农业贸易及其对农业与贫困的影响 : 过去和未来

黄季焜中国科学院农业政策研究中心

关贸总协定和世贸组织的历史日内瓦 1982 失败

埃斯特角（乌拉圭） 1986 成功蒙特利尔 1988 即在成功也有失败

日内瓦 1989 即在成功也有失败

布鲁塞尔 1990 失败

马拉喀什（摩洛哥） 1994 成功

新加坡 1996 即在成功也有失败

日内瓦 1998 即在成功也有失败

西雅图 1999 失败

多哈 2001 即在成功也有失败

坎昆（墨西哥） 2003 失败

日内瓦 2004 即在成功也有失败

香港 2005 即在成功也有失败

日内瓦 2006年 7月 24 日 失败

虽然 WTO 总干事帕斯卡尔 ·拉米在 2006年 7月 24 日宣布多哈发展回合谈判暂停，但多哈发展回合的谈判于最近又启动了。

经济全球化和贸易自由化是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

贸易自由化对中国农业产生什么影响？贸易自由化对中国农村贫困产生什么影响？国家在政策上应做如何适当的调整？

对这些问题的回答，需要首先了解过去和未来中国的农产品需求、供给和贸易的变化趋势

在适应贸易自由化过程中，同农业相关的最关注的问题：

报告内容 农业生产的主要影响因素和未来趋势 农产品需求的主要影响因素和未来趋势 农产品贸易发展趋势

- 入世之前和入世之后

贸易对农业与贫困的影响- 入世 (WTO) 的影响

- 多哈回合的影响

结论和政策建议

农业生产增长的主要来源

过去 现在 未来制度创新 : +++ + +/-开垦耕地 : +/- - -化肥和农药投入 : ++ + +/-水资源 / 农业灌溉 : ++ + -

科技进步 : +++ +++ +++

贸易政策 : +/- +/- ??

挑战和机遇 :

– 过去农业生产的增长的主要动力将逐渐弱化，未来增长主要依靠科技进步

– 贸易自由化影响的不确定 (?)

2.4 亿的小农户户均经营耕地规模在不断下降（公顷）

0

0. 1

0. 2

0. 3

0. 4

0. 5

0. 6

0. 7

0. 8

1984 1986 1988 1990 1992 1994 1996 1998 2000 2002

农民专业技术协会根据中科院农业政策研究中心 (CCAP) 的调查）

Number of FPAs i n sampl ed vi l l ages

050

100150200250300350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2000 2001 2002 2003

Year

有农民专业技术协会的村

10.2%

参加农民专业技术协会的农户 2.9%

（其中有近一半没有起什么作用） 1.9%

2003 年全国农民专业技术协会 （根据 CCAP 的调查）

氮肥施用量（百万吨）

1950 1960 1970 1980 1990 2000 2010

0

5

10

15

20

25

30

年均增长 10.5%

增加 43.8 倍

每公顷化肥施用量（公斤 / 公顷）

0

50

100

150

200

250

300

350

1965 1970 1975 1980 1985 1990 1995 2000 2004

中国

世界

每公顷农药施用量（元 / 公顷，按 1995 年不变价计算）

0

50

100

150

200

250

1980 1985 1990 1995 2001

水稻 玉米 小麦

每公顷农药施用量（元 / 公顷，按 1995 年不变价计算）

0

500

1000

1500

2000

2500

3000

1980 1985 1990 1995 2001

水稻 棉花 番茄 苹果

水稻、小麦和玉米 1979-1997 年的全要素生产力率

50

80

110

140

170

200

1979 1981 1983 1985 1987 1989 1991 1993 1995 1997

17 年平均 : 每年 3.5 - 4%

上世纪 90 年代 : 每年少于 2%

水稻

小麦

玉米

技术已经成为上世纪 90 年代全要素生产率增长的主要来源问题：未来这一增长是否能够持续？

中国农业科研投资强度 (%) ( 农业科研投资 / 农业 GDP x100)

0

0.1

0.2

0.3

0.4

0.5

0.6

1986

1988

1990

1992

1994

1996

1998

2000

2002

中国农业科研投资强度 (%)

0

0.1

0.2

0.3

0.4

0.5

0.6

0.7

多数研究表明，如果给予农业科研适当的投资，农业生产将会每年增加 1-2% 。问题是：以上这些能否跟得上需求的增长？

需求增长的主要影响因素

人口增长 生活方式逐渐变化

– 收入增长– 城市化– 全球化

0

200

400

600

800

1000

1200

1400

1980 1985 1990 1995 2000 2005

人口（百万）年均增长率 : 1.2%

0

0. 5

1

1. 5

2

2. 5

3

1970 1975 1980 1985 1990 1995 2000 2005 2010 2015 2020 2025 2030

未来几十年人口增长率会显著下降

资料来源 : 联合国 , 2004

0

200

400

600

800

1000

1200

1980 1985 1990 1995 2000 2005

GDP GDP人均

经济的快速增长2005 年的经济总量已经是 1978 年的约 12倍

农产品进出口（ 10 亿美元）1980-2004

过去 20 多年，经济的快速增长没有导致农产品贸易的显著逆差（除 2004 年外）

0

5

10

15

20

25

30

35

1982 1984 1986 1988 1990 1992 1994 1996 1998 2000 2002 2004 2006

出口 进口

问题： 如果中国经济在未来能够持续快速增长，那么中国会不会进口大量口粮以及其它农产品？

城乡年人均肉类和谷物消费（千克）

0

5

10

15

20

25

30

35

40 城市 农村

猪肉

0

50

100

150

200

250 城市 农村

谷物

谷物消费已经显著下降

中国不同收入情况下的肉类需求：中国不同收入情况下的肉类需求：肉类需求增长率将随收入增长而下降肉类需求增长率将随收入增长而下降

资料来源： CCAP 和 SOW-VU, 2002.

肉类支出

人均消费支出（元）

现在城市水平

现在农村水平

0

10

20

30

40

50

60

70

1980 1985 1990 1995 2000 20052010 2015 2020 2025 2030

城市人口比例 (%)

1980-2005 年中国玉米、水稻和小麦生产增长率

- 5

-3

-1

1

3

5

玉米 水稻 小麦

1980s 1990s 00-05

1980-2004 中国谷物自给率， (%)

0

20

40

60

80

100

120

1980 1982 1984 1986 1988 1990 1992 1994 1996 1998 2000 2002 2004

水稻 小麦 玉米

农产品贸易发展趋势

-- 入世之前与入世之后

农产品关税税率 (%):加入世贸组织前 (1992-2001) : 42% 21%

中国入世承诺 (2001-2005): 21% 11%

0

5

10

15

20

25

30

35

40

45

1992 1998 2001 2005

中国入世：单边减少了进口关税。 2002-2004 年，中国出口并增长速度低于进口增长速度，但农产品进出口显著逆差仅发生在 2004 年， 2004 年后出口增长速度又高于进口的增长速度，使农产品贸易基本上达到平衡。

0

5

10

15

20

25

30

35

1982 1984 1986 1988 1990 1992 1994 1996 1998 2000 2002 2004 2006

出口 进口（ 10 亿美元）

名义护率（ NPRs ：国内价格同国际价格比高%） 2001年 10月的大豆、食用油、糖、棉花和牛奶 （可进口产品或者没有竞争力的产品）

0

10

20

30

40

50

60

大豆 油菜 糖 棉花 牛奶

名义护率（ NPRs ：国内价格同国际价格比低%） 2001年 10月猪肉、禽肉、水产品和园艺作物（可出口产品或者有竞争力的产品）

-25

-20

-15

-10

-5

0

猪肉 禽肉 水产品 水果 蔬菜

这些农产品市场价格显著低于国际价格，因为其国内生产成本低，它们未来有显著的出口增长潜力

2002 年以后，中国出口并没有和进口一样快速增长的实际情况，主要是因为在中国入世后其它国家逐步强加给中国的一系列技术性贸易壁垒 / 动植物卫生检疫措施 （ TBT/SPS ）条款

2000 中国与美国加州鲜番茄生产成本对比（ 1美元 =8.3 元人民币 ）

成本 中国 美国加州种子 119 245

肥料 502 210

化学品 284 326

灌溉 72 304

机械成本 44 3983

劳动力成本 1186 6254

管理费用 77 17

其它可变成本 412 734

固定成本 52 30

每公顷总成本 2748 12103

每千克成本(美元/千克) 0.05 0.4

劳动力成本所占比例(%) 43% 52%

机械成本所占比例(%) 4% 33%

2000 中国与美国加州生产成本对比

番茄 桔

( )每千克产出成本 美元

0. 00

0. 10

0. 20

0. 30

0. 40

0. 50

Chi na Cal i f orni a

加州

中国

( )每千克产出成本 美元

0. 00

0. 10

0. 20

0. 30

0. 40

0. 50

Chi na Cal i f orni a

中国

加州

不同要素密集度的农产品贸易平衡分析（ 10 亿美元）

-10-8-6-4-202468

1012

1984 1986 1988 1990 1992 1994 1996 1998 2000 2002

土地密集型农产品劳动密集型农产品

净出口， 10 亿美元

贸易对农业与贫困的影响

- 入世 (WTO) 的影响

- 多哈回合的影响

城乡人均收入（按 2000 年不变价计算）

0

2000

4000

6000

8000

10000

12000

农村 城市

1978-2003 年中国农村贫困发生率 （ % ）

0

5

10

15

20

25

30

35

1978

1979

1980

1981

1982

1983

1984

1985

1986

1987

1988

1989

1990

1991

1992

1993

1994

1995

1996

1997

1998

1999

2000

2001

2002

2003

官方贫困线以下购买力平价（ PPP） 1美元 /天以下

0

5

10

15

20

25

30

35

Bei j i ngShanghaiJ i angsuGuangdongZhej i angFuj i anShandongHubeiTi anj i nAnhuiHunanSi chuanHenanChongqi ngGuangxiHai nanHebeiLi aoni ngJ i angxiShanxiHei l ongj i angJ i l i nI nnerMongol i aNi ngxi aGui zhouGansuShaanxiYunnanTi betXi nj i angQi nghai

2004 年各省农村居民生活水平在 1美元 /天以下所占百分比（按购买力平价计算 )

分析方法 中国农业政策分析与预测模型 (CAPSiM++

+)– 局部均衡 ++ 模型– 产品： 12大类农作物 + 7大类动物产品– 31省份 + 全国平均– 按每个区域的不同收入组分类

GTAP （全球贸易分析模型 ）模拟世界市场价格变化，并导出结果到 CAPSiM

分析方案

• 中国入世的影响： 2001-2005• 基准方案 （较少的贸易自由化方案）– 中国入世的承诺

– 多哈发展回合的影响： 2005-2015• 基准方案 （中国入世承诺 + 没有进一步自由化）

• 多哈发展回合（ USA/EU/G20 的混合结果）

WTO: 入世对中国农业的影响如何？ 2005 年

元 / 人

0

2

4

6

8

10

12

2005

(0-5)(5-10)(50-60)

元

最贫困人口

较贫困人口

平均

受益主要来自农业结构调整

受冲击的农产品 受益的农产品 优质籼米（ *） 特优小麦（ *** ） 玉米 （ *** ） 大麦 （ ** ） 大豆 （ *） 油料作物（ *** ） 糖类作物（ *** ） 棉花 （ *）

优质粳米（ **） 蔬菜 （ *** ） 果树 （ *** ） 花卉 （ ** ） 药材 （ ** ） 畜产品 （ *** ） 水产品 （ ** ） 加工食品 (***）

原因： 2001 年的生产结构：净出口产品份额 (%)

中国入世的影响：农民人均农业收入的影响

2005 的影响（元）注：红的为受负面的影响 绿的为受正的影响

中国入世的影响：对贫困农民人均农业收入的影响

2001 年的生产结构：净出口产品份额 (%)

20050 的影响（元）

中国入世的影响：对贫困农民人均农业收入的影响

到 2015 年多哈发展回合的影响： -- 宏观水平

社会总福利 : 45 亿美元 GDP : 0.9% 农业 GDP : 3.9% 贸易平衡 : 16 亿美元

基准方案 : 2004年 -2015 年农产品自给率水平 (%)

0

10

20

30

40

50

60

70

80

90

100

110 2004 2015

多哈回合对农产品自给率水平的影响（相对与基准方案）， 2015 年

-10

10

30

50

70

90

110基准方案 多哈方案

2004-2015 年中国农村贫困发生率 (%)

3.5 3.3

0

1

2

3

4

5

6

7

8

9

基准方案 多哈方案

2004 2015%

Per capita income and population shares in 2004

Income groups Per capita income

Population share

Group 1: Under poverty 872 or less 9 Group 2 872 - 1300 16 Group 3 1300 - 1700 16 Group 4 1700 - 2300 19 Group 5 2300 - 3300 19 Group 6 >3300 21

2004 年农村居民按人均收入，分成 6 组

2004 年农村贫困发生率的分布

到 2015 年，多哈回合对人均农业收入的影响 (%)

到 2015 年，多哈回合对人均农业收入的影响 (元 )

糖料作物生产分布 ( 每公顷耕地上的生产量）

到 2015年 , 多哈回合对贫困农民人均农业收入的影响(元 )

结论和政策建议 (1)

• 在贸易自由化背景下，中国既不会威胁到本国的粮食安全，也不会威胁到世界粮食安全

• 如果担心粮食安全，国家仍可以通过科技创革增加粮食和其它食品的生产

• 未来多哈回合同过去及现在入世对农业和贫困的影响有一些差异：

正面影响 负面影响中国入世： + ++多哈回合： ++ +

原因： 中国入世是单边减让，而多哈回合是多边减让； 中国的关税相对较低，而我们面临的关税则相对较高。

中国进口农产品关税和中国出口农产品所面临的关税 (%)

Source: Based on GTAP version-6 database

6.4

17.2

0

5

10

15

20

China's tariff Tariff imposed onChina's products

结论和政策建议 (2)

• 中国应该在多哈回合中起到更积极的作用

• 中国尤其应该注意 NTB/SPS 问题（比如争端处理能力，提高食品安全和质量）

• 在贸易自由化过程中，国家需要继续调整农业生产结构，促进劳动密集型农产品的发展。

0%

20%

40%

60%

80%

100%

1980 1985 1990 1995 2000 2005

林业

水产品

畜牧业

农作物

1980-2005 年农业生产结构 (%)

0%

20%

40%

60%

80%

100%

1980 1985 1990 1995 2000 2005

经济作物

其它谷物

玉米

小麦

水稻

1980-2005 年农作物面积比例 (%)

结论和政策建议 (3)• 尽管贸易自由化的整体影响是正的，

但是它将扩大区域间收入的不平等，对于 受到损失或容易受到损失地区的农民，尤其是贫困的农民，应采取预防和相关的补偿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