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史學會二零一五至一六年度

第三期會刊

妓女臉書妓女大揭秘人物專題：柳如是名妓軼事宋詞與妓女

中國歷史上的

臉書妓女大揭秘 Christopher Cheung : 印象或看戲中比較有名的妓女都是精通琴棋書畫的人，還有四

大名妓的那種，能跟皇帝和名將發生關係的妓女，成為流傳後世的故事，也有些妓

女下場成為歷史謎局，跟現代妓女的形象有很大分別。

編輯：古時的妓女如同學所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能夠與文人雅士交流，

因此她們相對於只出賣肉體換取金錢的妓女較廣為人知，其生平與故事得以

流傳到後世。同學提到能跟皇帝發生關係的有四大名妓中的李師師，她與宋

徽宗相交甚好，可北宋滅亡後，她的下落成為了千古之謎。陳圓圓原為吳三

桂的妾，李自成進京後被其大將劉宗敏擄走自此下落不明。

Christopher Wong: 不知道大家可有看過周星馳的電影《喜劇之王》？劇中張栢

芝所飾演的角色柳飄飄正是一位夜總會的舞女！柳飄飄因家境貧困，加上誤

交男友，被逼下海加入舞廳。我印象中的「妓女」大多衣著暴露，犧牲色相

以吸引顧客。然而，從不少電視劇中所看到的「妓女」（就例如《刀下留

人》中的「嫣紅閣妓院」），古代的妓女多為賣藝不賣身，精通琴棋書畫，

又會與客人談天說地，與其說是「肉體上的陪伴」，倒不如說妓女是心靈上

的精神寄託。

編輯：古今妓女相距甚大，工作性質大有不同。現代妓女大多地位低下，純

粹依靠肉體解決男性的性需要。而古代妓女大多技藝不凡，如 LokYin Li 所

說，部分擅琴棋書畫，吐詩詞歌賦，有相當高的藝術文化水平，因此她們不

一定提供性服務，也有只賣藝的藝妓和歌妓。古代妓院不一定像現代夜總會

一樣是進行性交易的場所，更多的是讓文人雅士社交的地方，因此古代很多

光顧青樓的男性並不全跟現代人一樣，只為了解決性慾。同學提到古時妓女

是心靈上的寄託，某程度上是正確的。

Frankie Lam: 我記得以前的妓女有分高低，技藝高（如善歌善舞善琴）的不用

獻身，卻能享富貴，低的不僅要做肉體的交易，還要受氣， 生活甚是艱苦。

編輯：古代妓女的地位確實有高低之分。較為低級的叫做「娼」，她們純粹

出賣肉體為生，文化水平不高，服務對象為社會中的低級人士，收費較低。

較高級的叫做「妓」，她們的文化素養比娼高，而且有一定的容貌,服務對

象為達官貴人、價商巨富、文人雅士等，身價自然高昂。最著名的四大名妓

分別為蘇小小、李師師、梁紅玉（柳如是）、陳圓圓，皆是天生麗質，才藝

超人的女子，可惜最終大多以失蹤、早年病逝為結局。

印象或看戲中比較有名的妓女都是精通琴棋書畫的人，還有四

人物專題：柳如是柳如是本名楊愛，後改名柳隱，字如是。她的名字來自宋朝辛棄疾《賀新郎》：「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她是浙江嘉興人，是明末的一代名妓，擅長書

畫。

柳如是生於明朝萬曆年間，被輾轉販賣，真實姓氏也無從得知。沈虬《河東君傳》說她：「知書善詩律，分題步韻，傾刻立就；使事諧對，老宿不如。」柳如是與許多儒生名士都發展過一段戀情，但迫於禮教所阻，而且柳如是要求很高，所以一直都不能得到歸宿。

崇禎十一年，二十歲的柳如是結識了禮部侍郎，才高八斗的錢謙益。柳如是改妝為一名儒士，與錢謙益相遇，兩人十分投契。錢謙益帶柳如是徜徉於湖光山水，詩酒作伴。柳如是感其深情，願嫁此時早已年過半百的錢謙益。錢謙益大喜過望，終於迎娶柳如是。此舉驚世駭俗，朝廷、全國都極為反感，但兩人都沒有理會。後大明覆亡，錢謙益任南明朱由崧朝廷禮部尚書，其間柳如是為他生下一個女兒。

後來清軍兵臨南明首府南京城下。柳如是想為國投水自盡，卻被錢謙益阻止。錢謙益後來更降清，但在柳如是影響下又辭官回鄉。從此柳如是與錢謙益長期從事秘密反清活動。

順治四年，錢謙益因反清而被捕入獄。柳如是四處奔走，救出了錢謙益。錢對此感慨萬千：「慟哭臨江無孝子，從行赴難有賢妻」。康熙年間錢謙益病故，柳如是不堪錢氏族人爭家產而與她糾纏不休，最終自縊身亡，年僅46歲，葬於虞山。錢謙益和柳如是因為反清活動而被乾隆帝銷毀和禁刊大部份著作，只有《湖上草》、《戊寅草》等詩集留傳後世。清嘉慶年間曾有人替她重修墓墩。柳墓於抗戰初期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初期兩遭盜掘，但至今尚存。

妓女在大部份人眼中屬於低賤的階層，不值人們的憐憫或關懷。柳如是即使有欣賞她的人，也不被所謂的「上流社會」接納。後來她與錢謙益的戀情更惹來世人的辱罵。可幸的是，錢謙益重視柳如是，兩人雖未能白頭皆老，但也没有被禮教拆開來。

妓女也是人，也有人的智慧、自尊。柳如是雖只是一個藝妓，但卻向人們展示了自己的尊嚴，得到了世人的承認和尊重。她雖只是區區一名女子，卻有盡忠報國之心，甚至比丈夫更為堅決，令人汗顏。柳如是的才藝和忠孝最終令她與苏小小、李師師、陳圓圓並列為「四大名妓」。

名妓軼事

「才子多情，紅顏薄命，煙柳之處覓知音，身世飄零才自高。」

自古以來，才子佳人，是多少文人墨客筆下的主人公。紅瓦青樓，又是多少絕世名篇潑墨而就之地。

紅顏薄命，她們從來不為正史所錄，但世人依然可以在野史稗紀中，得窺她們的流光溢彩。

薛濤，生於盛唐。出生於官門大戶，從小接受詩書的培訓，她作為家裏唯一的女兒，無疑是幸福的。然而，14歲那年，一朝大廈傾，父親因言入罪，更因患病而命喪黃泉，逼不得已，她於16歲加入樂籍，成為了營妓。她曾與白居易等著名詩人結交，也寫下了不少唐詩，脫去樂籍後，一段與元稹轟轟烈烈的戀情更讓她為世所熟知，雖然已到中年，她仍然被三十一歲的元稹所吸引，兩人度過了三個月甜蜜的時光。然而，好景不長，元稹被調職，二人分別，但分別後，二人一直有書信往來，薛濤以一首首詩，寄托她的相思之情，她更花無數心血，改造造紙的工藝，將信紙染成桃紅色，裁剪成精巧的窄箋，被人稱頌為「薛濤箋」，並在上面寫下下一封封情真意切的情書。可惜，最終，二人沒有重聚的一天，薛濤換上了一襲灰色的道袍，熾烈的人生從此走向淡然，薛濤以她滿腔的幽怨和盼望，寫下了《春望詞》：「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欲問相思處，花開花落時。攬草結同心，將以遺知音。春愁正斷絕，春鳥複哀吟。風花日將老，佳期猶渺渺。不結同心人，空結同心草。那堪花滿枝，翻作兩相思。玉箸垂朝鏡，春風知不知。」年華逝去的悲哀、對元稹的情深一片、對戀情逝去的歎昔、對昔日戀人的相思、對光陰流逝的荏苒融為一體，化作這十六句詩，縱然名傳千古，終究孑然一身。她於垂暮之時遠離繁囂，安詳地閉上了眼睛，留下了一個世人未及看清，卻永遠為其歎息的身影。

魚玄機，生於晚唐，為長安名妓，身世飄零，一生坎坷，曾嫁官李億為妾，卻因李億正室的嫉恨而被廢離，於長安的咸宜觀出家為道士，最後卻竟因打死婢女之罪處死。她的身姿，之所以能穿越亙古的歷史，呈現在於我們的眼前，便在於她的才情與和温庭筠的一段旖旎交情。她十歲時與花間詞人温庭筠識於微時，受他影響甚深，也因此得到啟蒙，以十歲之齡寫下《賣殘牡丹》等詩作，在十一歲寫的《早秋》，更得温庭筠的《早秋山居》相和，自此，兩人的詩作往來不絕，除了是筆墨上、才華上的交流，更有着一絲淡淡的情愫，那是一份豆蔻少女對於才子的仰慕，含蓄而細致。「苦思搜詩燈下吟，不眠長夜怕寒衾。滿庭木葉愁風起，透幌紗窗惜月沈。疏散未閑終遂願，盛衰空見本來心。幽棲莫定梧桐處，暮雀啾啾空繞林。」一個「苦」字，道盡了多少淒涼心酸，一個「空」字，訴盡了多少寂寥哀怨，時雖在温庭筠的撮合下嫁予李億，但其為妾的無奈辛酸，五十六字中字字可見，娓娓道來，似怨似訴，鳳棲梧桐，卻無定處，雖有歸宿，但無處托身，而一夥高傲的心，更無從寄託。她於二十二歲被廢離，無家可歸，只好在道觀中出家，然而，二十二歲的芳心卻不甘於道觀中的晨鐘暮鼓消磨殆盡，在道觀裏，她與一眾風流才子結交，也留下了許多名篇佳句，最終，在二十七歲風華正茂之時，她因罪被殺，含恨而終，臨終前，留下了一句傳誦千古、至今仍然有多少女子慨歎的一句：「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

宋詞與妓女

詞，是中國古代詩體藝術的一種，亦稱曲子詞、詩餘和長短句，起於隋唐，激揚於五代，到宋達至鼎盛，更有「一代文學」之稱。詞廣泛在民間在貴族階層間流傳，題材廣含兼收，從男女之情到愛國篤情，諸多題材均有所涉獵。縱使宋代倡導儒家「君子不色，不傷風化」和「人化物也者，滅天理而窮人欲者也」等的思想，但這并沒阻止文人士大夫不近女色，反而在宋代妓女和當代文人間的互動形成的妓女文學，更是大大豐富了宋詞的内容。

眾所周知，宋代的文人和士大夫在專制主義的强大壓力下，變得萎糜不振。個人甚至國家民族皆前途難卜，於是他們便從燈紅酒綠中尋求刺激，作爲對現實的一時解脫。文人如晏殊，歐陽修，蘇軾等均置家妓以資娛樂，一般士大夫亦常年流連煙花之地，朝廷腐敗的統治者則視若無睹，甚至予之默許。於是，青樓文化的盛行也非難以預計之事。

在宋代妓女和文人之間的互動中，文字上也的交流亦相當普遍，亦即今日所謂的「妓女文學」。妓女文學首先可引申爲以妓女生活現象爲題材的文學作品。在作家們的筆下，妓女們的生活角色地位和人格又從現實中躍然紙上。

北宋名妓李師師聞名京師内外，另外還有一位叫 「師師」的名妓將晏八道，秦觀等人深深地吸引著。他們互慕風流，有晏八道爲其作《生茶子》詞：「八時花裏閑，看得花枝足。醉后莫思家，借取師師宿」。秦觀亦賦詞《一叢花》：「年時今晚見師師，雙頰酒紅滋，

疏簾半卷微燈處，露華上，煙裊涼，簪髻亂拋。偎人不起，彈淚唱新詞。」詞人亦有透過作品反應妓女的現況，有如《迷仙引》寫到：「才過笄年，初綰雲鬟，便學歌舞，席上尊前，王孫隨分相許。算等閒，酬一笑，便千金慵覷。常祗恐，容易韶華偷換，光陰虛度。已受君恩顧，好與花為主。萬里丹霄，何妨攜手同歸去。永棄卻，煙花伴侶，免教人見妾，朝雲暮雨。」 詞人對年紀輕輕的女孩陷身青樓表達同情，同時憤慨貴族公子對妓女的無情踐踏，充分反應出當時社會醜陋的一面。 妓女文學也可指爲妓女所創作的文學作品。宋代的妓女并非衹是一些被玩弄，出賣肉體的角色。她們當中往往具有相當高的藝術造詣，一是指她們在妓院中受專人訓導而成，又或是與文人士大夫的長期互動，通過潛移默化而學到的創作技巧。宋代妓女所著的作品皆具有相當高的質量，程度更是歷朝歷代所罕見。如宋代一名名爲琴操的妓女，所著的《滿庭芳》格調自然幽怨:「山抹微雲，天連衰草，畫角聲斷斜陽。暫停徵轡，聊共引離觴。多少蓬萊舊侶，頻回首、煙靄茫茫。孤村里，寒鴉萬點，流水繞低牆。魂傷。當此際，輕分羅帶，暗解香囊。謾贏得青樓，薄倖名狂。此去何時見也，襟袖上、空有餘香。傷心處，長城望斷，燈火已昏黃。」情感真摯而細膩，可謂難得的佳作。 縱管中華數千年歷史，人們對於妓女普遍均抱著不屑的態度，認爲其難登大雅之堂。然而，宋代的妓女文學卻正正反映出妓女對於文學的貢獻，可真不容小覷矣。

編輯： 委員： 顧問：潘聞韶 葉子萱 林志剛老師陳尚君 關博充 林煒權 會長： 潘可恩 孫上婷 盧梓清 張麗蓉 施姵如

名妓軼事

中國歷史上

的 妓女宋詞與女支

女人物專題: 柳 如是

臉書妓女大揭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