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视野

有关中 国学生在本土上全英语专业课的思考

全英语授课是否成功 ， 关键在于学生是 否能获得英语思考的能力 而这种能力的培养只有在

全英语的环境里才能实现 。

文 梁 进 蒋凤瑛 殷俊锋 周 羚君

英语是 国 际 交 流的 钥匙 ， 学 习 英语 的必要性 是毋庸置疑 的 。 节，和 专业脱节 。 学 生死 记硬 背 干 巴 巴 的 英语 单词

，没有 与 生 动

英 语在 国 际上 的 强 势地位是 历 史 形成 的 ，近 期 内很 难动 摇 。 目 活 泼 的 生 活相 融合 也无法和艰深奥妙的 专业相联 系 。

前 的 实 际情 况是 第 一流 的 科研成 果是用 英语发 表的 ； 最 重要 的 我 们 当 然 不 能 指望 ， 学 生 只 有 出 国 才 能 解决 英语 学 习 问题 ，

通 用 软件是 用 英语 写 成 的 ； 跨 国 公 司 的 工作语 言是 英语 ； 各 种 但 在本土全面使用 英语教学 确 实会遭遇 巨 大 困难 。 为 了 改 善这

国 际 大 会 的 基本 交流语 言 是 英语 。 在这种状 况下 ， 等 别 人把这 种状况 教 育部 大 力 鼓励推广 全英语教 学 ， 希望 通过 专业 课 的 英

些人类 最 前 沿 的 研 究 成果 、 最先进 的技 术 、最 新 鲜的 资讯 翻 译成 语教 学 改 善专业和 英语 脱节 的 状况 。 同济大 学 数 学 系 在本校部

中 文再 去学 习 应对，或者 等 别人将 自 己 的 工作 翻译 成英语 再等 分 实验 班实行 了

一

段 时 间 全英语数 学教学 ， 克服 了 很 多 困难 取

待被 承认和 推广 ，就意 味着 走不 到 世界 的 前面 。 尽 管 我们 的 国 得 了 不少 成果 ，

当 然也 有 一 些质疑 的 声 音 。 对 于这些 问题 我们

力 在不 断提 升，学 中 文的 人越 来越 多

， 但要指望 以拼 音文 字 为 母 通过 会议 、互访和 博客 等 方 式 与 国 内 外 同行进行充 分讨论 也通

语 的人掌握方 块 字 还有很长 的路要走 。 无论对谁 外语是工具 ，过研 讨 、 听 课和前往那 些 用 英语 教 学 的 学 校体验 等 形 式进行 学

一 个重 要 而 特殊 的工具 ， 如果 拒绝 它 ， 就是关 闭 了 自 己 与 外界联 习 研 究 。 本 文就此根据 系里八 年来进行全英语 教学 的 经历和研

系 的 门 窗 。 学谈谈心得和看法 。

英语 的 重 要性 大家也 许理 解 但 学 习 英语却 困 难重 重 。 习

惯方块 字 的 我 们 要去 掌握 拼音 文 字 的 确 是 困难 的 作 为 中 国人 ， 第一

， 中 国学生上全英语专业课有没有可行性

使 用 英语似 乎 永远也不 能 像使用 中 文那样 得心应手 ， 收放 自 如 。 让我 们 先列 举 一些事 实一

目 前 ，国 内 学英语 有 两个 问题 ，

一 是 方 法 不 对 ，二是 目 的 不 清 。 首 先 ， 我们 众 多 的 留 学 生 在 国 外 很短 时 间 里 就跨 过 了 语 言

前者把一 种鲜 活 的语 言 生 生 搞 成 了 死记硬 背 的 恐龙 化 石 ，

弄 得 关，就 可以 跟班上课 并且 成绩 名 列 前茅 。 在 我 国 香港 等地 在 大

很 多人 敬 而 远之 心 怀惧 意 ；后 者 变 得太功 利 ， 只 为 考试 ， 为 实 学 里传 统上就 是用 英 语上课 ，

大 学生 的 专 业英语水平 要 普 遍 明

现 出 国 、上 学 、 求 职和升 迁 等 一些 简 单 目 的 ， 很 多 人达 到 了 目 的 显 高于 内地 毕业 生 的英语水平高 一直是 他们 的优 势 。

就将英语 抛之脑 后 ，于是社会 上取 消 英语考试 的声音 不绝于耳 。 其 二

，数 学 系 的 学 生 过 去每年 参加 国 际性 的 美 国 数 学 建模

由于存 在 两种语 言和 文化差 异等 实 际 困难 ， 英语 学 习 也 就有 了 竞 赛 （ 要求 用 英 语参赛 成 绩 都 不 尽如人 意 。 但 有一

所英 国 和

心理障 碍和社会 障 碍 。 国 内 合 办的 大 学成绩 不俗 他们 学 生 的入 学成 绩 比 我们 要低得

作 为 高 校 ， 克服 各种 障碍 提高 学 生 的英 语 水平 义不 容 辞 。 多， 数 学 建模 的 课 比 我 们 少 ， 难 度也低 得 多 ， 但 是他们 和 我们 的

随着 国际 化 交流 的深入， 需 要我 们 培养 的人 才对 英语 的 要求越来 最大 不 同 就是 用 英语教 学 。 从 二年 级开始 ， 他 们 的所 有专 业课

越 高 ， 然 而 实 际 结果 离 要 求还 差得 很远 。 即 便是 在普遍 受 过 良 都 是全英语教 学 。 笔者 曾 经访 问 过他们 的 学 生 ，三 、 四年 级 的 学

好英语训 练 的学 术 界 ， 我们 大 多 数 学 生 的 表现也差 强 人 意 ，主要 生 英语极 为流利 ，

用 英语作 报告 ， 自 信满 满 ， 侃侃 而谈 ，写 出来 的

表现在 ： 用 英语书 写 出 的论文 中 国 人看不 懂 ， 外 国人也看 不懂 ； 英文论 文像模像 样 这样 的毕 业 生 国 际 交流 能 力很 强 。

在 国 际 会议 上 听 不 懂 别 人 的 报告 ， 自 己 宣读 的论文仅 限 于 照 本 其 三 ，经 过 我 们 在全 校 范 围 内加 强 全 英 语教 学 的 努力 ， 形

宣 科 解释 不 了 别 人的 疑惑 ，回答不 了 别 人 的 问题 ，难 以形成 影 响 势 已 大 大 改 观 。 实验班 的 同 学 入研 求职 后 ， 英 语能 力 一 直 受 到

力 ；倾 向于 用 汉化软 件搜索 中 文 资料 ，

不敢在英语平 台上和别 人 费 誉 。一 些 实 验班 的 同 学 出 国 留学 后 ， 英 语专 业课 的 成 绩直接

讨论 问题 ，很难让外 国人 了 解我 们 的 想法 ； 英语 局 限 于应付几种 被 外校校 方认可 并记 最 好 成 绩 。 年 ，

同 济 大 学共 有 支

资格考试 。 这些 问题 的 形成 当 然和 我 们 的 教育 水平 有关 。 长 期 队 伍参加 美 国 数 学 建模 竞 赛 共 获得竞 赛特 等 奖 提 名 奖及

以来 ， 我们 的英 语教学仅 限 于有 限 的几 门传 统英语课 和 生 活脱 奖 项 、

一

等 奖 项 、二 等 奖 项 、

三 等 奖 项 。

丨 上海教育 丨 年 月 刊

第二 全英语还是双语 资 条 件容许下先 从一 些边缘 学 科和前 沿 学 科开始 对于基础 学

作 为 推行英语 教学 的 第一 步 很 多教 师 采取 的 是双语教 学 科尤其 是后 续课 程所要求 的 学科要慎 重

，同 时 大 力 加强 英语辅

的 模式，即 采用 英语教材 甚 至进一 步 用 英语 的 ， 但仍 然用 中 助教 学 ， 慢 慢过渡 。 如果教 师不 具 备条件就 不 要 强 求 。 我 们 看

文讲解 ， 最 多 夹杂 些 英语专业 名 词 。 过一 些全英语授课 的录像 看到 一些教 师 英语 掌控不足 课 堂效

经过教 学 实 践我们体会 到，作为 教学 的 主 导 方

，首先 要去 除 果 不好 达 不 到 英语教 学 的 目 的

，弄得 不好专 业 教 学也会 失败

，

学 生 对 中 文 的心 理 期 待 ， 我 们 把这种 现象称 为“

断 奶”

。 在本土 这种 情况下还 不 如就用 中 文上课好 。 但有 基础 、 有条件的 课程

全英语授 课最 大 的 困难之处就 是没 有一

个 英语环境 学 生很 容 需要“

逼 一逼”

后 续课程 的 建设 经过 努力 会越来越好 。

易依 赖 中文 。 学 生 一 旦遇到 学 习 困 难 ，第 一 反应 就是查找 中 文 对 于学校方 面 来说 ， 应 因地制 宜 。 如果 不 能 大 面 积 用 英语

参考资料 用 中 文 请教教 师 或 与 同 学 讨论 所 以 那 些英语 专 业 名 开专业课 也 可 以根据条件对部分班开全英语专 业 课 在英语好

词 始终若 即若 离 ，不 能 真 正 融 会贯通 。 而 双语教 学 的 环境不 利 的学 生 中先行先试 例 如 国 际联 合培养 的 学 生群体 （ 同 济 的 中 意

于 学 生 尽 快“

断奶 我们 的 体会是，全英语授课 是否 成功 ，

关 键 学 院、 中德学 院 、 中 法及 中 西项 目 等 。 伹 一 切应该 从实 际 出 发

，

在于学 生 是否 能 获得英语 思 考的 能 力 ， 而这 种 能 力 的 培养只 有 从教学 效果 出 发 。

在全英语 的环境 里 才 能 实现 。 为 此，我 们 在实验班 实行全英语

教学 ， 也就是教 材 、 、 讲授语 言 、 讨论 交流 、 作 业 、 考试所有环 多 年来 ， 我 们 已 开 了 多 门 全英 语高 等 数 学 课 （ 包括 课 堂 教

节 全部使 用 英语 。 在上课 时 ， 学 生 听不 懂 的 时候 也会 要求教 师 学 、 教材 、板 书 、 、 作 业 、 考卷全 英语 ）， 学 生 来 自 非 理科各个

用 中 文 解释 教 师 回 应 时，会 重 复 解释 但只 会使 用 英语 。 想 一 专 业 以及 国 际 留 学 生 。 根据 数学 的特 点 ， 我 们 的 只保 留 重

想 如果 学 生在 国 外 留 学 ， 会 有 中 文 帮 助 吗 ？ 在那种情况 下 ， 不 要 的定义定理 ，而 数 学 的 推导过程是在黑板上 演 示 ，

在演 导过程

管 多 么 不 情愿也 只 有用 英语搞懂专业 内 容 。 所 以我们要 求学 生 中 的语 言 做到 准 确 、 简 洁 、 易 懂 、幽 默 。 根据全 英语教 学 和数学

做到 ： 只 看英文参考书，只用 英语做作 业 、讨论 问题 。 果然 在 我 专业 的特点 ，

我 们 的 全英语数 学 课做到 传达数 学 思想 、提 高数 学

们 的 坚持 下 ， 学 生 不再依 赖 中 文 理解 了 。 虽 然 开始 时 教学 进度 素养 、 秉 承数 学 严 谨 、 传 授数 学技巧 、 知 哓 数 学 应 用、达 到 数 学

很慢 ，但要学 生 适应 代价是必要 的 。 大纲 的 要 求 。 特别 是 我 们 还 融进 了 许 多文化 因 素 包 括英语和

从教研实践 中我 们 体会到 ，双语教 学 效果并不好 这不 仅 因 数 学 文化的 联 系 以及 中 国特色 等 从 而使 学 生 获得 了

一 定的 科

为 学 生在 心理上还 会依赖 中 文 ， 而 且 听 力 上还要 克服 语言 转 换 学 素 养 。 我 们 希 望 积 累 了一

定经 验后 再对理 学 学 生 进行试 点 。

带 来的 理解滞 后 。 用 双语教学 也许对 学 生理 解专 业 有 帮 助 但 例 如徵积分课 ， 对于 非 理工科专 业 的 学 生 ， 我 们 的教 学 重 点并 不

学 生 的英语进步 不会很大 。 在微 积分 的 技 巧 ， 而 是希 望他们 理解 徵积分 的 思 想 。 对此 ， 学

生 的反 馈 非 常好，学校组 织 的 包括英语 系教 师 在 内 的 听课考察

第三 全英语专业课如何开设 组 也 给 出 了 很 高 的评 价 。 课 程“

高 等 数 学 还被 评为 教育 部

用 英语 上课 除 了 对教师 是一

个挑战 ， 对学 生 也是 这对师 生 年度 来华 留 学 英语 授课品牌 课程 。

双 方来 说都不 是件轻松 的 事 ， 是一 种 门 槛较 高 的 教 学 活 动 。 对 在探索 实践 的过程 中 ， 我们 的体会主要有 以下 几点 。

教 师 而 言 ，开全英语课要花很 多 时 间 备课 ，

一 方 面 不 能 简单地用 第一

， 中 国 学 生 完全 有 能力 用 英语 听懂 专 业课 ， 并且在全英

一 本 现成 的英语 教材就 完 事 ， 而 是 需 要对教 材进 行 因地 制 宜 的 语课 中 获得英语提高 和专 业 学 习 双丰 收 。

采选 ，这 不仅要研 习 英语教材特点，还要 考虑 中 国 学 生 的 接受 能 第 二

， 对教 师 来说 全 英语课是很 大 的 挑战 ， 但 同 时 也能获

力，以及他们 的 专业 基础 背 景 和英语 教学 大纲及 教材之 间 的 差 得很大 进步 。

异 。 另一

方面 要对 进行精心 制 作 在课 堂设 计上还 要针对 第 三 ， 师 生 要树立这样 的观点 ， 首先是专业 其次才 是英语

中 国 学 生 的 文 化 背 景 加 强 交 流 活 跃课 堂 气 氛，掌 握学 生 的理 解 第 四

，不 能拘泥于 教学进度 ，

让 学 生 适应英语教 学 要花大 力

节 奏 。 切忌 把全 英语授课上 成 了 英语 宣 讲课 。 对 学 生 来说 ，

一 气 ， 等 学 生适应 英语环境后 再加快进度 。

定 的英语基 础是 必要 的 。 我 们 还 要 求 学 生 有学 习 热 情 、有 毅 力 ， 第 五 ， 课 堂互 动很 重要 ，

防 止 学 生 因 纠 结 一 些 听 不 懂 的 单词

不 要 因 为一

点 困难就放 弃英语 求 助 中 文 。 事 实 上 ， 通过全英 语 或心理 障 碍 而 放弃 。 鼓励 学 生 开 口 讨论 ， 这样 有助于 学 生 用 英

教 学 教 学相长 ，师 生双 方都 收 益 匪浅 。 语思 维 理解 。 如果 学 生 不 多的 话 ， 尝试让 学 生用 英语讨论作 业 ，

总体 来说 我 们反对盲 目 地 大跃进或 一 刀 切 式开设全英语 用英语写 报告 。

授课 。 开课 不 是 为 了 赶 时 髦 ，要讲 实 效 ，

要 量 力 而 行 ， 可 以在 师 （ 作 者单位 系 同 济大学数学 系 ）

年 月 刊 上海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