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 麦 读韩昌黎早春诗 说洛阳“七天”建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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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读韩昌黎早春诗 说洛阳“七天”建筑 □孙钦良 2019 3 13 日 星期三 编辑肖姣姣 校对俊峰 组版雪薇 人文河洛 09 除法律许可之外,未经本报书面授权,任何组织或个人不得非法使用本报享有版权的内容。 联系电话0379-65233520 版权声明 早春,仲春,晚春,唐诗中都有写 得好的。 其中写早春最好者莫过于韩愈, 他有《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诗二 首,其一云:“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 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 柳满皇都。”其中“草色遥看近却无” 句,体察之细,古今无类,使人读后,无 不服膺。依我看,韩愈可凭此句获得 “韩早春”雅号,让后人像点赞“郑鹧 鸪”那样,点赞他。 此诗有嚼头,其中的“天街”二字 更有说头。 原来我们现在居住的洛阳城,并 非旧都汉魏洛阳故城,而是矗于隋唐 洛阳城的“底盘”上。这是因为当年隋 炀帝修新都时,搞了两个创新:第一, 撇开老城建新城—撇开汉魏洛阳故 城不用,西移十八里修建新城。第二, 他改变前朝在洛河一侧建城的惯例, 而让洛河穿城而过,在洛水两岸同时 布局新的城郭。这样一来,新的都城 东瀍西涧,洛河贯穿,北依邙山,向南 冲着龙门就有了一条中轴线了,并且 在这中轴线的南段,修了一条天街(定 鼎门大街),排排场场,十分宽敞,向北 接通天津桥,再向北直通皇城的端门 与宫城的应天门了。 天街!难道是天上的街市吗?这 话问得好!是的,此街只应天上有,人 间哪得车马临!其实天街有两层意 思:一是天上的街衢,只有天上才有; 二是天子之街,只有京城里才有。这 个天街,古代中国也仅有两条:一条在 长安,一条在洛阳,都由隋朝始建,再 由唐朝扩建,最早的监管、设计及施工 负责人是隋朝的杨素、杨达、宇文恺等 人,设计理念是“天人合一”,天上的星 宿对应地上的城垣。 隋初建都长安,首任皇帝杨坚死 后,他的儿子杨广(隋炀帝)登基,《隋 书》说“炀帝即位,迁都洛阳”,而在迁 都之前,他带人来洛做了考察。 当隋炀帝看到汉魏洛阳故城已经 荒废,残垣断壁,野草蔓生,当即决定 抛开不用,另选新址。《元和郡县图志》 载:炀帝带着群臣,登上邙山之巅,一 齐向南眺望。当时正值隆冬,田野萧 疏,无物彰目,利于远眺,只见巍巍伊 阙正对,滔滔伊水中流,两边山峰矗 立,势若龙盘虎踞。隋炀帝不由感慨 道:“此非龙门耶?自古何因不建都于 此?”大臣苏威回答得很巧妙:“自古非 不知,以俟陛下。”意思是说自古不是 不知,而是等待您来建设呢!炀帝大 悦,当下议定:以伊阙为南端,向北划 一条中轴线,建设一座新都城! 古籍《地理志》记载:新都城不到 一年就建成了。城郭很大气,绕城一 周 50 多华里,有罗城、皇城、宫城等, 各有城墙城门,新都气势恢宏。其中 的中轴线上有 3 个“天字号”工程,至 唐又新建了天堂、天枢等,使“天字号” 工程发展到 7 个,自南至北依次是:天 阙(伊阙)、天街(定鼎门大街)、天津(天 津桥)、天枢、天门(应天门)、天宫(明 堂)、天堂。 这“七天”建筑群,南北纵贯都 城,地上“七天”,天上七星,相互对 应,由此形成的意象既具天文与地理 属性,亦具社会与政治属性。比如最 南端的伊阙,它本是自然形成的,类 似门阙,现经画龙点睛,成了“龙门” “天阙”,增加了新属性。又比如“应 天门”,隋时叫“则天门”,唐时更名为 “应天门”,武则天站在这个城门楼上 举行了登基大典,有意添加了“应天 承命”的含义。还有明堂,本来是布 政的场所,但武则天称其为“通天 宫”,称其能与上天沟通,通到天宫 了。还有那“天堂”,又名“通天浮 屠”,都有特殊的象征意义。 最奇者是“天枢”,这个建筑对应 的是北斗七星中斗身第一星,完全是 为武则天而建,其位于皇城端门外,全 名叫“大周万国颂德天枢”,实属歌功 颂德纪念碑。还有那座闻名天下的 “天津桥”,正处于中轴线的要津上,更 是政治符号桥,有唐一朝的“安史之 乱”与“神龙政变”,都在天津桥上留下 了历史血痕,但囿于篇幅,我不赘述 了。总之,隋唐洛阳城中轴线上的“七 天”建筑,是中国历代都城中的独一 份。这条从“天阙”通往“天堂”的中轴 线,是中国都城建设史上的风景线。 最近,我市美化了定鼎门大街,并在其 南端修建了一座石牌坊,两边写了对 联“龙门翠黛遥相对,伊水黄金线一 条”,横批“天轴胜迹”,写的也是相关 的内容。 淘麦是磨面的准备工作。淘麦的目的有两 个:一是除去麦子中的灰土杂质;二是让麦子受到 潮润,有利于磨出更细的白面。 一般来说,淘麦都是家庭妇女的事。先要弄 来个大斗盆,弄个竹筛子,把麦子筛筛簸簸,再把 麦子倒入盛了清水的斗盆中,用笊篱下去反复搅 动,这时会有一些麦余漂浮起来,用笊篱把麦余撇 出去,最后用笊篱把淘过的麦子捞到竹筛子里,竹 筛子下面放一个瓦盆,以供麦子中的水沥下来。 沥干了水,把麦子摊铺在地面的苇席上,晾到一定 程度,收起来,就可以磨面了。 早些时候,家中有石磨的不少,磨麦不用出 家门。没有石磨的人家,要“问磨”,向有石磨 的人家预约。那时候,使用人家的石磨不用付 费,只用留下“磨底”,一般,磨底有一两斤小麦 麸皮。 淘麦用的笊篱以竹笊篱居多,竹笊篱的编法 很巧妙,用起来非常方便。 □胡树青 文/图 淘麦 淘麦 竹笊篱 梳理中华文明史,我们会发现一个惊人的现象洛阳的文化星空中,曾多次出现耀眼的“双子星座”。最典 型的要数孔子入周问礼、李白杜甫洛阳相会、邵雍王安石安居洛阳著书立说。这三次“双星揖洛”,不仅光耀河 洛大地,也辉映了整个华夏文明圈。 “双子星座”青睐洛阳 □徐礼军 从东周末年、春秋时期,到大唐盛世,再到北宋时期, 为什么洛阳一再出现“双子星座”人文奇观? 我想,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点: 一是河洛大地双河汇流,七水润城。放眼古今中外, 两河流域历来是文明的发祥地,人杰地灵,人才辈出,群星 荟萃。两河夹洛,对应着“双星会洛”,一点儿也不奇怪。 二是洛阳城处于盆地之中,有聚宝盆效应。从全国范 围来讲,洛阳又处于国之中心,地理环境优越,气候条件适 宜,为汇聚英才奠定了良好基础。 三是从人文始祖黄帝在河洛大地活动,到 夏、商、周在洛阳建都,再到大唐时 期洛阳成为享誉世界的大都市,以及北宋时期洛阳作为西 京,成为东京汴梁的后花园和文人、贵族的精神栖居地,这 片沃土的文化积淀为盛产“明星”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资源。 归根结底,自然环境和人文积淀成就了洛阳的历史地 位,也造就了洛阳的历史天空一再出现“双子星座”人文奇 观。仅仅上述三例“双星会洛”,就有让人品咂不尽的内 涵。那种谦虚的态度、包容的胸襟、宏阔的气象,多么令人 神往! 人生苦短,世事变幻,追星就该追这样的星! 再穿越到北宋的西京洛阳城。春深似海,牡丹盛开。一 辆人力车上坐着一位头戴道冠、身穿长袍的先生,在牡丹丛 中漫游。沿途常有粉丝惊喜地拦车大呼: “吾家先生至矣!” 这位先生就是邵雍。大家称他为吾家先生,显然没把 他当外人。 赏花归来,邵雍便与一帮大腕朋友如司马光、富弼、吕 公著、程颢、程颐等人谈学论道,饮酒赋诗。朋友们喜欢这 位清贫乐道、谦虚低调的先生,就集资为他置办了一处宅 院,邵雍十分欢喜,为住处取名“安乐窝”。 那时,司马光正在自己的独乐园里编撰《资治通鉴》,邵 雍也不是成天闲逛,他在安乐窝里撰写《皇极经世书》。司 马光的独乐园与邵雍的安乐窝相距不远,著书立说累了,邵 雍就会约老友司马光来家看他种的牡丹。司马光自然是欣 然前往,两位老友边赏花边诗酒酬唱,这里仿佛是红尘之外 的一方净土,实在令人羡慕。 曾经游学四方、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邵雍,亦儒亦道, 是理学鼻祖,对万物周期规律的研究和体察,远超一般人。 他的学问和为人,使其学生和朋友越来越多。好朋友多次 举荐邵雍做官,他都婉言谢绝了。渐渐地,整个洛阳城的人 都知道了这位学富五车、儒学道术造诣颇深,人品可靠、待 人接物春风化雨的先生。 曾经任过宰相的司马光,好古乐道,见邵雍如此逍遥自 在,也置办了一套道士行头,出则朝服,入则道服。可是邵 雍不以为然,认为那样的行头并不适合司马光,弄得司马光 自惭形秽,还是回归本色。 两个人都有深厚的儒学根基,又有相当的易学修为,且 有相同的审美趣味,有类似的人生价值观。邵雍的易学著 作《皇极经世书》和诗集《伊川击壤集》让人击节赞叹,司马 光的《资治通鉴》被后世奉为史学巨著、治世经典。“双星揖 洛”再次为这块神奇的土地增添了厚重的人文气息。 盛唐时期,诗坛云蒸霞蔚,气象万千,而李白和 杜甫的闪亮登场,使得唐诗的天空双星辉映,更加 绚丽多彩。 “谪仙人”李白在大唐京城长安风光了一阵子, 在玄宗、贵妃和高力士面前放纵了一把后,被玄宗 赐金还山,重新浪迹于江湖。 公元 744 年(一说 745 年)初夏,李白从长安漂 到东都洛阳,见到了比他小11岁的杜甫。其实,他 俩此前曾在长安城附近的长乐坡(又名饭颗山)一 带有过匆匆的一面之交。两位失意的大诗人“第二 次握手”,自然忆起饭颗山前的那次初相识,无形中 增加了信任感和亲切感。李白发现杜甫消瘦了许 多,不禁对他的失意潦倒多了一些同情和关心。 两位脾性迥异的诗坛明星,越聊越投机。他们 一同畅游东都名胜,切磋作诗技巧,几乎形影不 离。他俩还结伴到梁(今开封)、宋(今商丘)一带寻 仙访道,并在商丘与高适不期而遇。其间,李、杜 “怜君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结下了 深厚情谊。 李、杜分别时,互相赠诗留念。后来,李白因思 念杜甫,还写下了《沙丘城下寄杜甫》: “……鲁酒不可 醉,齐歌空复情。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杜甫更 甚,时间越久,对李白的思念越浓烈,在李白的人生走 入最低谷的时候,他更是写下多首怀念李白的诗歌。 李、杜既是盛唐的弃儿,又是大唐的骄子,李诗 的飘逸豪放和杜诗的沉郁顿挫是中国诗歌史上的 两座高峰。国家不幸诗家幸,东都洛阳思双星。 尽管李白浪漫不羁,杜甫沉默寡言,但这不影 响他们心灵上的相通和命运上的惺惺相惜。这是 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次伟大会晤,郭沫若在《诗歌史 上的双子星座》中说:“李白和杜甫是像兄弟一样的 好朋友。他们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就像天上的 双子星座一样,永远并列着发出不灭的光辉。”闻一 多甚至将李白与杜甫的这次相遇,比作是太阳和月 亮的相会。一个如炎炎烈日,其诗韵光照乾坤;一 个如朗朗明月,其文意幽深沉郁。 孔子入周问礼,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一 件盛事。当时的老子在洛阳担任周朝守藏 室之官,相当于现在的国家图书馆馆长,学 问渊深。孔子获得了鲁昭公的准许和一车 二马的支持,千里迢迢来到东周洛阳问礼。 老子,骑着青牛到郊外迎接。见面后, 孔子依照当时的礼节,向老子赠送了见面 礼大雁。老子不仅在自己家里盛情招待了 孔子一行,还给孔子授课,并引他拜访了东 周大夫、大音乐家苌弘。随后,老子带孔子 观摩了周朝祭神大典,游览了周天子召见 诸侯和举行国家大典的明堂,祭祀祖先的 太庙,祭天地的社坛等。孔子眼界大开,感 叹道: “吾至文化及礼乐制度之中心矣!”他 决心要为博大精深的礼乐文化的实现奋斗 终生。 临别时,老子诚恳地说: “吾闻之,富贵 者送人以财,仁义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 贵,无财以送汝,愿以数言相送:当今之世, 聪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难而几至于死,在 于好讥人之非也;善辩而通达者,其所以招 祸而屡至于身,在于好扬人之恶也。为人 之子,勿以己为高;为人之臣,勿以己为上, 望汝切记。” 孔子回到鲁国后,对弟子感叹道: “我见到的老子,其学深奥难测,其言意 旨幽远,真是乘风云翱翔于天地之间的 一条龙啊!而我,只是小罐里的一只小小 飞虫而已!” 至于孔子入周问礼究竟是一次还是两 次甚至五次,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位文 化巨人的见面在中国学术史上具有非凡意 义。儒家、道家的活水源头,来自这两位伟 大的思想家,他们的哲学思想在当时达到 了顶峰,对后世的各家学派都产生了深远 的影响。 儒道鼻祖 双星会洛 儒道鼻祖 双星会洛 2 仙圣会洛 唐诗登峰 3 理学史学 洛城结果 4 “双子星座”何以亲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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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韩昌黎早春诗说洛阳“七天”建筑

□孙钦良

2019年3月13日 星期三编辑:肖姣姣 校对:俊峰 组版:雪薇人文河洛 09

除法律许可之外,未经本报书面授权,任何组织或个人不得非法使用本报享有版权的内容。 联系电话:0379-65233520■版权声明

早春,仲春,晚春,唐诗中都有写得好的。

其中写早春最好者莫过于韩愈,他有《早春呈水部张十八员外》诗二首,其一云:“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其中“草色遥看近却无”句,体察之细,古今无类,使人读后,无不服膺。依我看,韩愈可凭此句获得

“韩早春”雅号,让后人像点赞“郑鹧鸪”那样,点赞他。

此诗有嚼头,其中的“天街”二字更有说头。

原来我们现在居住的洛阳城,并非旧都汉魏洛阳故城,而是矗于隋唐洛阳城的“底盘”上。这是因为当年隋炀帝修新都时,搞了两个创新:第一,撇开老城建新城——撇开汉魏洛阳故城不用,西移十八里修建新城。第二,他改变前朝在洛河一侧建城的惯例,而让洛河穿城而过,在洛水两岸同时布局新的城郭。这样一来,新的都城东瀍西涧,洛河贯穿,北依邙山,向南冲着龙门就有了一条中轴线了,并且在这中轴线的南段,修了一条天街(定

鼎门大街),排排场场,十分宽敞,向北接通天津桥,再向北直通皇城的端门与宫城的应天门了。

天街!难道是天上的街市吗?这话问得好!是的,此街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车马临!其实天街有两层意思:一是天上的街衢,只有天上才有;二是天子之街,只有京城里才有。这个天街,古代中国也仅有两条:一条在长安,一条在洛阳,都由隋朝始建,再由唐朝扩建,最早的监管、设计及施工负责人是隋朝的杨素、杨达、宇文恺等人,设计理念是“天人合一”,天上的星宿对应地上的城垣。

隋初建都长安,首任皇帝杨坚死后,他的儿子杨广(隋炀帝)登基,《隋书》说“炀帝即位,迁都洛阳”,而在迁都之前,他带人来洛做了考察。

当隋炀帝看到汉魏洛阳故城已经荒废,残垣断壁,野草蔓生,当即决定抛开不用,另选新址。《元和郡县图志》载:炀帝带着群臣,登上邙山之巅,一齐向南眺望。当时正值隆冬,田野萧疏,无物彰目,利于远眺,只见巍巍伊阙正对,滔滔伊水中流,两边山峰矗

立,势若龙盘虎踞。隋炀帝不由感慨道:“此非龙门耶?自古何因不建都于此?”大臣苏威回答得很巧妙:“自古非不知,以俟陛下。”意思是说自古不是不知,而是等待您来建设呢!炀帝大悦,当下议定:以伊阙为南端,向北划一条中轴线,建设一座新都城!

古籍《地理志》记载:新都城不到一年就建成了。城郭很大气,绕城一周 50 多华里,有罗城、皇城、宫城等,各有城墙城门,新都气势恢宏。其中的中轴线上有 3 个“天字号”工程,至唐又新建了天堂、天枢等,使“天字号”工程发展到7个,自南至北依次是:天阙(伊阙)、天街(定鼎门大街)、天津(天津桥)、天枢、天门(应天门)、天宫(明堂)、天堂。

这“七天”建筑群,南北纵贯都城,地上“七天”,天上七星,相互对应,由此形成的意象既具天文与地理属性,亦具社会与政治属性。比如最南端的伊阙,它本是自然形成的,类似门阙,现经画龙点睛,成了“龙门”

“天阙”,增加了新属性。又比如“应天门”,隋时叫“则天门”,唐时更名为

“应天门”,武则天站在这个城门楼上举行了登基大典,有意添加了“应天承命”的含义。还有明堂,本来是布政的场所,但武则天称其为“通天宫”,称其能与上天沟通,通到天宫了。还有那“天堂”,又名“通天浮屠”,都有特殊的象征意义。

最奇者是“天枢”,这个建筑对应的是北斗七星中斗身第一星,完全是为武则天而建,其位于皇城端门外,全名叫“大周万国颂德天枢”,实属歌功颂德纪念碑。还有那座闻名天下的

“天津桥”,正处于中轴线的要津上,更是政治符号桥,有唐一朝的“安史之乱”与“神龙政变”,都在天津桥上留下了历史血痕,但囿于篇幅,我不赘述了。总之,隋唐洛阳城中轴线上的“七天”建筑,是中国历代都城中的独一份。这条从“天阙”通往“天堂”的中轴线,是中国都城建设史上的风景线。最近,我市美化了定鼎门大街,并在其南端修建了一座石牌坊,两边写了对联“龙门翠黛遥相对,伊水黄金线一条”,横批“天轴胜迹”,写的也是相关的内容。

淘麦是磨面的准备工作。淘麦的目的有两个:一是除去麦子中的灰土杂质;二是让麦子受到潮润,有利于磨出更细的白面。

一般来说,淘麦都是家庭妇女的事。先要弄来个大斗盆,弄个竹筛子,把麦子筛筛簸簸,再把麦子倒入盛了清水的斗盆中,用笊篱下去反复搅动,这时会有一些麦余漂浮起来,用笊篱把麦余撇出去,最后用笊篱把淘过的麦子捞到竹筛子里,竹筛子下面放一个瓦盆,以供麦子中的水沥下来。沥干了水,把麦子摊铺在地面的苇席上,晾到一定程度,收起来,就可以磨面了。

早些时候,家中有石磨的不少,磨麦不用出家门。没有石磨的人家,要“问磨”,向有石磨的人家预约。那时候,使用人家的石磨不用付费,只用留下“磨底”,一般,磨底有一两斤小麦麸皮。

淘麦用的笊篱以竹笊篱居多,竹笊篱的编法很巧妙,用起来非常方便。

□胡树青 文/图

淘 麦

淘麦

竹笊篱

梳理中华文明史,我们会发现一个惊人的现象:洛阳的文化星空中,曾多次出现耀眼的“双子星座”。最典型的要数孔子入周问礼、李白杜甫洛阳相会、邵雍王安石安居洛阳著书立说。这三次“双星揖洛”,不仅光耀河洛大地,也辉映了整个华夏文明圈。

“双子星座”青睐洛阳□徐礼军

从东周末年、春秋时期,到大唐盛世,再到北宋时期,为什么洛阳一再出现“双子星座”人文奇观?

我想,原因不外乎以下几点:一是河洛大地双河汇流,七水润城。放眼古今中外,

两河流域历来是文明的发祥地,人杰地灵,人才辈出,群星荟萃。两河夹洛,对应着“双星会洛”,一点儿也不奇怪。

二是洛阳城处于盆地之中,有聚宝盆效应。从全国范围来讲,洛阳又处于国之中心,地理环境优越,气候条件适宜,为汇聚英才奠定了良好基础。

三是从人文始祖黄帝在河洛大地活动,到夏、商、周在洛阳建都,再到大唐时

期洛阳成为享誉世界的大都市,以及北宋时期洛阳作为西京,成为东京汴梁的后花园和文人、贵族的精神栖居地,这片沃土的文化积淀为盛产“明星”提供了得天独厚的资源。

归根结底,自然环境和人文积淀成就了洛阳的历史地位,也造就了洛阳的历史天空一再出现“双子星座”人文奇观。仅仅上述三例“双星会洛”,就有让人品咂不尽的内涵。那种谦虚的态度、包容的胸襟、宏阔的气象,多么令人神往!

人生苦短,世事变幻,追星就该追这样的星!

再穿越到北宋的西京洛阳城。春深似海,牡丹盛开。一辆人力车上坐着一位头戴道冠、身穿长袍的先生,在牡丹丛中漫游。沿途常有粉丝惊喜地拦车大呼:“吾家先生至矣!”

这位先生就是邵雍。大家称他为吾家先生,显然没把他当外人。

赏花归来,邵雍便与一帮大腕朋友如司马光、富弼、吕公著、程颢、程颐等人谈学论道,饮酒赋诗。朋友们喜欢这位清贫乐道、谦虚低调的先生,就集资为他置办了一处宅院,邵雍十分欢喜,为住处取名“安乐窝”。

那时,司马光正在自己的独乐园里编撰《资治通鉴》,邵雍也不是成天闲逛,他在安乐窝里撰写《皇极经世书》。司马光的独乐园与邵雍的安乐窝相距不远,著书立说累了,邵雍就会约老友司马光来家看他种的牡丹。司马光自然是欣然前往,两位老友边赏花边诗酒酬唱,这里仿佛是红尘之外的一方净土,实在令人羡慕。

曾经游学四方、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邵雍,亦儒亦道,是理学鼻祖,对万物周期规律的研究和体察,远超一般人。他的学问和为人,使其学生和朋友越来越多。好朋友多次举荐邵雍做官,他都婉言谢绝了。渐渐地,整个洛阳城的人都知道了这位学富五车、儒学道术造诣颇深,人品可靠、待人接物春风化雨的先生。

曾经任过宰相的司马光,好古乐道,见邵雍如此逍遥自在,也置办了一套道士行头,出则朝服,入则道服。可是邵雍不以为然,认为那样的行头并不适合司马光,弄得司马光自惭形秽,还是回归本色。

两个人都有深厚的儒学根基,又有相当的易学修为,且有相同的审美趣味,有类似的人生价值观。邵雍的易学著作《皇极经世书》和诗集《伊川击壤集》让人击节赞叹,司马光的《资治通鉴》被后世奉为史学巨著、治世经典。“双星揖洛”再次为这块神奇的土地增添了厚重的人文气息。

盛唐时期,诗坛云蒸霞蔚,气象万千,而李白和杜甫的闪亮登场,使得唐诗的天空双星辉映,更加绚丽多彩。

“谪仙人”李白在大唐京城长安风光了一阵子,在玄宗、贵妃和高力士面前放纵了一把后,被玄宗赐金还山,重新浪迹于江湖。

公元744年(一说745年)初夏,李白从长安漂到东都洛阳,见到了比他小11岁的杜甫。其实,他俩此前曾在长安城附近的长乐坡(又名饭颗山)一带有过匆匆的一面之交。两位失意的大诗人“第二次握手”,自然忆起饭颗山前的那次初相识,无形中增加了信任感和亲切感。李白发现杜甫消瘦了许多,不禁对他的失意潦倒多了一些同情和关心。

两位脾性迥异的诗坛明星,越聊越投机。他们一同畅游东都名胜,切磋作诗技巧,几乎形影不离。他俩还结伴到梁(今开封)、宋(今商丘)一带寻仙访道,并在商丘与高适不期而遇。其间,李、杜

“怜君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结下了深厚情谊。

李、杜分别时,互相赠诗留念。后来,李白因思念杜甫,还写下了《沙丘城下寄杜甫》:“……鲁酒不可醉,齐歌空复情。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杜甫更甚,时间越久,对李白的思念越浓烈,在李白的人生走入最低谷的时候,他更是写下多首怀念李白的诗歌。

李、杜既是盛唐的弃儿,又是大唐的骄子,李诗的飘逸豪放和杜诗的沉郁顿挫是中国诗歌史上的两座高峰。国家不幸诗家幸,东都洛阳思双星。

尽管李白浪漫不羁,杜甫沉默寡言,但这不影响他们心灵上的相通和命运上的惺惺相惜。这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次伟大会晤,郭沫若在《诗歌史上的双子星座》中说:“李白和杜甫是像兄弟一样的好朋友。他们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就像天上的双子星座一样,永远并列着发出不灭的光辉。”闻一多甚至将李白与杜甫的这次相遇,比作是太阳和月亮的相会。一个如炎炎烈日,其诗韵光照乾坤;一个如朗朗明月,其文意幽深沉郁。

孔子入周问礼,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件盛事。当时的老子在洛阳担任周朝守藏室之官,相当于现在的国家图书馆馆长,学问渊深。孔子获得了鲁昭公的准许和一车二马的支持,千里迢迢来到东周洛阳问礼。

老子,骑着青牛到郊外迎接。见面后,孔子依照当时的礼节,向老子赠送了见面礼大雁。老子不仅在自己家里盛情招待了孔子一行,还给孔子授课,并引他拜访了东周大夫、大音乐家苌弘。随后,老子带孔子观摩了周朝祭神大典,游览了周天子召见诸侯和举行国家大典的明堂,祭祀祖先的太庙,祭天地的社坛等。孔子眼界大开,感叹道:“吾至文化及礼乐制度之中心矣!”他决心要为博大精深的礼乐文化的实现奋斗终生。

临别时,老子诚恳地说:“吾闻之,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义者送人以言。吾不富不贵,无财以送汝,愿以数言相送:当今之世,聪明而深察者,其所以遇难而几至于死,在于好讥人之非也;善辩而通达者,其所以招祸而屡至于身,在于好扬人之恶也。为人之子,勿以己为高;为人之臣,勿以己为上,望汝切记。”

孔子回到鲁国后,对弟子感叹道:“我见到的老子,其学深奥难测,其言意旨幽远,真是乘风云翱翔于天地之间的一条龙啊! 而我,只是小罐里的一只小小飞虫而已!”

至于孔子入周问礼究竟是一次还是两次甚至五次,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位文化巨人的见面在中国学术史上具有非凡意义。儒家、道家的活水源头,来自这两位伟大的思想家,他们的哲学思想在当时达到了顶峰,对后世的各家学派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儒道鼻祖 双星会洛儒道鼻祖 双星会洛 2 仙圣会洛 唐诗登峰 3 理学史学 洛城结果

4 “双子星座”何以亲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