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季刊 78 大自然季刊79

登陸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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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縣 奇石情 蒙山雪文．圖／張育誠

山東

自然質樸真實的沂蒙山裡有一座費縣，

水源頭溫涼河裡有練習飛行的小 ，

往城北奇石公園「瘦、漏、皺、透、形、雄、肥、秀」

石林韞櫝藏珠埋在農田裡；

費縣自然之美，一如顏真卿的顏體之姿，天真而自然，

冬季蒙山飄雪，

美麗宛如一場多重的相遇，

我百分百地愛上了這樣浪漫的時光⋯⋯

美，是一座孤島，可以令人們找回失去的自我。

費縣，是座美麗的孤島。她位處山東省沂蒙山區腹地內，沒來過的人，

對她的印象可能以為跟大陸多數老區、山區一樣封閉貧窮；只有當你身處這

片土地，懷著一種悲憫大地的情懷，才能領略自然質樸真實的沂蒙之美。

來大陸工作後每到一個城市，總會去找新華書局買些書，最近案頭上多

了一本狄更斯的《非商業旅人（The Uncommercial Traveller）》，這是狄更斯

旅行漫遊的雜文，裡頭以他一貫的幽默對城市進行深刻細膩的觀察與批判，

我想這是我很嚮往的一種境界。

從資料上顯示，山東國家級的自然保護區目前有7個，包括：青島即墨

市的馬山（保護淺剖面火山岩柱狀節理石柱）、黃河三角洲（東營市黃河入

海口濕地）、長島（長島縣保護鷹、隼等猛禽及候鳥棲息地）、山旺古生物

化石（臨朐縣山旺村，保存1,800萬年前的各種動植物化石）、濱洲貝殼昜島

與濕地（棣縣城北有罕見的貝殼灘脊海岸）、榮成大天鵝（威海市成山鎮，

保護大天鵝等瀕危鳥類，馬山港潟湖體系生態圈）、昆崳山（牟平、文登兩

區內，保護煙台市昆崳山林場為主的森林生態；南界的赤松，也擁有山東省

最大的世界樹木活化石──水杉）等國家級自然保護區。

晨練時不知名的草花費縣城內銀杏轉黃落滿地

費縣溫涼河源頭清晨5點半的晨曦

來山東最愛吃的水果─石榴

中華奇石公園中的雙抱石，朋友取名為「相依為命」，在雪中溫暖相依。

蓖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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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人民野戰軍由陳毅、粟裕率領，對上國民黨張靈甫的74整編師，雙方交戰

後死傷逾4,400人。這樣的訊息早年的台灣當然不會教，如今中國改革開放後

崛起，兩岸關係越來越密切，才不過65年前的戰爭遺址已不可同日而語，正

所謂「烽火燃不息，征戰無已時」、「憑君莫話封候事，一將功成萬古

枯」，我也常跟大陸的朋友說國富更要民強，人民幸福是關鍵！

流金歲月，源遠流長。沂蒙老區歷史裡還有1938年抗日戰爭中著名的台

兒莊戰役；微山湖畔還唱著當年抗日英雄」鐵道遊擊隊」的歌呢！（微山

湖，中國第五大淡水湖，也是中國方最大的淡水湖）。歷史的巨輪更遠還可

追溯到四、五十萬年前，現在的沂水與沭河流域，有不少前石器時代的文化

遺存，從商周到春秋戰國，這片土地存在過郯、莒、鄪（本文主述的費

縣）、齊、魯、楚等二、三十個諸侯國，最典型的就屬「齊長城」的古遺

跡，比秦長城還早了490年。沂南有漢畫像石墓、臨沂銀雀山「漢墓竹簡」

《孫子兵法》與失傳了1,700多年的《孫臏兵法》同墓出土，解開了「孫武、

孫臏是不同二人」的千古之謎。

來費縣一點不費事 聖人化行賢人鐘毓

本文介紹的──費縣，地處沂蒙山區腹地內，行政區隸屬臨沂市，總面

積約1,660.11平方公里，轄12個鄉鎮、90萬人，是中國板栗、核桃、西瓜、

板材之鄉。春秋時期被稱鄪（bi）邑，戰國時稱鄪國。境內有大汶口文化

（公元前4300年~前2500年，是新石器時代後父系氏族社會的典型）等遺址

150多處，有國家二級文物徐子鼎、王莽新幣等館藏文物2,000多種，乾隆皇

帝下江南時留下的詩文和米芾、秦觀等歷史名人墨寶。

費縣是唐代書法名家顏真卿的故里，台灣小朋友從前書法課必學的「顏

體」本尊的老家，這也是費縣吸引我來的第一個因素。顏真卿同時是傑出軍

事家，所以在費縣北邊火車站前的白色雕像，顏真卿身上配著掛劍。顏體的

楷書端莊雄偉、行書遒勁郁勃。據考證顏真卿用筆易方為圓，使古法丕變，

洗盡六朝萎靡之氣，形成大唐泱泱盛世雄風。

蒙山多石，但現在鄉下的石頭屋越來越少了。（圖費縣西邊牛頭山村莊）

生態的山東 令人驚艷

光看資料就很令人興奮，有些距離我工作地點──費縣可能不過二、三

小時之遙，我想台灣的生態保育界會很感興趣組團到山東一探究竟。我不是

生態學家，充其量可以說是生態美景攝影的愛好人士，所以且讓我先從身旁

的費縣拋磚引玉一下。

但當我著手寫作時，心理仍老是出現複雜的情結，到底是寫「我見我

聞」？還是寫「我思後文」？可能跟很多台灣人一樣的「自我戒嚴」，或是

「老大哥」總有一種「看不見的手」在侵擾著我的思緒，下筆多頁仍未出現

自己滿意的文體。「Big brother is watching you！」一個小縣城，路上滿佈散

光燈的「錄像機」，雖說是為了交通好，但總讓我覺得整天都「被偷窺著」

不是很對勁。大陸朋友對隱私被侵犯好像沒啥感覺？！反過來沒有裝錄像機

的路口，有時連交警都對紅燈視而不見？！

當你凝視山東地圖時，會不會覺得山東地圖的輪廓像一隻振翅飛翔的

鷹。用「鷹」來說山東是中國的「縮影」似乎很貼切。中國很多城市以「退

二進三」大肆改造，整個山東也以高於全國平均水平的速度在發展，如大鵬

展翅，搏扶搖直上九萬里的勢頭，正如像中國在世界經濟舞台上的形象。

網路上流傳英文的中國（China） 叫「拆哪？」或「拆那！」很準確地

反映了當下中國的一大特色，城市裡到處都在拆拆補補，拆遷補償如果做不

好，村集體就會到北京「上訪」，那只是人的問題；但拆遷時未做環保措

施，造成現場水與土壤污染、空氣與噪音污染更沒人理了？！ 相不相信竟有

如山高之廢棄土堆，可以積放年逾未處置，以致塵粉飄揚，讓你搞不清楚是

空污還是雲霧？！

生物多樣性公約工作中的自然保護區，是指具有代表性的自然生態區

域、珍稀瀕危野生動植物物種天然集中分布區域，對保護自然生態環境和生

物多樣性具有重要意義。目前中國大陸共建成自然保護區1,551個，其中國家

級自然保護區171個，占國土面積的12.9％，初步形成了全國性的自然保護區

網絡，成為中國生物多樣性保護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70％的陸地生態系統

種類、80％的野生動物和60％的高等植物，特別是國家重點保護的珍稀瀕危

動植物，絕大多數都在自然保護區裡得到較好的保護。

地理的山東 沂蒙72崮有看頭

山東省位中國地勢劃分中的第三大階梯中，海拔高度除一小部分山地超

過千米以外，大部分山地丘陵都在500公尺左右，地勢起伏較小，相對高度

多為200∼350公尺，坡度在20°以下。境內中部山地隆起，東部、南部丘陵

起伏，西南、西北低窪平坦，形成了以山地丘陵為骨架，平原盆地交錯環列

其間的地形大勢。主要的山脈有泰山、蒙山、嶗山、魯山、沂山、徂徠山、

昆崳山、九頂山、艾山、牙山、大澤山及孟良崮等。

沂蒙地區多山但不高，大部份丘陵海拔多在五、六百公尺，山頂光禿禿

的，像頂了一塊磨盤一樣，這兒的話稱之為「崮」，素有沂蒙72崮之稱。位

在蒙陰縣東南的孟良崮，就是1947年「國共」在沂蒙山區的大戰場，當時中

蒙山初雪，美麗是一場多重的相遇

畚箕掌村裡的山羊，在冬雪時吃著乾草，放羊的老太太靦腆地說聽不明白我這外地人的話。

楊樹行道樹很壯觀，可惜常常「霧霧的」。 許家崖水庫附近的萬畝梨花園，4月份梨花開時別忘了到費縣看梨花。

建設東路又叫銀光大道，下班時分正好欣賞著紅太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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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有很多經典，從音樂、從風光、從人文，這些經典代表一種普世追求

的價值。而我覺得費縣自然之美，一如顏體之姿，天真而自然。費縣生態怡

人，縣境內 大小山頭有1,400多座，海拔過千米的有兩座，森林覆蓋率達到

43%；境內大小河流103條，水庫82座，水資源總量約5.86億立方米，但整年

下來「下雨的日子」，簡直「珍貴」到令人狂想，這邊的朋友大概很難想像

台灣每年梅雨季、颱風季前後，那種空氣濕到透、水雨豐沛的氣候特色。

費縣之美，除歷史文化之外，結合農業的大地之美也自成一格：韞櫝藏

珠於農田裡的沂蒙石，鬼斧神工、千姿百態；春賞花、夏觀瀑、秋玩楓、冬

看雪四季皆宜的蒙山。礙於篇幅，底下就先來介紹費縣的奇石與冬天的蒙山

瑞雪。

瘦漏皺透 千姿百態奇石城

從西頭的高速公路進入費縣，會在綠色楊樹大道兩旁，發現一排一排散

落的「費縣奇石」，費縣奇石被譽為「世紀之交在中國北方發現的最偉大自

然奇跡」，是中國面積最大、數量最多的「埋藏型石林」，初步探明儲量約

有30萬塊，具有極高的觀賞價值和科普價值。

2011年6月一位曾到過台灣的開發區副縣長劉清晨，把奇石作了一次大

集合，打造「中華奇石城」，這是集休閒娛樂於一體的中國最大的奇石交易

市場和山東省獨具特色的奇石旅游商業街區。被稱為「四大名石」馳名中外

的費縣石、金星石、燕子石、天景石是主角。特別是費縣石集「瘦、漏、

皺、透、形、雄、肥、秀、色、音」諸特點於一身，在城北鄉周圍30平方公

里的範圍內，儲量約有50萬噸。

費縣地質狀況屬魯中南中低山丘地質，基岩地層出露廣基岩地層出露

廣，主要出露古生代寒武紀奧陶紀的石灰岩、白云岩，前寒武紀的花崗質變

質侵入岩和片岩、片麻岩等變質岩；地殼上升剝蝕切割作用強烈，泰山、沂

山、蒙山、俎徠山、魯山等千米高程以上的中山主要分布在本區。

以地理的概念來看，主要有園林石（又名太湖石）、天景石、花崗石、

瑪瑙石、金星石、燕子石、尼山石、徐公石、顏魯公石、石灰石、水紋石、

鐘乳石、竹葉石、龜紋石、木化石、雞骨石、方解石、沙積石、墨玉、斧劈

石、姜石等20多個石種。這些石種的特點是：奇形怪狀、神態各異、蒼潤可

愛、質地細膩、圖案奇特、紋理清晰。名揚天下的有五、六種之多。如：享

有國內外盛譽的園林石；紋理奇特而全國獨有的天景石；歷史悠久的金星

硯、燕子石硯、顏魯公硯、徐公硯、尼山硯等。專家說費縣石具有「瘦、

漏、皺、透、形、雄、肥、秀、色、音」等特點，天造地設、形似萬物，千

姿百態、千奇百怪。歷史上被稱為琅琊奇石，也有「北太湖石」之美稱。

特別一提，費縣還有一種非常特殊的礦藏──白雲石，白雲石係碳酸鈣

和碳酸鎂的復鹽礦物，又稱鎂質石灰石。廣泛分布於魯西、魯南地區，主要

產於濟南、費縣、沂南等市縣。白雲石在陶瓷配料中主要用於降低燒成溫

度，促進石英的轉化與莫來石的生成，調節燒結溫度，擴大燒成範圍。也因

此費縣鎂合金深加工成了全中國最大的亮點，在金屬中鎂是最輕的金屬，比

大自然季刊83

重大約是鋁的2/3、鐵的1/4，具有高強度、高剛性、高屏蔽性等抗震減噪消

磁性態，被譽為21世紀新綠色金屬。費縣經濟開發區裡有一台資企業──光

鈺科技公司，跨科研、冶煉、鑄造領域，年加工5萬噸鎂合金與犧牲陽極製

品，是亞洲輕金屬產業中的領頭羊。董事長張俊仁研發回收鎂廢渣與秸稈等

生質能源混合產氫，並與山東銀光化工集團總裁孫伯文（山東「大鎂」先行

者，事業遍民爆、抽紗、壓鑄、房地產）合作，在省政策支持與「巾幗不讓

鬚眉」的一位女強人韓秀英等鎂行業人才共同拚搏下，產品行銷應用遍及自

行車、汽車、高鐵、電腦、電子通訊、手機等消費性電子產品領域。

2012年12月21日瑪雅預言世界末日那天，費縣適逢大雪，中華奇石城沐

浴在飄雪之中，原來奇峰羅列、怪石嶙峋的世界，剎時銀裝素裏，分外妖

嬈。有些動感十足吼著「Let's Dance」，號召著我加入它們雪舞陣容；有些真

情相擁，相依為命依偎在寒天取暖。雪簌簌地下下著，四週寂靜到可以聽到

雪聲，偶爾噗吱一聲，松葉荷不了，積雪撲了一地；柳枝上掛滿了銀條，樹

梢上不畏寒的小島嘻鬧著，奔來賞雪的女孩，包裹著毛帽毛套，也忍不住玩

弄樹葉上晶瑩剔透的雪花，雪裡映著她窈窕的身影，粉妝玉砌出一個如夢似

幻的美麗世界。

蒙山飄雪 美麗宛如一場多重的相遇

蒙山國家森林公園位山東蒙陰縣（因處山東省第二高峰蒙山之陰而得

名，西漢置縣），是國家AAAA級旅游區。公園總面積5.5萬畝，自然資源豐

富多彩。資料上擁有野生動物：獸類10科15種、鳥類28科76種、植物100餘

科900餘種，森林植被覆蓋率達95%以上，有「百里林海，天然課堂」之稱。

中國科學院生態研究中心曾監測，景區內空氣中負離子含量每立方釐米

854,167個，為北京地區的195倍，居全中國之首，被譽為「天然氧吧」、

「超潔淨地區」，成為「中國最佳綠色健身旅游勝地」。

從費縣開車到蒙山國家森林公園大概一個小時，感覺就如從台北市南區

到陽明山一點不遠，蒙山屬暖溫帶季風型大陸氣候，年平均氣溫12.8攝氏

度，無霜期196天，年均降水998毫米，四季分明，氣候溫和，雨量充沛。公

園內山、水、林相依，一草一木一石都是完美的景點。體力好的拾階而上，

體能稍差者，半山也有纜車可搭，可以鳥瞰全景。山裡有深山古寺，小橋流

水，林木蔽日，踏花蹄香，鳥鳴幽谷，濤聲疊蕩，使人回歸自然，享受自

然，不愧「天然氧吧」。

11月末的某日偕友人首爬蒙山，本以為天陰陰的大概會遇雨，沒想到0

度左右的冰雨慢慢轉成雨雪，最後竟美美的飄起雪花，令我這個從亞熱帶來

的山客興奮莫名，不斷用手機把雪景傳給台灣的朋友，可惜費縣的朋友都覺

得「司空見慣」沒幾個人有「衝動」想衝上山來共賞美景；公園處也似乎沒

有「即時廣播」出去，也可能是旅遊點多數要「收錢」（蒙山門票要80人民

幣），所以雪下了大半天，山裡竟沒有出現「像台灣合歡山被遊客塞爆」那

樣的壯觀場面，真是太暴殄天物啦！？

山西的煉鎂工人正火熱用還原罐冶煉著白雲石礦。

費縣有生態也有輕金屬產業，銀光鈺源是兩岸合作的冶煉壓鑄生產基地。

國際賞石旅遊文化節，午后陣雨，村民在奇石背雨下躲雨。 每次看到這個愛跳舞的奇石都忍不住要發笑，Let's Dance！

「末日」那天忽來大雪，社區的女孩禁不住玩弄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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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國家森林公園裡奇峰聳立，層巒疊嶂，深澗遍布，古稱有「72

峰」、「99峪」、「36洞」。由於雪後來越下越大，我們也都爬得步履蹣

跚，雪梯濕滑危顫，最後爬到雨王廟開始折返。雨王，傳說是神農時代的雨

師赤松子，古代仙人羨門子及鬼谷子、鐘離子都曾在此祭神祈雨，民曆上因

此有每年會下「72場澆花雨」之說。

美景如溶雪般漫延，心中對大自然的喜愛也溫暖了心田。返樸歸真，蒙

山雪成了小男孩生澀的初戀，我百分百地愛上了這樣浪漫的午后時光。一路

上白色的雪落在我身上，處處可見美麗的畫面，有數大便是美的壯闊雪瀑，

有小而美的璀燦冰葉，美麗在蒙山，宛如一場多重的相遇。在冰封的世界

裡，你不知會遇見大地給你哪種的對白，敗德與純真都是那麼一回事，你只

為追求純然的歡愉。不過那一次下雪天，我們也做了一次「高貴野蠻人」的

蠢事──搖雪松讓冰雪淋滿身，事前很 high，事後覺得有點對不起松⋯⋯，

只好等下次春天再去跟松樹懺悔吧！

山海相戀 山東正鷹揚

如果我們把山東的地圖比作是一隻鷹，那麼這隻鷹的雙翅，一半伸入海

洋，一半植根於大地，海洋引來外來文化（如青島的德國文化遺留）洗禮著

內陸地區的傳統文化，山海相戀，激創出更多的熱情。山東也是一個催生想

像之地，傳說在陸地伸入海洋最東端的天盡頭，有能眺望到海市蜃樓奇景的

蓬萊閣，八仙過海的傳說無疑就是山東人對理想王國的想象和追求。

當你問山東人，怎樣用一句話概括山東時，山東人大多會告訴你：一山

一水一聖人。（泰山、黃河、孔子）。不用說山東當然是儒學的發源地，儒

家的「三子」，孔子、孟子、曾子無一不在山東；甚至還有墨子、旬子，周

公、姜太公、管仲、韓信、顏真卿、王曦之、劉勰、李清照、戚繼光、蒲松

齡⋯⋯等等歷史名人燦若群星。甚至山東的壽光成為全中國的菜籃子，與北

魏時這裡曾出過一個叫賈思勰的農學家（他撰寫了中國第一部農業百科全書

《齊民要朮》），也不能說沒有關系。

從濟南返台候機時，總順道拜訪一下濟南走訪一下小時候讀過的劉鶚的

《老殘游記》，老殘當年描寫的「家家泉水、戶戶垂楊」，「四面荷花三面

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優美景色，在快速成長的都會中，如今僅餘人工化

的水利工程；遊記中描寫遭遇老虎和聞聽虎嘯的情節，大概也成天方夜譚

了。生態環保由小見大，不知惠育利用環境，即使乾隆皇再東巡，濟南大明

湖畔大概也難覓「夏雨荷」了吧？！

大自然季刊85

所以我相信在追求大自然美的旋律中，一定有曾經熟悉的樂章，會喚出

某些人對幸福的渴望。套句蒙古女歌手──斯琴高麗的成名曲：沉默不是我

的錯，傷心也不是唯一的結果⋯⋯，人民的承受，只是還沒想好該怎麼對政

府說。

費縣，是一美麗的孤島，但在成長過程裡，也丟失掉很多自我；不斷被

毀棄打掉的石頭屋前有老父老母的倚檻等候，我們可以清除水源頭前的垃

圾，但不能打掉歷史的記憶。像在嚴冬中細心用稻禾包護樹苗般，拿出真

情，懷舊佈新。改變需要的是智慧與勇氣，從生態保育觀看遽變的環境變

遷，希望不管到哪個世代，走過荒村野橋，尋世外古道，老馬回首時，還得

見夕陽隱沒在尋常人家的東籬下「也無風雨也無情」啊！

有一次搭乘長榮航空從青島起飛的剎那，我這樣一個「另類台商」突然

對自己的處境有了一個頓悟。我在想，自己從海那一頭來，依循先祖渡海反

方向溯源，黑水溝混著長江黃河，分不清是離鄉還是返鄉？好像在一場融合

的時空中倒轉，沿途俯拾先人漂流遷徙的遺落，我入──我觀──我動，不

自量力地想給這裡送回幻變後的新風；待有一天能再重回山西大槐樹上的喜

鵲窩，盼能望見新的種籽在彩虹下落土，大家都摒去希望與滅絕的極端，為

世界重生出美麗的歡顏⋯⋯。

不騙你，你問每個大陸朋友故鄉何處？大家都會告訴你「老家在山西洪桐縣大槐樹下的喜鵲窩」。喜鵲窩在楊樹上挺多的，但沒見老鄉親。

費縣城北指動石與雲瀑洞天，午后的湖面波光粼粼，閃爍著翡翠般的金光。

中華奇石城沐浴在飄雪之中，小鳥似乎一點都不怕冷。

瑯琊顏氏顏真卿在費縣的紀念館，碑體遒勁郁勃。

北國冬寒，民眾不忘用麥桿包覆植物。

我依尋著可能是小兔的腳印尋跡前進

盛開中的夏荷出污泥而不染 。（孫伯文攝）

大陸的「法桐」有個很特別的學名─三球懸鈴木 (Platanus orientalis)，是美英法三國雜交的優勢樹種，是紐約、巴黎、上海、馬德里城市的城市象徵。

費縣的大集，每以買到各地新鮮便宜的農特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