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8年5月18日 星期五 责任编辑：钱 卫 编辑邮箱：qianw@xmwb.com.cn 连载 新民网：www.xinmin.cn 24小时读者热线：962555 读者来信：dzlx@xmwb.com.cn

!"下潜初体验

唐代诗人孟郊曾有诗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抒发了他寒窗苦读数十年，终于考中进士的畅快心情。而 !""#年的春天，随着一列在江南原野上风驰电掣的动车，傅文韬和唐嘉陵似乎也体会到了古人的感受。$月 %$日，他俩在潜航员办公室主任吉国的带领下，奔赴 #"!所的大本营———江苏无锡，来到“载人潜水器”的诞生地，与担负培训工作的胡震、侯德永、朱渝业等老师见面，开始接受全面系统的潜航培训。经过专家学者们的研究讨论，结合研制

中的载人潜水器特点，以及国外相关经验，制定编写了培训教材。其中包括潜航学员培训细则、海洋基础理论、潜水器操作与维护、模拟器操控训练、水池试验测试、潜水实训等。要求潜航员对深潜器各系统的组成、工作原理、设计特点都了如指掌，并能对一般故障作出诊断和处理。此外，#"!所还增加了理想、事业心、责任感和民族自信心的培养。在生活上，#"!所给予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安排专门的营养师每天按照营养标准配餐。同时规定：禁止两名学员随意在外用餐，禁止饮酒和吸烟，严格遵守作息时间，执行外出请、销假制度，按时进行体能训练和心理自测。全新而严格的培训生活开始了。那些日

子，傅文韬和唐嘉陵每天跟着工程技术人员上车间，召开班前会，研究布置当天工作，而后分别参与潜水器的总装，边观摩边动手边学习。晚上回宿舍，抓紧看书查资料，学习理论知识。尽快了解潜水器的原理、构造，掌握其设计和技术特点。这期间，培训组还带领他们去上海立丰造船厂，观看正在改装的“向阳红 "&”船，全面熟悉水面支持系统。同时，前往上海交通大学海洋水下工程科学研究院，接受特殊条件下的心理素质培训和检测……

!""#年秋天，直接与潜航密切相关的一次实训开始了。按照预先安排，潜航员办公室吉国主任、崔运璐和 #"!所水下工程室侯德

永书记，带领傅文韬、唐嘉陵来到了距昆明#"多公里的抚仙湖畔。这个淡水湖南北长约$!千米，东西宽约 %!千米，水质极佳，清澈见底，最深处达 %''米，是我国内陆唯一的水中特种装备综合性试验场。这里有两台可下潜 $""米的载人潜水器“渔鹰一号”和“蓝鲸号”。潜航学员可以真正体验下潜的感受了。毕竟是第一次潜入水下，印象极深。多年

后，唐嘉陵面对我的采访，深情地回忆道：“这么说吧，许老师，虽说早有思想准备，但初次下潜还是有些忐忑的。那是一个天高云淡、风和日丽的日子，湖面波光粼粼。‘蓝鲸’号已经吊装在工作母船上。吉主任和崔老师陪我们上船。试验场水下装备研究室主任杨锦华是我国第一代援潜救生艇的艇长，办事严谨，经验丰富，很敬业，为我们树立了一个很好的标杆……他和吉主任在船上指挥，纪伟艇长和助手李洪嘉、杨帆等人，还有崔老师陪同我和文韬下去。其实，这台潜水器有点像小型潜水艇，里边空间挺大，可以同时乘坐五六个人，前面有一个半球型观察窗，视野很好。第一次下潜了七八十米，纪艇长指点着我们学习驾驶潜水器、操作机械手。他先演示一遍，我们跟着学……不知不觉一个星期过去了，实训接近尾声，最深处潜到了 %!"多米。这时接到一项打捞任务，杨主任安排我们去执行。那天恰巧是纪伟艇长带领我下潜，让我操作潜水器坐底巡航，找到了落在湖底的物件。它已经深深扎到泥里，我用机械手抓住它，拔不动，便呼叫母船放下铁链，设法拴住，上边再用绞车绞上来。老师们很高兴，这相当于进行了一次实训考核……”

与此同时，#"""米载人潜水器在中船重工 #"!研究所、中科院沈阳自动化所、声学研究所等部门的通力合作下，已经完成总装、联调，进入了 '"米水池试验阶段。两位潜航学员从昆明回到无锡，立即投入了紧张有序的水中调试。由于一切都是第一次，从零开始，没有一套规范的操控程序，在一次次训练、碰撞和摸索中，随着潜水器各项性能达到了设计要求，他们也逐渐形成了一整套下潜、作业、上浮方法。中国第一台深海载人潜水器与即将驾驭它的试航员叶聪、潜航员傅文韬、唐嘉陵沐浴着新时期 ()$高科技计划的春风阳光，同步前进，远方的大海在向他们召唤……

第四极许 晨

#$%婚礼

%&)'年上半年接二连三的好事让我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也为我们的下半年奠定了基调，我的注意力越来越集中在剑桥以及婚礼上。史蒂芬的父母很慷慨地让我在他们家举办了 !%岁生日派对，他们家的大房子可比我父母的双拼房宽敞多了。那天阳光明媚、天空蔚蓝无云，我的心情

好到极点。史蒂芬送给我一张贝多芬四重奏的唱片，在我看来那是最能代表我们彼此吸引的东西。整个!%岁生日都像童话故事般美妙。当然，就像童话故事里都会有反派人物一样，生日派对上也不乏这样的反派———史蒂芬的妹妹菲利帕对我表现出厌恶和抵触的表情。当我跟史蒂芬提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只是简单地回答：“别太放在心上。”但这圆滑的回答却没能安抚我疑惑的内心。与菲利帕相比，较年长的玛丽对我更加友好。

婚礼的准备工作紧张地进行着，我与史蒂芬在圣奥尔本斯和剑桥来回穿梭。整个婚礼筹备过程中伴随着各样的争论：我的父亲和弟弟都认为在婚礼上应保持旧有习俗风格，史蒂芬在他父亲的支持下拒绝穿戴传统礼服。类似地，史蒂芬拒绝佩戴康乃馨，因为他认为康乃馨太低俗。但在我看来，它们的颜色和香味都提醒着我在西班牙所度过的美好时光。最终，我和他都做出了让步，史蒂芬同意佩戴玫瑰。我父亲认为婚礼少不了祝酒词，而史蒂芬则打算什么都不说。谁当伴娘的事情也迟迟未决，不过到最后，我们成功地找到了爱德华来当临时的小花童。我们能够一致通过的，就是选择在三一

学院大厅举办婚礼，在牧师保罗·卢卡斯的见证下结为夫妻。在 #月 %'日举行宗教结婚仪式之前，我们还得在剑桥的西雷大厅举办一次严格意义上的官方婚礼。原因很简单，从法律上来说新婚夫妇不能在大学礼堂完成婚礼，至少普通的证书不能在那里颁发，而我们又没有多余的可以挥霍的 !'英镑从坎特伯里大主教那里申请一张特殊的结婚证书。

为了节省开支我们选择了一个小礼堂，

地方小就意味着容纳的人少，也就意味着我们必须谨慎选择邀请名单。有的亲朋不得不被我们从客人名单上画掉，就算这样，部分受邀而来的客人最终也会被挤到小阁楼上。在紧张筹备婚礼之余，我还得抽时间准

备法语期末考试，拿破仑三世和 %(#%年的巴黎公社的复习费了我不少时间。就在我们婚礼前不久，史蒂芬还去参加了广义相对论座

谈会。那一年的座谈会正好设立在伦敦。我陪同他一起参加了政府组织的官方招待会，在那儿，我第一次见到了许多在史蒂芬的将来会对他的事业产生重大影响的物理学家：基普·索恩、约翰·惠勒、查尔斯·米斯纳、乔治·埃利斯以及另外两名我不太记得清名字的苏联物理学家。他们中的许多人最终和我们成

为了非常好的朋友。也正是在那次大会上，许多像史蒂芬一样的相对论物理学家第一次意识到黑洞研究的意义（在那个年代关于黑洞的相关图解还很少，大众对黑洞的认识都来自文字描述，黑洞大多被形容为正在陨灭的星球），接下来的几十年他们将朝着那个方向不断努力。

# 月 %* 日的官方婚礼举办结束后，我的新晋婆婆带着一脸醉意的笑容，在人潮拥挤的阁楼里向我走来，说：“欢迎来到我们的大家庭，霍金夫人，从今以后大家就会这么叫你啦。”

第二天，#月 %'日，圣斯威逊日，史蒂芬的伴郎罗布·多诺万精心安排了我们在三一学院一整天的各种庆祝活动。他保证了这一整天没出一点差错，要做到这点并不简单，因为我们当天邀请了很多年迈的亲戚参加。在多诺万的精心安排下，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或许那天的天气不算晴朗，偶尔还伴有一股寒风，但总体来说还是美好的一天。傍晚来临，我的父亲在大厅里郑重地向

史蒂芬致谢，感谢他接过了照顾我的重任，罗布·多诺万开车将我们送到剑桥市郊。在那儿停着我们最近买来的红色“+,-,”轿车。我坐上驾驶座，史蒂芬坐在我的旁边，我发动汽车小心翼翼地开上大道，朝着萨福克郡的朗梅尔福德公牛旅店的方向驶去。

简!霍金

著

张敬

王翰民

译

我和霍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