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谈春日花事

责编：徐婉青

漫步在抗疫古城埃维拉王琪森

! ! ! !我们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分，到达葡萄牙的著名古城埃维拉的。那玫瑰色的斜阳不仅为整个山城抹上了一层瑰丽酣畅的油彩，而且把那些顺山而建的旧宫老院，勾勒得凹凸有致，轮廓分明。沿着山坡前行，这座

被联合国认定的世界文化遗产的中世纪古城，可谓是一步一景，那些用花岗岩修建的宫殿，雕刻的精美、高墙的雄伟，依然展示着昔日的奢华。这里的民居也大都是百年老屋，红顶花砖，铸铁构架，窗拥鲜花，别有一种雍容古朴之气。而那些中世纪至今的修道院，建筑风格相当独特，外观结构是哥特式的，但其装饰手法又是巴洛克式的，因而肃穆中见典雅。如果说，建筑是凝固的诗句，那么这里的每一幢建筑都蕴含着叙事

的情致，让人领略了岁月的记忆与时光的从容。在山顶一个开阔的广

场上，只见一座古罗马的神庙遗迹屹立在残阳中，弥散出一种苍莽古穆、扑朔迷离的氛围，虽然已是断壁残垣，砖碎石裂的废墟，但那尚存的高高的廊

柱，大理石横梁上考究的雕饰，高耸厚实的台基，彰显出旧时的历史氛围，无言地诠释着当年的曾经往事，至今令人感到震撼，由此述说着这座古城那些难忘的前世今生与沧桑变幻。在驴友心目中，埃维

拉最出名的也许要算是城中的人骨教堂了，这座融合着哥特式、曼努埃尔式及巴洛克式风格的圣殿，始建于 !"#$ 年，直至三十年后的 !%!$ 年建成。十四世纪欧洲流行的黑死病，使这座小城成千上万

的人丧生，人们在抗疫之后萌发了一个理念，既尊崇“生”，也尊重“死”，那还不如把这么多的人骨安置在最靠近上帝的地方———教堂。因此，进入教堂西厅，从墙壁到柱子等都是由人骨及头颅叠起，共有五千多具。特别是梁柱与屋顶之间的连接，还用头颅作装饰点缀，在黄色的灯光映照下，这些人骨泛出柔和的光泽，给人以生者珍重，逝者安详的启迪。由此也衍生出了对生命终极意义的思考，给人以应该如何重视抗疫的警示。早在罗马人未来

到之前，埃维拉已是卢西塔尼亚的文明中心。随着罗马人的统治建立，当时这里就成为古代繁荣的名城：“里维拉利达斯·茹利奥”。在如今的古罗马神庙广场上，竖有一座国王的青铜胸像，他深沉的目光似乎依然关注着历史的云烟。由于不同时代的交替，在埃维拉沉淀了各种不同的人文建筑。站在广场的最高处俯瞰整个埃维拉呈放射状的城市建筑，有古罗马的华贵大气，穆斯林式的凝重端庄，哥特式的精湛旖旎，摩尔式的典雅婉约等，宛如一座历代建筑的博物馆。相当壮观。直至十九世纪后半期，随着耶稣会的被解散，埃维拉开始了衰弱期，仿佛沉睡似的隐藏于阿连特茹山区。也许正是这种遗忘与出局，使

其受到了密封式的保护，为历史保存了一个原汁原味的古城标本，让人们瞻望与缅怀。漫步在抗疫古城埃维

拉的街区，小巷幽幽，庭院深深，两边的高墙把天空挤成一线。狭窄的路面均是用小碎石块铺成，犹如上海旧时的“弹硌路”。

据说当年这些路面的宽度是以一人骑马通过为限，因而在那么悠长的岁月里，随着马蹄的敲

击及行人的脚步，碎石路面已是被打磨得如玉石般光洁润泽，折射出浓厚的人文底蕴和温婉的古城诗韵。在这样的弹硌路上慢

慢地行走，不时有簇簇鲜花从院墙内探出，把缤纷的笑脸绽开在小巷深处，令人尽感岁月的静好，现世的安稳。

扫一扫!关注"夜光杯#

春雨醉院花丁 汀

! ! ! !江南春雨之令人陶醉莫过于湖荡水乡，春雨醉花之酣畅莫过于小院。我的小院里没有城市花圃处处人工雕凿之痕迹，有的倒是满院无名野花和随意栽种的名花，自然地在飘飘洒洒的春雨里摇曳腰肢，绽开笑靥……小院最早迎春的当属红梅

了，她披霜带雪以一枝独秀的矜持傲视满院苍黄的冬绿，撕开了春的大幕，随之，春花的交响曲渐渐由低沉的和声轰鸣向着亮色的中高音域递进：白色的樱花开了，春阳下，满树的樱花有点苍白，毕竟，她刚刚从冬眠中醒来，似乎还来不及梳妆就引来了蜂蝶的嗡嗡。令人怜惜的是她经不住春雨的拥吻，没过半月便就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地花泪，难怪人们得

抢时间赏樱；紫藤花也来争春了，早早地在藤架上爆出了花芽，像煞就等着春雨把她催开成一串串紫玉般的花冠，在春阳的抚摸中，摇曳着曼妙的身姿，一路溢香流彩，着实令人未闻先醉了；柳绿过后，柳絮应该就是柳树的花了。春风鼓荡起漫天柳絮，飞扬起春的舞蹈，在雨幕中告别母亲，奔向广袤的肥土沃疆；红艳的月季花延续着冬日的彩妆，像一柄柄不熄的火炬，给春雨中的小院平添了温暖……我喜欢在淅淅沥沥的春雨中

徜徉，沿着小院的甬道，时而仰头举目赏樱，时而平视良久看梅，更多的是俯蹲下身子凝目到处有的百草野花和菜地里的花。

不用伞，也不戴竹笠，曾经的农场知青似乎从来没怕过狂风暴雨，何况是绵绵春雨，几乎就是甘霖般地甜润。春雨中，红梗绿肉叶的马齿笕开出了亮黄色小花，原以为是猪草的马齿苋，竟

是可供人类药食两用、“五行俱全”的珍贵之草；蒲公英撑开了微型向日葵似

的花盘，摇曳着浪漫的身姿，尽情地吮吸着渴了一冬的雨丝，大锯齿般的叶片由微红转绿，酝酿着将未来一朵朵小花伞，随风播撒出强劲的生命种子。不由得感慨起近年来它被年轻人“捧红”的风光岁月。其实，它是一棵能治多种疾病的菊科小草，尤其是深深扎入泥土的根系，药效更好，中医历来把它当宝贝。只是

现在年轻人更关注它的是花色和毛绒小伞漂浮在蓝天下的浪漫了；菜地里的菜花已抽出了窈窕的花苔，过不多久，金灿灿的菜花在暖烘烘的春阳里漫溢着野性的妖魅，吸引争先恐后涌来的蜂哥蝶妹。花开花落的小院春花已持续

了好多年，我最难忘就是这个醉人的时节：甫到小院，便迫不及待地持剪修枝，操锄除草，拿锹翻土、挖沟施肥，常常是满头大汗，怠慢了吃饭时间。歇坐茶亭，手握香茗，心旷

神怡之余满心期待的是春华秋实的喜悦。

建兰终于

绽开了青绿的

花骨朵! 鹅黄

的花蕊像极了

春的笑脸$

新民网：www.xinmin.cn24小时读者热线：962555读者来信：dzlx@xmwb.com.cn

202020年4月2日 星期四 本版编辑∶祝鸣华 编辑邮箱：zmh@xmwb.com.cn

———看囊小文之一

陈鹏举

腕下真羊! ! ! !报界前辈谢蔚明曾告诉我，上世纪五十年代，郭沫若去齐白石家，请他画个和平鸽。不想齐白石面有难色。郭大不解。几天后，齐画好了，大家都说好。齐说，他和鸽子陌生，没仔细观察过，画得不好。之后，齐还特地养起了鸽子。齐白石画虾出名。虾对寄萍堂老人来说，一直近在左右。见过他画的虾，我对虾的记忆，就是他画里的模样了。那年我和春彦陪潘九收画，他收了幅齐白石的 《柳牛图》。竖条，一株疏柳，柳下背卧一牛。春彦打趣说，八万元买了个牛屁股。这画后来重裱了，春彦见了说，真好。只见牛背上，两笔墨晕透了出来，体相毕现，还能感觉它在呼吸。

画中活物，鱼虫鸟兽之类，最好的是李公麟画的马。精准笔力，满纸真气，千古不见。李公麟的马，是传统的中国画，可以垂范后世。大概在董其昌之后，画家画写意画了。画得好的，也好。八大的鱼和鸟，白眼向上。这就是八大的心力和眼界。什么样的鱼和鸟，大概都在他心里活着。张善孖画虎，他家里还养了虎。虎

行似病，是说虎不怒自威。张深谙其道，他画虎，题上《西厢记》唱的词，诸如“临去秋波那一转”、“羞答答不敢把头抬”，竟然不损虎气。徐悲鸿画他感觉中激昂战斗的马。他也是心中有真马。他学生沙耆曾对我说，老师画马，可以先画四蹄，再完成全马。我曾问刘海粟，好字该怎么写？他

说，把字写正，就是好字。后来我看他画画，也是这个道理。他画的牛，拙朴

静定，生根大地。八八年，他在散花精舍，画墨牡丹，题了一首诗：“清露阑干晓未收，洛阳名品擅风流。姚黄魏紫浑闲见，谁识刘家穿

鼻牛。”这首诗，后来广为流传。但“谁识刘家穿鼻牛”一句，大都不解。袁拿恩告诉我，他当时和端木在场，听刘逐句解释了。最后一句意思是，“谁识我的墨牡丹”。他说，“墨牡丹为何比作穿鼻牛，老先生没具体说。大概意思是，牛是很厉害的，但只要鼻子上穿根绳子，就老实了。是说他画墨牡丹，得心应手罢。”袁是刘海粟弟子，他还顺便说道，“刘家小女儿小名小牛，‘小妞属牛’，很得家里人喜欢宠爱。”

最后要点题“腕下真羊”了。程十发画《二羊图》，满纸温良有情采。并跋：“赵松雪初写二羊图，世为神品。余日日涂鸦，不成半器。乃松雪以察马之

法，以察百兽，腕下即有真羊。余胸中只知一羊，不知百兽，如是，腕下无羊矣。辛丑二月十发又记。”

程是说，赵孟頫先生当初画二羊图，世人都认为是神品。我天天作画，却难以画好。赵是用相马的方法，观察了各种走兽，他的笔下就有了有真气的羊。我只知道了羊，而不知道各种走兽，这样的状况，笔下连羊也没有了。这段话极其精彩。腕下真羊，求之

于体察万类。“真作假时假才真”，便是绘画之大道、正道。许多年前，我读到这画，感觉这段话，是他深宵一人，默然题下的。唉，大家的真言，历来能有几人知，几人当回事？

白自白兮青自青 赵荣发

! ! ! !大约半年前去一家幼儿园，刚巧看见一位老师和孩子们在玩拔萝卜的游戏。“拔萝卜，拔萝卜，嗨吆嗨吆拔萝卜，嗨吆嗨吆拔不动……”那只“小胖墩萝卜”真大啊，最后连“小黄狗”、“小花猫”都上阵了，这才“扑通”一声被拔出窝来，场地上人仰马翻，一片欢腾。萝卜在蔬菜世界里无

疑是最弹眼落睛的。它们的形状，有长而丰腴长而瘦削的，有圆得硕大圆得玲珑的；而它们的色谱，在偌多的蔬菜个体中更是最广，白如雪，红似胭，青宛玉，黄若橘，无一造作，皆为天然，以至于古代的文人墨客也会赞赏不已，细腻入微地去描写它们，笔触如画：“密壤深根蒂，风霜已饱经。如何纯白质，近蒂染微青。”

萝卜不仅品相超然，而且本性善良。它们对人们的所求甚少，易生喜长，价格便宜，但对人们的回报却极其丰盛，既乐于“雪中送炭”，又会欣欣然地担当起“锦上添花”的角色。记得当年插队

务农时，我和社员们一起干活，天气燥热时，大家常常会口渴难忍，于是有泼辣胆大的女社员半遮半掩地从田里拔几只萝卜，到河浜里一洗，随后低声嚷道，“有谁要吗，还有谁要？”这时，倘若刚巧被生产队长撞着了，难免遭来一声呵斥：“喂喂，你们胆子不小啊！”但大家

并不惧怕：“嗨，不就几只萝卜吗，有什么好计较的。对了，队长，你也来一只？”队长见状，也就拉不下脸皮来，有时还会顺势接过一截萝卜，往袖管裤腿上一揩，边咬边

说：“明天得多带两桶凉开水到田里，大家都记着哦！”众人立马应答，“好咧！”一场

风波便平息下来。萝卜除了生吃，还可

清炒、入汤、做酱菜，无所不能，这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真是帮了乡里人家的大忙。

炒萝卜往往用白萝卜，滚刀切块，作料可多可少，只要出锅前投上一把大蒜叶，色香味即刻俱全，妙不可言。萝卜干做起来也不复杂。各色的萝卜皆可入选，切成条状，用盐腌过后，放到竹匾里风干，随后严严实实地塞进大瓶小瓮里，封盖后随时取用。就这样，萝卜伴随着

乡里人家度过了一段长长的苦日子，从不感到一丝卑微；而当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富裕后，它依然摆正自己的位置，宠辱不惊，大俗大雅，始终成为人们的最爱。今天，萝卜的产量不

减反增，市场越来越大，即使在高档的大饭店大宾馆里，酱萝卜也成为一道精致的冷菜，点击率光盘率十之八九。百姓人家也讲究起来了，有把萝卜切成丝的，腌后去水，撒上葱花，浇上一点烧沸的豆油拌匀，吃起来格外爽口。

今天，走遍江南古镇，无论从沿街的店铺里，还是在小巷深处的角落，或者大石桥堍转弯处，人们总能见到现做现卖的萝卜丝油墩子，金黄微焦，香气扑鼻，不必包装，只用一张纸托裹着，

食者张嘴一咬，便觉得通体舒畅。还不止这些，萝卜的

药疗至今还被人们津津乐道着。“冬天吃萝卜，胜过吃人参”，是流传最广的一句谚语，虽然采用了夸张的手法，老年人却十分当真。至于中青年，更愿意尝试一些推普上的小秘方，比如取白萝卜捣汁，加少些沸水后漱口，每日二三次，有助于治愈口腔溃疡；取萝卜汁 &$$

毫升，加蜂蜜 &$ 毫升，加温开水调匀，每次服!$$毫升，每日 &次，具有润肺定喘之功能等。

我是相信这些土方的。为什么不呢？萝卜土里生土里长，不仅汲取了日月精华，积淀了大方无隅的底蕴，而且造就出极为鲜明的品格，诗人们曾用最简洁的词语提炼出萝卜的这种品格，直抵我心灵深处那方最为柔软的土地：“莱菔春秋两季生，白自白兮青自青。”

七绝四首!乡吟草（续）

陈允吉

前涧新桥

街南邃涧背村流" 阡�风轻郁翠浮#

最忆儿时桥上过" 动人心魄是乡愁#

前涧是厚桥街镇以南不远处一条涧溪，兹地植被茂密、环境清幽，再往南可至安基里、南水渠等村。旧时涧上有座木桥叫“新桥”，结构单薄且只置一面护栏，上桥行走必须非常小心。

张氏祠堂

废置祠堂付育材" 傍门并列两盘槐#

暮春夐彻蓝天下" 苜蓿花盛锦幛开#

余居家就读之初中，属当地利用张氏祠堂旧屋所办。此间原植盘槐树两棵，傍靠校门相并伫立，亭亭似舒张伞盖，晔晔如抛射串珠，遂成为日后吾辈藉以怀旧的标志性事物。

嵩山古刹!

嵩山古刹草连空" 楼殿苍凉倾圮同#

多少人间歌泣事" 尽收铁马响钩中#

嵩山寺西距厚镇三华里，云始建于南朝萧梁时期，为锡东地区规模较大之伽蓝。近代以来该寺景况日趋萧条，楼殿建筑亦多倾圮。但抗战时这里是叶飞新四军江抗部队驻地，又是无锡县第一个红色政权的诞生地，意义可谓非同寻常。

故里书场

故里中和景庆堂" 艺人潇洒各登场#

弹词方罢听评话" 程耐梅迎吕志良#

在昔之厚桥街镇，中和、景庆堂等茶肆均兼营书场，余受母亲影响自幼酷爱听书乐此不疲，如是特殊经历果曾令吾留下较深印象者，有彭似舫《张文祥刺马》、吴尧鸣《杨乃武》、醉霓裳父女《双珠凤》、程耐梅《啼笑因缘》、吕志良《三国》，以及朱霞飞、唐筱君的《珍珠塔》。

!顷读浦定颐先生著文，道及故乡重建嵩山寺盛举业已完成首期工程，同时增设无锡嵩山江抗纪念馆，闻兹佳讯，殊觉欣然。

书法 李莹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