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花园DREAM GARDEN刘 凡 FAN LIU

Dream Garden Fan Liu梦 幻 花 园刘 凡

让可⻅见变为“不可⻅见”——刘凡的绘画作品伊丽莎⽩白·罗斯（翻译：刘海滨）

我们⽣生活在⼀一个全球化的现代社会。每个⼈人⼏几乎都已经成为⽆无时⽆无刻不在利⽤用⺴⽹网络交流的公民。⼈人们甚⾄至把机器设备送上了⽉月球。⽣生活节奏变得⽐比以往更快了。这也是现代社会所需要的。独裁者⽆无处不在。传统正在慢慢丢失。就像极具破坏性的⾃自然灾害⼀一样，堕落也在侵蚀着这个社会。世界在变化。⼈人们也在变化。但是如果⼈人们想要达到⼀一种平衡或是想要在这个忙碌的时代⽣生存下来，那么很多⽼老旧的⼼心理结构就必须被改变。其中最有害的⼀一条就是⽗父权制。在如今这个全球化社会，不管是⼥女性被世界统治还是⼥女性统治世界，她们都遭受⽇日益增⻓长的暴⼒力。作为⼥女性，我们不能让这⻓长久以来不合理的暴⼒力任意横⾏行。

刘凡是⼀一位⼥女艺术家。她⼀一直在⽤用她的艺术作品和她⾃自⼰己的⽣生活来诠释这个⾝身份。她来⾃自于⼀一个赞美责任与家庭，历史与祖先，荣誉与纪律，艺术与美的具有古⽼老⽂文化的国家。这蕴涵丰富的⽂文化是在以男性为主导的新⽯石器时代之后就随着令⼈人惊奇的各种⽂文明产⽣生的。但是，作为⼀一位⼥女性，刘凡很清楚的知道：⾃自我就意味着要具有⼥女性意识。

刘凡⽤用⾃自⼰己的双眼，内⼼心和开阔的思想在创作。她那些精美的作品不仅充满了爱、热情与狂欢，也对⼥女性的⽣生存状况进⾏行尖锐的批评。通过三年多的时间，她弄清楚了⾃自⼰己的专业，她那些画在丝绸上的美丽与哀愁的作品，她的⽔水彩，是如此微妙，如此有个性，直击全世界⼥女性⼼心中最空虚的地⽅方。

她作品中作为⾝身份象征的许多元素都来⾃自于中国画，但是她画中永恒的主⾓角都没有脸，没有个⼈人特征是因为这些画中⼈人代表的就是我们所有⼈人。绳索限制了我们，裸体使我们客观化，镜⼦子反射出别⼈人想要的，需要的，以及他们被要求必须去看的。那些红⾊色的细节是花，是⽔水果，是⼿手套，是绳索，是袜⼦子，预⽰示了⼈人物⽣生命的尽头。光秃秃的树，被⽕火⼭山破坏的岩⽯石，死亡⾯面具，那些你觉得像魔⿁鬼的东⻄西，展现出的在这些⾝身体⾥里的蓬勃的⽣生命，同时，那些展现出的密集的影⼦子也可以看做是⼀一个反映。就像海市蜃楼⼀一样。什么是真的、深刻的和这个社会该掌管什么，是她明显的⼀一个⼥女性特征。⽽而它就像被锋利的⼑刀⽚片切割成的⽊木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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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凡在她的画⾥里选择⽤用象征性的细微东⻄西来表达依赖于不可视的范围，因为这种暴⼒力的情况是为了蒙蔽意识的双眼。因此，刘凡的作品使⼈人们看到暴⼒力，镇压，痛苦和盲⺫⽬目。⽽而这或许就是我们要做的：介绍与象征，展⽰示并指出，⼤大声地呼喊，然后我们就可以停⽌止这不仅影响男⼈人也影响⼥女⼈人的痛苦。

是的，现在是21世纪20年代，我们不能毫⽆无缘由去讨论这些问题。但是事实是男权制还是存在并且即使⼀一些⼥女性获得了⼀一些⾃自由、独⽴立和成功，即使⼥女性可以成为艺术家，策展⼈人，医⽣生和研究者，她们还是⼀一次⼜又⼀一次由于歧视被男性远远地甩在后⾯面。不仅仅是在艺术界，因为起主流作⽤用的还是男性，就像Guerrilla Girls揭露的那永恒的研究⼀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在全世界再举办更多的展览⼀一样。不仅使⼥女性被看⻅见这个问题很重要，⽽而且我们特别想让让那些打破男性统治范式，勇于做⾃自⼰己，创作出出⾊色作品，如刘凡这样的⼥女艺术家被看到。    

伊丽莎⽩白·罗斯是国际艺坛的著名艺术家、艺术项⺫⽬目经理、策展⼈人以及社会⽂文化代理⼈人和记者。她是SNCA(墨⻄西哥国家系统的艺术创造者)成员。现居住在墨⻄西哥和⻄西班⽛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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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安的美伊万•巴拉  （翻译：⾕谷光曙）

刘凡创作的作品精美绝伦。她绘制在绢上的⽔水彩画（以及在瓷器上的绘画作品）确实很美，但也令⼈人不安。

画⾯面上出现的单个⼥女性或⼀一组⼥女性，是这些作品的中⼼心。她们展现的场景，有时候天真⽆无邪，有时候却不是。有⼏几幅是叙事的，其中⼀一幅⾥里⾯面有⼏几具骷髅的，让我想起死亡场景的墨⻄西哥⽇日，我很想知道它们在中国艺术中的涵义。刘凡的作品让观者想寻找其画⾯面之外所蕴涵的更深层次的意义，它吸引着我们⾛走进这个世界。《美⼈人》有⼏几个图像，四个⼥女⼈人⼀一组，她们挺着⼤大肚⼦子，挤在⼀一艘⼩小船⾥里。这幅画被称作《诺亚⽅方⾈舟⾥里的四美图》，这是⼀一个交互注解的混合⽂文化现象，是中国传统与欧洲传统之间的公开对话。这种现象再⼀一次出现在她的2013年作品《禁果》中，在这幅画中，有两个怀孕的美⼥女分别站在⼀一棵苹果树的两边。

但除了⼥女性形象以外，还有留⽩白。这些画作易碎⽽而恐怖，⼥女⼈人们没有⾯面孔。尽管男⼈人们的⾏行为后果是存在的，但他们在刘凡的作品中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女⼈人们是裸体，被悬挂在岩⽯石之上或戴着⾯面具。有时候，她们似乎从事⾃自慰⾏行为。她的⼀一幅画《别烦我》（2012年），⼀一个⾝身穿⻄西服打着领带的狗头男⼈人从⼀一个裸体⼥女⼈人背后⽤用红⾊色丝带勒着她的脖⼦子。这些图像暗⽰示着（⼥女性）在⾝身体上和⼼心理上的歧视待遇。⽽而且，通过这些⼈人物形象在这些场景中的设计，挑战着观者，尤其是男性观者（或偷窥者），质疑着他们的反应。

刘凡在接受采访时谈到了⼥女性的客体化问题，以及在中国，受过⾼高等教育的妇⼥女（她就是其中之⼀一）如何在⼯工作和社会的层次结构中并不总是被接纳的现实处境。尽管她们也有新的机会，但她们仍然不得不接受“传统”的⾓角⾊色定位。但如果称她为⼥女性主义艺术家，试图将她归为那⼀一类⼈人，刘凡是不会接受的。她的作品源⾃自她的⽣生活经历，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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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艺术家、学者、批评家、妻⼦子和⺟母亲。她不但拥有这⼏几个⾝身份，⽽而且她的创意也没有局限于⼀一种媒介。她的作品既包括短⽚片、动画、摄影，也包括传统绘画。

但是刘凡的创作从传统艺术和中国⽂文化中汲取能量，她潜⼼心研究传统艺术⼗十多年，尤其是绢上绘画。她告诉我，“绢显得美轮美奂、脆弱和悲伤，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感觉”。她的作品反映了当今中国的快速发展以及技术进步，由男性欲望和利益驱动下，⾃自然和⽂文化的控制、传统的消失。我2008年在重庆办画展时，亲⾝身⺫⽬目睹了这些变化。发展的规模和速度使历史和传统处于危险之中。她告诉我，“在现代性过程中，我们失去了很多东⻄西。”刘凡是⼀一个在中国⼏几千年传统、丰富历史之间穿越的艺术家，她同时也是现代或后现代艺术家，她挑战和质疑她所⽣生活的这个时代，因为这是所有艺术家的职责所在。

伊万•巴拉 是英国威尔⼠士著名的学者、艺术家和批评家。从1990年开始，他每年举办⼀一次个展，并经常参加威尔⼠士和境外的群展，其作品被公共机构和私⼈人⼲⼴广泛收藏。他在威尔⼠士出版了多部关于当代艺术的专著，也发表了多篇当代艺术的⽂文章，并经常就当代艺术的议题发表演讲。伊万•巴拉被威尔⼠士⼤大部分当代艺术著作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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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女性题材的？

刘凡：我关注⼥女性主义其实很晚，最初关注的题材很多，从中外古典主义绘画，到现代、后现代主义艺术；从⽣生态到后殖民，从宗教到历史，都涉猎过。到了读博⼠士以后，发现⼈人们对⾃自⼰己的评价和态度发⽣生了改变，与⼈人交流的时候，⼈人们会特别强调性别和与此相关的话题。这种流⾏行的段⼦子很多，从最早的“男⼈人、⼥女⼈人、⼥女博⼠士”，到“三⾼高”，再到“⽩白⾻骨精”，⼥女性在获得更多的知识以后，总是遭到男性的嘲讽、怀疑，甚⾄至是妖魔化的挖苦，这些现状让我不得不思考，我究竟是谁？我的⾝身份在何种情况下发⽣生了改变？这些改变背后的原因是什么？

2、章凌：你希望你的作品能够表达⼀一种怎样的态度？

刘凡：如果我们将⼈人类作为主体来看待的话，它并不具有⾝身份的实体，⽆无论它表现为什么样的⾝身份，这个⾝身份都只有来⾃自认同他者对它的感知。⾃自我总是像另外⼀一个⾃自我。我想探究的是除去基于解剖学上

关于“性别”的内在论述，以及社会⽂文化构成物预先设定的固有的⾝身份构建之外的那个⾃自我，它去除了历史构成物中那些被连续⽣生产、复制并被强化的概念，⽽而呈现出的⼀一种个体的⾃自由状态。⽽而我的作品记录的正是苦苦追寻⾃自我的过程中，对⾃自我在历史构成物的符号迷宫中迷失⽅方向的叙述。

3、章凌：在你的创作中，作品因为个⼈人成⻓长经历、结婚、⽣生⼦子等⼈人⽣生上的变化⽽而发⽣生改变主要在哪⾥里？你⾃自⼰己怎么看待这些改变？

刘凡：读书让⼈人懂得历史、婚姻让⼈人懂得理解、⽣生⼦子让⼈人懂得⼈人⽣生。不同的⼈人⽣生阶段，都体现了性别⾝身份的构建，⽽而性别⾝身份在⼀一个过程中的作为主体的⼥女性⾓角⾊色中，可以⾃自由的反对解剖学，将⾃自我从⾝身份固定的术语中解放出来。孩⼦子在这个过程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她使⼥女性不再作为她者或者客体存在，⽽而是作为主体，这种转变使得⼈人⽣生

⾃自我的再现——章凌对话刘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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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义更加丰富。⽐比如，我近期的作品出现了⼀一些被符号化的孕妇的形象，她代表了⽣生与死，暗含了主体以及被客观化了的他者。

4、章凌：⼥女⼈人的⽣生活与⽣生存，⼀一直是你在思考的。对此，你的作品想要说些什么。

刘凡：性别化的题材展现在观众⾯面前时，⽴立刻会被定位和构成主观性，来保护⽗父权机制。社会机制在这些形式中构成了以男性为主体的结构，主观上否定了⼥女性。我们⼀一直处于这样⼀一种视觉化的意义体系中，⼥女性处于被动⽽而不是积极的⾓角⾊色，她始终作为对象⽽而不是主体。我希望再现的是⼀一个真实的⼥女性，她⾸首先是⼀一个⽣生物学的⾝身份，处在⾝身体的模型中，但更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具有独⽴立思想和意识的个体。当然，在今天这样⼀一个没有标准、没有底线的时代，注定了个体存在的迷失，⽽而⼀一个艺术家的前进正是为了迷失⽅方向，因为艺术能够拯救迷惘的灵魂。

5、章凌：除了画画，你还希望通过哪些⽅方式来表达你的思考？

刘凡：表达思考的⽅方式其实很多，⼀一句话、⼀一个眼神、⼀一组动作、⼀一断声⾳音…….都可以传递出智慧。在我的作品中，尝试过各种表达的⽅方式，绘画、摄影、动画、录像、装置等等。对于我来说，我并不想刻意地将表现的⽅方式列为艺术存在的先决条件，它是⼀一个⽔水到渠成的结果，⽽而不是⾮非此即彼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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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花园系列-1，50*60cm，2014，绢本，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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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花园系列-2，50*60cm，2014，绢本，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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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花园系列-3，50*60cm，2014，绢本，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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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花园系列-3，50*60cm，2014，绢本，201411

梦幻花园系列-5，50*60cm，2014，绢本，201412

梦幻花园系列-6，50*60cm，2014，绢本，201413

梦幻花园系列-7，50*60cm，2014，绢本，201414

梦幻花园系列-8，50*60cm，2014，绢本，201415

梦幻花园系列-9，50*60cm，2014，绢本，201416

梦幻花园系列-10，50*60cm，2014，绢本，201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