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2 16 流畅的隽永 回望 如歌 闲话拜年 ·...

编 辑：仲一晴 排 版：仲一晴 校 对：侯 焰2019年2月16日 星期六

B03魁星阁

市井生活

回望如歌

记得儿时，大年初一，我和弟弟妹妹起身后，先向祖父母拜年。我们住在楼房一层，玻璃排窗，感觉到天亮比较早。祖父母住的是厢房，窗子是用贝壳夹在竹框中，透明度不及玻璃，感觉到天亮比较晚。我们去拜年时，祖父母赶紧起来，给我们发糖果。

给祖父母拜过年后，母亲带领我们给邻居拜年。这一天，邻居显得特别大方，总要用花生、瓜子将我们口袋塞满。

然后我们到孙氏本家拜年。先到朱大路西的孙家场和火皇庙桥孙氏本家拜年，最后到三姑老爹家。三姑老爹给我们三人每人1角钱——这是压岁钱，也是我们拜年时的唯一的收入。当时一个鸡蛋大约 2分钱，1角钱大约可买

5 个鸡蛋。这 1 角钱大多被我们用来买文具。

三姑老爹是一位自学成才的测绘工程师，主要从事建造铁路前的测量工作。我暗暗将三姑老爹作为奋斗的榜样。我参加工作后，出差到镇江，特地买了二瓶镇江醋给三姑老爹。

我记得我父亲只带我拜过一次年。大约在 1948 年左右，祖居地西来镇已被新四军解放，城区却还在国民党统治下。春节期间，时任松江地区专员的舅舅谢承炳来靖江，暂住在一座深宅大院。年头上，周边来给舅舅拜年的大小官员络绎不绝。我和父亲也去拜年。舅舅住地门口有卫兵站岗。父亲拿了一张竖式名片，上面印有“中央大学毕业孙德驯

（父亲名字）”字样，卫兵送进去经舅舅确认后才进去了。旧社会里，拜个年也这般等级森严，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工作以后，我到同事家拜年的次数多了起来。大家上班时是同事，下班后是邻居，孩子们是同学。过年时，多由厂长和书记带队，到职工宿舍，给各户拜年。开始只有几个领导，后来大家跟在领导后面出发拜年，队伍越来越大，变成几十个人的大军。趁着拜年，厂长和书记到各户看看，也是了解职工家里的生活情况。

上世纪 90 年代开始，兴起了电话拜年；2000年开始，兴起了短信拜年；现在大多用微信拜年，虽然快捷方便，但总觉得不如以前拜年的热热闹闹、其乐融融。

前一阵子，美国前总统老布什离世，各国政要纷繁的悼念场景，我不清楚也不需要知道，但他生前所养的一条宠物狗蹲守在灵堂的画面，让我印象深刻。前两周，韩国总统文在寅与夫人，在青瓦台草坪上逗六只小狗崽的图片也很卖萌（小狗是朝鲜领导人金正恩送给文总统的一对狗所生）。也就是说，地球上唯一的超级大国总统，曾经是世界上最有权势的人物，死后有一条忠心耿耿的狗陪伴；几十年来兵戎相见的两个敌对之国，现任领导人之间用狗作为外交手段来缓和形势。这两件事放在一起想想，也还真有点意思。而更有意思的是前几天，崔益稳先生邮赠来一本诗集，一看书名居然是《我的狗兄弟》。我当时就直呼有趣——诗集的名字起得好，起得妙：大俗就是大雅。由此看来诗人深味雅俗之道。

诗歌与其他文学式样不同，是文学皇冠上的明珠。因为小说、散文可以用相当的篇幅详尽地叙述、描写，甚至作者直接大段议论，表达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未尝不可，而诗歌却不能。诗歌要求作者用最简练的语言，精准的词汇，定格瞬间，传递情感，并引起读者的共鸣。这就需要诗人既要有激情也要有才情；既要有学养也要解风情；既要有品格也要有风骨，这要相当了得的功力，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诗人崔益稳先生却在诸方面高人一筹，用他那直达心灵的诗句征服了读者。你看：“在步行街突然与老家的一只狗相遇/我和它都大吃一惊/彼此轻吼一声/皆忘了乡音……”寥寥数语，向读者展示了一幅清晰的画面：熟悉的人与狗相逢于异乡街头，四目相视彼此轻轻一吼，但吼声里没有那亲切的乡音。刹那间，流落他乡的人便有千言万语涌上心头——艰辛、悲苦、无奈与酸甜苦辣；失落、迷茫、苦闷是五味杂陈；即便是奋斗、成功、荣耀也身心疲惫。一切的感慨，都浓缩在这几个短句中。读到这样的诗句，在异乡艰辛度日的读者，眼里往往会饱含着晶莹的泪花，或者叫热泪盈眶吧。诗人将自己喷薄的激情化为滚烫的诗句，用滚烫的诗句撩拨读者的情怀，而这情怀在时空中久久回荡。我想，这就是崔益稳先生诗集《我的狗兄弟》的魅力所在。

诗贵有情，情深而意长。饱含深情的诗句可以让读者触摸到诗人的心跳，也可倾听到诗人的心声。《我的狗兄弟》一书，那离世八年的母亲、尚在病中的父亲，是诗人永远的牵挂，也是诗人吟咏的重要主题。我粗略统计了一下，一百三十余首中，有三分之一的篇章写到父母亲的，可见诗人笔下流淌着永不枯竭的亲情。常言道自古忠臣必孝子，身居庙堂，人在江湖，事务繁杂时身不由己，夜深人静却辗转反侧，思念之情便酝酿成诗句。在油菜花中坟堆里的母亲，你还能回到家中听一听天气预报吗？辛勤劳作一辈子的父亲，你的麻将胡了吗?铁路两旁埋忠骨的祖先们，你们在天堂的日子可好吗？你们在等次第而来的后代——“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应该说我与崔先生交往不多，但生活中的诗人给我的印象是重情重义。待人热情，儒雅而谦

逊，博学而多才，是个充满正能量的谦谦君子。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诗集《我的狗兄弟》，崔先生在鲜明的旗帜上张扬着“亲情和生态”。因为诗人“在坟沿一侧从长跪中/获得飞翔的姿势”除了对亲情的讴歌，大多是对生态的关注。“一场霾使穷人富人平等”，是的，雾霾中达官贵人与普通百姓平等；位高权重与贩夫走卒平等；腰缠万贯与身无分文平等；山珍海味与粗茶淡饭平等。每一个人无法逃离我们所在的这个星球。鲥鱼成了绝唱，“一条刀鱼卡住春天的喉咙”，或许刀鱼也随鲥鱼大哥绝尘而去，还很可能是那种永不再见的离去。《我的狗兄弟》不是用香艳浓词来粉饰歌舞升平的表象，而是用浓墨重彩来剖析日趋严峻的现实；冷峻犀利的笔调不是溜须拍马，而是直戳心灵的大声疾呼：良田荒芜，故乡难觅；污水横流，臭气熏天；生态恶化，气候异常；土地沙化，灾难频发……都是源于人心的贪婪。人心的贪婪必将导致无情的灾难，这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就这一点来说，诗集充分体现了诗人的铮铮铁骨，也是读者能领悟的诗人风骨。

当然，诗人风骨与品格全部在那晓畅直白的诗句中。其实我平时不那么读诗，也真的不懂诗，但不是美食家、不是大厨并不等于不知道美味佳肴。读完诗集《我的狗兄弟》，我被深深地打动了。每一首诗所定格的瞬间、描述的意象、体现的意境让我拍案叫绝。尽管每首诗不长，但清新而通俗，流畅而隽永，值得一读，值得回味。说到通俗流畅，让我想起唐代的白居易，据说他每每诗成，必读给老妪听，大凡老妪能听懂的他才留下，否则即毁去。崔先生的《我的狗兄弟》，颇有白居易的风范。也像沈从文先生所推崇的文学作品那样——写得“很家常”。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崔益稳工作在靖江，但他是地地道道的海安人，而海安无疑是文学高地。在我熟悉的朋友中，海安出了好多文学大家，有名的如何永康、夏坚勇、吴义勤、汪政等。这就不得不说，海安的文人总是成果斐然，让人肃然起敬。脚踏《我的狗兄弟》中的文字还乡，是一种血脉里对故乡和人间亲情的独特回望与呼唤。

流畅的隽永流畅的隽永——读《我的狗兄弟》□王仁兴

猪年话“猪”□夏桂钱

闲话拜年□孙靖圻

许多时，不愿提起猪，那是因为猪总与“长相蠢笨”“好吃懒睡”这些词汇连在一起。新年话猪，自然说些与猪相关的吉利语，顺便讲些我与猪有关的故事。

像猪一样质朴，不妄想。猪是中国古代生肖属相中末位生肖，亥是地支的十二位，可见其在人们心中的地位。猪的本分，就该睡了吃，吃了睡，长肥身子为人类奉献自己。属相中这样描述猪的性格：勤劳质朴、不好争论、为人勇敢、待人诚实，不爱考究，追求实在、不耍心计。说起质朴，哈佛的校门就是例证。作为世界顶尖大学，哈佛的校门并不太大，门顶上的猪头塑像却很耀眼。有人说，哈佛教育研究水平一流，即便是猪脑般的“蠢才”来到哈佛，也能够学有所成。也有人说，是为了时时提醒哈佛的学子不要恃才自傲，要像猪一样谦虚。结合门上猪头右侧的三本书图案，两本翻着，一本覆盖着，我的理解则是：告诉每一个哈佛学生，读书时，就该做读书人的事，不妄想其他，静静地多读对自己有益的书，有害的书或其他事，要努力克制，学会盖上它。读有智慧的书，会让你未来走得更远。

像猪一样踏实，不投机。记得刚上学时，可能是男孩贪玩的原因，总不讨老师喜欢。有一次，因未能背熟老师让背的课文，被老师当面骂，“你不愧是属猪的，可真笨”。气哭的我，回家伤心地告诉妈妈。妈妈搂着我哄着，“谁说我们家笨，我们家是三月的猪，有福分”。似懂非懂的我倔头问妈妈，“三月的猪怎么就有福分了？”妈妈笑着说，“三月，草木正茂盛生长，哪会有挨饿的道理，不就是有福分吗！别理会老师的话，以后努力就行”。现在想想，

妈妈的话还真有点道理。“踏实做好眼前的事，努力就行！”也就成了我的座右铭。初中毕业，没多想就报了师范，曾一度，很是伤感。后来，妈妈告诉我，既然选择了师范，那就安守自身的本分。于是，在教育这条道路上，我不断前行，安心教书，踏实育人。

像猪一样敢闯，不退缩。猪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就是一家人挣钱的希望，也是我兄妹四个读书的书费来源。打猪草就成了我每天放学后必需的功课，提一竹篮，手拿小铁铲，挖上嫩嫩野菜或说不上名的青草，一进家门，就看到大猪小猪一字排开趴在猪圈的墙头上，如果手中的猪草没有及时扔到猪圈里，性子急躁的猪一边用两眼死死地盯着你，一边用猪蹄使劲踢弹猪槽，甚至干脆把猪槽掀翻，向你示威，此情此景是现代孩子花钱也买不来的乐趣。说起猪的不退缩和闯劲还真有段来历。一次因贪玩，只打得半篮猪草，怕回家挨揍，便在篮内用树枝撑着，猪草盖满篮口，糊弄过父亲的眼睛。半篮猪草倒入猪圈，没想到，猪饿得撒野冲破猪圈满屋乱窜，气急的我拽着猪的两耳便往圈里拉，可越拉猪越往圈外退，哥哥帮我从猪屁股后推，两人忙活半天也解决不了问题，一

直站在旁边的爸爸，推开哥哥，向后拉起猪尾巴，猪便一个劲地往前冲，把我掀了个大筋斗。如今生活条件好了，孩子们对我这段经历自不会理解，也便理解不了

“狗蹲户外家长泰；猪拱门前户发财。”这副对联的深意。

像猪一样安详，不折腾。语文老师常用它作比如何写好文章，凤头则是精彩的开头，吸引阅卷老师的眼球，文章主体部分要像猪肚子那样充实、丰富，结尾要像豹尾那样有力，紧扣中心而不拖沓。我不敢苟同，我一直以为，写文章要顺其心性，有感而发，不故作卖弄是真的。人也就得像猪一样过得安详，童年生活似一只胖胖的小猪,人见人爱、无忧无虑，这跟当下“不要输在起跑线”的观念恰恰相反，北宋大文学家王安石的散文《伤仲永》就是最好的提醒。人生中年时期是事业、家庭都要去奋斗的阶段,那便是猪的身体与四肢,流线型的身躯,发达的肌肉与有力的四肢,才适合在社会的大道上飞驰。人生的结尾,应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美丽，切不可再像豹尾那样充满王者之气，甚至阻挠年轻人的发展，而是像猪尾那样，充满宽容和友善，像《啥是佩奇》电影中的主角于老人那样充满包容和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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