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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会

摄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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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020年9月22日 星期二 本版编辑∶史佳林 编辑邮箱:shijl@xmwb.com.cn

当!智能"遇上!非智能"

吴莉莉

! ! ! !有种新病叫做“银发焦虑症”,是指因老年人不会用智能手机而带来生活的种种不便,随之引起情绪焦虑的症状。当今办事大到买房、买车,小到买

葱、买姜,一部智能手机在握,万事皆可搞定。互联网将全球人“网”成个大圈,圈里行人有疾走如飞的,有信步悠悠的,更有蹒跚学步的……人得与时俱进,老年人也不例外,然而“六十岁学吹打”,难度明摆在那里。步履跟不上,只好沿圈缘慢慢走,走几步是几步,迈得开步就不错。老人们用手机不在乎品牌、性能,唯操作简便即可。智能手机功能再多,若遇上个非智能的机主,也是白搭。民间俗语“楠木当作柴柈烧”,可惜了。可惜归可惜,形势很“严峻”。智能手

机主宰着信息世界,玩不转手机的老人们心里很着急:“滴滴”打车不会,看病网上预约挂号不会,网购不会,支付宝不敢用,自动取款怕掐卡,扫码扫不来……再高深点的操作,更是谈也不要谈。哪能不焦虑?

有朋友去医院拔牙,进门要扫码。她没有,也不会设码。经一番口舌后总算给挂号了,血压却已飙升,拔牙的前提是血压不能高。来一次医院不容易,朋友只好求医生帮忙。医生说:侬去网上预约,便当得很。病人说:医生,我弄勿来呀。医生说:叫捺伲子弄。病人说:儿子没空,侬帮我弄弄好�?医生说:阿拉从来勿做这事体格。是啊,病人的请求有点越规,医生本没代病人挂号的义务。朋友虽为高级教师可是“智能手机盲”,结果牙没拔成,还得去高血压科看病。智能手机操作时遇上个非智能的主,“当机”是家

常便饭,因为机主大脑不够“智能”。就说我吧,某日清晨早饭没吃赶去一民营体检中心做体检。到得早尚未开检,门前仅几人在排队。进门登记开始,前面的年轻人摸出手机对着墙上那墨涂涂的方块一扫,很快通过放行。“有码吗?”把门人问我。“有的。”(是疫情高发期去医院看病时护士小姐帮忙设的)遂把手机递与她。她不接:“自家弄去。”弄啥,我不明白。她又发话:“侬立到旁边去弄,后面人快上来。”哎哟喂,就是立到大门外,我还是弄勿来的。队伍里老人渐多,吵闹声也响了。有对老夫妻挤过来,老头病恹恹地脸色发灰,老太哀求:医生,阿拉老头身体勿好,手机我弄勿来,捺照顾照顾好�?这话激起了众老人呼应。门里先后出来两位中年男,领着一群持有手机却不知所措的老人挤向楼梯口,开始帮忙。可他俩将键码揿来揿去,半天也没弄出个名堂。轮到我时,中年男索问手机密码和身份证号,一时紧张,本来熟稔于心的数字我竟结结巴巴地答不全。报上几个数,“勿对,还是勿对,回去问你家人……”窘得我满脸通红。已经八点三刻了,还有七八个老头老太捏着手机一脸茫然地呆立在楼梯边。又急又气又饿,不检了,我决定打道回府。这时守门的朝我走来,问过年龄后递上张表格:侬填一下。不过几十秒钟的事,被准入了!填表与扫码同样能进,为何不早说?这不难为不会操作智能手机的老人?马路分有快、慢车道,还有供警车、救火、救命的特殊车道,车家各行其道相安无事,何不学学“两条腿走路”?银发焦虑症也是病,有病总得医。听说某老年大学

开办了专教老人学用智能手机的培训班,这固然是解除此病的一味良药,但信息交流不能唯智能方式为是,还是应该双管齐下才对。

秋景三章冯锦富

秋风

秋分。原野,晃晃悠悠地嚓嚓出令人心爽的声响。那是季节转换,秋风的吹奏。远处,浸透秋风的晚稻,扬起白色的

稻花,稻禾抽穗,在不断细语,微微泛直的茎秆在抖动。岁月,慢慢送走夏季远去的踪影,在

秋风中彰显沧桑和收获季节的匾额。秋风渐凉,划过满山

的深谷。站在田野那片高地的

向阳坡上,观景中的联想不时闪现,秋风为何一阵紧似一阵吹熟了庄稼,另类的视角让我听到,秋风在变魔术似的实践着自己的另一个梦想:把丰收的备份粮种吹送到下一个春天。

秋雨

一颗雨珠,沿树木的藤蔓和叶面流下。此刻,我徘徊在太湖湖畔。昨晚开始,流经千叶万叶的雨声渐

停,一夜难眠,成果在望的果树可有再等待一次秋雨滋润的心事,把圆满结果的闸门打开。树叶流下的水滴,像闪过眼睛的视

线,垂下,落下,滴滴答答,一遍又一遍展现一种劳动,那些湿漉漉的花果,含情脉脉,在朦胧中体味一个过程。秋雨,总有一种津润。

无论结果的期盼搁在那里,都有一场收获前的及时雨不期而至。

秋雨如乐器小号,虽然细小,却很急促,在极远

和极近中,响一声,树上的苹果红了,再响一声,树上的梨子绿了。

太湖湖畔的东山西山雾气弥漫,秋雨时刻表贴在农事的日程里,下雨抑或天晴,看看山色就心中有数。跟上山色秋雨的步伐,赏析秋雨,恰

似一场心灵灌洗,不为夏季的浮躁左右,不为炎日的戾气把持,把心绪收拢,接住

每一颗秋雨鼓立饱满的水珠……

秋果

对面,正在由青转黄的山坡上,赫然有一片就

要展现果实垂垂荡荡的树林,村民告诉我,那是千棵正在结果的五颜六色的花果树。不过,果不能摘,因为还没有完全成熟,摘下来就蔫了。而且,树枝还容易被折,瓜落枝弯。不成熟的果子,不好吃,这显然是一

个常识。我想,苦涩是不成熟果子的必然,而留在枝干上不停地汲取营养,壮大自己,则是走向成熟的必需,恰如一个人从童年走来应该有的成熟周期。

仲秋,层层金黄,果树硕果累累,就像缓缓摇招着的响铃,饱含着融进冬春夏秋生命的历练,荡弯了果枝,悄悄地在接近地面,仿佛是在感叹,千万粒种子,一路艰辛走来,在秋天找到了归宿。花开花谢,果落果生。

梦幻新安江陈鸿钧

! ! ! !新安江,源于黄山,是古徽州文明的摇篮。一路逶迤一路歌,波光鲜亮,潋滟微蓝,旖旎芬芳。

都说,新安江最美的季节是春季,桃红柳绿菜花黄,一江春水向东流。一幅诗歌般的山水画廊。这次在夏初长江中下游的黄梅季游览新安江,雨水不停,江面上雾气

腾腾,捕鱼的小船在云雾缭

绕中若隐若现,掩映其间的粉墙黛瓦的古村落、古民居朦朦胧胧,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犹如人间仙境。那种画里青山,水中乡村,渔船点点的美妙与天然浑成的江南水

墨画跃然眼前。让我们惊喜不已:黄梅季的新安江竟是如此妖娆,如此妩媚,如此梦幻!

水村山廓、朦胧间,既透出骨子里的安静和清丽,也有着一派天成的自然和质朴……恰如诗仙李白的灵感:“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借问新安江,见底何如此。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

母亲的嫁妆

万兴坤

! ! ! !我的故乡原是东海之滨海岛县,老家在后塘垟村。家里的老屋,建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倾注了父亲毕生的心血。当地政府对城中村统一规划改造,老屋面临拆迁。初秋,我从京城赶回老家。

按预约时间,我和弟媳、三个妹妹,到村委会签协议,按下了手印。新村设计效果图犹如美丽的画卷,让人眼睛一亮。料想不久,家里的老屋在挖掘机的轰鸣声中顷刻坍塌。此时,何人不起故园情?在老屋即将消逝之际,我独自一人,穿过那条窄窄的小巷,看一眼最后的家园。我轻轻地推开大门,屋里空无一人。

也许是我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只听有小狗的哭叫声。我顺音寻去,在东侧屋外的棚子里拴着一条棕黄色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我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它又蹭又舔,像丢弃的孩儿遇见亲人。这时,一只小花猫跳到窗户上,见陌生人,惊慌地躲了起来。我在屋里徘徊,多么熟悉的家园啊!穿越时间的隧道,这是五十多年前父辈的杰作!屋里的土灶,仿佛看见母亲、奶奶做饭时冒出袅袅炊烟。柱子上挂的蓑衣、斗笠和墙角的扁担,浮现父亲劳作的身影。墙壁上贴着我当战士时两次立功喜报,凝固着亲人的笑容。几天前,受强台风“黑格比”影响,屋顶开了“天窗”。老屋由大妹一家暂住,现正在腾空。在一楼原来父母的卧室里,摆有立柜、矮柜和衣

柜。立柜双开门的漆雕刻着花瓶、花盆,插有牡丹和菊花,线条流畅优美,题有“国色天香”、“秋容雅致”,字迹娟秀。顶端镀金的戏剧人物造像,栩栩如生。衣柜的漆雕,是“松下问童子”写意。柜子的门环、把手和锁均为铜制,古色古香。睹物思人。小时候,我见母亲在立柜顶层藏有走亲戚用的荔枝、红枣、桂圆等干果,还有外婆送的月饼。家乡的习俗,中秋节外婆给外孙送月饼。用纸包装的一叠月饼由大到小,表面布满“星星”。中秋之夜,吃月饼有仪式,我们兄妹按大人的吩咐,将月饼对着月亮照了以后才能吃。母亲把没吃完的月饼放在柜子里。我和弟弟肚子饿了,总惦记那里好吃的东西。衣

柜如同“百宝箱”,里面有个白色瓷瓶,装有古钱币,如清代“乾隆通宝”铜钱,光绪元宝、大清龙纹铜币,中华民国开国纪念币等古董。有年大年初一,母亲将铜币分给我和弟弟,作为过年礼物。

大妹分到一枚铜钱,她用不同颜色的羽毛,制作成毽子,给我们带来童年的欢乐。母亲过世后,姨妈说,这些柜子是母亲的嫁妆。使我想起搬家时,家住邻村的外婆一大早就来了,和母亲一起,用大块布料精心包裹这些柜子,生怕碰掉油漆。我还发现柜子里有张老照片。那是 !"年前父亲、

母亲来北京看望孙子时,我陪他们到颐和园拍的合影照。其间,恰逢中秋、国庆双节。农历八月十四是母亲的生日。为给母亲过生日,爱人多烧了几个菜,我带母亲上街买月饼。当时散装月饼十多元一个,母亲一听,说“这么贵,太破费”。父母难得来趟北京,又欣逢母亲生日和“双节”,我不能错过机会。母亲一生节俭。母亲是 #$年前九月过世的。在她

病危时,我回老家探望。那天,母亲叫我给她做饭,我熬了小米粥让她喝。翌日,我再次给母亲做饭时,把上顿剩的半碗小米粥倒掉了,受到母亲责备。母亲的嫁妆,是岁月留下的印记。灿烂的夕阳,给

故园斑驳的青石墙体、灰瓦屋面涂上一层金辉。窗户上的玻璃反射出一束光芒,照射在小巷的路面上。归途中,我叮嘱妹妹悉心保存和保护好母亲的嫁妆等物件,作为后辈对祖上的缅怀。同时提醒,别遗忘了小狗。

!三不讲"和!四不讲"

吴其尧

! ! ! !朋友圈里看到一篇题为《大学、大师、大学校长》,作者不详。文章引用了陈先生讲过的一段话:“前人讲过的,我不讲;近人讲过的,我不讲;外国人讲过的,我不讲;我自己过去讲过的,也不讲。我只讲未曾有人讲过的。”看了这段话觉得似曾相识,于是上网去查了查,发现既有“三不讲”也有“四不讲”,文字表述上略有差异,内容大致相同。关于“三不讲”,鲁先圣在香港《大公报》上撰文说,陈先生奉行“三不讲”主义:“书上有的不讲,别人讲过的不讲,自己讲过的也不讲”,有人因此亲切地称之为“三不讲”教授。这里所谓的“三不讲”从逻辑上来说是讲不通的或者不够严密的,这三者不能并列,尤其是“书上有的”和“别人讲过的”有时可以是一回事。有一点毋庸置疑:陈先生的讲课和他的治学一样,

讲究出处,不人云亦云,讲自己的心得体会,每次讲课的内容都有不同。这一点可以引听过陈先生课的许世瑛在《敬悼陈寅恪老师》一文中的话为证:“他讲课都是讲他的心得和卓见,所以同一门功课可以听上好几次,因为内容并不相同。”陆键东在《陈寅恪的最后二十年》中对“师者”的陈先生有过高度的评价:“不相欺,岂止是陈寅恪对莘莘学子的一种尊重,同时还是陈寅恪对师者这一称号的无限赤诚。”据听过课的学生们回忆,陈先生授课一如他做学问,几近“无一字无出处”,每一个观点都是他独到的心得体会,课堂上讲授的这些观点大多都是他尚未公开发表的学术成果。由此看来,陈先生讲课确实是做到了言人之所未言,不蹈袭,不盲从。

那么陈寅恪先生到底是否讲过“三不讲”或“四不讲”之类的话呢?我翻遍了手头收藏不多的关于陈寅恪的几种书籍,诸如汪荣祖的《陈寅恪评传》、蒋天枢的《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陈氏三姐妹的《也同欢乐也同愁》、钱文忠编的《陈寅恪印象》、张求会《陈寅恪丛考》以及卞僧慧的《陈寅恪先生年谱长编》,都没有找到这样的说法。只是在《陈寅恪先生年谱长编》“附录一”中卞僧慧追忆陈先生 #%!&年秋在“晋至唐史”一课开课时的解说,有如下一段文字:“本课程通史性质,虽名为晋至唐,实际所讲的,在晋前也讲到三国,唐后也讲到五代,因为一时代的史实不能以朝代为始终。!卞按"是

年十月三日学校通告"本课程改为#晋南北朝史$%下学

年开&隋唐史$'(……每星期二小时,在听者或嫌其少,在讲者已恨其多。其原因有三:一则以自己研究有限,自己没有研究过的,要讲就得引用旁人的研究成果与见解(包括古人的与今人的),这些都见于记载,大家都能看到,不必在此重说一遍;一则是有些问题确是值得讲,但一时材料缺乏,也不能讲;一则是以前已讲过的也不愿再重复,所以可讲的就更少了。现在准备讲的是有新见解,新解释的。”从这段话可以见出:后人总结的所谓“四不讲”似乎是无中生有的杜撰;而后人总结的所谓“三不讲”,揆诸陈先生原意,不妨改为:“别人讲过的不讲;自己讲过的不讲;自己没有研究过的不讲。”

求 赞聂学剑

! ! ! !忽然收到朋友的微信:“你怎么不给我点赞?”我惶然。

朋友是位大老爷们,凡事大大咧咧,完全不拘

小节。再看这句问话,分明带一些责备的意思。哇,点赞,平时要求点赞的人,都是请求的口吻,大多是群发,而且是为了迎合某项活动,赢得某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奖品。他们常常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请在我朋友圈第一条,点赞。如有打扰,敬请忽略。用公事公办的口气掩饰自己的底气不足。

而这位朋友,求赞却理直气壮。我赶紧回复他:“我肯定没有看到。马上学习。”翻看他的朋友圈,果然,连续好几天他都在打卡,每天都是精美的句子,而且摘录于他自己的诗,再配上最美的画面。就在手起指落之间,正要补上这一赞。转瞬又收到他的质问:

“问题是,我每次都给你点赞啊!”我当即忍俊不禁,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笑出了眼泪。

忽然,特别地感动。许多年了吧,很少再有这种较真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只有孩提时代,与玩伴才会有如此可爱的计较。是啊,朋友原本就是互相帮衬,互与鼓励,冷暖相知,息息相通,有来有往。面对他的诗句,我的心里明亮而又温暖:“那时在故乡'每当炊烟升起'故乡都很美丽。”“每当入夜'千年故城的家乡'一如既往地灯火辉煌。”所谓的诗,我认为是那些极具亲和力的文字,不一定发人深省,但会让你备觉亲切。

我翻看着他的相册,一一为他由衷地点赞。感谢他的诗句,感谢他每一天在朋友圈里的早安打卡,更感谢他光明磊落的质问和责备。让我重拾纯洁年代那份直率、真挚的人生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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