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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3伏牛2019年 6月 19日 星期三

责编/王珊 责校/崔盼盼 Email:qiwa2001@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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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一次踏上去婆婆家的路到现在已经 26 年了,婆婆家的生活发生了巨大变化。

1992 年 ,我 第 一 次 与 爱人到婆婆家。婆婆家所在的村 子 很 大 ,房 屋 多 是 一 层 的灰色瓦房,还有灰色的门楼、黑色的旧木门和灰色的土院墙。只有少数条件好的人家盖 了 红 色 的 二 层 小 楼 ,鹤 立鸡群。

婆婆家位于村子中央,很普通的房屋院落,整个院子呈长方形,显得灰暗、狭窄。

当时婆婆家做饭用的是蜂窝煤,吃水在院子里的水管接好后倒进灶房的缸里。灶房 很 小 很 矮 ,一 个 灶 台 一 个案 板 占 去 了 大 部 分 空 间 ,后面 的 木 板 架 子 上 摆 放 着 米缸 、面 缸 等 ,窄 小 拥 挤 ,加 上烟熏火燎,尽管经常清扫,但还是黑乎乎的。

婆婆家孩子多收入少,日子 过 得 很 拮 据 。 爱 人 对 我说,当年他考上了大学,眼看开 学 的 日 子 到 了 ,上 学 所 需的 钱 还 没 有 着 落 ,于 是 婆 婆就出去借钱。指着圈里的猪向人家承诺“保证还得起”,但借得极其艰难。为此婆婆受了很大委屈,这件事成了她心中永久的伤痛。

为了改善家里的状况,公公婆婆带着一家人到兰州大姨家做生意,但收入依然不理想。我们该结婚了,婆婆下了很大的决心,省吃俭用花了 75元给我们买了一条“仙桃”牌毛毯,算是结婚贺礼。现在,那条毛毯还在我家的柜子里珍藏着。

渐渐地,姊妹几个先后成家 了 ,都 过 着 比 较 清 贫 的 生活,尤其是大妹妹家有 3 个男孩,日子最为紧张。婆婆最为她担心,开朗的大妹妹总是笑着说:“妈,别愁,到时候就什么都有了。”

日子在清贫和婆婆的忧心操劳中一天天艰难地过着。

前些 年 ,婆 婆 所 在 的 村子 开 始 了 新 农 村 建 设 ,经 过统 一 规 划 ,旧 的 村 子 被 拆除 ,在 旧 村 的 下 面 建 成 了 20多 层 高 的 住 宅 小 区 。 小 区里 有 漂 亮 的 花 园 ,配 套 有 学校 、超 市 ,一 家 接 一 家 的 店铺 灯 火 通 明 。 小 区 两 边 宽阔 的 大 道 望 不 到 头 ,夜 景 更是美不胜收。

婆婆住进了 15 层高的新房里,每天坐着电梯上下,很是方便。新房墙壁洁白无瑕,地板光可见人,空调、冰箱、液晶电视等家用电器一应俱全,厨房有了整体橱柜、天然气、自来水,明晃晃、亮堂堂的,再也不用在低矮狭窄的灶房里受烟熏火燎的罪了。

姊妹几个也都搬进了小区。尤其是最让婆婆操心的大妹妹一家,3 个男孩都各自分到了房子,婆婆再也不用为她担心了。这些年,家家又都买了车,我们常常开着私家车到城里的公园、周边的风景名胜区休闲游玩。平时婆婆到处转转看看,想着儿孙满堂,家家都过得很好,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

婶婶家也搬到了住宅小区,她高兴地说:“老了老了,拾了个福尾巴。”

白皮松是朱阳人的象征。它刚毅、坚强、豪放、质朴,犹如北方汉子,屹立于灵宝市朱阳镇南弘农涧河的青山翠谷中。

从小就对故乡的白皮松情有独钟,常暗生敬意。故乡的白皮松在贫瘠干旱的土地上、在悬崖峭壁的青岩上雄姿英发,任凭严寒酷暑、风霜雪雨,它始终昂首挺胸,铁骨铮铮。

在“中州名镇”朱阳镇方圆 700 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分布着马尾松、橡子树、青冈树、刺槐树等树种,但白皮松也不示弱,犁牛河、麻林河、石坡湾都有它的身姿。站在白皮松前,仔细观赏,那斑驳的树皮,那青翠重叠的树冠,以及洒脱斜展的树枝、短粗亮丽的针叶,与奇峰、奇岩、秀水、翠竹相映成趣,蔚为壮观。查阅资料,白皮松被列为国家

二级保护珍稀树种,被称为“白骨松、三针松、白果松”等,让我敬仰不已,成了思念故乡的标志。

驱车行于南弘农涧河河谷,奇峰上是一棵棵苍翠的白皮松。神女峰上有

“松抱柏”的自然奇观;风光旖旎的犁牛河畔,“一石三棵松”让人拍手叫绝。登上五峰山、佛山和金屏山,极目远眺,绵延起伏的山峰上,白皮松林古朴遒劲,满目叠翠。

清澈的南弘农涧河水从青山脚下潺 潺 流 淌 。 石 崖 上 站 立 的 几 棵 白 皮松倒映在水面上,飘逸俊朗的影子伴随着河水的浅吟低唱,让人忍不住蹲下 身 来 伸 手 打 捞 。 在 南 弘 农 涧 河 两岸 ,有 白 皮 松 生 长 的 地 方 ,周 围 便 会生 长 着 一 大 片 一 大 片 青 青 翠 竹 。 白皮 松 与 翠 竹 仿 佛 青春伴侣,风雨相伴

走过春夏秋冬。在金 屏 山 ,白 皮 松 林 里 生 长 着 许

多野生兰花草。白皮松枯黄飘落的松针腐烂之后,变成腐殖质黑色土壤,营养丰富,最适宜兰花草生长了。兰花草在白皮松树林里,清晨呼吸朝露晨雾,中午沐浴太阳微光,叶子细而长,花朵凝香悠远。身处异乡的我,每当听到《兰花草》,就会想起故乡山岗上的白皮松。

白 皮 松 的 树 根 含 松 油 高 ,容 易 点燃,能制成松明火把。故乡的松明火把,是革命的火把。在战争年代,陈先瑞率领的红七十四师从卢氏来到革命老区秦池、下河、朱阳街等地,乡亲们曾手持松明火把,深夜掩护红军前往革命圣地延安,照亮人们坚强地从黑暗走向光明。

故乡的松明火把,也是传播文明的火炬。在那刚解放的困难时期,朱阳老区人民为了摆脱文盲,积极学习文化知识,他们白天在田里劳动,夜晚手持松明火把聚集在村里的农民夜校,学文化、学党的方针政策。乡亲们手持松明火把学文化的优秀故事曾被编成歌谣、拍成电影,在豫西地区传为佳话。就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故乡以白皮松为荣耀,积极参与到白皮松天然林的保护工程中去,使之逐步打造为红色山水休闲旅游基地,真正让家乡的绿水青山变成了乡亲们致富增收的金山银山。

我 愿 变 成 一 棵 白 皮 松 ,骄 傲 地 挺立于故乡的青山绿水中,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三天戏已演五场,历时两天半,今晚是最后一场。

天擦黑儿,天空忽然飘过大片阴云,没来由地改变了手机上的晴天预报。一阵狂风大作后,顷刻间大雨倾盆。

演出时间马上到了,段村乡中朝村的老舞台下仍空无一人。

台上,团长老刘望望黑云遮空的天,迷茫的雨帘,又看看演职人员们齐刷刷望着他期待回家的眼神,蹙了下眉头,一筹莫展。

“咱们收拾行装,打道回府,如何?”主演老旦的副团长望向他,拖着曲剧长腔。

“再等等吧,虽然下乡演出是政府采购,咱也不能偷工减料呀,大伙暂时委屈一下吧!”刘团长猛吸了一口烟。

这时,戏迷村长过来了。他拍拍刘团长的肩:“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大伙上午演出也累了,刚我们村委会几个干部都议了,说这最后一场你们就别演了。反正是义演,又不少这一场,回头我去乡里填义演证明,还按六场写,你们赶紧回县城吧!”

“话虽这样说,信誉值千金!俺是党员,我们文化部文化下乡先进集体的牌子可不能因为下个雨就砸了。”刘团长笑着指了指台下文化部新

奖团里的“流动舞台车”说,“咱总不能失信,让来看的群众扑空,再等等吧!只要六点钟还有群众来,一准开演!”

“不好了,村长!咱们给剧团当街起的露天炉子,收拾不及,被猛雨浇透了。煤火淋灭了不说,面条都成黏糊糊了,没法吃了!”负责后勤的村委会委员跑过来,全身湿透,喘着粗气,“对不起啊,大家这晚饭怕是吃不成了!”

“刘团,你赶紧让大伙回家吧!这责任我来担!”村长盯着沉默的刘团长,“你们这方圆十几个村演下来,一个多月都没回家了。今天又是星期天,让大伙儿早点回去歇歇吧。况且回去五六十公里山路,趁天未黑透,早点走也安全!”

“咱村距县城最远,老百姓也不容易呀!一年都眼巴巴盼着我们下来这一回!”刘团长板着脸,“吃饭的事我管,我不能让大伙跟着我饿着肚子演出,前阵子,我戏曲论文获了二等奖,还奖了300 元哩!大伙尽管放心好好演,演出空当换着吃。今儿,晚饭我包了!”他又拽住村长的手,“至于安全问题,老司机老熟路了。我坐副驾,提醒司机开慢点提足神,保证大伙在车上睡个安稳觉,平安到家!”

听完村长的话后本来正要卸妆的男主演,一听到刘团长的话愣住了,把手里的小镜子慢

慢放下了。“你看,来观众了,准时开演!”刘团长望着舞

台下,眼睛一亮。乡 敬 老 院 的 小 李 打 着 一 柄 黑 色 大 伞 过 来

了。伞下,同事小张推着一个轮椅,上面坐着年过古稀的王大爷。

“刘团长,快退休了,你的牛脾气还没变。去年你们来咱村里文化扶贫演出,有俩外村老戏迷来晚了,没看上,你们又加演了一场。”村长往刘团长胸前拍了一下,“我下去跟王大爷解释下,让他回去吧!”

“你别忘了,王大爷是个老戏迷。他儿子可是在部队为救火牺牲的烈士,咱啥时候都不能忘了本!”刘团长拽住要下台劝人的村长,声音力重千钧,“全团准备,准点开演!”

“刘团长,天下这么大雨,大伙为我一个人演出,我心里可过意不去,我要回去!”王大爷在台下颤声说。

刘团长冒雨走下台去,“都大老远来了,回啥,现在就开演,我们就是在等你来呢”!他上前握住王大爷因激动而颤抖的手。

“时间到,正式开演!”刘团长像一位战场上指挥的将军,一副不打胜仗不收兵的模样。

夜幕中,大雨滂沱。台上锣鼓铿锵,全体演员精神抖擞,尽展曲艺风流。

台下,王大爷咧着嘴看得聚精会神、泪眼模糊。

刘团长望望台上,又看看台下,一个箭步冲上剧团的面包车,启动引擎,打开雨刷,往十公里外的镇上开去。

五十分钟后,刘团长从车上拎着两大兜肉夹馍和矿泉水下来,走到后台入口处他愣住了。舞台后侧门,眼熟的戏迷村民,有的端锅、有的端菜、有的拿馍,眼看把门堵实了。几位等待上场的演员见缝插针,狼吞虎咽,一个个泪汪汪的。

台下,打伞来的村民挤挤挨挨。浑身透湿的村长,在舞台入门热情招呼着:“快去叫人!”披着雨披和打着伞前来的村民络绎不绝。

演出进行到一半,雨忽然停了。台上,演员越演越精神,越出彩;台下,村民去了雨伞雨披,一个个合不拢嘴,掌声喝彩声响成一片。

刘团长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啃了口馍,满足地笑了。

西安的一个文友来看我,要到我的书房去看看,看我是怎样写出那么多的文章。

因 条 件 有 限 ,我 住 在 三楼,读书写作办公的地方却在一楼。一楼采光不好,打开唯一的一面西窗,看到的就是一处旧屋的后背墙和墙上巴掌大的一片天。好在老屋招鸟儿,每天早晨就有喜鹊或斑鸠之类的鸟儿排成行站在旧屋的屋脊上欢乐而悠闲地叫着,似欢歌、像趣语。每当此时,我就会忘怀地放下手中事,去和 鸟 儿 说 话 。 熟 了 ,我 叫 它们:“下来!下来!”它们就真的飞下来到我窗前觅食,我为它们备好了米粒等食物。

今年单位搞建筑,把我窗前 的 老 屋 拆 去 了 半 边 ,成 了

“半边楼”,我以为鸟儿不会来了。可待房子拆定,它们依然来。更让我高兴的是,拆去半边老屋,让我能看到西边更大的一片天还有这片天下面的一座山。这山我知道,叫胭脂岭,还有一个很美的传说呢。现在,我坐在我的书房,闲来无事时,就躺在窗前沙发上握

杯品茶,远望林木繁茂的苍山出神。

坐在我的书房,能看到太阳每天从我的窗前落下的壮美情景。日落原来和日出是一样美丽呀!它不是走向暗夜,而是经过暗夜,要去创造一个新的白天。看吧,从窗口看去,窗框是画框,能收进天地风景。主题是胭脂岭山巅的大树枝上高挂着的一颗红艳艳的太阳。像灯笼,像高结枝头熟透了的柿子。西边的天 ,被 这 主 题 渲 染 得 金 碧 辉煌。而晚霞下的山边人家,静谧透着神秘。太阳渐渐落下山,那团红晕褪为淡红,天空色彩也渐褪为一派青苍色,并有一种幽静的暮色向四周扩散……

没想到,看不到日出,可这日落西山红霞飞的景色也能看出人生的许多乐趣。人生是单行线,就像去旅行,一边走一边看风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风景哪里都会有,且无限好,只是属于我们的日子越来越少,一双眼睛总是看不够。

村中间的枣树是谁家的?什么时间栽上的?谁栽的?不得而知。

树下有一圈石头,大小各异,色泽杂乱,共同的特点是表面光滑。

吃过晚饭,乡亲们接二连三聚到枣树下,坐在留有白昼余温的石头上。

月光不是很好,人的面目看不清,但谁说了话或是咳嗽一声,大家就知道坐着的是谁了。

老二奶住得离枣树最近,听见有人说话,她把开关绳一拉,虚掩上门,抬起那“半解放”的脚,不紧不慢到了树下。

石头上坐满了人,听三爷说:“宝,给老奶让个座。”

有个孩子起来,扶老二奶坐下。老二奶坐稳了,又听三爷说:“坐一会儿就回了,你咋还把灯关了。回去黑灯瞎火的,可得慢着些。”

“自己家里住了一辈子,摸着都知道哪是哪,没事。”老二奶说,“我这辈子没想到还能用上电,咱得省着点。”

三爷扭过头说:“一村人不在乎你省的那点,您老没事就好。”

听说老二奶有个儿子,解放前被抓了“壮丁”再没 回 来 过 ,是 去 了 台 湾 ,还 是 不 在 了 ,没 有 任 何 音信。

她三十多丈夫去世了,有人劝她再婚,她说儿子还没成人,怕受欺负。儿子被抓了“壮丁”又有人劝她,她说不能走,走了儿子回来去哪找妈。

几十年的日子,熬掉了她苗条的身材,熬得她满头白发,佝偻了背。

她住的窑洞比一般的要长,可能是村里最早的窑洞。除了现住的这些老窑洞,村里别处再没有发现住过人的痕迹。究竟老窑洞有多少年,村里没人能说清。

村边上有棵老槐树,六七个人拉着手能抱住。有人说,这棵老槐树是先人在此落脚时栽下的,应该和老窑洞同岁。

老二奶的门口有棵葡萄树,树干有胳膊粗,藤蔓缠在搭的木棍上,把门口罩得很严。冬天阳光还能穿进来,夏天浓墨重彩的叶子把阳光挡在外面。树下 有 个 烧 火 做 饭 的 小 灶 台 ,灶 台 上 放 着 一 个 小 铁锅。她说,天好时要在外面烧火,屋里熏人。

葡萄是老品种,很少有人能叫上名字,我吃过很多次,个头不大却很甜。谁偷偷摘了她的葡萄,她会骂人的。你去问她要,她嘴上说不让你吃,身子却动了起来,抬起头看着树上,嘴里小声念叨:“叫我看哪个熟透了给你摘。”摘下来就坐在树下,看着我们这些小娃吃,笑着说:“都是馋猫。”

谁不小心把一棵葡萄掉到地上,她拣起来,用手 擦 擦 ,送 到 自 己 嘴 里 ,还 要 说 :“ 这 娃 吃 个 啥 没成色。”

老二奶吃馍时不是拿着,应该叫抓着,五指把馍抠得很紧。她说人老了牙口不好,馍花总往地下掉,这样就不会了。不过馍花还是有掉下来的,她便拣起来塞到嘴里。

我们说不卫生,她说有啥不卫生,都是土里生土里长的东西,饿你几回就知道了。

农忙时,大多数人都下地忙碌了,老二奶独自走到村头那块大石头跟前坐上去。她坐的那块石头大概五六百斤重吧,她总说这块石头是从天上落下来的。然后就盯着通向沟底那条蜿蜒的路,路上并没人。夕阳有些刺眼,还有些扎心……

暖酥酥的风儿拂过,麦穗儿饱满起来,碧绿慢慢变作金黄,父亲磨镰“唰唰”作响。

麦子们成熟着亢奋着期待着……风过时,掀起层层麦浪。麦黄时节,布谷鸟不停地叫着:“阿公阿婆,割麦插禾!”父亲就挑个好天气,先糊场。

农村庭院宽敞,大多是土场院,天晴尘土飞扬,下雨泥泞满地,要晒庄稼了,这可怎么办?石辘轳套上车辕,架上牛一遍一遍碾场。扫一扫,牛粪兑上水,均匀地浇在地面上,晒干了,再浇一遍。浇过三五遍后,干透了,地面上的牛粪就光滑平整地板结在一起,一个完美的晒场就成了。

那时的麦季,全家人起早贪黑。凌晨四点多,父母便早早地拿着镰刀下地了,我紧跟其后。刚到田间,就见父母一人几行麦垄,伏腰持镰向前赶。母亲割麦很快,被邻居戏称“收割机”,她身躯起伏着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那金黄的麦子在银镰的挥舞中倒下,像一道灿烂的风景线。母亲头顶骄阳,挥镰的情景,时时在我的脑海中呈现。

割下的麦子温顺地躺着,周身弥漫着生命的芬芳。金黄金黄的小麦像小丘,接受着阳光的检阅。

父亲让我回家牵来牛,他套上车,拉到地里,双手紧抓木杈,前腿弓、后腿蹬,一用力木杈顺着地面就进入了麦秆的腹地,端起、前行、顺势装到车上。收割后的麦田平和恬静,母亲带着我细心地寻找麦穗,像在寻找土里的珍珠。

融入了阳光、雨露、汗水的麦粒,是大地结出的鲜亮果实。父亲把麦子拉回场里,铺在场上。晒到中午,麦秆儿上的露珠蒸发完毕,能听到“噼噼啪啪”的声音。

那时的打麦场是大人的繁忙场、孩子的欢乐场。起场,父母盼着收成,如何颗粒归仓;孩子想着玩耍,怎么能够尽情尽兴。

麦场上,父亲挥动着木杈、木锨、扫把,扬起的麦粒在风中划过道道弧线,堆好的麦秸垛如亘古的金字塔,麦秸垛为麦收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收拾干 净 的 小 麦 粒 金 灿 灿 的 ,摊晒在场里。为了让麦子晒透,还得蹚

麦子,收麦子所有的事中,唯有蹚麦子是我一个人的事。蹚麦子须得光着脚来。双脚在麦堆间游走,麦粒逆着脚面在身后分开、成垄,来回蹚几遍,堆堆麦粒便成波浪状了,面积的增大加快了水分的蒸发。蹚麦子须在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得翻很多遍。“硌脚的麦粒 裹 挟 着 烤 人 的 日 头 给 农 人 以 幸 福感。”这是蹚麦子好多年后的我挤出来的艰涩句子,在儿时的我看来这根本毫无幸福可言。麦粒商量好似的往你脚趾间钻,硌得生疼,而且热得汗流浃背 。 好 在 接 下 来 有 西 瓜 吃 、有 汽 水喝。浑圆的大西瓜,整个泡在井水里,吃的时候捞上来擦干,刀刃刚到,瓜皮便“啪”地裂开了,甭提多脆、多凉了,让人吃得酣畅淋漓。

如今,小麦收割机械化了,孩子们再没有见识过收麦的原始过程。冰箱里存放着各种解暑的饮料,弓腿站在井边吊西瓜的劲头也没有了。如果时光能倒流,父亲,夏天的正午你再让我去场里蹚麦子,我肯定不嫌热也不说硌脚。

““ 我 和 我 的 祖 国我 和 我 的 祖 国 ””

婆婆家的变化□郭俊玲

品味人生

日落西山红霞飞□韩景波

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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