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玩乐宫”到“思想带”: 塞德里克·普莱斯的智慧城市策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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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城市 Writing City 刘磊专栏 124 - Cities and towns ConstruCtion in GuanGxi - 广西城镇建设 编辑-黄忠免 设计-姜 璠 2013.06 - 125 → 刘磊,建筑师、设计师和城市研究者,在建筑和城市设计领域有着多 年创新的经验。曾推动很多城市策略和公共空间项目,并参与策划多个建 筑、当代艺术的展览以及博物馆设计。 从“玩乐宫”到“思想带”: 塞德里克·普莱斯的智慧城市策略 A greater awareness in architects and planners of their real value to society could, at the present, result in that rare occurrence, namely, the improvement of the quality of life as a result of architectural endeavour. Credic Price 建筑师和规划师意识到的给予社会的真正价值,就是通过建筑的努力来提高生活的质量。 ——塞德里克·普莱斯 这个篇幅介绍塞德里克·普莱斯(Cedric Price)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尽管 普莱斯在上世纪后半叶西方建筑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影响过一批建筑师,但 在国内却很少被提及,这种忽略暗示着那部分了解上的缺憾;二是几个月前和一 个朋友闲聊时提到了这位建筑思想家,让我觉得有必要对他进行重新的阅读,重 拾他的作品而产生的偶然间的兴奋让这个主题突然变得有意义;三是普莱斯一生 致力于用智慧的方式(言语或设计)来阐述城市的复杂性,这种认知或许对澄清 一些城市发展因素是有益的。 普莱斯的“默默无闻”可能因为其几乎没有建成的作品,但这样却无法掩盖 他作为一位伟大的建筑思想家,通过草图、提案、教学、写作和对话来传递对城 市的无限想象力。出生于英国,普莱斯的父亲也是一位建筑师。他曾就读于剑桥 大学和AA学院,求学时的上世纪60年代英国正处于一个认识论的转变时期,由第 一个机器时代的传统结构转向后工业、后帝国时代的信息技术和知识经济。毕业 后在建立自己的事务所之前,他遇到了城市理论家亚瑟·科恩(Arthur Korn),在 相识的过程中普莱斯意识到城市的各种不确定性,认为对正式和传统的怀疑可能 有助于重塑建筑环境和它所蕴含的社会关系。他尤其感受到了战后在英国萌生的 新的知识与社会模式,和一些迅速变化的条件,因此他所提出的方案都不是传统 意义上的建筑物,而是非永恒的、即兴的、互动的系统,适应于当时易变的社会 和经济条件。在那个充满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的年代,普莱斯的一系列尝试反映 了建筑作为经常改变和非持久的场所,而不是作为容纳文化凝聚力的永久的、纪 念碑式的符号。 他谈话的方式总是包容的,认为建筑应该是释放的、提高生活的、让人充满 想象的。相对于很多人认为建筑仅仅是些激进想法的构成,普莱斯觉得建筑师应 该总是保持质疑态度。他的逻辑总在挑战建筑作为传统本身,即他不是问你需要 什么样子的建筑,而是问你究竟需要建筑吗?在一生当中,普莱斯一 直保持着对未来可能使用的不可预测的观点,从而强调建筑设计应具 有的灵活性。不同于建筑总是被用来解决问题,普莱斯注重“预防” 而不是“治疗”,认为建筑应该创造良好的条件和机遇从而激发思考 充满想象的东西。他尤其对轻质结构感兴趣,认为建筑应该有一个固 定的但往往是短期的生命,有悖于建筑越来越被视为固态的长期投资 的主流思想,因而他的提案总是难以捉摸的,但却是诱人的、开放 的。 普莱斯主要的成就来自于他一些未被实现的想法,如同与戏剧导 演Joan Littlewood合作的“玩乐宫”(Fun Palace)项目。当他在1962年 第一次见到这位先锋戏剧制作人时,Littlewood描述了一种对戏剧的新 思路,也是她从职业生涯的开始为工人阶级搭建的街道剧场到她的戏 剧工作室在伦敦舞台上取得一系列的成功一直以来的想法:Littlewood 渴望创造一个纯粹演出的剧院,一个文化组合的地方,在那里人们可 以体验剧院的超越和转变,不光作为观众,而且可以成为演员自身。 Littlewood的创新思维提供了一个设计的概念框架,由此普莱斯想设 计一个交互的、表演的建筑,不断适应用户变化的需求。普莱斯和 Littlewood的想法是建立一个“玩乐的实验室”,并为公众提供受教育 的机会。在里面观众可以变成演员,自行控制周遭的环境,来体验各 种舞蹈、音乐、戏剧甚至焰火。通过使用最新的计算机技术,建筑也 可以迅即感应参观者的需求,了解、预测和适应不断变化的活动,并 为参观者提供不断变化的空间体验。传感器为计算机提供使用情况的 实时反馈,根据反映的需求来分配和改变空间和资源。在“玩乐宫” 里,观众随时随地地进入到各种体验活动:可以选择想做的,或者观 察别人;学习如何掌控工具、颜料和机器,或收听最喜欢的旋律;跳 舞、交谈或升到高处看别人怎么制作东西;坐下来喝杯东西并收听城 市别处发生着什么;尝试着画画,亦或躺着仰望天空。 整个建筑主要是完全暴露的钢结构,其中有吊车来回运送和组装 各种建筑部件,包括预制墙体、平台、地板、楼梯和天花的构件,并 且几乎每个部分的结构是可变的。类似于一个大型造船厂,这个即时 组合建筑的形式和结构可以被连续的组装、拆除、移动、重新安排成 为各种空间,如剧院、电影院、餐厅、工作坊、集会区。普莱斯建议 东伦敦的工人来操作起重机,并随着他们的需求来组装预制模块来构 成学习和休闲的环境,创造可以逃避日常生活和从事创造性个人发展 _普莱斯曾在20世纪70年代为《建筑设计》杂志出过一系列的增刊,图 为1970年10月一刊中他以诙谐的方式把自己也放在了封面。 _“玩乐宫”中各种可能的活动。 _“玩乐宫”的概念设计透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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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 从“玩乐宫”到“思想带”: 塞德里克·普莱斯的智慧城市策略€¦ · 从“玩乐宫”到“思想带”: 塞德里克·普莱斯的智慧城市策略 A

写城市 writing city

刘磊专栏

124 - Cities and towns ConstruCtion in GuanGxi - 广西城镇建设

编辑-黄忠免 设计-姜 璠

2013.06 - 125

→ 刘磊,建筑师、设计师和城市研究者,在建筑和城市设计领域有着多年创新的经验。曾推动很多城市策略和公共空间项目,并参与策划多个建筑、当代艺术的展览以及博物馆设计。

从“玩乐宫”到“思想带”:

塞德里克·普莱斯的智慧城市策略

A greater awareness in architects and planners of their real value to society could, at the present, result in that

rare occurrence, namely, the improvement of the quality of life as a result of architectural endeavour. – Credic Price

建筑师和规划师意识到的给予社会的真正价值,就是通过建筑的努力来提高生活的质量。

——塞德里克·普莱斯

这个篇幅介绍塞德里克·普莱斯(Cedric Price)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尽管

普莱斯在上世纪后半叶西方建筑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影响过一批建筑师,但

在国内却很少被提及,这种忽略暗示着那部分了解上的缺憾;二是几个月前和一

个朋友闲聊时提到了这位建筑思想家,让我觉得有必要对他进行重新的阅读,重

拾他的作品而产生的偶然间的兴奋让这个主题突然变得有意义;三是普莱斯一生

致力于用智慧的方式(言语或设计)来阐述城市的复杂性,这种认知或许对澄清

一些城市发展因素是有益的。

普莱斯的“默默无闻”可能因为其几乎没有建成的作品,但这样却无法掩盖

他作为一位伟大的建筑思想家,通过草图、提案、教学、写作和对话来传递对城

市的无限想象力。出生于英国,普莱斯的父亲也是一位建筑师。他曾就读于剑桥

大学和AA学院,求学时的上世纪60年代英国正处于一个认识论的转变时期,由第

一个机器时代的传统结构转向后工业、后帝国时代的信息技术和知识经济。毕业

后在建立自己的事务所之前,他遇到了城市理论家亚瑟·科恩(Arthur Korn),在

相识的过程中普莱斯意识到城市的各种不确定性,认为对正式和传统的怀疑可能

有助于重塑建筑环境和它所蕴含的社会关系。他尤其感受到了战后在英国萌生的

新的知识与社会模式,和一些迅速变化的条件,因此他所提出的方案都不是传统

意义上的建筑物,而是非永恒的、即兴的、互动的系统,适应于当时易变的社会

和经济条件。在那个充满不确定性和不稳定性的年代,普莱斯的一系列尝试反映

了建筑作为经常改变和非持久的场所,而不是作为容纳文化凝聚力的永久的、纪

念碑式的符号。

他谈话的方式总是包容的,认为建筑应该是释放的、提高生活的、让人充满

想象的。相对于很多人认为建筑仅仅是些激进想法的构成,普莱斯觉得建筑师应

该总是保持质疑态度。他的逻辑总在挑战建筑作为传统本身,即他不是问你需要

什么样子的建筑,而是问你究竟需要建筑吗?在一生当中,普莱斯一

直保持着对未来可能使用的不可预测的观点,从而强调建筑设计应具

有的灵活性。不同于建筑总是被用来解决问题,普莱斯注重“预防”

而不是“治疗”,认为建筑应该创造良好的条件和机遇从而激发思考

充满想象的东西。他尤其对轻质结构感兴趣,认为建筑应该有一个固

定的但往往是短期的生命,有悖于建筑越来越被视为固态的长期投资

的主流思想,因而他的提案总是难以捉摸的,但却是诱人的、开放

的。

普莱斯主要的成就来自于他一些未被实现的想法,如同与戏剧导

演Joan Littlewood合作的“玩乐宫”(Fun Palace)项目。当他在1962年

第一次见到这位先锋戏剧制作人时,Littlewood描述了一种对戏剧的新

思路,也是她从职业生涯的开始为工人阶级搭建的街道剧场到她的戏

剧工作室在伦敦舞台上取得一系列的成功一直以来的想法:Littlewood

渴望创造一个纯粹演出的剧院,一个文化组合的地方,在那里人们可

以体验剧院的超越和转变,不光作为观众,而且可以成为演员自身。

Littlewood的创新思维提供了一个设计的概念框架,由此普莱斯想设

计一个交互的、表演的建筑,不断适应用户变化的需求。普莱斯和

Littlewood的想法是建立一个“玩乐的实验室”,并为公众提供受教育

的机会。在里面观众可以变成演员,自行控制周遭的环境,来体验各

种舞蹈、音乐、戏剧甚至焰火。通过使用最新的计算机技术,建筑也

可以迅即感应参观者的需求,了解、预测和适应不断变化的活动,并

为参观者提供不断变化的空间体验。传感器为计算机提供使用情况的

实时反馈,根据反映的需求来分配和改变空间和资源。在“玩乐宫”

里,观众随时随地地进入到各种体验活动:可以选择想做的,或者观

察别人;学习如何掌控工具、颜料和机器,或收听最喜欢的旋律;跳

舞、交谈或升到高处看别人怎么制作东西;坐下来喝杯东西并收听城

市别处发生着什么;尝试着画画,亦或躺着仰望天空。

整个建筑主要是完全暴露的钢结构,其中有吊车来回运送和组装

各种建筑部件,包括预制墙体、平台、地板、楼梯和天花的构件,并

且几乎每个部分的结构是可变的。类似于一个大型造船厂,这个即时

组合建筑的形式和结构可以被连续的组装、拆除、移动、重新安排成

为各种空间,如剧院、电影院、餐厅、工作坊、集会区。普莱斯建议

东伦敦的工人来操作起重机,并随着他们的需求来组装预制模块来构

成学习和休闲的环境,创造可以逃避日常生活和从事创造性个人发展

_普莱斯曾在20世纪70年代为《建筑设计》杂志出过一系列的增刊,图

为1970年10月一刊中他以诙谐的方式把自己也放在了封面。

_“玩乐宫”中各种可能的活动。

_“玩乐宫”的概念设计透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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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城市 writing city

刘磊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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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黄忠免 设计-姜 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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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间。“玩乐宫”是不确定的,灵活的,由计算机控制技术运作,

让人们在其中自由地移动,交换思想和货物。这种构架和吊车的美学

来自工业建筑的可操作性,而不是公共建筑冷峻的纪念性。普莱斯让

时间在空间中成为了一个乐观的维度,把空间中的社会性改造安置在

了潜在的快乐和机遇周围。对他来说,这个建筑不是为了解决某种需

求,而是创造出需求,如一个机器般自发的收集数据,汇集数据,得

出结果。而人在里面就是机器的某一部分,人和建筑之间存在的是一

种对话关系,而不是简单的使用关系。

“玩乐宫”曾被选址在伦敦东端利河岸边,然而,经过多年的设

计,“玩乐宫”的提案遭到纽汉(Newham)的规划部门的官员否决。

在经历了十年无数次的努力说服官僚之后,普莱斯还是在1975年宣布

这个项目作废。尽管这个建筑从来没有被实现,“玩乐宫”是普莱斯

最有影响力的项目,并给了理查德·罗杰斯(Richard Rogers)和伦

佐·皮亚诺(Renzo Piano)在20世纪70年代设计蓬皮杜中心时很多启

发。普莱斯自己还是在1971年北伦敦肯蒂什镇(Kentish Town)地区的

交互中心项目中付诸实施了小部分的想法。在这个开放的框架构成的

建筑里面,模块化的、预制的元素可以根据需要被插入和删除。他认

为,建筑的年限和它的用途相关,因此交互中心的设计应该建立于它

被设定的二十年寿命,并附有一个手册详细说明它应该如何被拆除。

对普莱斯来说,时间是长、宽、高之外的第四空间维度。

1967年的“陶器思想带”(Potteries Thinkbelt)是一个更加巨大

的和有远见的项目。北斯塔福德郡(North Staffordshire)曾经是英国陶

瓷业的一个聚点,可到了20世纪60年代,由于成本上涨和国际市场竞

争,陶器厂陷入了衰败的状态。“陶器思想带”是一项计划将英国这

个曾经繁荣的工业中心转变为一个100平方英里的智囊库,通过回收

工业废弃地和铁路作为新教育产业的基础设施,以阻止技术人才的外

流。同时,普莱斯认为英国的大学和当时社会、经济以及科学条件完

全没有联系,希望用这个项目为英国传统老旧的教育系统找到解决方

法。“大学”这个词在当时语境中有着上层阶级的涵义,普莱斯就常

常抱怨英国的大学多半是隐居的中世纪城堡。尽管战后工党和保守党

政府都有教育改革的承诺,但当时英国高等教育仍然很大程度地联系

着名望、社会地位和古典,远远落后于西欧和美国的研究机会和技术

培训。即使战后新的“红砖”大学遍布全国,纯科学和理论研究在学

校中要优先于应用科学技术教育,因此政府想通过新的大学来推动经

济发展的设想没有产生任何显著的效果。

普莱斯用自己创造的新词“思想带”来形容教育方向以及项目的

区域规模,从而激进地重新思考大学这个基本概念。他建议利用废旧

的工业区基础设施为两万学生提供一种移动的学习资源,将废弃的斯

塔福德郡陶器厂重建为沿铁轨线的高等教育和新兴科学技术中心,由

此创建一个广泛的学习社区,并促进经济增长。他把“陶器思想带”

作为对锈迹斑斑的工业基础设施的改造方案,开发新的着眼于实际应

用的技术教育和科学研究的产业,打破纯理论和应用科学技术之间的

传统隔墙,吸引科学家和技术人员回到英国,并推动先进技术在本地

的研发。这个想法充分利用了当地的失业情形,停滞的地方住房计

划,冗余的铁路网络,未使用的、主要由老煤矿和黏土矿组成的广大

地区,以及国家对科学家和工程师的需求。它提供了一种解决教育设

施需求的方法,同时也试图重新激活陶器厂的地区经济和社会。普莱

斯认为进一步的教育和再教育必须被看作是一个全民的事业,而不是

仅仅为少数人运营的服务设施,建筑则可能通过发现和连接潜在的需

求来实现这一目标。同时他也强调了建筑本体不应该是优先考虑的,

_“陶器思想带”的一系列方案构思。

_北斯塔福德郡通过“思想带”计划来实现

城市、经济、社会复兴。

而教学员工和科研设备往往更加重要。

“陶器思想带”计划建议大量使用预制和集装箱运输技术,普莱斯也特别设计了移动的、导轨安装

的教室、计算机和数据储存模块、实验室、讲座和演示厅,沿着翻新后的铁路线不断在区域的各个地方移

动。在其中的三个地方普莱斯设计了大型的换乘站,用巨大的起重机来组装和调配这些模块。他还设计了

十九栋巨大的住宅综合体,使用四种类型的预制模块化的住房单位。“思想带”的设计还定义了一个静态

和动态结构的互动网络,由计算机信息技术控制发展新的社会、经济和工业模式。移动的学习单元就像信

息量子,而整个铁轨网络像一个巨大的计算机线路。从某种意义上讲,“陶器思想带”定义了一种新的建

筑纪念性,这种纪念性不是通过大的建筑客体来体现,而是经由不同物体和活动组成的庞大的、分散的领

域。由此,普莱斯升华了在“玩乐宫”项目中即时的、适应性的建筑模式,对更大面积的荒废工业景观进

行了重新布置,这也是他对建筑和英国未来憧憬提供新的经济、教育和社会发展模式的一个缩影。

和“玩乐宫”一样,“陶器思想带”从来没有被实现,普莱斯连实现方案的甲方都没有找到。但他

在这些项目中一直倡导“预期建筑”的概念,通过灵活的方式为日常问题寻找巧妙和优雅的解决方法,并

坚信为不断变化而设计的非永久性建筑。普莱斯重新定义建筑师的角色作为“变化”的中介,其主要职责

是预计变化,并为社会提供新的可能性。他也希望用建筑作为催化剂,来重新定义人和社会体制之间的关

系,并不断地用诙谐的、不恭的方式挑战和质疑陈旧的建筑观念。他曾提出这样的一些建议:如果一个男

人希望通过新房子来改变自己的生活,倒不如离婚可能会更好;应该想着怎样去到另一边,而不是仅仅造

座桥。

普莱斯的理论研究通过对经济、政治和结构网络的探讨,寻求了建筑在营造变化、知识增长和社会

发展中的潜力,并持续生产出新奇的、无甲方的“纸上建筑”,旨在唤起建筑使用者的喜悦和快乐,让他

们也成为设计过程中的一部分。对普莱斯来说,建筑不仅仅是关于形式,而更多是在变化的世界中推动变

化并允许我们充满想象力的多维度的空间。或许,形式作为建筑的独特产品,只是连续设计过程中容易辨

认的部分而已,而真正的推动因素是复杂的城市本身。正如卡维维诺在《看不见的城市》一书中描述的那

样,城市犹如梦境一般让人充满了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