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2月，苏北各

地党组织为了推动土地革

命的发展，酝酿了一场声

势浩大的农民暴动，矛头

直指国民党反动当局和不

可一世的土豪劣绅、恶霸

地主，党中央特派时任江

苏省农委书记的王若飞亲

赴当地考察。

这天，王若飞化装成

皮毛商人，带着“伙计”，

风尘仆仆赶至如泰暴动队

队部。队长梦天大气怒交

集地告诉这位“老板”：

三天前，大地主芦锡坤勾

结保安队，一下抓走了几

个党员干部。暴动队为了

报复，一把大火，烧毁了

芦家庄园。芦锡坤逃得快，

只逮住了他的儿子芦榕，

准备明天当众枪杀。

王若飞不听则罢，一

听着急地问他，这芦榕是

不是如皋师范的学生？梦天大点

了点头，王若飞严肃地说：“我

要刀下留人，亲自考验他。”

原来，芦榕近时受到学校

地下党的教育和启迪，决心与反

动父亲划清界线，准备将他家地

窖里埋藏的枪支弹药交给暴动

队，可是又怕暴动队视他为“匪

崽子”，不领情，不认账。学校

地下党只得将此事层层上报，一

直转到王若飞那里。

于是，王若飞当即“提审”

了芦榕，并由芦榕带领，在他家

挖出了一支歪把子、八杆长枪和

一箱子弹。芦榕还答应马上

设法营救被抓的人。

梦天大听说要释放芦

榕，坚决不答应。理由是父

债子还，反动老子必有反动

儿子。

王若飞笑了笑问道：“老

梦，你身为一队之长，如今

搞暴动，最缺什么？”

梦天大指了指腰间的手

枪：“这家伙最难搞！”

王若飞抬高了嗓音：“谁

给我们送子弹送枪，他是敌

人还是朋友？”

沉默了好大一会，梦天大才

猛然醒悟，不过，还狐疑地问道：

“难道黑窝里还真有好人？”

王若飞动情地说：“天下乌鸦

一般黑，可是对具体人来说就复

杂了。革命队伍中有坏人，敌对

阵营里也肯定有好人。不信么？

我就是大地主家庭出身……”

梦天大陡然一惊：“你……

你是……”

王若飞哈哈笑道：“想不到

吧，我便是苏北农民暴动的总指

挥王若飞！”

粟裕进城

古有《孙子》， 今有郭子

1935年10月，中国工农红军学校成

立，郭化若担任训练处长。其后，他又

历任红军教导师参谋长、抗日红军大学

第二校教育长等职。从1937年底起，根

据毛泽东的指示，郭化若开始学习、宣

传古兵法，主要目的是向国民党军官做

宣传，帮助他们认识运动战与阵地战相

结合的必要性。1939年底，郭化若写出

了约4万多字的《孙子兵法之初步研究》

一文，此篇军事论文影响甚大。有一次，

周恩来从重庆回到延安，在毛泽东住所

对郭化若说，“有些国民党军官向我打听

写《孙子》文章的郭化若何许人也?和

郭沫若是不是兄弟?我答：他是我党毛

泽东同志的军事高参。他和郭沫若先生

没有亲戚关系，但他在我国军事理论界

的地位应该和郭沫若先生在革命文学上

的地位相当。”

从此以后，郭化若的名字就与《孙

子兵法》紧紧联系在一起，他始终没有

停止对《孙子兵法》的研究，而且不断

有新作问世。1957年7月，《新编今译孙

子兵法》隆重出版，毛泽东知道后欣喜

地说：“古有《孙子》，今有郭子。”

他写的《孙子兵法十三家注释》

是解放军大尉以上军官必读教材，外

国军事机构也作为兵法研究的宝典。

甚至在“文革”中，他受到极大冲击，

还有荷兰军事学院的教授向其请教。

而毛泽东在长征时期的许多军事论著，

就出自他手。

1938年5月下旬，毛泽东在延安马

列学院开始演讲《论持久战》，听讲的

总共不到50人，其中就有郭化若。毛

泽东共讲了五六次，用“军事辩证法”

分析了日本必败、中国必胜的道理。

之后，郭化若开始深入思考如何阐述

毛泽东在演讲中运用的“军事辩证法”

思想。

1940年8月，在延安新哲学会第一

届年会上，郭化若以自己对毛泽东《论

持久战》等军事著述的深入思考为主

线，作了题为《军事辩证法》的报告。

文章发表后，毛泽东阅后大喜，指出：

“用唯物辩证法来说明军事问题，大有

文章可做。”

『聂荣臻就是新的鲁智深』

1937年

底，八路军115师在晋察

冀建立了第一个根据地后，父亲

聂荣臻一直琢磨怎样尽快地向冀中和

冀东平原地带扩展。1937年10月，东北军第

53军第691团团长、中共党员吕正操率部进入冀

中地区后，举行抗日誓师大会，改称人民自卫军。不

久，父亲派人携带密码到达冀中，与吕正操取得了联系。

不久，在父亲的运筹下，又相继开辟了冀东、平西、平

北根据地。北岳、冀中、冀东、平西、平北根据地的建成，使

晋察冀抗日根据地成为华北最大的根据地。

雁翎队、地道战、地雷战，也是晋察冀的亮点之一。尤其是地道战，

是晋察冀平原军民对敌斗争的独创。

在晋察冀，有不少带有地域色彩的部队名称，如“阜平营”、“回民支

队”、“灵寿营”、“平山团”等等。一看名字就知道这些部队的成分。

收编杂色武装，也是晋察冀武装力量发展的一个方面。父亲

后来回忆说：“我们创建根据地之初，大家常用这样一句话形容杂

色武装之多之广：‘司令遍天下，主任赛牛毛。’几个人，几条枪聚

在一起，就可以自称司令。特别是河北省杂色武装很多，仅北平到

保定的铁路两侧，就有十几股较大的杂牌军队。我们不是八路军吗？

他们也自称是什么‘七路军’、‘九路军’、‘十路军’，招牌比你还大。”

到1940年，军区主力部队和地方武装已发展到20多万人，其中

主力部队有31个团，近10万人，由初建时的4个军分区，发展到17个

军分区；晋察冀根据地发展到80个县，20多万平方公里，人口1200万。

到抗日战争胜利时，晋察冀军区的主力部队发展到32万余人，民兵发

展到90余万人；先后调往其他战略区32个团和25个架子团。主力部队

从3000人变成30多万人，扩大了100倍。

毛泽东曾风趣地对白求恩说：“五台山，前有鲁智深，今有聂荣臻。

聂荣臻就是新的鲁智深。”聂

力

1948年1月，周恩来观看晋绥

军区平剧院演出的《连环套》后，

对演职人员谈了一番话。他说：

“张学良和我们结成统一战线以

后，表现很好，很愿意抗日。但

是，张学良在《连环套》这出戏

中受了很大影响。他说什么‘好

汉做事好汉当’，这就说明戏剧

对人的影响在脑子里是擦不掉的，

以至影响到人命关天的大事。你

们演戏也一样，应该知道这是为

教育人的，要在不知不觉中感化

人，不要光为娱乐而已。”《连环

套》是一出什么样的戏，为什么

周恩来会认为张学良受到它的影

响，进而产

生对戏曲

教育作用的思考呢？

《连环套》的剧情是这样的：

清康熙年间，连环套山里的草莽

英雄窦尔敦，盗走名贵御马，嫁

祸于20年前的仇人黄三太。但黄

三太已死，其子黄天霸替父受屈，

决心找回御马。黄天霸到连环套

拜山，施计使窦尔敦道出盗马事，

又激他同意比武。次日比武时，

黄天霸等斥责窦尔敦做事不敢当，

不光明磊落。窦尔敦听了心中惭

愧，慨然承认盗马，并随黄天霸

送回御马，俯首就擒。张学良是

个戏迷，对流传甚广的《连环套》

自然十分熟悉。周恩来的那段话，

意思是西安事变后的张学良与窦

尔敦一样，因为担心落下恶名，

为了表明自己的坦荡之心，亲自

送蒋回南京并甘愿接受处置，结

果落得个终身软禁的悲剧下场。

20世纪80年代的电影《西安事变》

还特意设计了这样一个情节：西

安事变和平解决后，1936年12月

25日，张学良送蒋介石飞回南京。

周恩来赶到机场，见飞机已起飞，

长叹一声说：“张汉卿就是看《连

环套》那些旧戏中毒了，他不但

摆队送天霸，还要负荆请罪啊！”

（摘自《党的文献》）

周恩来话说《连环套》

王若飞刀下留人

李

琦

卢品张 夏明星

1937年，国共再次合作，北

方的红军改编为八路军，北上抗

日，在江南的粟裕等人也接到了

国共合作的命令。

不久，浙江遂昌县政府就派

来了代表，请游击队下山进城。

又经过一番谈判，粟裕率部下山。

当红军队伍整整齐齐地出现在县

城的时候，全城扶老携幼，争相

观看。队伍经过杭州

时，浙江省省

长黄绍

竑宴请粟裕等红军将领。黄绍竑

打量了粟裕半天，仍然怀疑地问：

“你就是粟裕？不像，不像！”

粟裕讽刺道：“黄省长一定

以为我是青面獠牙吧？”

“那倒不是。”黄绍竑仍然摇

头，“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瘦弱的

书生。”

接着，黄绍竑又说：“粟裕

你这个人呀，实在不可思议。我

打你时，年复一年，东征西讨，

不知费了多少力气，连你的

影子都没有见到。可是和

谈一开，城里乡下到

处都是你的人！”

（摘自《十

大参谋长》）

世纪潮汐

4本版编辑：黎德雄 美

术编辑：汪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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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0 0 9年 1 0月 2 8日第9 0 5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