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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副刊

2018年1月28日 星期日责编 刘莉 视觉 谢泰春 责校 刘建军

总 是 一 种 先 锋 姿 态

莫高窟，又名千佛洞，位于敦煌三危山与鸣沙山接壤处的宕泉河岸断崖砾岩上，莫高窟对面的三危山是其屏障。三危山的名气虽说远逊于三山五岳，但我们可不敢有丝毫怠慢，因为传说中的三皇五帝都和三危山有关联，如《山海经》就这样记载，“舜逐三苗于三危”。再则，第一个在此开窟的乐僔和尚，他于公元366年云游至敦煌三危山下的大泉河谷，夕阳西下之时，对面的三危山金光万道，乐僔还看到，金光中掺着一束束色彩各异的光圈。乐僔认为这是“三世佛”显出真容，是菩萨在诵经说法，是飞天仙女在金光中飞舞。乐僔当即决定不再四处云游，留在此处修行拜佛。于是，他开始四处化缘募捐，然后请来能工巧匠，在西岸的峭壁上开凿了第一个石窟。1600年前，莫高窟第一窟就这样在这块戈壁圣地上静静地诞生了。

自此，莫高窟燃起了香火，窟内响起了木鱼声。后来，法良禅师等继续在此开窟修禅，到北朝时，由于统治者崇信佛教，石窟建造较快。至隋唐年间，随着丝绸之路的繁盛，莫高窟更是进入到极为兴盛的时期。

莫高窟距离敦煌市区大约30分钟车程，沿途视野所及，皆是茫茫戈壁滩，几乎看不见绿色。人们熟知的玉门关位于敦煌城西北大约90公里处，阳关离玉门关尚有20多公里。我们耳熟能详的诗句：“春风不度玉门关”、“西出阳关无故人”，就出自敦煌，即使现在，依然还可感受到亘古不变的苍凉透过诗句扑面而来。

视野中忽然涌现出一片绿洲，眼前忽悠浮现出一片楼阁，接着石窟、藏经洞，彩塑、壁画、佛像，就这样一一呈现，虚幻又玄妙，如在梦中。

敦煌石窟开凿在砾岩上，除南北大像是依山而建的石胎泥塑外，其余佛像多为木架结构。彩塑为敦煌艺术的主体。莫高窟各个洞窟的四周和窟顶，大都绘有佛像、飞天、伎乐、仙女等。有经变画、佛经故事画和佛教史迹画，也有神怪画和供养人画像，也不乏精美的装饰图案等。

莫高窟壁画中，飞天已成为举世闻名的敦煌壁画的标志，最为引人注目。敦煌飞天由西域文化、印度文化、中原文化孕育而成，但飞天壁画是纯中国特色的。细细观看，你会发现，飞天壁画总是配合佛陀说法而出现，一个个飞天长袖轻舒，姿态轻盈曼妙，还伴随着音乐的和声，有的腾跃，有的飞翔，有的扬手散花，有的相互顾盼，给人一种遨游太空的欢乐景象。

唐朝是莫高窟石窟开凿最多的朝代，也是莫高窟发展的盛世。这一时期，莫高窟的绘画艺术在继承中原汉民族及西域兄弟民族艺术的基础上，吸收融合了印度、伊朗、希腊等外国文化精华，壁画技艺精湛，线条流畅，色彩绚丽。1000多年过去了，雕塑上各民族、各阶层的衣冠服饰、音乐舞蹈、民族风情等特点，洞窟中歌舞百戏、社会生活等场面，仍然一幅鲜活姿态，仿佛伟大的唐代离我们并不遥远。

清康熙《新安县志·地理志·方产》“花类”条，九里香赫然列名其中。“花类”共录三十四种花，九里香把花木中名门望族的海棠、杜鹃、桂花、紫薇、蔷薇、茉莉、莲花、红杏、山茶、玫瑰等“抛”在了身后。九里香排名靠前，位列第七。寻常可知，名列第七和第八是不一样的。人间不是有七“上”八“下”之说么？还有美好的“七仙女”神话、“北斗七星”天象，不一而足；都说明“七”很重要。这样一想，

“九里香”三字在我眼里便幻化成了美丽的仙子了。

且看这部志书怎么介绍这位仙女的：“九里香，木本。叶细如黄杨，成丛。花白，有香甚烈。又有七里香，叶小梢大。其树皆不甚高，可作盆盎之玩。”我阅读古籍不多，在此之前也没有在哪本古籍中见过对九里香的介绍。此则文字很少，却是浅白如溪，一看便知，精确地描写了九里香叶细、成丛、花白、香烈的特点，反映出栽培和欣赏九里香的人文历史。由此可以推测：九里香至晚在清初便成为本地人家的盆栽花卉了。那时是否达到飞入寻常百姓家的程度呢？还有待于考证。

今天，我眼里的仙子已与寻常人家同在了。在我们这座城市里，九里香或成花团花篱，或是一丛盎然绿意，在街道、路旁、公园、小区随处可见。在我家附近的一条路上，九里香和桂花的开花时间总要在某一轮交集。两树花开吐香，劲力十足，经久不衰，似为花香谁胜而争斗不已。在我眼里，此一时九里香狂放，是正在跳舞的吉普赛女郎，耐力持久，舞个不停。

在我家也有一株九里香，高约四五十公分，主干粗与小儿臂一般，四时都郁郁葱葱，开花更是忙个不停。我曾经以四字歌抒写九里香开花：“素花簇簇，翠叶溜溜；来自郊野，为友一属。秋风处处，夜香悠悠；恍在田园，倏然一宿。”

我近来读书，九里香跃入眼帘，已然令我心里香喷喷的，欣欣然的。我平日还会念想它。可怪的是，我还在断断续续地读着那部志书时，瓷盆里的九里香却忍不住了，竟然在二三十天里轰轰烈烈地花开花谢了两轮。此情此景，得未曾有。我非常激动。人有情，花亦有情，这是千真万确的。

我坐在九里香前却很平静，闻香睇花；仰观流云追星，俯察飞鸟衔叶。犹记得十二年前的某天，我和妻从中山回深圳途中，鬼使神差似的在前无店后无村的路边停了车，看到路边的泥泞小道像是通往另一天地，我们就走了进去，在绿树丛中走了一会儿就豁然开朗了。这里果然是一爿天地，种植了不少种植物，有些植物正开着花呢。我们买了滴水观音和含笑。我瞥见在树木中几乎被软披的枝叶遮挡住身子的一簇绿树，就说“你这里怎么还种植冬青树啊？”种植场的主人看着我指的方向，说那不是冬青，是九里香，“你们买了吧。”我们原不想买，可是听说九里香开花，又琢磨他话里话外都像是把九里香当作陪嫁的月娥了，复又观察人面之质朴，想象花开之美好，就把九里香带回了家。当年三品花木，唯九里香仙仙然而存焉。

岁月静好。倏忽间，九里香来我家已经十三个年头了。近来它从书里书外撩我，不得不记之述之，俾前因后果大白于天下。

在人人都爱玩的艺术圈里，有个模范老爸，他就是因高调使用中国非遗元素而引起争议的威尼斯双年展中国馆策展人邱志杰。

“你就算成了一个傻姑娘，爸爸也会爱你的。”邱家瓦呱呱坠地后第9天，因生病差点脑瘫，邱志杰被告知这女儿也许不能要了。从那天起，邱志杰就开始给女儿写信，后来，他把其中的句子画成《给邱家瓦的三十封信》系列组画，三封信为一组，共十组。

图中是第四组。《你要成为世界的弹簧》（左）里，新生婴儿与弹簧一般有可变的潜质；《不要相信天长地久的誓言》（中）里，蜡烛和火苗总会烧尽，誓言不会地久，但自我树立的信仰雕塑，也许可以天长；《不要让过度的表达成为自己的负担》（右）里，喇叭、水龙头、鸟笼和耳朵全数错位，即使句句金玉良言，也要找到倾听的人。画中元素看似胡乱堆砌，实质有着自己内在的联系。

岭南风物

九里香施禺

丝路传奇

莫高圣殿萧远

艺术鉴赏

用三十封信拯救女儿爱美丽

《给邱家瓦的三十封信》（其中一组），2009年。

离开东京飞纽村那天，下小雨，空气清冷干净。在去机场的大巴上发了条朋友圈，冰冷冬雨中飞去夏天。后会有期，内敛的，不动声色的，樱花前月的，买得停不住手的东京。

我觉得自己的气质跟东京还是挺契合的，一个从头到脚灰不溜秋的自律的冷眼旁观的热乎气儿不够的人。在网上瞄过一本书的名字叫，《东京是一部具有中年气质的城市》，中年是取其谨慎的字面意思，内心纵有激烈暗流涌动，一张脸也常常是木着的，这是哀乐中年的logo之一，经历过真正的悲欢和跌宕，有了收起喜怒成败不示人的气质。相比之下，北京就激进和亢奋得多，文明古城，被深圳这样的年轻活力城市比对着，很难再称是青春城市，就算是中年，也是个愤中。倒是上海跟东京气质更接近点，都很精致，眉眼气质都是收的，不是放的，还有就是俩城别名都是魔都。

东京去多了，已经没有游客节奏，经常在家一猫猫一天，该干嘛干嘛，傍晚出门买菜做饭。被鸭子放学后催问，今天去哪儿了？什么哪儿也没去，你怎么也不去旅游啊？次日就提振一下尽一点旅游义务，搭着地铁漫无目的瞎溜达。好在东京真是很好逛，不去游客签到大景点，还有各种可以选择的游逛维度。前卫的下北沢，文艺的代官山，自然的二子玉川，艺术的六本木，奢华的表参道，精致的自由之丘，旧书香的神保町……都是我可以虚掷大半天的地方。

去吉祥寺那天，是因为鸭子要在家赶写

报告，开学前赶作业是她的光荣传统，从小学到大学一直保持良好，赶作业和输钱的人一样都不能惹，我闪人。因为漫无目的，随便在明大前站上了辆各站停的井的头线，去了吉祥寺。最后到站，车厢里就剩我一个人了，估计全东京也没有第二个人在各站停的车上浪费时间的人，我就是觉得经历一个个小站，让那些听过和没听过的地名变成一次有画面感的stop，是很有意思的事。

吉祥寺在东野圭吾小说里出现频率很高，记得的有《伊豆舞女的神秘案》，加贺系列的《沉睡的森林》，《时生》，《十一字杀人》……好多，这是东野圭吾小说的特点，他都是用东京的真实街道和路名做犯罪现场和破案路径，当走在书里的地名中，比如吉祥寺，这个地名就会像哈利波特中《预言家日报》那样，会动了，让小说中的人性和地理都有了自己版本的的演绎。吉祥寺不是寺庙，是新宿以西的最大商业街，有公园，美术馆，咖啡馆，四通八达的巷子，当然还有小店，号称杂货天堂。吉祥寺连续五年被评为东京人最想居住的地方。Tokyo Walker的投票活动中“最想住”和“住后感”双重第一位。

在吉祥寺咖啡馆里泡了两个多小时，吃了份华丽的可丽饼当午饭。然后在弄堂里钻来钻去，说不买不买，又买了两顶帽子，一堆盘子碗儿还有胖猫扑满，沉甸甸提了两手都是。我对那种阿里巴巴开门一样的杂货铺，特别没抵抗力，要是能开一间店，我最想开的不是文艺青年热衷的书店咖啡馆，而是一间无奇不有杂货铺。

啸傲江湖

杂货铺黄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