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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牧人人領領袖袖：：

聖聖經經領領袖袖學學

李保羅

宏博服務社

二○一三年九月

牧人領袖：聖經領袖學

作者：李保羅

出版：宏博服務社

版次：E01 (2013.09)

©2013，李保羅

版權所有˙未得作者書面同意，任何人士或組織不得以任何形式部份或全部複製、上

載、出版、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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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epherd-Leader: on Biblical Leadership

Written by: Rev. Dr. Paul Li

Published by: ruthenpaul.com

Edition: E01 (2013.09)

Copyright: ©2013, Paul Li

All Rights Reserved. NOT to be reproduced in any form for sale or not without prior

written authorization from the 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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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

所有「「蒙蒙召召作作領領袖袖」」的同道客

願意「「委委身身作作牧牧人人」」的同路人

特別給

衛衛道道神神學學研研究究院院的

眾院董、同工、同學、校友

4 「牧人領袖」

「牧人領袖」──聖經領袖學

目錄

前言：《牧者領袖夢》

第一篇從「領袖學」到「聖經領袖學」

一、何謂「領袖」？何謂「領袖學」？

二、探討「領袖學」合乎聖經的教訓嗎？

三、可以參照坊間對「領袖學」的研究來討論「聖經領袖學」嗎？

四、本書《聖經領袖學》所探討的範圍

第二篇「聖經領袖學」

一、教牧領袖與神的呼召（教牧事奉的起點）

二、教牧領袖與神的揀選（確定教牧作領袖的事奉）

三、教牧領袖與領袖身份（教牧作「領袖」或「僕人」身份的本末）

四、教牧領袖與祭司事奉（信徒皆祭司因而與牧者平權的說法）

五、教牧領袖與信徒裝備（神賜全職事奉者給教會的用意）

六、教牧領袖與教牧恩賜（恩賜的定位與掌握）

附：事奉才能與興趣的發掘與運用

七、教牧領袖與行政權責（教牧要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兼論教牧的屬靈權柄）

附：雅各在耶路撒冷教會的行政地位

八、教牧領袖與門徒訓練（門訓大使命的長遠意義）

附：信徒成長與領袖培訓建議藍圖

九、教牧領袖與神學教育（教牧事奉的培訓）

十、教牧領袖與男女角色（姊妹蒙召作領袖的困惑）

十一、教牧領袖與按牧原委（按立傳道人為牧師的意義）

附：早期教會的「長老／監督」與「牧師」的關係

（兼論教會可否有女長老）

十二、教牧領袖與信徒領袖（教會領袖的配搭同工）

聖經領袖學 5

第三篇「領袖領導學」

一、教牧領袖的條件與要求

二、教牧領袖的角色與位置

三、教牧領袖的模式與類型

四、教牧領袖的教會觀

五、教牧領袖的自我觀

第四篇「蒙召作領袖，委身作牧人」──總結篇

附篇一：衛道神學研究院以培訓「教會領袖」為焦點的課程設計

附篇二：衛道神學研究院課程總覽


前言：《牧者領袖夢》

「我有一個夢，一個牧者夢：

肯謙卑事奉，敢帶領前衝；

蒙召作領袖，異象心志濃，

聖潔為主用，滿足主心衷。」

這篇《牧者領袖夢》是筆者於 2006 年在香港參加一個教會領袖講座之時

有感而寫，是要提醒自己做神學教育的目標和方向。不過，這個牧者領袖夢，

其實早已孕育在多年的牧會事奉和神學教育的體驗裏。

聖經教導我們，雖然信徒領袖在教會裏與牧者1配搭同工，而信徒領袖也

有著不可輕忽的重要性，但神所呼召去牧養教會的牧者，乃是教會的領袖，

而不是教會的僱工或僕人──為此，本書的目的，首先就是要說明和確認這

一點，並以「牧者」為首要的寫作對象。這並不表示信徒領袖不重要。事實

上，在某個角度來說，信徒領袖要比牧者領袖還重要。但在許多環境裏，如

果我們明白聖經怎樣將牧者放在教會領袖的位置上，我們就有一個清晰的定

位點去看信徒領袖的位置，和看教牧領袖與信徒領袖之間的關係與同工。

為此，本書不只是寫給牧者的，也是寫給信徒和信徒領袖的。

話說回頭，教會所需要的牧者，不是個像「屬靈事工幹事」那樣的僱工

牧者，只會做教會或執事會所指派的事務。他要像個牧羊人那樣主動去關心

和牧養會眾。

教會所需要的牧者，其實又不只是個會主動去關心和牧養會眾的牧者，

他更要是個肯作帶領、敢作帶領，並且能作帶領的牧者。

自從我被委以責任去帶領衛道神學研究院，我就經常提醒我的學生：我

們不是「蒙召作僕人」──我們是「蒙召作領袖」，繼而要「委身作牧人」。

我也致力讓同學們認識和正視聖經在這方面的教導和教會在這方面的需要。

在學院的課程設計裏，我也以「培訓教會領袖」為焦點（參附篇：衛道神學

1 本書所講的「牧者」、「牧者領袖」、「教牧」或「教牧領袖」，是泛指所有蒙召作全職事奉的

人（包括傳道人），並不局限於「牧師」。

聖經領袖學 7

研究院以培訓「教會領袖」為焦點的課程設計）。如果我們蒙召做牧者的輕忽

了「作領袖、作牧人」這個道理和責任，我們是漠視了神對教會的計劃和心

意，我們是個失責失職的牧者。

做個好領袖是個很大的學問，所以值得去思想「領袖學」這個課題。簡

單來說，「領袖學」涉及三個層面的研究：

a. 理論基礎

b. 應用原則

c. 實際應用

而做個好的教牧領袖是須要掌握好幾方面的事情（因而也是培訓教牧領

袖須要留心的幾個重點〔其實培訓信徒領袖也是同一的道理〕）：

1. 有領袖的意識、自信、剛強：

a. 領袖的意識：教牧須要清楚知道他／她蒙召作全時間牧職的事奉，乃

是要去作「教會的領袖」。不但知道這個道理，且是認定不論是在甚麼宗派、

教會或會眾裏事奉，不論是在教會的行政架構裏身處那個職分位置，自己都

是要做「教會的領袖」。

b. 領袖的自信：教牧有時會因為自己的學識學歷、性格能力、年紀資歷

而怕做教會的領袖。是的，要成為一個好領袖是需要相當的操練和經歷，但

神的呼召既是呼召我們作領袖，就讓我們在神的真理教導、恩慈大能和呼召

心意裏擺上信心，深信靠著主恩，在認真的學習、恆常的反省裏，我們是可

以大有進步的。至終不只是因為蒙召而成為一個責無旁貸的教會領袖，更是

成為一個可以為神所用，為人所愛的屬靈領袖。

c. 領袖的剛強：雖然牧者是蒙召作領袖，但牧會的路程卻可以是充滿各

樣挑戰的。或是因為自己的軟弱，或是因為別人的困難，或是因為環境的限

制，牧者隨時可以落入叫人沮喪的處境，甚至思想辭職引退。牧者既是蒙召

作領袖，他需要有足夠的剛強的心志與心力去跨過高山，穿過幽谷，再見神

恩惠的日子。


2. 有領袖的生命、待人、處事：

a. 領袖的生命：剛強的心志與心力一方面源於確實的呼召，一方面源於

對「蒙召作領袖」這個真理的肯定，另一方面是源於自己屬靈生命的扎實。

領袖固然要運用各樣的知識和技巧去帶領，但發揮領導果效的，最重要還是

自己的生命。為此，牧者必須建立自己的生命去承擔帶領和牧養的職事。

b. 領袖的待人：領袖生命的虛實表現在待人處事方面。待人方面，領袖

須要識人、用人、信人；須要真誠，與人溝通；須要懂得事奉的本質是去建

立別人過於建立自己。

c. 領袖的處事：領袖在待人之餘，必然涉及處事的問題。事實上，領袖

必會在許多事情上有所參與和領導，他須要是個能夠處事的人。但是，在善

於處事之餘，他如何平衡待人與處事，又是個重要的課題。

3. 有領袖的知識、技巧、經驗：

a. 領袖的知識：領袖在待人和處事上需要許多有關的知識。領袖須要不

斷學習。無論是聖經和神學的知識，牧會和行政的知識，就是電腦應用的知

識，也是對領袖的事奉大有助益的。說到知識，對於要作教會屬靈領袖的人

來說，衛道神學研究院的三個強調相信很可以幫到你：

(1)「重燃衛斯理信息，活出聖潔新生命」──神學觀

(2)「蒙召作領袖，委身作牧人」──事奉觀

(3)「環球差傳，地方教會」──教會觀

這「三個強調」我們會在不同的地方再作討論。

b. 領袖的技巧：領袖要能實際運用所掌握的知識在所肩負的事工上。越

能去運用，知識就越真實和純熟。

c. 領袖的經驗：經驗是累積得來的，而不同的經驗又是不能分割的。牧

者宜開放自己，不要過份將自己局限在某年紀或某類型的事奉裏。牧者宜嘗

試承擔不同的事工或責任，好擴闊自己的生命，豐富自己的經驗，叫自己更

能承擔神所要交託的職事。

本書《「牧人領袖」──聖經領袖學》將會集中討論較屬理論層面的話題，

聖經領袖學 9

尤其是要透過釋經去確定牧者是「蒙召作領袖」這個道理，從而幫助牧者建

立他／她作教會領袖的意識、自信和剛強的心志（繼而也幫助教會〔尤其是

信徒領袖〕認識牧者在教會裏的角色，繼而跟牧者可以有互相建立的配搭）。

書中當然也會在不同的地方觸及一些實際的話題，論及一些屬靈領導的原則

與技巧，甚或更實際地涉及教牧學的一些事情，但本書仍是以從釋經去為「牧

人領袖」的角色定位為它的主要目的。

無論你是個教牧領袖還是個信徒領袖，願本書都能建立你的領袖事奉，

祝福你的事奉路向。

李保羅

衛道神學研究院

2013 年 5 月


第一篇從「領袖學」到「聖經領袖學」

一、何謂「領袖」？何謂「領袖學」？

「領袖」一詞，在中文是「領」與「袖」之結合。《辭海（合訂本）》解

釋為：「衣有領與袖為提挈之處，轉以喻人之能領率其下者也。」2

「領袖」一詞，在英文為“leader”，也有類似的意思。所謂“leader”，就是

一個會 lead 的人。所謂“lead”，在古英文原是「使……行走、遊歷」（“cause to

go, to travel”）的意思。這樣，“leader”就是一個「領導別人使其按著領導者的

意思或目標去行走前進的人」。

「領袖」一詞，在希伯來文有：

1. n1gj@dv（動詞 ngd 是「帶領、領導」的意思〔“to lift up”〕）；

2. n1s@>（動詞 ns>是「提起、提升」的意思〔“to lift up”〕）。3

「領袖」一詞，在希臘文為“h4goumenos”，它其實就是動詞“h4geomai”

的現在分詞（present participle），即一個 h4geomai 的人（太二 6；路廿二 26；

徒七 10；來十三 7, 17, 24）。動詞 h4geomai4除了有「領導、帶領」的意思，

也有「思想」的意思（徒廿六 2；林後九 5；腓二 3，三 8；來十 29；雅一 2），

暗示「領袖」是一個「有思想去帶領的人」。

這樣，總括來說，「領袖」就是個「領導人」。「領導」是「導向領航」，「領

導人」就是「導向領航的人」，而「領袖學」就是「關於導向領航的學問」、「研

究關於領袖和領導的議題的學問」。

「領袖」也可以說是「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不論是否擁有領袖的

職位，都願意謙卑踏實而又勇毅堅忍地，以適切合宜的方法，引導別人跟他

一起去達成他所抱有的理想或抱負」，而「領袖學」就是一個「關於如何做個

好領袖的學問」。

我們如果從中文「領袖」一語的角度來看，「領袖」就更別具意義。「領

2 舒新城等主編，《辭海（合訂本）》。香港：中華書局香港分局，1947 初版，1983 重印，頁 1477

「領袖」條。 3 表達「帶領、領導」的意思的動詞還有：nhl，nh*h（hif）等。 4 動詞“h4geomai”又是源自動詞 ag0，是「去、帶領」的意思。

聖經領袖學 11

袖」是「領」與「袖」的組合：

從「領」的角度來看──有首先、領頭、帶動的意義；這樣，「領」有「為

首」的意義；

從「袖」的角度來看──有務實、實幹、實用的意思；這樣，「袖」有「為

僕」的意義。

從「領」與「袖」組合成「領袖」，我們看見：

1. 有領有袖，才是領袖──他既「為首」，也要「為僕」；

2. 先領後袖，才是領袖──他先「為首」，繼而「為僕」。

這樣，做「領袖」的，先要認清自己「為首」的身份與角色，然後付上

「為僕」的心志與服事。

「為首」（做「頭」）有兩方面的意義：

1. 「頭」首先表示「權柄」；

2. 「頭」然後表示「責任」。

人不知其權柄，難盡其責任。

事實上，這個正近乎聖經所教導的意義。

這樣，若從「領」與「袖」兩方面來看「領袖」，所謂「領袖」，就是「一

個能盡責、且親力親為地領導別人的人」。領袖既有「領」的職責，他就要去

帶領。領袖既是從群體當中被選或被召出來作領袖、領導，他就要領導該群

體成就他被選或被召出來作該群體的領袖的目的。領袖的作用，就在於此。

領導是知識，也是智慧；是科學，又是藝術。知識、科學要求我們對有

關話題作確切的認識；智慧、藝術要求我們作適切合宜的運用。願神給我們

真理與智慧，作個合神心意、祝福教會的好領袖。

二、探討「領袖學」合乎聖經的教訓嗎？

有人或會以為，探討「領袖學」是跟聖經的教訓背道而馳：聖經強調我

們要倚靠神，不要倚靠自己，5而「領袖學」就是一種「倚靠自己」的表現；

5 例如：亞 4:6「他對我說：『這是耶和華指示所羅巴伯的。萬軍之耶和華說：不是倚靠勢力，

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靈方能成事。』」詩 46:10「你們要休息，要知道我是神！我

必在外邦中被尊崇，在遍地上也被尊崇。」


探討「領袖學」只會鼓勵人倚靠自己多過去倚靠神。

但實則非也。「探討領袖學」跟「倚靠自己」並不一樣。除非聖經真的反

對神的僕人作領袖，否則，探討「領袖學」就是所有作為神的僕人的人（尤

其是教會的牧者）所必須認識的一個課題。從這個角度來說，探討「聖經領

袖學」甚至可以說是「倚靠神」的其中一個表現。如果我們連神的心意也不

明白，連原來神是要求我們作個教會的領袖也不知道，繼而連神期望我們作

個怎樣的領袖也不知曉，我們怎樣去談倚靠神呢？

此外，有人或會以為，從「領袖學」看牧者的事奉會將牧者做僕人的謙

卑掩蓋了，以致牧會會變成一種公司總裁式甚至霸權獨裁式的事奉。這顯然

是有違聖經所教導「十架受苦」的服事。

但實則非也。「領袖」是一種身份，「怎樣做領袖去帶領」是一種態度。「領

袖」與「僕人」是可以揉合的，端賴乎我們怎樣去理解和教導這個話題。

不錯，我們在事奉裏常聽見兩個不同的教導：一方面說牧者要作領袖，

一方面又說牧者要作僕人。究竟孰是孰非？這兩個矛盾的主張會帶來很不相

同的牧者，也會造成很不相同的教會事奉模式。如果我們未能為教牧的地位

作正解，牧者無論從僕人或領袖的角度去理解自己，都不會將教會牧養的事

奉做得夠好。

我們各說各話，既說牧者是領袖，又說牧者是僕人，顯示我們在這方面

還需要研究一下，尤其是需要看看聖經在這些話題上的教導如何。事實上，

我們聽過許多關於牧者事奉的討論，但從釋經的角度去釐清牧者的身份的，

尚欠一份工夫。為此，我們須要探討「領袖學」，須要認識「聖經領袖學」。

本書《「牧人領袖」──聖經領袖學》就是要透過釋經去為牧者作「領袖」這

個角色建立聖經的基礎。

三、可以參照坊間對「領袖學」的研究來討論「聖經領袖學」嗎？

本書名為《「牧人領袖」──聖經領袖學》，我們在探討領袖學的理論基

礎的時候，固然是以聖經為最重要的理論基礎，但在探討聖經領袖學的時候，

我們又是否不可以涉及聖經以外的研究？甚至要採取一種反對或敵對坊間領

袖學的研究的智慧成果？

聖經領袖學 13

�反對參考坊間領袖學的研究的人或會以為「聖經領袖學」是高舉教會

牧者做「僕人謙卑的事奉」，「非聖經領袖學」則是高舉教會牧者做「領袖自

大的事奉」。實則非也，正如我們在上文說過的，其實聖經也認定教會牧者乃

是教會的領袖，需要有領袖的心志、剛強和勇氣去承擔領導教會的聖職。

論到可否參考坊間領袖學的研究成果，我們留意到：

1. 保羅在腓四 8-9 說：「8 弟兄們，我還有未盡的話：凡是真實的、可敬

的、公義的、清潔的、可愛的、有美名的，若有甚麼德行，若有甚麼稱讚，

這些事你們都要思念。9 你們在我身上所學習的，所領受的，所聽見的，所看

見的，這些事你們都要去行，賜平安的神就必與你們同在。」保羅在這裏

勉勵信徒要成長，當中要留意兩方面的榜樣：一方面要留意一般人（非信徒）

的可取之處（四 8──「凡是」一語是涉及很廣泛的對象），一方面留意保羅

自己的生活表現（四 9；其實也可以代表了其他長進的信徒的表現，三 17）。

這樣，縱然非信徒實在有救恩的需要，但不表示他們在各方面都是一無

可取。按照神的形象受造的人，因著神的「先行恩典」（prevenient grace），仍

殘留一些神的美善在他們的言行裏。若有這方面的可取之處，信徒也可以留

心和學習。

這樣，如果非信徒在「領袖學」方面有智慧之言，信徒也可以（甚或需

要）從當中有所學習。

2. 舊約箴言書是一本集人生智慧於一書的作品。我們看見當中固然收集

了許多出自以色列人的智慧，但也收集了不少出自非以色列人（外邦人）的

智慧。箴言書的結構大綱可以讓我們深一層看見這方面的情形。箴言書的結

構大綱如下：

A.標題（一 1）

B.目的和總意（一 2-7）

C.分卷：（一 8-卅一 31）

1.序言：卷一（作者不詳）：論智慧（＝婦人）（一 8-九 18）

2.卷二（所羅門箴言一）（十 1-廿二 16）

2a.卷三（卷二附篇一：不知名的智慧人的箴言）（廿二 17-廿四 22）


2b.卷四（卷二附篇二：不知名的智慧人的箴言）（廿四 23-34）

2’.卷五（所羅門箴言二）（廿五 1-廿九 27）

2a’.卷六（卷五附篇一）：知名的智慧人的箴言：亞古珥箴言（三十 1-33）

2b’.卷七（卷五附篇二）：知名的智慧人的箴言：利慕伊勒箴言（卅一 1-9）

1’.結語：卷八（作者不詳）：論賢婦（＝智慧）（卅一 10-31）

箴言書是由幾個部份組成：首先是一 1 的標題，說明箴言書的作者；然

後是一 2-7 帶出全書的目的和總意；最後是全書的主體（一 8-卅一 31）。

主體的經文分作八個箴言集，鋪排成前後對應的三大部份。就著本文的

重點來看，我們只分析第二大部份（十 1-卅一 9）的寫作結構。這部份包括

六個箴言集，而這六個箴言集又可以再分成兩個前後對應平行、分別以所羅

門的箴言集來開始的箴言集（十 1-廿四 34；廿五 1-卅一 9）：

首先就是所羅門的第一個箴言集（十 1-廿二 16）；

然後在所羅門的箴言集之後，是兩個附篇，當中的箴言來自不知名的智

慧者：

a. 附篇一：廿二 17-廿四 22

b. 附篇二：廿四 23-34。

兩個附篇都有標題（廿二 17「智慧人的言語」；廿四 23「以下也是智慧

人的箴言」），說明乃智慧人的箴言。

跟著是所羅門的第二個箴言集（廿五 1-廿九）；

然後在所羅門的箴言集之後，又是兩個附篇，當中的箴言來自兩個知名

的智慧者：

a. 附篇一：三十 1-33（亞古珥的箴言）

b. 附篇二：卅一 1-9（利慕伊勒的箴言）

兩個附篇都有標題（三十 1「雅基的兒子亞古珥的言語就是真言」；卅一

1「利慕伊勒王的言語，是他母親教訓他的真言」），說明它們的作者。

所羅門兩個箴言集前後平行對應。

兩組知名或不知名的箴言集也前後平行對應：

(1) 所羅門第二個箴言集之後是兩個知名的箴言集（亞古珥和利慕伊勒的

箴言集）。「亞古珥」不是個希伯來文或以色列人的名字。亞古珥大概不是個

聖經領袖學 15

以色列人。他可能是個亞拉伯的智者。

至於「利慕伊勒王」，他既是王，但又不是以色列王，可見他也不是個以

色列人。他可能是個亞拉伯部族的王。

這樣，所羅門第二個箴言集之後的兩個知名的箴言集大概都是出自亞拉

伯人（東方人）的智慧。

(2) 在所羅門第一個箴言集之後兩個不知名的箴言集裏，，學者早已留意

到開頭的廿二 17-廿三 11 跟埃及人的「阿曼尼摩比的箴言」（Instructions∕

Maxims of Amenemope）相似，彼此可能有著某種關係：

(a)可能是阿曼尼摩比修飾希伯來智慧而寫成他的箴言；

(b)也可能是希伯來聖經取材自阿曼尼摩比的箴言集而成。

學者就著這個問題有不同的看法和立場。

但其實，就算是箴言書有取材自埃及人阿曼尼摩比的箴言，我們也不用

恐慌，生怕這會影響了整體聖經啟示或這部份箴言經文的權威。事實上，我

們早就看見，箴三十章和箴卅一 1-9 就是出自非以色列的智者（亞古珥和利

慕伊勒），意即這部份的箴言就實在是取材自外族智者的箴言。

若說箴廿二 17-廿三 11 是取材自阿曼尼摩比的箴言，不過是說在那些取

材自不知名的智慧人的箴言當中，我們對部份內容的來源多了一些頭緒。說

箴言有取材自埃及人的智慧，不等於說箴言書的作者或編者是將埃及人的箴

言搬字過紙的抄錄過來。箴廿二 17-廿三 11 裏也有提到「耶和華」的（例如：

箴廿二 19，23），顯然是經過改寫以切合以色列人的信仰。

箴廿二 17-廿三 11 既是所羅門第一個箴言集之後兩個不知名的箴言集開

頭的部份，其餘跟著的部份（廿三 12-廿四 23-34）也有可能同樣是原自埃及

人的智慧。

(3) 如果是這樣，所羅門第一個箴言集之後兩個不知名的箴言集都是出自

埃及人的智慧了。

那些來自以色列人的箴言，並不因它是來自以色列人而變得高貴，所以，

那些來自外邦人的箴言也不因它是來自外邦人而變得卑劣。這些「人的箴言」

成為「神的啟示」，全是在乎神的使用。就如救恩包括了猶太人和外邦人，主

耶穌的家譜裏有猶太人和外邦人，新約啟示也透過猶太人和外邦人（例如路


加）來傳遞，這樣，舊約的啟示也有透過外邦人來啟示的，也是很美的事情。

(4) 這樣，亞古珥和利慕伊勒的箴言算是東方人的智慧，阿曼尼摩比的箴

言就是埃及人的智慧了

(5) 這些知名或不知名的箴言集，先後放在所羅門的箴言集之後，多少反

映了王上四 30 所說的：「所羅門的智慧超過東方人和埃及人的一切智慧」。

這樣，在神的引導和默示之下，箴言書尚且收集了外邦人的箴言，作為

屬神的人生活行事的指引，在我們討論領袖和領導方面的智慧時，參考坊間

（外邦人）的研究智慧，也是無可厚非。前題當然是──正如外邦人的箴言

是放在所羅門的箴言之後，一切坊間的智慧也要服膺在聖經的真理和所教導

的原則之下。

這樣，聖經並不反對我們合理地、合乎聖經的真理地參考坊間對領袖學

所作的研究的成果和智慧。只要用得其所，任何研究和智慧都是我們可以借

鏡的。

�反對參考坊間對領袖學的研究的，也會說所謂坊間的「領袖學」與聖

經所宣揚的「主耶穌和他的十字架」的道理或精神不符。在這方面，我們又

得注意，在教會事奉的層面裏，我們有的不只是「主耶穌和祂的十字架」的

道理，我們還須要考慮：

1. 神是創造的主

2. 神是歷史的主

3. 神是教會的主

神在創造和歷史裏表現出祂是個積極主動去計劃、帶領和促成有關事情

的主。作為神的僕人的牧者，理當在作成神所託付的事工上反映神的性情，

不單須要顯出「僕人」的謙卑，也須要顯出「領袖」的剛毅。作為神的僕人，

作為教會的牧人，在向不信的世代傳講福音的時候固然須要像保羅那樣宣揚

「主耶穌和祂的十字架」，但在牧養會眾、完成事工時，有的卻不只是「主耶

穌和祂的十字架」，還有「主耶穌和祂領導的智慧與權柄」。

當然，做牧者的，要有智慧去分辨何時運用「主耶穌和祂的十字架」，又

何時運用「主耶穌和祂領導的智慧與權柄」。

這樣就帶動我們要去思想一個更根本的問題，我們今日所持守的聖經領

聖經領袖學 17

袖學理論（尤其是所謂的「僕人領袖」的說法），是否又真箇與聖經對「領袖」

或「領導」的教訓相符？

本書要去探討《聖經領袖學》這個課題，就是要去看看聖經究竟怎樣描

述教會的牧者領袖。

四、本書《聖經領袖學》所探討的範圍

「領袖學」涉及幾方面的事情：

1. 領袖的定義與意義

2. 領袖的身份與角色

3. 領導的類型與模式

4. 領導的原則與技巧

5. 領導的方法與應用

為此，「聖經領袖學」涉及從聖經去看上述各方面的課題。但本書《聖經

領袖學》將著眼在頭兩項，尤其關注牧者作為教會領袖的身份與角色。書末

會略為討論一下「領導的類型與模式」。至於「領導的原則與技巧」以及「領

導的方法與應用」，則留待別的機會再分享了。


第二篇「聖經領袖學」

一、教牧領袖與神的呼召（教牧事奉的起點）

說到全職事奉或牧會事奉，其中一個我們很關注的話題，就是有沒有神

的呼召。

一個信徒之所以會由信徒成為教會的牧者，基本上不是因為他的選擇。

雖然個人的選擇和決定是重要的，但最重要的還是神的呼召。所以，說到教

會牧者的服事，我們要從他／她的蒙召說起。

是的，神不斷在呼召人。但論到神的呼召，我們首先要弄清楚何謂「神

的呼召」，而神呼召人又是要呼召他去做甚麼。從聖經的啟示，我們知道神有

幾方面的呼召，或神願意呼召人去做幾方面的事情。原則上神的呼召就是要

我們跟從衪。我們要的回應只是順服。

A. 呼召的種類

1. 救恩的呼召（或稱「生命的呼召」、「信主的呼召」）

首先，是「救恩的呼召」，是悔改信主的呼召，是向所有罪人作出的呼召。

聖經告訴我們，歷代以來，神都在呼召人回轉歸向他，相信祂，接受祂

的救恩。

對舊約的以色列人，神終日向他們招手呼召，呼召他們回轉歸向祂（羅

十 21）；只是他們多是毫不在乎的。

在新約時代，主耶穌和施洗約翰都發出悔改的呼召：「天國近了，你們應

當悔改」（太三 2，四 17）。主耶穌在路五 32 更直接的說到祂來就是要「召罪

人悔改」。

在往後的教會歷史裏，神繼續向世界上所有沉淪的罪人發出呼召，呼召

他們離開罪惡歸向神，相信跟從耶穌（徒二 39；羅一 6，7；提後一 9）。

2. 門徒的呼召（或稱「生活的呼召」、「全人的呼召」）

神不但呼召我們得生命，救恩裏還包含著更深一層關乎整個人的生活的

聖經領袖學 19

呼召，就是信徒要活得與所得的救恩相稱（弗四 1）。神的恩典是重的，所以

我們的生活也應當相對稱地認真、謹慎、有份量和有重量──有重量的生活

就是有榮耀的生活，不但神得榮耀，我們也從而分享了神的榮耀。6

主耶穌復活後、升天前給門徒留下了一個大使命，就是要「使人作主門

徒」（太廿八 19-20），不但願意相信主耶穌，更是願意遵守主耶穌的一切吩咐，

就是聖經的教訓，學像基督。主耶穌在馬太十一 29 說門徒就是學祂的樣式；

又在約八 31 說到門徒是以遵行神的道為他人生的目標。

是的，信徒與所得的救恩相稱的生活，就是一種「門徒的生活」。事實上，

神不單呼召人悔改相信去得著主所賜的生命，祂更是呼召信主的人向祂完全

委身，作個「門徒」，以祂為整個人的生命中心，以祂為生命中最重要的。

「作主門徒」這個呼召包括了呼召我們：

a. 出黑暗入光明

神是一位呼召我們出黑暗入奇妙光明的神（彼前二 9b）。神呼召我們「入

光明」，意思是說祂呼召我們在得著新的生命之後要活出光明的生活來。用另

一個說法，就是神要我們過聖潔的生活（帖前四 3）。因為神是聖潔的，所以

蒙拯救的我們也要聖潔（彼前一 14-16）。

從衛斯理的神學來說，人因信稱義得救，不但在與神的關係上改變了，

他的生命也著實經歷了屬靈的改變，在某個程度上已重新得回人在亞當裏因

罪而失落了的神的形象，當中尤其是在「愛」方面的形象（他再有意識和能

力去愛；他會愛神和愛人）。之後，他就開始了一條新的人生旅程：(1)在一方

面來說，它是一條表達愛的旅程；(2)從另一方面來說，它是一條追求成聖的

旅程。但其實這兩條旅程是二合為一的。神的本性是愛又是聖潔，屬神的人

也是在愛和聖潔裏活出神的形象，而愛神的，他就活在聖潔裏。當人「盡心、

盡性、盡意、盡力愛主你的神」（可十二 30）的時候，他就達致完全的聖潔了。

「完全聖潔」或說「完全的愛」，是信徒生活的目標。

聖潔的生活要表現在我們生活的各方面、每方面。作主門徒的要在他的

6 在希伯來文裏，「榮耀」一字的字根就是「重」的意思。


職業崗位、家庭生活、待人處事、言語行為……以基督為榜樣，以聖經的教

訓為原則，在世上作鹽作光，活出基督生命的樣式去見證神。

b. 受苦

對基督的信仰也包括了要為信仰、為基督受苦。原來「受苦」這個際遇

已經跟救恩的呼召一起賜給我們了（腓一 29：「因為『為基督』這回事已經賜

給你們，就是不但信基督，也是為他受苦。」〔新譯〕）。為信仰「受苦」包括：

1.在肉身生活上會因堅守信仰而有各樣的苦難甚至逼迫（帖前三 3；彼前

二 21）；

2.在追求聖潔的生活時會有因拒絕肉體、順服聖靈而有掙扎或痛苦。羅八

29-30 說學像基督付代價去順服追求聖潔，是神為所有信主的人所預定了的生

活模式。

聖經的意思不是說信徒「必須受苦」。聖經的意思乃是說，認真和委身的

信徒「必然受苦」。我們若立志回應「作主門徒」這個呼召，繼而因委身信仰

而招來各樣的不便、困擾、損失、痛苦，「我們不要以為奇怪」（彼前四 12），

其實都在意料之中了。

c. 工作見證

生活離不開工作。但工作不僅是為糊口，也是敬拜、見證和事奉。起初

神將亞當夏娃安置在伊甸園裏，要他們「修理看守（<bd, %mr）伊甸園」（創二

15），同樣的兩個字（<bd, %mr）後來也用來描寫祭司在會幕、在聖殿裏的事奉

（民三 7），表示在神原來的心意裏，工作原是滿有屬靈的意義和價值的；它

是我們服事神和敬拜神的一個渠道、模式和場所。為此，我們在工作職場上，

要帶著一份事奉的心，「甘心事奉，好像服事主，不像服事人」（弗六 7）。

3. 全職事奉的呼召（或稱「全時間事奉的呼召」、「做傳道人的呼召」）

除了上述的呼召，神還呼召人全時間全職去事奉祂。是的，神一直在呼

召人去服事祂。我們在下文就要更仔細的去思想這方面的呼召。但簡單來說，

這方面的呼召是神呼召人在神所指派的地方去：

聖經領袖學 21

a.與神同工；

b.為神作工；

c.帶領事工（所以我們說牧者是蒙召去作領袖）。

我們說的「做傳道人的呼召」，不過是一個籠統的講法。「做傳道人」是

包括了做傳道人、宣教士、院牧、校牧、職牧，也可以在基督教機構裏事奉。

全時間事奉的崗位，要看神給有關的人的感動和帶領。

上述三方面的呼召，是以「救恩的呼召」為基礎。人要先接受救恩，才

可以開始談與神的關係。當人領受救恩後，他就要正視作門徒的責任和代價。

當中如果領受神的感動，理當思想全職事奉的呼召。

這三方面的呼召有著這樣的關係：

凡在思想「全職事奉的呼召」的信徒，都當認真反思自己有沒有認真作

主門徒。沒有準備去作主的門徒，或是不肯付代價去作主的門徒的，若是走

上全職事奉的道路，他將要面對很多生命上和事奉上的困難。

B. 全職事奉的呼召──人神相遇的模式：

神呼召人去全職事奉祂。但神怎樣呼召人去全職事奉祂呢？

論到神怎樣呼召人，用甚麼方式呼召人，我們不能作神的代言人，但從

聖經的記載，我們卻見神呼召人的一些方法。我們可以用聖經中幾個知名的

人物為代表去掌握神呼召人的方式，從而整理我們在蒙神呼召過程中的情形。

3. 全職事奉的呼召

2. 門徒的呼召

1. 救恩的呼召


1. 摩西式的呼召（摩西被動而迴避──神主動→人被動→人接納）：7

摩西早年在埃及為神大發熱心，態度是異常積極的。但到他在米甸四十

年之後，熱情已趨平淡，安於已有的職業和家庭。就在這個時候，神引導他

的腳步來到何烈山，聽到神向他清晰而直接的呼召（出三 1-12）。摩西是退縮

的。他看見自己的不足。他看見自己拙口笨舌，領導無能。但神的呼召是有

力而無可抗拒，摩西最終接受了神的呼召和託付。

這是蒙召的人很常有的經歷和反應。人本來並沒有準備要去全時間事

奉，但就在那一次、那一個時間，神的呼召來了。常見的例子是信徒在聚會

裏聽到傳道人作出全時間事奉的呼召，原沒有準備的心卻清楚有神給自己的

感動和催迫。那就是一種摩西式的呼召──至於人是像摩西那樣迴避，或是

即時樂意接受，那就因人而異了（不過大多數的人都會有摩西那樣的反應）。

2. 提摩太式的呼召（提摩太主動而積極──人深思→神跟進→人確定）：

提摩太的蒙召是另一個情形的呼召（提前六 12「你為此被召」）。提摩太

生長在一個愛主的家庭中。聖經沒有說到他父親對他有沒有影響（說不定他

父親早已去世），但聖經卻說到他母親和外祖母對他卻是養育有加。她們的信

心直接影響了提摩太（提後一 5）。她們的信心，可以指她們信主得救的信心，

但在這個上下文裏，保羅說到提摩太事奉上的眼淚和事奉的恩賜職分，保羅

提出他母親和外祖母的信心，重點應該是在她們在事奉上的信心，就是對神

積極樂意事奉的心。她們這份對事奉欣悅的心，深深影響了作為外孫和兒子

的提摩太對事奉的態度。雖然提摩太的性格較為柔弱（提後一 4），可能甚至

也曾質疑自己是否適合作傳道，但家中這份「信心／事奉心」早已影響他要

尋索神的心意，看來也領悟到神對他的呼召。當保羅來到路司得，大概也經

過保羅的確認和肯定，提摩太為了事工的方便就毅然接受割禮，然後跟隨保

7 關於舊約「祭司」或「大祭司」世襲式的「全職事奉」，不在我們討論的範圍內。

此外，「許願式」的「蒙召」（可以說是「撒母耳式的蒙召」），因為首先不是神與蒙召者的直

接相遇，也不在我們討論的範圍內。但說到「撒母耳式〔許願式〕的呼召或蒙召」，我們大

概可以這樣簡單地說：如果神願意按人所許的願來回應人，那也要算是神接納了人所許的

願。如果有關的「願」涉及奉獻自己或奉獻子女（例如哈拿許願奉獻她的兒子）作全職事奉，

那表示神願意接納有關的人作全職事奉，而有關的人亦須還願守願。

聖經領袖學 23

羅走上全職宣教之路（徒十六 1-3）。

在這種所謂「人主動」的模式裏，我們相信背後也一直有著神的心意和

引導。

我們有時也會聽見類似的蒙召見證，例如傳道人或基督教家庭子女經過

一段時間的爭扎的蒙召。

3. 保羅式的呼召（保羅反對而轉變──人抗拒→神出擊→人折服）：

保羅蒙召的經歷很戲劇性（徒九 1-6）。他要為自己和為神，就是為他的

信仰理想，積極發奮，努力宣傳。對於要全人全心去事奉他所抗拒的耶穌，

是天荒夜談的事。但當他面對無可推諉的證據，不可迴避的真理之時，他不

但信服接受救恩，還領受主的呼召，去作外邦人的使徒。

這種蒙召的故事無疑是屬少數，但在神的權能和智慧裏，祂還是可以這

樣戲劇性地徵召祂的僕人。

4. 以賽亞式的呼召（以賽亞相遇而回應──神主動亦被動→人被動亦主動→

人接受而神也接受）：

在討論蒙召事奉的時候，以賽亞的蒙召是極為人津津樂道的。但在我們

非常熟識它的內容的時候，我們卻又容易忽略了它的重點。

以賽亞的蒙召記載在賽六 1-8。在討論這段經文的時候，筆者先表明接受

這段經文是記述以賽亞的蒙召（而不是記述以賽亞蒙召後再次蒙差遣）。以賽

亞本是王室中人。在他蒙召之前，他必然是如常的在他的崗位上工作。

以賽亞必然也敬畏神、熱心於公義和屬靈的事情。及至烏西雅王駕崩，

以賽亞到王宮宮殿裏沉思。烏西雅也算是一代好王，但晚年已露出驕傲的心。

人民大概也轉離神的律法。在烏西雅死後，烏西雅的兒子約坦要繼位。約坦

以後會怎樣主宰猶大國的屬靈去向呢？這會是以賽亞所關心的。就在這個時

候，神在異象中讓以賽亞看見祂的聖潔，看見百姓的罪過，更聽見神的心聲：

「我可以差遣誰呢？誰肯為我們去呢？」留意神並沒有直接呼召以賽亞。神

並沒有對以賽亞說：「以賽亞，我可以差遣你嗎？你肯為我們去嗎？」神也沒

有對以賽亞說：「以賽亞，我要差遣你。你要為我們去！」神當然是想呼召以


賽亞，不然祂不會在他的耳邊說話。但祂並沒有向他採取直接呼召的方法。

祂只是為以賽亞營造一個環境，讓他得聞神的聲音，讓他得知神的心意；神

要讓他採取一個較為積極的做法，讓他主動向神提出，說：「主啊！我在這裏，

請差遣我！」

以賽亞式的蒙召是先有神的信息，當中無論有否神的感動，人積極去回

應，然後蒙神接納。那是一種表面上間接、心靈間和應的呼召。

有時我們會聽到像這樣的掙扎和疑惑：我這樣獻身，是神在呼召我，還

是我一廂的情願，甚至是一時的衝動？在以賽亞的蒙召經歷裏，我們看見有

時神是願意我們在得知神的心意之後，我們採取較主動的回應去將自己獻

上。這樣的獻身也是神所喜悅的。

神在聖經裏表達了祂的心意，說祂「願意萬人得救，明白真道」（提前二

4）；說祂願意屬祂的人將福音傳遍地極（太廿八 19-20；徒一 8）。在主耶穌

憐憫那些如同沒有牧人的人之時，更透露作工的人少，說應該求莊稼的主打

發工人出去收莊稼（太九 36-38）。在這些心聲裏，神向所有信徒都發出了一

個廣泛的呼召。我們都聽見了。

神在說，人在聽。人聽見受感動而回應，不單表明人的心與神的心共鳴，

那也表明那是神所喜悅的回應。我們若心裏平安，我們也可以肯定那是神給

自己一種「以賽亞式呼召」。

〔在教會的聚會裏，傳道人作出全時間事奉的呼召而人心裏有清楚和催

迫性的感動，那大概不算是「以賽亞式的呼召」，而要算是「摩西式的呼召」

──參上文「摩西式的呼召」。〕

無論是那種「神人相遇」的模式，當中都有一些重要的元素，就是蒙召

者的生命被觸動，當他願意回應時，他心裏會有從神而來的平安作印證。

無論過程中是神作主動，還是所謂的「人作主動」（提摩太式的蒙召），

若是出於神的心意和揀選，若是合乎神的心意和差遣，神的呼召和揀選總是

確定的。神會讓蒙召的人最終清楚全職事奉的意義，同時心裏會得著祂所賜

的平安。

聖經領袖學 25

C. 蒙召作「信徒領袖」

說到「信徒領袖」，我們要從兩個層面來看：

1. 廣義的「信徒領袖」

凡作事奉的，我們固然都在服侍人，但與此同時，我們總或多或少在有

關的事工上（例如：主日崇拜在門口派發崇拜週刊）指導或帶領著弟兄姊妹

進行有關的聚會或活動。縱然是初學事奉的初信者，他／她也在有關的事工

上總帶著一點「領袖」的角色。弟兄姊妹（包括初信者）有著這樣的認識，

以致會認真地負責有關的事奉，那是好的。只是神願意所有信徒都參與事奉，

當中並不涉及神「個別呼召」某個弟兄或姊妹去負責某個事工（例如派發崇

拜週刊的服侍）。凡作信徒的，都當參與事奉。這樣的「信徒領袖」跟「呼召

／蒙召」沒有特別的關係。

我們在這裏要說的，不是這樣的廣義的「信徒領袖」。

2. 狹義的「信徒領袖」

我們在這裏要說的乃是狹義的「信徒領袖」，就是在整個教會的組職架構

裏肩負上層具帶領性職位的信徒。會眾會有意無意地期待他們來帶領教會的

事工。

雖然聖經裏沒有「信徒領袖」的叫法，更沒有具體指明甚麼事奉崗位屬

「狹義的信徒領袖」的事奉，但「執事」顯然是個明顯的例子。在今天教會

的情形裏，各樣部長、組長都可以算是這樣的不同層面的「信徒領袖」。

* 尼希米式的呼召（尼希米看見而回應──神主動亦被動→人被動亦主動→

人接受而神也接受）：

雖然聖經裏沒有「信徒領袖」的叫法，但尼希米受感召站出來承擔時代

的使命，就是個信徒蒙召作「教會領袖」的一個好例子。

「王的酒政」尼希米一直在他的「職場」（宮廷）裏。從波斯王亞達薛西

對他的信任和支持，我們可以相信他在他的職場裏有著美好的見證和事奉。

及至那一天，他的一個弟兄哈拿尼到來將耶路撒冷的近況和需要（同胞


受辱、城牆被拆、城門被焚）告訴他。他心被觸動，就哭泣悲哀，向神禱告，

並心裏籌算應該怎樣，後來得著機會向王請求派他作「猶大地的省長」，好到

耶路撒去重建城牆，重振國民（尼一 1-二 5，五 14）。「神施恩的手幫助我」

一語（尼二 8, 18，比較尼五 19，十三 13；又參拉七 9，八 18, 22）印證了神

在尼希米身上的心意──神要他出來事奉祂、服侍祂的子民。

「尼希米式的呼召」，跟上述「以賽亞式的呼召」過程相同，就是神讓人

看見需要和祂的心意。雖然神的感動不在叫人全職事奉，8祂卻是讓人被需要

觸動，願意起來承擔建立祂的子民的責任。那也是一種「呼召和蒙召」的經

歷。既是蒙召，就是蒙召作領袖，作「信徒領袖」。雖然不是作全職教牧領袖，

但願意站在會眾面前的，就是領袖了。尼希米誠然是一位領袖。

是的，有些人沒有想到是做領袖就答應了做執事，做部長──正如有些

人沒有想到是做領袖就回應神的呼召做了教牧──但那無損「執事、部長」

等乃是領袖的角色和職分。

這樣，我們可以將上文的一個三角形圖稍作改動，劃成這樣的圖樣：

我們這樣將「教牧領袖」和「信徒領袖」作比較，無意高舉甚麼，低看

甚麼。我們不過是按照聖經的教導正確地認識兩者的情形，從而知道我們是

在那一個層面和位置上去服事我們的神。忠心的事奉，必蒙神喜悅和賜福！

8 尼希米完成重建城牆的工作之後，他在亞達薛西卅二年重返波斯宮廷一段時間，然後「告假」

再訪耶路撒冷（尼十三 6-7）。

2. 門徒的呼召

1. 救恩的呼召

3b.

信徒

領袖

的呼召

3a.

全職

事奉

的呼召

聖經領袖學 27

（下文第十二章我們會更詳細來講論「教牧領袖」和「信徒領袖」在教會裏

的關係。）

D. 「全職事奉的呼召」與「在職事奉的呼召」的異同

我們在上面說過，神呼召信徒作門徒；作門徒的也要在職場上委身服事。

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就強調了信徒要以他的「工作或職業」（career）為

他在神面前的一份「蒙召的職事」（vocation），要帶著一份蒙召感去從事每日

的工作。這樣，人全心在職場上事奉和人全職在教會裏事奉，兩者有甚麼分

別呢？

是的，若是從「蒙召的職事」（vocation）的角度來看信徒的職業，「教牧

在教會的事奉」跟「信徒在職場的事奉」是有著不少共通的地方：

～同樣事奉一位神

～同樣要服事一班人

～同樣須要生命與能力去事奉

～同樣須要忠心與殷勤去事奉

～同樣有屬天屬靈的果效、價值和獎賞

但在教會事工方面的事奉跟職場的事奉仍然有很大的分別：

教牧在教會的事奉信徒在職場的事奉

出於神對個別信徒的呼召基於神對所有信徒的呼召

特定職事，是不可逆轉或回頭的職分隨意職業，是可轉換或回頭的職分

直接建立教會，牧養信徒間接建立教會，見證基督

我們這樣將兩者作比較，同樣無意高舉甚麼，低看甚麼。我們不過是按

照聖經的教導正確地認識兩者的內容，從而知道我們是在那一個層面和位置

上去服事我們的神。同樣的，忠心的事奉，必蒙神喜悅和賜福！

結語

我們事奉是出於神的呼召，我們就要看看到底神呼召我們作甚麼。

重要的不是我們自己想作甚麼，不是教會說我們是甚麼，當然更加不是


世人說我們是甚麼──既是神呼召我們，我們就須要知道呼召我們的神說我

們是甚麼，和祂要我們作甚麼。

「不變的使命、不變的召命」

問人世間可有不變的事

天可老、地易荒，世說變幻原是永恆

問事奉裡可有不變之情

今日合，他朝分，堪嘆永恆也生變幻

主啊！何必再說不變的使命

何必重提不變的召命

多少殷勤，究竟只得無限辛酸

多少擺上，究竟只是一抹清風

看！風，豈不是已經吹倒了十字架？

雨，豈不是已經洗掉了各各他？

是神不變的旨意，導致他救世之舉

是神不變的慈愛，觸動他憐世之情

不變的旨意……

加略山頭

不變的慈愛……

古舊十架

是神不變的慈愛，曾觸動我的心弦

彷彿聽見「我可以差遣誰呢？誰肯為我們去呢？」

是神不變的旨意，曾導致我的決定

毅然回答「我在這裡，請差遣我！」

看！雨，縱然洗掉了各各他

各各他仍聳立在歷代宣道士的心靈間

風，縱然吹倒了十字架

十字架仍顯耀在萬千殉道者的肩頭上

幾許擺上，究竟仍是主所要求

幾許殷勤，究竟仍得主所喜悅

主啊！我要重提你不變的召命

我要再說你不變的使命

是的，人世間還有不變之情

情在主愛常偕

是的，事奉裡還有不變的事

事在召命如恆

聖經領袖學 29

� 思想或討論問題 �

1.我可以怎樣確定我蒙召不是一廂情願的？

2.我肯定自己蒙召作全職事奉，我應該立即放棄完成大學就去讀神學嗎？

3.我肯定自己蒙召作全職事奉，但家庭經濟是個問題。如果我部分時間讀神學

作裝備，那是「手扶著犁向後看」嗎？神會看我為沒有信心，不配作傳道

人嗎？


二、教牧領袖與神的揀選（確定教牧作領袖的事奉）

談過神在事奉上的呼召之後，我們就要談到神在事奉上的揀選了，因為

在這樣的呼召背後就是神的揀選。衛斯理傳統不談「神預定揀選人得救」，但

肯定會談「神預定揀選人去事奉」。事實上，聖經無論舊約或新約都有著不少

這方面的例子。

A. 神一直在揀選工人

是的，神一直在揀選工人與祂同工，為祂作工。

雖然神的創造之工在六日創造之後就完成了，但祂救贖的工作，或與救

贖有關的工作卻是從未間斷過（約五 17）。在這方面，神不但繼續工作，神還

樂意讓人與祂同工。神更是揀選人與祂同工，且一直在揀選人與祂同工。

B. 從舊約看神揀選工人

舊約用到「揀選」一語的經文有多處。撇除關乎「人去揀選」的經文，

說到「神揀選人」的經文，我們可以將它們作如下的分析：

a. 神揀選某個人

� 神揀選「亞伯蘭」

尼 9:7 你是耶和華神，曾揀選亞伯蘭，領他出迦勒底的吾珥，給他改名叫亞

伯拉罕。

� 神揀選「摩西」

詩 106:23 所以，他說要滅絕他們；若非有他所揀選的摩西站在當中（原文是

破口），使他的忿怒轉消，恐怕他就滅絕他們。

� 神揀選「亞倫」

民 16:5, 7 對可拉和他一黨的人說：「到了早晨，耶和華必指示誰是屬他的，誰

是聖潔的，就叫誰親近他；他所揀選的是誰，必叫誰親近他……明日，

在耶和華面前，把火盛在爐中，把香放在其上。耶和華揀選誰，誰就為

聖經領袖學 31

聖潔。你們這利未的子孫擅自專權了！」

民 17:5 後來我所揀選的那人，他的杖必發芽。這樣，我必使以色列人向你們

所發的怨言止息，不再達到我耳中。

詩 105:26 他打發他的僕人摩西和他所揀選的亞倫，

� 神揀選「王」

申 17:15 你總要立耶和華你神所揀選的人為王。必從你弟兄中立一人；不可

立你弟兄以外的人為王。

� 神揀選「掃羅」

撒上 10:24 撒母耳對眾民說：「你們看耶和華所揀選的人，眾民中有可比他的

嗎？」眾民就大聲歡呼說：「願王萬歲！」

撒下 21:6 現在願將他的子孫七人交給我們，我們好在耶和華面前，將他們懸

掛在耶和華揀選掃羅的基比亞。」王說：「我必交給你們。」

� 神揀選「大衛」

撒上 16:7 耶和華卻對撒母耳說：「不要看他的外貌和他身材高大，我不揀選

他。因為耶和華不像人看人：人是看外貌；耶和華是看內心。」

撒上 16:8 耶西叫亞比拿達從撒母耳面前經過，撒母耳說：「耶和華也不揀選

他。」

撒上 16:9 耶西又叫沙瑪從撒母耳面前經過，撒母耳說：「耶和華也不揀選他。」

撒上 16:10 耶西叫他七個兒子都從撒母耳面前經過，撒母耳說：「這都不是耶

和華所揀選的。」

撒下 6:21 大衛對米甲說：「這是在耶和華面前；耶和華已揀選我，廢了你父和

你父的全家，立我作耶和華民以色列的君，所以我必在耶和華面前跳舞。」

王上 8:16 他說：「自從我領我民以色列出埃及以來，我未曾在以色列各支派中

選擇一城建造殿宇──為我名的居所，但揀選大衛治理我民以色列。」

王上 11:34 但我不從他手裏將全國奪回；使他終身為君，是因我所揀選的僕人

大衛謹守我的誡命律例。


代上 28:4 然而，耶和華以色列的神在我父的全家揀選我作以色列的王，直

到永遠。因他揀選猶大為首領；在猶大支派中揀選我父家，在我父的眾

子裏喜悅我，立我作以色列眾人的王。

代下 6:5-6 他說：「自從我領我民出埃及地以來，我未曾在以色列眾支派中選

擇一城建造殿宇為我名的居所，也未曾揀選一人作我民以色列的君；但

選擇耶路撒冷為我名的居所，又揀選大衛治理我民以色列。」

詩 78:70 又揀選他的僕人大衛，從羊圈中將他召來。

詩 89:3 我與我所揀選的人立了約，向我的僕人大衛起了誓。

詩 89:19 當時，你在異象中曉諭你的聖民，說：「我已把救助之力加在那有能

者的身上；我高舉那從民中所揀選的。」（「從民中所揀選的」是指大衛，

參第 20 節）

� 神揀選「所羅門」

代上 28:5 耶和華賜我許多兒子，在我兒子中揀選所羅門坐耶和華的國位，治

理以色列人。

代上 28:6 耶和華對我說：「你兒子所羅門必建造我的殿和院宇；因為我揀選他

作我的子，我也必作他的父。」

代上 28:10 你當謹慎，因耶和華揀選你建造殿宇作為聖所。你當剛強去行。

� 神揀選「耶羅波安」

王上 11:37 我必揀選你，使你照心裏一切所願的，作王治理以色列。

� 神揀選「耶和華的僕人」

賽 42:1 看哪，我的僕人─我所扶持所揀選、心裏所喜悅的！我已將我的靈賜

給他；他必將公理傳給外邦。

� 神揀選「所羅巴伯」

該 2:23 萬軍之耶和華說：我僕人撒拉鐵的兒子所羅巴伯啊，到那日，我必以

你為印，因我揀選了你。這是萬軍之耶和華說的。

聖經領袖學 33

� 在這方面，我們還可以加上神揀選「比撒列／阿何利亞伯」的例子（雖然

經文沒有用上「揀選」一詞，但「呼召」、「分派」等語，多少帶有「揀選」

的味道）：

出 31:2 看哪，猶大支派中，戶珥的孫子、烏利的兒子比撒列，我已經題他的

名召他。

出 31:6 我分派但支派中、亞希撒抹的兒子亞何利亞伯與他同工。凡心裏有智

慧的，我更使他們有智慧，能做我一切所吩咐的。

b. 神揀選某個民族／群體

� 神揀選「以色列民」

申 4:37 因他愛你的列祖，所以揀選他們的後裔，用大能親自領你出了埃及。

申 7:6-7 因為你歸耶和華你神為聖潔的民；耶和華你神從地上的萬民中揀

選你，特作自己的子民。耶和華專愛你們，揀選你們，並非因你們的人

數多於別民，原來你們的人數在萬民中是最少的。

申 10:15 耶和華但喜悅你的列祖，愛他們，從萬民中揀選他們的後裔，就是你

們，像今日一樣。

申 14:2 因為你歸耶和華你神為聖潔的民，耶和華從地上的萬民中揀選你特

作自己的子民。

王上 3:8 僕人住在你所揀選的民中，這民多得不可勝數。

代上 16:12 他僕人以色列的後裔，他所揀選雅各的子孫哪，你們要記念他奇妙

的作為和他的奇事，並他口中的判語。

詩 33:12 以耶和華為神的，那國是有福的！他所揀選為自己產業的，那民是

有福的！

詩 105:5-6 他僕人亞伯拉罕的後裔，他所揀選雅各的子孫哪，你們要記念他奇

妙的作為和他的奇事，並他口中的判語。

詩 135:4 耶和華揀選雅各歸自己，揀選以色列特作自己的子民。

賽 14:1 耶和華要憐恤雅各，必再揀選以色列，將他們安置在本地。寄居的必

與他們聯合，緊貼雅各家。

賽 41:8-9 惟你以色列─我的僕人，雅各─我所揀選的，我朋友亞伯拉罕的後


裔，你是我從地極所領（原文是抓）來的，從地角所召來的，且對你說：

你是我的僕人；我揀選你，並不棄絕你。

賽 43:10 耶和華說：你們是我的見證，我所揀選的僕人。既是這樣，便可以知

道，且信服我，又明白我就是耶和華。在我以前沒有真神（真：原文是

造作的）；在我以後也必沒有。

賽 44:1 我的僕人雅各，我所揀選的以色列啊，現在你當聽。

賽 44:2 造做你，又從你出胎造就你，並要幫助你的耶和華如此說：我的僕人

雅各，我所揀選的耶書崙哪，不要害怕！

賽 45:4 因我僕人雅各，我所揀選以色列的緣故，我就提名召你；你雖不認識

我，我也加給你名號。

賽 48:10 我熬煉你，卻不像熬煉銀子；你在苦難的爐中，我揀選你。

賽 49:7 救贖主─以色列的聖者耶和華對那被人所藐視、本國所憎惡、官長所

虐待的如此說：君王要看見就站起，首領也要下拜；都因信實的耶和華，

就是揀選你─以色列的聖者。

耶 33:24 你沒有揣摩這百姓的話嗎？他們說：「耶和華所揀選的二族，他已經

棄絕了。」他們這樣藐視我的百姓，以為不再成國。

結 20:5 對他們說，主耶和華如此說：當日我揀選以色列，向雅各家的後裔起

誓，在埃及地將自己向他們顯現，說：我是耶和華你們的神。

� 神揀選「利未人」

民 3:12 我從以色列人中揀選了利未人，代替以色列人一切頭生的；利未人要

歸我。

民 3:41 我是耶和華。你要揀選利未人歸我，代替以色列人所有頭生的，也取

利未人的牲畜代替以色列所有頭生的牲畜。

民 3:45 你揀選利未人代替以色列人所有頭生的，也取利未人的牲畜代替以色

列人的牲畜。利未人要歸我；我是耶和華。

民 8:16 因為他們是從以色列人中全然給我的，我揀選他們歸我，是代替以色

列人中一切頭生的。

民 8:18 我揀選利未人代替以色列人中一切頭生的。

聖經領袖學 35

民 18:6 我已將你們的弟兄利未人從以色列人中揀選出來歸耶和華，是給你們

為賞賜的，為要辦理會幕的事。

申 18:5 因為耶和華你的神從你各支派中將他揀選出來，使他和他子孫永遠

奉耶和華的名侍立事奉。

申 21:5 祭司利未的子孫要近前來；因為耶和華你的神揀選了他們事奉他，

奉耶和華的名祝福，所有爭訟毆打的事都要憑他們判斷。

撒上 2:28 在以色列眾支派中，我不是揀選人作我的祭司，使他燒香，在我壇

上獻祭，在我面前穿以弗得，又將以色列人所獻的火祭都賜給你父家嗎？

代上 15:2 那時大衛說：「除了利未人之外，無人可抬神的約櫃；因為耶和華

揀選他們抬神的約櫃，且永遠事奉他。

代下 29:11 我的眾子啊，現在不要懈怠；因為耶和華揀選你們站在他面前事奉

他，與他燒香。

詩 65:4 你所揀選、使他親近你、住在你院中的，這人便為有福！我們必因你

居所、你聖殿的美福知足了。

� 神也揀選「別的群體」

耶 49:19 仇敵必像獅子從約旦河邊的叢林上來，攻擊堅固的居所。轉眼之間，

我要使以東人逃跑，離開這地。誰蒙揀選，我就派誰治理這地。誰能比

我呢？誰能給我定規日期呢？有何牧人能在我面前站立得住呢？

耶 50:44 仇敵必像獅子從約旦河邊的叢林上來，攻擊堅固的居所。轉眼之間，

我要使他們逃跑，離開這地。誰蒙揀選，我就派誰治理這地。誰能比我

呢？誰能給我定規日期呢？有何牧人能在我面前站立得住呢？

小結：這些經文說明了神確實有揀選，且是神主權的揀選。但當說到神

揀選時，舊約的經文總是關乎「工人的揀選」（而不是「救恩的揀選」），就是

說神會揀選某個人或某個群體去承擔某項職事或個某工作。但神揀選這些人

並不是揀選他們得救。這正是加爾文建立他的預定論之時的一大問題，他將

「工人的揀選」和「救恩的揀選」混為一談。9預定論顯然缺乏舊約的基礎。

9 加爾文在他的《基督教要義》裏用了一章的篇幅（中冊，III.22，頁 357-373）討論「預定論


C. 從新約看神揀選工人

跟著，我們要整理一下在新約裏用上「〔神〕揀選」一語的經文：10

� 動詞「揀選」（hairetiz0）：在新約裏只用過 1 次：

太 12:17 看哪！我的僕人，我所揀選，所親愛，心裏所喜悅的，我要將我的靈

賜給他；他必將公理傳給外邦。

� 動詞「揀選」（eklegomai）：在新約裏用過 20 次或 21 次（視乎我們對路九

35 的讀法的取捨）：

A.主要是在福音書和使徒行傳：

可 13:20 若不是主減少那日子，凡有血氣的，總沒有一個得救的；只是為主〔所

揀選〕的選民，他將那日子減少了。

路 6:13 到了天亮，叫他的門徒來，就從他們中間挑選十二個人，稱他們為使

徒。

路 9:35 有聲音從雲彩裏出來，說：「這是我的兒子，我所揀選的（有古卷：這

是我的愛子），你們要聽他。」

約 6:70 耶穌說：「我不是揀選了你們十二個門徒嗎？但你們中間有一個是魔

鬼。」

約 13:18 我這話不是指著你們眾人說的，我知道我所揀選的是誰。現在要應驗

經上的話，說：「同我吃飯的人用腳踢我。」

約 15:16 不是你們揀選了我，是我揀選了你們，並且分派你們去結果子，叫你

們的果子常存，使你們奉我的名，無論向父求甚麼，他就賜給你們。

約 15:19 你們若屬世界，世界必愛屬自己的；只因你們不屬世界，乃是我從世

界中揀選了你們，所以世界就恨你們。

徒 1:2 直到他藉著聖靈吩咐所揀選的使徒，以後被接上升的日子為止。

在聖經上的證據」。

10 形容詞「〔蒙〕揀選的」（eklektos；通常譯作「選民」），在新約裏有 12 次，當中主要是出現

在符類福音裏（太 20:16，22:14，24:22，24:31；可 13:20，13:22，13:27；路 18:7，23:35）；

保羅用過三次（西 3:12；提後 2:10；多 1:1）；普通書信用過 6 次（彼前 1:2，2:4, 6，2:9；約

貳 1；約貳 13）；啟示錄用過 1 次（啟 17:14）。形容詞「同蒙揀選」（synekletos）在新約裏用

過一次（彼前 5:13）。名詞「揀選」（eklog4）在新約裏用過一次（彼後 1:10）。當中「揀選」

的意義基本上是視乎我們對動詞「揀選」的理解來決定。

聖經領袖學 37

徒 1:24 眾人就禱告說：「主阿，你知道萬人的心，求你從這兩個人中，指明你

所揀選的是誰，叫他得這使徒的位分。這位分猶大已經丟棄，往自己的

地方去了。」

徒 13:17 這以色列民的神揀選了我們的祖宗，當民寄居埃及的時候抬舉他

們，用大能的手領他們出來。

徒 15:7 辯論已經多了，彼得就起來，說：「諸位弟兄，你們知道神早已在你

們中間揀選了我，叫外邦人從我口中得聽福音之道，而且相信。」

B.保羅只用過 9 次，主要是在羅馬書九至十一章裏裏：

羅 8:33 誰能控告神所揀選的人呢？有神稱他們為義了（或譯：是稱他們

為義的神嗎）。

羅 9:11（雙子還沒有生下來，善惡還沒有做出來，只因要顯明神揀選人的

旨意，不在乎人的行為，乃在乎召人的主。）

羅 11:5 如今也是這樣，照著揀選的恩典，還有所留的餘數。

羅 11:7 這是怎麼樣呢？以色列人所求的，他們沒有得著，惟有蒙揀選的人得

著了；其餘的就成了頑梗不化的。

羅 11:28 就著福音說，他們為你們的緣故是仇敵；就著揀選說，他們為列祖的

緣故是蒙愛的。

羅 16:13 又問在主蒙揀選的魯孚和他母親安；他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

林前 1:27 神卻揀選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揀選了世上軟弱的，

叫那強壯的羞愧。

林前 1:28 神也揀選了世上卑賤的，被人厭惡的，以及那無有的，為要廢掉

那有的。

弗 1:4 就如神從創立世界以前，在基督裏揀選了我們，使我們在他面前成為

聖潔，無有瑕疵。

C.普通書信只用過 1 次：

雅 2:5 我親愛的弟兄們，請聽，神豈不是揀選了世上的貧窮人，叫他們在信

上富足，並承受他所應許給那些愛他之人的國嗎？


� 名詞「揀選」（eklog4）：在新約用過七次：

A.使徒行傳用過 1 次：

徒 9:15 主對亞拿尼亞說：「你只管去！他是我所揀選的器皿，要在外邦人和君

王，並以色列人面前宣揚我的名。

B.保羅用過 5 次：

羅 9:11（雙子還沒有生下來，善惡還沒有做出來，只因要顯明神揀選人的

旨意，不在乎人的行為，乃在乎召人的主。）

羅 11:5 如今也是這樣，照著揀選的恩典，還有所留的餘數。

羅 11:7 這是怎麼樣呢？以色列人所求的，他們沒有得著，惟有蒙揀選的人得

著了；其餘的就成了頑梗不化的。

羅 11:28 就著福音說，他們為你們的緣故是仇敵；就著揀選說，他們為列祖的

緣故是蒙愛的。

帖前 1:4 被神所愛的弟兄啊，我知道你們是蒙揀選的；

C.普通書信用過 1 次：

彼後 1:10 所以弟兄們，應當更加殷勤，使你們所蒙的恩召和揀選堅定不移。

你們若行這幾樣，就永不失腳。

� 動詞「揀選」（procheirizomai）：在新約裏用過 3 次：

徒 3:20 主也必差遣所預定〔揀選〕給你們的基督耶穌降臨。

徒 22:14 他又說：「我們祖宗的神揀選了你，叫你明白他的旨意，又得見那

義者，聽他口中所出的聲音。」

徒 26:16 你起來站著，我特意向你顯現，要派你作執事，作見證，將你所看見

的事和我將要指示你的事證明出來。

小結：這些新約經文當中有說到：

～神揀選以色列民（徒 13:17）；

～神或主耶穌揀選門徒／使徒（路 6:13；約 6:70；約 13:18，約 15:19 徒

1:2 徒 1:24 徒 15:7），乃是揀選他們去工作（約 15:16）；

聖經領袖學 39

～神或主耶穌揀選保羅去傳福音給外邦人（徒九 15，廿二 14，廿六 16）；

～主耶穌是神所揀選的（徒三 20；路 9:35，23:35）；

～有經文稱相信耶穌的人是神所揀選的。

這些經文再次說明了神確實有揀選，且是神主權的揀選。雖然當中有些

經文似乎說到神揀選人得救（弗 1:4），但有關經文其實不過是說「神揀選了

『讓人可以因信耶穌基督得救』這個救法」；願意相信的人，就是神透過這個

救恩方法去揀選的人（林前 1:27-28；雅 2:5）。11但無論如何，新約經文再次

提到神揀選某個人或某個群體去承擔某項職事或某個工作。

在神揀選人作祂的工人、與祂同工一事上，我們看見：

1. 當神揀選人之時，祂授與他一個責任、一個工作；

2. 既蒙揀選，他在神面前就是個「神的僕人」，要向神負責任；

3. 在神授與他責任和工作之時，神也授與他完成該責任和工作的權柄；

4. 神要他站領導的角色，運用所授與他的權柄去完成該責任和工作；

5. 這樣，在神面前，他當然是個「僕人」，但在人面前和在有關的事工上，

他卻是個「領袖」。

這樣，如果要從「領袖」和「僕人」兩個角度來看與神同工的人（包括

今天的教會牧者），我們看見他固然是個「神的僕人」，但在另一方面，他也

是個「事工或會眾的領袖」。12

11 鑑於「聖經有沒有說神預定揀選人得救」這個話題並不是本文的重點，所以我們不打算在這

裏就這個話題作再多的討論了。有興趣的讀者，可參看筆者，《物敬天擇──從釋經看「預

定揀選」》（香港：衛道神學研究院，即將出版）。 12 稍後（下文第三章）我們會從另一個向度去看教會牧者所兼有的「領袖」和「僕人」的角色。

簡單來說：作為教會的牧者，(1)「領袖」是他已有的身份；(2)「僕人」是他應有的態度。

神神神神

（僕人）

（領袖）

人人人人／／／／事事事事

教會教會教會教會

牧者牧者牧者牧者


D. 蒙神揀選作領袖的例子

1. 摩西

在舊約，摩西是神揀選作領袖的一個好例子。詩一○六 23 清楚說到摩西

是「他〔神〕所揀選的摩西。」13神揀選摩西，是要摩西與祂同工，也是為祂

作工。摩西固然是神的僕人（出十四 31；民十二 7-8），但他在以色列人出埃

及一事上卻又同時是百姓的領袖：

a. 神看見以色列人在埃及受逼害，就定意下去拯救他們，要領他們離開

埃及（出三 8「我下來是要救他們脫離埃及人的手，領他們出了那地，

到美好、寬闊、流奶與蜜之地，就是到迦南人、赫人、亞摩利人、比

利洗人、希未人、耶布斯人之地。」）。神必然是以一個領袖的身份去

帶領以色列人，但神卻是將這個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的工作和領袖角

色交與摩西（出三 10「我要打發你去……將我的百姓以色列人從埃及

領出來。」）

b. 神要摩西作百姓的領袖，帶領百姓離開埃及；摩西也知道自己是要作

百姓的領袖，於是一路上帶領著百姓前行（出十五 22「摩西領以色列

人從紅海往前行，到了書珥的曠野……」）

c. 當有危難需要時，為首的摩西就帶領百姓當中的其他領袖去處理有關

的事情（出十七 5「耶和華對摩西說：『你手裏拿著你先前擊打河水的

杖，帶領以色列的幾個長老，從百姓面前走過去。』」）

d. 後來摩西又帶領百姓迎見神（出十九 17「摩西率領百姓出營迎接

神，都站在山下。」）

e. 在戰爭當中，眾軍長也接受摩西的領導地位（民卅一 48「帶領千軍

的各軍長，就是千夫長、百夫長，都近前來見摩西。」）

f. 百姓也知道並承認摩西的領導地位（出十六 3「……你們將我們領出

來，到這曠野……」；出卅二 1「……領我們出埃及地的那個摩西……」）

g. 神不但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也要帶領他們進入迦南（出十三 5「將

來耶和華領你進迦南人、赫人、亞摩利人、希未人、耶布斯人之

13 詩一○六 23：「他說要滅絕他們；若非有他所揀選的摩西站在當中，使他的忿怒轉消，恐怕

他就滅絕他們。」

聖經領袖學 41

地……」）；照樣的，神也授權與摩西帶領以色列人進入迦南應許地（出

卅二 34「現在你去領這百姓，往我所告訴你的地方去……」）。

h. 只因摩西後來在米利巴水事件上沒有尊神為聖，帶領百姓進入迦南的

榮耀就落在約書亞身上（民二十 12「耶和華對摩西、亞倫說：『因為

你們不信我，不在以色列人眼前尊我為聖，所以你們必不得領這會眾

進我所賜給他們的地去。』」）

這樣，聖經在在告訴我們，神固然是揀選摩西作祂的僕人，但神也是要

他作以色列民的領袖。

管理學者 David Baron 和 Lynette Padwa 寫了一本從摩西看管理學的書。14

兩位作者總結出摩西事奉成功的十個要點：

a. 接受領導角色

b. 評估環境

c. 與神和身邊的人聯繫

d. 做出成績

e. 在艱難時刻堅持下去

f. 出現問題時立刻解決

g. 尋索新人、新點子

h. 執行組織的規則

i. 給後人留下精神遺產

j. 知道該何時引退

我們看見在這十個要點裏，首要的就是關乎摩西的領導角色。可見摩西

蒙召是作領袖而不是作以色列會眾的僕人，而他需要認識自己的領導身份，

他才可以開始盡他作為領袖的責任，完成所受託的重任。

2. 保羅

在新約，保羅是蒙神揀選的一個好例子。保羅蒙神呼召和揀選去服事神，

作神的器皿，去成就神的工作（徒九 15，十三 2，廿二 14，廿六 16）。15於是，

14 David Baron and Lynette Padwa, Moses on Management: Fifty Leadership Lessons from the

Greatest Manager of All Time. New York: Pocket Books, 1999. 15 徒九 15：「主對亞拿尼亞說：『你只管去！他是我所揀選的器皿，要在外邦人和君王，並以


保羅一直沒有違背那從天上來的異象（徒廿六 19），而保羅在他的書信裏也好

幾次自稱他是「神的僕人」或「基督耶穌的僕人」：16

多 1:1 神的僕人，耶穌基督的使徒保羅，憑著神選民的信心與敬虔真

理的知識……。

羅 1:1 耶穌基督的僕人保羅，奉召為使徒，特派傳神的福音。

腓 1:1 基督耶穌的僕人保羅和提摩太，寫信給凡住腓立比、在基督耶穌

裏的眾聖徒，和諸位監督，諸位執事。

林後 11:23a 他們是基督的僕人嗎？我說句狂話，我更是。

加 1:10 我現在是要得人的心呢？還是要得神的心呢？我豈是討人的喜

歡嗎？若仍舊討人的喜歡，我就不是基督的僕人了。

但在神所託付與保羅的事工裏，保羅卻是站在一個領導的位置上，忠心

且委身地肩負所領受的事奉；

a. 保羅是蒙召作使徒（羅一 1）。「使徒」在教會的架構裏是一個領導、

領袖的職分（弗四 11）。使徒有如基督，是教會的根基（林前三 11；

弗二 20），絕對不是教會的僕人。

b. 保羅被揀選、被差遣到外邦人的世界裏去傳福音（徒十三 1-3）。雖然

開始的時候他是在巴拿巴的帶領之下（「巴拿巴和掃羅」，徒十三 2，7），

但很快保羅就站到領導的位置之上（「保羅和巴拿巴」，徒十三 46）。

c. 雖然保羅在事奉的初期有一段時間是位於巴拿巴之下，但那不過是因

為他跟耶路撒冷的使徒和安提阿教會的領袖不熟識，巴拿巴不過是在

引介的位置上處於保羅之上（徒九 26-29，十一 25-26）。論到作為使徒，

保羅絕對不在巴拿巴之下。就是這個原因（當然也可能包括因為保羅

的領導能力明顯比巴拿巴強），保羅很快就站到領導的位置上去帶領往

後的宣教事工了。

d. 保羅說他在信主之前怎樣積極逼害教會，信主之後他是照樣不受人支

色列人面前宣揚我的名。』」

16 連被鬼附的人也說保羅是神的僕人：徒 16:17「他跟隨保羅和我們，喊著說：『這些人是至

高神的僕人，對你們傳說救人的道』。」

聖經領袖學 43

配地事奉（加一 11-二 10）。可見他在他的事奉上是個領袖。

e. 保羅帶領他的同工出外事奉，建立教會，堅固門徒，又為教會設立長

老（徒十四 22-23，十五 40，十六 1-3，二十 4）。

f. 保羅屢次按教會的需要寫信教導信徒認識真理，教導他們怎樣行事為

人（保羅書信）。

g. 保羅又曾經奉主耶穌的名處理教會的紀律問題（林前五 3-5）。

h. 保羅又教導作為牧者的提摩太和提多怎樣去牧會（提摩太前後書、提

多書）。

可見保羅蒙召是要作教會的領袖，他也敬重他作為教會領袖的職事（羅

十一 13）。保羅在所領受的事奉裏，並且在眾教會的事工裏，總是一個領袖。

我們清楚看見保羅在多方面都是教會的領袖，多方面顯出他的帶領和權

柄。我們就很難想像這樣的一位保羅，會同時說他自己不過是教會的僕人或

僕役，要聽命於教會的指使。

不錯，保羅也曾以類似「教會的僕人」的字眼來自稱，但我們要明白有

關經文的上下文去掌握保羅說話的意思：

a. 關於保羅作「眾人的僕人」

保羅在林前九 19-23 這樣說：「19 我雖是自由的，無人轄管；然而我甘心

作了眾人的僕人，為要多得人。20 向猶太人，我就作猶太人，為要得猶太人；

向律法以下的人，我雖不在律法以下，還是作律法以下的人，為要得律法以

下的人。21 向沒有律法的人，我就作沒有律法的人，為要得沒有律法的人；

其實我在神面前，不是沒有律法；在基督面前，正在律法之下。22 向軟弱

的人，我就作軟弱的人，為要得軟弱的人。向甚麼樣的人，我就作甚麼樣的

人。無論如何，總要救些人。23 凡我所行的，都是為福音的緣故，為要與人

同得這福音的好處。」但我們要留意，這裏說的「眾人」並不是「教會會眾」，

而是未信耶穌的人。所謂「作僕人」，用保羅的字眼來解釋，就是「為了對方

的好處〔救恩的好處〕而甘願受制於對方的光景」。這樣的「僕人」不是「為


僕的身份」，而是「為僕的態度」。

b. 關於保羅作「信徒的僕人」

1. 保羅在林後四 5 說：「我們原不是傳自己，乃是傳基督耶穌為主，並且

自己因耶穌作你們的僕人。」這裏是對著哥林多的信徒來說，因而「你們」

可以等同「教會會眾」。但在這裏有兩點須要注意：

i. 保羅在這裏說「傳基督耶穌為主」，顯然包括當初向哥林多人傳福音的

時段。那時，那些哥林多人還未信主。保羅說「因耶穌作你們的僕人」

顯然相類或相當於他在林前九 19-23 所說的「作眾人〔非信徒〕的僕

人」的意思（參上段的討論），指在「心態或為人的彈性和胸襟」上「作

僕人」。

ii. 就算這裏的「你們」是指哥林多的信徒，保羅的意思顯然也是指他願

意在他們當中以「為僕的心」來幫助他們，而不是真的作他們的僕人。

事實上，保羅與哥林多教會的往還（尤其是保羅給哥林多的書信）在

在顯出保羅是作哥林多教會或信徒的領袖。

2. 至於保羅在西一 7 說到以巴弗是「一同作僕人的」，保羅也不是說以巴

弗是教會的僕人，於是保羅也一同作了教會的僕人。保羅不過是說他們一同

作「神的僕人」（參西四 12「作基督耶穌僕人的以巴弗」），就像他在西四 7

說他親愛的兄弟「推基古……是忠心的執事，和我一同作主的僕人」。

3. 西四 7 說「推基古……是忠心的執事（diakonos），和我一同作主的僕

人」，表明「主的僕人」是跟「執事」有關的。上述的西一 7 除了說以巴弗是

「僕人」，也說到他作了「基督忠心的執事（diakonos）」。「作基督的執事」等

同西一 23 說的「福音的執事」（「……這福音就是你們所聽過的，也是傳與普

天下萬人聽的，我保羅也作了這福音的執事（diakonos）」）。保羅在弗三 7 再

次說到他是「福音的執事」（「我作了這福音的執事，是照神的恩賜，這恩

賜是照他運行的大能賜給我的」）。西一 23 說的「福音的執事」也就是跟著的

西一 25 說的「教會的執事」（「我照神為你們所賜我的職分作了教會的執事，

要把神的道理傳得全備」）。這樣，所謂保羅是「教會的執事」，並不是說保

羅是教會的僕人，要受教會指使，時是說他執掌著教會的福音事工。

聖經領袖學 45

4. 類似的，保羅在徒廿六 16 說到神揀選他作執事（hup4ret4s，或作僕

役），林前四 1 又說他是基督的執事（hup4ret4s，或作僕役），也都不是說他

是教會的僕人，要受教會的指使。

5. 此外，保羅在林前三 10 將自己比喻作一個「工程師」，要為教會立好

根基，而那根基就是「耶穌基督」（即耶穌基督所作成的的救恩，並關於祂的

真理啟示）。這裏保羅也不是將自己說成教會的僕人，要聽命於教會來鉤劃教

會的根基。他乃是說他是神的僕人，作神的工程師，所以要替神為教會奠定

根基。

這樣，保羅固然也稱教會的牧者為「主／神的僕人」（提後二 24「然而主

的僕人不可爭競，只要溫溫和和地待眾人，善於教導，存心忍耐」），但他也

同樣不是說牧者就是「教會的僕人」，要受教會的指使。

3. 主耶穌

是的，想到主耶穌，我們不難想到祂是個僕人，是神所揀選、所差遣的

僕人（太十二 18；賽四十二 1），也是以賽亞在賽五十三章所預言的「受苦的

僕人」！面對父神，面對那將「基督」這個工作職事交託給祂的父神之時，

主耶穌是父神的僕人。祂道成肉身，要將父顯明出來（約一 18），要將救恩作

成。祂低於父神，要聽命於神；祂說父是比祂大（約十四 28）。工作完成時，

祂向神作報告（約十七 4）。腓二 6-8 對主耶穌為僕的身份更有淋漓盡致的描

寫：

「6他本有神的形像，不以自己與神同等為強奪的； 7反倒虛己，

取了奴僕的形像，成為人的樣式； 8既有人的樣子，就自己卑微，存

心順服，以至於死，且死在十字架上。」

但從祂與門徒的關係、與敵人的關係，以及從祂怎樣在世人面前成就祂

的工作等角度來看，祂卻顯然是個領袖：

a. 與門徒的關係

(1) 祂揀選門徒（太四 18-22；路六 12-16；約一 43-51）。

(2) 祂教導門徒（太十三）。


(3) 祂訓練門徒（太十 5）。

(4) 祂責備門徒（太八 26，十六 23）。

(5) 祂保護門徒（約十八 18）。

(6) 祂差遣門徒（約二十 21）。

(7) 祂將自己與門徒比喻作「先生／學生」和「主人／僕人」（太十

24；約十三 15-16）。

b. 與敵人的關係

(1) 祂挑戰當代的規條（約八 3-11）。

(2) 祂更新當代的誤解（太五 21-48）。

(3) 祂責備當代的權勢（廿三 1-36）。

c. 與自己的事工的關係

(1) 祂的一切作息行止都在祂的計劃之內（路十八 31-33；約十一

6-11）。祂的一切一切，都不是人為祂安排的。

(2) 祂宣稱自己是「安息日的主」（太十二 8）。

(3) 祂行事說話滿有權柄（太七 29；路 4:32），甚至宣稱自己有赦罪

的權柄（太九 6）。

(4) 敵人也察覺及承認祂有權柄（太廿一 23）。

(5) 行神蹟時，連大自然（可四 41）和污鬼（可一 27；路四 36）也

要聽命於祂。

(6) 祂又可以將權柄賜給門徒（太十 1；路十 19）。

(7) 最後連祂捨命去完成救恩也是出於祂的權柄（約十 18）。

可見，主耶穌雖然是服在父神之下，祂絕對不在任何人之下。在世人當

中，在事工事上，主耶穌是個領袖，祂不是個僕人。我們不能拿「主耶穌與

父神的關係」來論證教牧與會眾的關係，繼而說教牧要作教會的僕人。主耶

穌總是祂的門徒的領袖；就是說，在「主耶穌與祂的會眾的關係」上，祂總

是個領袖。

聖經領袖學 47

但是，在主耶穌作領袖的同時，祂又有一個很強烈的「為僕」的形象（太

八 20）。祂又說過一些教導門徒作僕人的說話（約十三 1-17；太二十 17-28），

而這些說話又經常被引述來教導人（尤其是牧者）要有僕人的事奉，以致在

我們的印象裏，主耶穌就好像單單是個僕人而沒有了領導或領袖的身份。這

個顯然是因為我們對經文和對主耶穌有所誤解。17為此，我們跟著就要對這些

經文加以探究。


1.我不覺得我是個做領袖的人才，我是否應該退學不讀神學或不去做傳道人

了？

2.如果我做僕人會有更好的事奉，而我也甘願做僕人，那我可以選擇就做教會

的僕人嗎？

3.如果有教會或宗派不認同牧者是蒙召作領袖，我應該或可以應徵作那個教會

的傳道人嗎？

17 Laura Beth Jones, Jesus CEO: Using Ancient Wisdom for Visionary Leadership. New York:

Hyperion, 1995. 這書認定了主耶穌的領袖或領導的地位，且有相當多的地方值得今日的公

司總裁（CEO）學習或借鏡。


三、教牧領袖與領袖身份（教牧作「領袖」或「僕人」身份的本末）

本章討論教牧在教會裏究竟是作「僕人」還是作「領袖」的問題。不妨

先為下面的字詞下個定義，從而幫助我們進入有關的思緒裏：

～何謂「僕人」：＿＿＿＿＿＿＿＿＿＿＿＿＿＿＿＿＿＿＿＿＿＿＿＿

～何謂「領袖」：＿＿＿＿＿＿＿＿＿＿＿＿＿＿＿＿＿＿＿＿＿＿＿＿

～何謂「僕人領袖」：＿＿＿＿＿＿＿＿＿＿＿＿＿＿＿＿＿＿＿＿＿＿

～何謂「領袖僕人」：＿＿＿＿＿＿＿＿＿＿＿＿＿＿＿＿＿＿＿＿＿＿

～何謂「僕人僕人」：＿＿＿＿＿＿＿＿＿＿＿＿＿＿＿＿＿＿＿＿＿＿

～何謂「領袖領袖」：＿＿＿＿＿＿＿＿＿＿＿＿＿＿＿＿＿＿＿＿＿＿

A.「僕人領袖」概念的源起

論到教會牧者的事奉，其中一個叫人津津樂道的題目，就是「僕人領袖」

的服事；而在「僕人領袖」當中吸引人的，通常不是「領袖」的一面，而是

「僕人」的一面。

「僕人領袖」或「僕人式領導」（Servant Leadership）的說法，是由格林

里夫（Robert K. Greenleaf, 1904-1990）在 1970 年所倡導。他當年所寫的 The

Servant As Leader （《僕人式領導》）一書對多人造成很大的影響。留意格林

里夫的書名是 The Servant as Leader 而不是 The Leader as Servant：重點是在

「僕人」。他在書中也清楚說明：

僕人領袖（servant-leader）是先作僕人（servant first）……他一開始就會

很自然地想到要去服事；他首先是想到要去服事，其後才想到要去帶領。

這樣的人，跟那些要先作領袖（leader first）的人──或是因為要從權力

慾望中得到滿足，或是因為想攫取物質利益而作領袖的人，截然不同。

對於這樣的領袖，他們會在得到領導地位之後才會去服事。「先作領袖」

（leader-first）和「先作僕人」（servant-first）是兩個極端的領導模式。在

這兩者之間，是這兩樣性情〔按：即作僕人和作領袖〕各樣不同的混合

的領導模式……這兩者的區別凸顯出僕人領袖所關心的，是別人的需求

聖經領袖學 49

要優先得到滿足。18

我們在這裏不是要仔細分析格林里夫所提倡的「僕人領袖」的理念，但

我們看見：

1. 在格林里夫所倡導的「僕人領袖」（或「僕人式領導」）的圖畫裏，我

們看不見神的位置，看不見神與祂所呼召和揀選的牧者的關係。單憑這樣的

一個圖畫就去為牧者定位，顯然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因為牧者在教會事奉上

究竟是僕人還是領袖，又牧者怎樣作僕人和怎樣作領袖，不是憑我們認為他

應該怎樣來決定的，而是要由呼召他去事奉的神來決定的。

2. 格林里夫所提倡的「僕人領袖」的理念固然強調領袖既是「僕人」，也

是領袖，兩者缺一不可，但這種「僕人領袖」的理念是由「服事」做出發點，

以做「僕人」為重點。今日的教會和教牧很多都接受了這種「僕人領袖」的

觀念，就經常將「僕人領袖」等同「僕人」（servant），繼而將教牧首先定位

為「僕人」，從而教導這樣的一個「僕人」應該怎樣在教會裏服事。

我們應該將這樣一種「僕人領袖」的觀念套用在神所呼召和揀選的教牧

同工身上嗎？

B.「僕人領袖」概念的影響

時下那種強調教會牧者為「僕人」的「僕人領袖」觀念，誠然可以為教

會帶來一些積極的影響，例如：

1. 教導牧者謙卑殷勤地服事──這種以牧者為僕人的教導，可以叫牧者

在會眾當中謙卑服事。當人少說話，多做事的時候，工作效率有時也可以高

18 “The servant-leader is servant first…… It begins with the natural feeling that one wants to serve,

to serve first. Then conscious choice brings one to aspire to lead. That person is sharply different

from one who is leader first, perhaps because of the need to assuage an unusual power drive or to

acquire material possessions. For such it will be a later choice to serve—after leadership is

established. The leader-first and the servant-first are two extreme types. Between them there are

shadings and blends that are part of the infinite variety of human nature…… The difference

manifests itself in the care taken by the servant-first to make sure that other people’s highest

priority needs are being served.” Robert K. Greenleaf, The Servant as Leader (Indianapolis:

Greenleaf Center for Servant Leadership, 1970, 1991), p.7.


一些。

2. 牧者更體貼會眾、善於與人同工──牧者作僕人，他對會眾的態度自

當溫柔多一些，氣燄少一些，體貼多一些，留難少一些。事實上，上述謙卑

殷勤的服事也會減少教會裏許多人事和人際之間的問題。教會也就可以祥和

一些了。

3. 讓會眾有更大的參與──當牧者作僕人的時候，會眾可以主導多一

些、參與多一些，擁有感強一些，投入感大一些。

但這種強調教牧同工為「僕人」過於為「領袖」的「僕人領袖」的觀念，

顯然也有它的一些問題，例如：

1. 如果牧者不是領袖，誰作領袖？是會眾？是熱心的信徒領袖？──教

會或一個事奉群體總需要有帶領的人。如果牧者不是領袖，那就要由會眾當

中選立領袖出來帶領教會了。這通常是由熱心的、有生命、有能力、愛教會

的長執出來做帶領。會眾當中有這樣的信徒誠然是教會的祝福。但這些熱心

能幹的弟兄姊妹通常都難以全時間、全職去帶領。這些熱心的領袖在公司職

場上身負全職工作的同時，還要兼顧教會裏全職似的事奉之時，他們的愛主

委身固然叫我們感動，但在這份善意背後，他們是否有足夠的時間與機會去

進深對神的話語和牧會事情的認識？教會是否可以得到最好的牧養？他們自

己的家庭是否可以得到應有或起碼的關注？……這有時就叫我們在欣賞這樣

的熱心之餘，添上一份掛心。

2. 視牧者為僕人，會眾或長執就容易以僱主自居──當會眾或信徒以教

會領袖自居，信徒不難跟著就以僱主的身份自居，視牧者為「教會招聘回來

幫教會或信徒做事的人」。既是招聘回來的、受薪的，當然就是僱員或僱工了。

信徒和牧者既是「僱主／僱員」的關係，許多職場上的制度和做法都可以在

教會裏大派用場了。在要求滿足許多制度的條文下，牧者也要自保了。當信

徒和牧者真的變成「僱主／僱員」的關係的時候，教會先前在禱告裏求神帶

領前來牧養信徒的牧者，已經變成僱工了。他會認真、忠心、足時地做工，

牧養就被邊緣化甚或遺忘了。

3. 在「僱主／僱員」的關係裏，尤其是由強勢的僱主所督導的「僱主／

聖經領袖學 51

僱員」的關係裏，願意留在教會裏的牧者已經變得不敢帶領，或是不能帶領

了，而有心志去帶領教會、牧養教會的牧者，也自然要另尋發揮帶領和牧養

使命的地方了。

4. 它跟聖經「蒙召作領袖」的教訓不合，使會眾對聖經的教導不明確、

不明白──如果牧者本來就是蒙召作僕人的，如果信徒本來就是在教會裏作

領導的，我們也不必介意那些因不能帶領教會而離去的牧者，因為他們對教

會無疑是有所強求了；強求帶領的職分，強求要做教會的領袖。但是，牧者

真的本來就是蒙召作教會的僕人嗎？信徒本來就是在教會裏作領導的嗎？聖

經並沒有這樣的教導。主張牧者不過是「僕人」的說法，或強調牧者為「僕

人」過於「領袖」的「僕人領袖」觀念，都不是聖經所教導的。當我們這樣

教導和實行之時，我們是違背了聖經的教訓，也將錯誤的教訓教導了別人。

C. 兩處值得商榷的經文

教會接納甚或熱衷於「僕人領袖」的觀念固然還會有別的因素（例如：

可能曾經受某位強勢領袖的領導而有負面的經驗，於是主張弱勢的領袖；神

學院也教導「僕人領袖」的道理，於是認為這個道理應該錯不到那裏吧），但

這個觀念得以被推動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相信還是說在聖經裏找到支持，

尤其是在主耶穌兩處的教訓裏找到支持。

但是，我們須要反思一下，這種強調牧者為「僕人」過於「領袖」的「僕

人領袖」觀念真的合乎聖經的教訓嗎？尤其是真的合乎主耶穌的教訓嗎？

為此，我們要來再思一下主耶穌在這方面的榜樣和教訓。

1. 關於主耶穌為門徒洗腳（約十三 1-17）

約十三 1-17 這段經文可以說是講論「僕人領袖」時一段最經典的經文，

因為經文不但論及「僕人領袖」，主耶穌更親身示範「僕人領袖」！

經文記載著說：

「1逾越節以前，耶穌知道自己離世歸父的時候到了。他既然愛世間屬自

己的人，就愛他們到底。2 吃晚飯的時候（魔鬼已將賣耶穌的意思放在西門的


兒子加略人猶大心裏），3 耶穌知道父已將萬有交在他手裏，且知道自己是從

神出來的，又要歸到神那裏去，4 就離席站起來，脫了衣服，拿一條手巾束

腰，5隨後把水倒在盆裏，就洗門徒的腳，並用自己所束的手巾擦乾。 6 挨到西門彼得，彼得對他說：「主啊，你洗我的腳嗎？」7耶穌回答說：

「我所做的，你如今不知道，但一會之後就要明白了。」8 彼得說：「你永不

可洗我的腳！」耶穌說：「我若不洗你，你就與我無分了。」9 西門彼得說：「主

啊，不但我的腳，連手和頭也要洗。」10 耶穌說：「凡洗過澡的人，只要把腳

一洗，全身就乾淨了。你們是乾淨的，然而不都是乾淨的。」11 耶穌原知道要

賣他的是誰，所以說：「你們不都是乾淨的。」 12 耶穌洗完了他們的腳，就穿上衣服，又坐下，對他們說：「我向你們所

做的，你們明白嗎？13 你們稱呼我夫子，稱呼我主，你們說的不錯，我本來

是。14 我是你們的主，你們的夫子，尚且洗你們的腳，你們也當彼此洗腳。 15 我給你們作了榜樣，叫你們照著我向你們所做的去做。16我實實在在地告訴

你們，僕人不能大於主人，差人也不能大於差他的人。17 你們既知道這事，

若是去行就有福了。」

是的，這段經文讓我們看見主耶穌謙卑為僕的榜樣。但個中的道理值得

我們從兩方面來細看一下：

a. 從主耶穌的舉動來看：

不錯，當主耶穌為門徒洗腳的時候，祂表現得正像一個僕人或奴僕：

1. 主耶穌脫去外衣，束上手巾。

2. 祂親自倒水。

3. 祂為門徒逐個洗腳。

4. 祂為門徒逐個抹腳。

主耶穌就是基於祂這樣的服事，教導門徒也要彼此洗腳。

但畢竟這並不是當時的整幅圖畫。我們還看見：

1. 開始的時候，主耶穌離席站起來（表示祂原先是坐了下來的）。

聖經領袖學 53

2. 祂脫去外衣（然後束上手巾，即祂原先是穿著外衣的）。

3. 之後祂穿回外衣。

4. 祂再坐下來。

5. 祂如常地教訓門徒。

我們知道，這一切行動完全不是一個僕人的舉動。

事實上，祂起身……祂坐下──是祂在主導著整件事情：

在這個事件裏，主耶穌是以一個拉比、老師、領袖的身份做了一些僕人

的舉動。

當祂做完那些僕人的舉動之後，祂就回復原先的領袖的身份。

事實上，主耶穌也沒有每日每事為門徒洗腳。如果當日當時有某個門徒

出來為其他的門徒洗腳，主耶穌也不會站出來爭著要為門徒洗腳。

主耶穌為門徒洗腳，他只是用僕人的心態去為門徒洗腳，並沒有使他成

為門徒的僕人。事後主耶穌再強調「我是你們的主、夫子」。

在這裏，我們思想到主耶穌在路加福音裏兩個看似矛盾的比喻。路十七

7-10 說到忠心殷勤的僕人完成工作後返回主人家裏，不要奢望主人會對他說

一聲「多謝」，倒是做僕人的要說：「我們是無用的僕人，所做的本是我們應

分作的。」（路十七 10）但路十二 35-40 論到忠心警醒的僕人時，主耶穌在比

喻裏卻說：「主人來了，看見僕人警醒，那僕人就有福了。我實在告訴你們，

主人必叫他們坐席，自己束上帶，進前伺候他們。」（路十二 37）這兩個比喻

固然都在教導我們要做個忠心警醒的僕人，但兩個比喻卻又互相補充教導我

們：我們本是不配得到任何獎賞報酬的僕人，但有時我們的主人天父卻樂意

善待我們；不過我們又不要將神的恩典恩惠當作理所當然的。

與此同時，第二個比喻的一些細節又幫助我們明白主耶穌為門徒洗腳這

個行動的一些意義。該比喻說到主人會伺候那些警醒的僕人。這樣，主人是

不是變成比那些僕人還要低下？從一個角度來說，是的，在那個伺候的片刻

舉動裏，主人甘願成了那些僕人的僕人！但我們都知道，那位主人，就是在

這樣伺候祂的僕人之時，祂還是他們的主人。那個主人不過是甘願去做一些

僕人的工作。祂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僕人。


回頭再看約翰福音十三章，主耶穌這一次為門徒洗腳其實是蓄意用祂這

個謙卑的舉動，去教導祂的門徒學習一個功課。但那是個甚麼功課？

b. 從主耶穌的教導來看：

主耶穌就著祂的舉動教訓門徒。當中我們看見：

1. 主耶穌其實並沒有叫祂的門徒去做僕人。不錯，主耶穌在第 16 節說

「僕人不能大於主人，差人也不能大於差他的人」，祂間接地稱呼了祂的門徒

做祂的僕人。但在這一節經文裏，門徒為「僕人」乃是相對於主耶穌為「主

人」而言，而不是相對於他們要服事的某個群體而言。主耶穌的教訓是：他

們的主人領袖（主耶穌）尚且肯為祂的僕人（門徒）洗腳，作為主耶穌的僕

人的門徒，當他們將來要做領袖的時候，他們能夠像他們的領袖主耶穌那樣

服事他們的僕人嗎？當他們將來要做領袖的時候──意思正表明到時他們是

作領袖而不是僕人。

2. 主耶穌其實並沒有叫祂的門徒去做僕人，祂只是叫祂的門徒肯去做僕

人所做的工作。有兩種人要做或會做僕人的工作：

a.真正是僕人的人，他要做僕人的工作；

b.不是僕人但甘願做僕人的工作的人，他會做僕人的工作。

主耶穌自己為門徒洗腳，正是屬於 b 類的形情。這樣，祂按理也是在教

訓祂的門徒去做 b 類的人──可見門徒將來並不是要做僕人。

3. 主耶穌其實並沒有叫祂的門徒去為別人洗腳；祂只說門徒要「彼此洗

腳」（第 14 節）。這句說話也可以有兩方面的意思：

a. 主耶穌說：我作主人的，尚且可以洗你們作僕人的腳，你們作僕人的，

就更應該可以彼此洗腳了。

b. 主耶穌說：我作主人的，尚且可以洗你們作僕人的腳，想作領袖的你

們（也引伸到他們將來作領袖的時候），也要能夠彼此洗腳。這句說話

是要說明領袖之間不要爭為大，不要爭為首。

這兩個意思對當時的門徒來說都是真實的。一方面，相對於主耶穌來說，

門徒是僕人，他們應該也可以彼此洗腳。但從門徒的觀點來看，他們當時正

是想到，主耶穌既是領袖，他們在某個程度上也是領袖了。這樣，在他們中

聖經領袖學 55

間誰是最大為首的？他們在主耶穌設立聖餐之時就正在爭大，要在他們所組

成的「領袖群」當中為首，不肯俯就別人，不肯服事別人（路廿二 24-30）。

當時主耶穌坐在席上，卻沒有門徒肯為別人（包括主耶穌）洗腳，正是因為

他們當時正在爭論誰為大。主耶穌的舉動和教導正是要針對當時的處境而發。

主耶穌在這裏用「僕人洗腳」來教訓門徒，是因為門徒爭大。但假如當

時門徒的問題不在爭大，反而是在不肯作領袖、作帶領，主耶穌又會用甚麼

來教訓他們呢？我們沒有忘記，當摩西蒙召作領袖之時，他對神的呼召諸多

推搪（出三至四章），他豈不也是很「謙卑」嗎？但他的「謙卑」沒有換來神

的欣賞，倒是換來神的責備，甚至是神的發怒（出四 14）。當神的心意是要我

們做領袖的時候，我們不要捧個「謙卑的僕人」出來回應神；當神要祂所呼

召的牧者做教會領袖的時候，我們不要將他塑造成不過是一個「謙卑的僕人」

的模樣。神是會發怒的。

這樣，主耶穌並不是要祂的門徒做僕人，不過是要他們有僕人的心。但

有僕人的心，不就是做僕人，只是說如果環境需要他們去做僕人的服事，他

們也不要計較。這番教導正是以門徒為「領袖」作為前設。

這樣，如果要從主耶穌身上有所學習，我們要學像主耶穌：

1.常存僕人謙卑的心；

2.在需要時不要介意做僕人的工作；

3.但身為領袖者，總要認定自己是「領袖」，好能盡領袖的職事。

2. 關於主耶穌教導門徒

「誰願為首，就要作眾人的僕人」（太二十 17-28）

「17耶穌上耶路撒冷去的時候，在路上把十二個門徒帶到一邊，對他們

說：18『看哪，我們上耶路撒冷去，人子要被交給祭司長和文士。他們要定

他死罪，19 又交給外邦人，將他戲弄、鞭打，釘在十字架上；第三日他要復

活。』20 那時，西庇太兒子的母親同她兩個兒子上前來拜耶穌，求他一件事。21 耶穌說：『你要甚麼呢？』她說：『願你叫我這兩個兒子在你國裏，一個坐


在你右邊，一個坐在你左邊。』22耶穌回答說：『你們不知道所求的是甚麼；

我將要喝的杯，你們能喝嗎？』他們說：『我們能。』23 耶穌說：『我所喝的

杯，你們必要喝；只是坐在我的左右，不是我可以賜的，乃是我父為誰預備

的，就賜給誰。』24 那十個門徒聽見，就惱怒他們弟兄二人。25 耶穌叫了他

們來，說：『你們知道外邦人有君王為主治理他們，有大臣操權管束他們。26 只是在你們中間，不可這樣；你們中間誰願為大，就必作你們的用人； 27 誰願為首，就必作你們的僕人。28 正如人子來，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

要服事人，並且要捨命，作多人的贖價。』」（比較可十 35-45）

這段經文跟記載主耶穌為門徒洗腳的經文有異曲同工之處：

～主耶穌吩咐門徒「彼此洗腳」，是從積極方面說領袖之間要能彼此服

事；本段經文則是從消極方面說，領袖之間不要爭大，不要爭為首。

～兩段經文都沒有否定領袖的意義，或反對人去做領袖。經文只要求人

合宜地做領袖。

留意太二十 17-28 這段經文的內容：

1. 首先，我們注意到，這段經文又是以門徒爭大為背景。經文說西庇太兩個

兒子的母親求主耶穌讓她的兩個兒子19在主耶穌的國度裏，一個坐在祂的

右邊，一個坐在祂的左邊（第 20-21 節）。這個祈求，不僅是說讓雅各和約

翰取得高位，也是將他倆相對地放在一個高過其餘的門徒的位置之上。所

以「那十個門徒聽見，就惱怒他們弟兄二人」（第 24 節）。這樣，本段經

文的教訓首先是應用在門徒之間的關係上。

2. 跟著，我們就注意到，主耶穌在第 26a 節說「在你們中間……作你們的用

人」。「在你們中間」這句說話正像在主耶穌為門徒洗腳的經文裏的「彼此

洗腳」一語當中的「彼此」。就像上一點所說的，主耶穌首先不是說門徒

不可以怎樣對待別人（不是說他們將來做教會的領袖之時不可以怎樣對待

會眾信徒）。主耶穌乃是說門徒之間不可以怎樣彼此相待。正面來說，他

們要彼此洗腳；反面來說，他們不可以……。

19 雅各和約翰，太 4:21。

聖經領袖學 57

3. 主耶穌說門徒「不可以這樣」（第 26b 節）。究竟他們不可以怎樣？主耶穌

是否說他們中間不可以有領袖？所有門徒都要做僕人？主耶穌在這裏所

要對比的，不是「領袖」和「僕人」，而是「外邦君王大臣那樣弄權管轄

的領袖」（第 25 節）和「不事事爭為首，有需要之時能夠服事的領袖」（第

26-27 節）。尤其是在一個需要透過受苦來成就服事的時候（比較第 17-19，

22-23a 節），更需要有受苦服事的心去做領袖。但是，不爭為首的領袖不

就是僕人。他仍是領袖，不過不是外邦君王大臣那樣的領袖。

4. 「你們中間誰願為大，就必作〔要作〕你們的用人；誰願為首，就必作〔要

作〕你們的僕人」（第 26b-27 節）。經文不是禁止門徒作領袖。事實上，第

23b 節（「乃是我父為誰預備的，就賜給誰」）就透露了神會將領袖的職分

賜給適合的人。所以，在神的工作裏是會有人做領袖的，並且是需要有人

來做領袖的。

5. 第 26b-27 節經文的意思也不是說他們要先做眾門徒的僕人，然後才可以做

眾門徒的領袖。這裏不是談「僕人晉升領袖」的程序。經文應該重譯作：

「只是你們當中不可以這樣。相反的，誰想在你們當中做最大，他就要做

你們的僕人那樣來做最大；誰想做第一，他就要做你們的奴僕那樣來做第

一。」經文所要針對的，是作領袖的態度。

6. 此外，留意經文不是說「誰是為大」，而是「誰願〔想〕為大」。這暗示當

時還未有門徒真的在門徒中間當起領袖來，但已經有人有意思或有野心想

在眾門徒之上做他們的領袖了（就如西庇太的兩個兒子雅各和約翰）。「願」

（即「想」）一語顯示主耶穌所針對的是門徒想做領袖的態度。主耶穌說，

如果有門徒想在眾門徒中間為首，他要知道在他們中間不是像外邦君王大

臣那樣做領袖的，而是要肯服事眾人那樣來做領袖的。既是這樣，想做眾

門徒領袖的就要重新考慮是否還想作眾門徒的領袖；如果他還是想作眾人

的領袖的話，他就要作一個願意服事眾人的領袖。經文的重點是：怎樣作

領袖，不是怎樣作僕人。「領袖」是個身份；「僕人」是個態度。「作僕人」

是「作領袖」的一部份；「作領袖」卻不是「作僕人」的一部份。

7. 主耶穌到最後教導門徒作領袖就要像祂那樣做「人子」的服事（「正如人

子來，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第 28 節）。主耶穌在第


28 節說的「人子」，重點固然是在「卑微的人子」方面20，但祂願意在救

贖的事情上作「卑微的人子」，甚至「捨命，作多人的贖價」，並不表示祂

就是「人的僕人」。人子主耶穌「服事人」，不是說「所服事的人成了主耶

穌的主人；主耶穌要聽命於世人」。從來神才是主耶穌的主。所謂「服事

人」，意思乃是說「做領袖的願意為了別人的好處而去做服事的工作，使

別人得他服事的好處」。得主耶穌服事（捨命成就救恩）的好處的人，從

20 聖經裏的「人子」：

a. 舊約：

(1) 以西結書裏面的「人子」——「人子」一語在以西結書裏出現了多次（結二 1, 3, 6…）。

它總是作為對先知以西結的一個稱呼，著眼在為人的以西結的卑微。

(2) 但以理書裏面的「人子」──「人子」一語在但以理書裏只出現過兩次：

(a) 但八 17：「他〔加百列〕便來到我所站的地方。他一來，我就驚慌俯伏在地；

他對我說：『人子啊，你要明白，因為這是關乎末後的異象。』」──這處跟

以西結書的「人子」的用法相同。

(b) 另一次是在但七 13-14：「13 我在夜間的異象中觀看，見有一位像人子的，駕著

天雲而來，被領到亙古常在者面前，14 得了權柄、榮耀、國度，使各方、各國、

各族的人都事奉他。他的權柄是永遠的，不能廢去；他的國必不敗壞。」─

─這裏的「人子」滿有權柄、尊榮，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子」所有的身

份地位。

b. 新約：

(1) 主耶穌為「人子」，一方面是帶有以西結書的「卑微人子」的意思：

太十七 12「只是我告訴你們，以利亞已經來了，人卻不認識他，竟任意待他。人

子也將要這樣受他們的害。」

太十八 11「人子來，為要拯救失喪的人。」

太二十 28「正如人子來，不是要受人的服事，乃是要服事人，並且要捨命，作多

人的贖價。」

太十七 22「他們還住在加利利的時候，耶穌對門徒說：『人子將要被交在人手裏。』」

(2) 主耶穌為「人子」，另一方面卻是帶有但以理書的「尊榮人子」的形象：

太十六 27「人子要在他父的榮耀裏，同著眾使者降臨；那時候，他要照各人的行

為報應各人。」

太十九 28「耶穌說：『我實在告訴你們，你們這跟從我的人，到復興的時候，人

子坐在他榮耀的寶座上，你們也要坐在十二個寶座上，審判以色列十二個支

派。』」

太廿四 30「那時，人子的兆頭要顯在天上，地上的萬族都要哀哭。他們要看見人

子，有能力，有大榮耀，駕著天上的雲降臨。」

啟一 13「燈臺中間有一位好像人子，身穿長衣，直垂到腳，胸間束著金帶。」

啟十四 14「我又觀看，見有一片白雲，雲上坐著一位好像人子，頭上戴著金冠冕，

手裏拿著快鐮刀。」

聖經領袖學 59

來不是主耶穌的主人。主耶穌從來不是任何人的僕人──是祂願意抱著僕

人的心去服事世人。

8. 雖然人子主耶穌做了服事別人的工作，但在祂作人子的同時，祂一直還是

做著領導的工作。祂主導著各樣的事情：

(1) 祂教導。

(2) 祂決定何時上耶路撒冷。

(3) 祂決定何時教導或揭示關於祂的工作和祂的身份。

祂做僕人的服事，無損祂的領導地位和身份。

9. 最後，我們還要留意一點，主耶穌這裏的教導，是因應著當時的君王大臣

對領袖的身份與觀念有所偏差，於是從所缺欠的一面（領袖是包括肯去服

事）來教導門徒。如果當時的領袖是在另一方面有所偏差（例如：他們只

會做僕人而不肯作帶領），我們不難想像主耶穌會在所偏差的一面提出教

導，就是教導門徒要肯作領袖和敢作領袖，繼而使他們能作領袖。（這樣，

如果今天的教會正是在這方面有所偏差，神豈不也否願意我們就在這方面

可以糾正過來嗎？）

10. 人對領袖的身份常有誤解。我們在這裏就順道比較一下幾種不同的領袖

觀：

A.政治式的領袖 B.聖經式的領袖 C.「教會式」的領袖

是個領袖，例如君王、大臣是個領袖不是個領袖

不是個僕人但像個僕人而是個僕人

為主治理（katakurieu0）

操權管束（katexousiaz0）

要人服事，不要服事人

就是願意去服事只要服事

不用帶領，不讓帶領

聖經式的領袖是一個「兼具僕人態度的領袖」。當我們要迴避 A 式的領

袖，卻成為 C 式的領袖時，我們是矯枉過正了。

D. 小結──「領袖」是身份，「僕人」是態度

簡單來說，當人對領導或領袖有所誤解，以為可以藉領袖的身份去為所

欲為之時，我們是要再次強調「領袖要能甘願作僕人的服事」。但在正常的情


身份：領袖

態度：僕人

形裏，或是當有人誤以為領袖不過是僕人，「領袖」跟「僕人」不過是同義詞

之時，那麼我們就要知道：領袖總還是領袖。

這樣，正如上一章說過，教牧在一方面來說是兼具「僕人」和「領袖」

兩個身份（教牧是「神的僕人」，也是「教會的領袖」），但在另一方面來說，

就是在面對教會會眾作領袖的時候來說，我們與其說教牧是兼具「領袖」和

「僕人」兩個身份，倒不如說「領袖」是教牧在教會事奉上的身份，「僕人」

是他作領袖時所需兼具的態度。教牧在以「神的僕人」的身份去作「教會的

領袖」之時，他是帶著神的權柄去作事奉上的領袖。事實上，神所差派的僕

人，也是帶著神的權柄去作帶領和管理的工作的：

可 13:34 這事正如一個人離開本家，寄居外邦，把權柄交給僕人，分派

各人當做的工，又吩咐看門的警醒。

路 12:44 我實在告訴你們，主人要派他管理一切所有的。

「領袖」是身份，「僕人」是態度。主耶穌並沒有貶低領袖的價值和意義，

祂只是教導門徒用正確的態度來做領袖。如果我們用主耶穌的教導來教導主

耶穌所沒有教導的，那就是我們對經文和對主耶穌的教導有所偏差和誤解了。

主耶穌之所以強調「僕人」的一面，是因為當時的人對「領袖」誤解誤

用了。今日教會情形剛好相反，就是我們對「僕人」的一面誤解誤用了，繼

而對「領袖」也在另一個角度上誤解誤用了。應該是

時候重申對「領袖」的理解，將「領袖」放回它

應有的位置上。

神選召牧者做祂的僕人，他就必須完成神所交託他

的；而神所交託牧者的，是要他做教會的領袖。為

此，沒有好好做教會的領袖的，並沒有做個好

僕人。

聖經就從來沒有說教牧是蒙召作僕人。

聖經領袖學 61


1.需要那麼考究蒙召是作領袖還是作僕人嗎？總之我忠心殷勤服侍不就是神

所喜悅的嗎？

2.太過緊張或計較自己蒙召作領袖，會否弄巧反拙，給自己和別人不必要的壓

力？

3.如果教會不覺得牧者是蒙召作領袖，我可以怎樣讓教會認識聖經的這個教

導？


四、教牧領袖與祭司事奉（信徒皆祭司因而與牧者平權的說法）

教會牧者與信徒彼此同工事主，乃為美事。但常聽見以「信徒皆祭司」

的教義去強調牧者和信徒在事奉的職分上其實並無分別，大家都是祭司，乃

應平等相待，牧者無須帶領，甚至不應帶領，實為可惜！

我們固然強調在神面前人人平等，在事奉上也當互相尊重，彼此配搭，

但聖經真的教導因為「信徒皆祭司」，所以沒有了牧者和信徒之間的任何差異

嗎？且看聖經在「信徒皆祭司」方面的教導。

首先，我們要再思何謂「信徒皆祭司」。21

21 參筆者，《恩賜事奉──「信徒皆祭司」與「屬靈恩賜」的再思》。香港：播道書樓，1999

年，頁 1-52。當年馬丁路德倡導「信徒皆祭司」的教義，原不是要信徒跟教會領袖對立起

來的，但馬丁路德所教導的「信徒皆祭司」難免帶來今天的局面。馬丁路德教導「信徒皆祭

司」：

a. 他首先是去回應天主教強調聖職人員的地位遠高於信徒的地位這個問題。馬丁路德認為天主教視聖職人員為「屬靈階級」，一般信徒為「屬世階級」是錯的，是不合乎聖經的。他認為所有基督徒都是「屬靈階級」。他從「信徒皆祭司」的教義強調信徒在教會裏也有「祭司的職份」。這樣，教會牧者是「祭司」，會眾信徒也是「祭司」，雙方都有「祭司的職份」，雙方乃是平等的。

b. 在信徒和牧者都是「祭司」，都有「祭司的職份」的情形裏，教會由誰來帶領？馬丁路德認為是「整個教會」授權與誰，就由誰來帶領。牧者既是由「整個教會」授權去作帶領，牧者就是帶領教會的人了。

c. 雖然信徒不是教會的帶領者，但既為「祭司」，有「祭司的職份」，就有權利和責任在教會裏事奉了。

d. 信徒為祭司也是「互為祭司」，應該彼此認罪、代求。

e. 信徒不是個別為祭司，而是組成一個「祭司羣體」（祭司的國度），所以不能離開教會去過「個人式的教會生活」。

f. 信徒作為「祭司」，也是要成為世人和神之間的一個媒介和橋樑，將人帶到神的恩惠裏去，也是將神的恩惠帶到人羣當中。

g. 還有，信徒既有「祭司的職份」，他們在社會上的工作就不只是一份工作（career），更是神的一個召命（vocation），要像個祭司那樣去從事他們在社會上的工作，在職場上有聖潔生活的見證和感染力。

馬丁路德這樣教導「信徒皆祭司」固然帶來基督教教會一個新局面，但因為他所教導的基本上仍像天主教那樣視「祭司」為一個職份，所以仍然擺脫不了它所會帶來的一些問題：

a. 馬丁路德將聖職人員和會眾信徒放回一個相近的位置上是對的，但他教導「信徒皆祭司」，說信徒和教會領袖同為有「祭司職份」的人，當信徒和教牧雙方能和平共處的時候，當然可以發揮這個教義積極的作用，但當雙方在權力、利益或興趣上有所相左的時候，同有「祭司職份」的雙方就難免會起爭拗了。

b. 如果教會領袖的權柄是由全教會賦與的，當同有「祭司職份」的雙方起爭拗的時候，當然是人多勢眾的「信徒祭司」可以決定教會的權力是歸誰所有了──當然就是歸會眾或

聖經領袖學 63

A. 關於「信徒皆祭司」習慣上的看法

所謂「信徒皆祭司」，我們一往所領受的教導是：

1.「信徒皆祭司」乃是說信徒就像教會裏的教牧同工（如牧師、傳道）那樣皆

具有「祭司的事奉職分」。

2.既然信徒跟教牧同工都有「祭司的事奉職分」，大家都是祭司，大家就都是

平等的了。

3.所謂「平等」，有時表達在一種互相制衡的機制上，有時甚至發展到其實並

不平等的職權關係，教會要求教牧同工服在會眾之下，聽從會眾甚至聽從

個別信徒的意願。

信徒所有了！這種「信徒皆祭司」的教導，勢必發展到今天某些宗派、教會或信徒所持的「牧者／信徒平權」的觀念，進而帶來由信徒帶領牧者的做法了。

c. 所謂信徒作為「祭司」，要成為世人和神之間的一個橋樑，這固然是個重要的教導，但作為橋樑的信徒，不一定需要有「祭司的職份」來做橋樑，他只需要有「祭司的意識」就可以做個好好的橋樑了──而這個正是聖經的「信徒皆祭司」的道理。

d. 當馬丁路德從「信徒皆祭司」轉去主張「工作乃召命」的時候，他已經將「祭司」象徵化和屬靈化了。在這個情景裏，「祭司」不再是個「職份」，而是一個意識和態度，他要帶著「祭司召命」的意識和態度在公司裏工作（但是，信徒不會因他帶著「祭司召命」的意識和態度在公司裏工作，他就成了該公司裏的一個帶著「祭司職份」的「祭司」）。這種「祭司的意識和態度」正是聖經所教導的「信徒皆祭司」的道理，不過並不帶著馬丁路德和天主教所賦與的「職份」的成份──在教會外面如是，在教會裏面如是。

e. 說信徒應該互相認罪和代求，其實不是因為信徒同為祭司，而是因為信徒同為弟兄姊妹、同為基督身上的肢體。所以我們無需要用這個來強化「信徒皆祭司」的教導──事實上，「信徒皆祭司」和「信徒互代求」兩者是沒有馬丁路德所謂的那種關係的。

f. 當我們說「不是信徒皆有祭司職份」的時候，我們絕對無意將信徒在教會裏和在神面前的地位貶低。當我們看見神在基督的救恩裏賜我們每個信徒都可以進到會幕／聖殿／教會裏來事奉的時候，當我們看見每個信徒都可以像個祭司那樣來作神人之間的橋樑的時候，當我們看見每個信徒都可以用聖潔的生活見證來宣告神的榮耀的時候──而在這些方面每個信徒跟教會的牧者都無分別的時候──信徒在教會裏和在神面前的地位絕不低鄙。信徒只需要依神的心意，跟祂在教會裏所選召設立去作教會領袖的牧者分工合作，同心發展天國大業，教會必然蒙福。

g. 有謂早期教會沒有傳道人與信徒的劃分，沒有所謂全職事奉與帶職事奉的區別，那是言過其實。如果說早期教會的許多信徒「都有傳道人的意識去積極傳福音」（例如作執事的司提反也作起傳福音的服事來〔徒六至七章〕），那是真的。但在司提反事件之前和之後，教會領袖與會眾信徒之間其實是一直保持著一條清晰但美好的界線，一個分工而又合一的美好關係──只是當人誤解「牧者祭司」的意義（以為牧者為祭司就可以高高在上弄權），又誤解「信徒祭司」的意義（以為信徒皆有祭司職份，於是跟牧者平權對立），問題就產生了。


B. 關於「信徒皆祭司」應有的看法

如果我們細心再思聖經的教導（見下文的討論），聖經說的「信徒皆祭司」

其實是一個不同於上文所說的樣貌：

1.「信徒皆祭司」乃是說：信徒皆當「有祭司的意識，過像祭司那樣聖潔的生

活見證」，而不是說信徒皆具有「祭司的事奉職分」。

2.某些情形看似是新約信徒做著舊約祭司的工作，但其實不過是我們對有關經

文有所誤解：

a.有時候是我們誤以為我們信徒是站在祭司的地位上來事奉（其實我們不

過還是站在信徒的地位上來參與；例如獻祭的事奉）；

b.更多的時候是我們誤以為我們是「信徒祭司化」了（其實不過是「祭司

事工信徒化」了）。

3.如果要從事奉職分的角度來看新約信徒的事奉，我們不如說信徒皆有「利未

人的事奉職分」，或說是「信徒皆利未人」。

4.雖然新約信徒不是站在祭司的位份上來事奉，新約信徒卻實在已經不再像舊

約的百姓那樣被拒諸會幕和聖殿的事奉之外；他們因著基督的救贖已經得

著恩典和機會進到神的聖所裏面來事奉。那實在是一個劃時代的事情。那

完全是出於神的「恩賜」（即「恩典中的賜與」；這一點稍後就要帶我們去

思想關於「恩賜」的課題。）22

C. 「信徒皆祭司」的辨解

「信徒皆祭司」的說法，主要是基於聖經裏兩段重要的經文：23

～出十九 5-6：「5 如今你們若實在聽從我的話，遵守我的約，就要在萬

民中作屬我的子民，因為全地都是我的。6 你們要歸我作祭司的國

度，為聖潔的國民。』這些話你要告訴以色列人。」

～彼前二 9 說：「惟有你們是被揀選的族類，是有君尊的祭司，是聖潔

的國度，是屬神的子民，要叫你們宣揚那召你們出黑暗入奇妙光

22 見下文「六、教牧領袖與教牧恩賜」。 23 一些零散的經文也用「祭司」來稱呼信徒（例如：彼前二 5，啟一 6）。但這些經文的要義是

取決於那些重要的經文（例如：彼前二 9-10）的意思。

聖經領袖學 65

明者的美德。」

這兩段用字相類的經文，實在是講論著相同的主題：在新約為「信徒皆

祭司」，在舊約則可以說是「百姓皆祭司」。

要了解新約的經文，我們要先明白舊約的經文：

1. 首先，我們要知道舊約時期一些實際的環境或體制：

a.在舊約歷史的早期，以色列人是有著這樣的階級：大祭司／祭司／利未

人／百姓（民三 5-9，四 1-45）。大祭司是整個宗教體制裏最高位置的領

袖；祭司負責會幕或聖殿每日的宗教事宜；利未人則協助祭司們日常事

奉裏的事務或雜務；百姓會按需要到會幕或聖殿來，或守節慶祝，或守

節受教，或感恩獻祭，或認罪獻祭。這樣，會幕和聖殿裏的事情是這樣

按職分來分工的：

(1)屬至聖所的，只有大祭司可以一年一次在贖罪日帶著血進到至聖所

的施恩座前為百姓贖罪。

(2)聖所的運作、外院裏的獻祭、節期的教導，只有祭司有權去處理或

執行。

(3)聖所和外院的宗教雜務，由利未人協作。

～一般百姓是無權插手聖殿的任何運作的。

b.但到了舊約的晚期，我們看見利未人也可以協助做一些原是由祭司來做

的工作：

(1)協助獻祭（代下三十 16-17）；

(2)教導律法（尼八 7-9）；

(3)判斷訴訟（代下十九 8-11）。

～雖然如此，利未人還是利未人，不過是大祭司或有關的體制容讓或邀

請了他們參與協作。他們並沒有因為協助祭司的工作就變成了祭司。

c.最後，主後 70 年後，因為聖殿被毀，獻祭消失了，教導工作也由拉比取

代了。

2. 我們要在這個背景裏留意出十九 4-6 的上下文：

a.雖然說以色列人成為「祭司的國度」，但明顯不是說每個以色列人都可以

像一般祭司那樣在會幕裏事奉。因為在神的設計裏，只有亞倫的後人可


以做祭司。這樣，所謂「祭司的國度」一語裏的「祭司」是別有所指的。

b.經文提到「祭司的國度」和「聖潔的國民」。這兩個詞語其實是平行而同

義的。「國度」相當於「國民」；「祭司的」相當於「聖潔的」。意思不是

說所有祭司都是聖潔的，而是說「祭司」是為「聖潔」的代表，所有以

色列人都要活得像祭司那樣聖潔。

c.事實上，經文的上下文都不是談百姓在會幕裏的事奉，而是談他們透過

守約、遵行神的話語來活出聖潔的生活見證。

3. 我們要在這個舊約背景裏來看彼前二 9 的教訓：

a.彼前二 9 的上下文同樣不是談信徒在教會裏的事奉，而是說信徒要過聖

潔的生活。彼前一 15-16 指出了這個主題：「你們要聖潔，因為我是聖潔

的」。彼前二 9 的下半句說「要叫你們宣揚那召你們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

的美德」，正說明了信徒要過聖潔的生活。

b.彼前二 9 的「聖潔的國度」跟出十九 6 的「聖潔的國民」意思相通。雖

然彼前二 9 的「君尊的祭司」跟出十九 6 的「祭司的國度」用字不完全一

樣，但意思仍是相同的。彼前二 9 的「祭司」一字（hierateuma, “priesthood”）

原不是指一個祭司、個別的祭司（hiereus），而是指一個由多個祭司所組

成的群體，那就是出十九 6 說的「祭司的國度」了。不過，彼前二 9 給它

加上一個榮耀的形容詞：「君尊的」（basileios, “royal”）。24

4. 這樣，所謂「信徒皆祭司」，乃是指信徒皆當有「祭司的意識，有像祭司那

樣聖潔的生活見證」，而不是說信徒皆具有「祭司的事奉職分」。

5. 但是，新約不是也論到信徒要做祭司所要做的工作嗎？這樣，信徒豈不真

是個祭司嗎？

a.關於祭司的工作──主要是在獻祭方面。羅十二 1-2 說信徒要獻上身體的

活祭；來十三 15 則說到信徒要獻上嘴唇的頌讚的祭。

(1)但明顯的，這些都是一些抽象屬靈的祭，跟舊約祭司所獻的是不同類

型的祭。

24 為甚麼要加上「君尊的」這個形容詞，原因可能是當時的逼迫已經開始由政治方面而來（比

較彼前二 13-17）。彼得鼓勵信徒，我們信徒有著更高的尊榮，或是說我們信徒是更真實的

君王，所以不用害怕那些屬地的君王。

聖經領袖學 67

(2)此外，雖說信徒要獻祭，經文卻沒有說明我們是站在祭司的位置上來

獻祭。經文其實不過是說我們要像舊約的以色列百姓那樣，將自己的

身體或頌讚帶來，交與祭司為我們獻上。

(3)如果要將新約信徒跟舊約祭司來比較，我們甚至可以根據新約的一些

說法說新約信徒也成了大祭司（許多個大祭司！）：(a)新約說我們信徒

可以進到施恩座前（來四 16，十 19-22），(b)又說我們可以明白神的旨

意（羅十二 2；弗五 10, 17）。情形就像(a)舊約的大祭司在贖罪日進到

至聖所的施恩座前（參利十六章），(b)又像舊約的大祭司在需要之時

藉烏陵和土明去明白神的旨意（參出廿八 30，民廿七 21；撒上廿八 6）。

但明顯的，有關的經文都不能作這樣的引伸解釋。它們不過是從一個

象徵或屬靈的意義來描述信徒與神的關係和來往。來五 1-6 已經說明

基督是我們的「大祭司」。祂不但成了祭牲，為我們捨己獻上，祂也是

那位獻上贖罪日的贖罪祭的大祭司。基督既成就了一次就永遠有功效

的獻祭，就不再需要新的祭牲和大祭司了。主耶穌是我們永遠的大祭

司。我們總不能以大祭司自居。

b.這樣，如果我們並不是那位執行獻祭（活祭和嘴唇頌讚的祭）的祭司，

那麼誰是新約的祭司呢？

(1)這個問題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基督不但是我們的大祭司，祂也同時是

我們的祭司。來十 21 就說到主耶穌是我們的「祭司」，一位偉大的祭

司。25此外，新約又稱主耶穌為人神之間的中保，這不但是在救恩的事

情上，26也是在信徒的生活上。27 無論是在救恩或信徒生活上，主耶

25 和合本在來十 21 譯做「大祭司」的，在本來的文字裏其實是說「偉大的祭司」（hierea megan,

“a great priest”），而不是「大祭司」（archiereus, “high priest”）。在來十 19 之前，經文討論人

所需要的救恩和主耶穌所作成的救贖，所以經文稱主耶穌為「大祭司」。但當來到來十 19

之後，經文要討論信徒的生活之時，經文對主耶穌的稱呼就轉做「祭司」了。 26 提前二 5：「因為只有一位神，在神和人中間，只有一位中保，乃是降世為人的基督耶穌。」 27 雖然我們多時覺得我們是毫無隔膜地直接親近神，並沒有甚麼中保處在我們與神的中間，但

是：(1)約壹二 1 說：「我小子們哪，我將這些話寫給你們，是要叫你們不犯罪。若有人犯罪，

在父那裏我們有一位中保，就是那義者耶穌基督。」經文說到在信徒直接向神認罪的時候，

雖然我們一般都沒有注意到，原來耶穌基督已在我們和神之間扮演著中保的角色。(2)鑑於

一般獻祭從來不是獻祭者為自己將祭物獻上（除了大祭司，參下段的討論），而是有祭司為

他將祭物獻上，我們就知道在信徒獻己為活祭的時候，是有一位中保為我們負責獻祭的事。


穌都是我們的代表。

(2)彼前二 5 說：「你們來到主面前……作聖潔的祭司，藉著〔透過，dia〕

耶穌基督奉獻神所悅納的靈祭。」經文其實已經說明了信徒是透過

主耶穌來獻祭的。既是這樣，主耶穌就是我們的祭司；而我們這些被

稱為「祭司」的，其實並不是真的帶著「祭司職分」的祭司。

6. 這樣，我們看見當信徒跟「祭司」或「大祭司」扯上關係時，並不是「信

徒祭司化」了，而是因著祭司的工作已經屬靈化了，信徒可以在屬靈的層

面裏做一些原是由祭司來做的事情，於是就「祭司工作信徒化」了，讓信

徒可以參與或分擔祭司的事工。這個情形，就像在舊約的晚期，因著需要

利未人在利未人的位置上分擔一些原屬祭司的服事。這樣，我們可以說信

徒是在類似「利未人」的位置上參與事奉。這樣，如果須要從事奉職分的

角度來看，我們可以說是「信徒皆利未人」，而不是「信徒皆祭司」。

7. 如果要將新約的教會牧者跟舊約的事奉體制作個比較，我們雖然不可以說

「牧者」就是「祭司」，但可以說「牧者」是相類於「祭司」。28

D. 總結

1. 我們再強調，在神面前人人平等。所以神會用同樣的愛來愛牧者和愛信徒，

用同樣的大能來幫助牧者和幫助信徒。祂會按聖潔、忠心、殷勤……等等

要求來評審牧者的事奉，也會用同樣的要求來評審信徒的事奉。

那位配作中保、為我們獻祭的，當然就是偉大的祭司耶穌基督了。注意：獻祭者就是中保，

信徒是不可能同時扮演著「獻祭者」和「獻祭者與神中間的中保」兩個角色。

此外，或有人想到，主耶穌獻上贖罪日的贖罪祭，是大祭司將自己獻上為祭，這樣，

信徒也可以作祭司，將自己獻上。但我們要留意：

(1)舊約百姓犯罪，有祭司為他獻祭贖罪（利四 27-35）；大祭司犯罪，鑑於沒有比他更

高位的可以為他獻祭贖罪，他要為自己贖罪（利四 1-12，九 7，十六 6, 11, 17, 24；來五 3）。

同一理，大祭司主耶穌要為世人將自己獻上為贖罪祭，鑑於沒有比他更高位的可以為他主理

獻祭，也得由祂自己將自己獻上。

(2)要認識主耶穌將自己獻為贖罪祭一事，我們要將祂的獻祭跟舊約的大祭司的獻祭作

比較（都是自己為自己獻祭）；同一理，說到信徒獻活祭，我們只可以將自己的獻祭跟舊約

的百姓的獻祭作比較，而不可以將自己的獻祭跟主耶穌大祭司的獻祭作比較。那是不對等的

比較。 28 事實上，保羅也曾用「福音的祭司」來形容自己的事奉（羅十五 16）。

聖經領袖學 69

2. 但神樂意透過祂所揀選呼召的人來帶領祂的子民（弗四 11）。舊約如是，新

約亦然（這就是我們在下一章裏跟著要討論的話題）。

3. 說到要由牧者帶領信徒，是否表明彼此之間有所不平等？我們要這樣來想：

a. 如果說事奉由牧者帶領信徒就表明彼此不平等，那麼，事奉由信徒來帶

領牧者，是否也是不平等？在事奉的配搭上，我們著眼的不是平等不平

等，而是透過分工來達成合作。

b. 在一般事工上是這樣，在教會的事奉上也是這樣──在群體性的工作裏

難免有崗位上的不同，因而有職權上的不同，繼而也有職責上的不同。

這些不同要求我們忠心於自己的崗位，好與牧者和別的信徒配搭共事，

作成主的工。


1.我們還可以用「信徒皆祭司」作為口號去鼓勵會眾參與事奉嗎？

2.如果信徒堅持他們乃是與牧者平等平權的「祭司」，牧者可以怎樣做？

3.如果「信徒皆祭司」是指「信徒都當有聖潔祭司的意識去活出聖潔的見證生

活」，教會當怎樣推動這樣一個「信徒皆祭司」的教導？


五、教牧領袖與信徒裝備（神賜全職事奉者給教會的用意）

神揀選和呼召牧者，是要將他們像一份禮物那樣賜給教會，帶來對教會

的恩福。弗四 7, 11-12 說：「7 我們各人蒙恩，都是照基督所量給各人的恩賜

〔d0rea〕……11 他所賜的，有使徒，有先知，有傳福音的，有牧師和教師，12 為要成全聖徒各盡其職，建立基督的身體……。」這段經文同樣確定了牧

者要作領袖的責任。

本段經文固然涉及「恩賜」的課題，但我們在本章所關注的首先是牧者

與信徒的關係，和「恩賜」在這個上下文裏的意義。（至於「恩賜」這個課題，

我們留待下一章再作較全面的討論。）

在本段經文裏，我們注意到：

1. 首先，這裏用的「恩賜」一字，並不是我們一般討論「聖靈恩賜」的時候

所談的那個字（charismata），而是作「禮物」解的一個字（d0rea）。不過

經文仍然強調這些「恩賜／禮物」乃是「神的恩典〔charis〕」。

2. 這裏說的「恩賜」不是由聖靈賜與的，而是父神在基督裏賜與的，就是父

神在基督的救恩裏賜下的。所以，嚴格來說，我們不應該將這裏說的「恩

賜」說成「聖靈的恩賜」，而應該說「父神的恩賜」或「基督的恩賜」。

3. 經文強調它所講的「恩賜」，不是只有部份信徒可以得著的。第 7 節說「『我

們各人』蒙恩，都是照基督所量給『各人』的恩賜」。「我們各人……各人」

（heni hekast0V h4m0n, “each one of us”）一語表示那是所有信徒都會有的，

是神賜給整個教會的，是整個教會裏每一個信徒都有份的。不只是蒙揀選、

蒙呼召作使徒、作先知的人「得恩賜」，其餘的每一個信徒都「得恩賜」。

4. 究竟這裏的經文說甚麼恩賜呢？經文沒有提到「講道」、「教導」、「施與」

等我們習以為談的恩賜，但提到教會裏有使徒、先知等教會領袖，然後提

到信徒會眾有他們自己作為聖徒的職事，而這些都是在「恩賜」這個主題

之下提出來的，可見這裏說「所有信徒」都受惠的「恩賜」，是指「所有信

徒」在教會裏都領受了不同的「事奉」。

聖經領袖學 71

教牧領袖

會眾

5. 這樣，經文說父神將「恩賜」賜給教裏的每一個信徒，首先是指神將教會

裏的「事奉」，或說是「事奉的機會」賜給所有信徒。「事奉」或「有機會

去事奉」原來是一份「恩典的禮物」！這是何等重要的一個提醒！

6. 不過事奉是有兩個層面的事奉：

a. 領袖的事奉：部份信徒蒙恩蒙召作教會的領袖，當中包括「使徒、先知、

傳福音的、牧師和教師」等事奉職分；他們負責「裝備聖徒」的工作。

b. 聖徒的事奉：包括其餘所有聖徒或信徒；他們要接受裝備去事奉。

7. 作為教會領袖的「使徒、先知、傳福音的、牧師和教師」，他們本身固然是

蒙神的恩賜成為教會領袖，但與此同時，他們自己又成為神所賜給教會的

恩賜禮物，是教會可以欣然接受、歡然享用的。

8. 從聖經得知，「使徒、先知」乃是蒙神揀選和呼召的職分（參前文有關的討

論）。這樣，在同一個清單或類別裏的「傳福音的、牧師和教師」，應該也

是一些蒙神揀選和呼召的職分。

9. 雖然「使徒、先知、傳福音的、牧師和教師」都是蒙召的職分，但「使徒、

先知」和「傳福音的，牧師和教師」的職分還是有所不同：

a.「使徒、先知」是教會底層建基性的職分──

(1)他們是奠定普世教會根基的職分，要在基督的根基之上（林前三

10-11）建立普世教會的根基（弗二 20-21）。聖靈藉他們啟示神的真

理，留下新約啟示。歷代教會都是建立在他們的職事之上。

(2)他們的職事既是建基性的職事，當普世教會的根基已經立定，新約啟

示已經完成，以後就不再需要這種職事和這些職分了。

(3)但這又不是說歷代的個別教會沒有了使徒和先知。他們透過所留下來

的啟示和真理（具體來說，就是我們現有的聖經），他們不斷存留在

歷代每一間地方教會裏，繼續成為每一間地方教會的根基：


b.「傳福音的、牧師和教師」則是教會上層建造性的職分──

(1)他們在使徒和先知所奠定的教會根基之上，將教會的真理傳揚，繼而

使教會發展壯大（林前三 10-11）。

(2)他們的職事不在傳遞神新的啟示，而在解明和傳講神已有的啟示。他

們的講解並沒有使徒和先知所有的那種從神而來的絕對的權柄。所

以，雖然他們所要講解的「聖經」是神絕對的啟示，他們的「講解」

卻都是可以有所偏差的。

(3)當中屬過渡性的「傳福音的」，他們要將教會從「使徒先知時代」引

導至「後使徒先知時代」，然後由「牧師和教師」來帶領和裝備在不

同時代、不同地域和不同種族的教會會眾去事奉神。當新約正典要形

成的時候，他們就功成身退了。這樣，將「傳福音的」（euangelist4s）

譯作「承傳福音的、承傳福音者」，更為可取。

(4)神也就在不同的時代、不同的地域和種族的信徒當中揀選和呼召牧

者領袖出來做「牧師和教師」去帶領教會會眾的發展：

基督：

最基層的根基使徒／先知：建基在基督之上的根基

承傳福音的／牧師和教師

會眾信徒

地方教會

普世教會

教會根基

聖經領袖學 73

10. 這些蒙召的職分有它們一個共通的職責，就是要「成全聖徒」，或作「裝

備聖徒」。

11. 論到「成全／裝備」的意思：

～名詞（katartismos）：是「裝備、訓練」的意思（新約用過 1 次）：

弗 4:12 為要成全〔或作「裝備」，katartismos〕聖徒各盡其職，建立基

督的身體。29

～名詞（katartisis）：是「完全、健全、剛強」的意思（新約用過 1 次）：

林後 13:9 即使我們軟弱，你們剛強，我們也歡喜；並且我們所求的，就

是你們作完全人〔或作「得以健全」，katartisis〕。

～動詞（katartiz0）有多面的用法和意思（新約用過 13 次）：

☉使有秩序、復原（林後十三 11；加六 1）

林後 13:11 還有末了的話：願弟兄們都喜樂。要作完全人〔或作「要

追求和諧」，katartiz0〕；要受安慰；要同心合意；要彼此和睦。

如此，仁愛和平的神必常與你們同在。

加 6:1 弟兄們，若有人偶然被過犯所勝，你們屬靈的人就當用溫柔的

心把他挽回過來〔katartiz0〕；又當自己小心，恐怕也被引誘。

☉補〔網〕、整理〔魚網〕（太四 21；可一 19）

太 4:21 從那裏往前走，又看見弟兄二人，就是西庇太的兒子雅各和

他兄弟約翰，同他們的父親西庇太在船上補網〔katartiz0〕，耶穌

就招呼他們。

可 1:19 耶穌稍往前走，又見西庇太的兒子雅各和雅各的兄弟約翰在

船上補網〔katartiz0〕。

☉成全、使完全〔使堅固〕、（太廿一 16「完全」；林前一 10「團結／相

合」；帖前三 10「補滿〔不足〕」；來十三 21「成全」；彼前五 10「成

全」）

太 21:16 對他說：「這些人所說的，你聽見了嗎？」耶穌說：「是的。

29 弗 4:12 不應譯作「為要成全聖徒，各盡其職，建立基督的身體」──在「各盡其職」之前

不應有逗號，否則牧者的事奉就變成：1.牧者要成全聖徒；2.牧者要各盡其職去建立基督的

身體。教會事奉就變成主要甚至是全部都由牧者負責了（和合本新舊譯本都有這個逗號）。


經上說『你從嬰孩和吃奶的口中完全了〔katartiz0〕讚美』的話，

你們沒有念過嗎？」

林前 1:10 弟兄們，我藉我們主耶穌基督的名勸你們都說一樣的話。

你們中間也不可分黨，只要一心一意，彼此相合〔katartiz0〕。

帖前 3:10 我們晝夜切切的祈求，要見你們的面，補滿〔katartiz0〕你

們信心的不足。

來 13:21 在各樣善事上成全〔katartiz0〕你們，叫你們遵行他的旨意；

又藉著耶穌基督在你們心裏行他所喜悅的事。願榮耀歸給他，直

到永永遠遠。阿們！

彼前 5:10 那賜諸般恩典的神曾在基督裏召你們，得享他永遠的榮

耀，等你們暫受苦難之後，必要親自成全〔katartiz0〕你們，堅

固你們，賜力量給你們。

☉使完成學習（路六 40）

路 6:40 學生不能高過先生；凡學成了的〔katartiz0〕不過和先生一樣。

☉預備（羅九 22；來十 5「預備／創造」，十一 3「創造」）

羅 9:22 倘若神要顯明他的忿怒，彰顯他的權能，就多多忍耐寬容

那可怒預備〔katartiz0〕遭毀滅的器皿。

來 10:5 所以基督到世上來的時候，就說：神啊，祭物和禮物是你

不願意的；你曾給我預備了〔katartiz0〕身體。

來 11:3 我們因著信，就知道諸世界是藉神的話造成的〔katartiz0〕；

這樣，所看見的，並不是從顯然之物造出來的。

→ katartismos 這個字組有著這樣多方面的意思，也提示作牧者的可以

透過不同的方式和渠道去裝備訓練信徒（參西一 28）。

12.「成全聖徒」或「裝備聖徒」，目的是要他們「各盡其職」。原來每個信徒

都有他們自己在教會裏的「職」。所謂「職」（ergon diakonias, “work of

ministry”），就是「事奉的工作」。意思是說，每個信徒在建立教會的事情

上都有他們各別要做的事奉──而他們所要做的事奉就是神給他們的「恩

賜禮物」！

13. 這樣，教會這兩個層面（牧者／信徒）的事奉有著這樣的關係：蒙召的職

聖經領袖學 75

分要透過裝備和帶領信徒參與事奉，幫助他們在教會裏做他們要做的事

奉，從而建立教會。

14. 雖然分作兩個層面的職分，兩者卻是分工而合一的：

a. 合一：事實上，上文弗四 1-6 都在強調教會固有的合一性；

b. 分工：本段弗四 7-1630雖然強調教會的分工（牧者的職事／信徒的職

事），但分工是朝著一個目標進發，就是使教會在真理與愛心兩方面（弗

四 13-14／15-16）有堅定均衡的發展，使教會連於基督、朝向基督來成

長。可見這裏的分工分職也是為了使教會達至更好的合一。

15. 本段經文沒觸及牧者領袖作「僕人」的形像，倒著眼在牧者作領袖的角色：

a. 蒙召全職事奉者要裝備信徒，表示他們對教會有一個理念，一個合乎聖

經真理的理念。在這個理念之下，不但他們努力去達成這個理念，也要

推動信徒一起去達成這個理念。

b. 這樣，蒙召全職事奉者要好好從聖經裏學習和掌握這個關乎教會的理念

（就是聖經的「教會觀」），然後好好落實這個教會理念。過程當中當然

要跟會眾分享這個教會觀，並要溝通怎樣將這個教會觀落實在自己的教

會裏。

c. 蒙召全職事奉的牧者要知道肩負作教會領袖的責任。

16. 關於教牧領袖要裝備信徒領袖到一個地步，叫他們也具備生命、知識和事

奉的能力去帶領教會，參下文第十二章「教牧領袖與信徒領袖」的討論。


1.教會應該怎樣重視神賜給教會的恩賜禮物──牧者？

2.但如果牧者造成教會許多困難，他還算是神給教會的恩賜禮物嗎？教會應該

怎樣做？

3.牧者不懂得、不喜歡，甚或不覺得需要做裝備聖徒的工作，怎辦？

30 弗四 7-16 的重點：

1. 牧者職份的性質（四 7-[8-10]-11）：神的恩賜禮物〔給教會／給當事人〕

2. 牧者事奉的目的（四 12）：裝備聖徒去事奉

3. 牧者事奉的路向（四 13-16）：a. 建立真理（四 13-14）；b. 建立愛心（四 15-16）


六、教牧領袖與教牧恩賜（恩賜的定位與掌握）

說到牧者的事奉，我們也常聽見有人說：「牧者須要有教牧的恩賜去牧養

帶領」。

但是，「教牧的恩賜」是甚麼？「恩賜」又是甚麼？

這裏我們會先來思想一下「恩賜」這回事，然後再去思想甚麼是「教牧

的恩賜」。

A. 何謂「恩賜」，要由「信徒皆祭司」說起（參前文有關的討論）

1.從反面看：「信徒皆祭司」不是說「所有信徒都成了可以獻祭的祭司」（與

牧者無異）

2.從正面看：

a.從原意來看：「信徒皆祭司」乃是說「所有信徒都要有祭司的聖潔（身

份／生活）意識，為神作聖潔的見證，好吸引別人歸向神」

b.從事奉來看：所有信徒都成了「（半個／兼任）利未人」→所有信徒

都可以到聖殿來事奉（這一點就帶我們到「恩賜」的討論）

B. 所謂「恩賜」，就是「恩賜事奉」31

(A)傳統習慣的看法 (B)筆者建議的看法

1.「屬靈恩賜」基本上

是指從聖靈而來的事

奉能力。我們可以將

它定義為「聖靈在我

們信主之時（甚或早

在永恆裏）就已經預

先賜與了我們的一些

事奉的能力，讓我們

可以為著教會的益處

用在教會的事奉上」

1.從神或基督而來的

恩賜：

a.「恩賜」基本上是指

神在基督的救恩裏

為我們所有信徒所

開啟的得以進到祂

的聖所裏的「事奉的

機會和因之而有的

事奉」（羅十二 4-8；

彼前四 10-11；弗四

2.從聖靈而來的恩賜：

a.聖經裏所謂的「屬靈

恩賜」（林前十二

4-11 ）基本上是指

「靈恩」恩賜（即

聖靈所賜的超然的

事奉能力）；

但有關經文其實也

不著重它的超然能

31 參筆者，《恩賜事奉──「信徒皆祭司」與「屬靈恩賜」的再思》。香港：播道書樓，1999

年，頁 55-204。

聖經領袖學 77

7-12）力，而是著重它們

不過也是事奉神的

一種機會和形式

2.「恩賜」有「靈恩恩

賜」和「一般恩賜」

兩類（但通常不強調

這樣的劃分）

「靈恩」（如方言、醫病）

的恩賜固然是一些超

然特殊的事奉能力，

但如果是相對於人的

才幹才能來說，一般

的事奉恩賜（如講道

的恩賜、憐憫人的恩

賜），既然都是聖靈所

賜的，就都可以算是

特殊的事奉能力

b.在具體上，它可以劃

分為教會牧職領袖

的「蒙召職分」的事

奉，和信徒的「信徒

職分」的事奉（弗四

11-12）。前者是蒙神

呼召全時間去帶領

教會事奉的人的職

分，後者是信徒在教

會裏的事奉的職分

b.在事奉裏其實並沒

有我們習慣上所講

的「聖靈恩賜的事奉

的能力」。事奉的時

候我們必須隨時仰

賴聖靈的幫助，而聖

靈也可以在我們需

要幫助的時候給與

我們所需要的力

量。我們可以叫這個

做「聖靈的幫助」，

但它並不是我們所

講的「聖靈的恩賜」

3.「屬靈恩賜」也可以

指「事奉的人」（如教

會的領袖）

c.聖經亦稱那些有蒙

召職分的「人」為神

所賜給教會的恩賜

（弗四 11）

4.要發掘、發展、發揮

恩賜

d.要發掘、發展、發揮

才幹

c.讓聖靈主導靈恩的

事奉

d.求聖靈給與事奉上

隨時的幫助

C. 反思「屬靈恩賜／恩賜能力」的問題

傳統習慣上將「恩賜」理解為「恩賜能力」，繼而鼓勵我們多去發掘和發

揮，本意原是好的，有些信徒也肯定了他們的恩賜，繼而很有信心和喜樂地

事奉，然而我們也看見不少信徒在尋找恩賜的路上茫茫然。問題究竟在那裏？

開心地尋著了！只是故事還未完結。究竟神給了我多少恩賜？當然是起

碼一樣，但也可能是三樣、五樣啊！尋索恩賜的路究竟要走多遠才走完呢？

萬一還有一樣恩賜未曾找到而將它埋沒了，我要負上多少責任和罪咎？說到


這個，恩賜還是「恩賜」（禮物）嗎？為甚麼神不乾脆告訴我祂給了我甚麼恩

賜和多少恩賜？為甚麼要跟我玩這個帶著風險的尋恩賜遊戲？

還有，「恩賜」和「才幹」有甚麼分別？恩賜固然是聖靈特別賜與的，但

天生就有或後天培育的才幹最終豈不也是神的賜與嗎？我不可以用我的才幹

來事奉嗎？我用我的才幹來事奉就一定及不上用恩賜來事奉嗎？……

最終的問題是：「恩賜」究竟是甚麼？我們來看看新約裏四段有關的經文。

D. 四段新約經文的意義

1. 羅馬書十二 4-8

羅十二 4-8 是一段經常用來講論「恩賜」的經文，但我們得明白這段經

文的意思，特別留意當中的兩方面：

首先，我們要留意羅十二 4 和合本譯作「用處」（praxis）的那個字，在

新約裏（太十六 27；路廿三 51；徒十九 18；羅八 13；西三 9）都是指「所做

的事」，沒有一處是指「能力」。這個字也出現在《使徒行傳》的書名裏（“The

Praxis of the Apostles”），同樣不是指「能力」而是指「所做的事」，故譯作《使

徒『行』傳》（“The Acts of the Apostles”）。

第二，留意第 4-6（4-8）節其實是有一個平行的結構：

正如：人的身體（第 4 節）照樣：基督的身體（第 5, 6-8 節）

雖然：1.一個身體雖然：1.一個身體（第 5a 節）

2.有多個肢體 2.有多個肢體（第 5b 節）

但是：3.各肢體有不同的工作但是：3.各肢體有不同的恩賜（第 6-8 節）

在經文前後對應的關係裏，我們看見第 4 節說的 praxis 正是第 5 節說到

的「恩賜」，也就是第 6-8 節所列舉的事奉。這樣，所謂「恩賜」，乃是指基

督身上的肢體（信徒）各別要做的事情（即「事奉」），而不是「事奉的能力」。

2. 彼得前書四 10-11

彼前四 10-11 說到信徒在教會裏有「講道」和「服事」兩方面的「恩賜」

和「恩典」，但沒有直接說明究竟「恩賜」是怎麼一回事。但我們留意到：

1.像羅十二 6 那樣，經文在講論「恩賜」的時候跟「恩典」並提，又列舉

聖經領袖學 79

「恩賜」的例子。可見兩者是可以互相對照來理解「恩賜」的事情的。

2.彼得在徒六 1-7 處理膳食問題的時候說到使徒不宜放下祈禱傳道的事

工去處理膳食（服事）的事情；那裏同樣是將教會的事奉分做「講道的事奉」

和「服事的事奉」。

這樣，彼前四 10-11 說到的「講道的恩賜」和「服事的恩賜」乃是指神

在祂的恩典裏賜給信徒兩大類別的事奉：「講道的事奉」和「服事的事奉」。

1.講道的事奉──要按著神的聖言講，即要按著聖經所啟示的真理來講，

人不可胡亂教導。

2.服事的事奉──要按著神所賜的力量服事。如果真的有我們習慣說的

「恩賜能力」，這裏的「力量」大概就是指「恩賜能力」了。但我們看見說到

講道的事奉的時候沒有提到要按講道的恩賜能力來事奉，這裏說的應該就也

不是指要按服事的恩賜能力來事奉，而是按神所賜給我們的才幹能力來事奉

（參下文的討論）。

這樣，彼前四 10-11 乃是說無論我們承擔甚麼事奉，都要彼此配搭，互

相建立，從而建立教會。

3. 以弗所書四 7-12

上文我們已經思想過弗四 7-12，經文同樣沒有將「恩賜」理解為「事奉

能力」，而是同樣將它理解為「事奉」本身，說明所有信徒都有基督的賜與（恩

賜），當中包括兩個類別的賜與，即兩個層面的事奉職事：

a.蒙召的職事（牧者）；

b.聖徒的職事（信徒）。

在這個上下文裏，經文進一步指出，那些「蒙召作牧者」的信徒更是神

賜給教會的恩賜禮物。

4. 哥林多前書十二至十四章

林前十二至十四章是聖經裏講論「恩賜」最豐富的一段經文，但我們也

要知道當中的主題和所作的教導：

1.首先，經文原不是要講我們習慣講的「恩賜」，而是講我們今天所說的


「靈恩」。林前十二 1 應該譯作「弟兄們，論到靈恩（pneumatik0n）……」。

2.在講論「恩賜」的經文裏，林前十二至十四章所講的恩賜跟「能力」固

然有很直接的關係，但那不過是因為它不是在講論我們習慣上講的恩賜，而

是在講「靈恩」。所以我們不能夠用林前十二至十四章來證明「恩賜就是聖靈

所特別賜與的事奉能力」。我們只能夠說「靈恩就是聖靈所特別賜與的事奉能

力」（過去我們基本上就是因為誤解了林前十二至十四章的這個重點，於是將

恩賜誤解為聖靈所特別賜與的事奉能力）。

3.但就算「靈恩事奉」講求聖靈直接的參與和能力，林前十二章所強調的

也不是靈恩在「能力」的一面，而是它作為「事奉／事奉機會」的一面──

靈恩事奉不過是「事奉」的一種（「非靈恩事奉」是另一種「事奉」）。

4.林前十二至十四章從幾個向度去幫助哥林多信徒明白靈恩的意義：

a.林前十二 1-30：指出靈恩事奉與非靈恩事奉的關係。縱然靈恩事奉有超

然超奇的成份，靈恩事奉也不過是教會事奉的一種；雖然跟非靈恩事奉不同，

但兩者是同工合一的。如果要比較兩者的重要性，保羅倒說「身上肢體人以

為軟弱的（指非靈恩事奉），更是不可少的」。言下之意，缺少靈恩事奉也不

足以嚴重影響教會的事工；但沒有非靈恩事奉，那就不行了。

b.林前十二 31-十四 1a：指出如果哥林多信徒喜歡追求「大」的事奉，那

就不如追求「最大」的，就是愛。林前十三章就將愛和靈恩作比較，藉以說

明靈恩的有限和短暫，愛卻是永不止息。

c.林前十四 1b-40：透過比較先知講道（非靈恩事奉）和說方言的靈恩，

指出信徒如果要追求事奉，那就應該追求造就教會的服事（非靈恩的講道），

而不是那著眼自己的事奉（靈恩的方言）。

這樣，我們看見林前十二至十四章也沒有將我們所講的「恩賜」（不是「靈

恩」），說成「聖靈所特別賜與的事奉能力」。

在繼續思想下去之前，我們總括一下這四段新約經文的關係：

神或基督的恩賜／沒說明是聖靈的恩賜說明是聖靈的恩賜

1. 羅馬書十二 4-8

2. 彼得前書四 10-11 4. 哥林多前書十二至十四章

3. 以弗所書四 7-12

都是「非靈恩」的事奉指「靈恩」的事奉

聖經領袖學 81

這樣，新約這四段論到「恩賜」的重要經文都沒有將「恩賜」說成「聖

靈所特別賜與的事奉能力」。

E. 關於「恩賜」與「才幹」的關係

我們可以將我們習慣說的「恩賜」和「才幹」的異同簡單表列如下：

我們習慣說的「恩賜」才幹

是聖靈特別賜與是神在我們的生命和成長裏賜與

去建立教會的能力可以去建立教會的能力

是為「恩賜」（狹義）也是「恩賜」（廣義），

就是神在祂的恩典裏所賜與的

聖靈所恩賜的恩賜神所恩賜的才幹

既然聖靈其實沒有賜下我們習慣講的恩賜，那麼我們就不是用我們習慣

講的恩賜來事奉了。我們乃是用神所賜的才幹來事奉。當我們想到又知道才

幹也是神在祂的恩典裏在我們的生命中（性別、性格、興趣……）和成長裏

（家庭、學業、成敗……）賜給我們的時候，我們就知道我們的才幹其實也

是「恩賜」！──不過不是我們習慣講的狹義的恩賜，而是廣義的恩賜才幹。

從再闊一點的角度來看，教會傳統對恩賜的看法跟筆者建議對恩賜的看

法有著這樣的異同：

教會傳統的看法筆者建議的看法

1.同樣強調信徒事奉的責任、事奉的意義和事奉的喜樂

2.同樣強調須要裝備或協助信徒去事奉

3.其實也同樣強調事奉的能力──只是講說著不同的事奉能力：

訴諸恩賜的能力訴諸才幹的能力

4.其實同樣稱事奉的能力為神的「恩賜」──只是對恩賜有不同的定義

屬靈恩賜是聖靈在恩典中特別的賜與才幹也是神在恩典中的賜與

5.尋找「聖靈恩賜能力」令人困惑反思「自己才幹能力」容易定位

6.一般教會習慣和認同了傳統的看法但這個大概是更合乎聖經教導的看法


F. 關於「教牧的恩賜」

1. 如果從傳統的「恩賜／能力」的角度來看「教牧的恩賜」：

如果「恩賜」就是我們習慣上所講的恩賜，「教牧的恩賜」應該就是指牧

者在他的教牧事奉上所需要的能力，例如講道的能力、教導的能力、行政的

恩賜、關顧的恩賜……。

如果是這樣，那就牽動我們要去思想一些問題：

a. 教牧必需要有「教牧恩賜」來牧會嗎？「沒有教牧恩賜」或「教牧恩賜不

足或不強」的牧者，如何事奉？

b. 「恩賜」與「呼召」有甚麼關係？如果牧者沒有教牧的恩賜，或是教牧恩

賜不足或不強，究竟是誰的問題、誰的責任？呼召人作牧者的神，為甚麼

不給每個牧者他所必需的教牧恩賜？

c. 一個牧者會有齊上述的「教牧恩賜／能力」嗎？如果會的話，所有牧者豈

不都是同一類型？（但我們又看不見所有牧者都是同一的類型。）

d. 既然信徒可以有不同的信徒恩賜，牧者也可以有不同的教牧恩賜嗎？但

是，一個教會有許多信徒，信徒各有不同的恩賜能力可以互補長短（林前

十二 12），但不少時候一個教會只有一位牧者，如果他只有部份教牧恩賜，

他怎能承擔整個教會全面的事奉責任？

e. 如果牧者真的有不同的教牧恩賜（亦即他只有部份教牧恩賜），為甚麼神不

給他全面的恩賜來承擔整個教會全面的事奉責任？

f. 如果牧者只有部份教牧恩賜，他可以借用他的「才幹」來補他恩賜的不足

嗎？如果不可以，他在沒有教牧恩賜的事奉上該怎麼辦？如果可以，「恩賜」

的意義又在那裏？

g. 或說牧者都會有齊所有的教牧恩賜，只是各人所得的恩賜能力程度不同（特

別強的恩賜不同）。如果是這樣（以講道或關顧的恩賜為例），不同的教會

會有不同程度的講道或關顧的需要嗎？以至神會將不同程度的講道或關顧

的恩賜賜給不同的牧者去對應地牧養他們嗎？甚麼是弱或較弱的恩賜？弱

的恩賜還是恩賜嗎？

h. 「教牧恩賜能力」是只有牧者有而一般信徒沒有的嗎？如果牧者和信徒都

可以有，那麼兩者的教牧能力有甚麼分別？牧者的教牧恩賜能力比信徒的

聖經領袖學 83

教牧恩賜能力為強嗎？

i. 有教牧恩賜或能力的信徒也是牧者嗎？

j. 其實如何界定「教牧恩賜」？有某些恩賜（叫做「非教牧恩賜？」）是牧者

可以不必用來事奉的嗎？聖經並沒有將某些恩賜說成「教牧的恩賜」。這樣

的分類會否不過是為了配合我們的說法而創造出來的類別呢？

2. 但如果從「事奉才幹」的角度來看「教牧的恩賜」：

如果從「事奉才幹」的角度來看「教牧恩賜」，所謂「教牧恩賜」，就是

神恩典裏賜與牧者可以在牧者的職分上去事奉的那個機會和事奉。

如果是這樣，牧者需要甚麼「教牧才幹」來牧會？牧者固然需要神的恩

典和牧會的裝備，但他也需要各樣的才幹去承擔職事。

但說靠才幹去事奉，那不是一種屬靈驕傲的說法嗎？人要驕傲總可以驕

傲，但對才幹有真切認識的都知道，才幹不過也是神所恩賜的。如果我們習

慣上所講的「恩賜」可以叫我們在神面前謙卑，神所恩賜的才幹同樣可以叫

我們在神面前謙卑。當中困難的，其實只是我們要學習用謙卑的態度從習慣

了的「恩賜」的觀念轉為「才幹」的觀念。

牧者沒有某些「教牧才幹」怎麼辦？答案是簡單的，在靠賴神的恩典、

憐憫和幫助的同時，看看有沒有信徒可以幫得上。不然的話，當然是要謙卑

地好好去學習所需要的才幹了。

G. 牧者如何發掘、發展和發揮「恩賜」或「教牧的恩賜」？

如果「恩賜」就是我們習慣所講的「恩賜能力」，那就沿用我們習慣了的

方法去發掘、發展和發揮我們的教牧恩賜好了。

但既然沒有我們習慣所講的「恩賜」，那就沒有所謂怎樣去發掘、發展和

發揮教牧的恩賜了。事奉既是靠神所恩賜的才幹，我們就要善用神所恩賜我

們的才幹：

1. 自我檢討自己的強處在那裏

2. 好好學習事奉上所需要的才幹


關於可否使用傳統的「恩賜問卷」──其實「恩賜問卷」真的在反映我

們的恩賜嗎？「恩賜問卷」其實不過是在反映我們的才幹。如果從這個角度

來看「恩賜問卷」，我們還是可以用「恩賜問卷」來認識自己的強處的。只是

一般的「恩賜問卷」的設計通常都是很狹窄的，所以不妨重新設計個「才幹

問卷」──加上：背景／性格／興趣／學識／經驗／培訓……等項目，透過

更闊的層面去反映自己或別人的才幹能力（參本章末的附篇）。

至於「性格問卷」，例如：

～四種氣質（Four Temperaments）32

～泰氏性向心理分析（T-JTA: Taylor- Johnson Temperament Analysis）33

～九型人格（Enneagram of Personality）34

～邁爾斯-布里格斯性格分類法（MBTI: Myers-Briggs Type Indicator）35

32 四種氣質：

1. 多血質（Sanguine／樂天、好動……） 2. 黃膽質（Choleric／暴燥、即興……）

3. 黏液質（Phlegmatic／冷靜、內向……） 4. 黑膽質（Melancholic／消沉、抑鬱……） 33 九對性格特性：

• Nervous 緊張 ↔ Composed 鎮定

• Depressive 悲觀 ↔ Light-Hearted 樂觀

• Active-Social 好動 ↔ Quiet 好靜

• Expressive-Responsive 開放 ↔ Inhibited 抑制

• Sympathetic 富同情心的 ↔ Indifferent 漠不關心的

• Subjective 主觀 ↔ Objective 客觀

• Dominant 支配的 ↔ Submissive 順從的

• Hostile 敵意 ↔ Tolerant 寬容

• Self-Disciplined 自律 ↔ Impulsive 衝動 34 九型人格：

1. 完美型（The Reformer） 2. 博愛型（The Helper） 3. 實踐型（The Achiever）

4. 自我型（The Individualist） 5. 思想型（The Investigator） 6. 忠誠型（The Loyalist）

7. 享樂型（The Enthusiast） 8. 權威型（The Challenger） 9. 和諧型（The Peacemaker） 35 十六型性格：

1. 四對性格：

外向型 Extraversion (E) - (I) Introversion 內向型

實感型 Sensing (S) - (N) Intuition 直覺型

理智型 Thinking (T) - (F) Feeling 情感型

獨立型 Judgment (J) - (P) Perception 依賴型

聖經領袖學 85

～DISC36

～S.H.A.P.E.37

……

2. 十六個組合：

外向型(E)

內向型(I)

實感型(S)

直覺型(N)

理智型(T)

情感型(F)

獨立型(J)

依賴型(P)

1. ISTJ I S T J

2. ISFJ I S F J

3. INFJ I N F J

4. INTJ I N T J

5. ISTP I S T P

6. ISFP I S F P

7. INFP I N F P

8. INTP I N T P

9. ESTP E S T P

10. ESFP E S F P

11. ENFP E N F P

12. ENTP E N T P

13. ESTJ E S T J

14. ESFJ E S F J

15. ENFJ E N F J

16. ENTJ E N T J 36 DISC 是基於 William Moulton Marston (1893–1947) 而發展出來的「性格測試」，將性格傾向

分為四方面：

Dominance – relating to control, power and assertiveness

Influence – relating to social situations and communication

Steadiness (formerly “submission” in Marston's time) – relating to patience, persistence, and

thoughtfulness

Conscientiousness (formerly “caution, compliance” in Marston's time) – relating to structure and

organization 37 S.H.A.P.E.是 Rick Warren 所設計一個用來認識自己的事奉能力的模式：

Spiritual Gifts – A set of special abilities that God has given to you to share his love and serve

others.

Heart –The special passions God has given you so that you can glorify him on earth.

Abilities – The set of talents that God gave you when you were born, which he also wants you to

use to make an impact for him.

Personality – The special way God wired you to navigate life and fulfill your unique Kingdom

Purpose.

Experiences – Those parts of your past, both positive and painful, which God intends to use in

great ways.

（S.H.A.P.E.這個設計理念最接近筆者所講的重新設計一個「才幹問卷」的理念，只是筆者並

不認同它的第一項〔S: Spiritual Gifts〕，它跟 A: Abilities 沒有分別。從另一個角度來看，

我們其實可以說：S=H+A+P+E」。）


這些都可供參考。但要小心：

1.不要因性格測試而將別人和自己都定型了。

2.須知在聖靈裏，性格是可以更新的（參 Tim LaHaye: Spirit-controlled

Temperament）。讓聖靈掌管我們的生命和性格，那才是最重要的。

3.認識團隊同工彼此的性格固然是好，但重要的還是能夠放下自己，接納

別人。


1.你會怎樣幫助信徒尋找他的「恩賜」？

2.你有多少「教牧的恩賜」？

3.作為牧者，你憑甚麼來事奉？恩典？恩賜？才幹？技能？生命？關係？學

歷？經驗？名聲？手段？

聖經領袖學 87

附：事奉才能與興趣的發掘與運用

(本表格若由教會存檔，可用作信徒事奉才能與興趣的資料庫)

甲、個人基本資料

姓名：[中] [英] ；性別：男／女；信主年數：

我現時所屬的團契或小組：

我現有的事奉崗位：；我有／沒有全時間事奉的呼召

我目前的學歷：小學／中學／大學（大專）／大專以上／其它：

～我曾經做過的行業：

～我現時的職業：

～我最想做的行業：

～我覺得我的性格是：

5 4 3 2 1 0 1 2 3 4 5

外向內向

主動被動

愛說話愛做事

理性感性

帶領跟從

乙、事奉經驗和意願

(一)我曾經參加過的事奉：

(二)我曾經接受過的訓練：

A. 事奉方面：

B. 其它方面：


#1 #2 #3 #4 #5

(三)我最有興趣的五

個事奉＊

(四)我最想參與的五

個事奉*

(五)我最想接受的五

個訓練*

〔教會事奉與才幹參考表＃〕

(一) 教會有關事工或部門：

A. 執事會事奉：主席／副主席／書記／財政部／崇拜部／傳道部／關懷部〔會友

部〕／主日學部／團契部／慈惠部／宣教部〔差傳部〕／文字部

B. 分堂事工：籌委／堂委

(二) 教會可供參與的事奉項目：

A. 行政事奉：

1. 信徒領袖（長老／執事）

2. 辦公室行政／接待

3. 教會物業管理

B. 教導事奉：

4. 教主日學 7. 崇拜講道

5. 領兒童崇拜／青少年崇拜 8. 團契短講

6. 帶領信徒查經 9. (其它教導事工)

C. 佈道事奉：

10. 福音座談 14. 門訓(個別／小組)

11. 福音性查經(參與／帶領) 15. 醫院佈道

12. 個人佈道(例如「三福」、「四

律」)

16. 社區外展服務(學校/閱覽室/補習班/

託管班/老人中心……)

13. 陪談 17. (其它佈道事工)

D. 團契生活團契/小組)事奉：

18. 團契導師 23. 青年工作

19. 小組組長 24. 伉儷工作

20. 帶領遊戲／康樂 25. 成年工作

＊

由 1 至 5 排列：1 表示首要最想的。可參看下面的「教會事奉與才幹參照表」。＃

本部份不需要填寫，只是作為填寫上面的表格時的參考（教會可按實際情形加減有關項目）。

聖經領袖學 89

21. 兒童工作 26. 老年工作

22. 少年工作 27. (其它團契生活事工)

E. 關懷事奉：

28. 電話關懷聯絡(迎新/恆常) 31. 輔導

29. 探訪 32. 社工

30. 探病 33. (其它關懷事工)

F. 訓練事奉：

34. 長執訓練 39. 主領崇拜/聚會事奉訓練(主席／領

詩/司事／聖餐襄禮)

35. 部員訓練 40. 聖樂／音樂訓練

36. 主日學教員／職員訓練 41. 文字(寫作)訓練

37. 團契導師／小組組長訓練 42. 關懷訓練

38. 圖書管理訓練 43. (其它訓練事工)

G. 聖樂事奉：

44. 崇拜司琴

45. 團契司琴

46. 詩班(詩班員/指揮)

47. 敬拜小組

48. 樂器伴唱 [樂器：

49. (其它聖樂事工)

H. 籌辦聚會：

50. 佈道會

51. 夏令會/冬令會

52. 暑期聖經班

53. 讀經營

54. 嘉年華會

55. （其它籌辦事工）

(三) 有助教會事奉的專業認識、訓練與經驗

56. 聲樂 76. 場地：佈置／燈光／室內設計

57. 樂理 [級別： 77. 場地：插花

58. 作曲／填詞 78. 寫作：文章

59. 指揮 79. 寫作：劇本

60. 樂器：鋼琴 [級別： 80. 圖畫/書法


61. 樂器：結他 81. 海報／banner／傳單設計

62. 樂器：小提琴 82. 手工設計製作

63. 樂器：其它 83. 攝影

64. 電腦：中文輸入法 84. 醫療救傷

65. 電腦：Powerpoint 85. 拯溺

66. 電腦：Excel 86. 會計/理財/投資

67. 電腦：database 87. 法律

68. 電腦：設計程式 88. 人際關係

69. 電腦：維修 89. 輔導 [可註明：

70. 影音器材操作 90. 水電工程

71. 翻譯：文字 [翻譯語文： 91. 總務/雜務

72. 翻譯：講臺傳譯 [傳譯語文： 92. 物業管理

73. 翻譯：即時傳譯 [傳譯語文： 93. 其它(請註明)：

74. 運動：游泳/球類 [可註明：

75. 運動：體操/拳術 [可註明：

(四) 可接受訓練的途徑：

1. 個人自學 5. 神學院主辦的課程

2. 小組自學 6. 其它機構的課程

3. 教會的主日學及訓練課程 7. (其它受訓機會)

4. 教會機構主辦的課程

丙、考慮：每週我可以為教會事奉而付出的時間：

1.時間分配：

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星期日

上午小時小時小時小時小時小時小時

下午小時小時小時小時小時小時小時

晚上小時小時小時小時小時小時小時

2.總共時數：小時

（填寫日期：年月日）

《謝謝你的填寫。願你的委身和才幹，

能在教會的事奉裏與人彼此配搭，成為多人的祝福！》

聖經領袖學 91

七、教牧領袖與行政權責（教牧要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

兼論教牧的屬靈權柄）38

我們強調牧者「蒙召作領袖」。在帶領教會的事奉之時，行政也是重要的

一個環節。這樣，牧者豈不是也要在教會的行政上作帶領，也有責任去管理

教會的行政？教會行政也是教會權柄的所在，作領袖的牧者豈不是也有行政

方面的權柄？

但另一方面，我們又經常聽見人引用使徒（很可能是彼得）的話說，說

牧者須要「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徒六 4），言下之意，好像是說牧者無須甚

至無權涉足教會的行政。這個是聖經的教導嗎？彼得真是這個意思嗎？他自

己也是這樣事奉的嗎？

這裏就讓我們先來溫習一下經文的內容：

「1那時，門徒增多，有說希臘話的猶太人向希伯來人發怨言，因為在天

天的供給上忽略了他們的寡婦。2 十二使徒叫眾門徒來，對他們說：「我們撇

下神的道去管理飯食，原是不合宜的。3所以弟兄們，當從你們中間選出七

個有好名聲、被聖靈充滿、智慧充足的人，我們就派他們管理這事。4 但我們

要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5 大眾都喜悅這話，就揀選了司提反，乃是大有

信心、聖靈充滿的人，又揀選腓利、伯羅哥羅、尼迦挪、提門、巴米拿，並

進猶太教的安提阿人尼哥拉，6 叫他們站在使徒面前。使徒禱告了，就按手在

他們頭上。7 神的道興旺起來；在耶路撒冷門徒數目加增的甚多，也有許多

祭司信從了這道。」（徒六 1-7）

1. 關於這段經文，我們首先要問：使徒彼得為甚麼會提到「我們撇下神的道

去管理飯食……」？那時彼得需要去管理飯食嗎？

a. 早期教會的使徒在使徒行傳第六章之前已經需要處理教會許多事務。當

時信的人聚在一起，不但有許多學習、敬拜和相交的生活，這些都需要

38 本章部份內容是重新整理自筆者之「教牧權威」一文（《教牧分享》，二○○○年三月（第 121

期），頁 5-7）。


使徒來帶領和給與指導（徒二 42，45），他們又「在一處，凡物公用」（徒

二 44，四 32-35），當中一定涉及不少行政上的事情。雖然我們不排除會

有信徒協助的可能性，但徒四 34 說信徒「將田產房屋都賣了，把所賣的

價銀拿來，放在使徒腳前」，還有徒五 1-11 亞拿尼亞和撒非喇的事件，

都顯示凡物公用的事情是由使徒（尤其是彼得）來處理的。

b. 上述的事情都可以說是使徒的責任；但責任不離權柄，這樣，使徒是同

時有著處理這些事情的權柄。上述的都是一些行政責任；這樣，使徒是

有著行政的權柄去處理教會的行政事情。這顯示在早期教會裏，使徒因

著有屬靈的權柄，因而也有著各樣的行政責任和權柄。

c. 使徒大概也有責任和權柄去安排處理徒二 46 說的「天天……在家中……

用飯」的事情（比較徒六 1「供應天天的飯食」）。使徒大概不需要直接

下廚弄飯，但有關的安排仍是他們的責任。開始的時候，信徒人數和需

要大概都在他們可以處理的範圍之內，但不久隨著人數的增多（徒二 47

「主將得救的人天天加給他們」，六 1「門徒增多」），問題就出現了，並

且嚴重到需要使徒「撇下神的道」（徒六 2）去管理飯食的問題。「供應

天天的飯食」就成了教會當前的一個危機。

2. 這亦顯示，在使徒行傳第六章之前，使徒在肩負許多事務的同時，他們從

來沒有「撇下神的道」，沒有放下祈禱傳道的事奉。是行政責任妨礙了專心

祈禱傳道之時，他們才要求將有關的行政或事務責任放下或轉化，由其他

信徒領袖分擔。在使徒行傳第六章之後，使徒還是需要兼負行政和傳道兩

方面的事情的。

3. 雖然在教會事工上，祈禱和傳道是須要強調的兩件事，但彼得說的「祈禱

傳道」並不是狹義的單單指「祈禱」和「傳道」這兩件事，而是以偏蓋全

的指整個教會的事工；但是「天天飯食的供應」卻不是一個以偏蓋全的說

法，而是具體的指當前造成事奉危機的一件事。使徒放手的不是教會的所

有事務行政，而是那件已經影響了他們專心事奉的事情。用今日的字眼來

說，彼得是說：「我們現在弄到要撇下神的事工去處理像管理飯食這樣妨礙

我們事奉的事情，是不合宜的；我們要專心去發展教會的事工。」

4. 「專心以……為事」（proskartere0 +dative）一語是甚麼意思？它是否意味

聖經領袖學 93

著其它事情都不用做了？留意這個字組在新約裏的用法：

A.動詞：proskartere0 +dative

～徒 1:14「這些人同著幾個婦人和耶穌的母親馬利亞，並耶穌的弟兄，

都同心合意地恆切禱告。」（使徒和信徒）

～徒 6:4「但我們要專心以祈禱和傳道為事。」（使徒）

～羅 12:12「在指望中要喜樂，在患難中要忍耐，禱告要恆切。」（信徒）

～西 4:2「你們要恆切禱告，在此儆醒感恩。」（信徒）

B.名詞 proskarter4sis：

～弗 6:18「靠著聖靈，隨時多方禱告祈求；並要在此警醒不倦，為眾聖

徒祈求。」（信徒）

→這樣，所謂「專心以……為事」或「恆切……」，是表示一份專心，

就是在做某件事情的時候專心致志去做，但不等於完全不做別的事

情。只是在做別的事情的時候，仍是以所專心去做的事情為有最優先

的重要性。當它受到威脅時，其它事情就要讓路了。

5. 這樣，牧者不單要去「祈禱傳道」（即負責教會的事奉），也要去「管理飯

食」（即負責教會的事務行政）。事實上，教會的事奉和事務行政很多時候

是很難去界分清楚的。牧者須要在整個教會的事工和事奉上起領導的作

用。但如果某些事務或行政責任實在妨礙了自己在教會裏去領導建立會眾

的工作，他的事奉就須要有所正視和作出調整了。

6. 有鑑於此，教會選立了執事（不妨就稱他們做「執事」），嘗試透過由執事

去分擔那些可能或可以妨礙牧者事奉的事工，讓牧者可以在教會整體的事

奉和事工上有更全面的領導。不過執事也不應以履行了職位上的責任為滿

足。司提反在忠心於每日的飯食工作之餘（徒六 5-6），他還有美好的事奉

（徒六 8-七 60）。

7. 留意當時選舉執事的過程：

a. 使徒決定執事的條件（徒六 3b）；

b. 信徒從他們自己當中選出執事（徒六 3a，5）；

c. 使徒派獲選執事管理飯食之事（徒六 3c）。

～「派」（kathist4mi）是「委派」（“appoint”）的意思，即由使徒委派執事


去管理飯食的事。事實上，當選出執事後，會眾就「叫他們站在使徒面前。

使徒禱告了，就按手在他們頭上」（徒六 6）。我們知道，被委派者是向委

派他們的人負責任。換句話說，雖然事情是交由代辦者執事們去處理，使

徒仍是執掌行政權柄的人。

8. 事實上，我們注意到這件事情是由使徒或彼得去處理，而彼得聚集會眾，

下達指令，正是運用著他的行政權柄去處理這件事情。可見當時教會的行

政權柄是在使徒手上。

9. 這樣，我們不可以因為彼得說過使徒要「專心以祈禱傳道為事」而說牧者

無須或無權過問教會的行政。今天，神也將教會的行政責任交付牧者，因

而牧者也有需要和有權柄或職權去盡這等責任。教會執事和信徒理當在這

個事奉圖畫裏跟牧者彼此配搭。

10. 既說到權柄，就讓我們順道談一談教牧的權柄、屬靈權柄：

A.「教牧權柄」的定義

中文「權柄」一語，是描寫「權、權力」乃像一個帶有手柄的器物，如

杖如劍，人握在手中加以運用。

希臘文「權柄」（eksousia）一字則是從動詞 eksestin（“it is lawful, proper”）

而來，而 eksestin 是由 ek 和 estin 組成，是「〔一個人〕由他之所是〔estin〕

而出〔ek〕〔的權力〕」的意思。「人之所是」可以是指他的生命，也可以是指

他的職位。

關於「權柄」的意思，我們可以從兩個角度來定義它：

1.客觀的權柄：指「人有某個身份或崗位而有的合法行事的權力（right），

例如施令、動員」（比較太廿八 18「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都賜給我了」）。在新

約裏，「權柄」一語有時也可以包括所對應的「能力（power）」（指「做事的

能力」，比較太十 1「耶穌叫了十二個門徒來，給他們權柄，能趕逐污鬼，並

醫治各樣的病症」）。

2.主觀的權柄：相當於「能力」，但不是指做事的能力，而是指人說話行

事之時所流露的感染力和影響力（比較太七 29「因為祂教訓他們，正像有權

柄的人，不像他們的文士」；路四 32 說得更清楚：「他們很希奇他的教訓，因

聖經領袖學 95

為他的話裏有權柄」）。

這樣，所謂「教牧權柄」，可以說是「教會牧者在教會的牧職上行事的權

力〔客觀的權柄〕和感染力〔主觀的權柄〕」。

我們在上文討論弗四 11-12 的時候已經說過：神賜給教會的「有使徒，

有先知，有承傳福音的，有牧師和教師，為要裝備聖徒去各盡其職，建立基

督的身體……」。這樣，「牧師教師」雖然沒有「使徒和先知」所有的啟示性

的服事，他們總是「使徒和先知」的服事的一種延伸和延續。牧者既有在教

會屬靈事工上帶領的職分和職責，他就有著相對應的職權，就是事奉職事上

的客觀的權柄。崗位職分固然涉及責任，但責任也是同時包含了相關的權柄。

B. 教牧權柄的類別

就「客觀的權柄」來說，教牧在教會屬靈事工上的權柄也是屬靈的權柄。

但牧者有甚麼屬靈的權柄呢？聖經提到以下的幾方面：

1. 門徒訓練的權柄

主耶穌在太廿八 17-20 的門徒訓練大使命原是先給與一班使徒的。可見

教會牧者是有優先的責任去做門徒訓練的工作。但經文不但說到責任，更是

說到權柄，就是屬靈的權柄。

經文說：「他們看見耶穌就向他跪拜，但他們也有所疑惑。於是耶穌進前

來，對他們說……」（太廿八 17-18；筆者修譯）。十一個使徒在此之前已經見

過主耶穌的顯現和確信主耶穌的復活。這個時候他們所疑惑的不會是主耶穌

復活的真確性（不然的話，主耶穌會回應這方面的問題），而是疑惑他們跟從

了主耶穌，但以後要怎樣和要做甚麼呢。於是主耶穌說（筆者修譯）：

A.天上地上所有的權柄都賜給我了，

B. 所以你們要去，使萬民作我的門徒：

1. 要給他們施洗，歸入父子聖靈的名下，

2. 並要教導他們遵守我所吩咐過你們的一切

A’. ─須知每一天我都與你們同在，直到這個世代的終結。

主耶穌的回答就是要解開他們的疑惑，指出他們以後要做「門徒訓練」

的事奉：包括佈道（太廿八 19）和栽培（太廿八 20a）。主耶穌在這裏不是說


如果使徒做門徒訓練的事奉，他們就會經歷到主耶穌的同在（好像說不然的

話，他們就不會經歷到主耶穌的同在）。經文將吩咐做門徒訓練的一段說話（中

間的 B 段），放在兩個論及主耶穌的權柄和同在的說話之間（前後兩個 A／A’

段之間），意思是要指出：不管做門徒訓練（包括佈道和栽培）會有甚麼困難

挑戰，當中總有主耶穌同在（A’段），並且是帶著祂全然的權柄與使徒同在（A

段）。雖然所應許的這個權柄沒有保證所有聽福音的人都會信主，所有受教導

的人都會委身，但事奉者手執這個權柄，他就可以相信他一定勝過魔鬼的權

勢，繼而讓人可以清楚面對福音的呼召，並且當中總必會有信主和委身的人

（使徒行傳就是一個實在的見證）。

大使命固然是個給使徒的責任，但責任裏卻是帶著主耶穌得勝和湊效的

權柄──事實上，早前主耶穌在世的時候就曾先後將祂的權柄賜給祂的十二

個門徒（太十 1）和七十個門徒（路十 1，19），然後差遣他們出去；他們也

成功地將福音傳揚開去（路十 17-19）。

這樣，牧者也是有著一份從主耶穌的應許而來的屬靈權柄。他可以大有

膽量和把握地做門徒訓練的事奉。

2. 真理裝備的權柄

保羅在弗四 13-16 說牧者有裝備信徒成長和事奉的責任，但責任也是一

份權柄，一份權力。保羅說牧者裝備聖徒，目標是（筆者修譯）： 13直到我們眾人能夠達到對神的兒子有合一的信仰和認識……； 15並且直到我們在講說真理的同時，能夠在愛中在各方面都朝著基督來

成長……。

這段經文指出，牧者可以在兩方面去裝備信徒：

a. 在真理掌握方面（第 13-14 節）；

b. 在愛心相待方面（第 15-16 節）。

這些不只是牧者的一個責任，也是牧者的一個權柄：

a. 在積極方面來說，信徒怎樣成長、教會怎樣發展，牧者是有權柄權力

去構思和計劃的。信徒和教會的未來在很大的程度上是受著牧者裝備的權柄

所影響和決定的（牧者決定教會發展方向、講道內容餵養……）。這可以說是

聖經領袖學 97

教導牧養的權柄。

b. 在消極方面來說，信徒和教會在真理和生活上若有甚麼偏差，牧者亦

可以使用他裝備聖徒的權柄去加以糾正、誘導，甚至管教、責備和處分，使

回歸真理裏。這可以說是管教懲治的權柄。

這權柄固然是以聖經真理為依歸，但它卻又是一份多麼具挑戰的權柄！

3. 行政領導的權柄

關於牧者領導（包括了行政）的權柄，我們在上文討論徒六 4 的時候已

經討論過了。牧者在教會裏誠然是有著行政的責任和權柄。他當善用這方面

的權柄，去加強信徒牧養的事奉。

4. 施行聖禮的權柄

上述兩項或三項屬靈權柄是所有牧者（包括傳道人）都具備的權柄。這

裏說的「施行聖禮的權柄」則是屬「牧師」所有──雖然有教會宗派也將這

方面的權柄授與傳道人（參下文「十一、教牧領袖與按牧原委」有關的討論）。

C. 教牧權柄的來源

教牧的屬靈權柄是來自幾方面：

1. 門徒訓練的權柄源自主耶穌的應許。佈道有果效，不因我們有甚麼技

巧熱心，乃因神的靈在當中工作。福音本是神的大能（羅一 16），因為福音裏

面有神的靈。雖然主耶穌沒保證每次傳福音都會令對方相信，但祂保證祂的

同在和權柄，可以讓每次佈道或栽培都有成功的機會。

2. 真理裝備的權柄源自真理本身。真理是神的道，裏面有神的能力，叫

祂順命的兒女順服。當我們高舉真理，用真理來裝備、牧養和糾正信徒的時

候，我們就有著真理的權柄。

3. 行政領導的權柄源自行政的架構。牧者既是在架構裏的帶領位置上，

他就有著對應的權柄。這個架構不是牧者自行制定的，而是出於神的心意設

計，所以有關的權柄也是來自神的心意。

牧者固然有著這些權柄，但能夠讓權柄有最好的發揮，我們的生命見證


和與會眾的生命關係卻又是很關鍵的。為此，我們要留意怎樣去使用教牧的

權柄。

4. 施行聖禮的權柄源自「牧師」的職分──雖然有教會宗派也將這方面

的權柄授與傳道人（參下文「十一、教牧領袖與按牧原委」有關的討論）。

D. 教牧權柄的使用

說到牧者使用權柄，有幾方面值得彼此勉勵：

1. 牧者要有闊度去使用權柄：牧者不要專注在教會「行政」方面的權柄，

藉以突顯自己可以怎樣支配教會的事情。神也將「佈道／栽培」和「教導／

牧養」的權柄賜給了牧者，他也要好好關注和運用這些屬靈的權柄，多作佈

道和教導的工夫。歸根究柢，牧者仍是以「祈禱傳道」為他事奉的重點。

2. 牧者要有知識去使用權柄：首先回應上一點，牧者要知道（這也是知

識）他原來是有著上述三方面的權柄，為此，他要善加運用這些權柄。第二，

牧者要認識聖經，因為他要教導真理，又要按真理的原則來行事。此外，牧

者要對他的事工有所認識；不管是涉及教導信徒、帶領教會、執行事務或行

政管理，牧者都應該充實自己對有關方面的認識。最後，牧會不但事奉神，

也是服事人，他要認識他的信徒在性別、年歲、性格、能力、情緒、靈命、

生活……多方面的需要，好使他運用權柄去建立和裝備會眾時更有果效。

3. 牧者要有智慧去使用權柄：牧者不但要知道他要做甚麼，他也要有智

慧去做他所須要做的。不論對人對事，牧者總要有智慧靈活地運用他的權柄

去處理和應變教會許多的需要。

4. 牧者要有膽量去使用權柄：牧者要有「僕人」的謙卑與人同工，他也

要有「領袖」的勇氣（提後一 7）去使用權柄。位高者責任更重，挑戰亦必更

大。牧者須要有一份屬靈的膽量和勇氣，敢於承擔，勇於領導。不是管轄，

而是管理。

5. 牧者要有器量去使用權柄：事奉必有困難，牧者要有器量與風範去使

用他的權柄面對困難。從另一方面來說，有時他也要有器量與風範不去使用

他的權柄。「決定不使用權柄以致可以顧全大局」也是牧者的一個權柄。保羅

寧願不受哥林多教會的供給以致他可以更有效地傳福音（林前九章），就是一

聖經領袖學 99

個例子。有謂「傳道人不是人，乃是神的僕人」，就是說牧者既為神的僕人，

就無須事事爭取「人」所追求的利益或執著「人」所應得的權利。

D. 結語

總括來說，教牧有著「教牧的權柄」是無可置疑的。問題乃在牧者怎樣

使用權柄，和會眾怎樣在這個認知裏與牧者同工。我們不是要高舉牧者的地

位，只願將聖經所啟示和期望的事奉藍圖鉤劃得清楚，好叫牧者和信徒都能

夠去尊重和自重，繼而有更好的投入和配搭，叫人多得益處，使神更得榮耀。

附：雅各在耶路撒冷教會的行政地位

說到牧者有行政的權柄，或許有人會想到早期教會裏的雅各，他不是使

徒，卻似乎有著一個高於使徒的位置。他甚至主持使徒行傳第十五章所記的

耶路撒冷會議。耶路撒冷教會好像是由一位信徒領袖來帶領，由信徒主導教

會的行政。

說到雅各在耶路撒冷教會裏的地位，我們要留意：

1. 正如我們說過的，早期教會的行政從最開始就是由使徒（彼得）來主導。

2. 及至發生了使徒行傳第六章的膳食問題，某些行政與事務影響了使徒祈禱

傳道的事奉，於是教會選出執事來分擔使徒的行政責任。

3. 論到主耶穌的弟弟雅各，主耶穌向他顯現，目的大概不只是讓他不信的態

度改變過來（比較約七 1-5），很可能也像祂向保羅顯現那樣（參徒九 1-6）

是包含著事工的呼召。於是雅各很快就積極投入耶路撒冷教會的事奉。

4. 耶路撒冷的猶太信徒受逼迫四散後，雅各從耶路撒冷寫了雅各書去關心和

牧養他們。後來教會被聖靈引導將雅各書納入新約的正典裏，顯見當時的

雅各其實早就有著「新約先知」的地位（比較弗二 20，那裏說新約教會是

建立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即新約聖經〕之上）──主耶穌向他顯現，很

可能就是要呼召他作耶路撒冷教會的先知。

5. 後來彼得要到耶路撒冷以外的地方去事奉（徒九 32「彼得周流四方」），他

大概就是委派了先知雅各去負責耶路撒冷教會的行政（像在使徒行傳第六

章委派七個執事那樣）。教會的行政權柄仍是在教牧手上。


6. 彼得在哥尼流一家信主之後返回耶路撒冷（徒十一 1-18），耶路撒冷教會

的行政大概還是繼續交由先知雅各來帶領，但要向使徒彼得負責。這無損

使徒彼得仍是耶路撒冷教會最高的屬靈領袖。

7. 及至要召開使徒行傳第十五章的耶路撒冷會議，鑑於彼得自己也是證人之

一（徒十五 7-11），會議就由當時一直負責教會行政的先知雅各來主持，

並且由他來作最後的裁決（徒十五 13-21）。這是有需要，也是恰當的──

況且雅各早已熟習領導耶路撒冷教會的行政。

可見，雖然雅各多時領導著耶路撒冷教會的行政，教會的行政並不是由

一位信徒領袖來主導。與此同時，撇除耶路撒冷會議的特殊情景，先知雅各

仍是在使徒彼得的屬靈權柄之下。

或許有人會問：如果雅各因為寫了雅各書而被看為先知，那麼，新約裏

其它出於非使徒之手的書卷（馬可福音、路加福音、使徒行傳、希伯來書、

猶大書）的作者（馬可、路加、希伯來書的作者、猶大），他們都算是先知

嗎？雖然聖經沒有指名地說他們是先知，但這個絕對是可能的。他們的寫作

被收納在新約裏，大概不僅是因為他們跟某個使徒有過緊密的同工關係（例

如說馬可跟彼得同工、路加跟保羅同工），他們本身也有著從神的選召而來

的屬靈地位和權柄。


1.牧者可以怎樣與執事們配搭分工，讓教會的事工和事奉可以有好的平衡發

展？

2.你認為牧者的行政權柄可以怎樣促進他所專注的「禱告、傳道」事奉？

3.牧者應該怎樣避免在教會內外有太多的行政責任，不致妨礙了他的事奉？

聖經領袖學 101

八、教牧領袖與門徒訓練（門訓大使命的長遠意義）

是的，我們強調蒙召做牧者的，乃是「蒙召作領袖」。但其實神所關心的，

不只是牧者做教會事工的領袖，神也期望信徒接受栽培成為教會事工的領袖

──尤其是在信徒成長或「門徒訓練」的事工上做領袖。既然信徒要成為教

會事工某個層面的領袖，牧者就更需要勇敢地做個好的屬靈領袖來培訓信徒

做領袖了。39

保羅勉勵我們「當以基督耶穌的心為心」（腓二 5）。從經文的上下文來說，

「基督的心」是指「謙卑地與人同心」的心，但從廣義來看，「基督的心」也

是包括了主耶穌在復活後、升天前所表達的一份關切使人作主門徒的「大使

命」的心（太廿八 19-20）。主耶穌在升天前給門徒和教會留下「大使命」，顯

見祂對這方面是非常的關注──事實上，信徒在事奉上存「謙卑地與人同心」

的心，一方面也是為要達成主耶穌給我們的「大使命」（參腓四 1-3）。

主耶穌的「大使命」是為了叫教會得以發展而留下來的。這樣，我們固

然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去探討「教會發展」這個話題，主耶穌的「大使命」卻

永遠是最基本、最重要，且是最有效的發展教會的途徑。

「使人作主門徒」這個大使命是從一個「去」字開始，以一個「目標」

為指向，就是要帶著使命，帶著目的和期望而「去」，為要使某位朋友因信耶

穌成為信徒之後，繼續使他在神的話語裏學習和成長，進而使這位初信者有

朝一日可以成長到能夠使其他人作主的門徒。

在此，我們看見一個息息不斷的門徒訓練方法和過程：

1.使人因信而受洗（信主受洗）

2.使人因知而成長（學道成長）

39 以下內容轉載自李榮鳳，「教會屬靈領袖培訓」，《HKEC 通訊》（2008 年 8 月），頁 1-2。

去使人成為門徒

成為門徒去使人成為門徒


在這個過程裏，當一個初信者成為可以帶領別人作主門徒的時候，嚴格

來說，他已經不再是一個「門徒」了。就像主耶穌那十一個門徒那樣，當他

們領受主耶穌的「大使命」去使人作主門徒的時候，他們經過主耶穌兩年多

悉心的栽培訓練，已經成了可以「凡我所吩咐你們的，都教訓他們遵守」的

「使徒」，已經成了可以承擔教會事工的「領袖」。是的，他們已經由「門徒」

成為「領袖」了。

這樣看來，能夠承擔「大使命」的，不只是一份佈道的熱心，不只是學

習一些個人佈道的技巧，不只是對聖經有一份膚淺的興趣。他要能以基督拯

救的心為心，要能認識聖經真理，活出真理，願意且有能力以他的言語行為

去帶領別人信主和成長。這樣的一個信徒，乃是教會的一個領袖，或說是一

個有領袖的生命、能力和實質的信徒。教會正是需要這樣的人。這樣，「門徒

訓練」其實就是「領袖培訓」。

因為教會需要發展，所以主耶穌留下這樣一個「門徒訓練＝領袖培訓」

的大使命給歷代的教會，也給香港宣教會的每一個堂會。可見，健全教會當

務之事，乃是要有計劃、有遠見地推行屬靈領袖的培訓。為此，以下願意跟

大家簡單分享一下「教會屬靈領袖培訓」這個話題。

1. 專注教會的使命：

教會作為一個組織，自當定期計劃各樣事工；但教會不是一般的群體，

乃是一個因大使命而存在的群體。凡不認真思想、落實「大使命」這個使命

的教會，在本質上已經有違她的存在意義。為此，教會當專注她的使命，在

制定事工計劃時，當聚好焦點、集中火力，專注做使萬民作主門徒的事工，

就是使人成為信徒，進而成為門徒／領袖。

2. 謹守屬靈的行事：

無論是上述的「使人因信而受洗」還是「使人因知而成長」，使人作主門

徒都是一件觸及我們屬靈生命的事情。為此，使人作門徒者需要經常反省自

己的屬靈光景，教會需要建造屬靈的相交和文化。屬靈的教會才能孕育屬靈

的門徒；教會屬世和屬肉體的待人處事，只會製造出同樣屬世和屬肉體的人。

這樣的人，不是主的門徒，我們在他們身上看不見主的聖潔和溫柔；這樣的

聖經領袖學 103

人，不是教會的領袖，我們在他們身上看不見主的智慧和權能。

3. 強調領袖的質素：

「門徒訓練」其實就是「領袖培訓」。教會需要領袖，需要屬靈生命扎實、

聖經知識穩重、事奉技巧熟練的領袖。

這個固然不只是關乎執事的層面，但它首先就是關乎執事的層面。在香

港宣教會裏，執事是信徒事奉一個最高的層面，如果連執事也沒有做個好執

事，沒有做好執事要做的事，教會就會有很大的困難了。但如果執事們都行

在聖經的教導裏，活在聖靈的引導裏，一起追求成長、承擔事奉，關切會眾，

這個教會將會是何等的蒙福！

4. 落實培訓的系統：

雖然有人是天生的領袖，但更多時候領袖是透過培育而訓練出來的。教

會既然需要在屬靈生命、聖經知識、事奉技巧等方面都能祝福教會的領袖，

教會就當為自己制定並落實培育這樣的領袖的計劃。主耶穌也是透過祂的培

訓計劃而裝備出那班影響歷代教會的門徒／使徒。領袖不是一朝一夕就培育

得出來的，所以不要期望領袖培訓計劃可以一朝一夕就看出它的成效。但假

以時日，或許是三五數年，教會就會有一班有屬靈質素的領袖起來帶領發展

教會。但教會如果沒有這方面的計劃，教會就只能夠滿足在自生自滅裏了。

是的，有計劃、有遠見地推行屬靈領袖的培訓實在是教會當務之事。香

港宣教會的堂會如果在這方面有需要，或是有異象想分享，歡迎堂主任跟總

會聯絡溝通。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兼論馬太福音與門徒訓練

馬太福音與門徒訓練有著密切的關係。不但「門徒訓練」這個大使命是

由馬太福音保存下來的，馬太福音本身也是一份很好的門訓材料──或是

說，馬太寫馬太福音之時就是已經想到要將他的福音書寫成一份門訓材料。

新約四本福音書可以分做兩部份：符類福音（馬太福音、馬可福音、路

加福音）和約翰福音。前者以主耶穌在加利利的事工為主線，約翰福音則以


主耶穌在猶大地或耶路撒冷的事奉為主線。兩者的結合讓我們對主耶穌在世

的事奉有一個更整全的認識。

此外，三本符類福音書也可以分做兩個組別：在一方面來看，馬太福音

和馬可福音可以成為一組，路加福音則屬另外一組──路加福音是嚴謹地按

著事件的先後次序來寫（路一 3），而馬太／馬可福音則在事件的先後次序上

有較多的彈性。但在另一方面來說，我們又可以以馬太福音為一組，以馬可

／路加福音為另一組。這第二種分組法是以作者記載主耶穌的教導的方式來

作決定的：馬可／路加福音多留意主耶穌各別的教導，而這些教導是跟教導

的背景或場景連在一起來記述的，但馬太福音卻是將主耶穌在不同時間和場

景裏的教導，以主題方式結集起來，造成馬太福音裏有五個這樣主題式的講

章集，而每個講章集都是用「耶穌開口教訓他們……耶穌講完了這些話」之

類的說話來開始和結束：

開始講章集內容結束

第一個講章集：五 2 ～〔太五 3-七 27〕～七 28

第二個講章集：十 5a ～〔十 5b-42〕～十一 1

第三個講章集：十三 3a ～〔十三 3b-52〕～十三 53

第四個講章集：十八 1-2 ～〔十八 3-35〕～十九 1

第五個講章集：廿四 4a ～〔廿四 4b-廿五 46〕～廿六 1

至於每個講章集的內容重點則如下：

第一個講章集：太五至七章：登山訓眾的講章

這個講章集以「八福」開始，以「兩種根基的比喻」結束。

1.「八福」的講論，固然可以涉及信徒的生活（例如：「溫柔的人有福了，

因為他們必承受地土」；「憐恤人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蒙憐恤」；「清心的

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見神」），但「八福」首先關注的是救恩的問題：

～「虛心〔或作「靈裏貧乏」〕的人有福了，因為天國是他們的」；「哀慟

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安慰」──這些說話基本上是指世人若察覺自己

屬靈生命的缺欠而自覺哀痛，繼而願意轉向信靠神，他們就有福了。

～「飢渴慕義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得飽足」──意思是人若尋求「義」

聖經領袖學 105

的人生，尋求跟神有「義」的關係，他們就有福了，因為他們必尋得他們所

尋找的。

～「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因為他們必稱為神的兒子」──這句說話，

或說這個翻譯固然可以有它的意義，但經文的本意其實乃是說：「與神和好的

人〔hoi eir4nopoioi, “the peace-makers”〕有福了，因為他們必稱為神的兒子」，

意思就像約一 12 說的：「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他就賜他們權柄，

作神的兒女」。40

2. 在「八福」裏，救恩與生活連為一體，甚至以「信的人要為義受逼迫」

作結束（第八福）──事實上，那些猶太讀者的先祖們就曾經殺害那些為義

說話的先知。

3. 雖是如此，信徒仍要作世上的鹽和光，為神作見證（太五 13-16），尤

其是超越律法的字面意義去滿足律法的教訓（太五 17-20）：「古人有話說……

只是我告訴我們……」（太五 21-48）。換言之，作主耶穌門徒的要將人生觀和

世界觀改換一新，要從主耶穌的角度去看事物的價值和對錯（太六 1-七 23）。

4. 屬神的人要將他的生命好好建造在穩固的根基上（太七 24-29）；不然，

他們會隨流失去（比較來二 1）。

5.「八福」將信主得救與生活成長結合起來，就像大使命使人作門徒也是

將「洗禮」和「遵守教訓」結合起來。馬太福音這第一個講章集就首先將大

使命的精粹表達出來了。

第二個講章集：太十章：主耶穌差遣十二門徒出去傳道事奉

門徒除了要有真確的信心和生活的見證之外，他還需要事奉，或在事奉

裏操練他的信仰和他與神的關係。主耶穌在馬太福音十章差遣十二門徒出去

傳道事奉之前，就語重深長地教導他們許多關於事奉的事情，包括：事奉的

領域（太十 5-6），事奉的內容（太十 7-8a），事奉的得失成敗（太十 8b-15），

事奉的困難危險（太十 16-23），事奉的保障（太十 24-33），事奉的代價（太

40 跟「與神和好的人」（eir4nopoioi）相關的動詞 eir4nopoie0 見於西一20，而西一20的 eir4nopoie0

是跟弗二 16 的 apokatallass0 平行，而 apokatallass0 是指「人與神和好」（比較它的動詞

katallass0〔羅五 10，10；林前七 11；林後五 18，19，20〕及名詞 katallag4〔羅五 11，十

一 15；林後五 18，19〕都是「與神和好」的意思）。


十 34-39），事奉的賞賜（太十 40-42）等。作門徒的如果先有這些知識和心理

準備然後去事奉，縱然事奉難免有各樣的挑戰困難，他也可以經歷到事奉的

喜樂和果效，他的生命就在事奉裏漸漸茁壯成長。

第三個講章集：太十三章：天國的比喻

門徒經過教導培訓和事奉體驗，他會漸漸茁壯成長，但他對教會也須要

有一個闊面的認識。「天國」相當於後來的教會。「天國的奧秘」說明教會會

有許多我們一時間看不透又叫人失望的事情，但門徒須要知道神仍在掌管。

教會會有從教會內部而來的困難，也有從教會外面而來的問題，當中不但有

人的軟弱，也有撒但的攪擾。許多事情不一定是今日可以圓滿處理的，但門

徒須要知道，神仍看顧掌管，教會至終仍是可以大大增長的。

第四個講章集：太十八章：事奉裏的相待

第四個講章集跟第二個講章集對應，也涉及門徒的事奉。但這第四個講

章集的重點是在事奉者對內的關係，包括：事奉的態度（太十八 1-6），事奉

對人正反兩面的影響（太十八 7-11，12-14），管教或紀律的問題（太十八

15-20），人際關係上饒恕的重要（太十八 21-35）。事實上，最叫事奉和教會

受虧損的是信徒之間的人際關係。教會和個別信徒固然都要嚴正處理「罪」

的問題，「饒恕」卻是處理人際關係最重要的一個原則和態度。

第五個講章集：太廿四至廿五章：末世的情景

第五個講章集跟第一個講章集對應：第一個講章集涉及門徒靈命的起

步，這裏第五個講章集則涉及門徒人生的盡頭。門徒不但要有正確的今世觀，

他還要有正確的末世觀。末日終會來到，今生總會終結（太廿四 2）。那時，

艱難是大的（太廿四 3-24），但人子降臨卻又是肯定的（太廿四 25-31）。為此，

門徒生活須要警醒（太廿四 32-44），事奉須要準備（太廿四 45-廿五 13），才

幹須要為主運用（太廿五 14-30）。但在主裏的服事與勞苦，卻不是徒然的（太

廿五 31-46。比較林前十五 58）。門徒有了正確的末世觀，知道他人生的路向，

他就會思想應該怎樣投資他人生的時間與金錢，他在今生應該看重甚麼、看

輕甚麼、執著甚麼、放手甚麼。一切為了可以得著將來有永恆價值的賞賜。

這樣，馬太福音的五個講章集有這樣的一個神學主題的鋪排或次序：

聖經領袖學 107

1.第一個講章集：太五至七章：關於救恩觀──靈命起點

2.第二個講章集：太十章：關於事奉觀──對外認知

3.第三個講章集：太十三章：關於事奉觀──教會實況

2’.第四個講章集：太十八章：關於事奉觀──對內相待

1’.第五個講章集：太廿四至廿五章：關於末世觀──人生終點

雖然馬太福音沒有像「神觀」、「啟示觀」、「創造觀」、「人觀」、「罪觀」、

「聖靈觀」之類的系統神學的講論集（大概在主耶穌在世的那個時代，環境

還未需要有系統地教導這等真理），但馬太已經為當代要作門徒的人，留下了

許多有條理且是美好的教訓。

上述的分析其實只處理了馬太福音的「大使命」的一半。從「大使命」

的角度來看，馬太福音是有著這樣的一個鋪排：

降生、早年

受死、復活

大使命

〔主耶穌的行〕

1:1-2: A

3:-4: B

8:-9: C

11:-12: D

14:-17: E

19:-23: F

26:-28 G

→信耶穌〔施洗〕

〔主耶穌的言〕

1. 五至七章：

救恩論

2. 十章：

教會論─ 事奉觀

3. 十三章：教會論─ 教會觀

4. 十八章：教會論─ 相交觀

5. 廿四至廿五章：

末世論 →學教訓〔遵守〕

在五個講章集的前後和中間，馬太福音是穿插著七段關於主耶穌的事蹟

的段落。將這七個從主耶穌降生到受死復活的段落（A-G）串連起來，我們就

可以認識到主耶穌是一位怎樣的人和神，叫我們能夠相信，繼而受洗。而當

中的五個講章集，就讓我們認識和遵守「凡我〔主耶穌〕所吩咐你們的」，繼

而成為一個扎實的門徒。

馬太福音以主耶穌留給我們的大使命作結束。當讀者讀完馬太福音，來

到它的結尾的時候，若有讀者問作者馬太說：「我們知道要做門徒訓練的工作

了，但我們要將個怎樣的主耶穌介紹給人讓人相信呢？我們又將主耶穌的甚

麼教訓教導門徒遵守呢？」馬太大概會這樣回答說：「我的福音書豈不是已經

將主耶穌的事蹟和祂的教訓都整理好了嗎？你可以拿去讓人相信耶穌受洗，

繼而教訓他們遵守了。」


附：信徒成長與領袖培訓建議藍圖

成長成長教會生活b

聯繫培訓事奉年日

a 階段 1 2 3 4 及栽培項目機會

友誼接觸

福音聚會

慕道朋友

三福佈道

初信栽培

初信信徒

門徒訓練

已信主 2 年

會友信徒洗禮班

→洗禮

事奉所需教導

關心弟兄姊妹、教會合適事務、分享信仰見證、

初信栽培員訓練

d

初信栽培已受洗 2 年

穩定信徒c

門訓導師訓練d 門徒訓練

「三福」或個人佈道訓練

d

個人佈道佈道陪談

已受洗4 年

成長信徒研經法 -----

詩班員培訓

詩班

崇拜司事或事務培訓

崇拜司事等

小組查經組長訓練

帶領小組查經

福音性查經組長訓練

帶領小組查經

團契導師或小組組長訓練

團契導師或小組組長

主日學教師培訓

教主日學

已受洗6 年

進深信徒

崇拜主席培訓

崇拜主席

薦讀神學院課程已受洗

8 年儲備領袖

執事培訓

以上各樣事奉

已受洗 10 年

執事

薦讀神學院

課程執事事奉、

講道

a 成長年日：純粹是建議；實際要視乎教會的要求和各人的情形而定。

b 教會生活： 1：教會崇拜 2：主日學（不同程度〔由福音性到神學性〕的循環制主日學課程） 3：團契或小組 4：祈禱會

c 各類信徒的稱呼只為方便劃分信徒屬靈狀況，不是用來標籤個別的信徒。

d「初信栽培」、「門徒訓練」、「個人佈道」三方面可按教會情形作先後的調配。

聖經領袖學 109


1.如果「初信栽培、門徒訓練」等事工其實是個「領袖培訓事工」，教會應該

怎樣看待它？它應該有怎樣的內容？

2.教會應該怎樣將「初信栽培、門徒訓練」等事工放在教會每年和長遠的發展

計劃裏？

3.教會應該有怎樣的「執事培訓和儲備計劃」？

4.教牧領袖在整個教會的培訓事工裏應站怎樣的位置？身為教會領袖的牧

者，應該怎樣看教會的領袖培訓事工？


九、教牧領袖與神學教育（教牧事奉的培訓）

前言：教會和神學院都要培訓教牧領袖

教會的使命不只是栽培門徒和信徒領袖，教會也要培訓教牧領袖。教牧

固然是神在基督的救恩裏恩賜給教會的禮物，但神所恩賜的牧者也需要經過

適切的培訓，使成為合神使用的教會領袖。

神學院對牧者的培訓就是應這方面的需要而設立。神學院成了教會的一

個幫手，要為教會培訓她的牧者領袖。

A. 主耶穌也作學校式的培訓

或許有人會認為，主耶穌當日並無神學課程的制度，反而是用師徒的方

式41去裝備門徒。所以，神學院的設立，42並不合乎聖經的教導。教會應該用

她自己的師徒制來培訓自己的牧者，由主任牧師或資深牧者去提攜年輕蒙召

的同工去事奉。這樣，教會既能深入認識同工的生命，也讓同工深入認識教

會的需要，使同工和教會雙方都被建立。

是的，師徒制實在有它的意義，但說神學院的設立和教學並不合乎聖經

的教導，我們卻有這樣的回應：

1. 首先，聖經沒有提及的方法是否就是違背聖經的方法，是一個值得商

榷的論點。在許多涉及教會行事模式的事情上，聖經都沒有給我們絕對的指

引，是容許我們因時制宜地運作。例如早期教會沒有主日學，新約也沒有吩

咐設立主日學，我們不能因此就說主日學是違背聖經的做法。早期教會沒有

會友名冊、沒有在崇拜前後設立茶點時間、沒有建堂事工，新約也沒有這些

41 傳統的「師徒制」教授（mentoring）是指由一位知識和經驗都豐富的師傅，帶領一個或一

班特定的徒弟，透過有設計或無設計的教導方式，在一定的時期裏不但作知識的灌輸，更是

共同進行實務操作，建立經驗技巧，使徒弟能夠充分領會其師傅所具備之專業素質和能力，

進而成為一個可以像師傅那樣獨立運作的人。在師徒制裏，徒弟是透過看著師傅怎樣做來學

習。師徒制固然以師傅的專長為依歸，但過程上卻多看個別徒弟的需要來調節教授的方式和

進度。 42 傳統的「學校式」教授是以學校所設計的課程為依歸。學生要達到課程的要求。老師教學以

傳達知識為目標，實務操作要視乎課程的設計。教學方法可以多樣化，但仍多局限在某個教

學的場所（例如課室）裏面。

聖經領袖學 111

方面的吩咐，我們不能因此就說這些都是違背聖經的做法。所以，我們不能

因為早期教會沒有設立神學院，新約也沒有這方面的吩咐，就說設立神學院

是違背聖經的做法。

2. 第二，不錯，主耶穌用了兩年多的時間跟祂的門徒作師徒式的培訓，

但這個只是主耶穌培訓門徒的其中一個方式，或只是主耶穌培訓門徒其中的

一面而已。其實主耶穌在師徒式培訓之外，還用了好像「神學院」的方式43來

培訓祂的門徒。這一點是我們經常忽略了的。

徒一 3 說：「他〔主耶穌〕受害之後，用許多的憑據將自己活活地顯給使

徒看，四十天之久向他們顯現，講說神國的事。」這樣，這個「四十天」

乃是一個專注講論神國的事的時段。用今日的字眼來說，那要算是一個密集

式的教學時段。如果這個「四十天」是個全天候的培訓，44用今日的字眼來說，

每天早午晚三節都教授，那麼，若以三天密集課程作 3 個學分一科來計算，「四

十天」就可以開辦十三科共 39 個學分的課程。45那是一個不錯的課程，足以

讓門徒對聖經、神學、牧會和靈命作一個全盤的裝備：46

a. 在聖經方面──主耶穌復活後在以馬忤斯路上用了約半天的時間幫助

那兩個門徒從整本舊約去明白主耶穌為彌賽亞的身份和事奉，47相信在那四十

天裏，主耶穌必定也會幫助那十一個門徒通盤明白舊約和祂的關係。事實上，

主耶穌在以馬忤斯路上向那兩個門顯現之後，當天晚上跟著就向祂的門徒顯

現了。路廿四 44-49 就這樣記載說──吃過晚飯後：

「44耶穌對他們說：『這就是我從前與你們同在之時所告訴你們的話說：

摩西的律法、先知的書，和詩篇上所記的，凡指著我的話都必須應驗。』

43 「好像『神學院』的方式」這個講法表示主耶穌這方面的教導跟現今的神學院的教學其實還

有許多不盡相同的地方，但相同的是，兩者都是以教授知識為教學的主要模式。 44 實情當然並不是這樣。例如在主耶穌第一次向十個門徒顯現（約二十 19-24）和稍後向十一

個門徒顯現（約二十 26-29）之間的七、八天裏就是沒有跟門徒見面，沒有教導門徒，沒有

跟門徒「上課」的日子。這裏說的不過是要作個簡單的比較。 45 神學院的密集課程通常都會在課堂之外還有對應的功課量。這裏只是作個粗略的比較而已。 46 「聖經、神學、牧會、靈命」是一般神學院的神學課程都會有的四方面的訓練，雖然各別神

學院在這四方面的比重會各有不同。 47 路廿四 26-27：「『基督這樣受害，又進入他的榮耀，豈不是應當的嗎？』於是從摩西和眾先

知起，凡經上所指著自己的話都給他們講解明白了。」


45 於是耶穌開他們的心竅，使他們能明白聖經，46 又對他們說：『照經

上所寫的，基督必受害，第三日從死裏復活，47 並且人要奉他的名傳

悔改、赦罪的道，從耶路撒冷起直傳到萬邦。48 你們就是這些事的見

證。49 我要將我父所應許的降在你們身上，你們要在城裏等候，直到

你們領受從上頭來的能力。』」

路加福音這裏的用字跟徒一 3-8 的很相似，反映在那四十天裏，主耶穌

確實從舊約去教導祂的門徒明白祂的身份和事奉。這四十天是門徒得著寶貴

的聖經裝備的一段時間。

b. 在神學方面──相信主耶穌也會在這四十天裏幫助門徒在「系統神學」

方面有一個全面的認識。48雖然門徒在他們留給我們的新約寫作裏，並沒有一

份「系統神學專論」，但我們既然能夠從他們的寫作裏整理出一套「系統神

學」，一套在某個程度上算是整全的「系統神學」必然是已經首先存在於他們

的思想裏。他們是在這套「基礎系統神學」的基礎上寫出他們的新約書信來。

在主耶穌兩年多的師徒培訓裏，門徒顯然沒有掌握到這樣一個整全的認識。

他們的「基礎系統神學」一定是在主耶穌那四十天裏跟他們「講說神國的事」

的時候建立起來的。

c. 在牧會方面──主耶穌在兩年多師徒培訓的時間裏不但讓他們有「實

習」的機會（太十 5a），還給他們許多教導（太十 5b-42）。這些必然對他們後

來的事奉大有幫助。但「教會」這個群體總是在主耶穌升天之後，聖靈降臨

之後才建立起來的。雖然馬太福音也論到「教會」（太十六 18，十八 17），49但

在那兩年多的師徒培訓時間裏，「教會」總是一個將來的事情。50門徒能夠轉

化成為「教會」的領袖，相信主耶穌在那四十天裏也一定給與他們適當的教

導。徒一 3 說主耶穌跟門徒「講說神國的事」。在福音書中，在主耶穌的「天

國」或「神的國」的比喻裏，「天國／神的國」其實就是指著「教會」來說的。

這樣，「講說神國的事」可以說是相當於（或起碼是可以包括了）「講說教會

48 當然，我們不能說門徒在這個時候已經掌握救恩的所有道理。我們看見彼得雖然大概已經知

道救恩是包括外邦人，但他在聖靈降臨之後還未知道，原來救恩是那麼簡單藉信心就臨到外

邦人身上（徒十 44-48，十一 15-18）。聖靈顯然在教會建立之後會繼續豐富使徒的神學知識。 49 其餘三個福音書都沒有提到「教會」。 50 在馬太福音之後，「教會」一詞首先見於徒五 11。

聖經領袖學 113

的事」；51當中大概也包括了牧會的事情罷。52

d. 在靈命方面──如果主耶穌在那四十天裏教導門徒關於聖經、神學、

牧會的事情，卻不教導他們靈命的事情，那是很難理解的。在馬太福音裏，

主耶穌在「五大講章」的第一個講章（山上寶訓）就強調了門徒的生命和生

活，如果主耶穌不重視將來要做教會領袖的使徒的靈性和生活，那也是令人

費解的。所以我們可以相信，主耶穌在那四十天裏，必定也關注門徒的靈命，

給他們作出適切的教導。

這樣，主耶穌為門徒所提供的十三科共 39 個學分的密集課程一定是個相

當精彩的課程，要求門徒在出工場之前就明白這些課題，而不是讓他們將來

在工場裏去揣摩組織。

這四十天的課程不再是先前那樣一種師徒式的培訓；這四十天裏主要是

老師（主耶穌）作講授，再沒有師徒共同進行實務操作（例如一同四出傳道

醫病），甚至連做實習事奉的機會也沒有了。這四十天是一種學校式、小班制

的教學環境。

所以，透過強調主耶穌在世兩年多的師徒培訓去否定今天神學院式的培

訓制度，是不能成立的──這個當然不是說今天的神學教育完全了，可以不

求進步了。神學教育需要面對教會、面對社會來進步，就正因為神學院式的

培訓是必須的，我們就有責任使它進步。

B. 保羅也受過學校式的培訓

除了主耶穌在門徒出工場之前用了四十天神學院式的教導來裝備門徒之

外，使徒保羅也是經過了類似的神學院式的培訓過程之後才出來事奉。保羅

在加一 15-18 說：

51 鑑於在主耶穌將要升天的那一刻，門徒已經領受了主耶穌四十天關於「神國的事」的教導，

門徒在徒一 6 說的「以色列」，應該是指著「屬靈的以色列」來說的。不過他們以為只要聖

靈一降臨，「復興以色列」的事就成就了。他們沒想到那是要一直到福音傳到地極之時。 52 保羅在米利都對以弗所教會的長老說：「我凡事給你們作榜樣，叫你們知道應當這樣勞苦，

扶助軟弱的人，又當記念主耶穌的話，說：『施比受更為有福。』」（徒二十 35）「施比受更

為有福」這句涉及長老牧者牧會的教訓不見於四福音，說不定就是主耶穌在那四十天裏給門

徒眾多涉及牧會的教導裏其中的一句說話。


「15然而，那把我從母腹裏分別出來、又施恩召我的神，16 既然樂意將

他兒子啟示在我心裏，叫我把他傳在外邦人中，我就沒有與屬血氣的

人商量，17 也沒有上耶路撒冷去見那些比我先作使徒的，惟獨往阿拉

伯去，後又回到大馬士革。18 過了三年，才上耶路撒冷去見磯法……」。

保羅在阿拉伯兩、三年的時間裏，他一定是在主耶穌或聖靈直接的教導

裏重整他的神學，53就是將他先前的「舊約神學」轉化成一個新的「舊約兼容

新約的神學」，一個不但包容主耶穌為復活的基督的神學，更是一個以「主耶

穌為基督」這個主題為中心的神學。照樣，雖然保羅在新約聖經裏同樣沒有

留給我們一個整全的「系統神學專論」，54但我們既然能夠從他的寫作裏整理

出一套「系統神學」來，一套在某個程度上已經算是整全的「基礎系統神學」

必然又是已經首先存在於他的思想裏。保羅的「基礎系統神學」一定是在阿

拉伯那兩、三年的時間裏建立起來的，也就是說，他在出工場之前就透徹明

白了，而不是在他的宣教旅程裏慢慢掌握出來的。55

在阿拉伯那裏，保羅沒有接受主耶穌師徒式的培訓（他在那裏甚至沒有

事奉、沒有實習）。他直接從主耶穌受教，顯然是一種類似在學校（補習學校？）

裏個別補習式的學習環境。

從主耶穌培訓門徒和保羅的情形，我們看見神學院式的培訓的重要性，

而神學院式的培訓56是要去培訓教會領袖，而不是培訓教會僕人。

53 比較林前十一 23「我當日傳給你們的，原是從主領受的」；林前十五 3「我當日所領受又傳

給你們的」。 54 不過，羅馬書要算是一個「救恩論」的專論，而以弗所書則要算是一個「教會論」的專論。 55 當然，聖靈必然也會在保羅漫長的事奉日子裏，按著他事奉的所需給他新的、適切的教導和

啟示。 56 舊約似乎也提到「學校式的培訓」：(1)舊約提到一班被稱做「先知門徒」的人（例如王下二

3-18）。有認為那就是一種學校式的先知培訓的證明。但這些「先知門徒」很可能只是一班

不願跟從巴力，乃願意繼續跟從耶和華、跟從先知以利亞和以利沙的信徒群體。(2)掃羅王

曾先後兩次遇上一班受感說話的先知（撒上十 5-11，十九 20-24）。在第二次的事件裏，撒

母耳甚至在監管著那些受感說話的先知（撒上十九 20）。但經文沒有說他們是在學習做先知

（事實上，先知是神呼召揀選，直接給他們當講的說話，不像今日的傳道人需要適切的培

訓）；經文說撒母耳在「監管」他們，不是在訓練他們。所監管的也許只是他們受感說話的

情形。(3)賽八 16 說：「你要捲起律法書，在我門徒中間封住訓誨。」經文中「我」的角色

身份不明顯。如果那個「我」是以賽亞，經文極其量是說以賽亞有一些門徒跟著他。我們不

能說他們就是一些跟以賽亞「學做先知」的門徒。我們也不確定以賽亞培訓他們的模式是否

聖經領袖學 115

C. 再說師徒式培訓

不過話又得說回來。當我們肯定神學院式的牧者培訓的時候，師徒式的

培訓提攜卻又是相當重要，不容忽視。不但主耶穌用過這個方法來培訓祂的

門徒，聖經裏也有別的例子是某個領袖透過師徒式的方法來培訓下一代領袖

的。在這方面，我們起碼可以思想到：

～摩西培訓約書亞；

～以利亞培訓以利沙；

～保羅培訓提摩太。

保羅自從在第二次宣教旅程路上在路司得揀選了提摩太跟隨他出去事奉

之後（徒十六 1-3），保羅在一路上就對提摩太作了多方面的培訓：

� 領袖生命──保羅在提後三 10-11 這樣對提摩太說：「10 但你，你已經

緊隨著我的教訓、我的品行、志向、信心、寬容、愛心、忍耐、11 逼迫和苦難57（例如我在安提阿、以哥念和路司得所遭遇的，就是何等的逼迫哩）──但

主將我從一切逼迫中拯救了出來！」（筆者修譯）

� 實習體驗──保羅在他的事奉路程上多時給提摩太實習的機會，學習

處理教會的事情：

～保羅在第二次宣教旅程離開庇哩亞時，將提摩太（和西拉）留在庇哩

亞一段時間，顯然是要提摩太學習關心當地的信徒（徒十七 14-15）；

～後來提摩太（和西拉）從雅典再被遣返帖撒羅尼迦，關心當地的信徒

（帖前三 1-2）；

～保羅在第三次宣教旅程來到以弗所，寫了哥林多前書，派提摩太帶去

（林前四 17a，十六 10），顯然也是要代表保羅去處理哥林多教會的一

些問題（林前四 17b）；

～後來保羅在以弗所又派提摩太（和以拉都）到馬其頓去，大概是去收

就是一種學校的模式。

57 保羅所遭遇的逼迫，不限於第一次宣教旅程上在安提阿、以哥念和路司得所遭遇的。這裏提

到在安提阿、以哥念和路司得所遭遇的逼迫，顯然只是例子而已。所以，應該將「在安提阿、

以哥念和路司得所遭遇的逼迫」跟提後三 11 開頭的「逼迫和苦難」分開，並且將不加描述

的「逼迫和苦難」作為上文提後三 10 的清單的一部分。


集給耶路撒冷教會的捐獻（徒十九 22）；

～保羅在羅馬第一次坐監兩年，提摩太多時陪伴著保羅。保羅獲釋前，

先派他的「兒子」提摩太到腓立比去（腓二 19，22）。

這些都是師徒式培訓的工夫。保羅稱提摩太做他的「兒子」（腓二 22；提

前一 2，18；提後一 2，二 1），在在表明保羅期望提摩太要「父業子承」那樣

將牧者傳道的工作透過他的培訓延續下去。

保羅從羅馬監獄獲釋後不久，就在以弗所教會的眾長老面前按立提摩太

（按立他為「承傳福音者」？提前一 18，四 14，六 12-14；提後一 6-7），但

保羅仍繼續給他培訓，叫他的事奉更有基礎和支持。保羅寫給提摩太的兩封

書信（提摩太前、後書）就反映了保羅對提摩太有如下各方面的培訓教導：58

� 堅定心志：

～肯定蒙召（提前六 12）

～受按為牧（提前一 18，四 14，六 12-14；提後一 6）

～剛強勇毅（提後一 7，二 1）

� 生活見證：

～追求聖潔（提後二 19-22）

～操練敬虔（提前四 7b-10）

～學習知足（提前六 6-10）

～為主受苦（提後二 3 ）

～以身作則（提前四 12，15-16）

� 堅守真道

～認識真道（提前二 4-7，四 4-5；提後二 8-13）

～研讀真道（提後二 15）

～教導真理（提前四 6，11）

～務要傳道（提後四 1-5）

～防避異端（提前一 3-7，四 1-3，7；提後二 16-18）

� 教會事奉：

～禱告生活（提前二 1-8）

～學道生活（提前二 11-15）

58 參筆者《編年合參聖經》附篇八：「教牧書信」主題式經文合參，該處連提多書的經文也包

括在內。

聖經領袖學 117

～關顧牧養（提前五 1-2）

～慈惠事工（提前五 3-16）

～教會紀律（提前一 19b-20）

� 人事管理：

～甄選長老（提前三 1-7）

～按立長老（提前五 22）

～獎勵長老（提前五 17-18，25）

～懲處長老（提前五 19-21，24）

～選立執事（提前三 8-13）

� 牧者培訓（提後二 2）

在這眾多的教導裏，不少都是關乎領袖職能的培訓，而不是僕人事工的

培訓。保羅的「教牧書信」59就是為培訓牧者領袖而寫的（提前三 14-15）。

不錯，保羅和提摩太都是「主的僕人」（提後二 24），但為僕的保羅是奉

派作傳道、使徒、教師（提後一 11）；他所培訓的提摩太也是一個教會領袖。

事實上，提後四 5 就稱提摩太為一個「承傳福音者」（euangelist4s；參弗四 11

「承傳福音的」euangelist4s）。

教會要不斷培訓教牧領袖

保羅不但培訓提摩太，他還說到提摩太要對再下一代的教會領袖作培

訓。保羅說：

「1 我兒啊，你要在基督耶穌的恩典上剛強起來。2 你在許多見證人面前

聽見我所教訓的，也要交託那忠心能教導別人的人。」（提後二 1-2）

我們通常將提後二 2 解釋作「門徒訓練」的經文（就像主耶穌在太廿八

19-20 所留給我們的大使命那樣要使人作主耶穌的門徒），但提後二 2 說的其

實不是信徒層面的「門徒訓練」，或信徒領袖層面的「信徒領袖訓練」。它乃

是說像使徒保羅培訓牧者提摩太那樣的「牧者領袖訓練」。經文的背景乃是提

摩太當日被按立的情景。留意：

～提後二 1 說到的在基督耶穌裏的「恩典」，就是上文提後一 6 所說的「恩

賜」，就是提摩太蒙召後在以弗所經按手而確立的事奉的職分（比較提前四

59 還有「提多書」也是「教牧書信」之一。


14）。60提後二 1 說到的「剛強」，就是提後一 7 所說的「剛強」，就是牧者在

面對事奉上各樣的難處之時所需要的剛強的心。

～「許多見證人」：就是在提摩太受按當日在場見證提摩太受按的那些見

證人。提摩太也在這些「見證人」面前作過見證述志，表示樂意承擔此聖職

（提前六 12）。

～「我所教訓的」：就是保羅在提摩太受按當日對提摩太所作的囑附勸勉

（包括提前一 18 和四 14 提到的「預言、命令」）。

～「交託」：保羅在提摩太受按當日將牧養聖職交託給提摩太（比較提前

一 18，提後一 14），提摩太所要做的「交託」，當然也是涉及按立和交託聖職

的事情。

～「忠心能教導別人的人」：保羅為牧者，要教導人認識真道（提前二 7）；

提摩太為牧者，也要教導會眾認識真道（提前四 11，13）。牧者的事奉就是包

括了「教導」（提前五 17；提後二 24）。至於「忠心」，保羅在提前一 12 也說

到神正是因為保羅忠心而選派他去服事祂。

保羅提醒提摩太，繼而提醒了歷代的教會，牧者領袖培訓是相當重要的。

教會不但需要一個息息不斷的「門徒／信徒領袖培訓計劃」，還需要一個息息

不斷的「牧者培訓計劃」：

保羅→提摩太→能教導別人的人→被教導的人……

總結：神學院要培訓教牧領袖

總括來說，不論是主耶穌對門徒師徒式或學校式的培訓，保羅自己所接

受像學校式的培訓，還是保羅對提摩太的培訓，在在都說明受訓者乃是要做

牧者領袖，而不是去做教會僕人。神學院的培訓既是延展著主耶穌和保羅對

使徒和牧者的培訓，理當著意去培訓領袖，而不是著意去培訓僕人。如果神

學院培訓出來的牧者，只知去做教會僕人，而忽略了更重要的要做教會領袖，

那是很可惜的！

60 保羅也將他的使徒職份看成神的「恩典」（羅一 5）。

聖經領袖學 119


1.「求學不是求分數」。你讀神學除了求畢業之外，你還求些甚麼？你會怎樣

去得著你所求的？

2.在只有幾年的神學裝備裏，你會怎樣掌握你在聖經、神學、牧會和靈命等方

面所須要掌握的？

3.「蒙召作領袖」跟讀幾年神學有甚麼關係？讀神學可以怎樣幫助你達成神呼

召你作教會的屬靈領袖這個期盼？

4.讀完 MCS（一般神學院設計給信徒領袖修讀的「基督教研究碩士」課程）

可以做傳道人嗎？


十、教牧領袖與男女角色（姊妹蒙召作領袖的困惑）

說到「蒙召作領袖」，一些信徒可能很快就想到，姊妹如何「蒙召作領袖」？

教會不是以弟兄為頭的嗎？姊妹怎可以作教會的領袖呢？如果可以，她又是

怎樣作教會的頭呢？這些都是很重要的問題。尤其是一直以來都有不少姊妹

蒙召出來承擔牧職，如果她們不是蒙召作領袖，她們又是蒙召作甚麼？如果

她們不是蒙召作領袖，她們的出路或事奉的路向又是怎樣？本文就是嘗試從

聖經去回應這些問題。61

A. 一往看法

論到姊妹蒙召作甚麼，當中首先就關係到在教會裏男與女（弟兄與姊妹）

在角色與事奉上的關係。歷來基本上有四種不同的觀點，可簡單表列如下：62

a. 傳統強硬的觀點：

絕對以男為頭的立場

在「以男為頭」的原則下，女人

不可以教導

b. 男性領導的觀點：

中庸以男為頭的立場

在「以男為頭」的原則下，女人

也可以教導

女人不可以做教

會的頭；

教會不可以按立

女牧師

c. 多元事奉的觀點：

中庸男女平等的立場

為頭的職位表示服事，女人也可

以做頭和教導，參與服事

d. 平等主義的觀點：

絕對男女平等立場

為頭的職位表示權柄，但救恩使

男女等，神也賜下恩賜給男給

女，女人也可以做頭和教導

女人可以做教會

的頭；

教會可以按立女

牧師

在這四種觀點的背後，基本上主要是兩種不同的主張：

1. 第一種主張：教會只可以以男為頭

這種「以男為頭」的主張很清楚有它的聖經理據。首先是聖經裏多方面

61 參筆者《男人天下──從釋經看姊妹事奉》。香港：衛道神學研究院，2007。 62 圖表內容整理自：邦妮代爾•柯樓士（Bonnidell Clouse）、羅伯•柯樓士（Robert G. Clouse）

合編，任孝琦譯，《女人與事奉──四種觀點》（Women in Ministry—Four Views），台灣：中

華福音神學院，2003 年一版二刷。

聖經領袖學 121

的事實說明了這個原則的有效性，包括：

～創造的次序（參創二 7，18-25；林前十一 8-9；提前二 13）：聖經教導

在神創造之時祂是先創造男、後創造女，而神亦根據這個創造的次序將男人

設定為女人的頭，所以女人要順服男人。

～犯罪的次序（參創三 6；提前二 14）：在另一方面，聖經也根據犯罪的

次序，就是夏娃先犯罪，亞當後犯罪的次序來確定男人為頭的地位。女人須

要服在男人之下。

～基督為男性：無可置疑，基督道成肉身，祂是成為一個男人而不是成

為一個女人。可見在救贖的設計上，神仍然看重男人為頭的原則，讓男性去

作成救贖的事情。

～使徒為男性：與此同時，主耶穌所揀選的十二門徒和使徒，後來補選

填補猶大的空缺的馬提亞，還有後來蒙召作使徒的保羅，他們都是男性的。

可見新約教會建立起來之後，神還是沿用「以男為頭」的則，在教會的事奉

上繼續以男人為教會的頭。

～聖經中重要的領袖都為男性：此外，縱觀聖經，無論舊約或新約，神

所揀選的重要領袖都為男性，也可以看見神在舊約以色列民和新約教會裏一

直以來都是依循「以男為頭」的原則來行事。

上述這些歷史的實況不只是過去發生了的事情，聖經也從當中制定出一

個神學的原則，就是在男女關係上「以男為頭」的原則。既是個神學原則，

我們就不能輕易用「文化」來將它抹煞或改寫。為此，在今天的教會事奉裏

仍然是以男為頭。至於這個原則的應用，聖經也有論及（例如不許女人講道），

也是我們須要跟從的教導。

2. 第二種主張：教會也可以以女為頭

第二種主張認為今天的教會當然可以以男為頭，但她也可以以女為頭。

它承認在舊創造裏神確實是設定了以男為頭的原則，但聖經看來也有另一個

層面的教導，就是在基督的救贖裏，也就是在新創造裏（林後五 17；弗二 10），

男女關係已經有了重要的變化。聖經強調在基督裏男女平等（加三 28），而神

也將恩賜同樣賜給弟兄和姊妹（弗四 7-12）。既是這樣，我們的新約教會就要


順應神在基督裏新創造的心意而行，不應永遠留在舊創造的原則裏。

既然在基督裏有了新的原則，新約裏仍然強調以男為頭的做法顯然不過

是文化的應用而已。當處境換作另一個地方或文化的時候，我們就要重新去

思想弟兄和姊妹的配搭關係了。

關於第一種主張，我們看見「以男為頭」的原則其實並不是自古不變的，

因為其實在舊約和新約裏都有以女為頭的例子──舊約：摩西的姐姐女先知

米利暗（出十五 20-21）、女先知和士師底波拉（士四至五章）、女先知戶勒大

（王下廿二 14-20）；新約：腓利四個女兒都是女先知（徒廿一 9；又參林前

十一 2-16）。

第二種主張說新約有新創造的原則也有困難，因為新約在這方面的教導

仍是訴諸舊創造的情形（參上述論及創造的次序和犯罪的次序的新約經文）。

這樣，究竟是誰對誰錯呢？

B. 「頭」的意思

在討論「以男為頭」的原則的時候，當中一個重要的觀念，就是「頭」

的觀念，也是須要先作澄清的。這方面也有兩個不同的主張：

1. 「頭」＝源頭→帶來「供應」的意思。

在這方面，西一 15-20 和～弗四 15-16 都是清晰的例子。這樣，如果「頭」

是「源頭、供應」的意思，所謂以男為頭就是說，男人要看顧、保護、支持

女人。在教會事奉上，弟兄要成為姊妹的幫助。

2. 「頭」＝領導→帶來「權柄」的意思。

在這方面，弗一 22 和五 22-24 都是清晰的例子。這樣，如果「頭」是「領

導、權柄」的意思，所謂以男為頭就是說，女人要順服在男人的權柄之下。

在教會事奉上，姊妹要順服在弟兄的權柄之下。

第一種解釋是真確的，「頭」是包括有「源頭、供應」的意思，但既然「頭」

聖經領袖學 123

也清楚包括「領導、權柄」的意思（即第二種解釋；而這個也是新約當時主

要的意思──更何況第一種意思很可能是源於第二種意思，意即作頭執權的

也有責任去供應愛顧，兩個意思不是互相排斥而是同時兼具的），我們就無可

避免要去處理聖經說到「在教會事奉上，姊妹要服在弟兄的權柄之下」這方

面的教訓。

在這個眾說紛紜的情形裏，我們可有一個出路？

C. 一個出路

筆者相信在這個「教會要以男為頭」但又看見「姊妹蒙召作領袖」的實

況裏，我們是有一個出路的，只要我們能夠清楚掌握新約聖經的教會觀和一

些經文的要義。這樣，就讓我們從新約聖經的教會觀說起。

1. 「普世教會」為主體

說到新約聖經的教會觀，首先我們要知道：新約聖經是以「普世教會」

（universal church）為它所關注的重點的。雖然新約書信多時是寫給地上有形

可見的教會（local churches），或是某個地區的教會（例如：加一 1；彼前一 1），

或是某個地方的教會（例如：腓一 1；帖前一 1），而書信裏的講論都是針對

該〔等〕教會的需要，但當新約聖經的作者（尤其是保羅）論到「教會」的

本質的時候，他總是想著整個教會（就是普世教會）的情形來說的。

例如保羅在林前三 11 說耶穌基督是「教會」的根基，他在那裏不是說耶

穌基督是某個教會的根基，而是「普世教會」的根基。保羅在弗二 19-21 又

說到教會是建造在新約使徒和新約先知的根基上，有基督耶穌為房角石，也

是指著「普世教會」來說的。

同樣的，當保羅在弗五 25-27 說基督為「教會」捨己，又在弗五 23 說基

督是「教會」的頭的時候，他首先也不是說基督為某個地方教會捨己，是某

個地方教會的頭。他首先是說：基督為「普世教會」捨己，又是「普世教會」

的頭。

上述經文一方面說基督耶穌是教會的「根基」，一方面說基督耶穌是教會

的「頭」，所用的圖畫是一上（頭）一下（根基），兩者的意義固然有所分別，


但兩者其實也有相通之處，都說明基督耶穌乃為教會最重要的部份。

2.「使徒〔先知〕」與普世教會的關係63

跟著，我們就要說到「使徒〔先知〕」與「普世教會」的關係。就如新約

說基督是普世教會的「根基」和「頭」，新約也說「使徒〔先知〕」為普世教

會的「根基」（弗二 19-20：林前三 10-11）和「頭」（林前十二 28；弗四 11）。

新約說「基督耶穌」和「使徒〔先知〕」都作普世教會的「根基」和「頭」，

這兩者是沒有衝突矛盾的，因為：

～「使徒〔先知〕」是在基督的根基之上作教會的根基：

普世教會

使徒／先知：建基在基督之上的根基

基督：最基層、最重要的根基

～「使徒〔先知〕」也是在基督的頭之下作教會的頭：

基督為頭

使徒在基督的頭之下作教會的頭

普世教會：基督的身體

63 宣道會香港區聯會在 1998 年發表了這樣的一個立場：宣道會香港區聯會內的各堂會和各機

構組成了一個在組織行政上獨立的個體；在區聯會正副主席皆由男性出任的情形之下，個別

堂會可以由女牧師來帶領。

聖經領袖學 125

「使徒〔先知〕」是為神所呼召和揀選，在新約承擔建立教會的工夫，他

們就在建基和帶領教會的功能和角色上，分享也是延續著基督與教會的關係。

3.「地方教會」為延伸

新約教會固然是個普世、無形的教會，但她也是透過地方可見的教會將

她體現出來的：

在這個圖畫裏，使徒（和先知）的教訓繼續延伸為歷代所有地方教會的

根基，因而使徒（和先知）也繼續延伸為歷代所有地方教會的頭。

這樣，當我們懂得從普世教會的角度來看地方教會的位置，繼而懂得從

這個大圖畫來看使徒（和先知）原來也是歷代所有地方教會的頭的時候，我

們就看見和知道，新約教會（首先是普世教會，繼而是所有地方教會）其實

一直以來都是以使徒（和先知）為她的頭，因而所有地方教會一直以來亦都

是已經以男為頭。這是個不變的客觀事實，因而我們已經沒有必要再爭論今

日我們的地方教會是否應該以男為頭。既然已經有了男性的使徒（和先知）

為頭，其下的不管男女都不是教會實在的頭了。

D. 「呼召」的意義

說到這裏，我們要重申，神「呼召」人作牧者，不論男女，都是呼召他

們／她們作領袖去帶領教會成長和發展，而在這個呼召裏是包含賦與責任和

權柄。

既是這樣，神是呼召男女信徒在既有的「男人天下」裏面，男女彼此配

搭事奉，各盡所能，各展所長，各獻己身，為天國事業同心事主。

地方教會

普世教會

教會根基


E. 幾段經文

跟著，我們要處理幾段跟「以男為頭」這個問題有關的經文。

1.林前十一 2-16 關於「女人講道蒙頭」的經文

這段經文涉及幾個問題：

a. 經文所講的「女人」是指甚麼女人來說的？

經文說到「女人」講道禱告要蒙頭。我們習慣上是將這裏的「女人」理

解為或是「妻子」或「女信徒」。但鑑於經文說到這些女人在當時的哥林多教

會裏可以講道和祈禱，我們就相信她們不是一般的女性／姊妹，而是女先知。

b. 經文所講的「先知講道」是怎樣的事奉？

經文說到他們「講道」，所用的字（proph4teu0）是指「先知講道」。從林

前十四 6, 26, 30 等經文提到「啟示」，我們就知道那不是好像今天牧者講道的

那種教導性的講道，而是當代的先知（林前十四 32）所作的啟示性的講道（包

括有神直接的啟示的講道），那不是一般女性／姊妹（同樣不是一般男性／弟

兄）所能夠去講的。那是「先知」的講道。換言之，林前十一 2-16 不是討論

女人講道或女傳道講道，而是「女先知」講道。

c. 林前十一 10 說「女人應當在頭上有權柄的記號」

和合本將林前十一 10 譯作「女人應當在頭上有服權柄的記號」，但原文

其實並無個「服」字。保羅首先在林前十一 7-9 從「創造的次序」說明男人

是女人的頭，所以權柄在男人，女人要服在男人之下。但跟著保羅在林前十

一 11-12 卻又從「創造後的次序」說明男與女是互相配合。為此，說到女先

知的啟示性講道，神確實在救贖裏將男女的關係從新定位：雖然沒有女使徒，

但神願意在先知的層面（也屬教會建基的層面，弗二 19-20）揀選女性，使男

女可以配搭同工。但舊創造「以男為頭」的原則並沒有毫不考慮地廢除了。

權柄在男人，所以女先知運用她從神而來的權柄作啟示性的講道或教導的時

候，她要「蒙頭」去講道。「蒙頭」講道並不是一個「服權柄」（服在男人的

權柄之下）的記號，而是表示她自己有權柄（有從神而來的權柄）的記號。

聖經領袖學 127

d. 女先知「蒙頭」的做法

所謂「蒙頭」，根據林前十一 13-15 所透露的，不是說將甚麼髮飾或頭巾

蓋在頭上，而是女先知將她的長髮弄起來蓋在自己的頭上，使她在作啟示性

的講道的時候看起來像個男人，就表示她自己有著直接從神而來的權柄。

e. 女先知「蒙頭」的意義

女先知透過「蒙頭」有著男人的形象，她就可以代表著神來作啟示性的

講道。言下之意，當她不用講道的時候（例如回到家裏作自己丈夫的妻子的

時候），她仍有表達女人的榮耀的長頭髮──若不蒙頭，她固然可以將長髮剪

掉去作先知講道（林前十一 5-6），但回到家裏，她卻沒有該有的長髮了。

f. 經文的應用

這樣，林前十一 2-16 所講的，是關係到早期教會還在建立教會根基的時

候，先知事奉當中涉及女先知的事奉的事情。它跟今天姊妹聚會的髮飾或頭

飾無關。我們今天無須遵守。

但我們說我們今天無須遵守林前十一 2-16 蒙頭的做法，並不是因為文化

差異的問題，而是關乎教會時代不同的問題。今天的教會不再在建基的時代。

教會的根基（耶穌基督之上的使徒和先知的服事和啟示）已經奠定好了。今

天已經沒有先知（包括女先知了）。所以這段經文對我們已經沒有了直接的應

用作用。

但這段經文對我們還有很重要的間接的應用作用，就是：如果在教會建

基的層面，在使徒之下的先知層面尚且可以有女先知，在今天不再是建基的

時代，為甚麼教會不可以有女牧師去帶領教會的成長和發展呢？

但是，如果有女牧師，教會豈不是「以女為頭」，有違聖經「以男為頭」

的教導？非也，今天教會仍然是以「使徒／先知」為頭，教會就永遠是以男

為頭了。女牧師是在「男人」之下來作教會的牧師，就如男牧師也是在「男

人」之下來作教會的牧師。


2.提前二 11-15 關於「不許女人講道」的經文

a. 經文的重點

明白提前二 11-15 的意思，我們首先要知道這段經文原不是要講在教會

裏男女的關係，而是講會眾聽道（尤其是女性／姊妹）在當中需要知道的事

情。鑑於當時有女人在聽道的時候不肯安靜，甚至要挑戰講員（一般為男性），

保羅就在提前二 11-15 提醒她們要安份安靜地聽先知的講道。

b. 「轄管」（authente0）一字的意思

提前二 12 說不許女人「轄管」（authente0）男人。「轄管」（authente0）

一字並不是「管理、領導」的意思。它在當代是指粗暴待人的態度。保羅訴

諸「犯罪的次序」（提前二 13-14）去提醒女人要有合宜的態度聽道，是要指

出不安於本份是會導致犯罪（那當然不是說男人就不用安於本份安靜地聽

道；保羅這樣教導不過是因為當時有女人不安於本份，不肯安靜地聽道）。

c. 「講道」（didask0）一字的意思

保羅在同一節經文（提前二 12）又說到不許女人「講道」（didask0）。但

原文 didask0 一字其實不是「講道」的意思，而是指更闊層面的「教導」（當

然也可以包括講道）。但保羅在這裏其實也不是說他不許女人教導男人。既跟

「轄管」（authente0）一字平行，這裏的「教導」其實是一種婉轉的說法，指

「用說話攻擊、責罵」的意思。64

d. 經文的應用

這樣，本段經文沒有說女人（例如女傳道／女牧師）不可以講道，不可

以在行政崗位上管理和領導弟兄去事奉。它只吩咐女人（男人也沒例外）要

安靜學道。

64 比較士 8:16「〔基甸〕於是捉住那城內的長老，用野地的荊條和枳棘責打疏割人」──「責

打」的原文就是「教訓」〔wayy0dva<〕；可譯作「〔將疏割人〕『教訓』了一頓」！

聖經領袖學 129

3.林前十四 34-36 關於「不准女人說話」的經文

a. 經文的背景

本段經文的背景跟提前二 11-15 的背景相似，都是關係到在教會聚會裏

有女人用強烈甚至強暴的說話去對付講道的先知。

b. 女人在聚會中的說話

為甚麼會有女人在聚會中說話？又為甚麼女人不可以在聚會中說話？關

於第二個問題，保羅說得清楚，那一方面是當時的文化，也是教會的傳統，

又是律法的教導。

至於第一個問題，可能是因為：

1.保羅叫聽眾聽道要「分辨明白」，那就鼓勵了聽眾（弟兄）在聽道的時

候（大概是在講道完畢之後），如果有聽不明白的就要問個明白。

2.雖然當時的文化、傳統和律法都說明女人在聚會裏要閉口不言，但觀乎

在姊妹當中有女先知可以教導和講道，大概就促使一些前衛的姊妹信徒破除

傳統，要在聚會裏發言發問。

c. 「單單」（monous）一字的含義

保羅在林前十四 36 說：「神的道理豈是從你們出來嗎？豈是單臨到你們

嗎？」保羅好像是在責備那些前衛的姊妹，指出須知神的道理不是單單從她

們出來，不是單單臨到她們的。但問題是，「單單」（monous）一字是個陽性

字，暗示保羅不是對著姊妹來說的，而是對著弟兄來說的。但保羅怎麼在針

對姊妹說話的時候，突然轉去對某些弟兄說話呢？65這樣，情形大概是：因為

有些前衛的姊妹舉止過份，於是有弟兄言過其實地說了像「難道妳們不知道

神的道理是從我們出來的嗎？是單單臨到我們的嗎？」但事實是神的道理也

有從女先知出來的，也有臨到女人的。那些女人聽見當然更不服氣了，於是

在聚會聽道時反駁說：「神的道理豈是從你們出來嗎？豈是單臨到你們嗎？」

彼此的爭拗就更形熾熱了。

65 有認為保羅在這裏是回頭責備上文第 29-33 的男先知。但這個說法很牽強、不合理。


保羅有鑑這個情景，就在林前十四 35-36 針對那些姊妹作出教導，而這

兩節經文大概應該作這樣的修譯：「35a 事實上，女人在教會裏說話，36 或說「神

的道是從你們出來嗎？」或說「神的道單單臨到你們嗎？」35b 都是可恥的。

d. 經文的應用

這樣，林前十四 34-36 禁止姊妹在聚會裏說話的確是有它的文化背景，

因而我們不能根據它就說姊妹／女傳道不可以講道（繼而難以作教會的頭）。

經文對我們來說，是教導我們（不論姊妹或弟兄）都要有合宜的態度來聽道。

F. 總結看法

經過上文的釋經和討論，筆者在這裏就來總結一下所建議的一個看法：

e.整合聖經的觀點：

教會早已以男為

頭的立場

在「教會早已以男為頭」

的原則下，女人可以講

道、教導（包括教導男

人）

女人「不可能」做普世教會

的頭；但可以按立為女牧

師，姊妹可以做地方教會所

謂的「頭」

1. 其實在神的設計或安排裏，「男人」早已客觀地作了普世教會的頭，今

日的男女牧者都不是普世教會的頭。他們都不過是在普世教會所延伸的地方

教會裏做次一等的頭，帶領教會完成使命。

2. 既然男女都不是教會的頭，在地方教會裏，我們就無需要爭拗誰為頭，

在「男人天」之下，地方教會能夠以適合者來擔負教會裏帶領的職事（例如：

牧師、堂主任、執事會主席），那就好了。


1.女傳道可以在主日崇拜中講道嗎？教會可以按立女牧師嗎？

2.妻子在教會裏做教牧領袖（傳道人或牧師），她的丈夫在教會裏應該怎樣參

與事奉呢？

3.男傳道接受女牧師的帶領和督導，會有困難嗎？女傳道接受女牧師的帶領和

督導，又會有困難嗎？

聖經領袖學 131

十一、教牧領袖與按牧原委（按立傳道人為牧師的意義）

蒙召作領袖（作牧職領袖），一定要做牧師嗎？做傳道人不做牧師，不是

一樣可以事奉嗎？筆者在按牧（即「按立傳道人做牧師」）的接見面談過程裡

不難聽到類似的說話。難道做牧師不做牧師真的無關緊要嗎？神也不在乎傳

道人是否做牧師嗎？想做牧師是一種高攀妄想嗎？神喜悅我們拒絕做牧師那

份謙卑心態嗎？拒絕做牧師是因為我們謙卑，還是因為我們對「按立做牧師」

有所誤解？或是兩者皆然（既是謙卑，又誤解聖經的教導）？

為此，我們要從聖經對「牧師」和「按牧」來個仔細的探討。

另一方面，許多神學生在求學期間和畢業初期都跟按牧還有好一段時間

上的距離，為甚麼我們要在這一科「聖經領袖學」裡討論按牧的事情？那是

因為我們相信，同學若是不明白按牧的意義，會影響他的事奉和事奉的方向。

為此，我們要對「牧師」和「按牧」有個清楚正確的認識。

A.「牧師職」的聖經根據

首先，我們要對「牧師」一職有正確的認識。

有人以為聖經沒有提到「牧師」的職分，弗四 11 說的也只是指「牧養的

職事或恩賜」而不是指「牧師的職銜」，所以反對「牧師」職銜和按牧的做法。

但其實非也。聖經在這方面其實是有很清晰的教導。弗四 11 其實就是其中一

處清楚論到「牧師職」的地方。

弗四 11 說神在基督裡賜給教會的有「使徒、先知、承傳福音的、牧師和

教師」。這句說話不只是涉及有關的職事，也是有關職事的職分和職銜。蒙召

作使徒的，不只是得著一個使徒的職事，更同時是得著使徒的職分。事實上，

脫離使徒的職分去思想使徒的職事是不可能的事情。

神賜下「牧師的職事」，就同時賜下「牧師的職分」，由做牧師的人去承

擔牧師的職事。（在事奉上，聖徒也是一個身份，要去完成聖徒的職事。）

不錯，我們留意到，經文裡的「牧師」和「教師」兩個字是由一個冠詞

所管（tous poimenas kai didaskalous, “the pastors and teachers”），但那不表示它

們就只是職事而不是職分。保羅在這裡要說的是：做牧師的，除了牧養，也


要教導。所以我們可以叫他做「牧師」或是「教師」。不管叫他做牧師或教師，

他都是兼負「牧養和教導」兩方面的職事。既兼負「牧養和教導」，我們就不

妨將經文譯作「身兼牧養和教導的牧師」。所以，聖經是有清楚（雖然只有這

一處）提到「牧師」的職分。

說到牧師兼負「牧養和教導」，繼而可以有兩個職分的叫法（牧師和教

師），其實牧師還再有兩個叫法：「長老」和「監督」（參本章末「附：早期教

會的「長老／監督」與「牧師」的關係」）。這四個叫法都是指著同樣的事奉

職分來說的。後者（長老和監督）是源自猶太人的背景，前者（牧師和教師）

則有較少的猶太人味道，似是針對外邦教會而創作的稱呼。

既然「長老、監督、牧師、教師」是同一的職分，66當聖經講論「長老」

或「監督」的時候，經文也是在講論著「牧師」和他的事奉。

這裏回頭看保羅在林前十二 28 說到神在教會裏設立的「第三是教師」。

鑑於保羅在他所建立的教會裏都會設立長老（比較徒十四 23），他在林前十二

28 論到在教會裏作帶領的職分之時沒有提到「長老／監督」，卻在「使徒和先

知」之後提到「教師」，這樣，林前十二 28 的這個「教師」大概就是弗四 11

所說的那相當於「長老／監督」的「牧師和教師」了。67

可見，新約對「牧師」是有清楚提及的。

B.「傳道人」的歷史沿流

講過「牧師職」，我們接著就要講「傳道人」了。

既然聖經提到牧師，那麼為甚麼蒙召作全職事奉的，在神學院畢業後不

66 新約顯示「長老」就是「牧師」。如果我們堅持說「長老」不是「牧師」，那就要知道「長老」

乃是在「牧師」之下，因為弗四 11 和林前十二 28 都沒有提到「長老」，卻是提到「牧師／

教師」──即「長老」不入「神給教會的恩賜」之列，不入那始自「使徒／先知」的屬靈領

袖行列。雖然有宗派以「長老制」為教會治會的模式，但要知道「牧師」絕對不在「長老」

之下，且更可以是在「長老」之上。 67 林前十二 28 沒有提到「承傳福音者」，大概是因為在保羅寫哥林多前書的時候，哥林多教會

（這個地方教會）確實沒有「承傳福音者」在教會裏。及至保羅寫以弗所書，弗四 11 反映

了保羅對整個普世教會的看法。雖然有些地方教會沒有「承傳福音者」，但在整個普世教會

的發展過程裏，確實是有介乎「使徒、先知」和後使徒先知時期的「牧師」之間、屬居間過

渡性的「承傳福音者」。

聖經領袖學 133

是立刻就作牧師，而是要先做個傳道人呢？況且聖經裏也沒有提到「傳道人」

的職分哩！

但真的嗎？新約真的沒有提到「傳道人」的職分嗎？「傳道人」會是個

「不合乎聖經教導的職分」嗎？這裏就讓我們來看一看。

I. 從聖經看：

關於「傳道人」，我們先要知道，是的，弗四 11 提到的「承傳福音的」（tous

euangelistas）並不是我們今天說的「傳道人」。我們看見，弗四 11 提及的四

個職分，是由位高到位低的。用保羅在林前十二 28 的說法，就是「第一是使

徒，第二是先知」，然後是「承傳福音的」，68再後是「牧師教師」。在今天的

教會體制裡，「傳道人」是在牧師之下，但經文說的「承傳福音的」乃是在牧

師教師之上，所以兩者並不相同。

「承傳福音的」位處使徒和先知之後，牧師教師之前，乃是個由使徒時

代過渡到非使徒時代或後使徒時代的一個職分。這等人跟隨使徒出入事奉，

也在使徒要放慢腳步的時期隨步駐守堂會的教會領袖。提摩太就是這樣的一

位。事實上，保羅在提後四 5 就稱提摩太為一位「承傳福音者」（euangelist4s）。

這樣，我們今天說的「傳道人」並不是弗四 11 說的「承傳福音的」。

但是，這不就等於說聖經裡完全沒有「傳道人」的事奉，不過是我們容

易忽然略了經文當中的一些實情。我們留意幾段新約經文：

1.弗四 11 說：神在基督裡賜給教會的有「使徒、先知、承傳福音的、牧

師教師」。用今日的說法，在「使徒、先知、承傳福音的」之後，蒙召作全職

事奉者做「牧師教師」，乃是個“norm”（或譯作「基準水平職分」）。這好比在

神學院裡參與教學事奉的，一般會以「副教授」為個“norm”。初入職教神學

的會先作個「助理教授」，及至顯明達到所要求的水平，就轉為「副教授」。

同工由「助理教授」轉為「副教授」固然是個值得高興的事情，但做「副教

授」並無可誇，因為那是個基本該有的位置或身份。這樣，在教會的全職事

奉裡，事奉者要做個「牧師」，他才達到做全職事奉的基準水平的起點。換言

68 參上註。


之，「傳道人」是在這個起點之前的位置。

2.提前三 1 說到：「人若想要得監督〔牧師〕的職分，就是羨慕善工。」

經文跟著就列出做監督牧師的要求或條件。這裡我們要問，保羅在經文裡說

到的那些「羨慕做牧師的人」究竟是甚麼人？是泛指一般想做牧師的信徒？

情形應該不是那樣。他們應該是一班事奉者，他們羨慕可以做牧師。他們羨

慕做牧師，並不是因為甚麼消極的原因，而是因為實在羨慕做牧師的事奉。

這樣：

a.在教會成立的最早期，當保羅建立教會的時候，由於實際環境，他是直

接設立或按立「長老／牧師」做牧者。

b.隨著教會繼續發展，在長老牧師的帶領下，新一代牧職領袖興起，參與

事奉。到適當時候，經過適當的評考（比較提前三 2-7），保羅或某教會領袖

就在眾長老面前藉按手禮設立那些事奉者為新的長老牧師。

c.提摩太自己曾受保羅按立為「承傳福音者」（提前一 18，六 12；提後一

6，四 5）。保羅是在眾長老面前按立提摩太，但不表示眾長老是在提摩太之上。

保羅當著眾長老設立提摩太，並將按立新長老的權柄交與提摩太（提前五

22），表示提摩太是接續保羅的領導地位，職權是在長老牧師之上。保羅提醒

提摩太「不可存成見，行事也不可有偏心……給人行按手的禮，不可急促」（提

前五 21-22）；就是說，提摩太在按立牧師之時要注意公平公正，不要偏私。

d.就這樣，按立新牧師之職權就轉移到「承傳福音者」的手上。及至「承

傳福音者」也成為過去，新牧師就由「長老團／牧師團」去處理了。

3.保羅提醒提摩太「給人行按手〔按牧〕的禮，不可急促」，當中顯然包

括一個觀察期。提前三 10 尚且說執事要先受試驗，若說牧者也要先受試驗（先

作傳道人供觀察試驗），也是合理（可見教會要謹慎安排按牧事宜，包括清楚

按立目的、甄選條件、行事步驟）。

4.保羅在提前三 1-8 和多一 3-7 列出教會對長老牧師的要求，大概不是選

舉的條件，而是達致受按的標準。

這樣，雖然聖經沒有「傳道人」一語，早期教會卻實在有像今天的「傳

道人」的教牧同工，他們經教會觀察考驗後可透過按立而成為牧師。

聖經領袖學 135

II. 從歷史看：

此外，在福音東來的歷史裏，傳教士在華人教會裏設立「傳道人」的職

分。雖然看來那並不是因為認知聖經的教導（因為沒有這方面的資料），但在

聖靈的帶領下，卻是跟聖經的教導不謀而合。當福音傳到中國及香港之後，

有人信主，教會成立，也有一些有感動或蒙召的信徒起來承擔牧養的職事。

只因他們在聖經知識、事奉經驗，以致生命素質等都有待考驗，於是設立「傳

道人」之職，作為受按為牧師之前的觀察期及成長期。待足證能夠承擔牧師

職事之時，才按立作牧師之職。

為此，在中國教會歷史裡就開始了一個在作牧師之前的一個預備性的職

分：傳道人。

傳道人既是一個預備性的職分（預備傳道人經過試驗期之後去作牧師），

傳道人就當朝著將來得以「被認可作牧師」的方向去進步，且當以之為目標

（即提前三 1 說的「羨慕得監督的職分」）。人若以為做了傳道人之後，牧師

是個可有可無的職分，他是誤解了神對教會和對蒙召全職事奉的人的心意。

事實上，在弗四 11 裡，在「使徒、先知、承傳福音的、牧師教師」等四

個職分裡，頭三個已成過去，只剩下「牧師」一職。嚴格來說，神並沒有將

「傳道人」的職分賜給教會。神是期待每個蒙召者都作牧師。傳道人不過是

作牧師的一個預備階段。我們若滿足於作傳道人，那肯定未能滿足神的心意。

為此，每個傳道人都當勉力成長，不要給人看見自己年輕幼稚，總要讓

人看見自己長進，堪作牧師的職事（提前四 12）。

另一方面，教會也當有正確的認識：

1.牧職的“norm”既是「牧師」，教會就應該盡可能由牧師來帶領教會，不

要滿足於只有傳道人。

2.教會不要傷害傳道人的生命和事奉，總要幫助傳道人成長，然後以將他

或她按立做牧師來與神同工，共證當事人乃蒙召作神的僕人的教會領袖。

這樣，傳道人只想做傳道人而不想做牧師，是與聖經的教導和神的呼召

相違的想法。另一方面，教會滿足於有傳道人而沒積極想到在適當的時候要

按立傳道人做牧師，也是與聖經的教導和教會應有的架構相違的想法。


C. 按牧的意義

按牧是高興的事情，但要知道按牧的意義：

I. 按牧不是：

首先，按牧不是甚麼：

1.不是升職加薪

2.不是作為挽留或聘任同工的條件

3.不是為了事奉上的方便

4.不是為增加權力鬥爭中自己的權力籌碼

5.不是給傳道人的獎勵或禮物

6.不是小圈子官官相利的活動

7.不只是一個禮儀或儀式

II. 按牧乃是：

A.從教會看：

從教會的角度來說，按牧有以下幾方面的意義：

1.欣賞傳道人努力的心志，肯定傳道人努力的果效

2.確認傳道人達致做牧師的要求，授與他作牧師（“norm”）的職分

3.感謝神將牧師賜與教會

4.按牧是透過按手去完成。按手禮表示：

a.授與職分

b.授與職責

c.授與職權：69

i.行政帶領的職權

ii.教導牧養的職權

iii.管教懲治的職權

iv.施行聖禮的權柄

這裏的頭三項屬靈權柄其實是所有牧者（包括傳道人）都擁有的權

69 關於教牧的屬靈權柄，還有「門徒訓練的權柄」，參上文「七、教牧領袖與行政權責」有關

的討論。但「門徒訓練的權柄」不是經由按牧而授與牧師的，故這裏不去複述了。

聖經領袖學 137

柄，但「按牧」可以說是讓「牧師」在教會的組織架構裏更實在地擁有

這些權柄。

至於「施行聖禮的權柄」則是屬「牧師」所有，即「牧師」這職分

讓牧師擁有施行聖禮的權柄──雖然有教會宗派也將這方面的權柄授與

傳道人。

基督教的「聖禮」在狹義方面是專指「洗禮、聖餐」兩項。70「洗禮」

和「聖餐」這兩個聖禮，有些教會也授權與傳道人去施行，原因有幾個：

a.某些教會主張教會不應該設有「牧師」之職，「洗禮」和「聖餐」

這兩個聖禮當然是交由傳道人甚或信徒領袖來主禮了。

b.一般教會走向另一方向，將「牧師」之職看得高高在上，認為傳道

人在生命素質、聖經知識、事奉果效必須達致某個高超的標準才可以按

立為牧師，繼而造成教會沒有牧師或缺欠牧師人手，以致缺乏牧師去主

禮這等聖禮。當教會長期爭扎怎樣邀請會外牧師前來協助聖禮（尤其是

聖餐），為求方便，就透過行政手法，將原先認為應該由牧師來主理的聖

禮也交由傳道人來主理。

c.當然也有介乎上述兩種立場之間的看法──認為傳道人跟牧師沒

有本質上的分別，兩者都是牧養帶領的職分。當牧師人手不足，或沒有

牧師可以協助施行聖禮之時，為著事工的方便，就容許傳道人也執行牧

師的聖禮權柄。

關於原因 a，我們要從釋經去處理。至於原因 b和 c，其實如果教會

明白「牧師」之職乃是教會牧者的“norm”（「基準水平職分」），並能正面

積極去培育及按立傳道人做牧師，那「牧師荒」的問題就容易解決了，

而聖禮亦無大需要由非牧師（傳道人）來主理了。

5.為「普世教會」提供牧者。弗四 11 所關注的，首先不是個別的地方教

70 但在牧師的職事方面來說，聖禮也可以包括「祝福、婚禮、按牧」等禮儀：

～祝福：來七 7 清楚說到「從來是位分大的給位分小的祝福」。雖然一些沒有牧師的教會也

會讓傳道人來祝福（這原是無厚非，因為在該場景裏，傳道人在屬靈的位分上也是大的），

但如果教會有牧師，顯然是由牧師來祝福了。

～婚禮：不管是教會的傳統習慣，或是社會法律的要求，在教會裏舉行的婚禮，都是由牧師

而不是傳道人來主禮。

～按牧：按牧禮儀理所當然應該由已經是牧師的來施行。

至於「喪禮」是否也算作牧職的聖禮，就有不同的理解了。


會，而是由聖靈所建立的普世教會。當一個正統的地方教會驗證按立了一位

牧師，該牧師也會為普世教會裏的其他地方教會所接納。為此，按牧也是為

普世教會提供牧師。在一般情況裡，接受按立的牧師會留在原先事奉的教會

裡繼續事奉，但在特殊的情況裡，受按者會在（或會轉到在）按牧教會以外

的地方去事奉（例如：受按者在受按之後會作宣教事奉、神學教育事奉、院

牧事奉……），他是延伸著教會的服侍，教會可以積極考慮按立合宜之同工或

事奉者，為教會提供美好的牧師，去延伸教會的服侍。

這樣，按牧表示「教會」要與「傳道人」在教會裡或教會外同工，透過

按立，雙方表示願意更委身在「牧師─會眾」的關係裡，願意更順服牧師的

帶領，同心同工，同建教會。

B.從同工看：

從傳道人的角度來說，接受按牧就有以下幾方面的意義：

1.承認自己是需要努力成長，且立志以後要繼續成長去更好承擔牧職。

2.表示願意在神面前承擔牧師之職，將先前蒙召全職事奉一事明確表達在

所領受的牧師職分之上。

3.表示願意在會眾面前承擔牧師之職，願意更委身在與會眾的關係裡，更

愛顧教會、牧養會眾、建立會眾、帶領會眾，彼此同心同工，同建教會。

4.表示願意按真理行使屬靈權柄，保護教會，伸張屬靈公義。

5.表示願意有更闊的視野，也關注普世教會的需要，包括在有需要之時，

或在本地，或在外地，服侍別的教會。

D. 按牧的程序

一般宗派都會有自己既定的按牧行事步驟，這裏說的是個別堂會可以參

考的做法：

1.牧者或執事想到教會的需要，或考慮到有現職同工在年資及成熟程度適

合按牧，牧者和執事先在私下作初步意見的交流71

71 教會可考慮以下的做法：

1.設立一個「常設按牧啟動小組」，由例如牧者、執事會正副主席、人事組組長等人組成，

聖經領袖學 139

2.當思想和環境成熟時，在執事會提出正式討論（請有關同工避席）

3.當得到執事會全票初步通過，由牧者或執事會主席向有關同工表達按牧

的意思，看同工的意願，但說明只屬初步階段，尚須：(1)對方跟執事會的交

流，(2)會友大會的表決，(3)按牧團的推薦

4.如果同工表示願意接受按牧的安排，請他預備一份「按牧分享」，交執

事會各執事，以重申共識。「按牧分享」內容包括：

a.個人履歷

b.得救見證

c.蒙召見證

d.事奉見證

e.信仰神學立場（例如：聖經無誤、姊妹帶領、靈恩……）

f.倫理神學立場（例如：離婚、同居、同性戀……）

g.牧會神學立場（例如：教會使命、社區關懷、差傳宣教……）

～ e-g 可由同工自由分享，或由牧者執事擬定分享的範圍或重點。

～「按牧分享」稍後也要交給按牧團的眾牧師，所以適宜在交與外間牧

師之前，讓教會牧者和執事會先對有關內容有所認識

5.執事會約見同工，交流「按牧分享」內容及別的有意義的事情

6.執事會確認按牧後，執事會向會眾：

a.宣佈按牧的意向

b.宣佈會為按牧召開特別會友大會，請會眾代禱，並可向執事會表達意見

c.在主日崇拜及需要的渠道，教導會眾明白有關的事情（如：按牧意義、

受按條件、按牧步驟……）

7.執事會為按牧召開特別會友大會：

留意是否適當時間考慮按立適合的傳道人做牧師

2.當這個「常設按牧啟動小組」認為是時候考慮按立傳道人做牧師，即召開會議，邀請全

體信徒執事出席，共同商討

3.如果會議全票同意，即聯絡有關同工表達教會的意思，看同工的意願……

4.下接正文所列的其餘步驟。

這樣做法的好處是：

a.回應聖經的教導，鼓勵教會保持積極考慮按立合適的傳道人做牧師；

b.當要考慮按牧之時，可避免要求有關傳道同工避席有關執事會所帶來的尷尬。


a.報告按牧原委；

b.交流討論有關事情；

c.投票決定是否通過按牧（須經三分之二或以上會友通過）；

d.說明若得按牧團推薦，執事會即著手進行籌備按牧事宜。

8.執事會邀約牧師組成「按牧團」（成員一般為四至六人），決定按牧團主

席人選，並初步決定按牧團接見候按同工的日期

a.按牧團責任：負責審核候選人的按牧資格

b.按牧團人數：雖然聖經並沒有教導關於按牧團的人數，但按牧既有嚴肅

的意義，按牧團的人數不宜太少。一般建議不少於四位，是個可取的數目。

c.按牧團成員：應該包括堂會牧師（如果有），可以包括受按者母會牧師、

受按者神學院院長或講師，伙伴機構的牧者（如果需要〔參下文 H 段〕），及

別的看為適合的牧師。

9.將候按同工的「按牧分享」交與按牧團成員

10.按牧團於約定的接見日期接見候按同工，由按牧團主席帶領

11.按牧團主席帶領接見後，跟按牧團成員商議是否通過向教會執事會推

薦按立有關同工：

a.通過按立，並向執事會聯署推薦。

b.建議延期，並向執事會提出解釋。

c.否決按立，並向執事會列舉理由。

～未得按牧團的通過和推薦，教會不可宣佈按牧典禮的日期。

12.執事會若得按牧團推薦，即可著手籌辦按牧事宜：

I.決定按牧日期、時間、地點

II.人手安排：

～整體程序負責人：主席，司琴，招待，詩班，訓勉之外還有講道？攝

影錄影錄音、音控……

～按牧程序項目的負責人：訓勉、（一同按手）、帶領禱告、頒發證書、

授聖帶

III.預備物品：

牧師袍及聖帶

聖經領袖學 141

印製程序表

嘉賓題名冊？

場地佈置？

按牧禮物（給牧師配偶禮物？）

牧師證書（安排按牧團在牧師證書上簽名）

以堂會名義印製邀請咭（設計，數量，邀請對象）

致送按牧團成員禮物

IV.對外通告：

內容：撰寫按牧典禮消息

對象：眾教會？友好堂會？友好牧者同工

方式：電郵？基督教報章廣告？信件？電話？

V.其它事項……

E. 按牧與受按同工配偶

雖然蒙召作全職事奉是一件很個人的事情，但如果已經結婚，神學院一

般都會在面試報讀申請者之時一起接見申請者夫婦二人。同一理，雖然按牧

是教牧同工一件很個人的事情，但同工若已結婚，教會可考慮在一些程序裏

讓受按同工跟配偶一起有份參與，例如：

1.出席執事會的約見；

2.出席按牧團的接見；

3.按牧聚會的按手禮裏一起到台前跪下（但只按手在同工身上）；

4.送禮物給牧師時，為牧師的配偶送上花束或別的禮物；

5.特別為牧師夫婦二人留下個美好的拍攝記念。

F. 按立女牧師

關於可否按立女牧師，本書早前已作討論。請參看第十章「教牧領袖與

男女角色」。簡單來說：

1.聖經說由男性作教會的頭，是從「普世教會」的角度來說的。

2.普世教會有使徒和先知做根基做頭，已經一直是由男性來做頭了。


3.如果女性連「先知」也可以做，就沒有理由不可以做牧師帶領教會了。

G. 按牧的危機

按牧固然是教會及牧者的喜事，但小心在喜事背後隱藏著一些危機：

1.做了牧師，因著職務的增加，有時會減少了對會眾的關顧，造成會友的

不悅，小心！

2.做了牧師，要有更大的器量去接納會眾的意見，甚至反對或刁難的意見。

3.做了牧師，也要留心跟其他教牧同工的交往。

4.「擊打牧人，羊就分散」。做了牧師，要更小心自己的言行生活，尤其

是要更小心與異性的接觸。

H. 按牧與恩賜

關於按牧與恩賜的問題，參前文第六章：「教牧領袖與教牧恩賜」。簡單

來說：

1.恩賜並不是事奉的能力，而是事奉的機會。

2.沒有特別叫做「牧職恩賜」的恩賜，或做牧師所需要的恩賜能力。每個

蒙召作牧職事奉的，都當追求叫自己適合及有足夠能力去做好牧養、教導和

領導的事奉。

3.按牧應考慮候按者的：

～蒙召的確切

～生命的成熟

～人際的關係

～真理的掌握

～事奉的承擔

～領導的心志

～長進的堅持

（可參考：提前三 2-7；多一 6-9）

聖經領袖學 143

I. 牧職的任期

牧師職是終生之職。不論是轉換教會、投身別的事奉，或年老退休，只

要他留在神的真理和恩典裏，他仍保留他的「牧師」職銜。但如果一位牧師

在道德上嚴重犯錯，在信仰上偏離真理，當怎樣辦？

如果牧師在信仰上偏離真理，相信異端，按立他的教會經確定問題後，

可褫奪他或她的牧師職銜，並對外公告，以免真理繼續受傷害。

至於牧師在道德上嚴重犯錯，那就視乎教會對事情和對牧師的了解，決

定是否需要褫奪他或她的牧師職銜。如果牧師不肯悔改，教會當褫奪他或她

的牧師職銜，並對外公告，以免教會繼續蒙羞。但如果教會確定對方有真誠

的悔改，教會在基督的饒恕和接納裏給與對方機會，總是一個可考慮的做法。

無論如何，牧師職銜是聖潔的，牧師當誠心尊重！

J. 機構可否自行按牧

牧師是神賜給教會的職分，按牧理當由教會去主理。

當然，所謂神將牧職賜給教會，它首先的意思不是說賜給某地方教會，

而是賜給普世教會。但普世教會仍是以地方教會為它的重點，而不是以神學

院、差傳機構、福音團體等為它的重點。我們稱這些在地方教會外面邊緣的

組織或機構做“parachurch organizations”（「教會機構」，簡稱“parachurch”）。「教

會機構」不是教會，而是在教會旁邊去支援教會事工的組織或機構。顧名知

義，“parachurch”是 church 的延展，church 不是“parachurch”的延展。神賜給

教會的牧師，應該是由教會而出，然後延展去參與 parachurch 的事工（然後

轉過來成為對教會的支援），而不應該由 parachurch 而出，然後延展去服侍教

會。

至於說按牧有按牧團的眾牧師參與，須知按牧團是應教會的邀請，代表

教會，亦與教會同工，共襄美事。所以，整件事情仍是一件由教會主理的事

情。如果按牧由機構主理，按牧團也是應機構之邀請而參與其事，該按牧團

是代表機構，亦與機構同工，該次按牧仍只屬機構的事。機構按牧不會因為

有了個由牧師組成的按牧團而叫該次按牧成為教會的按牧。

我們說過，教會按牧不但是個別教會的按牧，同時也是為普世教會去按


牧。教會只會認可教會所按立的牧師；機構按牧，會失去教會的認受性。

不過，parachurch 既為教會的支援和伙伴，parachurch 也可以以 parachurch

的角色去參與教會按牧事宜。例如差傳機構想到或需要按立某宣教士為牧師

（這本為美事），該宣教機構可以尋求在差傳事工上有負擔和參與的教會進行

按牧，該宣教機構就以伙伴角色參與按立有關的同工。這樣做，不但讓按牧

事宜仍歸教會主理，與此同時，差傳機構亦可與個別教會有更深的同工關係。

所以，教會機構不應該單獨做按牧之事。

附：早期教會的「長老／監督」與「牧師」的關係

（兼論教會可否有女長老）

A. 從「長老」（presbyteros [presbyter, elder]）、「監督」（episkopos [overseer,

bishop]）和「執事」（diakonos [deacon]）的關係看早期教會的長老的位份：

1. 在舊約，早在出三 16，我們已經看見「長老」是以色列人民間重要的領袖

2. 神曾經揀選長老當中的七十個長老協助摩西的事奉（民十一 16-17，24-30）

3. 長老多時跟祭司並提，負責教導律法，並按律法審判百姓（申三十一 9；哀

一 19，四 16；太廿一 23）

4. 新約提到的公會：有 71 個成員，由大祭司任主席，其餘為祭司長及長老（參

太廿七 1；可八 31）

5. 在新約，猶太人的會堂早就有了「長老」和「執事」以及「管會堂的人」

等職位。這些人不是經由神呼召而出來事奉的：

a. 「執事」（hup4ret4s, “attendant, assistant”，新譯本作「侍役」路四 20），

和「管會堂的」（路十三 14；徒十八 8），是由會堂從當地的人選派擔當

b. 「管會堂的人」：負責維持會堂秩序（路十三 13）；挑選講道的人（徒十

三 15）

c. 「長老」：是由身為「長老」的老師委任他手下具能力、合資格的學生做

長老；由老師及另外兩位長老一起按手設立

d. 主後第一世紀，教導工作幾乎完全由長老負責

e. 「長老」是個傳統也籠統的叫法（路七 3），不少時候新約聖經會因應他

們的工作而叫他們做「文士、律法師、律法教師、拉比」

f. 長老通常有自己的職業，但也有專職做長老的

6. 早期新約教會基本上是由「長老」來治理的（徒十四 23）：

聖經領袖學 145

a. 長老要經過按手來設立（提前五 22）

b. 起初大概不是受薪的（即是屬義務性質的），但後來當中也有受薪的（提

前五 17-18）

c. 無論受薪或義務，都要經過教會的評估（提前三 1-7 類似聘請教牧同工

的要求和條件）

7. 因應教會事務的需要，教會就產生了「執事」（比較徒六 1-6）：執事應該是

義務的，不是受薪的

8. 執事須要經過考驗（提前三 10），但聖經沒有說執事必須是蒙召的

9. 「長老」和「執事」在事工的範圍上有所不同：

a. 「長老」是作全面帶領的工作，也參與教導的事工；

b. 「執事」是作執行事務的工夫（比較徒六 1-6 的七個「執事」，負責會眾

的飯食而被選出來）

10. 「長老」的工作除了教導，也包括監督教會的事工，因而後來也叫做「監

督」（比較猶太人也會因應一些長老的工作而叫他做「文士」……）。這時，

「長老」和「監督」的稱呼並沒有那麼嚴格去劃分（比較徒二十 17，28；

腓一 1；提前三 1，五 1-7，17-25；多一 6，7）

11. 雖然使徒有時也自稱「長老」（彼前五 1；約貳 1；約叁 1），但「使徒」顯

然是在「長老」之上；「使徒」只是在「長老」的廣義上作長老

12. 保羅在長老的見證下，將提摩太和提多按立為年輕的牧者，使他們在使徒

之下代表使徒去管治教會和管治長老。提摩太（和提多）經按立而領受的

是「承傳福音者」之職（提後四 5，比較弗四 11）。「承傳福音者」是介乎

「使徒、先知」和「牧師教師」之間的職分，是將教會從「使徒時代」帶

進「後使徒時代」的過渡性人物和職分。當後來新約教會沒有了「使徒和

先知」，也沒有了「承傳福音者」，教會就由長老繼續監督和帶領教會的事

工

13. 後來大概因教會裡懲治和審判的工作日益重要，而「監督」一名也表示要

監督教會，「監督」（或稱「主教」）的職分在主後第二世紀就發展成一個

獨立的職分，在一般的「長老」之上，除了一般「長老」的職權之外，尤

其授與懲治和審判的職權；「長老」也慢慢變成協助「監督」的一個職分。

後來的「主教制」（眾監督中一位具至高權柄的監督）就從早期教會的監

督職分和監督群體中發展和脫穎出來（提摩太和提多的「承傳福音者」的

角色，或許也導致後來的「主教制」的構思）

14. 雖然新約教會在最早期的發展階段裏，負責帶領教會的長老不一定有「蒙


召事奉」的觀念，也不一定認知自己乃是神所揀選，但這不表示他們就不

是神所揀選的。當時的教會既然都是由神所揀選和呼召的使徒和先知，以

及蒙神呼召的「承傳福音者」來帶領，在「長老被委任」一事的背後，應

該也有神的安排和引導。當保羅在弗四 11 說到「牧師」是神所賜給教會

的禮物（而牧師就是長老，長老就是牧師），當中理當也包括神的揀選和

呼召──為此，「蒙召」就成了後來教會思想全職牧者時的一個重要條件

15. 基督教受猶太教影響的地方（或基督教跟猶太教相似的地方）：

a. 猶太教由祭司長與長老組成公會（太廿七 1）→ 耶路撒冷教會由使徒與

長老組成議會（徒十五 6）

b. 猶太教由長老協助公會的事工；及至聖殿被毀，沒有了祭司獻祭，長老

就成了猶太教的主要領袖 → 教會由長老協助教會的事工；及至使徒時

代過去，長老就成了教會主要的領袖

16. 今日基督教會的不同宗派對「長老」、「監督」和「執事」會有不同的理解，

所以當聽到某個職銜之時，要了解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B. 早期教會的「長老」與「牧師」的關係

1. 弗四 11 提到「牧師」（即牧者、牧人）

2. 新約只在弗四 11 提到「牧師」，別處再沒有用上這個字來指稱教會的領袖

3. 它在弗四 11 跟「教師」一語受著同一個冠詞（article）所管，暗示兩者是

代表著同一個職分兩方面的服侍：牧養和教導（參上文的討論）

4. 弗四 11-16 論到「牧師」的情形，跟聖經別處論到「長老」的情形相似：

彼前五 1-4

（論長老）

教牧書信

（論長老）弗四 11

比較弗四

13-16

牧養

(poimain0)

長老又稱為「監督」

（episkopos）

「牧師」

a.提前五 17a 長老「管理」

（proist4mi）

A.牧師→牧養

(poim4n)

→愛的

服侍

＝照顧

(episkope0) b.提前五 17b 長老「講道教

導」（提前三 2「教導」）

B.教師→教導

(didask0)

→真理的

服侍

5. 早期教會的「長老」就是弗四 11 說的「牧師」，亦即今天的「牧師」

聖經領袖學 147

C. 教會可否有「女長老」

「長老」一字原是個陽性形容詞（presbuteros，「年長的〔男性〕」），後來

發展成為「長老」這個身分或職分的專用字。為此，「長老」一名容易給我們

一種男性的感覺。而事實上，聖經就從來沒有用過它的陰性字形（presbutera）

來稱呼女性的長老。這樣，教會豈不是不應該有女性的長老嗎？

這個問題，我們要這樣來看：

1. 關於聖經沒有用「女長老」（presbutera）一字來稱呼教會的「長老」，我們

要注意：

a. 新約教會沒有女使徒，但有女先知，這是清楚的。但保羅在弗四 11 說

神賜給教會的有「先知」之時，他是用了個陽性的「先知」（proph4t4s）

一字。新約其它地方說到新約教會的「先知」之時，也都是用了這個陽

性的字（「女先知」〔proph4tis〕一字在新約裏只出現在路二 36 猶太教的

女先知亞拿，和啟二 20 假先知耶洗別）。意思是說，就職份而言，我們

是習慣了用個陽性的字，但就事實而言，那個字所包含的卻是可以有男

有女的。

b. 保羅在羅十六 1 介紹姊妹非比之時，說她是一位「執事」。保羅在那裏

所用的是個陽性字 diakonos。這個陽性字大概也是指該事奉的職份而

言，實際做執事的是可以有男有女的。

c. 這樣，聖經提到「長老」之時都是用陽性的字 presbuteros，並不表示新

約早期的教會一定沒有女性的長老。陽性的字「長老」只是該職分的稱

呼。如果新約早期已經有女性的長老，都包括在陽性的「長老」這個名

稱之內了。

2. 提前三 8-13 論對「執事」的要求。不但「執事」一字是陽性，經文內容也

是針對著男執事來說的（第 11 節「他們的妻子」；第 12 節「執事只有一位

妻子」）。早期教會既有女執事，我們就知道，提前三 8-13 的用字和講論並

不表示當日完全沒有女執事（我們當然也不要祈望當日會有許多女執事，

就如我們不要祈望當日會有許多女先知。事實上，若不是保羅在羅十六 1

提到女執事非比，我們大概也會說早期教會並沒有女執事了〔提前三 11

的「女人」不應該譯作「女執事」）。同一道理，我們也不能因為提前三 1-7

論對「監督／長老」的要求之時，「監督／長老」一字是陽性，經文內容也

是針對著男監督／男長老來說（第 2 節「只有一位妻子」），就說當日完全

沒有女監督／女長老。既然早期教會連女先知也有，說早期教會有女長老，

也不會是個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有的話，我們當然也不要祈望當日會


有許多女長老）。只因保羅或新約沒有提及過一位女性長老的名字，就斷言

說早期教會沒有女長老，是輕言了一點。

3. 從新約聖經來看，「長老」其實就是「牧師」。如果今天我們可以有「女性

牧師」，那就當然也可以有「女性長老」了。

4. 事實上，今天某些宗派和教會已經有女性的長老。當然，在稱呼或介紹的

時候，我們不會說「這位女長老」、「何某某女長老」，我們只需介紹說「這

位長老」、「何某某長老」就可以了；就如在介紹女性的牧師之時，我們不

會說「這位女牧師」、「張某某女牧師」，我們只需說「這位牧師」、「張某某

牧師」，那就可以了。


1.你覺得做傳道人和做牧師有沒有甚麼分別？

2.接受裝備去做傳道人的你，會希望有一日可以被按立為牧師嗎？

3.假如在同一間教會裏事奉了七、八年還沒有被按立為牧師，你會怎樣？

「聖經領袖學」 149

十二、教牧領袖與信徒領袖（教會領袖的配搭同工）

本書一直將「領袖」的重點多放在「牧者領袖」方面，但意思絕對不是

說牧者領袖優於信徒領袖，或說神看重牧領袖過於信徒領袖。筆者只是想表

達牧者領袖的責任重於信徒領袖。其實信徒領袖跟牧者領袖同樣重要，以致

我們對信徒領袖的角色和給信徒領袖的培訓裝備也須要再思一下。

一般神學院都看重牧職領袖的培訓，甚至有說應該減低甚至取消對信徒

領袖的培訓的，將資源放回牧職領袖的培訓上去，但衛道神學研究院依聖經

的教導持不同的看法，並銳意將牧職領袖培訓和信徒領袖培訓放在同一的平

台上，為要叫兩方面的領袖得著同樣的培訓，叫兩者在知識和生命都得著類

同的裝備，叫兩者的差距減少，增加共識，使同心同工的意慾和機會也增多。

衛神一直從弗四 11-12 認定神賜給教會的牧者，也就是神學院要為教會

訓練出來的牧者，乃是教會的「領袖」，一個有生命、有自信、有知識、有能

力的屬靈領袖。為此，衛神決定了以栽培同學成為「教會領袖」為她的神學

教育使命。為了讓同學清楚認識學院的使命（也是我們的教育理念），我們制

定了一句口號：「蒙召作領袖，委身作牧人」，並在《學院概覽》和學院網頁

上用圖表讓同學看見課程裏各類學科與這個神學教育理念的關係。

傳道人在事奉裏的一個難題，就是如何為自己的身份角色定位。神學院

教導他作僕人去服侍，有時連教會長執也將他看作僱工來差使，但其實教會

在多方面都需要牧者傳道作帶領。衛神教導同學，不論別人怎樣看我們，我

們首先要對自己有清晰而健康的自我觀；不在乎別人怎樣看自己，總要知道

自己是蒙召作領袖，自己就好好在這個領袖角色與責任上向神交賬。

在裝備領袖這個觀念裏，神學院容易強調要專注裝備牧職領袖（傳道

人），以至裝備信徒領袖成為一個次要的服侍。這從信徒課程的程度通常都較

牧職課程的程度為低，可見一斑。但環顧香港眾教會，一些美好宗派的成長

與發展，原來是與有許多穩健的信徒領袖的參與有關。這個就給我一個深深

的反思。

我們看見在一般教會裏，信徒領袖的流動與流失，通常都比傳道人的流

動與流失為輕為低。如果教會嚴重依賴牧職領袖的帶領，當牧者傳道離職時，


教會都需要好一段時間來適應。但如果教會裏有一班穩重、能獨當一面的信

徒領袖，教會的事工以至她的核心價值就能夠平穩承傳了。

是的，「蒙召作領袖」，牧者傳道肯定是教會的領袖，只是他並不是教會

的核心所在。

教會的中心當然是神；耶穌基督才是教會的元首和主宰；教會要依從聖

靈的真理和引導來行事；教會最終是屬於神的，為神所擁有。但是，若從人

的層面來說，教會是屬於會眾的，不是屬於牧者的。不是牧者擁有教會，而

是會眾擁有教會；當然不是某個人私意地將教會據為己有，而是整體會眾按

神的心意去擁有教會。所謂「擁有」，包括了對教會有「擁有感」和「責任感」。

擁有感可以加強信徒對教會的歸屬感；責任感就挑戰他去委身學習和事奉

了。為此，會眾要懂得怎樣擁有教會，並要肯受教去學習怎樣擁有教會。

在此，牧者傳道的職責是要裝備信徒去按照聖經的教訓去擁有教會，就

是裝備他們去用屬靈成熟的生命、屬靈老練的技巧，以及屬靈廣闊的胸襟去

擁有教會，包括參與帶領教會──這個就是保羅在弗四 12 說的「牧職領袖要

裝備聖徒去各盡其職，建立基督的身體」的精義：

「裝備」一字（katartiz0）有多方面的意義（參上文 67-69 頁），其中包

括「使完成學習」的意思（路六 40）：

牧者領袖裝備信徒

會眾信徒

信徒領袖

聖經領袖學 151

「學生不能高過先生；凡學成了的〔katartiz0〕不過和先生一樣。」

學生固然不能高過先生72，但學生既受了裝備，就要同樣作老師了，也就

是要像老師那樣作領袖了。換言之，信徒受牧者領袖的裝備，其中一個目的

和目標，就是要使他們有朝一日可以當起領袖來，就是作起信徒領袖來。

信徒受訓去「盡其職」，去參與事奉，不是因為牧者有甚麼意念，於是

要信徒去幫助他達成他個人的意思；而是神對教會有意願，牧者要幫助信徒

一起尋求和達成神的心意。那是神對教會的心意，不是神對牧者的心意。牧

者要教導和引導會眾去認識神的心意，繼而一起去回應神的心意。

既是神給會眾的心意，會眾當同心承擔，甚至將它據為己有；不但支持、

參與，更應該主動去將它作成，當中就包括參與帶領了。當然不是所有信徒

都作帶領，而是信徒當中能作帶領的人參與帶領。這些人通常就是被選上負

責帶領崗位的信徒領袖。

這樣，在整個教會裡有兩個層面的領袖：「牧者領袖」和「信徒領袖」。

雖然是兩個層面的領袖，卻是領受神同一個心意，兩者應同心同工，共同帶

領，就是在牧者的裝備之下成長，以致不但能分工，更是可同工，甚至在適

當的時候由信徒領袖來參與主導的帶領，牧者領袖則作關顧的帶領。

是的，我們說過，「使徒專心以傳道祈禱為事」並不等於說使徒完全沒

有行政方面的帶領權責，但字裡行間卻又實在表示他們最終是以傳道祈禱的

事奉為他們所首先關注的。言下之意，在教會發展的初期，行政權責也是在

使徒的手裡，但隨著教會的發展，行政權責就慢慢由信徒領袖來分擔了（事

實上，使徒行傳六章執事的選舉，正是要讓信徒領袖來分擔帶領的事奉）。

說到在教會事工裏牧者與信徒的關係，通常會有以下的幾種情形：

1. 牧者「一腳踢」負責所有事工（這是開荒教會初期會有的情形）；

2. 牧者統領一切事工，有信徒參與分擔事務；

3. 牧者主導一切事工，有信徒領袖參與分擔帶領角色。執事會是信徒領

袖參與帶領的一個群組（這是一般教會常有的模式）──但又視乎執事在當

72 這裏的經文原不是說學生的知識能力絕對不可能超越他的老師，而是說世人怎樣對待作老師

的主耶穌，門徒就不要期待世人會給他們更好的待遇（約十五 18-20）。


中的帶領角色的強弱：

3a. 執事不過是聽取牧者的指示，完全依賴牧者的意思去做；

3b. 在牧者的關顧下，執事參與事工的策劃與推動；

3c. 在牧者的關顧下，執事會各部門獨當一面去策劃及推動有關的事工；

3d. 信徒領袖當執事會主席，牧者當帶領性顧問（不是虛名的顧問），教

會盡量由信徒領袖作帶領的執事會去帶領會眾。

3e.〔當然也有完全由信徒領袖作帶領，牧者完全無權過問，極其量只能

提供個人意見的極端情形。但這個並不是聖經的教導。〕

在上述“3d”的模式或配搭關係裏，牧者仍具領袖的身份，抱領袖的意識，

在背後帶領整個教會的發展和成長。在當中，牧者仍是牧者，但讓信徒領袖

多作主導。73牧者跟執事會主席緊密溝通同工，但由信徒領袖作前線的帶領。

這樣，簡單來說，牧者的領袖事奉可分作兩個階段：

73 如果牧者之下有其他教牧同工，其他教牧同工有自己的角色和責任之時，可個別督導執事

會各部門的事工。若教會有新牧者，新牧者可按自己的理解，評估合宜的切入點去領導教會

的事工。

牧者領袖 I：

1. 關顧會友靈性

2. 促進相交關係

3. 教導信徒角色

4. 帶領事工發展

5. 建立教會文化

6. 培訓信徒領袖

牧者領袖 II：



3. 教導信徒角色

4. 支援信徒領袖

5. 共商事工發展 6. 強化教會文化

信徒領袖

會眾

聖經領袖學 153

在第一個段段裏（牧者領袖 I），牧者是作全面的帶領，但著意培訓信徒

作領袖；在第二個段段裏（牧者領袖 II），牧者仍是作帶領，但著意讓信徒作

前線領袖。

信徒領袖既也是教會的領袖，他們就有著同樣的職責：



3. 帶領事工發展

4. 建立教會文化

5. 培訓信徒領袖

為此，信徒領袖應該：

1. 認識自己作領袖的角色和意義；

2. 追求生命成熟；

3. 把握學習成長的機會。

而牧職領袖則應該：

1. 教導整個會眾認識這樣一個「牧者領袖和信徒領袖分工合作」的圖畫；

2. 著意培訓信徒領袖；

3. 肯下放帶領教會的權責給合適的信徒領袖，並樂意給與支援。

如果教會是這樣由牧職領袖裝備信徒去擁有及帶領教會，教會將會是怎

樣的一個局面？我們不難想象：由於牧者信徒之間的權力矛盾和利益衝突減

少了（牧者信徒都無須爭權護利，大家只須要一同思想怎樣讓信徒好好去擁

有及帶領教會），牧者信徒之間的磨擦必可大減，信徒的動力必可大增。這是

叫教會總動員的一個重要基石。信徒的事奉不再是幫忙分擔傳道人的工作，

而是行使他們對教會的擁有權！

或許我們會顧慮：太強的信徒領袖會否成為牧職領袖的障礙呢？我們大

可以相信：如果這個就是聖經給我們建立教會的路向，又如果我們能夠充實

地給與信徒領袖一個建基於聖經的培訓裝備，信徒領袖定能成為牧者傳道的

祝福，因為在上述的觀念裏，牧職領袖和信徒領袖不再是對立，而是同工，

要同一方向地不斷建立信徒去擁有教會。


為此，衛神開辦課程總是將牧職領袖和信徒領袖都納入在同一個類別程

度的課程裏，為要同時將信徒領袖也培訓成在靈性生命、聖經知識、事奉能

力等方面都像個傳道人那樣能夠作帶領的屬靈領袖。目的不是要威脅牧者，

而是要成為牧者的得力助手和同工；與此同時，也是為教會建立一個能夠長

遠去穩定教會的事奉生命和力量。

這樣，教會和神學院要分工合作，不是彼此競爭，在裝備信徒和信徒領

袖上彼此攜手，分工合作：

簡單來說，教會要透過主日學、小組和團契等渠道，栽培信徒成為堪作

領袖的人才，然後向神學院推薦接受領袖裝備訓練：

教會：負責信徒培訓──將初信者栽培至堪作領袖的人才。

神學院：肩負信徒領袖的培訓──不重複教會要做的信徒培訓工作。

（具個別教會或宗派特色的培訓內容，大概就需要由教會自行補充了。）

這樣，教會和牧者透過與神學院合作，不斷建立一班能夠屬靈地擁有教

會的信徒領袖。那將會是對牧者的祝福，對教會的祝福。

證書文證書文證書文證書文憑憑憑憑

學士程度學士程度學士程度學士程度

信徒領袖牧職領袖

基礎課程基礎課程基礎課程基礎課程／／／／事工課程事工課程事工課程事工課程

神學院

碩士程度碩士程度碩士程度碩士程度

信徒領袖

教會

慕道班慕道班慕道班慕道班

初信栽培初信栽培初信栽培初信栽培

洗禮班洗禮班洗禮班洗禮班／／／／會友班會友班會友班會友班

主日學主日學主日學主日學／／／／查經班查經班查經班查經班

事工領袖培訓事工領袖培訓事工領袖培訓事工領袖培訓

執事培訓執事培訓執事培訓執事培訓

長老培訓長老培訓長老培訓長老培訓領袖領袖領袖領袖

栽培栽培栽培栽培

↑↑↑↑

信徒信徒信徒信徒

裝備裝備裝備裝備配搭配搭配搭配搭

聖經領袖學 155


1.在教會元首基督之下，是教牧領袖還是信徒領袖是教會的實際領袖？為甚

麼？

2.教牧領袖與信徒領袖真的可以一起帶領教會嗎？大家真的可以建立互信，同

作領袖嗎？

3.教牧領袖可以怎樣朝「牧者／信徒共同帶領」這個方向去建立教會裏的信徒

領袖？


第三篇「領袖領導學」

一、教牧領袖的條件與要求

這裏討論的不是教會一般的屬靈領袖（例如長老執事、部長組長），而是

當牧者（包括主任牧師和其他傳道同工）的教牧領袖。

A. 做教牧領袖需要論資格、論能力嗎？

有謂做教牧領袖除了必須確定蒙召之外，並不需要甚麼資格或能力，只

要他／她夠屬靈，能順服神、倚靠神，那就夠了。聖經似乎也支持這樣的說

法。有經文說：

～「他在耶和華面前生長如嫩芽，像根出於乾地。他無佳形美容；我們

看見他的時候，也無美貌使我們羨慕他。」（賽五十三 2）

～「萬軍之耶和華說：不是倚靠勢力，不是倚靠才能，乃是倚靠我的靈

方能成事。」（亞四 6）

～「我是葡萄樹，你們是枝子。常在我裏面的，我也常在他裏面，這人

就多結果子；因為離了我，你們就不能做甚麼。」（約十五 5）

但我們都知道，這些經文並不是反智或反資歷的。經文不過是說，不管

我們擁有甚麼資格或能力，我們還須常在神裏面，常常倚靠神。

事實上，聖經也讓我們看見，當神尋找工人的時候，祂是在尋找適合以

至能夠對應祂的事工需要的人。聖經多處提到屬靈領袖的條件，例如：

a. 做民眾領袖的條件

～「摩西的岳父說：『……21 並要從百姓中揀選有才能的人，就是敬畏

神、誠實無妄、恨不義之財的人，派他們作千夫長、百夫長、五十

夫長、十夫長，管理百姓……」（出十八 17）

～「你們要按著各支派選舉有智慧、有見識、為眾人所認識的，我立

他們為你們的首領。」（申一 13）

b. 利未人蒙揀選的原因

～「25 摩西見百姓放肆……26 就站在營門中，說：『凡屬耶和華的，都

聖經領袖學 157

要到我這裏來！』於是利未的子孫都到他那裏聚集。27 他對他們說：

『耶和華以色列的神這樣說：你們各人把刀跨在腰間，在營中往

來，從這門到那門，各人殺他的弟兄與同伴並鄰舍。』28 利未的子

孫照摩西的話行了。那一天百姓中被殺的約有三千。29 摩西說：『今

天你們要自潔，歸耶和華為聖，各人攻擊他的兒子和弟兄，使耶和

華賜福與你們。』」（出卅二 25-29）

c. 大衛蒙揀選的原因

～「耶和華卻對撒母耳說：『不要看他的外貌和他身材高大，我不揀選

他。因為耶和華不像人看人：人是看外貌；耶和華是看內心。』」（撒

上十六 7）

d. 揀選使徒的條件

～「21 所以，主耶穌在我們中間始終出入的時候，22 就是從約翰施洗起，

直到主離開我們被接上升的日子為止，必須從那常與我們作伴的人

中立一位與我們同作耶穌復活的見證。」（徒一 21-22）

e. 揀選第一批執事的條件

～「所以弟兄們，當從你們中間選出七個有好名聲、被聖靈充滿、智

慧充足的人，我們就派他們管理這事。」（徒六 3）

f. 揀選監督／長老的條件

～「1 人若想要得監督的職分，就是羨慕善工。」這話是可信的。2 作

監督的，必須無可指責，只作一個婦人的丈夫，有節制，自守，端

正，樂意接待遠人，善於教導；3不因酒滋事，不打人，只要溫和，

不爭競，不貪財；4 好好管理自己的家，使兒女凡事端莊順服。5 人

若不知道管理自己的家，焉能照管神的教會呢？6初入教的不可作

監督，恐怕他自高自大，就落在魔鬼所受的刑罰裏。7 監督也必須在

教外有好名聲，恐怕被人毀謗，落在魔鬼的網羅裏。」（提前三 1-7）

～「6 若有無可指責的人，只作一個婦人的丈夫，兒女也是信主的，沒

有人告他們是放蕩不服約束的，就可以設立。7 監督既是神的管

家，必須無可指責，不任性，不暴躁，不因酒滋事，不打人，不貪

無義之財；8 樂意接待遠人，好善，莊重，公平，聖潔自持；9 堅守


所教真實的道理，就能將純正的教訓勸化人，又能把爭辯的人駁倒

了。」（多一 6-9）

g. 揀選執事的條件

～「8 作執事的，也是如此：必須端莊，不一口兩舌，不好喝酒，不貪

不義之財；9 要存清潔的良心，固守真道的奧秘。10 這等人也要先受

試驗，若沒有可責之處，然後叫他們作執事。11 他們的妻子也要端

莊，不說讒言，有節制，凡事忠心。12 執事只要作一個婦人的丈夫，

好好管理兒女和自己的家。13 因為善作執事的，自己就得到美好的

地步，並且在基督耶穌裏的真道上大有膽量。」（提前三 8-13）

h. 保羅蒙揀選的原因

～「我感謝那給我力量的我們主基督耶穌，因他以我有忠心，派我服

事他。」（提前一 12）

B. 整理做領袖條件

雖然上述的經文不是都針對教牧領袖來說的，但都可作參考（當中提到

的「監督／長老」就顯然是相當於今天的牧者）。我們可以將這些經文裏論到

作屬靈領袖的條件簡單整理一下：

1. 性別

上述經文沒有特別標明對領袖的性別的要求。但在當時以男性為主的社

會環境裏，我們若說背後是要求男性出來做領袖，那應該是沒錯的。但由於

神已經使使徒（男性）作普世教會的頭，繼而成了歷代每個地方教會的頭，

在今天的教會裏，由男教牧或女教牧來做所謂教會的「頭」，已經沒有了實質

的意義。所以教會應該是按需要、能力，尤其是屬靈生命來決定誰適合肩負

一個教會的領袖之職。

如果姊妹也可以作早期教會的先知（徒廿一 9；林前十一 2-16），作先知

啟示性的講道，我們今天就沒有理由不讓蒙召事奉的姊妹當女牧師或講道

了。（至於在今天的教會機構裏，在一般情形下，性別就更應該是次要的考慮

了〔如果事工性質是跟性別有關的，例如婦女事工〕，則作別論。）

聖經領袖學 159

2. 年紀

上述經文同樣沒有特別標明對領袖的年紀的要求，但一個適當、成熟的

年紀是理所當然的。雖然「適當、成熟的年紀」總有相對的地方，但今天教

會也應當找一個年紀適當、成熟的牧者來牧養和帶領會眾。

不過，牧者的年紀有時卻又是不由自己決定的，乃在乎選召他／她的神。

年輕傳道人開始當牧職領袖時難免會遇上一些因年紀而來的困難，但保羅提

醒提摩太：「不可叫人小看你年輕，總要在言語、行為、愛心、信心、清潔上，

都作信徒的榜樣。」生命見證是可以彌補年紀或經驗上的不足。

3. 家庭背景

上述經文同樣沒有特別標明對領袖的家庭背景的要求。身為幾代牧師家

庭的子女當然可以從敬畏神的家庭傳統裏受益，但事奉總仍是個人與神、與

信徒的關係，當盡個人的努力去服事。

4. 能力

a. 事奉技能／專業能力

事奉（包括教牧事奉）在靠賴神的恩典之餘，也有賴神所恩賜的才幹能

力。所以教牧領袖要在才幹能力上（包括在接受牧會裝備時所掌握的事奉技

能，以及任何可用的專業能力），為事工善加運用。在有需要的時候，可能還

需要對應領導崗位所需要的知識能力作進修學習。

b. 聖經知識

牧會是在聖經真理上去帶領會眾，教會理當要求牧者有足夠的聖經知

識。具備正規的神學訓練是需要的，而牧者在事奉期間也應不斷成長，在事

奉環境容許的情形之下，終生學習。

牧者要能掌握聖經真理，堅守信仰立場，好能教導真理，也能維護真理。

牧者應對聖經真理常作思考，深化自己對聖經真理的認識。

c. 神學立場

想到聖經知識很容易就想到神學立場。不少宗派都有了自己一個清晰的

神學立場；但有時這樣的宗派會容許持不同神學立場的牧者，在尊重又不蓄


意去傷害宗派的神學立場的原則下在該宗派裏與其他同工共事。牧者應聘時

應該認真考慮自己是否可以在所設定的神學前題和所容許的空間裏事奉。如

果覺得自己能夠在該神學環境裏事奉，並無不可；但如果要背著自己的神學

良心去事奉，那就不必了。所以在應聘和入職前要認真思想思想。

5. 靈命／與神關係／信主年日

事奉既是生命建立生命，教牧領袖的生命就非常重要了。上引各段論及

領袖條件的經文都提及並且強調領袖的生命質素，當中除了涉及深層次的靈

性（敬畏神……）、性情（好善、莊重……），也涉及例如對金錢（不貪財、

恨不義之財）、自制（不任性，不暴躁……）等方面的要求。

靈命質素有時也反映在信主年日長短之上。所以提前三 6 說：「初入教的

不可作監督」，是有道理的。一般神學院的入學條件都會包括申請入學者已經

信主或受洗多少年，就是考慮到這方面的需要。

6. 性格

性格本無對錯優劣，只在乎有否自我認識，和能否讓聖靈掌管去運用。

某些領導崗位固然要求一個較主動、較屬外向型的性格，但較內向的性格也

不是不可以在某個層面上作教牧領袖去帶領。只要知道「蒙召作領袖」，願意

「委身作牧人」，求聖靈幫助自己不受性格所規限，願意倚靠聖靈去突破，每

個人都可以在某個崗位上作領袖去事奉。只怕牧者不知道蒙召原來是要作領

袖，繼而順從自己內向的性格，安逸於自己事奉的角落，那就困難了。

除了認識自己的性格類型，教牧領袖不妨也跟事奉團隊裏的其他同工分

享各人的性格類型。但重要的不是彼此認識，而是願意因認識而彼此接納，

不作計較的互補長短。

7. 人際關係

a. 婚姻狀況／與家人的關係

事奉本身就是個關係到「人」的事工，教牧領袖與人的關係和見證相當

重要。當中首先包括教牧領袖與配偶和家人的關係。夫妻關係和諧，家庭和

聖經領袖學 161

睦相處，子女有美好的生活見證。雖然父母無法保證子女信主，但牧者當在

這方面加倍努力。

離婚的牧者在事奉上難免有困難，尤其是會被質疑處理不好自己與妻子

和家庭的關係，怎可以帶領會眾的關係。聖經說監督（長老）和執事要「只

作一個婦人的丈夫」，意思是說教會領袖不可同時有多個妻子，但沒有說明離

婚者不可以作牧者。在此我們可以這樣說：

i. 若是信主前離婚，信主後蒙召，我們應該在適切的指導下給與建立和

機會。

ii. 若是在信主後才跟信主的妻子離婚，雖然在離婚事上沒有絕對的受害

者（因為婚姻出問題總是夫妻雙方都有責任的），但在相對的情形來

說，牧者或蒙召者若是「受害者」，我們也應該在適切的指導下給與建

立和機會。

iii. 呼召乃來自神，如果確實清楚有神的呼召，我們要小心處理。

b. 與會眾信徒的關係

教牧領袖要跟會眾信徒有和好的關係，會關心會眾，吸引信徒與他相交。

會眾有困難會樂於向牧者求助。

c. 與教牧團隊的關係

牧者與團隊同工要有友善互愛的關係。不愛經常看得見的同工，卻說愛

每星期只見幾次的會友，這種愛是虛假的（比較約壹四 20-21）。

d. 與非信徒的關係

教牧領袖跟非信徒也當有友好的人際關係。與鄰里街坊有友善的相處。

領袖不但對內帶領，也是對外的一個代表，而在拓展教會事工時（例如

傳福音）就總常跟外界有接觸。領袖在社區、社會上的聲譽也是很重要。

除了不要有不好的聲譽，教牧領袖也應在社區、社會上有好的聲譽。這

個要透過關愛社區建立起來。

C. 再論領袖的要素：

討論過教牧領袖的條件之後，我們這裏再撮要地重溫本書開頭時說過的

領袖應有的要素。這些領袖要素也可以說是當教牧領袖的條件：


a. 有作領袖的意識、自信、剛強：知位份、肯帶領

1. 意識自己是個領袖，是在帶領會眾的位置上，有帶領會眾的責任，而這

個責任是包括在牧職呼召裏面，不是自己去決定做不做帶領會眾的工作

2. 認識作領袖的整個藍圖〔參下頁圖示〕：

A. 對神：僕人→以順服的態度去完成神所交託的職事

B. 對事／對人：領袖→

� 存僕人之心──在需要之時，肯以僕人的態度去服事

� 抱領袖之志──在任何時候，都以領袖的意識去帶領

B1. 對事：

→認識事工→計劃事工→帶領事工→完成事工→發展事工

B2. 對人：

→尊重上司→建立隊工→帶領下屬→關心員工→儲備領袖→裝

備會眾→推動會眾→鼓勵會眾→安排接班

3. 對事奉有合乎聖經的理念、理想、價值觀（教會觀），並要在牧會裏帶出

這些理念、理想、價值觀

4. 透過幾方面去帶領：

a. 生命見證──個人見證、家庭見證

b. 與人關係──個人關係、群體關係

c. 講道教導──崇拜講道、其他教導

d. 行政計劃──長短目標、個別工作

e. 領袖栽培──同工同輩、信徒領袖

b. 有作領袖的生命、待人、處事：謙卑、勇毅、真誠、清潔、忠心、風度……

c. 有作領袖的知識、技巧、經驗：知原則，善應用……

聖經領袖學 163

A. 對神：僕人

→以順服的態度

去完成神所交託的職事

僕人之心

在任何時候，

都以領袖的意識

去帶領在需要之時，

肯以僕人的態度

去服事

領袖之志

B. 對事：領袖

→認識事工

→計劃事工

→帶領事工

→完成事工

→發展事工

C. 對人：領袖

→尊重上司

→建立隊工

→帶領下屬

→關心員工

→儲備領袖

→裝備會眾

→推動會眾

→鼓勵會眾

→安排接班



1.教會的屬靈事奉還要講資格條件嗎？

2.你覺得你有甚麼資格條件去做牧者的事奉？

3.你覺得你在做牧者的資格條件那方面最需要成長進步？

聖經領袖學 165

二、教牧領袖的角色與位置

本書著意要說明的，是牧者「蒙召作領袖」，但正如上文已經說過的，作

領袖不一定是作整個教會裏面最高層面的領袖（例如主任牧師或堂主任）。不

同的教會有不同領袖組合作帶領：

A. 不同組合的帶領

1. 單一牧者，單一帶領

會眾人數較少的教會多時基於資源和需要的原因，整個教會只有一位牧

者，他要肩負教會裏一切的責任，當然也包括要負起教會最高層面的帶領責

任了。除了執事會的配搭，在教牧同工的層面，他要作單一的帶領：

凡是作這種教會的牧者的，他只需要專心帶領，無需要思想教牧隊工的

關係。人際關係是比較簡單的，但責任也大了。

2. 多位牧者，團隊帶領──

在會眾較多的教會裏，教牧人數多時會多過一位，做成起碼兩個層面的

領導團隊：


下屬

領袖

領袖

下屬

領袖

當中有著像這樣分層的領導責任：

A. 主任牧師／堂主任整體帶領：1.帶領牧者團隊

2.帶領會眾

B. 牧師／傳道協助帶領：1.跟從堂主任去帶領

2.帶領自己責任範圍的會眾

在這種組合裏，主任牧師或堂主任在最高的層面上帶領整個教會，包括

帶領整個教牧隊工去帶領會眾，他當然是教會裏的一個領袖。其他牧師或傳

道在主任牧師或堂主任的帶領下協助主任牧師或堂主任去帶領牧養會眾，他

們也是教會的領袖：

主任牧師／堂主任

牧師／傳道

執事

會眾

不管你喜歡上述那種教會的帶領組合，偏愛那種牧者的帶領位置，牧者

既是「蒙召作領袖」，蒙召全職事奉的你就總是在教會某個位置上作領袖，我

們就要思想一下怎樣在不同的層面上作領袖。

B. 不同層面的領袖

在一間教會裏，堂主任和其他傳道人是在不同的層面上作領袖，有不同

層面的帶領責任與視野：

1. 堂主任怎樣帶領

～堂主任是站在最高的層面上作帶領，所以他：

� 要有肯定的帶領的意識、意願、意志；

� 要有願意溝通、改變、負責、承擔的心。

聖經領袖學 167

3

1

2 4

5

5

2. 傳道人怎樣帶領

～傳道人是站在中／下層的層面上作帶領，所以他：

� 要有肯定的帶領的意識、意願、意志；

� 要有願意溝通、改變、負責、承擔的心；

� 要有願意跟在上帶領的牧者配搭、並且樂意順服的心。

C. 不同層面的領導重點

不管教會牧者是站在那個層面上作領袖，他總是一個領袖。作為教會的

一位牧者領袖，他就有五方面的基本事奉：

1. 前瞻性的事奉：

作為教會的一個屬靈領袖，牧者要能前瞻教會的

情況，包括前瞻：

～她的需要或危機：屬靈的需要、地方的需要、老化、

異端的攪擾……

～她的機會和挑戰：人手、資源、社區環境……

2. 行政性的事奉：

作為教會的一個屬靈領袖，牧者要能運用教會的行

政，包括：

～辦公室行政……

～執事會行政……

3. 牧養性的事奉：

作為教會的一個屬靈領袖，牧者要能牧養教會的會眾，包括：

～不同年齡的牧養……

～不同性別的牧養……

4. 佈道性的事奉：

作為教會的一個屬靈領袖，牧者要能推動佈道的事工，包括：

～個人佈道……

～佈道聚會……

～初信栽培……


～宣教服侍

5. 社會性的事奉：

作為教會的一個屬靈領袖，牧者要能關顧社會方面的事工，包括：

～社區服侍的需要和機會

～社會問題的觸覺和回應

牧者領袖不一定每一個都要有全面又均衡的事奉。視乎教會的類型（傳

統教會、小組教會、分齡牧養……），牧者總會在所牧養的架構裏有自己的位

置。但無論是在那個位置上去服事，他總是個領袖，或總有他作領袖的向度，

他就要在他的領袖位置上好好帶領上述五方面的事奉。

這五種事奉領袖各有它的強處／好處和弱處／困難：

強處／好處弱處／困難

強在「前瞻」的領袖

（Visionary Leader）

讓教會有方向、有活力、

有發展

不安於現狀，多花樣；

多思想而不做事；

他手下同工或會眾會疲於奔命

強在「行政」的領袖

（Administrative Leader）

教會行事有條理，

文檔齊全清晰

樣樣講求原則，瑣碎；

較重事不重人。

強在「牧養」的領袖

（Pastoral Leader）

教會會情味較濃，

行事原則較寬鬆，

強在「佈道」的領袖

（Evangelistic Leader）

外瞻力強，較會人數會有

明顯發展，

較深層的真理教導較弱，栽培方面

需要配合

強在「社關」的領袖

（Social-sensitive Leader）

信仰有生命力，向社會作

見證

多關心社會現狀，容易奪去對會眾

屬靈方面的關

D. 不同形式的主導領導重點

但不是每一個牧者領袖在上述五方面都同樣強的。有的強在前瞻，弱在

牧養；有的強在行政，弱在佈道。如果教會裏只得自己作牧者，那就要好好

發揮自己所長，並發掘會眾的所長，彼此配搭。

如果教會裏有多位牧者，牧者之間除了在性格差異上彼此協調外，在領

導強弱上也要彼此配搭。理論上，堂主任和傳道人之間會有這樣的組合：

聖經領袖學 169

堂主

任

前瞻主導式

行政主導式牧養主導式佈道主導式社關主導式

傳道

人

行政／牧養／

佈道／社關

前瞻／牧養／

佈道／社關

前瞻／行政／

佈道／社關

前瞻／行政／

牧養／社關

前瞻／行政／

牧養／佈道／

那一種牧者最適合做堂主任？那一種牧者組合最理想？或許有人會說強

在「前瞻」的領袖最能或最宜站在最高的領導位置去帶領教會的發展前行，

但教會的事奉不是靠一個人就能成事的。彼此的同心配搭，最為重要。

E. 有形無形的領袖

最後，我們順帶討論一下有形無形領袖的問題。在教會裏，牧者同工是

站在一個領袖的崗位上來帶領，可以稱之為「有形的領袖」（如果作為教會領

袖的牧者不敢帶領或不肯帶領而任由別人去帶領，他就變成個卸責的「隱形

領袖」）。但教會的領袖其實又不一定是個有領袖崗位或職位的人。沒有職位

的領袖，可以說是個「無形的領袖」。會眾當中一些年資深、靈命好、能委身、

肯服侍的信徒，都有可能成為無形的領袖。無形領袖的領導角色通常來自別

人的尊重和信任，而別人的尊重和信任通常來自會眾跟他的相識和彼此建立

起的美好的關係。

為此，牧者（有形領袖）宜留意和善用會眾當中的無形領袖，有時會帶

來意想不到的果效。


1.剛神學畢業出來做傳道人的，學識尚可、經驗尚可，他真的可以做教會的領

袖嗎？

2.神學生在實習教會裏也是個領袖嗎？

3.假如有一日你做起一間中型或大型教會的主任牧師，你會怎樣建立你的同工

做教會領袖？


三、教牧領導的類型與模式

「領袖」是我們牧者事奉的身份與角色，或說是神對我們牧者的期望。

但我們可以成為怎樣一個湊效的領袖？我們可以怎樣去帶領？這裏簡單討論

一下領袖的模式和類型，繼而討論一下領導的手法，好幫助我們更好準備自

己去做個「榮神、益人、成事」的領袖。

A. 領導的類型：

領袖領導的類型基本上分作兩種：謹慎型和進取型（或被動型和主動型、

消極型和積極型）──

謹慎型領袖

（Reactive Leaders）

進取型領袖

（Proactive Leaders）

1. 多往後看，多作緬懷 2. 多向前看，多有異象

2. 常被過去失敗的經驗所困擾 3. 常被期待將來的成功所鼓舞

3. 多想到怎樣適應環境

→易被環境因素所左右

4. 多想到怎樣善用環境

→會去重組環境的配搭

4. 問題解決者→以問題為思考中心 5. 事工計劃者→以機會為思考中心

5. 懼怕問題→憂慮問題發生 6. 預見問題→防避問題發生

6. 強調問題及不足 7. 強調機會和資源

7. 善於分析難處 8. 善於分析機會

8. 意志低沉 9. 常抱盼望

9. 批評自己、挑剔別人 10. 積極進取、鼓勵人心

10. 容易放棄、走回頭路 11. 積極進取、保持雄心

11. 惰性大 12. 動力大

12. 重安全 13. 敢冒險

13. 不敢作決定 14. 敢於作決定

14. 溫柔→易變柔弱→易被人利用 15. 勇敢→易變獨裁→易去利用人

15. 較敏感於人→較有人情味

→與人較多親民感

16. 較敏感於事→較有事工味

→與人較多疏離感

聖經領袖學 171

16. 做事一般穩打穩紮 17. 做事有時天馬行空

17. 常在人羣中推動 18. 常在人羣前帶領

一般而言，進取型的領袖是較謹慎型的領袖易於成事。但兩個領袖模式

各有長短，也適合不同類型的會眾。不過無論如何，我們總應該為天國的救

恩事工較多和更多的進取。至於我們是個謹慎型的領袖還是個進取型的領

袖，許多時候是受我們的性格所影響。但為了神的教會，我們不妨學習突破

自己，學習更進取的事奉。

B. 領導的模式

在上述兩種領導的類型（謹慎型和進取型）之下，領袖的領導也有以下

四種不同的領導的模式：

領導的模式帶領原則長處短處

1.獨裁式領袖全權決定、下達指令效率高、有方向公司味、壓力大

2.主管式領袖行政決策、全面統籌有規矩、有步驟依規矩、人性少

3.民主式領袖開放溝通，民意主流百花齊放、意見共融眾說紛紜、挑戰帶領

4.放任式領袖各適其式、隨意運作各得所好、自由釋放沒有方向、難成大事

不同的領導模式同樣各有長短，領袖宜因時制宜，因人而異地作個「靈

活式領袖」，好發揮各種模式的長處，減少各種模式的短處。

C. 領導的手法：

領導的類型跟領導的模式不同，領導的模式跟領導的手法也不同：

～「領導的類型」基本上是關乎領導者的性格。

～「領導的模式」主要是關乎領導者與跟隨者溝通的原則：一個謹慎型

的領袖可以是個謹慎型的獨裁式領袖、謹慎型的主管式領袖、謹慎型的民主

式領袖，或是個謹慎型的放任式領袖。同樣的，一個進取型的領袖可以是個

進取型的獨裁式領袖、進取型的主管式領袖、進取型的民主式領袖，或是個

進取型的放任式領袖。

～「領導的手法」主要是關乎領導者與跟隨者直接接觸的形式。

「領導的手法」基本上有下的五種：


領導的手法好處困難

1. 透過「操控」去領導：

領袖決定一切並控制一

切；跟隨者只須明白領袖

的要求及順服跟從

領袖容易掌握和控制環

境；過程中變數較少，

成功機會較大；省時、

效率也高；行政架構也

可以簡單

領袖態度強硬，壓迫感

大；易變獨裁；重事不

重人；跟隨者易抱怨；

人變成達致成功的工

具；離心力也會大

2. 透過「授權」去領導：

領袖將權與責按他所意願

的分配給跟隨者；跟隨者

跟領袖分工合作以成事

領袖分享權力，跟從者

覺得被重視、被信任，

成功感也較大；效率也

可以高

視乎領受權責者的能

力，授權後跟隨者有時

權力坐大，領袖難去監

控

3. 透過「協商」去領導：

領袖與跟隨者溝通討論怎

樣解決問題或推動事工；

跟隨者貢獻意見幫助領袖

領袖態度開放，多討

論，集思廣益；跟隨者

可以集體參與甚至近乎

集體領導，共同承擔，

有更大動力去做

過程容易費時；不同意

見易生磨擦；突發意見

難以處理；大多數意見

也不一定是最好，可能

無法達到原先的目的

4. 透過「説服」去領導：

領袖將想法下達跟隨者，

並嘗試説服他們跟從自己

的想法而行；跟隨者可以

給與相反意見

領袖親切，以理服人，

跟隨者較容易口服心服

去跟從

容易重理過於重情；意

見或做法可以很相對

性，會討論費時；如果

領袖一意孤行，壓迫感

會大，假民主

5. 透過「榜樣」去領導：

領袖分享所想所望，也身

先士卒去落實所思想計劃

的；跟隨者只需跟領袖的

腳蹤而行

領袖以身作則，親民，

易服人，跟隨者可以傚

法；覺得被體諒

跟隨者未能發揮所長，

最多只能做領袖所要做

和所能做的

領導的手法就是領袖基於他的領導模式所偏向的領導類型而落實的手

法。其實領導的手法沒有某一種絕對的好。在不同的會眾當中，面對不同的

事件或需要，領袖需要善於運用不同的手法。在適當的帶領（操控）、分工（授

權）和溝通（協商和説服）之上，能以身作則（榜樣），應該是最理想的做法。

聖經領袖學 173

可見作領袖的「意識」、「膽色」、「知識」、「見識」，和「形式」，對於成

功或湊效的帶領，都十分重要。


1. 在上述的「兩型／四式／五法」中，你比較喜歡或欣賞那一類型的領袖？

那一模式的領導？你又比較喜歡或欣賞那一種領導的手法？

2. 你覺得自己近似那一種領袖？何以見得？

3. 你自己想做那一種領袖？為甚麼？

4. 你可以怎樣從「你的所是（是那一種領袖）」到「你的所想（想做那一種

領袖）」？

5. 教會裏曾經有某個領袖（牧者、執事、導師……）對你的屬靈成長有很大

的幫助嗎？他屬於怎樣的模式或類型？他怎樣帶領你成長？


四、教牧領袖的教會觀

牧者既是教會的領袖，他就一方面要對聖經所描述的「合神心意的教會」

有正確的認識，另一方面要對自己所帶領和牧養的教會有所認識，繼而將「自

己所帶領和牧養的教會」帶領成為一個「合神心意的教會」。

自己帶領的教會合神心意的教會

怎樣認識自己所要帶領和牧養的教會，在乎用心去觀察、聆聽，也用方

法去分析、評估。這個屬於「領袖教牧學」這個課題的範疇。這裏暫不討論。

怎樣將「自己所帶領和牧養的教會」帶領成為一個「合神心意的教會」，

在乎帶領的方法與技巧。這個屬於「屬靈領導的原則與技巧」和「領袖教牧

學」這兩個課題的範疇。這裏也暫不討論。

但關於一個「合神心意的教會」是個怎樣的教會，固然也屬於「系統神

學」的範疇（屬「系統神學」當中的「教會論」），但從實用事奉的角度來看，

它也跟牧會有著緊密的關係，須要在「屬靈領導的原則與技巧」和「領袖教

牧學」這兩個課題之前，在「聖經領袖學」這個課題裏去處理一下。

系統神學的「教會論」跟實用神學的「教會觀」不同。雖然兩者並不矛

盾，但視向卻不一樣。「教會論」是客觀的事情；「教會觀」是主觀的事情。「教

會論」關乎「聖經怎樣論及教會」；「教會觀」關乎「我們怎樣在教會論的基

礎上看教會和當中的事奉」。「教會論」是個神學問題；「教會觀」則是個應用

問題。有效的教會事奉要有正確的教會論作基礎；正確的教會論要帶動有效

的教會觀的事奉。

教牧領袖自己先要有一個正確的教會論，然後有一個正確的教會觀，繼

而可以幫助會眾去明白教會的事奉和意義，繼而知道怎樣委身和投身去事奉。

說到牧者領袖的教會觀，我們可以從以下幾個方向來看：74

74 這只是一個作參考的基本範本。

聖經領袖學 175

A. 從教會的本質來看：

1. 教會是個「無形的教會」：

a. 教會原為一，就是普世歷代無形的教會。將來在新天新地如是，今日在

此世地上亦如是。

b. 教會或信徒當有一個普世無形的教會觀念和事奉意識：關顧社區、普世

宣教。

c. 教會要能接納不同文化的信徒，可以建立超文化的相交。

d. 教會的制度，也要從普世教會的角度來看。

2. 教會是個「有形的教會」：

a. 教會也是一個地上、地區性的群體。她要在地上履行她的使命，作她

的見證。

b. 教會的行事，不受限制於地上的做法，卻要超越世人的標準。

B. 從教會與三一神的關係再看她的本質：

3. 教會是「父神的家」

a. 教會是「神的家」這個說法出現在以下的經文裏：

弗 2:19 這樣，你們不再作外人和客旅，是與聖徒同國，是神家裏的

人了。

提前 3:15 倘若我耽延日久，你也可以知道在神的家中當怎樣行。這

家就是永生神的教會，真理的柱石和根基。

來 3:6 但基督為兒子，治理神的家；我們若將可誇的盼望和膽量堅

持到底，便是他的家了。

來 10:21 又有一位大祭司治理神的家！

彼前 4:17 因為時候到了，審判要從神的家起首。若是先從我們起首，

那不信從神福音的人將有何等的結局呢？

b. 教會是「父神的家」這個比喻性的說法，表示教會是在父神的慈愛之

下，信徒是在兄弟姊妹的關係裏，活在彼此相愛之中（弗二 19）。

c. 雖然教會也是一個組織機構，但她本質上是一個家，要有家的關愛情

誼。


d. 但教會也要在「真理」和「相愛」兩方面堅持與平衡（弗四 13-16）。

e. 經文也著眼在家中成員對家的責任。這個家是由神或基督來治理，成

員要在神的治理管理之下行事為人，而他們是要向為父的神負責任，

甚至受審判。

4. 教會是「基督的身」：

a. 教會是「基督的身」這個圖象出現在以下的經文裏：75

林前 12:27 你們就是基督的身子，並且各自作肢體。

弗 4:12 為要成全聖徒，各盡其職，建立基督的身體，

弗 5:23-24 23 因為丈夫是妻子的頭，如同基督是教會的頭；他又是教會

全體的救主。24 教會怎樣順服基督，妻子也要怎樣凡事順服丈夫。

西 1:24 現在我為你們受苦，就是為基督的身體（也就是教會），在我

肉身上補滿基督患難的缺欠，倒覺歡樂。

b. 教會是「基督的身」，表示基督是教會的頭。教會要以基督為頭，為教

會的救主和主。教會要順服基督，以基督真理為信徒生活和教會行事

的基礎和權威。

c. 基督留下大使命→教會要領人歸主，要教導信徒；

基督留下大誡命→教會要盡心愛神，要愛己愛人。

d. 為此，教會要幫助信徒去思想，主耶穌喜悅我們怎樣行事為人。

e. 教會要認識真理、教導真理、傳講真理、維護真理（提前三 14-16）

5. 教會是「聖靈的殿」：

a. 論到教會是「聖靈的殿」的，可以參考以下的經文：76

林前 3:16-17 16 豈不知你們是神的殿，神的靈住在你們裏頭嗎？

17 若有人毀壞神的殿，神必要毀壞那人；因為神的殿是聖的，

這殿就是你們。

75 林前 10:16 也提到「基督的身體」，說：「我們所祝福的杯，豈不是同領基督的血嗎？我們所

擘開的餅，豈不是同領基督的身體嗎？」不過，這裏說的「基督的身體」並不是指「教會」，

而是真的指基督的身體。 76 林前 6:19 直接提到「聖靈的殿」，說：「豈不知你們的身子就是聖靈的殿嗎？這聖靈是從神

而來，住在你們裏頭的；並且你們不是自己的人。」不過，這裏說的「聖靈的殿」並不是指

「整個教會」，而是指「個別信徒」的身體。

聖經領袖學 177

林後 6:16 神的殿和偶像有甚麼相同呢？因為我們是永生神的殿，

就如神曾說：我要在他們中間居住，在他們中間來往；我要作他

們的神；他們要作我的子民。

弗 2:19-22 19 這樣，你們不再作外人和客旅，是與聖徒同國，是神家

裏的人了；20 並且被建造在使徒和先知的根基上，有基督耶穌自己

為房角石，21 各房靠他聯絡得合式，漸漸成為主的聖殿。22 你們也在

靠他同被建造，成為神藉著聖靈居住的所在。

b. 經文稱教會為「神的殿」（林前三 16, 17）、「主的殿」（弗二 21），但經

文強調這個殿是有神的靈住在裏面（林前三 16；弗二 22）。所以我們

說教會是「聖靈的殿」。

c. 教會是「聖靈的殿」，表示有聖靈同在，會眾要追求聖潔，在聖潔中生

活和事奉。

d. 教會當認識聖經，尤其是要認識聖經在聖潔生活方面的教導。

e. 這樣，事奉者的生命比事奉的能力和工具更重要。

f. 教會是「聖靈的殿」，任何人都不可以將它破壞、分裂，否則神要破壞

那個人（林前三 17）。這是個很嚴厲的警告！

C. 從教會的使命來看：

6. 教會是以「普世差傳」為她的負擔（提前二 4；約三 16）

a. 「神愛世人／神願意萬人得救」是神對世人最大的心願。祂甚至願意

將祂的愛子犧牲在十架上，祂實在是愛世人。所以教會和牧者必須體

會神的心腸，將「各地差傳」也視為教會的承擔，在會眾當中分享和

教導差傳的事奉。

b. 教會要有一個「差傳事工」的計劃。

7. 教會是以「門徒訓練」為她的使命（太廿八 19-20）

a. 教會要強調佈道→重點就是「佈道」及「差傳」。

b. 教會要強調教導→教導內容包括「禱告、學習、敬拜、相交、關顧、

事奉、佈道、差傳」。

c. 門徒受教導之後，要能實行→包括投入「禱告、學習、敬拜、相交、


關顧、事奉、佈道、差傳」的事奉和生活之中。

d. 門徒受教導之後，要能教導後起的門徒→「門徒訓練」也成了一個「領

袖培訓」的事奉。

e. 教會要有一個整全的「門徒／領袖培訓」的計劃。

D. 從教會的架構來看：

8. 在「基督為頭／根基」這個最高的前題之下，教會也是以使徒和先知為頭

／根基（林前三 10-11；弗二 20）。

a. 意思是說，教會是以聖經啟示為她的權威和標準。

b. 堂會牧者要知道自己並不是教會的頭或根基。在「基督為頭／基督為

教會的根基」這個最高的前題之下，初期教會的「使徒和先知」到今

日也是各個堂會的頭／根基。我們不過是在已有的根基上繼續建造而

已（林前三 10-11）。

9. 男女同工要有合乎聖經教導的配搭

a. 神選召弟兄和姊妹作全職事奉都有神的心意，教會要按聖經的教導讓

男女傳道同工有美好的團隊事奉。

b. 男女傳道同工都從神領受恩賜才幹，應讓大家發揮所長祝福教會。

10. 牧者要裝備聖徒各盡其職（弗四 11-12）

a. 牧者是蒙召去帶領和裝備信徒。

b. 牧者要幫助信徒明白他們所擁有的聖職，認識它在教會裏的重要位置。

c. 牧者更要幫助信徒認識教會乃為他們所擁有，要好好建立他們的教會。

d. 牧者要多動員信徒參與事奉；要多培訓信徒承擔事奉；要多鼓勵信徒

繼續事奉；要多獎勵信徒所作的事奉。

11. 牧者固然是「蒙召作領袖」，但教會乃為會眾所擁有，並不是牧者所擁有

a. 是的，「蒙召作領袖」，牧者肯定是教會的領袖，只是他並不是教會的

核心所在。

b. 教會的中心當然是神，為神所擁有。但從人的層面來說，教會是屬於

會眾的，不是屬於牧者的。不是牧者擁有教會，而是會眾擁有教會。

c. 所謂「擁有」，是包括了「擁有感」和「責任感」─ ─「擁有感」會

聖經領袖學 179

加強信徒對教會的歸屬感；「責任感」則挑戰他們委身去學習和事奉。

為此，會眾要懂得怎樣去擁有教會，也要肯受教去學習怎樣擁有教會；

不是私意地擁有，而是按神心意去擁有。

d. 為此，牧者要裝備信徒按照聖經的教訓去擁有教會，就是裝備他們去

用屬靈成熟的生命、屬靈老練的技巧，以及屬靈廣闊的胸襟去擁有教

會──這就是保羅在弗四 12 說的「牧者領袖要裝備聖徒去各盡其職，

建立基督的身體」的精義。

12. 堂會教會要以牧者領袖為主導，以信徒領袖為重點，以整個會眾為夥伴，

透過裝備信徒去推動整體教會成長，包括在「學習、相交、敬拜、事奉、

關顧、佈道、差傳」各方面成長

a. 牧者要合宜地運用他在行政上的權柄，使同工與信徒領袖以至整個會

眾配搭事奉。

b. 牧者要敢作帶領，但實質上是要建立信徒領袖去帶領會眾一起事奉。

牧者要建立信徒領袖的帶領角色與能力，輔助他們成為教會的領袖，

而自己就在信徒領袖背後作領袖。

c. 牧者要認識自己的角色，敢去帶領，用人所長。

d. 信徒要認識自己的角色，肯去配答，發揮所長。

e. 牧者不要計較自己在教會裏的領導角色是否鮮明，重要的是去建立一

班成熟的信徒領袖能以獨當一面地帶領教會。

13. 教會是分工而合一，分齡而一家

a. 教會事工難免分工，但事工要分而又能合。

b. 教會若行分齡牧養，將會眾分層關顧，牧者仍須記得會眾是以家庭為

單位，牧者要關注每個信徒和他的家庭。

E. 從教會的行事來看：

14. 教會應建立一個屬靈的文化

a. 教會既是一個屬靈的群體，她要確立她的屬靈核心價值（SCV: Spiritual

Core Values）。

b. 教會要透過不同的渠道，教導和強調她所看重的屬靈素質。


c. 教會要讓信徒既存敬畏的心，也存喜樂的靈返教會敬拜、相交、學習、

事奉。

F. 從教會的生活來看：

15. 教會看重事工，但更看重生命

a. 教會這樣的生活應反映在「減少會議、行政，多有相交」之上。

b. 教會要精簡架構。

c. 教會事工也要多連於信徒的生命和生活。

16. 教會活動要顧及信徒全人的需要

a. 作為一個人，他／她有全人的需要：

～屬靈方面的需要；

～心智、情緒、人際關係……多方面的需要；

～身體、康健方面的需要。

b. 作為一個人，在他／她成長的路程上，有他／她不同角色的需要：

～家庭關係上：子女／戀人／夫婦／父母／祖父母／其他姻親關係；

～社會關係上：朋友間／工作上。

c. 不要只關注他／她能為教會作甚麼，也要思想教會能為他／她作甚麼：

～給他／她指導、關心；

～給他／她空間、歇息。

G. 從教會與社區的關係來看：

17. 教會也是社區的一部份，要跟社區建立友好的關係：

a. 日常交往。

b. 節日共融。

c. 憂喜同度。

18. 教會也是社區的一部份，要負起對社區的責任：

a. 關顧、服事的責任。

b. 監察、建立的責任。

c. 道德、福音的責任。

聖經領袖學 181

19. 教會事奉與社區服事的關係：

a. 教會的社區服事不只是責任問題，更是信仰（愛）必然延伸的所在；

b. 既是愛的延伸，就不能將社區服事從教會事奉當中剔除；

c. 既是愛的延伸，就同樣不能將教會事奉從社區服事當中剔除；

d. 既是愛的延伸，就要讓教會來主導教會的社區服事，將愛與服事結合，

將福音工作（最大和最需要的愛）與社區服事結合；

e. 簡單來說，教會事奉與社區服事不應該各做各的。

20. 教會活在社會中，對自己要比對社會上的公司有更高的屬靈或道德的要

求：

a. 教會應該比社會上的公司機構更有情與愛的關係和制度：

～不應以社會或公司的體制為標準來衡量教會的體制。

～倒要思想一個合乎聖經理想的體制，可以怎樣透過教會體現出來。

b. 教會應該比社會上的公司機構更公義、公正、公平：

～不能觸犯法紀；

～不能玩弄權力；

～不能謀取私利；

～不能傷害別人；

～要有清楚交代。


1.你覺得你已經掌握好聖經說的「神所期望的教會」嗎？

2.你在當中成長的教會跟聖經所說的「教會」有多少相同和距離？

3.地上的教會真的可以成為一間聖經說的「神所期望的教會」嗎？


五、教牧領袖的自我觀

教牧事奉充滿喜樂，也充滿挑戰；充滿成功，也充滿挫敗；充滿希望，

也充滿失望。事奉者要有持平的態度、健康的心理，成熟的自我觀，不卑不

亢、能進能退、宜動宜靜，才能在這個載浮載沉、忽高忽低、時晴時雨的事

奉汪洋上揚帆向前，抵達目的地。

是的，教牧領袖要有穩健的自我觀，才能有持久而得力的事奉。為此，

我要知道：

1. 我是神的兒女

a.我是神所寶貴的：神拯救我，讓主耶穌死在十架上來賜我新生命，可見

在神眼中我是寶貴的；不但是在我相信耶穌之前，在我相信耶穌之後也是這

樣──或更是這樣。我的價值不是由別人去衡量決定，不是由我事奉的成功

去決定。只因為我是神的兒女，我就知道我是個貴價的人。

b.我是神所愛顧的：肉身的父母尚且愛顧他們的子女，我們的天父更愛顧

祂的兒女。祂必在我一生中以祂的大愛來看顧我、引導我、保護我。我不用

懼怕人生裏和事奉上各樣的困難。我只須要倚靠跟從神。

2. 我是新的創造

a.我已為聖靈所重生：神的救贖首先更新我的靈魂生命，讓我有一個新的

我，就是聖經說的「新人」、「新造的人」。我不再是從前的我。我要學習從新

的角度，就是屬神或屬靈的角度來看神、看人、看事和看自己。我要學會這

樣看世界、看事物，有新的人生觀、世界觀，讓我的生命更有方向和定見。

b.我仍受肉體所困擾：生命雖已更新，肉體卻仍是敗壞。它會牽引誘惑我

再做以前所做不討神喜悅的事情。在這方面，我是不完全的，我是會犯錯的。

所以在生活和事奉上，我要常常反省：我有否順從聖靈，有否活在真理裏；

我是否忽略了對人的了解和體諒，是否讓老我活躍、一意孤行？

c.我已為基督所釋放：雖然肉體未死，生命卻確實不再一樣，並且已經從

罪和死的律裏得著釋放，可以不去犯罪。在我與肉體的爭持裏，有聖靈與我

聖經領袖學 183

同伴，所以我定意要過一個有聖靈內住的生活，呈獻一個有聖靈內住的事奉

給選召我的神。

3. 我是神的僕人

a.我是神所呼召的：我要記得是出於神的揀選和呼召，我成了一個教會牧

者。這不但有助我應付魔鬼的攪擾和控訴，也叫我無懼人的輕言屑語。蒙揀

選作牧者完全是神的恩典。這份事奉是尊貴的。

但神選召我，首先是作祂的僕人。我有祂所交託我的事工，我要向祂負

責任。我要懂得聽祂的聲音，明白祂的負擔和感受。我要先討祂喜悅，才看

如何得人喜悅──雖然有時是要從得人喜悅來看是否得神喜悅（路二 52）。

b.我是神所使用的：既是神所選召的，神必然是看見我有可用之處。為此，

我可以肯定我在教會的事奉上是個有用的人──或起碼可以肯定，只我要在

讀神學的時候認真學習，在事奉時追求進步，我在教會的事奉上必定可以成

為一個有用的人，就是神可以使用的人。

我的用處和價值不是由別人去決定，而是由那選召我的神去決定。

c.我是神所尊重的：雖然我軟弱不足，但成為神的僕人，我就有著一個尊

貴的位份：「神的僕人」！能夠成為至尊至榮的神的僕人，是世上最尊貴的位

份！還有，主耶穌說過：「若有人服事我，我父必尊重他。」（約十二 26）這

份「尊重」，包括可以分享主耶穌的榮耀（約十二 23）。

4. 我是教會的領袖

a.我是神所任命的：「蒙召作領袖」是神對教會的一份設計和心意。不是

讓我去自誇，但得叫我去正視。為領袖者，必須行在會眾的前頭：敢去帶領。

為領袖者，必須站在會眾的上層：不去跟會眾計較得失。領袖要穩站在屬靈

的高處，飛躍在屬靈的高空，不在屬地的事情上跟信徒糾纏。

b.我是神所喜悅的：神喜悅我回應祂的呼召；神喜悅我在祂所帶領的工場

裏事奉；神喜悅我盡我所能去愛神愛人……。我知道當我這樣去服事的時候，

神喜悅我！

c.我是神所問責的：正因為我是神所選召的僕人，又是祂所任命的領袖，


當教會出問題之時，我是個首先要向神負責的人。求神讓我敢於帶領，也勇

於承擔，承擔失敗的責任。不將責任推卸給長執會眾；縱是長執會眾的過錯，

也肯承擔最終的責任，與會眾同行。

5. 我是信徒的榜樣

a.在積極方面作榜樣：牧者作為教會的領袖，我可以在成熟生命、聖經知

識、忠心事奉……多方面作信徒的榜樣，也是透過榜樣去帶領會眾。所以，

我也不輕看自己，因為我知道我無須高抬自己就已經在教會裏站在一個舉手

投足都重要的位置上。為此，我要謹慎自己。

b.在消極之時作榜樣：牧者作為教會的領袖，在教會面對逆境之時（人數、

奉獻、事工、關係出問題之時），甚至是自己落在各樣批評指控當中之時，我

也要倚靠神的恩典、聖靈的溫柔、屬靈的智慧，在會眾當中作榜樣，讓我在

神面前，更在人面前，顯出一個屬靈領袖的生命與風範。

牧者有健康的自我觀，就容易一點有健康的事奉。

「忘記背後，努力面前」背後，可曾矜誇羨人的出身、驕人的成就

可有背負無奈的失意、無言的怨尤

面前，仍是承擔昨日的呼召、每日的使命

仍要面對無盡的挑戰、無限的恩情

忘記背後，為自己抹乾臉面

努力面前，為自己譜出未來

靠主恩典，無懼風雨

堅定心志，勇往直前

每時，能律己時當律己

每事，得饒人處且饒人

何必計較得與失

何妨數算愛與憐

退一步，海闊天空

下一站，樂富彩虹



1.你覺得你是個怎樣的人？

2.你有屬靈知己嗎？可以讓他／她就你的性格、能力、人際關係……各方面來

給你一個客觀的檢視或分析嗎？

3.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嗎？這個秘密你處理得來嗎？可以跟神溝通嗎？


第四篇「蒙召作領袖，委身作牧人」──總結篇

說了那麼多，是時候收筆了。總而言之，我們再強調教會牧者乃是「蒙

召作領袖」。

但說到「領袖」，與其說是「僕人領袖」，倒不如說是「牧人領袖」。雖然

聖經也多時用「僕人」來稱呼事奉神的人，但重點是在他們對神的順服，過

於對神的子民的帶領。說到帶領的職事，聖經用了「牧人」來比喻神的子民

的領袖。事實上，神就曾經以「牧人」來啟示祂自己與祂的子民的關係：「他

必像牧人牧養自己的羊群，用膀臂聚集羊羔抱在懷中，慢慢引導那乳養小羊

的」（賽四十 11）──祂看顧、供應、引導、保護、賜福祂的百姓，並常與他

們同在。主耶穌在新約也曾以「牧人」來形容祂自己──祂呼喚、帶領、尋

找、保護祂的羊，甚至為羊捨命，為要賜牠們豐盛的生命。在舊約，神一直

尋找合祂心意的牧人──要去牧養、醫治、纏裹、領回、尋找神的羊，給他

們平安。在新約，彼得迴響地說做牧者的乃是羣羊的牧人──要牧養、照管

羣羊，並作羣羊的榜樣。

「牧人」實在是一個很豐富的字眼。事實上，「牧人」身兼「領袖」和「僕

人」兩方面的內涵，正是「領袖身份」與「僕人心志」一個最佳的拍檔組合。

不管牧人要怎樣服事羣羊，他總是羣羊的領袖。「牧者」可以說是「領袖」與

「僕人」的二位一體。本書取名「牧人領袖」，正是這個意思。

為此，在結束本書之時，我們不妨來思想一下聖經裏幾處論到「牧人」

的經文：

A. 詩廿三篇──耶和華是我的牧者： 1 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2 他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

安歇的水邊。3 他使我的靈魂甦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4 我雖然

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你的杖，你的竿，都

安慰我。5 在我敵人面前，你為我擺設筵席；你用油膏了我的頭，使我的

福杯滿溢。6 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我且要住在77耶和華的殿

中，直到永遠。

77 詩 23:6「住在」：有建議「住在」譯做「回到」，認為整詩篇廿三篇是描寫一天的出入，最

後到黃昏時分回到羊圈。但經文不一定是描寫一天的活動。以這個理解作為前題來修譯經

文，縱然有別的譯本（希臘文、敘利亞文）作支持，卻不是必須的。

聖經領袖學 187

B. 約十 1-18，25-29──主耶穌是好牧人： 1 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人進羊圈，不從門進去，倒從別處爬進去，那

人就是賊，就是強盜。2 從門進去的，才是羊的牧人。3 看門的就給他開

門；羊也聽他的聲音。他按著名叫自己的羊，把羊領出來。4 既放出自己

的羊來，就在前頭走，羊也跟著他，因為認得他的聲音。5 羊不跟著生人；

因為不認得他的聲音。必要逃跑。」6 耶穌將這比喻告訴他們，但他門不

明白所說的是甚麼意思。7 所以，耶穌又對他們說：「我實實在在地告訴

他們，我就是羊的門。8 凡在我以先來的都是賊，是強盜；羊卻不聽他們。9 我就是門；凡從我進來的，必然得救，並且出入得草吃。10 盜賊來，無

非要偷竊，殺害，毀壞；我來了，是要叫羊（或譯：人）得生命，並且

得的更豐盛。 11 我是好牧人；好牧人為羊捨命。12 若是雇工，不是牧人，羊也不是他自

己的，他看見狼來，就撇下羊逃走；狼抓住羊，趕散了羊群。13 雇工逃

走，因他是雇工，並不顧念羊。14 我是好牧人；我認識我的羊，我的羊

也認識我，15 正如父認識我，我也認識父一樣；並且我為羊捨命。16 我

另外有羊，不是這圈裏的；我必須領他們來，他們也要聽我的聲音，並

且要合成一群，歸一個牧人了。17 我父愛我；因我將命捨去，好再取回

來。18 沒有人奪我的命去，是我自己捨的。我有權柄捨了，也有權柄取

回來。這是我從我父所受的命令。」 25 耶穌回答說：「我已經告訴你們，你們不信。我奉父之名所行的事可以

為我作見證；26 只是你們不信，因為你們不是我的羊。27 我的羊聽我的

聲音，我也認識他們，他們也跟著我。28 我又賜給他們永生；他們永不

滅亡，誰也不能從我手裏把他們奪去。29 我父把羊賜給我，他比萬有都

大，誰也不能從我父手裏把他們奪去。

C. 結卅四 1-31──神要審判壞牧人： 1 耶和華的話臨到我說：2「人子啊，你要向以色列的牧人發預言，攻擊他

們，說，主耶和華如此說：禍哉！以色列的牧人只知牧養自己。牧人豈

不當牧養群羊嗎？3 你們吃脂油、穿羊毛、宰肥壯的，卻不牧養群羊。4

瘦弱的，你們沒有養壯；有病的，你們沒有醫治；受傷的，你們沒有纏


裹；被逐的，你們沒有領回；失喪的，你們沒有尋找；但用強暴嚴嚴地

轄制。5 因無牧人，羊就分散；既分散，便作了一切野獸的食物。6 我的

羊在諸山間、在各高岡上流離，在全地上分散，無人去尋，無人去找。 7 所以，你們這些牧人要聽耶和華的話。8 主耶和華說：我指著我的永生起

誓，我的羊因無牧人就成為掠物，也作了一切野獸的食物。我的牧人不

尋找我的羊；這些牧人只知牧養自己，並不牧養我的羊。9 所以你們這些

牧人要聽耶和華的話。10 主耶和華如此說：我必與牧人為敵，必向他們

的手追討我的羊，使他們不再牧放群羊；牧人也不再牧養自己。我必救

我的羊脫離他們的口，不再作他們的食物。 11 主耶和華如此說：看哪，我必親自尋找我的羊，將牠們尋見。12 牧人在

羊群四散的日子怎樣尋找他的羊，我必照樣尋找我的羊。這些羊在密雲

黑暗的日子散到各處，我必從那裏救回牠們來。13 我必從萬民中領出牠

們，從各國內聚集牠們，引導牠們歸回故土，也必在以色列山上─一切

溪水旁邊、境內一切可居之處牧養牠們。14 我必在美好的草場牧養牠們。

牠們的圈必在以色列高處的山上，牠們必在佳美之圈中躺臥，也在以色

列山肥美的草場吃草。15 主耶和華說：我必親自作我羊的牧人，使牠們

得以躺臥。16 失喪的，我必尋找；被逐的，我必領回；受傷的，我必纏

裹；有病的，我必醫治；只是肥的壯的，我必除滅，也要秉公牧養牠們。17 我的羊群哪，論到你們，主耶和華如此說：我必在羊與羊中間、公綿

羊與公山羊中間施行判斷。18 你們這些肥壯的羊，在美好的草場吃草還

以為小事嗎？剩下的草，你們竟用蹄踐踏了；你們喝清水，剩下的水，

你們竟用蹄攪渾了。19 至於我的羊，只得吃你們所踐踏的，喝你們所攪

渾的。 20 所以，主耶和華如此說：我必在肥羊和瘦羊中間施行判斷。21 因為你們

用脅用肩擁擠一切瘦弱的，又用角牴觸，以致使牠們四散。22 所以，我

必拯救我的群羊不再作掠物；我也必在羊和羊中間施行判斷。23 我必立

一牧人照管他們，牧養他們，就是我的僕人大衛。他必牧養他們，作他

們的牧人。24 我耶和華必作他們的神，我的僕人大衛必在他們中間作

王。這是耶和華說的。25「我必與他們立平安的約，使惡獸從境內斷絕，

聖經領袖學 189

他們就必安居在曠野，躺臥在林中。26 我必使他們與我山的四圍成為福

源，我也必叫時雨落下，必有福如甘霖而降。27 田野的樹必結果，地也

必有出產；他們必在故土安然居住。我折斷他們所負的軛，救他們脫離

那以他們為奴之人的手；那時，他們就知道我是耶和華。28 他們必不再

作外邦人的掠物，地上的野獸也不再吞吃他們；卻要安然居住，無人驚

嚇。29 我必給他們興起有名的植物；他們在境內不再為饑荒所滅，也不

再受外邦人的羞辱，30 必知道我、耶和華他們的神是與他們同在的，

並知道他們以色列家是我的民。這是主耶和華說的。31 你們作我的羊，

我草場上的羊，乃是以色列人，我也是你們的神。這是主耶和華說的。

D. 彼前五 1-4──教會領袖要作好牧人： 1 我這作長老、作基督受苦的見證、同享後來所要顯現之榮耀的，勸你們

中間與我同作長老的人：2 務要牧養在你們中間神的群羊，按著神旨

意照管他們；不是出於勉強，乃是出於甘心；也不是因為貪財，乃是出

於樂意；3 也不是轄制所託付你們的，乃是作群羊的榜樣。4 到了牧長顯

現的時候，你們必得那永不衰殘的榮耀冠冕。

E. 默想：

1.「牧人」身負甚麼「僕人」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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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牧人」身負甚麼「領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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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牧人」應該有怎樣的牧養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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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牧人」怎樣結合「僕人」和「領袖」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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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最後，請思想一下：

a. 神怎樣作你的牧者，牧養和帶領你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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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 你又可以或應該怎樣作會眾的牧者，牧養和帶領他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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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領袖事奉宣言

經過了多方的思想和討論，是時候就著「聖經領袖」這個課題來一個表

態了。我們既是「蒙召作領袖」，就要「委身作牧人」。讓我們正視並且欣賞

神給我們的恩典，為到能夠在教會的事奉上與神同工，我們獻上感恩！

聖經領袖學 191

以下是一篇「領袖事奉宣言」。不妨填上你的名字，將它化成你個人的心

志：78

「我的領袖事奉宣言」

本人 _______________，蒙神感召進入全職／帶職／信徒領袖的

事奉，承擔教會領袖的職事：

在此謹鄭重宣告，願意靠賴神的恩典和恩賜、聖靈的同在和能力，

承擔領袖之職，

並立志以聖經的真理、生活的榜樣，謙卑的服事，殷勤的學習，

忠心的事奉，敬畏我主，領導教會，幫助信徒追求生命聖潔及生活成

熟，帶領教會在神的託付和使命裏積極推動社區服事及社會見證、本

地佈道及普世差傳、門徒訓練及領袖裝備，好叫世人得聞福音信主、

信徒得以剛強成長，父神得著頌讚榮耀。阿們！

簽名：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日期：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願神賜福你的事奉，在「剛強、仁愛、謹守」中，作信徒的帶領和榜樣。

78 你也可以自己寫一篇最能表達你的心跡的「領袖事奉宣言」，以確定你在教會事奉上的方向。


附篇一：衛道神學研究院以培訓「教會領袖」為焦點的課程設計

衛道神學研究院（United Wesleyan Graduate Institute）一方面秉承衛斯理

的精神，裝備同學在事奉及言行上都活出聖潔新生命；另一方面，「蒙召作領

袖」這個神學教育理念則指導著學院要裝備同學成為一個有正確教會觀的屬

靈領袖。為此，衛道神學研究院將課程科目建構如下：

1. 主要科目分為四類：聖經研究科、神學哲學科、教會事工科、屬靈成

長科。

2. 原屬於教會事工科裏面三個關乎領袖訓練的科目是凌駕在其它科目之

上，作為指導性或指標性的科目。圖示如下：

領袖裝備

理念：「聖經領袖學」

技能：「屬靈領導的原則與技巧」

應用：「領袖教牧學」

聖經研究科神學哲學科教會事工科屬靈成長科

（另有一些通識教育科目，用以加強同學的語文、理解及表達能力。）

重燃衛斯理信息活出聖潔新生命

一個目標

兩個方向

一個聚焦

帶領及牧養教會

一生事奉

教會觀

環球差傳地方教會

宣講福音建立教會服侍社區

幾個類別

蒙召作領袖委身作牧人

聖經領袖學 193

� 為甚麼要將「領袖裝備」的學科放在整個課程架構之上？

1. 這是基於我們的理念：我們要裝備同學成為教會領袖。這個理念主導了我

們的課程，包括課程設計和教學重點。由於這個理念涵蓋的範圍既深且廣，

我們就將它放在整個課程架構之上，好反映我們在這方面的理想。

2. 裝備同學作教會領袖，我們須要幫助同學掌握「領袖裝備」的三個層面，

就是：

a. 理念方面，從聖經的教導去明白「牧人領袖」的真正意義；

b. 技能方面，學習作屬靈領導的原則和技巧；

c. 應用方面，學習在實際教會事奉的環境裏如何從領袖的角度去帶領教會

的事工。

為此，我們以三個科目來帶出這些裝備：

a. 建立理念方面的科目：「聖經領袖學」

b. 學習能力方面的科目：「屬靈領導的原則與技巧」

c. 探討應用方面的科目：「領袖教牧學」

�「聖經研究科」、「神學哲學科」、「教會事工科」和「屬靈成長科」等類別

的科目，與「裝備領袖」這個方向或理念有甚麼關係？

1. 這些類別的科目固然都有它們各別的意義，但從整體神學課程的目的來

看，尤其是在我們的神學教育理念下所設計的神學課程來看，這些科目都

加上一個共通的作用，就是裝備我們的同學作個更有內涵和能力的領袖：

a. 同學若能通透熟習聖經知識，掌握神學要義，他們就能運用真理去帶領

教會在真理裏行事，在真理裏成長；

b. 同學若能具體熟習教會事工，他們就能用踏實有效的方法去帶領教會的

運作，使教會行事更有方向、更有步驟、更有果效，並且在減少嫌隙之

時，使會眾在更和諧的關係裏同心事奉。

c. 同學若能深入追求屬靈成長，他們就能以自己的生命見證去帶領教會、

承擔教會、牧養教會。

2. 與此同時，我們強調「重燃衛斯理信息、活出聖潔新生命」：「聖經研究科」

和「神學哲學科」可以說是特別在認知方面幫助我們如何「重燃衛斯理信


正確的領袖觀

正確的教會觀

息」，而「教會事工科」和「屬靈成長科」則在實用方面教導我們如何「活

出聖潔新生命」。

� 「教會觀」又跟這個課程設計有甚麼關係？

1. 我們將「教會觀」放在整個課程設計的圖畫的底部，是要表示整個課程不

同類別的學科，最終是要為教會的事奉而用。

2. 人生要榮耀神，一切知識也要用來榮耀神。牧者和熱心事奉的信徒，若要

在事奉上榮耀神，他就要按神的心意去認識教會，按神的心意去事奉。我

們會幫助同學常從兩個角度去思考和學習：「我怎樣從屬靈領袖的向度，和

合乎聖經教訓的教會觀，去掌握和運用在學院所學習得到的知識？」

3. 在反思裏面，我們看見「神愛世人／神願意萬人得救」乃是神對世界以至

對教會最大的期望。教會和牧者必須體會神的心腸，將「各地差傳」和「本

地佈道」視為教會的承擔，努力裝備和推動會眾支持和力行差傳和佈道的

事奉。

4. 正確的「領袖觀」跟正確的「教會觀」合起來，就讓牧者對教會事奉有清

晰的看見。


附篇二：衛道神學研究院課程總覽

一、基礎課程*

《信徒領袖課程》

《牧職領袖課程》

ACS （基督教研究副學士）

(64 學分)

BCS （基督教研究學士）

(128 學分) (完成 ACS, 64 學分)

BTh （神學學士）

(128 學分)

MCS （基督教研究碩士）

(48 學分)

MCM （教會事工碩士）

MDiv （道學碩士）

(96 學分) (96 學分) (完成 BCS, 64 學分)

(完成 MCS, 48 學分) (完成 BTh, 64 學分)

(完成 MCS, 48 學分)

二、事工課程

(32 學分)

(完成基礎課程, 26 學分)

MSC （校牧碩士）

MEd （教育碩士〔主修校園牧關〕）

MYM（青少年牧關碩士）

MGO（青年宣教碩士）

……

*「基礎課程」可主修「事工課程」之事工（例如：基督教研究副學士〔主修青少

年牧關〕）。

作者簡介

李保羅牧師──神學博士。現任衛道神學研究院院長及聖

經科教授。著有《列王紀》（天道聖經註釋）、《編年合參

聖經》、《舊約聖經──聖經神學註解本》，多本結構式

聖經註釋，以及《宏博聖經：新約〔譯註版〕》及《宏博

聖經：舊約──部分書卷〔譯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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