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羽原乡】

摄影

树木

碧湖红船

14

2016

年1 1

月11

日

星期五

责任编辑夏蓥婕

美术编辑蔡培艺

艺文新志

教育民生 教改先声

南方

□阮飞宇

丙申年中秋前夕，我独自

驱车返回故乡，参加近亲中最

后一位伯父的灵位入祠仪

式。仪式结束，返程的时候，

一位堂兄送了我一只农家现

宰的西洋鸭。故乡人嗜食鸭

子，尤好肉质韧而有嚼头的，

泊来的番鸭，我们称为西洋

鸭，最受欢迎。堂兄告诉我，

此鸭用山姜同焖，好吃得很。

回到深圳的当天，我不顾

长途驾车的疲劳，即把鸭子剁

了。撒上一把堂兄给的山姜，

浇上小半碗酱油，淋点儿花生

油，便倒入电子高压锅里焖。

如此简陋的做法能烹出何种

滋味，我心里没数。

几分钟过后，随着高压锅

里的蒸汽喷出来，满室氤氲着

一股奇香，引得妻儿齐齐发问：

这煲的是什么呀，这么香！我

心里没谱，没回应他们。待鸭

肉出锅，用味道说话，果然是好

吃得不行！闻着香，嚼着有味，

单纯而浓烈。我知道，这固然是

因为农家鸭好吃，但这不起眼的

山姜，显然在其中发挥了神效。

我这才认真打量起这山

姜。原本圆柱形的姜被切成

了片，色泽棕红，质地坚硬，断

面纤维明显，气味馨香。我瞬

间就爱上了此物。

翻出本草查阅，山姜，即

良姜，又名高良姜，药用食用

部位是根茎。李时珍说，此姜

原产高良郡，故得此名。高

良，即今广东高州。

其实，良姜的果实很有

名，就是红豆蔻。还有一个品

种叫花叶良姜，是园林里常见

的观赏植物。只可惜，作为根

茎部位的良姜，我之前未曾留

意。人们对于植物的关注，多

在花叶和果实，深埋地下的

根，未经提醒，少有人在意。

良姜是制作五香粉和卤

料常用到的香料之一，混杂在

各色香料中，辨不出其原本的

面目，当然，通常也没人会去

理会这些。假如不是堂兄的

提点，我不会得知仅此一味良

姜，足以烹制人间绝味。

千人千味，不是所有气味

特异的香料都能被人接受。

良姜之所以轻易虏获了我，因

其沁人的馨香，更有其源于故

乡的禀性。“狐死归首丘，故乡

安可忘。”“人情重怀土，飞鸟

思故乡。”故土的风味，游子的

乡念。久居他乡，每遇故乡风

物，无论一草，抑或一物，都会

瞬间虚化了物理的形态，变幻

成代指故乡的符号。

作者系媒体人

故乡的符号 【原汁阮味】

可能每个小女孩都有过

鸟儿停到自己手掌心来的浪

漫梦想，我的女儿淘淘正处

于这个阶段。在很多童话故

事中，最美丽的公主往往是懂

得动物语言、能够与鸟兽交流

的善良姑娘。美国动画电影

《芭比之森林公主》中，露茜娜

公主通晓动物语言，能手托小

鸟，与之对话。淘淘希望自己

也能成为那样的姑娘。

比如，我好几次给淘淘

看我这两年来自然观察所得

的最得意的一张照片，她看

着那两只停在我裤腿上的小

蜻蜓，每次都露出羡慕的表

情，然后问同样的一句话：

“妈妈，看样子小蜻蜓把你的

腿当成一截树干了，你是怎

么做到的啊？”

当然，在淘淘心目中，她最

想要的，是鸟儿能够主动靠

近她，把她当成伙伴。而在

所有她见过的、认识的鸟儿当

中，她最想要的，一直以来都是

翠鸟。大概是因为翠鸟有着魔

幻般的蓝绿色羽毛和正适合

站在小女孩手掌中的个头吧。

有一次，我给她买了一种

用细竹管做的鸟哨，她突发奇

想要学着吹出翠鸟的叫声，认

为可以借此来吸引翠鸟飞向

她。周末我带淘淘到我的校

园去观鸟时，她便带上了鸟

哨。运气很好，我们在校园的

池塘边果然看见了翠鸟。只

见一道蓝色的“闪电”猛地扎

入水中，响亮地激起一束水

花，又迅速腾空而起，瞬间消

失得无影无踪，只听得远处传

来翠鸟那清脆而急促的叫声。

淘淘兴奋地沿着池塘找

翠鸟，用鸟哨模仿着翠鸟叫

声的频率吸引着“同伴”，然

而一切都是徒劳，淘淘所经

之处，别说是翠鸟了，鹊鸲、

黑领椋鸟、八哥等其它鸟儿

也统统逃走，一只不剩。她

有些沮丧，问我很多问题，

“我怎么才能做到让鸟儿靠

近我？”“为什么小蜻蜓愿意

停到你的腿上？”

我想了想，告诉她，鸟儿

除了听声音以外，如果能感

受到你身上有一种对大自然

友好的气息，也许就愿意飞

到你身边来了；而这种气息，

需要经常走进大自然，很温

和很安静地与植物和鸟类相

处，才能够获得。

世间事真奇妙。当我们

安静地坐在池塘边时，突然，

一道亮蓝从我们眼前掠过，

旋即停在了对面的树枝上。

翠鸟，一只翠鸟竟然停到了我

们面前！这片池塘很狭窄，到

对面也就两米的距离，也就

是说，这只翠鸟离我们非常

近。它一动不动盯着水面，

我们也互相使劲地憋住气。

虽然没有实现让翠鸟飞

来停到手掌中这样的童话梦

想，但我们相信，这只翠鸟没

有把我们当成威胁，并大大

方方地当着我们的面表演了

高超的捕鱼本领。这一幕也

几近童话般的完美。

作者系清华大学深圳研究生院教师

□陈超群

翠鸟会停在我手上吗？ 【自然笔记】

老师的绰号 【学事杂记】

□吴建

那天中午去办公室，一位

老师气呼呼地对我说，我班上

有个学生给她取了“茶煲女

人”的绰号，并多次在背后偷

叫。后来，我了解到“茶煲”是

英语单词“Trouble（麻烦）”

的谐音，意思是说那位老师是

个“麻烦的女人”。可能是这

位老师工作认真负责，对学生

管教过细，学生们才送她这个

绰号，并无多少恶意。

我开解她无需对此多

虑。姓名是父母取的，只是一

个区别于他人的符号，同本人

的相貌、性格、特征基本上没

什么关系。而绰号则是别人

取的独具特色的称呼，往往具

有生动的特点。记得小时候，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有绰号。

我有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睛”，

小伙伴就给我起了个绰号叫

“吴溜溜”，二狗的嘴唇很厚，

便被叫做“肥香肠”，芳芳的皮

肤黑，被喊作“乌骨鸡”……

当教师后，也有学生给我

取过绰号，有善意的，也有恶

意的，我不需要什么“师道尊

严”，无论他们当面叫还是背

面喊，我都一笑置之。善意

的，说明学生信任我、亲近我；

恶意的，说明我在教育教学方

面有不妥之处，我要加以改

进。绰号成了师生沟通的一

个有效的渠道，只是，它是幽

默的。听我这么一说，那位女

老师顿时释怀了许多。

鞋里的人生轨迹 【那时那人】

□占素华

上周末闲来无事，去好友

家串门，恰好那天阳光明媚，

勤快的她不忘把鞋柜里的鞋

子全部拿出，放在阳台上晾

晒，看着这一双双材质各异的

鞋子，我不由得想起那一个个

与鞋子有关的故事来。

记得小时候，家在农村，

大都穿的是自家纳的布鞋，每

每得空时，奶奶总会捧来针线，

用灵巧的双手为我们制作布

鞋。奶奶知晓我是爱美的，专

门挑来粉红的布料，还在鞋口

独具匠心地安了松紧带，确保

鞋子既舒适柔软，还洋气大方。

尽管布鞋再好，当我到镇

上读初中时，望着同学皆有的

款式新颖的运动鞋，内心难免

艳羡。我的小心思，竟被母亲

洞察。当我在学校演讲比赛

获得好成绩后，母亲特意到商

场给我买了一双价格不菲的

运动鞋。白色的鞋面，两侧还

点缀着天蓝色的花边。我对

这双鞋特别爱护，下雨天绝对

不穿，只在晴天穿出来“显

摆”。这双运动鞋，陪伴了我

3年的中学时光。

大学时，我迷恋上了靴

子，虽然它缺乏高跟鞋的惊

艳，没有运动鞋的轻便，但我

仍对它情有独钟。靴子里隐

藏的内增高，看似含蓄，却让

我自信地展现了修长的身形。

工作后，我买的鞋子大都

是深色系的皮鞋，在追求款式

的同时，我更看重鞋子的舒适

度。记得以前看过的电视剧

《流星花园》里的滕堂静曾说

过：“每个女生都应该有一双好

鞋，一双好的鞋子会把你带到

你想去的地方。”不可否认，漂

亮的鞋子是穿给别人看的，而

舒服的鞋子才是适合自己的，只

有它可以陪我们走更远的路，一

步步走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儿子的生日餐 【生活流水】

□刘昌宇

儿子的生日快到了，我们

准备带他到一家新开的饭店

去吃顿生日餐。到饭店聚餐，

为家人庆祝生日，是我们家近

几年来的传统。

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儿

子时，原以为儿子会高兴得一

蹦三尺高，没想到他却平静

地说：“爸爸，今年我不想到

饭店过生日，我就想吃你和

妈妈一起做的饭。”听儿子那

么一说，我想到的确是很久没

和妻子一起为家人准备丰盛

的大餐了。以前家庭条件不

宽裕时，每到家人过生日，我

和妻子都起个大早，到菜市场

买好菜，下班回来就到厨房忙

碌，做一桌好菜。饭菜做好

后，全家人围坐在一起，为寿

星庆祝。后来，家庭收入渐

渐增加，我们为图方便省

事，把聚餐的地点转移到了

饭店，家中许久没有这么热

闹的场面了。

我收回记忆，满口应承了

儿子的提议。周六，是儿子的

生日，我和妻子一大早就来到

市场，买了鸡、鸭、鱼、肉和一

些时令的新鲜蔬菜，还买了一

盒大蛋糕。回到家，妻子给儿

子下了一碗长寿面，祝贺他生

日快乐。吃完了面，儿子也不

休息，帮着我和妻子做起了饭

菜。看得出来，他今天很高

兴，主动跟我们聊起了自己的

学习情况……这一天，我家久

违的热闹和温情又回来了。

感谢儿子的提议，在家过生

日，让我们有更多交流机会，

让亲情回到家中。

鸟儿除了听声音以外，如果能感受到你身上有一种对大自然友好的气息，也许就愿意飞到你身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