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题询问:增强监督“指向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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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 10月 25日
★全国人大常委会首次对“两高”工作开展专题询问,最高人民法院院长周强、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军到会应询
全国人大常委会开展专题询问创新实践
2010年 6月 24日
★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在审议2009年中央决算报告时首次进行专题询问,财政部多位负责人到会回答询问
2014年 12月 28日
★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二次会议结合审议关于统筹推进城乡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工作情况的报告进行专题询问,首次由国务院副总理(时任副总理马凯)到会应询
2015年 4月
★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制定并发布《关于改进完善专题询问工作的若干意见》
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六次会议 10 月 25 日上午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联组会议,对“两高”专项报告开展专题询问。
本报记者程丁/摄
2018年 10月 29日第672期
本刊策划 郑博超编 辑 谢文英校 对 李 瑶
□本报记者 王丽丽 郭树合
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六次会议 10 月 25 日上午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举行联组会议,审议“两高”专项工作报告,并围绕人民法院解决
“执行难”工作、人民检察院加强对民事诉讼和执行活动法律监督工作开展专题询问。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栗战书在讲话中指出,对“两高”工作开展专题询问,这在全国人大常委会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回眸:8年前的6月 24日
2010 年 6 月 24 日中国新闻网刊发了题为《全国人大常委会首次进行 专 题 询 问 气 氛 民 主 热 烈》的 报道。报道称,第十一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于当日上午分组审议国务院关于 2009 年中央决算报告时进行了专题询问。受国务院委托,财政部多位负责人到会回答询问。这是全国人大常委会进行专题询问的“第一次”。
安排首场专题询问源于当年 3月,十一届全国人大三次会议审议通过的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报告提出:今年将选择代表普遍关心的问题听取国务院有关部门专题汇报,请国务院有关部门主要负责同志到会听取意见、回答询问、答复问题。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年度监督工作安排,每年 6 月,全国人大常委会都要审议国务院关于上一年度中央决算的报告。为了督促国务院有关方面加强和改进预决算管理工作,全国人大常委会在当年 6 月审议中央决算报告时安排了首场专题询问。
“全国地方政府债务的规模到底有多大?严重程度如何?造成政府债务的原因是什么?有何解决思路?”“我问一个数十年如一日都在提,却始终没有改好的问题,财政预算支出的进度不均衡问题究竟怎么改?”“省直管县的财政试点改革步伐能不能加快点?”“保障和改善民生 的 投 入 是 不 是 可 以 进 一 步 加大?”……在首场专题询问会场,提问者开宗明义、直击要害。
这场具有标志性意义的询问让到会的政府部门负责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您提的问题非常好,切中要害,‘杵到我们的腰眼子了’!”对于常委会委员的提问,时任财政部副部长廖晓军这样说道。
记者了解到,按照法律规定,询问是人大监督的法定形式之一,是人大
常委会组成人员的法定权利。在多年来的全国人大常委会工作实践中,常委会组成人员围绕各项议案、报告提出询问已经成为一种常态。那么,作为升级版的专题询问,有哪些特点和进步呢?长期在地方人大工作的四川省成都市人大常委会办公厅信息宣传处处长席盘林详解道,专题询问与询问的区别在于,询问相对随意,专题询问则组织性、指向性、正式性、刚性更强,通过有针对性、有重点地提问,不仅促进人大代表、常委会组成人员释疑解惑、知情知政,而且通过聚焦问题、促进解决问题,使监督重点进一步突出、监督方式进一步改进、监督实效进一步增强,从而丰富和拓展了询问
这种法定监督方式的内涵和外延,是监督工作的重大创新。
“从地方人大监督实践看,专题询 问 的 问 题 集 中 于 特 定 的 一 个 议题,询问主体为常委会全体组成人员和部分列席代表,应询者为‘一府两院’负责人和相关职能部门主要负责人,专题询问的主题既重点突出、又全面深入,社会关注度高,直接助力形成高质量的审议意见,通过审议意见督办促进国家机关工作向纵深开展。”席盘林表示。
提升:高规格应询成为常态
10 月 25 日,全国人大常委会举
行 联 组 会 议 ,围 绕 人 民 法 院 解 决“执行难”工作、人民检察院加强对民 事 诉 讼 和 执 行 活 动 法 律 监 督 工作开展专题询问。对“两高”工作开展专题询问,这在全国人大常委会历史上还是第一次。
自 2010 年 6 月首次开展专题询问以来,专题询问日渐成为全国人大常委会依法进行正确监督、有效监督的重要方式。特别是 2014 年12 月 28 日,国务院副总理马凯代表国务院向全国人大常委会作关于统筹推进城乡社会保障体系建设工作情况的报告,并到会实事求是、坦诚客观地回答询问,展现了责任政府的良好形象。这也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开展专题询问以来,首次由国务院副总理到会应询。
五年实践,积累了经验、见到了成效。2015 年 4 月,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制定了《关于改进完善专题询问工作的若干意见》。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秘书局巡视员傅文杰表示,根据这次出台的意见,每年由全国人大常委会办公厅与国务院办公厅协调,安排 1 至 2 位国务院副总理或国务委员向全国人大常委会作专项工作报告,到会听取审议意见、回答询问,今后可以视情况适当增加。最高法、最高检到会应询,参照上述办法组织和落实。
与此同时,全国人大常委会围绕 着 事 关 国 计 民 生 的 大 事 多 次 开展询问,应询对象也逐步扩大,从最初的财政部、审计署发展到发改委、卫生部、水利部等部门。
专题询问的组织形式也日益丰富娴熟,运用了分组审议、联组审议以及大联组审议三种形式。列席会议的全国人大代表和地方人大常委会负责人开始融入到专题询问中。2015 年 6 月 30 日上午,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在人民大会堂金色大厅举行联组会议,结合审议全国人大常委会执法检查组关于检查职业教育法实施情况的报告进行专题询问。主持会议的时任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长张德江特意留出时间,让来自基层的全国人大代表和地方人大常委会负责人进行提问。“我是民办大学湖南长沙医学院的院长。请问教育部,能否破除中高等职业院校设置的限制条件,鼓励民间投资主办中高等职业教育;能否把民办职业教育纳入生均拨款范围;能否取消招生计划对中高等职业教育的限制等支持职业学校发展?”十二届全国人大代表何彬生
问。更加互动的交流方式,使专题询问更加灵活,气氛更加民主热烈,让问答双方能够更加充分地交换意见,达成推动解决问题的共识。
拓展:地方各级人大行动起来
在全国人大常委会的示范带动作用下,专题询问“自上而下”推进,很快辐射至地方人大,激活了地方人大监督的活力。
全国人大常委会首次开展专题询问后不到两个月,上海市人大常委会就针对世博会后城市管理长效机制建设情况进行了专题询问,随后,又有湖北、安徽两个省级人大常委会分别针对农村饮水安全、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工作进行专题询问。市级和县级人大常委会开展专题询问也已经成为常态。今年 9月,山东省青州市谭坊镇人大围绕群众关心的基层教育工作热点、难点问题举行了一场专题询问,这是山东省镇级人大开展专题询问的首次探索。
云 南 、河 北 等 省 人 大 常 委 会 ,杭州、太原等市人大常委会出台了专题询问办法,对专题询问制定了地 方 性 法 规 或 者 规 范 性 文 件 。2016 年 6 月,淄博市人大常委会出台《淄博市人大常委会专题询问办法》规定,专题询问前由市人大组织成立三个调研组,每个调研组围绕 询 问 议 题 分 别 针 对 两 个 部 门 进行前期调研,了解实际工作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写出客观详实的调研报告 ;询问过程中,常委会主任会议 可 以 就 询 问 议 题 进 行 满 意 度 测评,或者由常委会作出决议、决定;询问结束后,由人大常委会形成审议意见,要求应询部门两个月内将办理情况书面反馈市人大常委会,并 由 人 大 专 门 委 员 会 对 反 馈 效 果作出评价,视情况提出是否提交常委会会议审议的建议。
“有的地方人大常委会把书面办理情况报告作为议题来听取和审议,并进行满意度测评,监督效果显著。”全国人大代表,山东省淄博市原山林场党委书记孙建博表示,各地专题询问的做法不同,效果都不错。万变不离其宗,注重专题询问的计划性和充分发扬民主,注重专题询问的程序性和刚性,向深入、全面、显效三个方面拓展。目前人代会尚未开展专题询问,孙建博认为,在法律上没有障碍,希望地方人大特别是基层人大可以在这个方面作些尝试,形成经验,发挥专题询问的效应。
从首次开展到落地生根,人大监督工作的一项重大创新——
专题询问:增强监督“指向性”
检察院是国家的法律监督机关,加大民事诉讼和执行活动的法律监督,
是社会上非常关注的问题。张军检察长在人民检察院加强对民事诉讼和执行活动法律监督工作情况的报告中全面地报告了这几年工作取得的成绩,讲得很全面,亮点纷呈。
我个人印象比较深刻的有三点:一是扎实开展了对虚假诉讼的监督工作。这些年来确实有些假官司,本来不是一个纠纷,或者是一个自己能解决的纠纷,双方当事人勾兑勾兑,商量商量,故意打官司让法官出判决,达到自己的目的。检察院针对这一类的虚假诉讼开
展监督,抓到点子上了,对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树立司法权威,意义十分重大。二是检察院在监督过程当中与法院合力解决“执行难”。这一点我觉得非常突出,不是一般性的简单监督,而是在监督过程当中把它契合到解决“执行难”里面去,监督有些案件超标执行、消极执行、选择性执行、违法处置被执行财产等,而且支持法院依法执行等一系列的做法都非常好。最高人民检察院还和最高人民法院共同制定一系列司法解释,解决“执行难”当中的一些问题。支
持与监督把握结合得很好。三是以新理念引领民事检察监督工作。张军检察长提出“讲政治、顾大局、谋发展、重自强”的总体要求,特别强调全面平衡充分发展,监督是双赢多赢共赢,精准监督、智慧借助、统筹发展等理念。强调抓住要害,如对全国有影响的、有引导意义的案件要集中精力、强力监督,抗诉一案、影响一片,通过个案的公平正义引领司法进步、促进社会进步。这些理念和做法都很好。
提几点建议:一是不断加强实践
创新和探索,将最高人民检察院提出的五大新理念转化为司法实践的新成果。二是立足职能,加强民事执行监督,与最高人民法院一道不断深化推动解决“执行难”问题,让人民群众在监督执行工作当中切切实实得到实惠。三是进一步加强民事诉讼执行法律监督队伍建设,切实加强干警的思想政治建设和正规化、专业化、职业化建设。
(摘自景汉朝在第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六次会议上的审议发言)
让群众在监督执行工作中得到实惠□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 景汉朝
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六次会议首次对“两高”专项工作报告开展专题询问。 本报记者程丁/摄
“执行难”问题积弊已久,人民群众反映强烈,社会广泛关注。在刚刚闭幕的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六次会议期间,与会人员围绕破解“执行难”问题,深入探讨,献计献策。
很多常委会委员在审议中提出,要用足法律手段,加强执行力度。郑功成委员说,实践中对拒不执行判决、裁定罪适用较少,表明法院和有关方面形成的合力不够,法院自己搞执行,为什么拒执罪适用较少,有什么原因?既然刑法里有这么一个罪名,现实中又存在这种人,为什么适用少?应当明晰责任,只有让犯罪者受到刑事制裁,解决执行难才有最后制裁手段,司法公正才有真正的威慑力。
审议中,也有很多委员提出,“执行难”的解决不是法院一家的问题,需要群策群力,形成合力。韩晓武委员建议,要完善规范执行联动机制,优化执行外部环境。执行工作涉及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解决“执行难”,需要公、检、法等各有关部门乃至全社会的共同努力才行,逐步形成以党委领导、政府支持、人大监督、法院主导、社会各方面共同参与的机制。
很多委员呼吁解决“执行难”纳入整个诚信体系建设当中。杜玉波委员强调,要完善联合惩戒体系,建立多部门、多行业、多手段共同发力的联合惩戒机制。要充分发挥各行业部门和互联网平台的作用,使失信被执行人全面承担起信用责任,真正实现“一次失信,处处受限”。于志刚委员认为,社会信用的建立,特别是限制失信被执行人高消费和其他的一些行为或者活动,可能确实要实现一人一证,其他的身份证明文件、证件还是要关联到唯一的身份证上。目前多证相互不关联、相互分离的情况,确确实实亟待解决。这一点需要各个部门共同努力和支持,这不光是解决失信被执行人、失信老赖等问题的基础,其他许多问题、其他许多社会管理制度的落地实施最终都要落实到这一点上来,整个社会信用体系的建设最终也要落实到这一点上来。刘修文委员希望,国务院及其有关部门要加快建立健全社会信用体系工作步伐,全面推进全社会诚信建设,切实解决执行难的社会症结。
完善立法制度,也是与会人员开出的“药方”之一。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巴代说,“执行难”问题得不到根本性解决,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执行的法律约束力不够。我国至今还没有关于强制执行的单独立法,而是将执行程序规定在民事诉讼法中。建议尽快启动强制执行立法程序,及时制定符合我国国情的强制执行法,为从根本上解决
“执行难”提供制度保障。(本报记者郑博超)
献策破解“执行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