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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關係法律婚姻與家庭

陳惠馨著

元照出版公司

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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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990年以來臺灣性別相關法律

訂定與修訂

臺灣法律發展的歷史脈絡及性別關係對臺灣社會可能的影響。臺灣近20年來改變社會性別關係的立法有哪些訴求。 1996年至2015年《民法》〈親屬編〉修法目的與實際運作情形。教育部《性別平等教育法》的訂定與執行情形。性別關係相關法律之訂定與修改對於臺灣社會的影響及未來可能的

發展與反思。瞭解2017年5月24日司法院大法官第748號解釋對於同性婚姻的意義。

一、臺灣法律的發展歷程本書第一章主要跟讀者分析臺灣從1990年代到今日（2018年）性別

相關的立法與修法。在進入主題之前，先簡單說明臺灣法律的發展歷

史。1683年臺灣成為大清帝國一部分，當時有不同族原住民及許多來自中國福建、廣州地區的居民在臺灣居住。在1863年之前臺灣就有西班牙、葡萄牙、荷蘭、英國傳教士及貿易商在臺灣活動。1600年至1660年之間荷蘭東印度公司占領臺灣，進行貿易。主要出口鹿皮及砂糖，並從

學習目標


2

性別關係與法律

婚姻與家庭

中國進口絲織品再轉出口日本等地。此時荷蘭東印度公司也將荷蘭的法

律（例如警察法規）帶入臺灣，編《臺灣告令集》規範臺灣人民1。這

時的臺灣並無當代國家體存在；無法確定是否有統一的法律系統，規範

人民的性別關係。但來自中國的漢人之間可能受到清朝法律思維影響，

性別關係以三綱五倫的價值體系為主。至於不同原住民族群如何以法

律、習慣或其他法規範處理性別關係，目前理解有限。清朝在1683年至1895年統治臺灣，清朝法律在臺灣適用。清朝法律

禁止漢人跟原住民來往或通婚。1895年至1945年日本統治臺灣；在1922年之前主要以特別法統治臺灣。1922年之後日本《民法》跟財產有關部分在臺灣施行；大正敕字第407號規定：關於本島人間的親屬繼承事件依臺灣舊慣。但當時日本裁判官或許受到現代歐陸法律影響，允許臺灣

婦女提出離婚訴訟（根據清朝法律規定，妻僅在義絕情況下可以離開

夫）。 1945年二次世界大戰之後，中華民國政府接收臺灣。理論上，當時

在中國大陸訂定的各種法律，在臺灣開始適用。其中跟性別有關的法律

主要是《國籍法》、《民法》〈親屬編〉與〈繼承編〉。雖然1947年在中國通過的《憲法》第7條規定，男女在法律上一律平等，但是多數在臺灣漢人社會，由於深受傳統中國法律與文化影響，在性別關係上主要

是以「三綱五倫」中「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價值體系為主。這

個體系保障男性（作為父親、夫及兒子）在法律上地位的優先性。1990年前後，臺灣開始有各種改變社會婦女處境修法呼聲，過去20多年來，臺灣修正或訂定十多種跟性別有關法律。2017年5月24日司法院大法官第748號解釋認為：「民法第4編親屬第2章婚姻規定，未使相同性別二

1 請參考王泰升，《臺灣法律史概論》，4版，臺北：元照，2012年，頁23-28。

關於荷蘭人統治臺灣之過程請參考J W. Davidson著，蔡啟恆譯，《臺灣之過去與現在》，第一冊，頁7-36；此書於1903年出版，在1961年翻譯成中文，由臺灣銀行經濟研究室編輯，成為《臺灣研究從看第一○七種》。


第章 1990年以來臺灣性別相關法律訂定與修訂 1 3

人，得為經營共同生活之目的，成立具有親密性及排他性之永久結合關

係，於此範圍內，與憲法第22條保障人民婚姻自由及第7條保障人民平等權之意旨有違。」此一解釋並強調立法者如果：「逾期未完成相關法

律之修正或制定者，相同性別二人為成立上開永久結合關係，得依上開

婚姻章規定，持二人以上證人簽名之書面，向戶政機關辦理結婚登

記。」這號解釋使得臺灣成為亞洲第一個憲政機關保障同性婚姻的國

家，意義非凡。本書主要探討1990年以來，臺灣有關婚姻與家庭法規範及審判實務

的變遷。在這本書的第一版《法律敘事、性別與婚姻》中，原來有15章，本書除了增加第一章說明近年來臺灣性別相關法律修改狀況外，也

增加第七章分析臺灣各級法院有關婚姻與家庭判決實務狀況；另外，增

加第十五章探討臺灣法律目前如何規範父母子女關係，以及第十七章有

關兩岸夫妻財產制規定的比較分析。除此之外，作者也將第一版的第十

四章及第十五章加以合併，主要因為這兩章分析臺灣婚姻無效法律規定

與實務狀況，目前婚姻無效在臺灣已經透過修法及社會觀念的變遷，有

不一樣的意義，因此，本書將原來兩章合併為第十三章的內容2。在本

章中，將主要分析臺灣《民法》〈親屬編〉1996年至2015年共16次的修法重點，及2004年《性別平等教育法》的訂定與修訂。

二、臺灣20年來企圖改變社會性別關係的立法臺灣立法院在過去20年修正或訂定十多種性別相關法律；立法目的

在改變社會既有性別關係。這些法律修改或訂定主要動力來自個別婦女

面對法律適用對她的處境產生不公平結果的抗議或訴訟。這些個別婦女

的抗議或訴訟得到民間婦女團體注意並攜手合作，透過請求大法官解釋

或直接向立法院提出立法草案；促成立法機關在社會壓力下通過立法。

2 參考陳惠馨，《法律敘事──性別與婚姻》，初版，臺北，元照出版，2008，

目錄。


4


婚姻與家庭

目前臺灣《民法》〈親屬編〉有關婚姻與家庭的相關規定在條文上呈現

性別平等的面貌；讀者如果想知道修改前的《民法》〈親屬編〉可以參

考1995年女性學學會出版的《臺灣婦女處境白皮書：1995年》3。下面分析臺灣性別相關的十多個法律，並將之分為三種類型。

牽涉婚姻、家庭的法律 1996年至2015年《民法》〈親屬編〉16次的修訂《民法》〈親屬編〉從1996年以來持續的修訂，已經改變婚姻與家

庭中性別的關係與地位。關於此一部分，下面會較詳細說明4。

1998年以來《家庭暴力防治法》的訂定與修訂 1998年臺灣立法院接受民間婦女團體的遊說，立法要求政府介入處

理並防止家庭暴力。在《家庭暴力防治法》中家庭暴力被定義為：「家

庭成員間實施身體或精神上不法侵害之行為。」另外，在2007年修法時將「家庭成員」範圍規定為：「包括下列各員及其未成年子女：一、配

偶或前配偶。二、現有或曾有同居關係、家長家屬或家屬間關係者。

三、現為或曾為直系血親或直系姻親。四、現為或曾為四親等以內之旁

3 參考劉毓秀，〈男人的法律，男人的「國」「家」：（民法親屬編）的意識形

態分析〉，收於劉毓秀主編，女性學學會著《《臺灣婦女處境白皮書：1995年》，臺北，時報文化出版社，1995，頁37-92。

4 《民法》〈親屬編〉最近一次修法是2015年1月14日修正《民法》第1111條之2有關監護人資格的規定；另外，在2014修改民法第1132條有關親屬會議之規定，2013年修改民法第1055條之1規定及2012年修改夫妻財產制規定。其中2012年12月26日主要刪除《民法》第1009條及第1011條規定，並增加《民法》第1030條之1第3項規定。根據2012年9月25日尤美女立委召開的「配偶欠債要你還！銀行的強勢討債」會議中說明，當時銀行或討債公司代位配偶主張剩餘

財產分配請求權，要求配偶幫忙還債的案件量不斷增加，從2007年5月修法後當年的2件、2009年23件、2010年405件，2011年2,371件，到2012年10月底已高達5,742件，這種現象引起立委注意因此修改民法跟夫妻法定財產關係規定，預計這個修法將對於臺灣夫妻財產關係有所影響，但真正影響還需要幾年後對於

法院實務觀察才能瞭解。


第章 1990年以來臺灣性別相關法律訂定與修訂 1 5

系血親或旁系姻親。」5這個法律設計民事保護令、刑事程序、各種預

防及處遇措施，希望防止家庭暴力的發生。最近幾年更透過加害人處遇

計畫，企圖透過認知教育輔導、心理輔導、精神治療、戒癮治療或其他

輔導、治療，改變加害人實施家庭暴力的行為。2015年2月公布許多新的修正，例如第2條增加目睹家庭暴力之定義，指看見或直接聽聞家庭暴力。另外，第4條增加相關機關之防治業務，將法務主管機關、移民主管機關、文化主管機關及通訊傳播等主管機關納入。

牽涉女性在公共領域、工作及政治參與處境的法律 1995年訂定《兒童及少年性交易防制條例》並於2015年改名

為《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這個法律原名為《兒童及少年性交易防制條例》，在2015年2月4日

修正公布為目前的名稱，最近一次修正是2017年12月15日。《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條例》在1995年訂定時，第1條規定：「為防制、消弭以兒童少年為性交易對象事件，特制定本條例」。2015年第1條修正為：「為防制兒童及少年遭受任何形式之性剝削，保護其身心健全發展，特

制定本條例。」2015年修法理由說明：「保護兒童及少年免於遭致性剝削，乃普世價值。依據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第三十四條及《兒童權

利公約關於買賣兒童、兒童賣淫和兒童色情製品問題的任擇議定書》，

透過利益（如現金、物品或勞務）交換而侵犯兒童少年與其權利，即是

對兒童少年之『性剝削』」。第2條定義何謂性剝削：「本條例所稱兒童或少年性剝削，係指下列行為之一：一、使兒童或少年為有對價之性

交或猥褻行為。二、利用兒童或少年為性交、猥褻之行為，以供人觀

覽。三、拍攝、製造兒童或少年為性交或猥褻行為之圖畫、照片、影

片、影帶、光碟、電子訊號或其他物品。四、使兒童或少年坐檯陪酒或

5 1998年第3條第2款關於家庭成員的規定為：「二、現有或曾有事實上之夫妻關

係、家長家屬或家屬間關係者。」目前修改的規定將同居的男女或男男、女女

關係也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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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與家庭

涉及色情之伴遊、伴唱、伴舞等行為。」2015年的修法總結了過去20年來《兒童及少年性交易防制條例》實施的經驗並進行調整與修正。2017年兩次的修法主要讓此一法律更具周延。新修正的法律針對新的社會情

況有很多的修正，例如第8條第1-2項規定：「網際網路平臺提供者、網際網路應用服務提供者及電信事業知悉或透過網路內容防護機構、其他

機關、主管機關而知有第四章之犯罪嫌疑情事，應先行移除該資訊，並

通知警察機關且保留相關資料至少九十天，提供司法及警察機關調查。

前項相關資料至少應包括本條例第四章犯罪網頁資料、嫌疑人之個人資

料及網路使用紀錄。」根據第3條規定，主管機關應邀集相關學者或專家、民間相關機構、團體代表及目的事業主管機關代表，協調、研究、

審議、諮詢及推動兒童及少年性剝削防制政策。目前這個法律實施結果

主要安置女性兒童與少年。在實施過程有可能造成對於女性兒童或少年

過度限制，並因而侵害他們人身自由權，新的修法是否能夠修正這種狀

況還待觀察。

1998年以來《性侵害犯罪防治法》的訂定與修訂這個法主要透過各種制度設計，防止性侵害發生並協助被害人。這

些制度包括：要求各級中小學每學年至少有4小時以上的性侵害防治教育課程；透過緊急救援、醫療、保護、法律訴訟及身心治療方面協助被

害人。近年來並加強加害人接受身心治療或輔導教育制度。根據第3條第2項規定，社政、衛生、教育、勞工、警政、法務、移民、文化、通訊傳播及戶政等主管機關都要就其權責範圍，針對性侵害防治之需要，

尊重多元文化差異，主動規劃所需保護、預防及宣導措施，對涉及相關

機關之防治業務，並應全力配合之。

1999年「《刑法》妨害性自主章」的修訂 1999年《刑法》的修訂主要將強制性交罪從「妨害風化罪」改變為

「妨害性自主罪」。對於性交作更廣泛的定義，將強制性交及猥褻犯罪

改為公訴罪，被害者包括男性、女性。


5C157RC

國家圖書館出版品預行編目資料

性別關係與法律：婚姻與家庭／陳惠馨著. -- 三版. -- 臺北市：元照, 2018. 09

面；公分 ISBN 978-957-511-035-2（平裝）

1.親屬法 2.婚姻法 3.論述分析

584.4 107015489

性別關係法律婚姻與家庭

作者陳惠馨出版者元照出版有限公司

100 臺北市館前路 28 號 7 樓網址 www.angle.com.tw 定價新臺幣 420 元專線 (02)2375-6688 傳真 (02)2331-8496 郵政劃撥 19246890 元照出版有限公司

出版年月 2013 年 9 月初版第 1 刷 2018 年 9 月三版第 1 刷

Copyright © by Angle publishing Co., Ltd. 登記證號：局版臺業字第 1531 號 ISBN 978-957-511-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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