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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洗的青春

吴迪安

花城出版社

目 录

序....…….... .... .... .... .... ....……….... .�..林贤治1

第 一 卷

河中的少女........ ............ .... ..................... ........…2

美丽岛….................... .... .................................... 4

犬榕衬........，... ........…............................ .........…9

我的孩子.... ••.• •••• •••• .••. .•.• ...�………......... ...........11

夏天之二.... ........ .................... ........…....…........12

茧色向日葵........ ....................……............ .... ....13

秋天到 了 .... .... ............ ............…叫 .... ....………1 5

秋的野菊花........ .... .... .... ................ .... .... ............17

下雪了ð....... ........ .... ..…·……......…·

墨岛…….................................... ................. .......19

冬臼黄昏............................ ........ .... ........ ....0.......2。

我所看见的春天...............，.... ................ ............21

接 近 的 钟 声 .... .... .... .... .... ....…........ .... .... ....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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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

晓者魂天念材告光歌器牲一

二

破歌招秋怀按祷月民乐牺十十

第 二 卷

夏天重11古….....……"…….... ........ ........ ....……....58牧人的孩子…·….... ....……….... ........ ............ ....59

大地"…...

道路"…穿过戈壁........ ................ ....................................62

草原….....…….... .................... .... ........ .... .... ........63野花.... ....…....………........ ................ .... ........ ....64

2

日祭.... ............ ........…...................…...... ..……..65

献给妻子............ ....…........…........ .... .......….. ....66

格尔木大戈壁的昆仑山脉……........…………67英雄们石头的宁静........ •••• •••••••••••• ••...••. ....……69

黄昏................ .... ............….................... ....……71烈的石榴树.... •••• •••••••• •••••••• •••••••• •••• •••••••• ........…72

天葬............ ................ .... .... .... ....…................ ....73沱沱河 落日.... ........…"……........ .................... ....74流 浪的人 ............................………........….... ....75

走吧........ ........….... ..........…….. ............ ........ ....76

一双眼睛................ .................... .... .... ........ ....…77

云吁 .................... ....…........ ....……................…78雁石坪， 雁石坪........ ............………............ ....79

风暴............ ....…....….... .............…........ .... ....…80寒夜........ .... ........ ........ ............ .... ........ ....………81

白马............ ............ ....…............ .... ....…………82

下 雪............…................ .... .... ............ .... ....……83晨……........ ............ ....…........ ....…....…........…84黎明……....…....…….... ............ .... ................ ....85爱情.....……....…....…....…….... ....……………86

纳仁塔， 一顶蘑菇使我想 起了家.............…，...87赞美之一..."........……........ ................…….... ....88赞美之二...".... ........................ ....……....…........89

8

赞美之三.... ......….. ....................……·…….. ........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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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五

六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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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

美美美美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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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

赞

大

你当�乐〈代跋) ................ .... ................ .....川 105

4

序

林贤洽

我怀疑， 人类的整个文明进程正在于消灭

淳朴。

然而， 这是无可如何的事。 只要有 大工

厂， 公寓楼， 的士与巴士， 就必然有嚣尘，ρ噪

音， 以及股票， 奖券，可以讲授的公共关系学，

等等。 故园的贫困使人忧伤。 当我为它未来的

繁盛而苦苦祈祷时，却又害怕没入都市的阴影。

我怀念那儿已故的牛车， 纺车， 陶罐， 石磨和

春样， 荧荧尚在的油灯， 宁静的小路， 树和青

草， 翻来复去而不改初衷的田野， 甚至原始的

-切。 无庸讳言， 我是 大时代的落伍者。

对于现代艺术也如此。 据说现在已经是后

现代主义阶段了， 不仅外国如此，中国也如此。

即以诗论 "朦胧诗"之后， 十年而己， 又说是

已经轮番滚过好几个"代"了。 时代的发展， 不

亦速乎!这些层出不穷的可畏的新生代， 一再

宣告超越"朦胧诗" 至于此前的东西， 自然更不

1

足齿数了。 他们努力把仅余的一点"朦胧"给驱

除掉， 以为如此庶几可以接近 "纯诗"， 于是，

诗歌进一步技术化， 抽象化， 精致化了。 所谓

"朦胧诗7Y， 我是读过好一些的。 它们曾深深地

感动过我是一个事实。 但我想， 动人的诗歌，

是必先感动了我们的诗人的。 作为同时代人，

我们都曾用夜一样黑的眼睛寻找过， 在另一个

十年中间。 值得骄傲的是 "朦胧诗"运动的先

驱者虽然较集中地使用了一些新的抒情手段，

却未曾为桂冠， 为豪华的朗诵 大厅和雅致的

沙龙， 为汉学家手中的空匣子， 以及为专司诱

捕名人的各种 "笔会"而牺牲浮朴。 实际上，

所有这一切， 直到七十年代末都未曾出现在诗

人的生活之中。 淳朴， 是只可失去而不可改变

的一种最原初的生命物质。 它不是追求可以获

致的， 因此永远意味着返回 。 淳朴 就是感动。

太阳下山了。 雾气弥漫开来。 诗歌界由朦

胧渐渐而至混沌。 在茫茫漠漠中间， 我这个一

度被指为 "现代派热"的煽动者， 后来居然被弄

到厌恶起"现代"的字眼来。

落伍是无法避免的了， 我暗暗想。

日前， 读鲁迅夫子的文字，有论梅兰芳者，

才恍然觉悟落伍与否还不是什么太因由;要者，

2

是我未脱其为 俗人， 至少在艺术鉴赏方面。 原

来自有艺术之日始， 便有了雅俗之分。 做为一

个艺术家 ， 梅兰芳正是由俗入雅的。 鲁迅说z

梅兰芳不是生， 是旦， 不是皇家的供奉， 是俗人的宠儿， 这就使士犬夫敢于下手了。 士犬夫是常夺取民间的东西的 ， 将竹枝词改成文言， 将‘小家碧玉'作为姨大大， 但一沾着他们的手 ， 这东西也就跟着他们灭亡。 他们将他从俗众中提出， 罩上玻璃罩， 做起紫檀架子来。 教他用多数人听不懂的话， 缓缓的 《天女散花))， 扭扭的《黛玉葬花))， 先前 是 他做戏的， 这时却成了戏为他而做， 凡有新编的 剧本， 都只为了 梅兰芳， 而且是士大夫心 目中的 梅兰芳。 雅是雅了 ， 但多数人看不懂， 不要看， 还觉得自己不配看了。

今把梅兰芳并及士 大夫易作新诗人， 新新

诗人如何?总之我是觉得自己"不配看"了， 因

为 实在看不懂， 说穿了眼那"多数人"一样， 就

是俗。

有趣的是， 一是旧戏， 一是新诗， 然而却

3

也都 可 以雅 到一致。 在新诗中 "现代"正是

一种雅， 元人索解是 雅， 不求感动是雅， 越是

远离实社会实生活便越雅。 新诗是被彻底罩进

玻璃罩里了， 问题是z我等俗辈是不配看就从

此不看呢?抑或打破这严密不透风的精致的跤

，璃罩?

正当此际， 迪安便来了电话:叮令令地长

途约我为他的诗集作序。 以我这 样明显落伍的

俗人， 如何能够为新进的诗人 作序一一时人目

为广告的一种 文字呢?何况我性喜挑剔9 锦

执得可以。 迪安虽然不是那种过从甚密 的朋

友， 但见面几回， 对我也不是不清楚的， 然而

偏偏作难如此。 于是想9 或许这正是 他的诚实

处。 不过究其实， 集内的序文也 好， 集外的批

评也好， 于 作者本人的利害得失并没有什么干

系。 聪明的读者是只看 作品的。

果然， 翻开迪安的集子， 我仅看懂了一半。

卑无甚高论， 简简单单， 惟视着得懂， 受感动

者为好诗吧了。 其中， 有一组诗便很不错， 掩

卷之后犹能让我记住名字， 那是 <<民歌儿

《乐器以《牺牲》、《十一 月以《十二月2 挽歌》

它们重新为我奏响往日的钟声， 而使我再度沉

洒于我所经过的一段灼热而严凛的日子。 大约

4

这就是津朴之故吧?然而， 迪安是不安于这津

朴的， 所以才转而写另外一种 玄奥的、 飘逸的

诗。 幸好， 这类诗有另外一种雅人去读。 这样

一本集子， 雅俗可以共赏， 不也很 可以告慰于

作者的吗?但好像迪安叉并不甘于如此雅节

去， 所以在我所不甚了然的作品中， 依稀仍然

可以见到那村庄， 那麦地， 那苍老的秋天和母

亲。 在我认识迪安的几年中， 我确实感觉 着他

是雅起来了。 但从我这→面看来，好在玻璃罩

子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把他罩住。 那么9 他是留

在罩里呢， 还是摔破罩子走将出来T

然而， 我又总是怀疑无论社会无论艺术，

都正在消灭淳补。 天下滔滔， 潮流所及， 倘使

大家都来罩罩子， 那么还用得 着摔吗?

祀人忧天， 俗人忧罩。 我不知道序文是怎

样→种 写法。 但我想， 不管什么写法， 总算借

此提出了一个"俗问题气可以交差的了。

1992.7.9.

5

第 一 卷

爱， 你不要牺牲 !为什么我们怀抱牺牲T

河中的少女

河中的少女月光下的少女

冒光迷迷， 轻轻地颤动因此而静止了的水面广阔和深蓝

沙滩上的少女，沾满了沙拉拮白的沙粒， 柔软的沙拉

月光盈盈地摇荡橙色的月光

被阻止了的水流， 和时间开始融化， 蓝 色的融化

少女美丽地转身她的头发扬起了水波

咱...

水中的少女

在水面上行走。在沙滩上行走， 在月光上面 行走风一只只地爬过

少女白亮， 一尾鱼跃上水面

自 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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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美 丽 岛

这些水波弥漫成烟雾真实 的小船驶离了岸， 显得沉重渐渐下沉的是声音， 至幽幽的江底事件成了移动的鱼， 或者固定的礁石水藻类沾附上去， 如一件外衣前 方是一只水鸟 ， 但它没入了前 方你跟着水马盘旋， 在纤纤的云的上面这时的天空， 太 阳在西， 月亮 在东在这些光的下面 ， 面 孔一张张浮现

让我们漂浮于空， 梭巡过往

4'

海水枯去， 全子在泥漳中腐烂， 发光石头的内核， 鲜红或浅紫母亲的泪汗开出了玫瑰在笑声中， 四射的针， 哪一枚喂了毒我们的孩子如雪野里的狼群妻子 在夜间， 出去了又回来梦写成了文字， 著成书少女们， 在洗浴之后， 在湖泊你们那时 刻 飞翔

现在土地生长着水稻、 大麦、高粱青草和鲜花， 和森林树木， 和建筑现在山岳增高或减低， 河 道疏通或带塞风雨雷电， 冰雪阳光， 无规律可循火越烧越旺， 从白昼向 黑夜叫喊声遍野， 包括了野兽和畜牲拥挤着每一平方， 空气越来越薄在某一处， 白幡雏起， 血汩汩地渗透死者的 目光， 像钉子，进入了活人的骨肉

5

四

但是你独自调制一杯咖啡， 在暗黑的屋角天气很冷， 你竖 起犬衣的硬领房子关了 门， 关了 窗， 风在外面喧哺曾经， 你的身边坐着一位女郎， 手扶着杯子她的长发掩遮了眼睛， 半侧着身现在她裹着暗绿的毛皮， 长发乌亮她的脸孔滋润， 指尖细长， 耳坠丁当在暗黑之中， 她发出了 柔和的光你们永远守在屋子， 守在内心里面， 渴望

五

我们倾听一组声音， 于水底于倒影， 水面的波光我们看见的容貌， 不难分辨天亮以前， 晨光嘉微你的身段无与伦比， 光洁和柔软四肢展开， 乳房， 像一枚熟透了 的桃子这 样躺着， 睡去宁静浮于脸上， 漾开了 梦

6

那些荒林稀疏， 斜着和弯着， 鸟跳跃着

一两片叶子晃动， 像眼睛

.OL，; ，、

告诉我， 这些是都过去， 现在，或者将来那么我们必须驾起小舟， 荡开双桨离开陆地， 离开岸漂泊 ， 无家可归苦难就是头顶的天空吗黑的云和 白的云， 代表了命运那么， 我们的意志就是太阳， 从早晨到早晨}Á地乎线开始， 水淋淋的鸟我们顶着这块天空好了美丽的天空， 谁看见谁不激动谁不想 高举起双手， 愉央一场

七

但是我感到了空洞， 孤独引着路水桐树那么苍劲， 沙滩白灿灿芦苇在水中摇曳， 野鸭子 在里面扑腾那些野花开出了清香， 雪白雪白探井旦清水冽冽， 抹去了污垢

7一

可以在竹察子里度过夜晚

在山坡上看黄昏， 在树荫下过晌午可以闻莺语， 可以看蝶舞

沿防波堤做一次次回环但是亲近了的水波， 一次次后退

)\

啊， 美丽岛， 我们已经看见， 在前 方隐现水乌飞起又落下， 像一只风筝那些古朴和新鲜， 如颜 色的深浅陆地沉下， 浮起， 浮起又沉下我们从哪里上岸， 淤泥污黑， 下陷至腹腔从我们内心涌起的喜悦， 如浪花， 顷刻消散依然是迷漫一片， 梦幻如岛岛， 如一个黑点我们从哪里上岸， 寻回属于我们的家园

8

大 榕 树

父 亲! 你屈膝盘 坐， 在水之洲头在大地上， 躯体下陷虫L须拂地， 深入了泥土头 发如朗朗疏枝， 如墨叶， 缓缓飘扬目光空洞， 一团阴影罩笼， 深邃了起来阳光， 千年的阳光照射不透日渐干枯之水， 环绕了你， 如女人儿子 们， 飞起又飞落， 栖息在你的肩 上， 额上， 头 顶上， 鼻梁上在你的手掌， 和膝， 跳跃着穿透你的腹腔， 在早晨或黄昏远去和归来， 一声声悲凉父亲! 阳光铺开， 你 灿灿若金你的光辉， 使 白天更壳， 黑夜更暗你注视着， 犬地摇晃， 天空倾斜但你沉默， 沉默了多年如大地上的山 ，如海里的岛崎

9

使灵魂震撼， 颤栗， 恐惧和坚硬

风一年， 吹过， 雨-年， 打过

你是那样的苍劲， 拥有力量

父亲!父亲!父亲l

10

我的孩子

现在你走在上学的路上现在你的父亲踉跄在无边的旷野里你的母 亲在家里， 准备造饭在同一块天空下面 ， 阳 光强烈孩子， 你 是否戴一顶草帽那只红书包是否蹦跳

像一朵葵花经得起燃烧现在你六岁了， 你会长犬像父亲一样长犬， 像一棵椅现在钟声响了， 钟声响了你走在放学的路上， 孩子你 小小的汗水滴落在路边的草叶上现在体走在人生的道路上了天色将暗， 你的父亲走向了夜你的母亲倚门眺望

11

夏天之二

那么， 金色的稻 田无垠粒粒谷子浮荡母 亲， 我的母 亲， 黑色母 亲躬身在广阔的田野上在汗水涌起的海洋如舟， 母 亲摇晃母 亲的镰刀， 如一柄残月母 亲秀气的脸盘如长了青苔的砖墙母 亲， 与一头牛歌唱在无垠的稻 田中间歌唱母亲， 成熟了的母 亲如庄稼， 饱满的庄稼成熟了的庄稼沉甸甸地问亮大阳 高挂在天庭上照耀在母亲的头顶上太阳无限温暖穿黑色衣裳的母 亲无限温暖啊太阳， 啊灿烂的太阳母亲为你 歌唱， 为你歌唱

12

蓝色向目葵

在犬地深处， 在根抵触和伸展的家乡， 告诉我千万条蛙蚓的骚动， 就是那心底的春潮， 以及突突向 上的欲望， 火焰的眼睛搜索和追寻

-在燃烧的泥土中灵魂泣血歌唱， 绿叶肥软摊开告诉我， 永远的期待， 为美丽的故事憔悴地虚

构

是少女的娇羞垂下眼帘， 和鬓发掩脸的暗暗喜悦么?

离那一天来1险， 你拥有远方孤袖的美丽告诉我， 亭亭王立的身姿为什么战抖? 甚至接

纳无常的风， 乖庚的雨， 死亡黑夜致命的沉默在那虚幻的光柱上束缚， 忍受鞭答， 告诉我你 格格笑响之后， 冰冷的锐利牙齿为什么对疯狂挥舞无情之鞭的嫩绿手指不猥咬一口?

13

告诉我， 在旷野里生长， 眼睛窜出火焰的小蛇使那一簇哗剥的烈火滚滚， 遍体鳞伤上帝的手， 葡萄藤触丝般托起你 圄圆的脸盘激动的风夹带炽 烈的气息 ， 翩翩穿过梦境感觉中光芒的种籽一粒粒饱满， 告评我在你 胸脯上起舞， 你 是不是增添了力量?

这个孤位灵魂犹如命运降临 ， 摇摇碎裂巨大悲 哀 缓重行走， 阴影 憧憧， 告诉我苍茫之中， 是不是你深情的守望 端正了方向 ?簇簇扑落的泪滴在你透明的叶脉上凝为露珠地

灿告诉我， 盛开 如琴的女子， 你 乘风打开花瓣流淌清泉， 在流浪的途中供谁嚷饮?

当 苦难的天空一页页启开， 时刻到l白这颗人类的头颅横穿神圣大地， 沉没， 告诉我巨大死亡是不是由你支撑? 你将奉献残存的火

焰你眼睛喷涌的小蛇怎样舞蹈， 告诉我生命中全部的高傲和热情像节目的焰火持接下

去你深切的怀念在空旷的暗夜，会不会夺 目生辉?

14

秋天到了

依然是那只孤雁那一声哀 鸣掠向 头顶它的受伤了的羽毛散开成了朵朵浮云， 苍老

这就是我们想 象和祈祷的秋天到了

我们的灵魂早已游荡天空随雁又如雁的黑影深入了大地

如果谁还没有找到家没有找到情人请躇入我们的行列向 高处飞行

15

16

当 第一片叶子缓重地旋舞当 雁当 浮云(多么优美〉我们就知道这目子到了幸福的时刻到了

秋天到了雁带来了秋天的召唤这使者

秋的野菊花

秋逐渐尽了， 野菊花开了荒野、 山崖， 黄灿灿秋的野菊花落尽了叶子

秋的田野开垦犁沟深刻、纵横犁沟和道路， 粉碎一切秋的姊妹， 野菊花独自香艳

秋的末日来临， 野菊花来l险， 不可见的野菊花一丛一丛， 黄灿烛大地上最后的花圈

38823

17

下 雪 了

让死者安息吧

雪野上 的树木披着雪

屋顶披着雪

及以雪

膀毛着

头肩眉披

大地挂孝

18

墨 岛

墨岛湖畔的一棵绿树在光的映照下一团橙黄的怀抱

大地在漆黑中绝望一条小径走动墨岛触及了绿树在黑夜里的以及在水中的泪光

看见绿衬底下闪现黑暗的小径一阵阵颤抖、 喘息

黑夜里的绿树与墨岛的光同在

19

冬日黄昏

这些人们纷纷回家相连接的道路面 孔灰暗

巨大的房舍勃起的烟囱反映着金灿灿的光这一天中临 近的辉煌

甚至唯一的树冠郊野里垂首的麦地水塘上面爬上山岗翘望 的那个人感到了切身的温暖

世界即将翻开 另一百菠惫的人赤裸地歇息元形之月进入梦中开 敞出年轻的笑容

�20

我所看见的春天

冬天和一切 之后， 死亡之后热爱大地和生命的人们走进了阳光底下， 女性的 阳光抚遍了他们， 包括了疤痕使他们颤抖， 红润和丰满使他们跪下， 捧起泪水， 激动和沸腾

那些山冈、 田野、 村前屋后剩下的， 从最后的季节走过来的树喧哗和骚动着， 碾压后的麦苗苗壮着泥土中的种籽， 探出了脑壳， 招着手在大地的深处， 钟声响了事物的根被钟声触动， 在深处

这时鲜花开放， 凝着露蝴蝶和蜜蜂， 和孩子张开了翅膀， 在花间和草地

21

22

在长椅上， 父亲和母 亲， 你可以看到你的手杖抽出了嫩芽你们牵着手， 加入了飞翔

这 时鸟在高飞或低飞这时风柔软， 吹卷了水面这 时你听到了歌声， 在远和近在湛蓝的天空p 白云朵朵少女们走来， 仪态万千在早晨的道路上， 少女撒下了爱情

这 时下起了雨， 经年的渴望破碎的土地吸吮着， 滋滋作哺山远远地青着， 岚缭绕着南方的禾苗向北铺展、 舞蹈在村庄的上空， 炊烟袅袅流浪者归来， 他看儿了家园

那么， 让我们拥抱、 亲吻， 和痛哭这时温暖而且自由我所热爱的人们， 我感受到了我们的内心潮润、 粉红在大地上， 我们劳动， 和爱

春天到了，欢乐开始了

这就是我歌颂的春天，铲 祖国的春天

鸽子在广场， 阳光在万物的心中

我们沉入了梦幻， 幸福地我们劳动着和歌唱着我们祭奠了苦难， 和贫困冬天的那座坟莹， 成为永远的纪念

23

树

接近的钟声

在同一 时刻， 多么寂静­黑色的石头兀立森林与森林， 整体地埋伏大地微微地笑掌管着事物的生命， 开始或结束阳 光催开了花蕾， 爆裂了果实梅和杨柳， 右榴树， 以及棕榈犬地生养了它们， 使其茂盛， 青翠成为普遍， 和必然大地缔造了目子 ， 使季节替换犬地深厚， 广大万物在筑居， 在走动大地召唤它们， 赐福它们在夜半或凌晨， 正午或黄昏在深处， 在遥远犬地亮出了它的声音那些羊羔抬起了头 ， 停止了啃草

突然朝一个方向涌动， 向天边

白乌扑出了树梢， 铺展了天空

我们走出屋子，在旷野上， 凝望

山与山之间， 臣犬的松术掀动了风

海卷曲了， 鱼喘着粗气

在这一时刻，多么寂静

风跑了过来， 一l伞接一个

杨起了蒲公英， 或者雪花

我们的眼睛潮润，. 我们继续凝视 i

孩子丢开固满的乳房， 扭转了脑袋事物的根呼呼地也入， 深透了大地

大地抚摸着花朵盼脸盎它的根须伸缩着， 膨撑着 ，二温 古拉着大地， 使我们茹苦和热情 』

在1， 或者。

大地微笑， 大地使事物想 起了大地想 起家乡， 想 起它们的始和终只有犬地是永恒的，‘整体的永惺消亡的事物一个连接一个

大地蒙娜丽莎般微笑事物认识了事物本身

1一块瓦和另一块瓦， 遮挡了甫

.一个人和Jl一个人， 发生了爱情

�G

我γJV

诉始

告开

笑末

微结

在'

地始

大开大地展示了草原， 野花一片大地吹卷了黄叶， 宣告了死亡用白雪， 覆盖了一切又引导我们， 走过了冬天大地微笑了， 亮开它的声 音我们站在敞开的旷野上在大地上我们走动大地对事物说z 生长吧

4腐朽的做了沃土，使同类苗壮

大地又说z 这些风雨雷电使坚强的更为坚强

大地斜斜躺下，水开始了流动

26

破晓的大地

起步的人在一片暮色之中， 苍茫的人黄昏的悲哀高悬于空， 晚霞碎裂又美丽黄昏很久了， 山很久了， 人也很久了光流尽以后(犹如美人〉或者光被吞噬了以后，黄昏强而有力， 黄昏是唯一的主宰事物暗淡并滑落下去， 至一个洞或者深渊， 悠悠听见古代的回声过去的年像一群夜马， 张开翅膀蝙蝠般圄拢过来， 吱吁吱呀地泣评我们使用果亮的眼睛， 猫头鹰般阴森我们记得死亡的是上一个白天死亡不可避免， 但死亡并不单是老朽， 健康的活泼的母 亲怀抱中的孩子死了， 上帝你要了他做天使么?死亡的年轻的太阳， 它要复活

2'l

现在是一月， 四月， 五月， 六月九月或者十一月， 下雨了下雪了

南方和北方的追念，、雪白雪白

但在是深了， 夜半滴得滴得地统杀它黑色的臂膀一开一合

2这

起步 的人在山的阴影 中出没在黑黝黝户的森林中出没9 与猛兽作伴

起步的人吨， 你们寒冷

你们长发拔肩 ， 衣衫槛楼你 们的爱情像冷硬的馒头， 揣在怀中你 们内心的光逼迫你 们走向更胡耀的光芒你 们是这黑暗中活着的事物， 在觉醒你们淌下的血滴和泪珠在叶尖和花瓣

上凝坠你 们急急奔走， 像追击又像逃亡到处都是荆棘、 沼泽， 果涓涓

乌烟和痒气， 蛇蝇和花歧

和恐怖之王， 和饥饿干渴

前面 有茅秦子吗?有桦树皮屋吗?有我们的女人吗?"躺一躺吧孩子.， 学会等待吧在手绍

"不不p 我们的脚洗干净了我们的脚踏着泥土了

举起的脚不再属于载们， 它不会停止"

平可是夜是无穷尽的呀1}

"可是我们的费量也是无穷尽的呀"也看吧， 在每f个角落都要开一朵花的

它的深处是→朵红色在合

我们绕着它歌舞，τ旋转 气

起步的人吁， 你们黑亮的目光， 像狼， 洞

穿了夜足音冬冬， 遍布了大地

午夜之后， 黑暗更深了

起步的人吁，死亡的意志提λ了你们的内

IQ

毕索着的灵魂掠过树梢， 擦过了山顶

夜的本质如→沫户和川事物挽掩盖了起来

裸体的事物少女在你的目光下生动和纯洁事物是不可抹杀的， 死亡是短暂的

死亡仅是-?k美艳的开花河水的意志向东t.J句大海

人类的意志向自由，由和平， 向爱

在这大地上， 起步的人耳

你们的脚步沉重、急建你们高举的火把燃挠的气崽在空中弹漫

你们带动了山P甜震动了森林~

29

30

在夜半掀起了风， 钻入了坟墓激活死亡了的灵魂， 萤火虫般闪问在古老的村庄， 公鸡开始打鸣偷鸡的贼， 以及黄鼠狼， 惊恐而怀恨但是村庄在喔喔喔地响亮梦中的声音一片片飞翔， 沿着溪水流过犬地， 深透和滋润了大地但是在前夕， 困顿和寒冷是巨大的最后的时刻是残酷的1言5言的狗， 叼咬你们的脚筋沉睡的人们还未醒转， 你们用单薄的骨头 挺住， 挺住知道吗? 血淋淋的事实意味着什么你们的血和 内做成了什么你们缠满绷带的身躯象征什么你们果亮的眼睛说明了什么起步的人吁， 真理的人呵， 光明的人呵走遍了大地， 启示了大地你们这盏大地上的灯， 点在世人的头 顶走告着， 召唤着足音开启每一扇窗户， 鸽子扑楞楞大地的轮廓隐隐出现

蓝 色的地平线悠悠出现\

深邃的事物在朦胧中走向清靳

自由的血洗擦粉丝色的晨风

夹着芒果的馨香吹漾， ，二三沁人心肺曙光在东边裂开， 一声巨响之后

复活的太阳就要出来

e

31

�2

歌 者

我注视这世间黑暗这坟墓里的死亡!

谁弄瞎了双眼， 终止呻吟泪水再也得不到同情巨大寒夜中蜷缩的人!

我该怎么呼唤剥去光明和温暖的皮肉我 该怎么呼唤骨头的僵硬

黑夜和严冬的受难者风雪中一截截下沉呼告的手臂桦树一样寂静

在水中死亡在被包围的物质中死亡

在普遍的苍白和肥胖中死亡等待爱情如等待死亡!

悲惨的景象， 恐怖的时间无尽和空'虚的夜呵魔鬼也陷入了忧愁

'亡死

们

受

中

你

!

接

颜

诉

光

，

失

告

春

者

的

生

的

歌

亡

怎

见

是

死

该

看

我

在

我

我

倾心黑夜的花朵闪现火焰最后的血照亮最后的时刻

不可忘却的是耻辱、 仇恨用埋葬我们的， 埋葬黑暗I

33

:34

招 魂

魂今归回我的乡亲哭泣水边举起兰花和香草的乡亲丧失歌声他们孤单元依 离开了诗人

魂兮归回天才的诗人在人群的头顶上徘徊

苦难者跪向 水边屈辱就像黑夜的河 流 m死亡行走水上

迎面 而来的乡亲怀抱巨大爱情 悲哀倾尽拒绝白生生的河 水 拒绝美人l

魂兮归回

只有诗歌亲吻冰冻的面庞在遥远的地方 水问闵发觉

我的乡亲历尽沧桑

魂兮归回

田园将芜 杂草丛生天才诗人洗灌忧郁的翅膀

我的乡亲为水所因与你相遇 忠实相依

月光憔悴 摇动悲胁的波澜

魂兮归回! 亏

在水上阻止

流亡的诗歌 流亡的诗人

魂兮归回

春水浩荡 春花芳 非这是唯一的仰望

诗人毁灭 L

大地平静水已流尽

35

36

秋 夭

秋天到了但我已不能描绘秋天虽然黄金是我疯狂的欲望甚至我不能面对静静生长的孩子

从我眼中滚滚的悲哀我怎能带入秋天带到晒谷场上装进圆圆的谷仓

秋天不是现实你还不能回家这 时候谁能承受母 亲假矮屋子的目I先

上个季节的事件

火、 洪水、 台风到达人和自然的心脏在巨大天皇流浪

· 同样， 上个季节

擦黑了整片土地

树和右头， 卑怜的人类.你怎么抹得干净?

夏天那个女人吁什么时候标做了我的情人在那个日子吱吱焚烧T

37

38

怀 念

λ秋以后

月光是不是更空旷

照耀我的家乡?

连接的水面、 山坡、 屋lJi

潮湿月光 的晒场

我的家乡举手过额

)}..淑女中仰望

守身如玉的女人呵

哪里溜出嫩生生的蛇

缠住你的手臂、脖子、 腿

盘坐你宽宽的面庞， 固园的乳房

我能闻且她的清洗

历尽的女人

挂幸的月先

守望苍凉月光的人呵

守望永惺家乡的人吁

犬雪掩过了胸膛

犬水弥漫

载着鲜花回到家乡

净

生

干

陌

经

再

葬

上

已

不

埋

水

光

齿

去

的

目 -唇

过

止的的将

静往往光

在以以月

家乡铺上细碎的银道路细又长这个未可知的女人她的乳房衔着月光

39

按 衬

声呆

晚

吱痴

夜衫再们

的衣不它

秋下鸟令

向艳小躯

度一'内

山一

上的

雄树头黑

英校校焦

这片裸露的校村走来仿佛， 它支撑不住慢慢倾倒， 静静休眠等待薄薄的月光到1]告

有一会儿风沙沙， 一会儿寂静

月光下百， 它们剥落皮内一节节卸下的白骨迈入白水流过的夜晚

又高犬又笔宜的按材跨在两个坟莹之间它飘落暗红的传单我进入它温热的树干

4'0

;转

白雪的夜晚我轻轻说"平安"

她抹去跪/ 地的苦堆进入颤栗的安详

告

F我走进熟睡的大海�:>� ." . -J:，士

为什么我突然拥有了宁静?

我在大海的梦中为什么我依然听见水面浮上的呼声?

4i

42

月 光

死亡的火焰她的微笑安慰我们一生

巨大的平静照着光秃秃的白杨 \l

和一座座村庄

她清洗着大地

泥土中的灵魂像洁净了的花朵

我进入死亡她能反映唯-干净的月jG

民 歌

在黑中发亮的花朵 点燃的手

谁握住这比黑更黑的手走来

朝这个方向走来的这朵花是谁?

夫路上踉跄的面庞前和后的眼睛为什么呼唤

为什么 一截陷入火红的尘埃

一截在水中启开

上路

吁

吁

犬

颅

颅

笼

的

头

头

灯

泞

的

颗

间

泥

沉

这

民

在

和

着

盏

荡

浮

提

这

带

痛苦和狂欢的节目

点燃的手一队队移来

直接和扑素的怀念

43

44

歌手呵

揭下你遮颜的污血

撒和老的果树

在旷野的风中刮被脸

粉碎布巾 秃着头脑

起劲咯出一枚枚果实

血红的果实在树头张大喉咙

诗歌粗糙的砖坯吁

垒在大路旁 垒在低矮的山网

垒在荒废的村落

凄凉的风灌穿它的胸膛p

风中问现的歌手

谁能听见金手的哭泣

企手的牙一只只跳落

这时候谁还走在路主

手执逃亡的花瓣 h

、穿成衣裳 挂成项圈张望远逝的稀声't

歌吁

乐 器

谁能终止T

手和指纹的存在

-场费塌中四处逃窜

割下的耳朵嘟成了一墙操

谁扼杀手和指统?

在风中央散悔人

冬天的树叶多么在静

这新挂上的耳朵巳僵囔

你去哪里安家?

手被裁下

大漠上栽插的沙棉

它不长耳朵。

哪一只金属的手

金属的耳朵

毒5

46'

手和指纹的气息着魔的唇!

那么， 谁在时间之中漂泊编排 自己以外的死亡?谁扩大做梦的范围在尘埃和红布覆盖之下

顿听过往的回声。

从不呻吟的悲剧生命坚硬的幻想3享朴得发烫的面孔手和指纹走了， 耳朵死了你坐在尖利的光明中

在屋角或墙壁上

牺 牲

在我怀中仰起你泪水的脸一闪馨香的打击我要吻你的白色痛楚扶住你单薄的颤拌!

摆动的叶片}À 风中跑来挽起我的伤口行将枯灭的真理磷火我交给谁?谁的手能捧起这炽热?

我能看穿你的一生你 一页页打开的过程说是节目的幸福和美丽像音乐短便的消灭

咬人灵魂的开放

47

月亮女王 ， 我唯一的软弱被你握住在空虚中我能找到死去的真实T

让我躲入脆薄的花瓣里安家用你的丽色铺床掬饮I�灵的蜜骨髓的欢愉!

我是夜么?v 我能提供腐烂和肥沃的游戏?

48

骸骨的高贵撑开你灵敏的失唐?

让无形的蜜蜂投降， 不存回忆收回这闪电青春爱， 你不要牺牲!为什么我们怀抱牺牲t

ι­-斗.

牛 」呻哼iμr.4， '飞飞

同月十

阳光收入了内心?风使迷茫浩大人所触及的变形

无法诉说的沙尘压垮宽广的黄昏日子和大厦

承受这一切的

像一朵花粉碎

瞬间的肉体辉煌

谁说黄金失去了骸骨隆重下葬

已经的行程

阳' 言

49

50

是不是要扭转方向

谁的手?

}À四个角度

浆呆落入嘴唇

谁能修理冬天的门缝?

那疼痛的

仅是头皮吗?

苍白的河流吗?

石头

它挺住了火

在风中抖索

风叮

在暗淡的时间中

接受谁的投降T

英雄占领谁的心雄

谁能坚持住

意义上的死亡?

谁还走在路上?这戎损的花是谁?:，犬风中谁的、歌:嚼?

南方比北方更惘怅!北方 自由 的大雪 -为什么弥漫不到南方?

整体的滑落回野、 群山在突然的闪亮中突然舔黑I

风中哪一只女人的手L携带温暖竖在道路的拐弯处?

谁说黄金失去 了

它痛哭 自己的光辉

空中飘动的村子它盯住谁产'谁给它痛苦万抗争

- • �.唱萨

51:

命运的儿女啊

在街头游荡、 拥抱

在房间袖对柔弱火苗T

混乱的快乐

亲吻死去的梦境

与冷月游戏 l

这生活

这爱情

这折磨的时间1

病中i青灌的兄弟

生锈的骨头

放弃健康

人和自身的静寂

』心惊肉跳你流血了吗?

好的和坏的

与死亡的睡眠相像

与熄灭的篝火相像

52

i住放下了怀念

剥夺了祭奠

在一条明澈的水流中

是否退出极端的悬崖

眺望节目的另一头

放飞和平与喜说?

是否进入瓷器的花纹、

与呆耀结合

而有所保留?

生活在风中

悲伤之树的泪思坦放哪里?

牺牲的怎样开花?

空中的玫瑰怎样降落?

怎样偿还血色青春l

失去黄金的人

握着纯粹的虚空

栽倒在板结的墓地

.53

54

痛苦的脆弱多么荒盛!多么宽厚和温存t

死者不再理会生者向谁叫 喊?风压低它寓言 的嗓子

风能拒绝它打扫书籍、 面部的肌纹绕臣一个膝肿的人

遗忘或瓦解

目先不达阳光的尽头谁能翻过得失的原野T

风是浩大的吁在结局的祈祷中

唱自己的挽歌?今

十二月2 挽歌

荒凉的人扑向 大海来不及剥下苦难这最后的?←群沉重的海水、 盐制止他们腐烂

无色习 干净大海犹如上帝的祥云接载潦倒、贫困

大陆上的漂治 者i

踊蹒的灵魂穿过唏唏大雪走在水上

我要说， 陆地下沉

山、 高原、 俯望 的天空不可仰止的下u

p5

56

权力、 意志

古家中帝王的荣耀瓦解或逃遁跃出水波的坚硬的谦卑平静地呼吸

全世界的寂静伟大的广场高过梦想守望的、 谦卑的生命谈论命运、 智慧在水面升起、 行走

大水抹平曾经雕刻的一切比雪更彻底

我要说， 这不是终止不可见的、 接近的在闪现中步展匆匆

第 二 卷

在真理的方向

死者的名字钉在天上

58

夏天重l!信

身披黑衣的季节重i由谁带着满脸血污

挖掘土堆中的事实太阳 开成的大花呵触摸痛苦和苍白

坚忍的人在暴晒中在旷野成为山岩大地沉默， 河 水依然流淌你感到有什么正在成熟， 譬如麦子在庄稼人的祈祷中金黄

己往的凝固至高的蔚蓝上你看到了灵魂灵蹈， 透过空气广阔草原的趋势从未抑止苍老的雨雪浇灌， 芳 草哭泣

钦人的孩子

牧人的孩子， 缚在黄昏中

他的光这么老!

在天边他拥着羊群

在梦中他骑上白云

他的酥油茶是姐姐的花

姐姐是他的家

漆黑中的爹提目睹他长大

夜晚这么短

他提然一笑

照亮我的痛楚l

59

60

犬 地

犬地胸脯上面的人混沌中大地的翅驶向光的极地

雪山是犬地的乳房雪景线以下的人群你的脚步为何迟缓?

为何大地下陷江河、 湖泊的伤口永远的血泪平静T

这些人悲 泣能不能支撑能不能到最后?

道 路

自由羊群和抓住狼只在缓缓消失

我看见道路e吞下饥佳的右头

道路吁， 许多人穿过你我的残弱影子穿过你

消失的道路像命运的手像方向

远方很窄道路风一样溜动

61

.6去

穿过戈壁

想念你们!我高山 的父 河水的母我怀中的妻 新生的JL.!

今夜风暴丁当 戈壁沉沦我的驼队飞行扬起沙尘l

我的疲倦想念你 们在流泪的星空下和你 们对话的闪的暗果是我仿残的 目光

想念你们 回到i你们身边早晨喝茶 黄昏散步 节日登由和贫苦的人们建立幸福家庭

亲人!远方想 念你们于今夜他走尽美丽戈壁明天到达黄花的草原

草 原

无比的草原

载深陷的草原

到达了梦乡l

白雪的草原吁

你的理想光辉

铺盖整个夜晚

裸体的草原

你的湖泊就像汹涌的乳房

我捧不住这颤抖

我的幸福呻吟

我梦中的母亲草原

苦难编织的摇篮l

'6ß

64

野 花

这片幸福灵魂开放血洗的青春未名的人!空气中音貌归还凡的前面我追上你l

目 祭

黑黑的笑容聚居头顶

黄金的人

一 S

怎样的光辉从头灌注脚跟T

黑黑的光芒呵 忠实地F

一片一片烫在脸上

黄金的人1

-群斗毛牛亮沉沉移动纪念碑的雪山

高原生长黄金的树干。

站

66

献给妻子

广犬、朴实的草原

想念昆仑山

孤独和坚硬

默默的花卉一年又一年

远远的雪山泪水涟涟

卢生深爱， 一世呼唤l

格尔木犬戈壁的昆仑山脉

右头， 开犬花的脑袋

死亡的骨

山和巨大山脉吁

这灵魂中的灵魂

人类中的黑玫瑰

这吹灭的诗歌!

戈壁中的眼睛

风和沙子的爱人

火的心吁

石头的灵魂二度开花

灵魂中的昆仑山吁

我穿过你烧焦的眠在

楚楚迷人的死亡!

67

广大戈壁的沉默者

思想的火焰

樨露的力

苍鹰和狼的家

开花的语言

凄厉、尖利的石头町， 温暖

祷祈的

魂

壁

灵

亮

戈

了

呆

在

起

亮

苍

升

黑

石头、 花朵

载的水远坚忍

千万年人的祖先， 吁

在戈壁中失去歌唱

68

英雄们石头的宁静

英雄们

宁静就像石头充满

先裸的石头居住群山

英雄们石头的宁静

痛苦是血肉奢侈的饰物， 像项链

英雄们早已干干净净， 像

昆仑山， 风火山， 唐古拉山

心灵像积雪

在广大的戈壁， 和草原

英雄们聚居

远离人类

只有青灰色的路驼刺，和沙土

拉近了他们

69

字。

掩盖了英雄们青春的皱纹英雄们枕着野花躺下和自然的风、 雪、 阳光对话

英雄1f1拒绝我们持久着石头的宁静和自然语言

我慢慢涌出的泪水砸在宁静的石头上英雄们的心坎上

、 1• ，-:

黄 昏

最后

草原平静、 疯在

湖泊吞尽美丽

高潮中酌红的女人

火焰中搀扎的人

在滚滚的中心

他带血的观毛冲腾

最后是

黄金的面孔

11

烈的石榴树

广犬、 平坦在草原 中央我要栽种你一一右榴材!

烈的石榴衬你冷冷乳房的泪滴在风中 啊!

荫额

树的

的板

你刻你干

进我起衬

埋入竖的

要伸将一

我软硬唯

季柔坚中

夏的的原

在你我草

冷冷的果实下百我火爆爆的嘴唇做梦到天明

鼠女孩吁!

72

天 葬

号，ι 甲 今.i

鹰i吁 : 如

披羽翼的使者P可

劈开我‘ 气

痛苦骨向中洁净的灵

坐上翅膀

飞行中， 透过云我看小小的地球和人类更清楚， 更明白就像苦难的美丽结晶 ，

73

7.f

沱沱河落日

天空是何等的壮丽

连水色都一派辉煌

我想象着那一天复活的情景

我想象水中溺死的形象

怎样的生活， 怎样的节目

这一切是不是都很漂亮

我曾经充满激情

但无力抗拒的疫惫渐渐沉重

我们试图留下观察

迎接着光芒透过风景

为什么在这来自天土的水旦

这些星星总是闪烁不足

犬路开始拐弯

风扬起了沙尘

我知道即将降临的罪恶

它贪婪的嘴吞食整个主同

流浪的人

流浪的人

记住草原孤独的雪峰

卑微和高贵者

祖国大地上六月的野花

谁催开了她?

人民要持久地活下去

泪水就像家乡的河流哺育四季的庄稼

风雪中你黑的或白的粉碎

如古老闪电i

75

76

走 吧

咬紧火焰的恐惧旷野中的饿马吁

以往是岩是死亡的群山未来是岩和群山的继续死亡

一片的死亡死亡犬海的浅浅酒涡召唤=

穿过我的伤口l

一双眼睛

今夜， 黑暗是我的俘虏

我挽起黑 暗的臂膀

今夜， 风雪是翩翩丽人

4年夜 个苍凉人的大地拒绝苍凉

我打捞深洲的黑暗

在深睡了的事物中想念一双眼睛

i享朴而深沉

饱含着激情

就像小小的野花在草原上

就像小小的露珠在花瓣上

她在家旦闪亮

在尤归中;自立

77

78

z 吁

人类头顶的花王

打开你

让我回家

我是谁的情人在谁的眼睛安家谁说异乡者!

大地上南方种稻 北方产麦这都是我的庄稼都是我泥腿子的脚

大)X\，某一着我的爱谁说幸福的漂泊者吁

雁石坪，雁石坪

桐体 雪白的布曲河 离我而去月光下无与伦比的布曲河 吁离我而去我唯一的女人离我而去!

冻僵的尸体静静停泊消失中的蓝色灯盏静静说话a一个人死了

.. .，. ... 一

玫瑰吁， 我能看见的玫瑰梦的残片叩我的门扉玫瑰! 伸出残酷的手指仲出残酷的手指握住我

贫穷的夜晚， 我拥有白色的衣衫你们说些什么好， 该死我宽阔的额头呻吟了么我不信， 爱情失败了么!

79

80

风 暴

永恒的风暴打击我理想 心脏成为风暴的居所它喘着气 哀求我

"你才是我的主人我的生命与你不分高"

风暴吁我惊马奔逃你四蹄凌空 神采飞扬砍伐灵魂的栅栏

我紧怀风暴的嘶鸣在大地上打混在标榜的春天我对自由说"我是不是热爱死亡? "

寒 夜

我知道的寒流怀着巨大悲词今夜， 我是寒流的家我的温暖与它说话

今夜， 撒遍了泪的范草原 更大. 雪山更高我一方的烛光更明亮

衣衫单薄步 和寒流依靠它的J脸盘渐红和激动这是不是希望?

寒流吁， 向 四野呼唤我的祝福弥漫这 时刻狼在穿行， 目先发蓝

81

白 马

我患难的白马肥壮

她在草原上说"看见我了吗? "

在湖泊饮水她的影子飞回天上

82

谁打白马 奔上 雪山谁骑在她光滑的身上?

谁敢骑在她闪电的身上1

下 雪

雪下在黑黑的石头上这时候石头说"让我的眼睛睁开η

石头遍身的眼睛一颗颗哀 伤

雪下在这些黑黑的哀 伤上对石头说"看看吧"

一下子， 右头全 白了它打开了另一朵花瓣

83

84

晨

-夜的野花打开了草原

上帝的霜挂在唇边

野花像吻

一颗颗露守望搁置六月 六月的泪水冻结成为石头

兄弟 你睡吧微弱的阳光或风暴申我将持续下去

黎 明、

黑夜的人看见母亲撕裂衣裳

突出了乳房

母亲爆炸的乳房

冲击衰弱的心脏

母亲的真实

载本生疼浦l气

85

弩8

爱 情

"我耕种了幸福"我宽阔的额上坐着光芒

稻穗、麦籽我青青的胡茬在歌唱

欢乐躺下时说α黄金遍地 遍地黄金'

纳仁塔，一顶蘑菇使我想起了家

远远望见了纳仨塔一顶蘑菇是牧民的毡房小小毡房是草原的乳房

我跌跌捷撞爬向 纳仁塔的乳房我捧着奶， 吃进阳光纳仁塔， 我一头睡进了梦乡

我走到了最后， 最后是温暖

兄弟姐妹们， 我喻着幸福回头相望我提步上天堂

87

ss

赞美之一

我看见石头就下衣裳在荒动、 搓击

我看见眼睛中的发

以往的太阳坐若说话

我看见朗照的人从云中走下

我看见做草潮润、 唠噶

我听见了声音， 水明亮的滚动

深深的事物扎根的寂静

我看见5!没平静的到1隘

我泪水盈盈

aιß. ，1.. 、

赞美之二

突被冬夜的草原

堆起一个个雪人『

我构思的诗篇

花般飞散

凛凛的雪山

黑压压的人

手掌开出的野花

风中的小火焰

论落地放的兄弟

琳浴纯净的雨水、 阳光

我细腻的、 空空的手

我手上爱人消瘦的芬芳

跪在犬地上， 倒流时光

谁能看见以往， 曾经欢笑?

89

90

赞美之三

风响了

深处的风吹响了

美丽骨头舞蹈

土地的骨头浮起来 河流

黎明的撒内在风中 鲜甜

男强者蹂躏我处女的喜悦

风 赐给我永远的呻吟

歌者呵升高

赞美之四

劳动者躺下手指开花

短暂的歇息他把头颅栽种轻轻说"这多 美丽'

头颅果实伸出光芒的干和技肥嫩的茎

劳动者的饥饿抓住摇动欲望

泥土中他的声音播散z"这多美丽'

91

9-2ν

赞美之五

风暴的云团

让骆驼追击情人

人在中心对风暴说 我看不凡了

我抓不住混乱

风暴热爱盲目的逃窜

骆驼从东向西

骆驼的腹部歌唱

它的风暴忧伤

一座座 雪山坐着柔美的云国

赞美之六

怀孕的女人她看见了朝霞

痛苦插入泥土她吞下结实的花朵

空虚的白夜她拖曳着长裙

她飞过人问抓着真实的朝霞

93

'94

赞美之七

放牧的人 看哪我一身雪花

世界的白←头头世界的羊哗哗叫

家的身上披上了羊毛

放牧的人吁 看哪

大 青 海

第 - 歌

雪呵 告诉我

峰顶之上的欢乐

雪呵

往昔的山峰沉重仰望

雪莲花静静谛听

圣人们越过了峰顶

昆仑山

巴颜喀拉山 唐古拉山

披上雪的衣裳

报紧了嘴唇

- 沉默的雪花撕裂我六月的衣裳

95

96

冰)il是圣者的容颜 拒绝黑暗

我的牧民不胜黑暗

牧民们放逐了雪山

倾向牛和羊

雪吁

在高山之巅

是不是凝聚宁静的结晶?

在美丽夏天

谁被命运驱赶?

飞向峰巅的睡眼

激动和平静

灼热的灵魂

泪水盈盈

奔告草原

一顶蘑菇 一片草原

一朵白云 一块蓝天

我的白马像小小雪山

我失去了时间

第 二 歌

我的白马与野花说话赶路的少年无休止地伤心

野花吁在辽阔的草原上开始漫长的旅行消失了纷争

在黎明唤醒以前死亡已来临风折断火焰的翅膀我放下朋友和亲人上黑暗的路程

旷野打动象征的花朵'死亡已经来临这些野花停止说话

美丽的死亡

'97

98

是一朵花王小小野花围绕着死亡

我怀着诗歌野花在骨节开放美丽花王在诗歌的头颅开放

第 三 歌

黑暗牧民的女儿雪白的乳房果实 的芬芳

我摇抱这对乳房在梦中呢喃

赤裸姑妓颤动的乳房骑在火焰的马上她回头的目光拖住我1

神秘的乳房走过草原

大漠上驼铃丁当 岱

我的姑娘等着我 !在草原白色的夜晚你的乳房是我的月光 '

我摇撼这对乳房在梦中呢哺

少女的爱情像远远的雪山沿着少女的方向一道闪电劈开我的胸膛

第 四 歌

最初的时代美人平静的肉体甜美的手

遍地安详和香脂崇高的话语

99

一线线情钦的乳汁

'山拉喀颜浪民

巴波人

的的

东飞乐哀

丹欢悲

拉滚没

在滚涯

在信任的臂膀和幸福的犬腿之间受伤的穷兽短暂或长久进入其中

这透明的婴儿血管流向 自然的畜群微笑和草原

时代和平端庄的美人一 名叫黄河 一 名叫长江引导沉重祖国的歌声

第 五 歌

在风中歌唱

100

我怎么告辞你戈壁滩上选择的幻象

骆驼是我的火焰大漠上骆驼的骨头解饮饥渴的夜晚

搂抱风的呻吟狠毒的太阳我一生的报偿

格尔木光芒万丈溺青的道路更深沉黑的艳牛 白的绵羊

青海湖是百合花的玉'青海j胡是冷冷的酒杯安葬孤猫的诗人

我热忱的肩膀驮起响亮的白马穿过沼泽和苦难

101

1(}2

第 六 歌

自由的云槛楼的人走上广大的草原

我的云剥裂了衣衫躺在平静的水面观赏进逼的阴影

在早晨和黄昏的血泊中目睹你云吁你是我骨头的伤口我栽种的唯一玫瑰

全部的纯洁和高贵被推毁的幻想我的抒情谁能比你更优美l

守望的羊吁 腾空而起在爱情的晌午覆盖了嫩草

云吁置白天和夜晚与谁挽臂闲潜我的生命跪地祈求谁掌执这辉煌夏季将我们拉弃?

第 七 歌

雪的深处有了家乡的光芒欢乐天使拍着小小翅膀

我的草原是姐妹的殿堂雪山打开了大门一贫如洗的凡弟仆倒在源头洁净了高尚

103

104

草原召唤质朴的花朵

人民唱起赞美的诗歌

在真理的方向

死者的名字钉在天上

我的爱人 我的亲朋

一生的道路走尽

雪原上的脚痕 顷刻问

被大雪填满

你当欢乐

(千元跋)

口后， 你必定是欢乐的。 因为你看到 了 终

赢 挠， 看到了人的终极， 人类的终 极。 你

必定快乐。 你已经洁净， 空明。 你看见了自己

的光， 看见了人类的光， 和神的光。 一片洁明

之光。 你必快乐。 你看见你已在那光之中。 那

光包围了你， 笼罩了你。 你必欢乐。 你是一个

发光体了， →团闪动的光。 你是欢乐。 最终。

你， 欢， 乐。

欢乐来于苦难。 与世俱来的苦难是 你自己

的， 是人类自己的。 苦难在你体内， 心， 和灵

魂里面， 是个黑点。 不要憎恨、 怨艾这苦难。

这是属于你自己的， 你必得承担。 要承担，要

爱这苦难。 是 它在完成你， 创造你。 它是 你的

伴侣， 你唯一的知音。 你不可诅咒苦难， 诅咒

它等于诅咒自己。 要热爱自己， 包括热爱身边

105

的狗， 热爱一切。 你知道一切来 之 不 易， 一

切， 来之不易。 你， 和世上的许多， 石头， 草

木， 河流。但是你菇、得洁净自己。 你很肮脏9 周围很

肮脏。 但不要因此厌倦， 悲愤罗 绝望。 你要洗

擦， 将嫩内洗出， 将罪惩洗去9 将灵魂洗白O

周围也因你的干净而干净。 你要热爱周围O 也

要帮助他们擦洗9 要爱， 像给婴孩洗浴一般。

最后你要献出自己。 完全的， 献出健康

的， 强壮的， 洁净的你9 和那颗红色灵魂。 把

自己放在祭坛上， 要虔诚。 因为你知道你在敬

献你心字的， 至高无上的神乡 天空和大地， 和

人民， 父亲和母亲。 你是儿子。 因为你牍了

罪， 你必高兴， 和幸福。 因受你敬献的接纳了

你， 你当 欢乐。

你要知道罪是在的， 痛苦是在的， 如你的

在一样。 人的罪恶深重， 你摆脱不了， 因你不

是神， 或是半神。 你是神的儿子。

你要依靠这些喂养， 活命。 要感谢苦难，

深深感谢， 将苦难当情人热爱。 没有苦难怎会

有世界， 没有世界怎会有你， 没有你怎会有欢

乐。 要歌唱苦难， 将苦难颂歌b赞美苦难 赞

美直至发生欢乐。

106

但是你不可沉溺。 因为你要行走， 朝前奔

走， 像草原上的狼， 横过神圣的黑暗的大地，

二步一嚎。 泪流满脸。 痛哭涕零。 你还要涉河

而过。 你的面前广阔。 二望无边。

你要紧抱你的琴， 珍惜你的琴， 属于你也

属于神的琴。 神将琴交与你， 琴的声音当是神

的声音。 你的调要准9 要动呀， 迷人。 你要知

道， 水在谛听， 水中的鱼在谛听， 鸟在谛听，

小草和小鹿在谛听， 山和岩石在谛听。 神在谛

听。 你要弹准每-只音， 琴要动听。 不可弹出

走词的音9 不可弹出的不是乐9 不可唱出的不

是歌。 要负责和担当。 否则， 琴会丢失， 琴会

断弦， 破碎。 你将断指。

要站在旷野上弹11昌， 敞开胸膛。 背景是天

空， 大地， 人民， 和那些完成了的神。 声音断

哑， 或者泣不成声。

风会妃你的声音带去悠远。 风将存留， 传

诵， 你的歌。 你的歌随时间的风响彻， 不绝。

将爱留下， 每到一个地方， 将歌留下。 不

要乞讨， 不主要馈赠。 因为你不需要， 要知道你

富有， 比所有的富有。

要餐风， 宿露。 主要强硬。- 要褐色?紫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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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至黑。 要发亮。 让人们远远望见!;飞部级主

地走近他们。 歌走近他们。 他们与你一齐唱，

)齐哭， 流泪， 无语， 随你上路， 走j垦黑陆的

亢地。

你必经历死亡。 像一场浩劫， ))、废墟中站起， 从恶梦中走出。 不要掩埋那些尸首， 不要

擦去你身上的血迹。 你要站定， 看完这一切，

耐这 -切屈辱。 要缄默， 意志坚毅。 然后坦

然走出， 离去。 离开死亡。 你复活。 但是不可

忘记死难的人民。 他们的面孔在白天和夜晚的

天空中浮现。 要i三念也们。 记念3

白是你从歌唱死亡， 到停止歌唱死亡， 歌

唱新生。 歌唱东方就要出现的阳光。 那些就要

绽开的鲜花， 和嫩草。 和少女。 虽然在黑夜，

但你看见。 歌唱你所看见的一切。 美好的一

切。 美。 好。 给苦难中的人民， 唱出流奶与蜜

之地。 那美地， 伊甸园。

忘却自己， 自己的伤痛。 但不要忘了人类

的伤痛。 要歌唱整体。 整体的兴衰， 存在。

你是歌手。 不是诗人。 诗人在屋子里面。

钵在旷野。 你走tH屋子成为歌手。

要直接， 简单， 有力。 朴质。 不要形式。

像粗倔的岩石c 要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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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后， 你将琴也弃了。 你弹着风。 拨风为

歌。 唱大风歌。 大风包围了你， 你指挥大风。­

大风。 ;告歌。 浩。 大。

最后， 你才是真正的歌手。 瞠 4的歌手。

真正。 唯→。 你当欢乐。

于己 泪i自尽担血唱ff.担肉唱尽只剩下骨架。

像古代的璧模。 风来唱你。 风， 来， 唱， 你。

你必欢乐。 欢。 乐。

1990.3.8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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粤新登字05号

血洗的青春吴迫安着

4协

花城出版社出版发行(广州市环市东路水jUî路口号〉

广东省新华书店经销

广东韶关新华印刷厂印刷

í87 x 940毫米 32开本 3.75印张 1插页 60，000字

1})93年2月第1版 19(}3年2月第1次印刷

印数1 -1270册

ISBN 7-5360-1316-7/1 • 1169

定价s 2.8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