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持续农业

2012年（第6卷）第4期 (总第24期)

防治土壤退化

KUNMING INSTITUTE OF BOTANY CAS

中

国

科

学

院

昆

明

植

物

研

究

所

CENTER FOR BIODIVERSITY AND INDIGENOUS KNOWLEDGE

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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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物

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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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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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

知

识

研

究

会

资 助

瓦赫宁根大学及研究中心（Wageningen University & ResearchCenters）由瓦赫宁根大学、万豪劳伦斯坦农学院以及农业科研机构组成，始建于1876年。“探索大自然的潜力，提高人类生活品质（To explore the potential of nature to improve the quality of life）”是瓦赫宁根大学及研究中心的教育和研究宗旨。近百年来，瓦赫宁根大学及研究中心一直致力于生命科学及自然资源领域相关的高等教育及科技研究，在国际上享有很高的名誉和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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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具技术、生命科学或管理背景的学生提供国际化社会学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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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geningenuniversity.eu/mdr了解有关农村发展与创新硕士相关情

况；也可以与Marleen van Maanen-Nooij女士联系，Email: mdr.msc@

wur.nl。

职业提高

从事生产实践的人、政策制定者、企业家可以通过参加我校举行的“35＋短期课程”提高自己在职

业方面的知识、技能及领导能力。

即将开设的课程：

● 在自然灾害前如何避开风险；

● 种子一体化发展；

● 生产者组织的优化；

● 遗传资源保护利用现代技术；

● 病虫害综合防治与食品安全；

有关项目培训、建议及合作方面的更多信息，请访问我们的网站（Www.wageningenUR/CDI,）或者

发邮件联系（ info.cdi@wur.nl）。

瓦赫宁根大学简介

目 录

2 提高干旱地区农户防治土壤退化的能力

《Family Farming》编辑部寄语

4 干旱网络送给《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实施18周年的礼物 Patrice Burger, Nathalie van Haren, Duygu Kutluay, Nahid Naghizadeh and Khadija Razavi

8 混农林业在非洲退化土地治理中的作用 Frank van Schoubroeck，Mamadou Fall

10 Kaluchi Thakarwadi村全新的面貌，全新的生活 Watershed Organisation Trust

13 为解决土地退化而努力

Mia Rowan

15 沙漠化防治的成功案例 Michael B. Commons

18 在印度，土壤覆盖改善了半干旱地区的土壤状况 Prasanta Kumar Mishra

19 来自全球生态农业网络的消息

20 来自世界各地的实践

22 在一场新的绿色革命中生态农业是否能发挥作用？

24 可持续的小规模农业需要社会的认可

26 拯救退化土地：埃塞俄比亚的成功案例 Million Belay and Sue Edwards

28 土地退化防治策略的筛选

2 可持续农业 2012/4

提高干旱地区农户防治土壤退化的能力

《Family Farming》编辑部寄语

沙漠化和土地退化不仅是自然现象，而且是

人类长期过度利用土地和管理不善的结果。要解

决这个问题,我们不能只考虑其发生根源，应该从

多个角度认识和解决。

Madou Guindo是马里（Mali）Bankass村的一

个农户，他认为：“落叶对我的农场有利，不仅

可以作为肥料提高土壤肥力，而且能用于屋顶覆

盖；树根还可以作为药物；果实则可食用；树冠

能为家畜遮荫挡雨”，从他的看法中，读者可以

感受到Ankone树能以自然的方式恢复土壤肥力,并

带来很多的好处。

明年2月,联合国将举行有关沙漠化、土地可

持续管理和恢复（desertificaiton,sustainable

land management and resilience）的大型会

议。与以往相比，这次会议更有意义，据联合国

估计，每年有1200万公顷的土地由于沙漠化而失

去生产力，全世界有15亿人直接受到土地退化的影

响；全球气候变化下，沙漠化有进一步加剧的趋势。

沙漠化的结果令人担忧，不仅会导致牧场

退化，而且使得农作物和牲畜难以存活，灾害是

毁灭性的。例如，在萨赫勒地区和非洲之角的贫

困、干旱村子，生态环境极为脆弱，人们长期处

于营养不良、饥饿之中，儿童的死亡率高。为

了生存，人们不得不四处迁移，环境退化难以修

复。为了解决农户面临的问题，全世界提供了很多

人道主义援助，然而成本高，新问题层出不穷。

土地退化不仅是自然灾害的结果，而且是农

业发展中自然资源和生态系统长期过度开发的结

果。近些年来，不少案例表明，一些方法能恢复

土壤。

土地退化与农业发展模式有关

农业发展的主导模式是冲突和争论产生的根

源。在很多国家，现有的农业政策面向出口、商

业化，这对于那些降雨稳定、物流快捷、交通方

便和市场完善的地区是有利的。然而，上千万的

小规模农户生活在生态脆弱的干旱地区，负担不

起日益高涨的生产成本，无力购买杂交种子、转

基因种子及化肥、农药、灌溉设备等生产资料。

当前盛行的新自由主义开发模式，注重经济

能否快速增长，根本不考虑那些生态脆弱、经济

落后的区域。该模式还预测：许多小规模农牧民

会离开家乡到城镇、城市打工，或到大型商业种

植园、农场帮工，一旦发生周期性干旱等自然灾

害时，当地不得不依赖于粮食援助。

过去的几十年中，在世界各地农民、社会

团体和科学家都在为探索新的农业发展模式而努

力，本期杂志对其中的一些经验进行过介绍。新

农业发展模式以农村社区及生态系统的恢复力为

中心，核心理念是生态恢复、社会经济恢复。生

态恢复主要是应对干旱和气候变化；社会经济恢

复则是指农户有能力根据自己的技能、想法来选

择自己的发展道路。

未来的发展道路

新的农业发展模式把农业作为一个整体，健

康、有活力的土壤是基础。该模式的目标不仅仅

是提高生产力,而且关注应对气候变化的能力、

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要达到这些目标,就必须

增加土壤中的有机物，提高土壤的保水性、保肥

性，防止侵蚀。农业生态学广泛地应用到生产过

程中，从养分和能量循环到农作物和牲畜协调发

妇女小组

32012/4 可持续农业

展，到减少对外界的依赖、作物多样化都包含在内。

农业生态方法与农户的能动性紧密相联。当

农户能更多地决定自己的生产时，他们会采用更

加生态的方法，从而降低干旱、土地退化带来的

风险。农业生态方法给农户带来的收益是多方面

的，例如产量增加、食品安全增加、收入提高、

对气候变化的适应性增强及自然资源得到恢复

等。

在全世界，有许多社会团体与农村社区、科

学家一起合作，探索适合干旱地区发展的综合发

展方法。这些方法不仅将技术考虑在内，而且从

社会学、管理方面进行了综合考虑，实践证明效

果明显。

在长期的生产中，人们积累了越来越多的

经验，例如在印度干旱山区社区农户掌握了水资

源管理的经验。这些经验采用了农业生态耕作方

法，适合那些生态脆弱、缺水少雨的干旱地区。

在将来，应进一步扩大这方面的影响。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在许多地方，新农业发展模式要主流化，与

政府等决策机构的认同有很大的关系，由于涉及

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干旱

地区农业的综合发展中，必须打破不同部门之间

的壁垒，增进相关利益群体间的合作。

许多机构还没有认识到：要提高农业生态恢

复力就必须从根本上改变现有的农业投资模式。

例如《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认为，生产系统

应以本地资源的集约化经营、生物多样性的增加

为基础，然而目前很多经费仍然以支持大规模的

私营企业为主，根本没有考虑以传统知识为基础

的农业系统。

社会运动和民间社会团体在农业生态方法的

推广、农业基本政策的改变方面可以发挥积极的

作用。目前，迫切需要完善是记录、分析和交流

成功的经验。另外，决策中采取的策略和动态十

分重要。

民间社会团体应开阔视野，团结起来，与

农民和科学家进行广泛的交流。如今，农业改革

的呼声日益高涨，农民在表达自己诉求方面的力

量越来越大，有越来越多的消费者也加入到这个

运动中，生态责任和食品安全越来越引起人们的

关注。为了减少气候变化、土地退化和沙漠化带

来的危害，政策制定者在决策面临时压力越来越

大。如果相关领导善于倾听，思维开阔，对生态

农业有个全面的认识，将会发现一些大的灾害是

可以预防和解决的。

作者简介

AgriCultures Network（生态农业网络）是

由来自不同国家的成员组成，致力于分享生态农

业知识，为广大民众提供小规模的、可持续发

展的农业信息。Groundswell International：是

一个国际民间机构，关注农村地区健康的耕作体

系和食品系统。欲了解更多信息，请与Janneke

Bruil（j.bruil @ ileia.org）或Peter Gubbels

（pgubbels@groundswellinternational.org）进一

步联系。堆肥的使用

4 可持续农业 2012/4

2 0 1 2 年 《 联 合 国 防 治 沙 漠 化 公 约 》

（The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to Combat

Desertification, UNCCD）庆祝发布18周年。若从

一个人成长的历程来看，他已经进入青壮年了。

在庆祝之际，我们应回顾一下该公约在18年里的

实施情况。

过去18年里，沙漠化和土地退化是人类面临

的重大挑战。在沙漠化防治过程中，我们高兴地

看到一些良好的效果已经出现了，作为干旱网络

成员，为自己发挥的作用而感到自豪。目前，沙

漠化防治趋势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

第一，参与式技术在自然资源管理中的作

用越来越大。在一些地方，土地管理与土地使用

权、使用期限不稳定等方面存在较大的冲突。通

过参与式方法，有越来越多农户参与管理、提出

建议、发展和分享经验，促进了当地环境条件和

生计的改善。

第二，人们对农业的一些看法正在发生改

变。受食物危机的影响，农业及其对农村发展的

影响已成为世界各国政策决策者的关注点。小规

模农户提出的农业生态、可持续农业观念在科学

和政策的讨论中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第三，在遭受干旱和沙漠化的地区，许多草

根组织提出了很多有意义的建议及可持续的发展

措施，已经引起了人们的重视。下面介绍一些地

方发生的案例。

游牧牧民

在伊朗，长久以来游牧牧民依据当地传统习

俗、习惯、本土知识和宗教信仰管理和使用着放

牧地。然而，1963年土地改革和所有自然资源国

有化之后，放牧地由政府负责管理。由于缺乏资

源使用者——游牧民的直接参与，这种管理模式

导致了生物多样性的丧失和放牧地生态系统的严

重退化。

干旱网络送给《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实施18周年的礼物

Patrice Burger, Nathalie van Haren, Duygu Kutluay, Nahid Naghizadeh and Khadija Razavi

国际干旱网络工作区域

国际干旱网络成员 牧民在做手工产品

52012/4 可持续农业

为 了解决农牧民面临的问题，可持续发

展中心(the Centre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ENESTA)与各地游牧民群体（Bakhtiari, Qashqai,

Shasevan and Abolhasain）展开合作，帮助他们维护

自己的权利，采用可持续的方式管理和保护自然

资源。干旱地区是不平衡的生态系统，生态系统

随着外界条件的改变而变化。游牧民是自然资源

的直接使用者，他们熟悉生态系统具有的特点，

不过只有政策决策者认识到这些方面，才可能意

识到传统知识的重要性，才能发挥传统知识在干

旱土地资源可持续管理中的作用。

与合作伙伴开展活动时，以下内容对相关利

益群体都具有参考价值：

● 季节性游牧是一种重要的草地管理策略；

● 当地传统管理方式具有重要的价值；

● 应大力宣传与土地保护和自然资源可持续

利用有关的传统知识；

● 有必要提高游牧民社区的管理能力。

最重要的是，政策决策者现在已经认识到需

要采取一种不同的途径：一是要基于本土和当地

社区的参与，要将有关可持续土地管理的本土知

识与最新科研成果结合起来。

番红花（Saffron flower）的引种

●ü t lük社区位于土耳其西南部，紧邻叙

利亚和伊拉克。当地农业具有一定的灌溉条件，

以种植棉花为主，长时间的种植导致土壤盐化和

种植番红花

摇曳中的番红花

季节性放牧

6 可持续农业 2012/4

有机路易波士茶（rooibos tea）的生产

路易波士茶是南非西开普省的一种本土植

物，非常耐旱，不需要人为灌溉，是旱区的小规

模农户的理想经济作物。过去，南非种族隔离

和路易波士茶产业价格波动使得茶叶价格偏低，

小农户面临着亏损，卖茶叶收入还不如投入的

劳动多。为此，农业部于1998年与当地组织——

INDIGO和EMG合作，希望能找到解决办法。

在Suid Bokkeveld地区，通过实地考察，发

现生产“有机路易波士茶”是一个有效的解决途

径。随后，12个社区决定发起成立“有机路易波

士茶生产合作社”，2001年Heiveld有机路易波士

茶生产合作社正式成立，并通过了公平贸易认证

和有机认证。

除了栽培种，在Suid Bokkeveld地区自然区域

有野生种分布，那些没有土地的人会采摘野生路

易波士茶。为了改善当地农户的生计，Heiveld合

作社与野生茶叶的采摘者等合作，确立了野生路

易波士茶采摘标准，对于那些质量好、有利于生

物多样性保护的茶叶收购价钱高，从而激励社区

在自然保护区开展植物保护，这些采摘标准也逐

渐被其他野生茶生长地接受。

最近，Suid Bokkeveld地区经历了一场严峻的

干旱，80%路易波士茶栽培种死亡，而野生种则

存活下来。面对气候变化，保护野生资源意义重

大。Heiveld合作社目前有56名成员，合作社在生

产高质量的生态农产品方面赢得了国际声誉。

团结就是力量

以上的案例均来自民间组织——国际干旱网

络（Drynet）。国际干旱网络创立于2007年，目的

是防治干旱地区的土地退化，现有14个国家的成

员。干旱网络不但挖掘老百姓在土地退化方面的

成功经验，而且致力于成功经验的推广和传播。

经过多年的发展，国际干旱网络已经在国际政策

及科学研讨方面赢得了一席之地。

国际干旱网络经常邀请社区代表分享他们的

经验和知识，同时开展能力建设，使得社区村民

更加熟悉可持续的生产实践，增强与决策者打交

道的信心。过去的5年中，国际干旱网络取得的

成果表明与不同干旱地区的社区合作是十分必要

营养流失严重。为了治理退化环境，2003年土耳

其防治土壤侵蚀、造林及自然栖息地保护基金会

（TEMA）和哈兰大学打算再次引种番红花。番红

花是世界最昂贵的香料之一，在19世纪当地有大

面积的栽培，且有野生种广泛分布，具有很大的

发展潜力。有趣的是，番红花生长需要的水量是

棉花的10%。

来自基金会和大学的项目人员与村民合作，

先进行土壤测试，然后提供了整套培训，从种球

的获取及储存都进行了介绍。实践表明，番红花

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农户种植番红花后，收入翻

倍，在村里的社会地位也得到了改善，特别是妇

女。另外，灌溉用水大量减少，土壤有恢复的迹象。

土耳其防治土壤侵蚀、造林及自然栖息地保护基金会进行番红花的宣传

农户在田间采集路易波士茶叶片

农户种植的作物从棉花向番红花的转变，使

得当地的农业生产更具可持续性，另外，带动了

一些小企业的发展，改善了农户的社会、经济和

教育状况。其他社区看到了这些好处，开始模仿

学习。番红花成功引种表明：用本土植物代替进

口作物是完全可能的，本土植物适应当地的干旱

环境，能丰富干旱地区的生物多样性，带来好的

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

72012/4 可持续农业

的，尤其社区参与到项目的计划和实施中具有重

要意义。国际干旱网络还通过国际舞台上，大力

宣传倡导那些可持续的土地管理措施。本文介绍

的经验就是送给《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发布

18周年的礼物。

● 采用食物权作为指导原则。发展可持续的

土地使用权管理系统。由全球食品安全联合协会

创立的自愿准则对土地使用期限、管理和空间规

划的评论和改善是一个理想的起点。

我们庆贺《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的成

熟；它现在已经准备好承担更多的责任。干旱地

区人们的参与，珍惜可持续的倡议，在土地使用

者、政府、NGO组织、科学界和私有者之间建立

更多和更牢靠的合作关系是下一步工作的关键要

素。我们这里充满智慧，我们希望《联合国防治

沙漠化公约》获得更大的勇气和成功。为《联合

国防治沙漠化公约》和生活在干旱地区的人们喝

彩！

P a t r i c e B u r g e r 是 法 国 C A R I ( w w w .

cariassociation.org)的执行董事，也是《联合

国防治沙漠化公约》旱区专家名册中的一员。

Nathalie van Haren是就职于荷兰Both ENDS

(www.bothends.org)的一名高级政策长官。Duygu

Kutluay是就职于土耳其TEMA (www.tema.org.

tr) 的一名国际关系官员。Nahid Naghizadeh 是

就职于伊朗的一名社区自然资源管理CENESTA

(www.cenesta.net)的行政长官。Khadija Razavi

是CENESTA的执行董事。他们是干旱网络(www.

dry-net.org)的成员组织。

有机路易波士茶（rooibos tea）生产者在开幕式上

经验交流

根据我们与合作方取得的成功经验，建议

《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从以下三个方面展开

讨论：

农业生态

● 关注调查参与式研究系统、传统知识及农

业生态实践，从而改善干旱地区的生产和生计。

经验表明，将传统实践和现代科学知识结合起来

效果好。

● 要逐渐扩大生态农业的影响：先关注旱区

人们的生计，然后关注当地的市场和食品需求及

整个地区的市场。

当地知识

● 深入洞察田间的实际情况，从当地经验

中学习。调查已经成功的事实。强调从下至上途

径、草根运动和农户一对一互换和交流模式的重

要性。

● 通过完善对好的习惯做法和当地成功实例

的评价、记录和交流克服提升的障碍。如果“眼

见为实”的话，那么互换参观比印在纸上的故事

更有鼓动性。

管辖

● 在自然资源管理和生态系统决策中促进更

多的参与；

农牧民参与决策

8 可持续农业 2012/4

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在政府拨款和国

际机构的支持下，非洲萨赫勒地区（the Sahel）

大约新增了600万公顷的林地，不过当地农户受益

较少。在一些人看来，30年森林覆盖率可以新增

600万公顷，那么只有时间足够长森林覆盖率就能

大幅度提高，然而不调动农户的积极性，仅靠政

府拨款和国际援助这能实现这个目标吗？我们觉

得很难，毕竟财力是有限。从长远的角度看，没

有农户的参与，混农林业难以得到可持续发展，

毕竟农户是自然资源的利用者。

自然资源的再生是世界各地农民关注的热

点。去年十月，在瓦加杜古举行的“农民管理资

源的再生（Farmer-Managed Natural Regeneration）

会议”， 我们见到了来自塞内加尔（Senegal）蒂

斯的小农户——迪奥普。迪奥普先生用法语缓慢

而有条理的介绍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村庄有

很多树；到了上世纪70年代，当国家实施了‘绿

色革命’后，情况就变了。在政府的推动下，农

业从传统模式向集约化转变，大量砍伐森林来种

植花生，政府还补贴化肥和种子费用。种出来的

花生主要卖给其他地方，然后用赚的钱购买粮

食。刚开始的时候，还很顺利，不过后来遭遇了

严重的干旱，政府的政策也变了，在肥料上不再

补贴，结果我们挣的钱根本没法解决一家人的吃

饭问题。

1992年12月12日，有项目人员到村里协助我

们解决生产上遇到的问题，在他们的支持下，经

过大家的努力，有57公顷的土地恢复了树木，从

此环境状况发生了改观。随后，过了5－10年人们

高兴地看到树木变得枝繁叶茂，其间种植的谷物

和园艺作物产量稳定，甚至在干旱的年份都不用

从外面购买粮食，相反，大多数时候还能在达喀

尔的市场上出售收获的农产品。”迪奥普先生感

到高兴的是，终于找到改善环境、增加收入的好

办法。

作物增产带动了地方经济的发展

伊布先生 是达喀尔 (D a k a r )以北 1 0 0 公 里

Niakhene 村的主任，在他看来与沙漠化的斗争

人类并非总是失败者。Niakhene村位于萨赫勒

（Sahel）和撒哈拉（Sahara）地区的交界处，年降

雨量为200-300mm。“上世纪七十年代这儿遭受

到了剧烈的干旱，三分之一以上的人都迁走了，

村庄也荒废了。近些年来，全球变暖很可能导致

干旱再次发生，不过我们正在努力减少这方面的

不利影响”，伊布先生坚定而又高兴地说道：

“几年前，政府部门将环境管理的任务下放到了

村里，我们很高兴有这样的机会，即使拨的款项

少。由于村里不富裕，我最先采取的行动是改善

村里条件，设法增加大家的收入。2002年，刚当

上村长的时候，62个村子中有42个没有自来水，

后来经过村里的努力，每个村子都通了自来水，

这极大地减轻了妇女的负担，使得她们有更多时

间照看田地和树木。农田里的树长好后，村里人

便在其间种植园艺作物，如今很多农场还配了滴

灌设施。种植条件改善以后，人们赚钱的机会更

多了，根本不需要外出打工。村里的绿色越多，

意味着作物产量越高。”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成

功的故事，那么村委会的收入增加了吗？或许大

多数人觉得应该是。对一些地方政府来说，市场

上卖的东西越多，税收就越多，但在Niakhene 村

情况并非如此，村委会只按每人每年大约1.5欧元

征税，可见并不是当地企业越多，村里的税收就

越多，所以村负责人仍然希望民间组织和国家项

目能给予一定的支持。

或许对于地方来说，将来对大量增加的农林

产品交易征税是个好主意，因为树木成材以后交

易的机会就会增多。在撒赫拉地区，农民及研究

人员都看到了农田植树的好处：树木有很深的根

系，比经济作物耐旱；树木还能降低雨水冲刷，

使水分能更好地渗入土壤，为作物安全度过雨季

创造条件。

混农林业在非洲退化土地治理中的作用Frank van Schoubroeck，Mamadou Fall

92012/4 可持续农业

研究人员建议每公顷土地种植25-40棵树比

较合适，不过一些农民持不同意见。在尼日尔

（Niger）Aguié村的农民阿里先生看到，每公顷

可以种150棵树：“树和作物很好地搭配以后，

给树施少量的肥料，就会大幅提高谷物产量；我

还有出售薪柴及建筑用材。另外，我还以较低的

价格租了一块比较“瘦”的土地，做的第一件事

情就植树改良土壤，这个效果不错，如今作物产

量比原来提高了两倍；以后，树木会逐渐覆盖农

田，收益将会更高。待租期满了后，我才将土地

还给主人。”

阿里及村里的人从地方政府出台的严格而

规范的土地租赁程序受益。按照合同约定，到了

租赁时间，土地就必须归还给所有者。不过，当

地政府同时规定，当租地的人投入大量的精力、

金钱植树时，土地归还后仍然享受树木成材后外

卖的收益，通过这种措施来鼓励大家植树，改善

当地严酷的自然环境。如今，在Aguié村形成了

一个活跃的木材市场，每天有很多卡车往返于城

镇之间。市长奥斯曼对植树造林后带来的财政收

入非常满意，说道：“市政管理委员会决定谁交

税，交多少，我们再在地方政府和技术服务部门

之间进行再分配。”这样有很多好处，例如技术

服务部门拨款增加后，可以支持农民开展混农林

项目。这是一个良性循环：人们生产的农产品越

多，政府获得的税收越多；反过来，有更多的经

费支持农户开展生产。

争议不断

为什么非洲的成功经验总是难以复制？内罗

毕世界农林中心（the World Agroforestry Centre）

的专家安托万认为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林业员干

涉农民植树，是否植树应该让农民自已决定。他

说：“林业员职责应该是管护森林，而不是干涉

农场植树，农民把树木当成作物，进行种植、维

护、砍伐、销售，符合当地社会经济习俗。在非

洲发生了不少林业员干涉农场植树的情况，这与

当地没有建立完善的生产体系有关。有的地方，

农田里的树木密度高了，农民要砍树必须得到林

业员的同意才行，使得农民失去了把树管好的动

力，结果一些人不再植树，只种植经济作物，错

失了他们本该获得的那部分稳定收入。”

尼日尔的林业员Maizombou Assoumane却不

同意这种观点，认为：“农民不了解林业员的作

用，我们只是确保树木不被外界或非理性地砍

掉。”这种误解似乎是有原因的，正如世界宣明

会的马丁所谈到的：在塞内加尔农村，人们很满

意树木给农田带来的好处，如提供遮荫、薪柴

等；不过，去年这一切都改变了。有传言说，如

果树木密度高，土地就会被森林部门收回去，许

多人害怕失去土地，于是与家里人一起把树木砍

掉，这些树木本可以为农户提供长期保障，如今

都消失了。

在尼日尔的Rouda Adoie村我们遇到了一些

村民，他们仍然把林业员当警察看待。我们问他

们，如果林业员离开，他们会怎么做，有人立刻

回答：“我们会砍掉所有的树！”，其中一个胆

小的说：“或许不会，我认为我们应该保留树木

来肥沃土壤。”经过几分钟的交流后，发现大多

数人持的观点是：“如果不需要林业员的批准就

可以自己决定栽树或砍树，我们会种植多种有价

值的植物。”

回到根本

从蒂斯来的农民迪奥普先生参加了瓦加杜古

国际研讨会，他很赞成组织一个大规模的“农民

与农民间交流的项目”来推动混农林业的发展，

这与当地政府需求也一致；他还希望建立一个项

目，能融合混农林业、土地所有权及市场在内。

在萨赫勒，越来越多的人接受了混农林模式。另

外，土地和树木相关法规的出台、市场的形成进

一步激发了农民植树的热情。

作者简介：

Based in the Netherlands, Frank van

Schoubroeck works as a consultant at Governance

for Green Agriculture. E-mail: govga@govga.org.

Mamadou Fall works at IED-Afrique, Senegal, as

an agroforestry expert. E-mail: mamadoufall@

gmail.com.

10 可持续农业 2012/4

Kaluchi Thakarwadi 是马哈拉施特拉邦阿美

纳伽地区的一个偏僻小山村，位于印度西部半干

旱山区的雨影区，降雨量很不稳定。长期缺水造

成当地食物短缺、饲料不足。自从六年前开始大

范围实施水资源管理项目以后，村里发生了巨大

变化，生态环境得到了改善。

在印度Kaluchi Thakarwadi 村，农户以农业为

生，7个自然村中只有2个靠近河流，能够利用河

水灌溉和饮用，所以缺水现象相当普遍。由于村

里缺少必要的资源和力量来解决干旱和土地退化

问题，许多人不得不背景离乡，到城市及大型种

植园中打工。另外，相关部门也不重视，近些年

来就没有领导到村里看看，甚至到2009年村里才

开始通路。

村里人通过不同渠道了解到附近的村子在实

施流域治理项目，于是希望自己村里也能尝试一

下。2008年，经过地方政府联系，一个民间组织

到村里了解情况，在调查的基础上进一步与“流

域基金会”取得了联系。

项目实施的先决条件

流域基金会实施项目的理念是：任何项目

的成功取决于社区的能动性，即社区是否愿意参

与，是否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一个好的流域发

展项目不但能够有效防治沙漠化，而且能够促进

社区和谐。总之，一个项目能够在村里顺利实施

取决于下面的先决条件：

Kaluchi Thakarwadi村全新的面貌，全新的生活Watershed Organisation Trust

首先，每个家庭是否自愿为项目付出一定劳

动。在Kaluchi Thakarwadi 村，刚开始的时候，

与其他地方一样很难说服人们，因为村里人的经

济状况都不太好，一提到义务劳动，很多人会很

自然而然地想到对自己家庭和收入的不利影响。

另外，人口频繁地外出打工，当地社区杂乱、分

散，这需要使村民觉得自己是一个团体才行。我

们参照了一些地方发生严重金融危机时才使用的

策略，即结合有偿劳动来满足人们的基本需求。

其次，全村的参与，无论男女，贫富都是平

等参与。在Kaluchi Thakarwadi 村，村民居住分

散、偏远，能交流的机会很少。一开始村里人并

认同所有村民的参与，尤其是所有人都要参与到

规划和监测评估之中。在印度，一些地方社会等

级明显，所有人的平等参与，即意味着要打破多

年的社会经济隔阂。刚开始的时候，妇女们根本

就不来开会。经过多方面交流勾通，项目发起机

构与村民之间逐渐建立了信任，慢慢地一些人开

始意识到了项目的重要性，并说服其他人参加。

之后，妇女们也出现在会场上，参与到项目之中。

第三，禁止砍伐树木，休牧地禁止放牧。很

多村民意识到，只有树木不被砍伐，家畜不破坏

植被，大家的努力才有成效。

不同的措施

大家达成共识后，项目开始启动了。从2006

年1月项目开始，项目实施了六年时间，期间开展

了一系列的活动，从安装手泵到小额贷款等等。

活动主要集中在以下领域：

（a）保护土地和水资源：流域管理在荒漠

化和土地退化治理中发挥着重要作用。项目根据

地形情况，从多方面降低了水流速度，因为水流

缓慢时，水分才有机会慢慢地渗入土壤，从而提

高土壤含水量及地下水位。这种方式解决了表层

肥沃的土壤被地表径流带走的问题。在Kaluchi

Thakarwadi村，流域治理方法与其他半干旱地区的

类似，例如沿等高线挖沟渠、修建水坝等。

村民参与到项目规划和评估之中

112012/4 可持续农业

（b）能力建设：在引入技术的同时，我们组

织了一系列培训，使农户认识到了流域管理的内

容和意义。另外，本着“眼见为实”的原则，组

织村民间的互访，让村民看到其它村庄取得的积

极成果，这是说服村民加入项目的关键。

（c）机构建设：社区组织是连接村民和项目

资助机构的重要纽带，是项目的主要实施者。在

实施的项目中，15个来自不同村、不同阶层（包

括失地农民）的农户组成了村委员，男女均是平

等参与。2006年以来，村委会定期举行会议，规

划、实施、监测项目活动情况，管理项目经费，

相比而言作为资助机构的流域发展基金只是发

挥着监督作用。我们还和妇女互助组合作，在

Kaluchi Thakarwadi这样一个偏僻、落后的山村，建

立妇女互助组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经过大家

的努力，先后成立了三个妇女互助组，她们在过

去几年中，为妇女开展了节能计划，生产和销售

堆肥，分发节能灶等。

成果是多方面的

农民从土壤保护中获得了很多好处。尽管没

有详尽的土壤侵蚀减少数据，不过可以看到的是

粮食产量大幅度增加（见下表）。以前，水井在

雨季才有一定的水量，而今全年都能够提供水，

这意味着可以种植第二季作物；此外，建成的小

水库成为了饮水和灌溉用水的重要来源。

项目实施前项目实施后

(2012年8月)

可用水 8个月 12个月

水井数 6 10

地下水位 30 英尺 15 英尺

常年灌溉土地 2 公顷, 有6户人38公顷 (22公

顷蔬菜), 55 家

季节灌溉土地 6.2 公顷 30 公顷

弃耕土地 45 公顷 25 公顷

小米产量4-5 公担（1公担

约为100Kg）10-12 公担

西红柿 12-15 吨 20 吨

家庭菜园 0 7

农忙 2-3 个月 12 个月

外出打工 70%, 6-7 个月 20%, 3-4个月

杂交牛 0 8

本地牛 43 58

日牛奶产量 很少 40-45 升

饲料从森林中采摘

3-4个月人工种植，全年都能利用

项目最明显的成果是当地农业和畜牧业的改

善，与流域发展项目的初衷相一致，即减少土地

沙漠化，改善当地的经济状况。经济发展以后，

人们可以改善家里的设施，提高孩子的教育、营

养状况。实施项目以后，Kaluchi Thakarwadi出现

了第一台电视机和电话，村委会的能力得到了提

高，能从上级部门获得更多的支持，例如政府增

加了村里的补贴，支持了15套滴灌和喷灌设施，

通上了电。

未来的生活

在印度，Kaluchi Thakarwadi村通过流域治

理，退化土地转变成了良田，生计和环境发生了

改善，不再是一个气候恶劣和条件艰苦的村庄，

生态恢复重建为村里带来了新的希望。

流域基金会（Watershed Organisat ion

Trust，WOTR）是印度的一个非营利民间团体，

成立于1993年，相关情况可以发emai l联系。

E-mail: info@wotr.org。

村民参与项目活动

12 可持续农业 2012/4

资料

印度为生态恢复而努力

过去的四十年里，印度实施了许多流域发展

项目，其中农业部实施了干旱区项目、沙漠地区

发展项目、综合荒地发展项目（20世纪80年代末

由农村发展部实施）、全国绿化造林和生态发展

项目（1989年环境和林业部实施）。这些项目以

适宜的生产、保护技术为核心，成功地提高了印

度干旱、半干旱地区的生产潜力。通过项目的实

施，荒地被重新利用，土壤肥力得到提高，土壤

侵蚀程度大大降低，水源得到充分保护和利用。

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国内及国际机构的

资助下，启动了很多项目。对项目区域老百姓来

说，除了经费支持外，更重要的是项目采用灵活

的方式让村民自己开展试验，尝试新的方法，这

在以前是很难的。例如，印度和瑞士的流域开发

项目（2003-2004年），由卡纳塔克邦流域发展协

会负责实施，AME基金会作为战略合作伙伴，专

注于参与式学习过程，通过农民田间学校等方式

提高农户的主动性，印度国内不少机构也在开展

类似的工作。正是这些努力，使得流域管理赢得

了社会广泛的关注，更重要的是为干旱地区全国

性的流域开发项目铺平了道路。印度国家流域开

发项目于1990年启动，遍及该国28个州。

Kaluchi Thakarwadi村成功修建的拦水坝

132012/4 可持续农业

联 合 国 在巴西举行第一次“世界可持续

发 展 大会”已 经 过去了 2 0 年 ，如今世界各国

（RIO+20）的领导人又重新聚集在一起讨论了

“环境与发展”主题。只有对全球面临的问题有

清晰的认识，人类才能携手解决土地退化问题，

减轻土地沙漠化和干旱对农业生产的影响，达到

减少贫穷和促进环境可持续发展的目的。1992年

提出的《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the United

Nations Convention to Combat Desertification ，

UNCCD)是当时的三大公约之一，尽管过去了20

年，但仍然是全球急待解决的核心问题。

《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发布的目的是解

决人类共同面临的挑战，即提高土地生产力，恢

复、保护、可持续管理地球的土壤和水资源。全

世界195个国家(194个国家和欧盟)签署了协议，共

同提高民众的生活条件，尤其是干旱地区老百姓

的生活。在一些干旱区域，生态系统脆弱，农户

几乎就没有生活来源。在土壤沙漠化和土地退化

严重的地方，适宜采用“自下而上”的方法，即

通过能力建设提高老百姓、村民组织的能力，再

从技术上给予支持。

全世界每年有1200万公顷的土地发生退化，

正常年份这些土地大约生产2000万吨的粮食，土

地退化对15亿人的生活造成直接影响。土地退化

以后，粮食欠收，对食品安全、扶贫减困产生极

为不利的影响。

Luc Gnacadja是《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执

行秘书，认为：“目前全球粮食生产系统脆弱的

主要原因之一，是缺乏有关妇女、土地干旱、土

地使用责任方面的激励政策，虽然妇女占了40%劳

动力，却只拥有3～20%的土地。”

全世界的旱地，大多位于干旱、半干旱和干

旱半湿润气候带，占了耕地的44%，土地退化正在

削弱全球粮食生产，影响了粮食价格的稳定。粮

食生产消耗了有限的水和土地资源，目前全世界

70%的淡水用于农业生产。土地退化和水消耗的增

加势必造成粮食价格波动，粮食不安全性将持续

下去。从长远看，粮食生产中土地成本降低和水

资源的再利用有利于稳定市场，农业生产者能更

好地养护土地。

成功的案例

小规模农户的成功案例能有效地分析关键

政策和解决办法之间的差距。例如，在布基纳法

索（Burkina Faso），一些农村社区不但能够抵

御干旱，而且通过恢复措施和混农树林模式能生

产出更多的粮食。这些土地管理方法是建立在科

学与传统知识结合的基础之上，促进了生产力的

提高。成功经验表明有效的沙漠化治理措施对农

户会产生直接的效益；从长远看，农业生产中可

持续的土地管理措施有利于当地及全球的粮食安

全。

在2012年10月举行的世界粮食日（World Food

Day）上，Gnacadja传递了这个一个信息：干旱

为解决土地退化而努力Mia Rowan

妇女在取水途中

14 可持续农业 2012/4

造成的土地退化正在削弱全球粮食生产，导致了

粮食价格的波动，他无比担忧地说：“农业的支

柱——土地和土壤资源正在一年一年地被侵蚀，

又怎能保证粮食生产的稳定性呢？”

实践表明，工业化农业难以满足人们不断

上涨的粮食需求，原因是工业化农业导致土地退

化，破坏了农业生态系统，生产依靠昂贵投入，

产量停滞，在全球气候变化下变得更加脆弱。相

反，生态农业是建立在适应本地气候条件的生物

多样性的基础之上，利用当地的传统知识开展生

产，有利于减少饥饿，改善生计，保护和恢复土

地、土壤、水和生物多样性，提高应对气候变化

的能力。

共同努力

生物多样性保护与气候变化、土地利用情况

紧密相联。有机农业、生态农业、混农林业等模

式在防治土地退化和恢复退化土地方面发挥着积

极的作用，在《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中，人

们称之为“可持续土地管理在农业上的应用”；

在《气候变化公约》下，则称之为“气候适应性

农业”，这些措施在世界各地均有使用。世界各

国（Rio+20）在土地退化方面的态度说明：全世界

都在努力避免发生新的土地退化，改善那些已经

退化的土地。当然，愿望是良好的，但要落实在

实际行动才行，土地退化治理必须成为全世界可

持续发展的目标。

可持续土地管理方法介绍

《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发布以后，联

合国建立了国与国之间的协调机构，以便提高全

球资金使用效率，共同防治土地退化和土壤荒漠

化。1999年以来，相关的协调机构已经和十多个

国家就防治土壤沙漠化的经费情况达成共识。这

些金融策略是有组织的、具有灵活性，支持资源

整合，例如整合国内的、国际的、公共的和私人

的资源来对土地等自然资源展开有效管理。这些

策略是政策的基础，例如在埃塞俄比亚、危地马

拉、越南和赞比亚等国形成了长期的、持久的投

资环境。除了与各国政府沟通外，相关的协调机

构还鼓励创新，例如，鼓励私营企业通过市场机

制对土地展开可持续利用，主要形式生态补偿、

生态旅游等。

作者简介：

Mia Rowan是《联合国防治沙漠化公约》全

球协调方面的英文编辑、社会媒体专家，E-mail:

m.rowan@global-mechanism.org。

妇女与水井

152012/4 可持续农业

克里斯·雷吉（ C h r i s Re i j） 是荷兰阿

姆斯特丹自由大学国际合作中心（Centre for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of the Free University）

可持续土地管理专家、华盛顿世界资源研究所的

高级研究员，也是“非洲再绿化计划”（African

Re-greening Initiative）的积极推动者。“非洲再

绿化计划”的目的是建立一个平台，支持农户适

应气候变化，发展高产、可持续的农耕系统，推

广农户在生产中取得的成功经验。在布基纳法索

和马里，当地农户及社区在与荒漠化斗争中取得

的成功经验，通过该平台得到了广泛推广。

1978年，西非发生了严峻的干旱，水土侵蚀

严重、作物产量锐减，克里斯·雷吉作为非洲再

绿计划的设计者到当地了解了干旱的发生情况。

时间已过了快30年，与以前相比，克里斯认为现

在沙漠化形式更为严峻，即便如此，在沙漠化防

治过程中，老百姓积累了很多成功经验。在这些

地方，沙漠化的程度没有扩大，且环境得到了改

善，生产受到的影响较小。

从全世界来看，沙漠化在加剧吗？

从世界范围内来看，干旱频繁发生，土壤

肥力严重消耗，植被覆盖减少，可以说情况比以

前更糟了。1968年至1973年间，非洲西部发生了

一场持久干旱，降雨量大幅降低，降雨十分反

沙漠化防治的成功案例Chris Reij

常。为了弥补作物欠收，农户不得不扩大种植面

积，甚至扩展到了树木覆盖的地区，导致很多树

木被砍伐。20世纪70至80年代，植被覆盖率大面

积降低，主要原因就是毁林种地，扩大作物种植

面积。在贫瘠的土地上种作物，只会导致土地退

化，尤其气候变化的情形下，情况会变得更糟。

前景不乐观，不过仍有很多成功的经验可循

的确，全世界沙漠化形式不容乐观，若我

们不采取大规模的举措，不会有大的改观。幸运

的是，一些好的经验正在出现；另外，人们对沙

漠化有了清晰的认识，探索了一些有效的治理方

法。如果你去非洲荒漠草原看看，就会发现，农

户正在积极利用一些成功的经验开展生产，防治

沙漠化进程；如果你到尼日尔南部地区，就会发

现当地在过去的20－25年增加了成千上万棵树，

这不是因为农户开始植树，而是由于树木的有效

保护和管理，很多树再生出来，于是农田中树

木密度不断增加，自然植被逐渐向混农林系统转

变。这些方面与农户紧密相关，特别是在树木密

度高的区域，农户的生产状况得到了改善。

成功仅仅是个案吗？

取得的经验或许是零散的，然而影响的面积

却高达5百万公顷，比荷兰国土面积还要大。在干

旱区域，作物产量下降明显，特别在人口密度高

的地方，自然植被大幅减少，导致妇女们难以搜

集到家里生火做饭的柴火。如果不强化农业生产

系统，可持续地提高产量，农户不得不离开，未

来暗淡。

经验是从哪儿来的？

这是我最想说的问题。这些成功经验来自是

当地的传统知识，来自于农户的生产实践。项目

及研究人员取得的成绩是建立在农户的努力的基

础上。作为外来者，我们只是促成这些过程。农

户才是经验的试验者和创新者。

在农业生产和沙漠化之间存在矛盾吗？

我个人并不这么认为。如果确实有，矛盾

16 可持续农业 2012/4

存在于20世纪60年代之前，那时非洲西部正追随

所谓“农业现代化”模式，一些农户热衷于种植

单一作物，将农田里的树全部清除了；一些政府

甚至补贴农户砍树，以方便机械化耕作，达到增

产的目的。然而，实践证明这种模式在非洲西部

是行不通的，不仅不利于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反

而破坏了当地的农业生态系统；如今，大家可以

清楚地看到，盲目追求农业现代化模式，造成当

地水土流失严重、土壤退化，作物产量降低。从

中，我们可以得到的教训就是，在非洲这片干

旱的土地上，若没有树的保护，农业发展是很难

的，前途不容乐观。

目前有更多的作物供农户选择吗？

在非洲，你会发现有树木的村庄与没有树木

的村庄之间存在较大差异。这与树木有多种用途

有很大的关系：树木可以给牲畜提供饲料，农户

可以开展养殖业；部分叶片还能食用，可以补充

粮食不足的问题；树木提供薪柴，农户可以拿到

市场去卖，用卖的钱购买干旱年份非常珍贵的谷

物。如果没有树木，农民就失去了这些机会。在

生态系统良好的情况下，少量的肥料就能发挥大

的作用，这是因为形成了复杂的生态系统，它对

干旱有更强的抗性。

不需要更多的因素吗？

尽管树木保护和管理技术很简单，不过需

要村里的配合才行，只有农户组织起来才能有效

管理树木，成立农民协会是必要的。有两种方式

能促进农民组织的成立，（1）恢复当地的传统

组织，例如马里的一些地区就采用了这个方式；

（2）支持村里建立新协会，如尼日尔有这方面

的经验。建立的农民协会要有代表性，特别是男

女代表要均衡；另外，既要有老年人，又要有年

轻人。当协会运作良好时，你会发现奖罚分明，

规章制度有利于树木等自然资源的保护。通过能

力建设，能提高农民协会解决问题的能力。当遇

到新问题时大家不再退缩，通过讨论等形式，促

成问题的解决。另外，附近村庄开展类似的活动

时，可以建立跨村的协会组织，从而扩大影响。

土地权属要分明

我们谈论的问题都与私人财产有一定的关

系。农户只有对农田里的树木拥有所有权时，沙

漠化的防治效果才明显。在伊朗，从法国殖民地

172012/4 可持续农业

时期开始，直到20世纪80年代，土地及其他自然

资源都属于政府，到了1985年以后，情况发生了

改变。可见，明晰土地和树木的所有权是成功的

关键。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与政府部门合作，开

展对话，使得出台的农业发展政策和森林法律法

规在农田树木方面产权明晰。

国家制定相应政策才有利于农户开展沙漠化

的防治

事实证明，只有国家出台相关政策时，才有

利于农户开展沙漠化的治理，所以好的政策和法

律法规是相当必要的。要出台好的政策和法律法

规， 一方面可以从基层开始，通过自下而上的方

式推动这项工作；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做一些

自上而下的工作。我认为，如果国家政策和立法

支持民众开展沙漠化的防治，农民会积极参与。

在别的地方，我们还会看到500万亩新增林木

吗？

我想，未来在许多地方我们同样会看到500万

亩新增林木。当务之急，我们是采用系统策略推

广尼日尔等地在混农林方面取的成功经验，实地

参观、村民间的互访有助于成果的推广；另外，

在一些地方移动电话和乡村广播等是有效传播信

息的途径，在这些途径中农户能充分发表自己的

观点。总而言之，推广过程需要一个有效、高效

的管理计划，特别是政府及项目资助机构的决策

者通过实地考察，对自然资源管理中取得的成功

经验有所了解后，推广效果更好。

不同层面的人士如何发挥作用？

不同层面人士，发挥的作用不尽相同。如果

是国会议员到实地考察，那么他们将从立法层面

考虑：是否有必要修正森林法，使之能满足沙漠

化治理的需要。如果来访者是来自媒体，他们则

考虑：如何更有效地向大众宣传取得的成果。

在国际社会，你乐意介绍这些成功经验吗？

Luc Gnacadja是《联合国沙漠化防治公约》的

负责人，工作方向是正确的。现在，面临的问题

是一些签约国家没有采取正确的方法防治沙漠化

进程，所以我们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特别是一

些好经验的传播。

自然再生

我到过撒哈拉很多次，第一次是在布基纳法

索的亚滕加地区发现了成功的经验。在那儿一个

混农林项目正在支持当地农户沿着等高线垒石头

保护农田，降低或减缓田间洪水，使得水能渗透

到土壤中，降低了下游的水患；使得土壤中的树

木种子萌发，农田中有了更多的林木。几年后的

一天，我与塞内加尔的农民坐在一起，他让我看

看四周，说道：“那么，我们从1984年就开始植

树，结果你能看到什么，什么都没有”。随后，

他们带我到另一个地方，说：“我们一直在保护

当地自然长出的树苗，你看到了什么......？”，一

片葱郁的绿色。你看到小树苗露出来，生长得很

快。

当然，自然萌发的种子数量是有限的，数

量的多少取决于土壤保存的种子多少。从成本来

看，自然再生的方式是最低的，因为你不用在苗

圃育苗，不需要移栽，也不需要在种植后浇水。

毫无疑问，正是这些原因有越来越多的农户采用

这个措施。需要了解更多详情，请与克里斯·雷

吉联系（邮箱：c.p.reij@vu.nl）；或浏览非洲再绿

化倡议网站：www.africa-regreening.blogspot.com。

18 可持续农业 2012/4

面对急剧退化的土壤，农户并非束手无策，

可以利用生产中长期积累的经验加以应对。本文

介绍了印度农户在水土保持、地表径流管理中的

传统技术，由于效果好，已经通过印度全国农业

技术项目加以推广。

土壤覆盖是一种传统方法，它是用一些材料

将土壤表面盖住。覆盖材料有农业废物、作物秸

杆、聚乙烯薄膜等，主要目的是控制土壤表面水

分蒸发，减少土壤侵蚀，增加水分渗透率，降低

土壤温度，抑制了杂草的生长。下面针对农家常

用的一些覆盖物进行讨论：

a）在卡纳塔克邦（Karnataka）巴加尔果特地

区的Benakatti村，农民有在地里保留鹅卵石的做

法。当地的土壤呈黑色，年均降雨量680毫米，鹅

卵石充当天然覆盖物已经比较普遍。这种做法是

几乎没有成本，且鹅卵石留在地里，能减少水分

蒸发，保持土壤水分，减少风蚀，与没有覆盖卵

石的相比，作物产量可以增加60％。当然，其它

地方参考时，必须该方法是否符合当地的环境。

b）卡纳塔克邦比贾布尔地区的Ibrahimpur

村，当地农户将向日葵秸秆作为土壤覆盖物，约

有10％的人长期使用这种方法。一般是向日葵收

获以后，秸秆就保留在土壤表面，直到第二年早

春播种。这样做减少了大风、地表径流等带来的

土壤流失，延长了雨水下渗到土壤下层的时间，

有利于作物产量的提高。通常，在作物播种前15

天，才将秸秆被移走。另外，在播种前将秸秆打

碎拌入土壤还可以增加土壤有机质。采用秸秆覆

盖后，还能减少杂草入侵。

c）在坎达马区Pakanagaon村，土壤是沙质

壤土，年降雨量达1339毫米。当地农民习惯用婆

罗双树叶（sal）作为姜黄的覆盖物。姜黄是当

地主要的经济作物，每年四五月份播种，不过此

时正值旱季，季风还没有到来，土壤表现缺水；

播种以后，用婆罗双树叶覆盖20 - 25厘米，下雨

以后，覆盖能保水，提高土壤温度，促进种子发

芽。另外， 婆罗双树覆盖能抑制杂草萌发，减少

姜黄幼苗与杂草的竞争。由于雨点一般不直接打

在土壤表层，土层不易板结；秸秆覆盖还可以减

少地表径流和土壤流失。正是这些优点，有越来

越多的姜黄种植者使用婆罗双树叶片覆盖。

d）在古吉拉特邦拉杰科德区Atkot村，农民将

作物残茬留在地里是一个古老的做法。在这里，

年平均雨量是500－600毫米。种植的主要作物是

珍珠小米、高粱、花生和棉花，其中珍珠小米，

高粱占了种植面积的10％至15％。生产中，在高

粱和珍珠米作物收获后，农民要培地，将作物残

茬留田里作为覆盖物，以减小雨滴的影响，降低

径流流速、增加水分渗透率，从而改善土壤结

构。

e）在阿嫩达布尔区 Andhra Pradesh，农民用

沙覆盖土壤表面，这种做法已有50多年的历史。

在干旱条件下，沙子覆盖黑土后，能减少土壤板

结，改善土壤的通透生，有利于花生荚果的发

育。在播种前要铺好沙，厚度不到1厘米。在阿嫩

达布尔，建议沙子用量为 40吨/公顷，从可行性和

保护方面来看均有利。不过，这一方法的主要制

约因素是：需要沙的数量大，运输成本高，过度

挖沙容易影响影响河床的稳定性。

结论

上述措施与常规的土壤、水分的保持措施相

结合，有利于农业的可持续发展。借鉴上述经验

时，应该与本地的具体情况，找到适宜本地发展

的措施。

作者简介：

Dr. A. Prasanta Kumar Mishra Principal

Scientist, Central Research Institute for Dryland

Agriculture (CRIDA), Santoshnagar, Saidabad,

Hyderabad-500 059, A.P. India.

在印度，土壤覆盖改善了半干旱地区的土壤状况Prasanta Kumar Mishra

192012/4 可持续农业

过去的27年中，《LEISA》杂志报道了很

多农民及其社区防治沙漠化的案例。从这些案例

中，大家可以看出现代科技与农民传统知识创造

性地结合，产生了好的效果，促进了自然资源的

保护，增加了农户家庭收入。下面，就一些成功

经验进行介绍。

本土物种和本土知识

沙漠化是一个全球性问题，各国政府与社

会团体正在积极地采取措施进行防治，遗憾的是

从许多起草的工作计划和实施策略来看，忽视了

干旱地区老百姓在长期治沙过程中积累的传统知

识。然而，这些知识在沙漠化防治过程中有着极

其重要的作用。例如，2003年12月在杂志全球版

中发表的一篇文章中，卡拉布·贝勒斯达先生说

道：“在菲律宾，许多农民在农田附近积极地种

植本地乔木和灌木，这是因为所种植的乔木和灌

木可以作为饲料，能满足家畜对饲料的需求。”

在菲律宾西南部，家畜是大多数农民的主要收入

来源，饲料充足与否对农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本土树种的使用，一方面提供家畜必需的饲料，

另一方面能减轻土地退化。类似的工作，从2000

年3月纳卡拉占先生在LEISA杂志中介绍的经验可

以看到，在印度拉贾斯坦邦，当地农民沿袭着传

统的混农林业做法，将乔木、灌木和竹子与农作

物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植物间优势互补，特别是

有一种名叫牧豆的豆科植物（Prosopis cineraria）

能显著地改善土壤养分，观察表明，在相同条件

下，生长牧豆树下的农作物产量高得多。

土壤和水分管理

在干旱地区，土壤和水资源的保护非常重

要。在巴西东南部，气候干旱，森林遭到了过度

砍伐，当地环境变得很恶劣，水源出现短缺。

2000年3月，J.A. Socca在LEISA杂志发表的文章

中谈到，干旱严重的时候，当地政府利用卡车送

水，这没有从根本解决缺水的问题。为此，在民

间社会团体的支持下，当地社区采用了替代方法

来管理当地的水资源。替代方法是多方面的，例

如，在季节性河床上附近、位置低的地方，利用

当地低廉的原材料修建蓄水池。在阿根廷，德洛

萨达地处半干旱地区，当地盛产大豆，然而近些

年大豆在种植过程中，遇到授粉率降低、产量下

降及农药污染的问题，为此研究人员与当地农民

一起探讨解决办法。大家决定以生态农业为中

心，采取土壤改良、作物轮作及地表覆盖等措

施，增加土壤有机质，提高土壤理化性能，从而

解决农民面临的问题。

广泛合作

2009年4月出版的一期杂志中，卡洛斯·马

格诺莫拉依斯介绍了民间组织与巴西伯南布哥州

和北里奥格兰德州的农户就气候变化展开的合作

情况。通过实地调查，这些组织将气候变化给农

户日常生产生活带来的影响进行整理、分析，然

后提交给相关部门，为“巴西全国沙漠化行动计

划”的出台打下了基础。2008年9月刊登的一篇文

章中，保罗·范·梅尔介绍了来自马里Zamblara

村的经验，当地村民的生计依赖于农业，面临着

种子不足、资金短缺、干旱等困难；从2002年开

始，当地妇女成立了水稻生产小组。在非洲水稻

中心的支持下，她们带着兴趣参加了 “水稻技术

参与式适应和推广”项目的培训活动。在项目倡

导下，小组在生产中引入了多样化和多元化的种

植方式，作物产量提高了，家庭收入也增加了，

小组成员从原来的27人增加到100多人。所有这些

都得益于项目开展的培训活动，培训提高了妇女

能力，为产量的提高和收入增加创造了条件，如

今当地水稻种植面积扩大了，以可持续方式管理

着本地资源。更为重要的是，在工作中，大家认

识到了团结的重要，原有的等级制度和性别差异

变得不那么明显，社会更加和谐。

来自全球生态农业网络的消息

20 可持续农业 2012/4

面对干旱、退化的自然环境，全世界的农户

都在积极采取各种应对策略，这些策略大多集中

在栽种树木、土壤培肥、种植抗旱作物以及建立

沙障碍等。本文就世界各地在生态系统恢复能力

和保护生计方面采用的措施进行介绍。

肯尼亚：可替代饲料种类

在非洲东部地区，随着气候变干和降雨减

少，农户发现要获得稳定饲料来喂养家畜变得越

来越困难。牧草或者玉米秸秆等传统使用的饲料

数量在不断减少。在肯尼亚的Kyuso地区，许多农

民正在使用饲料替代品来适应这种状况。在这些

来自世界各地的实践

干旱和半干旱地区，一些抗旱的野生饲料较为充

足，如acacia树的荚果，Thurnbegia guekeana树的块

茎和Melia volkensii的果实和树叶。在干旱剧烈时，

常规饲料难以存活，而它们是家畜的主要食物来

源；相反，野生饲料具有较大的抗旱性，能存活

下来，解决家畜饲料短缺的问题。例如，acacia树

的荚果干燥后可以保存数月的时间，能维持饲料

的供给；块根饲料中含有大量的水分，能够减少

家畜所需的饮用水。不过，野生饲料替代常规饲

料对农民和家畜来说都是一个挑战。另外，农户

担心，如果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利用野生块茎之类

的植物，那么这些目前较为丰富的植物种类将来

212012/4 可持续农业

也会变得匮乏。人工引种这些块茎类作物、增强

人们可持续的保护意识或许是应对这一问题的有

效方法，对提高社区未来的恢复能力有很大的好

处。

For more information contact Anthony Mugo,

at ALIN, Kenya, or Donald Inch, at the Scottish

Environment Protection Agency. E-mail: amugo@

alin.net or donaldinch@googlemail.com

阿根廷：封育提高牧场自然恢复能力

阿根廷有大约75%的国土位于干旱和半干

旱气候带，一些地区正遭受着沙漠化。Salinas

Grandes就是这样一个地区，它是一个封闭的河

流盆地，其间分布着多个生态系统。当地农民主

要从事养殖业，以饲养山羊和奶牛为主，在集体

土地上放牧。如果没有正确的管理方式，当地生

态系统很容易退化，特别在过度放牧的情况下。

在“the Global Environmental Facility”机构的帮助

下，当地农户用围栏把一部分牧场封育起来，避

免家畜采食，从而提高自然恢复能力。在保护区

通过植被的恢复，从长远来看能够提高草地的生

产力，目前人们对草地的恢复过程正处于定期监

测，以便为存在类似问题的地区提供有价值的信

息。3年后，测量的数据表明草地植被多样性、

盖度和生物量等均发生了改善，且改善速度与具

体地点的植被类型、生长动态和天气状况等有很

大的相关性。另外，农户还发现电围栏是有效的

封育方法，与传统的电线和树篱相比，具有成本

低、易管理等特点。封育在防止沙漠化、维持生

物多样性和保持高产潜力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For more information contact Ana Marina

del Carmen Contreras, at Red Agroforestal Chaco

Argentina. E-mail: anitamarinac@gmail.com

荷兰：恢复弃耕地的土壤肥力

荷兰因乳制品业而闻名世界。从二十世纪

五十年代开始，政府就鼓励农民通过专业化、机

械化和扩大规模来提高奶牛的产奶量。1960年，

荷兰平均每头奶牛年产奶量是4200 kg，到2007

年产奶达7880 kg，几乎是提高了两倍。不过，

这一策略的副作用也逐渐显现出来，表现在环境

污染、依赖政府补贴和土壤肥力水平的大幅度降

低。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以后，90%的荷兰农民不

得不放弃农业。目前，一些从事奶牛业的农户成

立了研究小组，通过分析动物-肥料-土壤-粗饲

料在循环中的相互作用，找出提高土壤肥力及增

加收入的办法。他们发现，减少化肥的用量和浓

度，能改善土壤微生物状况，人工种草和加工青

贮饲料能提高牛奶产量。这一举措，不但能增加

收入，而且有利于环境保护，现在正在被大力推

广，目前已在乌得勒支市、格尔德河谷地区得到

了利用。虽然这个做法在荷兰以外地地方还鲜为

人知，不过这种可持续奶业发展的方法值得大家

借鉴。

For more information, contact Katrien

van’t Hooft , at Dutch Farm Experience

(www.dutchfarmexperience.com). E-mail:

katrienvanthooft@gmail.com

摩洛哥：利用文化交流植树

过去八年里，欧洲学生在每年二月的“绿色

日”（Green Day）都要去摩洛哥参与当地沙漠化

防治。在摩洛哥，干旱地区与撒哈拉沙漠边缘接

壤，土壤条件和气候条件都非常恶劣，当地人依

靠自然资源来维持生计。尽管人们采取了许多措

施，但是农业水平仍然低下，经济活动有限，为

此，近些年摩洛哥农业部和法国-摩洛哥 Azzeka

学生社团与当地农村社区开展合作，通过绿色日

增进旅游者和社区间的交流，重建不断减少的棕

榈林，从而改善贫穷社区的生活条件。在欧洲大

学的支持下，年轻学生到了村里以后，帮着栽种

棕榈树，通过植树活动提高人们对沙漠化威胁的

认识。栽种棕榈树的同时，人们在村子周围举办

“沙漠化”为主题的文化活动。随着棕榈树的增

多，土壤的水肥条件得到了改善，绿洲的面积也

不断扩大，小气候发生了变化。

For more information, contact M. Ali Zahri,

at the Ministry of Agriculture (Meknes Tafi lalet

region). E-mail: alizahri2004@yahoo.fr

22 可持续农业 2012/4

2007～2008年食品价格上涨引发了对于未来

食品安全的担忧。据国际粮农组织预测，2050年

世界人口将新增20亿，粮食产量需要增加70％才

能满足人类的需要。

粮食供应的紧张使政府加大农业上的投资，

人们对食品安全的担忧将掀起一场新的绿色革

命。增加产量是解决挑战唯一的办法吗？许多观

察家并不认同，他们的观点是：世界上已经有足

够的食物，只是贫困线上苦苦的挣扎的小规模生

产者买不起而已。

在巴西里约(Rio+20)会议的立场文件提到的，

如果继续优先发展畜牧业和汽车业，而不是重点

考虑处于饥饿中的人，那么粮食产量的确增加一

倍才行；相反，未来的发展优先考虑的小规模生

产者的需求，粮食是充足的。现在人们面临的，

不是需要投资多少钱在农业上的问题，而是我们

如何去做，谁去做的问题。Olivier de Schutter是联

合国特别报告员，呼吁从“石油”为主的农业模

式过渡到生态农业模式，从多个方面对农业给予

支持。

农业生态可以概括为养分和能量的循环利

用，不是依靠外部输入。作物单一的农场往往是

依赖大量使用农药、化肥来维持生产，而不是复

合的农业生态系统，在这个系统中作物和牲畜是

一个平衡生态系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养分得到

循环使用。

“农业生态和食品权力”是一篇有影响力的报

告，De Schutter在其中指出，众多的证据表明农业

生态在提高作物产量方面有很大的潜力，援引了

一项286农业生态项目的研究，采用生态农业以后

产量平均增加了79％。更为重要的是，采用农业

生态方法后，会提高农户应对气候变化的适应能

力，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

最近几年，古巴向生态农业模式转变，是一

个典型的例子。考文垂大学的农业生态和粮食安

全中心副主任－Julia Wright解释说，“以前古巴从

苏联进口了70％农药和燃料、50％的牲畜饲料，

苏联解体后，进口难以持续，而古巴自身又无力

生产这些物质，古巴不得不发展生态农业”。干

旱在气候变化下频繁发生，严重的干旱意味着古

巴的一部分农民不能种植原来的主要农作物，如

玉米，而古巴没有高科技手段来解决这些问题，

如育出抗旱品种。Wright说：“我们与农户一起工

作，增强农民循环利用水的意识”。

“我们引进了一些操作简便的技术，例如种

植不同根系深度的作物，在一年四季裸露的土壤

增加覆盖物，增加遮荫，在全国范围内试验耐旱

品种。这些措施的采用恢复了生产，增加了家庭

收入。更重要的是，农民觉得干旱不再是个大问

题，自己有能力应对干旱。”

如何推广取得的经验是个难题

正是生态农业在改善生计和应对气候变化方

面的优势，被认为是可持续的农业生态系统，不

仅赢得了小规模农户的支持下，而且获得了联合

国环境计划署（UNEP）和联合国贸易与发展会议

（UNCTAD）等国际机构的支持。

Michel Pimbert曾经是英国的国际环境与发展

研究所农业生态学和粮食主权（IIED）方面的首席

研究员和团队负责人，现在担任慕尼黑的环境与

社会中心的研究员，他认为：“在温带和热带地

区，无论是小规模农业生产，还是规模化农业生

产都可以用到农业生态方面的原理”。

“在未来，大规模工业化农业与农业生态学

的联系将变得更加紧密，尤其政策制定者、科学

家、农民和城市居民认识到工业化农业、原有的

农业绿色革命难以应对高涨的石油价格、气候变

化、水源短缺，并给社会、公共卫生、自然环境

带来较大的危害时，将不再是理想的选择。”

如何扩大农业生态系统是个挑战，各国政府

有许多事情要做。对于前瞻性的企业来说，生态

农业中有很多发展机会，而不仅仅局限于种子和

在一场新的绿色革命中生态农业是否能发挥作用？

232012/4 可持续农业

化肥等方面的机会。“由于专利是工业化食品和

工业化农业的一大特色，跨国大公司不会在农业

生态方面鼓励创新”，Pimbert说。“但这并不意

味着整个商业企业对生态农业贡献小，例如合作

社在支持农业生态和开发适宜的地方粮食系统方

面可以发挥巨大作用，生态农业创新与私人企业

可以建立新型的伙伴关系，发展机会更多”。

在价值链下游，生态农业产品的生产和消

费者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例如，在美国，新建

立的社区农业生态网络（Community Agroecology

Network，CAN）积极推进农业生态系统在中美

洲的建设。在哥斯达黎加，咖啡是农业生态系统

的一部分，在合作社的努力下，推出的生态咖啡

（AgroEco Coffee）深受市场欢迎。

“社区农业生态网络在生态农业和消费市场

之间创建了链接，支持生态农业的发展，为小农

户的可持续生计创造条件”，该网络的副主任Rose

Cohen是这样评价的”，我们努力创建供应网络，

而不是供应链；在这个供应网络中，参与者都知

道自己不仅仅是价值链中的一环。在供应网络的

上游，也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在古巴，生产商

开始提供病虫害防治的有机产品。

机会时时有，只是政策有利时更容易显现出

来。在工业化农业的转型中，并没有一个通用的

办法。对于生态农业的推广，必须结合当地的具

体情况。

Wright说：“我们没有理由认为遵循生态学原

理的农业就只能是小规模的农场，只是目前提供

生态农产品的农场规模较小而已。目前的规模，

在一定意义上，是良好的，只要能发展良好就

行，而不是让财富集中在少数人的手中”。对于

在这一领域的商业投资来说，现在面临的最大挑

战是找到合适的定位。

24 可持续农业 2012/4

二十年前，在里约热内卢举办的首届“可持

续发展会议”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二十年后，

将要在该地举办的“Rio+20”会议更加引人注目。

今年一月, 许多网站上公布了《Zero Draft》

（它是Rio+20会议的基础）。尽管《Zero Draft》给

人的感觉是联合国可持续发展大会（Rio+20）将取

得积极的成果，不过这个全球盛会要在半年后才

召开，其间可能会发生很多变故。目前，各国政

府、联合国机构和民间组织继续就最后的文本内

容进行协商，并将讨论议题纳入正式会议议程之

中。为了确保可持续发展的小规模农户不被排除

会议日程之外，很多机构仍在做不懈的努力。

《Zero Draft》

《Zero Draft》文件的发布引起公众的巨大反

响，很多人认为这是人类向前迈进的一大步，内

容涉及了很多方面，例如可持续发展的指标不能

局限于GDP；建议成立可持续发展委员会，考虑

子孙后代的发展；对一些环境有害的补贴进行改

革，例如取消工业化农业的补贴。

然而，许多人认为该文件中的一些内容过于

空泛，且遗漏了一些重要内容：文件没有提及可

持续发展和家庭农场。试图建立“绿色经济”的

文件怎么可以不考虑广大农户的利益呢？那么，

什么是“绿色经济”？可持续农业在其中扮演着

什么角色呢？

越来越多的观点表明，要想实现绿色经济，

需要全新的设计。IAASTD报告的作者之一，汉

斯·赫伦说，像“气候智能农业”和“可持续集

约化”之类的装点门面式的改变是远远不够的，

可持续的小规模农业需要社会的认可Edith van Walsum， Marta Dabrowska

252012/4 可持续农业

而《Zero Draft》提及的绿色就业并未给自耕自足

的农民提供任何良好的工作条件，这表明 “绿色

经济”仅仅是关注“货币经济”。 Vandana Shiva

认为，可持续家庭农场的发展远远比金钱更为重

要，它与农村生计、生物多样性管理和民主、自

由息息相关；La Via Campesina认为，不能将生态

系统视为商品。

获得认可

最近，小规模农民组织在罗马举办的农发基

金全球会议上呼吁：“里约热内卢会议重视可持

续家庭农场的需求”，这一结论并不孤立的，有

越来越多的农户、科学家、民间团体和联合国机

构认为，可持续的家庭农场将对未来世界产生极

为重要的影响，如果不重视家庭农场，不大力支

持小规模农户，全球面临的主要问题：饥饿、气

候变化和环境退化等将无法解决。如今，支持这

一观点的势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人们形成了

强有力的联盟。

尽管人们在不懈地努力，开展各种活动和对

话，不过里约会议通过的成果文件中是否会承认

家庭农场的重要性并不明确。仍有一些个人和机

构认为可持续的小规模农业不具有任何潜力，即

使在支持可持续发展家庭养殖的联合国机构内部

也存在不同的观点，一些人仍然认为“低投入，

顾名思义，意味着低产出”，大型的农场才是最

好的选择；另一些人则试图颠覆农业可持续创新

的概念，倡导基因改良。那么政治家们（在里约

热内卢会议中及会后）最终将听取哪种意见，谁

将是受益者呢？现在无从知晓。

来自田野基层的声音

“可持续发展农业是绿色经济的核心，遗憾

的是它在《Zero Draft》中却没有被提及”，Ulrich

Hoffmann, UNCTAD董事说道。

里约热内卢发布的（Rio+20会议）文件将

为以后数年的发展提供总体政策框架，为此，街

头普通民众、田里的农民，消费者和民间组织采

取了广泛的行动。贸发会议的董事——乌尔里

希·霍夫曼有自己的看法，认为所需的模式转变

已经开始，可持续农业、有机农业得到了发展，

每天有亿万农民为可持续农业的发展做出了自己

的贡献，不过农业发展模式的转变需要更多的支

持。一名参与了民间社会活动的巴西人士在发布

会上表达了信念：“许多农民已经参与到了农业

变革之中，我们要广纳民意，记录和分享大家取

得的经验。里约热内卢Rio+20会议的拥有者是广大

民众，而不仅仅是决策者。”

欢迎访问《可持续农业》中英文网站下载电子版：www.sus-farming.com

www.agriculturesnetwork.org

26 可持续农业 2012/4

土壤退化是埃塞俄比亚目前所面临最严重的

问题之一。人口压力、粮食产量低迫使农民放弃

千百年来维持生计的作物轮作系统，离开家人到

外地打工。在埃塞俄比亚北部的提格雷（Tigray）

大部分地区，85%以上的居民是农民，他们辛勤

劳动努力养活家人，然而贫瘠土地上的粮食产量

很低。

为了提高粮食产量，提格雷农业自然资源局

引入了包含肥料、种子在内的整套农资产品，然

而成本超出本地大多数农民的购买力，有些农民

甚至被假货骗了。另外，化肥的长期使用对环境

造成了污染。

开展试点

目前，当地政府面临的挑战是如何找到一

个既能帮助贫穷地区农户提高环境质量、作物

产量，又不是依赖于外部投入的方法。1996年，

可持续发展研究所（the Institute for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ISD）与提格雷农业自然资源局合

作，在当地选了四个贫穷社区展开试点，目的是

根据生态学原理，建立一个有效地管理和利用当

地资源的高产农业系统，主要内容包括水土保持

措施、堆肥制作、植被重建。

项目选的四个地点是Zeban Sas 、提格雷东部

的 Gu’emse , 南部的Adibo Mossa i以及中部的Adi

Nefas，每个地方情况各不相同。根据每个地方的

具体情况，将采用不同的方法，拟采用的方法包

括建造水渠堤岸、拦水坝和池塘，制作和使用堆

肥，使用农家肥，种植树木、牧草，使用具有不

同遗传的种子，利用自然规律控制病虫害。

堆肥的优点

在埃塞俄比亚，堆肥是一种新方法，需要花

一些时间去说服农民。在项目开始阶段只有一小

部分的农民偿试制作堆肥，不过经过观察，发现

堆肥使用后能提高作物产量时，有越来越多的农

民接受了这个理念，开始制作和使用堆肥。农民

也注意到施用堆肥后，作物秸秆的品质变了，家

畜吃起来更可口，并且堆肥对杂草产生了很大影

响。

1996－1997年，在项目的影响下，在Adibo

Mossa村有45位农民参与了堆肥的制作和使用；到

1998年，这个数字增长了两倍多。在Adi Nefas，农

民看到堆肥带来的优势，主动参与到堆肥的制作

之中，项目中，他们是个人行动，没有得到项目

人员的任何鼓励。

在每一个试验点，农民都建立了田间试验小

组，将使用堆肥后获得的产量与使用磷酸氢二铵

（DAP）+尿素100公斤/公顷和50公斤/公顷获得的

产量进行比较。每个点施入堆肥量与当地土质有

关：在Zeban Sas施入的是5000公斤/公顷，在Adibo

Mossa则是15000公斤/公顷。测定的数据表明，使

用堆肥后龙爪稷（finger millet）、大麦(barley)、

小麦(wheat)的产量与使用化肥的产量相差不大，

不过名叫“Tef”的作物产量较高。另外，与化肥

相比，施入堆肥后玉米仔实产量略有降低，不过

秸秆产量更高，这一点受到农民欢迎，因为在旱

季，他们的牲口只能吃作物的秸秆。秸秆产量的

增加也能使农民能制作更多的堆肥，因为有更多

的动物粪便和植物残茬。

水土保持

自1997年以来，在四个试验点中有三个点的

水土保持效果较好，可以观察到沟壑没有继续扩

大，表面土壤被保留下来，没有被冲走，土壤水分

状况及水分渗透也得到了改善。在Adi Nefas附近山

体基部，形成了一条水沟，水流正在源源不断带走

肥沃的土壤。于是，农民沿着沟壑建了一系列的拦

水坝，一年后沉积的土壤足够种植牧草和树木。在

Zeban Sas建造的拦水坝也很有效，尽管土壤沉积的

速度较慢。不幸的是，在Zeban Sas人们在一条很宽

的沟壑上修筑拦水坝时并没成功，这条沟壑是大的

集水区在裸露的山坡上流过时形成的，这需要上游

几个村子共同采取措施才行，也需要一个尝试。沟

拯救退化土地：埃塞俄比亚的成功案例Million Belay and Sue Edwards

272012/4 可持续农业

壑在Adibo Mossa已经不是问题了。

在旱季，Adi Nefas、Zeban Sas 和Gu’emse的

水资源非常稀缺，农民在ISD的资助下，建造了

水池来收集水，以保证旱季的使用。到1999年，

项目已经扩展到21个小村庄，在耕田上建筑沟

堤岸、在沟壑上建拦水坝，目前已经完成了14个

村。

种草植树

农户将本土的、引进的多种禾本科和豆科草

本植物，以及一些可以用作建筑材料和燃料的乔

灌木种植在在农场和房子的周围、小山坡上、新

建造沟渠周围以及堤岸两侧。除了原有的四个试

验点外，还在14个新试验点开始了种植活动。通

过种草植树，为家畜提供了充足的饲料；禾本科

和豆科植物还能稳固岸堤和拦水坝；丰富退化土

地上的植物多样性；为制作堆肥提供了更多的原

材料。

在Zeban Sas，项目最大的成功在于恢复了

近30公顷废弃牧场的草地生产力。看到牧场恢复

后，农民开始学习和效仿，如今恢复的面积越来

越大，当地的环境得到了改善，而且农民通过饲

养家畜增加了家庭收入。

可持续发展的理念得到了社会的认同

如今，四个村子都已经制定了村规民约来控

制土地和可再生资源的使用，这规定经得全体村

民的同意，任何触犯的人都要受到惩罚。尽管这

些规定是村里自行制定的，不过当地地政府已经

认可这些法规，并支持他们的实施。

另外，在项目成果的影响下，提格雷地方政

府开展类似的项目活动，这意味着可持续发展研

究所退出时，项目仍然将继续下去。如今，在地

区政府的支持下，这些活动已经推广到了80多个

村，受益的农户超过2000户。最新的消息是，项

目引起了国家层面的关注，在UNDP的支持下，将

向全国推广。

结论

这个项目成功的关键在于几乎所有的利益

相关者参与到规划之中，从而确保农民的积极参

与，需要提供一系列的选择，并为他们考虑，而

不是提高农业系统的一个部分的方法。

该项目为农户提供了很多选择机会，农民能

根据自己的具体情况，选择那些适合自己生态措

施。经验表明，每个村都会侧重于某一方面。例

如，在Zeban Sas，重点是水土保持，因为土壤退

化对该地区已产生严重影响；在Gu'emse与Adibo

Mossa农民主要考虑堆肥技术，这是因为当地有足

够的植物材料和动物粪便来制作这种天然肥料。

在Gu'emse，拦水坝没有有效的控制沟蚀的扩

大，现在是当前的首要任务。Adi Nefas的农民积极

参与到项目各种活动之中，在四个试验点中取得

的成效是最好的，拦水坝的修建及堆肥制作促进

了当地生产的提高。当地人口密度高，使得农户

愿意用可持续的方式来利用土地。

28 可持续农业 2012/4

世界各地的人们采用了许多策略来防治沙

漠化和土地退化。那么这些策略与当地环境的

结合情况如何呢？为此，有关机构启动了名为

“Desire”项目，通过鉴别、评估策略的实施情

况，从而发现在防治沙漠化和土地退化过程中发

挥了大的作用策略。为了扩大这些策略的影响，

农民、政策制定者等相关利益群体进行经验的分

享。科恩是Desire 项目的协调人，本文从全球的

角度对这些有益的地方策略进行探讨。

荷兰瓦赫宁根大学和世界保护方法和技术研

究所（the World Overview of Conservation Approaches

and Technologies）共同实施了沙漠化、缓解和土地

治理项目。从2007到2012年，研究人员对世界各

地的17个荒漠化热点地区进行了研究，研究内容

从风或水引起的土壤侵蚀到盐碱化、干旱或洪水

等，涵盖多个学科。项目协调员科恩认为：“科

学家和农户的合作取得了积极的成果。”

在每一个研究地点，研究人员与利益相关

群体首先就土地退化、沙漠化问题进行讨论，然

后提出可能的解决措施。这些措施，可能是农户

经验的进一步总结，也可能是当地最有影响的生

产策略。研究结果发现，大多数的农户选择的是

保护性农业技术，而不是那些短暂、昂贵的和有

可能带来污染的方法。所有村民都参与策略的评

估，评估中并没有把生产力的提高作为唯一的标

准，同时考虑了居民生计、地方和区域生态系统

的保护状况。总之，评估不仅考虑策略对收入，

而且考虑成本及对环境的影响。

知识的分享是项目的重要组成部分。评估的

结果包括优势及其成本，然后用简洁的海报、视

频、技术报告、政策简报、指导方针和书等形式

表现出来。数据库的建立有很大的价值。当然，

在一个地方成功的策略并不一定适应其他地方，

数据库建立以后可以为农户提供多种选择机会，

从而能找到适合自己发展的策略。

如果希望成功经验被实践者、农业推广者及

政策制定者分享，大范围内推广容易看到效果。

我们为世界各地的政治家们准备了白皮书和策略

的介绍，从而为政策的出台打下基础。另外，

针对农户，我还印出了简单、明了的宣传材料。

Desire项目采用的方法得到了《联合国防治沙漠

化公约》、国际粮农组织和全球环境基金等的重

视，在他们的行动计划和出版物可以看到。现

在，该项目把策略放到网站上进行介绍，方便互

联网用户分享，为退化土地的治理做出更大的贡

献。

读者可以访问http://www.desire-his.eu了解

DESIRE项目的实施情况。另外，可以在网站上

下载《渴望更绿色的土地》（Desire for greener

land）相关资料。

土地退化防治策略的筛选

本期杂志推荐书目

A wolf in sheep’s clothing? An analysis of the “sustainable intensification” of agriculture

E.D. Collins and K. Chandrasekaran, 2012. Friends of the Earth International, Amsterdam.

28 pages.

It is increasingly recognised that intensive high-input agriculture is no longer an

option. It is a major cause of natural resource degradation and depletion, climate

change and the loss of biodiversity. This has been reason enough for some organisations

to change direction, and make “sustainable intensification” a top priority.

But what exactly does this phrase mean, and whose interests does it serve? This

report describes the origins, practices and technologies behind it. The authors

conclude that the “sustainable intensification” is being mainly driven by the agendas

of corporations, scientific institutions and international donors and the voices

of small-scale farmers are being neglected. Equally problematic, efforts that build

on farmer’s knowledge, such as agro-ecology, are taken out of their context and in

an attempt to rework them into uniform technology-based approaches.

Food security and climate change

High Level Panel of Experts on Food Security and Nutrition, 2012. HLPE, Rome. 98 pages.

Given the current trend, temperature rises of 4oC can be expected by the end of

this century. This will reduce the productivity of existing food systems and

threaten food security, especially in the most vulnerable households. This report

examines the relation between climate change and food security and, in so

doing, makes some interesting observations and recommendations. First,

climate change adaptation needs to occur in the broader context of building

more resilient food systems. Second, given the diversity of social and agroecological

contexts, no single approach will be universally applicable. Solutions

will differ. Third, it is important to ensure that farmers have a voice in the design

and implementation of policies at all levels.

Contested agronomy: Agricultural research in a changing world

J. Sumberg and J. Thompson, 2012. Routledge, London. 222 pages.

Agronomy is often seen as an objective science, concerned with unravelling the

universal laws in the working of the farm. This book challenges this view. Agronomic

research takes place in a social, political and economic context. It explores

some of the major developments in agronomy since the 1970s. It shows

how the emergence of the neoliberal project and environmentalism have shaped

the practice of agronomic research in developing countries. The authors use

various case studies that illustrate emerging practices such as agricultural intensification,

conservation agriculture and participatory soil fertility management.

These studies cover a wide range of locations, including south east Asia, Africa

and India. The authors use these cases as the basis for a proposing a new subdiscipline:

political agronomy.

编辑委员会

顾 问 李德铢 杨永平 尹绍亭

编 委 钱 洁 王 春 王雨华

周 兵 任 健

主 编 钱 洁

责任编辑 任 健

《可持续农业》杂志简介

《可持续农业》杂志倡导利用本地资源，

按照自然规律从事农业生产；支持农户、社区采

用参与式方法进行能力建设，提高适应环境的能

力；提倡将本地传统知识和现代知识结合起来，

农户选择适宜的生态方法增产增收。

《可持续农业》杂志的出版以可持续农业

研究中心（ILEIA）出版的《Farming Matter》

为基础，为我国广大的农村发展工作者提供发表

经验、分享经验的平台，让更多的政府机构、民

间社团及广大的农户了解国内外在可持续农业方

面取得的成果，为相关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促

进农业的可持续发展。本期杂志得到了社区伙伴

（PCD）的大力支持。

《可持续农业》杂志，每年出版四期，以

内部资料形式向相关单位和个人赠阅，欢迎来

信函索。编辑部提供电子杂志下载和订阅服务

(www.sus-farming.com)，欢迎转载。

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

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以“原本山川 极命草木”为所训，旨在认识植物、

利用植物、造福于民。研究所立足云南和我国西南，面向东南亚和喜马拉雅，以植

物多样性和植物资源为研究对象，通过多学科的创新和集成，为我国植物科学的发

展、生物多样性保护、生物资源持续利用和生物经济发展做出重大贡献。

地 址 昆明市严家地中环大厦A座3楼

邮 编 650034

电 话 0871-64123519-205

传 真 0871-6 4124871

电子邮件 sus_farming@126.com

可 持 续 农 业

(季刊)

2012年第4期

云南省生物多样性和传统知识研究会

云南省生物多样性和传统知识研究会成立

于1995年，是一个非营利性民间学术团体。研

究会致力于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及其在云南省少

数民族生计中的可持续利用。为此，研究会与

生物多样性丰富的地区的少数民族社区成员合

作进行行动研究，并与相关政府、非政府以及

研究机构进行合作。研究会希望能够起到社区

和政策决策者之间的桥梁作用，从而改善影响

生物多样性和生计的政策。研究会的工作强调

了将少数民族的乡土知识和文化资源作为保护

与发展措施的基础。

研究会的宗旨为：“通过政府机构和民间

社团间和谐的伙伴合作，改善民族社区生计，

传承民族文化，保护生物多样性和可持续地管

理文化和生物资源，努力实现物质文明、精神

文明和生态环境的协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