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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民网:www.xinmin.cn24小时读者热线:962555读者来信:[email protected] 14 2019年 8月24日 星期六 本版编辑∶祝鸣华 编辑邮箱:[email protected] 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 马莉莉 我生于新中国诞生的那一 年—— !"#" 年。 !"$% 年我考入杨浦区少 年艺术学校舞蹈班,后又考入 杨浦区戏曲学馆沪剧班,从此 与沪剧结下了不解之缘。学艺 是艰苦的,条件远不如今天。 但领导和老师对我们学生的要 求是做一个革命的文艺接班 人,艺术上要文武兼备、一专 多能。如果要说“不忘初心”, 这恐怕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最初 的“初心”。在沪剧教材中除 了加强唱腔训练外,凌爱珍老 团长特别强调要我们这批学生 练武功,什么翻跟斗、打把子、 练身段一样不能缺。第二年就 排了武戏《白蛇传·盗仙草》,我 演白娘娘,戏中要走边、开打、 踢枪,最后还要从两张桌子上 倒扎虎翻下,然后一排前桥。 系统学习传统戏曲基本功的做 法对演员非常有用,它为我日 后的脱颖而出以及艺术上的精 进提供了非常扎实的基础。 我是爱华沪剧团培养的一名 演员。爱华沪剧团的《红灯记》 !"$& 年春节在红都剧场首演,这 是第一个出现在全国戏剧舞台上 的《红灯记》,后来闻名全国的京 剧《红灯记》就移植改编自它。 '"$( )! 月,“爱华”的凌爱珍、 袁滨忠、韩玉敏、凌大可、王育、徐 德甫一行六 人应邀赴 京,并于当 $ 日晩上 在人民大会 堂小礼堂观摩学习中国京剧院的 京剧《红灯记》,当介绍京剧《红灯 记》移植于爱华沪剧团的沪剧剧 本,他们是上海杨浦区属的一个 小剧团时,毛主席高兴地说“哦? 团小志气大”,又接着说: “你们小 剧团能搞出这么个好戏是不容易 的”。五十多年过去了,主席的 话仍是我心中永远的“初心”。 !"*& ) 月,上海市人民沪 剧团与爱华沪剧团合并成立上海 沪剧团( )"+, 年改制为上海沪剧 院),为了体现合并成果,殷功普 团长决定《红灯记》《沙家浜》两个 剧组的成员相互渗进,宣布我担 任阿庆嫂一角。一个区级剧团的 青年演员刚进国家剧院马上得到 一个女一号主角,这信任,当然也 是一种考验。自此以后,我一直在 剧院的一线上演出排戏,一个戏 接一个戏。 )"+, 年的 一天,我领 悟了党组织 的希望 ,打 了入党申请报告。 )"+$ * 月, 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作 为党员的我,对自己的要求也不 一样了。)"+- 年起,我先后担 任了一团团长、直属团团长、浦东 分院院长、马莉莉文化工作室总 经理、上海沪剧院副院长。在体 制管理上我也作了尝试,从计划 经济的全额拨款到差额拨款,从 自收自支到完全个人的自负盈 亏,这中间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 心里清楚。欣慰的是每一次尝试 改革的同时又伴随着一次次艺术 上的收获,让我获得了许多奖 项。但事物往往具有两面性,尽 管很艰难,转过身来却不愿意让 任何人看到我的伤感和软弱,我 把我的青春、我最宝贵的时光全 部献给了沪剧事业,直至今日我 不后悔。我喜欢这样一句话: “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 ,..+ 年,我被授予国家级 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 (沪剧)代 表性传承人。如今退休了,从剧 场舞台走下来的我又走向了更广 阔的社会大舞台,进学校下社区 作艺术讲座,做评委,辅导群众 文艺,作为上海白玉兰奖评委库 成员观看演出参加座谈,用学到 的知识服务于社会、服务于老百 姓是一件其乐无穷的大快事!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将永远 激励我去工作 和生活。 明日请看 书法在法 妙处在人 》。 墨缘 陈茗屋 养疴甫回扶桑,同门古浩兴兄兴冲 冲地告诉我,收得了一锭上佳的旧墨, 并用微信把照片和文字附件发我欣赏。 真是一锭好墨。出身好,制作精 良,证明文件完好无缺,非常难得。馋 涎欲滴,引得我冒着酷暑去京都浩兴兄 府上一睹芳颜。 墨长尺许,像一条独木舟,圆鼓鼓 的,古气盎然。入手便知,迥非凡物。 正面有“华烟飞龙凤皇极贞家墨”十楷 字,每字中间均有小圆点隔开,而 “凤”和“皇”中间的点是 红色的,当为句读。其中 “极”不写作“極”而写作 ”,是从了唐代以前魏碑 的写法,现在已不多见。背 面有“开元四年丙辰秋作贞”九个红色 楷字,最后的“贞”不知何义,大约是 墨匠的名字吧。 开元是唐玄宗李隆基的年号,开元 四年是公元七百十六年 (丙辰)。距今 已有一千三百零三年。浩兴兄得到的是 千多年的原物?看看不像,没那么久 远,虽然也有相当年头,而且制作极为 讲究,绝非山寨版流。仔细一读所附文 件,才知虽非唐代遗物,却大有来头。 原来是日本一流的制墨会社,吴竹 精昇堂,一九七六年为庆祝创业七十五 周年,复制了有编号的二百锭 “华烟……”唐墨。浩兴兄获 得的是第五十二号。 这锭佳墨的原型系珍藏在 正仓院的唐墨。这锭宝贝是当 时的遣唐使阿倍仲麻吕从长安 带回的。吴竹精昇堂完全复制 了这锭唐墨的外形,做到酷肖, 而墨的成分无从得知,也不可 能研磨获得墨色。他们花了大 功夫,从古代文字里了解唐墨 的材料和制作工艺,又从正仓 院珍藏的,相当于盛唐时的日 本圣武天皇、光明皇后的书迹 墨为标准,制作了二百锭佳墨。 为什么要以天皇和皇后的 墨色为标准呢?因为当时为了 学习先进的大唐文化、艺术和 科技,许多遣唐使、留学生前往 长安,带回了许许多多的大唐 物件。墨锭也带回不少,因来 之不易,也仅供最高层和大官 大文人享用。据记载,当时的 天皇和皇后当然使用最高级的 唐墨。因而,据此制作,当最为接近。 日本人做事,相当认真。商人造物, 也像我们的先人一样以诚信为本。所以 虽然无法将此墨与正仓院的原物放在一 起比较,相信是仅“下真迹一等”无疑。 近年来,我同胞赴日本观光购物, 联袂不绝,对彼邦的了解也渐趋深刻。 有不少圈内的朋友还特地在每年秋季前 去观摩一年一度的“正仓院展”。 正仓院是珍护我大唐文物的最权威 的宝库。举世仅见的唐代螺钿紫檀五弦 琵琶即是其镇库一宝。不宁唯是,遣唐 使等人携回的大唐服饰、家具、文具、 乐器、兵器;经大唐传来 的西域文物;奈良时代 (我盛唐时) 日本仿制或 创制的唐风物件……充盈 其间,佳品举不胜举。 当时渡来的大量物品,毫无疑问, 至佳者为天皇所有。而当时的天皇,又 极其崇拜仰慕我大唐文明,刻意模仿学 习,乐不可支。 我盛唐玄宗时,日本圣武天皇驾 崩,光明皇后将天皇日常用品和珍爱的 大唐文物交奈良东大寺,收 入其库房正仓院保管。 历经战乱,正仓院始终 未受扰损。其特殊的木结构 库房,妥善地把文物一代一 代保存下来,不可不说是世界的奇迹。 到了近代,明治时代,正仓院划归皇 室,由宫内厅管理至今。正仓院珍护着 迄今为止最全面、最丰富、最具价值的 大唐文物,且绝大部分是绝世孤品。 现在,每年秋季,都会在奈良国立 博物馆举办“正仓院展”,轮流从平时 秘不示人的九千余件宝物中,挑出六十 余件展出。今年,为了庆祝令和天皇即 位,除了在奈良的 *) 回正仓院展,又 将在东京国立博物馆举办“正仓院的世 界”特别展。这将是史上最强的正仓院 展。展品包括宝库第一名品, 那把传奇般的琵琶。 唐墨会不会展出,尚不清 楚。据资料显示,院里珍护的 唐墨有十五锭之多,“华烟 ……”是十五锭中第二大的墨 锭,现长二十九点六厘米,估 计千多年前,应该更长一些。 据正仓院资料披示,此墨 背面的“开元四年丙辰秋作贞” 下面还有四个模糊已不可辨认 的文字,毕竟年代太久远了。 李太白曾有颂墨的名句, “上党碧松烟,夷陵丹砂末。 兰麝凝珍墨,精光乃堪掇 ……”据此估计,唐代佳墨是 以山西上党山中的松树之灰 末、湖北夷陵的丹砂和名香兰 麝等物制成。但我们现在惯用 的油烟墨,那时还没有出现。 唐人喜用的是松烟墨。至今, 日本书道家犹喜松烟墨挥毫, 且以继唐风自美。 我比他们更牛,在日本常 用“上国书生”、“大唐行人”二个印 章。唐代把使者叫行人,有行人司。和 他们开开玩笑。 唐墨,存世不多。以我之孤陋寡 闻,也不知我中华大地还有存者否。正 仓院的墨,谁也不敢去磨几下。浩兴兄 新得的复制品,现在也稀罕得紧,不舍 得磨用的。况且复制时,售价就达十万 日元一锭,不是一般书家用得起的。一 位日本朋友告诉我,一九七七年,比复 制墨晚一年,他大学毕业,一个月的工 资只有八万日元。十万日元,在七十年 代是一笔大数目。 八月的车前草 八月,这是最热的时 期,所以知了叫得特别 响:“热死啦!热死啦!” 那时候,我们新村里有好 多树的,知了就躲在树上 的繁枝密叶里,不知疲倦 地歌唱,响彻天地。我们 这些男孩被吸引住了,都 想爬到树上捉一只知了回 家养着。 可是,不是人人都有 爬树的本事的。班里块头 最大的大模子拍着胸脯 说,你们看我的!说着, 他往两个手掌里各吐了一 口唾沫,然后用手臂和脚 掌紧贴树干,试图也做出 青蛙蹬腿那样轻巧而敏捷 的动作,可他试了几回都 没成功。 这时,我们班最瘦弱 的“老病鬼”站出来说, 其实,捉知了用不着爬树 的。老病鬼有过敏性哮 喘,这病一年四季说发就 发,根本不知道究竟哪个 是过敏原,吃了鱼会发, 闻到油漆味会发,摸摸鹅 卵石也会发。哮喘发作起 来时,他的喉咙里就像拉 风箱一样,嘶啦嘶啦地 响。因为生病,他来上课 的时间不多,所以大家不 大想得起他来。虽然他不 大来上学,可他很想让我 们告诉他班里发生了些什 么事情,语文数学都教到 哪里了,但我们对他却心 不在焉,不太搭理。 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老病鬼看见我吃冰棒的时 候,两只眼睛会盯着我, 我问他你想吃吗,他摇摇 头说,他不能吃冰棒,一 吃就要发哮喘的,但他却 央求我,不要把冰棒棍扔 掉,让我吃完后送给他。 我们问老病鬼,不爬 树那该怎么捉知了。没想 到,他居然头头是道,说 只要在晾衣服的竹竿上粘 上面团,然后去粘停在树 上的知了就是了。我们连 忙问,怎么去弄面团呢? 因为那时面粉是定量供应 的,不是想买就能买到 的。他想了想说,他去找 他奶奶。因为平时他发病 时不想吃饭,只吃些馒头, 所以,他奶奶用籼米跟别 人家换了一些面粉。他 说,他回家去让奶奶和面 做馒头,到时,趁她不注 意,将面团偷出来分发给 大家。我们吩咐他现在就 回家去,缠住他奶奶做馒 头。大模子还说,要是你 奶奶不肯,你就立 刻发作哮喘,倒在 地上,嘴里吐白沫。 我说,他是哮喘, 又不是羊癫疯。 我们将信将疑地跟着 老病鬼一起走了。他走进 自己的家里,而我们则蹲 在他家的窗台下面。他家 的窗子外面,长着一丛车 前草。这时的车前草还没 结子,正在开花。车前草 的花不是那种大花朵,没 有一片片的花瓣,说是 花,不如说是粗粗的草, 看上去让人想到女孩子的 小辫子。车前草的花也没 有五颜六色的浓彩,就是 淡淡的绿色,草色青青, 草香浅浅。我们一边抚弄 着车前草,一边竖起耳朵 探听窗子里面的声音。 一切顺利。不多会 儿,我们已经每人拿着一 根晾衣服的竹竿在新村里 的树上扑来扑去,竹竿顶 头都糊着小面团,一看到 树上的知了,立刻粘上 去。这个捕蝉神器真是非 常管用,不消多时,我们 个个都捉到了知了。 我到家后才想起来, 还没有给知了准备好“蝉 窝”呢,于是,只好放进 了饭罩里。我一动不动地 守着知了,期待它发出嘹 亮的蝉鸣。可是,这只知 了却一声不吭。 傍晚的时候,大模子 到我家来了,他手里提着 一只小竹笼,里面放着他 先前捉到的那只知了,知 了正在鸣啼。大模子看了 看我放知了的饭罩,不由 得大笑,说我是用 炮弹打蚊子。接 着,他又将手伸进 饭罩,抓住知了看 了看。这下,他笑 得更响了,甚至还弯下了 腰去。“哈哈哈哈,你捉了 一只不会叫的知了!”“你 怎么知道它不会叫?”“哈 哈哈哈,它是雌的,不是雄 的!”我这是第一次知道, 原来,会鸣叫的只是雄性 的知了。大模子笑着而去, 而我蓦然间泪水上涌。 那天晚上,老病鬼来 了,他佝偻着后背,脸色 灰白,喉咙里拉着风箱。 他告诉我说,他又发哮喘 了,他奶奶说一定是知了 过敏,随手就把他的知了 连笼子扔出了窗外,他不 顾奶奶阻拦,跑出去捡了 回来。他还说,他一直希 望我能多跟他说说话,在 他听到大模子说了我的事 后,他想把自己的知了送 给我。他说,他一直在等 候,希望这是一次机会。 他将一只精致的四四方方 的笼子放在我的面前。笼 子里的知了在大声歌唱。 忽然,我瞪大了眼睛—— 那只笼子竟是由三四十根 冰棒棍叠架起来,然后用 橡皮筋绑紧的,上面还沾 有车前草的叶子。 许多年过后,我才知 道,车前草原是有“花 语”的。车前草的花语是 “留下足迹”:它太不起眼 了,所以期望人们能够注 意到它的存在,并在它身 边留下足迹。我想,其 实,车前草自己也留下了 足迹的,它的足迹便是耐 心的等候,只是我们不知 道这份等候有时太过艰难 和漫长。 现在的人们,享受电冰箱、电风 扇、空调这些科技产品进行消夏,那么 古人是怎样消夏的呢? 古代没有电冰箱,古人就用冰窖来 贮存冰块。最早的冰窖出现在周代,当 然,这种奢华只有官府才有,普通百姓 是无法享受的。官府在头年冬天大量贮 藏天然冰雪于冰窖中,到第二年夏天, 便从冰窖中取出冰块或者白雪,摆放在 居室当中就成了“冰盘”,冰雪在融化 时不断散发凉气。到明清时期,这种用 冰块避暑的方式已经进入寻常百姓家: “取一桶冰,凿孔置于地,凉风满屋。” 原始社会时就有人掌握了扇子的使 用原理,只是他们手里拿 的很可能是一片大大的树 叶,摇破了再爬树摘一 片,很费事。后来,扇子 变结实了,多是用竹编 的,古人称之为“摇风”, 还有人给它起了个好听的 名字叫“凉友”。经济条 件好的人家会买用绢帛制 成的扇子,摇起来比较省 力气,也比较有“档次”。 文人墨客喜欢在扇面上写 诗作画,既可消暑,又添 情趣。如果是达官贵人, 在酷暑则可以享受“人工 风扇”。主人凉爽惬意, 仆人当然是要汗流浃背 的。到了汉代,一种名叫 “叶轮拨风”的大型纳凉 器具横空出世,其消暑效 果非常可观。《西京杂记》 中记载:“长安巧匠丁缓 作七轮扇,大皆径丈,相连续,一人运之,满堂寒 颤。”“满堂寒颤”这四个字很令人震撼,不过又肯定 要害得那“一人运之”的“一人”满身臭汗。 除了上述方法,古人还有别的度夏高招。中国自 古被称为“瓷器王国”,古人除了会用瓷器做碗、做 花瓶外,还发明了瓷枕。瓷枕的枕面是一层釉,冰冰 凉凉的,夏天枕于其上,睡起觉来当然凉快。 唐代出现了一种供人消暑的“凉屋”。“凉屋”通 常傍水而建,采用类似水车的方式推动扇轮摇转,将 凉气徐徐送入屋中,或者利用机械将水送至屋顶,然 后沿檐而下,制成“人工水帘”,屋子里自然会凉快 起来。这个方法比“人工风扇”和“叶轮拨风”效果 好得多,不论从科技角度看,还是从人文角度看,都 是一种进步 (哪怕后一种的进步是顺带的)。到了明 代,“凉屋”的建设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明朝文人高 濂在 《遵生八笺》 中对此有精彩描述:“霍都别墅, 一堂之中开七井,皆以镂刻之,盘覆之,夏日坐其上, 七井生凉,不知暑气。”不难看出,明代人已知道在消 暑时巧妙利用地理优势,掘井纳凉,天然环保。 扇子也罢, “凉屋”也 好,身上凉快了,嘴巴却享 受不到。都说“民以食为 天”,大夏天的,要是不 吃点喝点冰凉之物哄哄嘴 巴,怎么会舒服?所以, 冷饮也早早出现了。 文艺家谈初心 责编:吴南瑶 书法 毛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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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2019年8月24日 星期六 本版编辑∶祝鸣华 编辑邮箱:[email protected]

    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马莉莉

    ! ! ! !我生于新中国诞生的那一年———!"#"年。

    !"$% 年我考入杨浦区少年艺术学校舞蹈班,后又考入杨浦区戏曲学馆沪剧班,从此与沪剧结下了不解之缘。学艺是艰苦的,条件远不如今天。但领导和老师对我们学生的要求是做一个革命的文艺接班人,艺术上要文武兼备、一专多能。如果要说“不忘初心”,这恐怕就是我们这一代人最初的“初心”。在沪剧教材中除了加强唱腔训练外,凌爱珍老团长特别强调要我们这批学生练武功,什么翻跟斗、打把子、练身段一样不能缺。第二年就排了武戏《白蛇传·盗仙草》,我演白娘娘,戏中要走边、开打、踢枪,最后还要从两张桌子上倒扎虎翻下,然后一排前桥。系统学习传统戏曲基本功的做法对演员非常有用,它为我日后的脱颖而出以及艺术上的精进提供了非常扎实的基础。

    我是爱华沪剧团培养的一名演员。爱华沪剧团的《红灯记》!"$&年春节在红都剧场首演,这是第一个出现在全国戏剧舞台上的《红灯记》,后来闻名全国的京剧《红灯记》就移植改编自它。'"$(年 )!月,“爱华”的凌爱珍、袁滨忠、韩玉敏、凌大可、王育、徐德甫一行六人 应 邀 赴京,并于当月 $日晩上在人民大会堂小礼堂观摩学习中国京剧院的京剧《红灯记》,当介绍京剧《红灯记》移植于爱华沪剧团的沪剧剧本,他们是上海杨浦区属的一个小剧团时,毛主席高兴地说“哦?团小志气大”,又接着说:“你们小剧团能搞出这么个好戏是不容易的”。五十多年过去了,主席的话仍是我心中永远的“初心”。

    !"*&年 )月,上海市人民沪剧团与爱华沪剧团合并成立上海沪剧团()"+,年改制为上海沪剧

    院),为了体现合并成果,殷功普团长决定《红灯记》《沙家浜》两个剧组的成员相互渗进,宣布我担任阿庆嫂一角。一个区级剧团的青年演员刚进国家剧院马上得到一个女一号主角,这信任,当然也是一种考验。自此以后,我一直在剧院的一线上演出排戏,一个戏

    接一个戏。)"+, 年 的一天,我领悟了党组织的希望,打

    了入党申请报告。)"+$ 年 * 月,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作为党员的我,对自己的要求也不一样了。)"+- 年起,我先后担任了一团团长、直属团团长、浦东分院院长、马莉莉文化工作室总经理、上海沪剧院副院长。在体制管理上我也作了尝试,从计划经济的全额拨款到差额拨款,从自收自支到完全个人的自负盈亏,这中间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欣慰的是每一次尝试

    改革的同时又伴随着一次次艺术上的收获,让我获得了许多奖项。但事物往往具有两面性,尽管很艰难,转过身来却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我的伤感和软弱,我把我的青春、我最宝贵的时光全部献给了沪剧事业,直至今日我不后悔。我喜欢这样一句话:“人是要有一点精神的。”

    ,..+ 年,我被授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沪剧)代表性传承人。如今退休了,从剧场舞台走下来的我又走向了更广阔的社会大舞台,进学校下社区作艺术讲座,做评委,辅导群众文艺,作为上海白玉兰奖评委库成员观看演出参加座谈,用学到的知识服务于社会、服务于老百姓是一件其乐无穷的大快事!“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将永远

    激励我去工作和生活。

    明日请看

    《书法在法,妙处在人》。

    墨 缘陈茗屋

    ! ! ! !养疴甫回扶桑,同门古浩兴兄兴冲冲地告诉我,收得了一锭上佳的旧墨,并用微信把照片和文字附件发我欣赏。

    真是一锭好墨。出身好,制作精良,证明文件完好无缺,非常难得。馋涎欲滴,引得我冒着酷暑去京都浩兴兄府上一睹芳颜。墨长尺许,像一条独木舟,圆鼓鼓

    的,古气盎然。入手便知,迥非凡物。正面有“华烟飞龙凤皇极贞家墨”十楷字,每字中间均有小圆点隔开,而“凤”和“皇”中间的点是红色的,当为句读。其中“极”不写作“極”而写作“ ”,是从了唐代以前魏碑的写法,现在已不多见。背面有“开元四年丙辰秋作贞”九个红色楷字,最后的“贞”不知何义,大约是墨匠的名字吧。开元是唐玄宗李隆基的年号,开元

    四年是公元七百十六年(丙辰)。距今已有一千三百零三年。浩兴兄得到的是千多年的原物?看看不像,没那么久远,虽然也有相当年头,而且制作极为讲究,绝非山寨版流。仔细一读所附文件,才知虽非唐代遗物,却大有来头。原来是日本一流的制墨会社,吴竹

    精昇堂,一九七六年为庆祝创业七十五周年,复制了有编号的二百锭“华烟……”唐墨。浩兴兄获得的是第五十二号。这锭佳墨的原型系珍藏在

    正仓院的唐墨。这锭宝贝是当时的遣唐使阿倍仲麻吕从长安带回的。吴竹精昇堂完全复制了这锭唐墨的外形,做到酷肖,而墨的成分无从得知,也不可能研磨获得墨色。他们花了大功夫,从古代文字里了解唐墨的材料和制作工艺,又从正仓院珍藏的,相当于盛唐时的日本圣武天皇、光明皇后的书迹墨为标准,制作了二百锭佳墨。为什么要以天皇和皇后的

    墨色为标准呢?因为当时为了学习先进的大唐文化、艺术和科技,许多遣唐使、留学生前往长安,带回了许许多多的大唐物件。墨锭也带回不少,因来之不易,也仅供最高层和大官大文人享用。据记载,当时的天皇和皇后当然使用最高级的唐墨。因而,据此制作,当最为接近。日本人做事,相当认真。商人造物,

    也像我们的先人一样以诚信为本。所以虽然无法将此墨与正仓院的原物放在一起比较,相信是仅“下真迹一等”无疑。

    近年来,我同胞赴日本观光购物,联袂不绝,对彼邦的了解也渐趋深刻。有不少圈内的朋友还特地在每年秋季前去观摩一年一度的“正仓院展”。正仓院是珍护我大唐文物的最权威

    的宝库。举世仅见的唐代螺钿紫檀五弦琵琶即是其镇库一宝。不宁唯是,遣唐使等人携回的大唐服饰、家具、文具、

    乐器、兵器;经大唐传来的西域文物;奈良时代(我盛唐时)日本仿制或创制的唐风物件……充盈其间,佳品举不胜举。

    当时渡来的大量物品,毫无疑问,至佳者为天皇所有。而当时的天皇,又极其崇拜仰慕我大唐文明,刻意模仿学习,乐不可支。

    我盛唐玄宗时,日本圣武天皇驾崩,光明皇后将天皇日常用品和珍爱的

    大唐文物交奈良东大寺,收入其库房正仓院保管。历经战乱,正仓院始终

    未受扰损。其特殊的木结构库房,妥善地把文物一代一

    代保存下来,不可不说是世界的奇迹。到了近代,明治时代,正仓院划归皇室,由宫内厅管理至今。正仓院珍护着迄今为止最全面、最丰富、最具价值的大唐文物,且绝大部分是绝世孤品。现在,每年秋季,都会在奈良国立

    博物馆举办“正仓院展”,轮流从平时秘不示人的九千余件宝物中,挑出六十余件展出。今年,为了庆祝令和天皇即位,除了在奈良的 *)回正仓院展,又将在东京国立博物馆举办“正仓院的世界”特别展。这将是史上最强的正仓院

    展。展品包括宝库第一名品,那把传奇般的琵琶。唐墨会不会展出,尚不清

    楚。据资料显示,院里珍护的唐墨有十五锭之多,“华烟……”是十五锭中第二大的墨锭,现长二十九点六厘米,估计千多年前,应该更长一些。据正仓院资料披示,此墨

    背面的“开元四年丙辰秋作贞”下面还有四个模糊已不可辨认的文字,毕竟年代太久远了。

    李太白曾有颂墨的名句,“上党碧松烟,夷陵丹砂末。兰麝凝珍墨,精光乃堪掇……”据此估计,唐代佳墨是以山西上党山中的松树之灰末、湖北夷陵的丹砂和名香兰麝等物制成。但我们现在惯用的油烟墨,那时还没有出现。唐人喜用的是松烟墨。至今,日本书道家犹喜松烟墨挥毫,且以继唐风自美。我比他们更牛,在日本常

    用“上国书生”、“大唐行人”二个印章。唐代把使者叫行人,有行人司。和他们开开玩笑。

    唐墨,存世不多。以我之孤陋寡闻,也不知我中华大地还有存者否。正仓院的墨,谁也不敢去磨几下。浩兴兄新得的复制品,现在也稀罕得紧,不舍得磨用的。况且复制时,售价就达十万日元一锭,不是一般书家用得起的。一位日本朋友告诉我,一九七七年,比复制墨晚一年,他大学毕业,一个月的工资只有八万日元。十万日元,在七十年代是一笔大数目。

    八月的车前草 简 平! ! ! !八月,这是最热的时期,所以知了叫得特别响:“热死啦!热死啦!”那时候,我们新村里有好多树的,知了就躲在树上的繁枝密叶里,不知疲倦地歌唱,响彻天地。我们这些男孩被吸引住了,都想爬到树上捉一只知了回家养着。可是,不是人人都有

    爬树的本事的。班里块头最大的大模子拍着胸脯说,你们看我的!说着,他往两个手掌里各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用手臂和脚掌紧贴树干,试图也做出青蛙蹬腿那样轻巧而敏捷的动作,可他试了几回都没成功。这时,我们班最瘦弱

    的“老病鬼”站出来说,其实,捉知了用不着爬树的。老病鬼有过敏性哮喘,这病一年四季说发就发,根本不知道究竟哪个是过敏原,吃了鱼会发,闻到油漆味会发,摸摸鹅卵石也会发。哮喘发作起

    来时,他的喉咙里就像拉风箱一样,嘶啦嘶啦地响。因为生病,他来上课的时间不多,所以大家不大想得起他来。虽然他不大来上学,可他很想让我们告诉他班里发生了些什么事情,语文数学都教到哪里了,但我们对他却心不在焉,不太搭理。

    有件事我不太明白,老病鬼看见我吃冰棒的时候,两只眼睛会盯着我,我问他你想吃吗,他摇摇头说,他不能吃冰棒,一吃就要发哮喘的,但他却央求我,不要把冰棒棍扔掉,让我吃完后送给他。我们问老病鬼,不爬

    树那该怎么捉知了。没想到,他居然头头是道,说只要在晾衣服的竹竿上粘上面团,然后去粘停在树上的知了就是了。我们连忙问,怎么去弄面团呢?

    因为那时面粉是定量供应的,不是想买就能买到的。他想了想说,他去找他奶奶。因为平时他发病时不想吃饭,只吃些馒头,所以,他奶奶用籼米跟别人家换了一些面粉。他说,他回家去让奶奶和面做馒头,到时,趁她不注意,将面团偷出来分发给大家。我们吩咐他现在就回家去,缠住他奶奶做馒头。大模子还说,要是你奶奶不肯,你就立刻发作哮喘,倒在地上,嘴里吐白沫。我说,他是哮喘,又不是羊癫疯。我们将信将疑地跟着

    老病鬼一起走了。他走进自己的家里,而我们则蹲在他家的窗台下面。他家的窗子外面,长着一丛车前草。这时的车前草还没结子,正在开花。车前草的花不是那种大花朵,没有一片片的花瓣,说是花,不如说是粗粗的草,看上去让人想到女孩子的小辫子。车前草的花也没有五颜六色的浓彩,就是淡淡的绿色,草色青青,草香浅浅。我们一边抚弄着车前草,一边竖起耳朵探听窗子里面的声音。

    一切顺利。不多会儿,我们已经每人拿着一根晾衣服的竹竿在新村里的树上扑来扑去,竹竿顶头都糊着小面团,一看到

    树上的知了,立刻粘上去。这个捕蝉神器真是非常管用,不消多时,我们个个都捉到了知了。

    我到家后才想起来,还没有给知了准备好“蝉窝”呢,于是,只好放进了饭罩里。我一动不动地守着知了,期待它发出嘹亮的蝉鸣。可是,这只知了却一声不吭。傍晚的时候,大模子

    到我家来了,他手里提着一只小竹笼,里面放着他先前捉到的那只知了,知了正在鸣啼。大模子看了看我放知了的饭罩,不由

    得大笑,说我是用炮弹打蚊子。接着,他又将手伸进饭罩,抓住知了看了看。这下,他笑

    得更响了,甚至还弯下了腰去。“哈哈哈哈,你捉了一只不会叫的知了!”“你怎么知道它不会叫?”“哈哈哈哈,它是雌的,不是雄的!”我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会鸣叫的只是雄性的知了。大模子笑着而去,而我蓦然间泪水上涌。那天晚上,老病鬼来

    了,他佝偻着后背,脸色灰白,喉咙里拉着风箱。他告诉我说,他又发哮喘了,他奶奶说一定是知了过敏,随手就把他的知了连笼子扔出了窗外,他不顾奶奶阻拦,跑出去捡了回来。他还说,他一直希望我能多跟他说说话,在他听到大模子说了我的事后,他想把自己的知了送给我。他说,他一直在等候,希望这是一次机会。他将一只精致的四四方方的笼子放在我的面前。笼子里的知了在大声歌唱。忽然,我瞪大了眼睛———那只笼子竟是由三四十根冰棒棍叠架起来,然后用橡皮筋绑紧的,上面还沾有车前草的叶子。许多年过后,我才知

    道,车前草原是有“花语”的。车前草的花语是“留下足迹”:它太不起眼了,所以期望人们能够注意到它的存在,并在它身边留下足迹。我想,其实,车前草自己也留下了足迹的,它的足迹便是耐心的等候,只是我们不知道这份等候有时太过艰难和漫长。

    古人消夏有良方

    曹桂田

    ! ! ! !现在的人们,享受电冰箱、电风扇、空调这些科技产品进行消夏,那么古人是怎样消夏的呢?古代没有电冰箱,古人就用冰窖来

    贮存冰块。最早的冰窖出现在周代,当然,这种奢华只有官府才有,普通百姓是无法享受的。官府在头年冬天大量贮藏天然冰雪于冰窖中,到第二年夏天,便从冰窖中取出冰块或者白雪,摆放在居室当中就成了“冰盘”,冰雪在融化时不断散发凉气。到明清时期,这种用冰块避暑的方式已经进入寻常百姓家:“取一桶冰,凿孔置于地,凉风满屋。”

    原始社会时就有人掌握了扇子的使用原理,只是他们手里拿的很可能是一片大大的树叶,摇破了再爬树摘一片,很费事。后来,扇子变结实了,多是用竹编的,古人称之为“摇风”,还有人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凉友”。经济条件好的人家会买用绢帛制成的扇子,摇起来比较省力气,也比较有“档次”。文人墨客喜欢在扇面上写诗作画,既可消暑,又添情趣。如果是达官贵人,在酷暑则可以享受“人工风扇”。主人凉爽惬意,仆人当然是要汗流浃背的。到了汉代,一种名叫“叶轮拨风”的大型纳凉器具横空出世,其消暑效果非常可观。《西京杂记》中记载:“长安巧匠丁缓作七轮扇,大皆径丈,相连续,一人运之,满堂寒颤。”“满堂寒颤”这四个字很令人震撼,不过又肯定要害得那“一人运之”的“一人”满身臭汗。除了上述方法,古人还有别的度夏高招。中国自

    古被称为“瓷器王国”,古人除了会用瓷器做碗、做花瓶外,还发明了瓷枕。瓷枕的枕面是一层釉,冰冰凉凉的,夏天枕于其上,睡起觉来当然凉快。唐代出现了一种供人消暑的“凉屋”。“凉屋”通

    常傍水而建,采用类似水车的方式推动扇轮摇转,将凉气徐徐送入屋中,或者利用机械将水送至屋顶,然后沿檐而下,制成“人工水帘”,屋子里自然会凉快起来。这个方法比“人工风扇”和“叶轮拨风”效果好得多,不论从科技角度看,还是从人文角度看,都是一种进步(哪怕后一种的进步是顺带的)。到了明代,“凉屋”的建设进入了一个新阶段,明朝文人高濂在《遵生八笺》中对此有精彩描述:“霍都别墅,一堂之中开七井,皆以镂刻之,盘覆之,夏日坐其上,七井生凉,不知暑气。”不难看出,明代人已知道在消暑时巧妙利用地理优势,掘井纳凉,天然环保。

    扇子也罢,“凉屋”也好,身上凉快了,嘴巴却享受不到。都说“民以食为天”,大夏天的,要是不吃点喝点冰凉之物哄哄嘴巴,怎么会舒服?所以,冷饮也早早出现了。

    十日谈文艺家谈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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