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提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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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師勞動條件改革小組 第二期

中華民國一 O四年十二月五日 星期六

B3　公費生的矛盾　　與道德問題

D1 為自己出征： 專訪黃柏翰

C21008 神外招生文事件

醫師工時限制及勞動權益保障研討會──勞基法的美麗與哀愁

　　　　　　　　 回顧心得　 　　　王昱婷

　　子豪學長在 Duke 擔任 PGY的經驗提供了我

對工時制度更細緻的想像：並非單周工時越少就

越人性化。

　　每次執勤間的休息時間、工作時照顧的病房

範圍和工作量也是重要因素。

　　另外，現在台灣部分醫院已經開始推動值班

後 PM Off，但在 Duke，PGY 第 2-3 年除了值班

後 PM off，值班前一日也有 PM Off，對值班醫

師在值勤時的體力狀態非常注重。他並強調，美

國 ACGME 會要求住院醫師每周都要回報工時狀

況，若醫院違規，未來就會減少，甚至取消作為

訓練單位的資格，落實工時保障的態度值得借鏡。

《 國外醫師工時分享 》

　　　　　　　　　　回顧心得　　　　　　　胡元瑞

　　許甯傑醫師三十分鐘的演講，點出醫師工時改革尚待

突破的重要癥結點：台灣本土嘗試與研究不足。美國近幾

年推動「責任制」「衝量」的傳統工作型態改為「輪班制」

「重照顧品質」的 hospitalist，並發展團隊運作的排班

制度，以及評估醫師合理工作負擔的工具，讓醫師不再被

on call 綁架。在台大 7D 病房的推動下，台灣已有 20 家

醫院試辦中，樂見未來此制度的發展。

《 Hospitalist 工時、工作量及排班優化 》

　　　　　　　　回顧心得　　　　　林毅

　　徐婉寧老師以蔡伯羌案為例，說明未納入

勞基法的受僱醫師若面臨職災所需面對的困境。

　　台灣職災勞工的救濟制度粗分為兩種：補

償與賠償。前項依據《勞基法》、《職保法》

與勞保，後項則是《民法》。

　　然而，兩項間並非涇渭分明，而是存在著

連動關係：沒有勞基法的保障，職災醫師就不

　　　　　　　　　　適用民法第 184 條的舉

　　　　　　　　　　證責任之轉換，因此在

　　　　　　　　　　民事訴訟上將陷於更不

　　　　　　　　　　利的地位。

《 台灣醫師納入勞基法 》

更多精彩議題：

《專科護理師執行醫療業務的適法性》　　　　　　　　台北護理大學邱慧洳

《醫院常見的勞基法違反事項：以護理人員工時為例》　基護工會理事蔡旻璋

《圓桌會議》　　　　　　　　　　衛服部、勞動部長官，與小組成員陳宥任

大事記

10, 11 月大事記

今年10/20日衛福部和勞動部提出醫師納入《勞基法》的三階時程表，擬定八年後將住院醫師納入勞基法，每週工時降到 68小時。

醫勞小組成員陳秉暉針對此議題受邀於公視節目《有話好說》時表示：勞基法第 84-1 條款有開放部分行業讓雇主和勞工自行議定工時，若政府真心要保障醫師勞動條件，現在、此刻即可將醫師納入勞基法，不必等到八年後。

10月 18日

10月 21日

10月30日

11月04日

【演講】慕哲咖啡館“團結作為方法：　　　　工會如何改善醫護工作者勞動條件”

【受訪】“公視有話好說 : 　　　　　醫師工時應納入勞基法嗎？”

【遊行】“工鬥國是會議”上街

【遊行】“工鬥國是會議”　　　　　第二場：醫護消勞動政策

大事記 A1

大事記

★ 10/18( 日 ) 19:00-21:00 @ 慕哲咖啡館“團結作為方法：工會如何改善醫護工作者勞動條件”

　　　　　　回顧心得　　　　　 台大 李珮瑜

　　如何更有效的組織群眾一直是醫勞小組努力耕耘的方

向，因此 10/18 的座談我們邀請到台北醫院急診金冠宇醫師

和基護工會三位成員，談談如何促成團體內部的實際團結。

左圖為基護工會蔡旻璋的分享。

　　他認為：只期待菁英站在最前線替大家發聲是不夠的，

個人力量因缺乏團體監督，不僅可能偏離勞方需求、也常不

足對資方造成威脅。「一對一」策略是旻璋正嘗試的作法：

透過與勞工面對面，一次花很長的時間聊聊自身處境、期待

的解套，雖然慢，但希望能更深化、喚起參與者爭取權益的

主動性。

　　座談會現場看到基護工會的張力很大，說真的看他們這樣“鬥”，不覺得是

不好，是因為這很明顯就是這個組織“甘願”和想要的模式，就像講者說吵架才

有真心話，人不是理想上都是避免衝突的，反而越在意往往越製造衝突。如果大

家會挫折於溝通的有限性，我想以他們的例子，我倒覺得溝通的有限性不是該想

如何突破而是怎麼面對。工會是長遠的路，急不得的時候，會更明顯地看出彼此

不同的速度。共同的想像能建立起來我覺得可能是種緣分，不只是人和人之間的，

還包括在組織核心或地方蹲點兩者環境互相影響所造成。

大事記 A2

台灣基層護理產業工會

Taiwan Radical Nurses Union

https://powerfulnurses.wordpress.com

大事記大事記 A3

回顧心得 長庚 林子勤

　　11/04 到來的政黨有綠黨社民黨聯盟陳婉娥、

陳郁琦及民陣梁秀眉，綠社盟與民陣都認為對醫護

人員壓迫的根本問題就是「醫療商品化」。

　　綠黨主張將醫院財報公開、盈餘投入加強對醫

療院所的稽核與評鑑，並認為過度集中大醫院的醫

療體系應回歸社區等公衛照護制度民。

　　民陣則強調，應立法要求醫院提撥五分之一盈

餘補足醫事人力。

　　而此次國是會議，各大黨沒有人到場，現場非

醫護消的民眾也未提問，是本次較為可惜的部分。

　　今年十月，許多工會、勞工團體集結成立「2016 工鬥」連線，

要在 2016大選當中用勞工的力量鬥總統、鬥大選。

　　醫勞小組也是其中一員，我們在 10/30 一同上街，爭取勞工所

要的政策，並在 11/04，同基層護理人員產業工會、消防員工作權

益促進會共同召開工鬥國是會議，討論我們同時面臨人力不足與工

時過長的問題。

★ 10/30( 五 )“工鬥國是會議”上街★ 11/04( 三 )“工鬥國是會議”第二場：醫護消勞動政策

《校園講座系列》

【中國醫】“醫手遮天放映暨映後座談”

【陽明大學】「歇斯底里」看醫療　　　　　　　　　　──專科的劃分

【成功大學】「早餐讀冊」: 　　　　　　　健康醫療的社會文化面

【應邀】高醫學生會：　醫療商品化──當看病變成一種 shopping11月 27日

11月23日

11月17日

10月29日

大事記大事記 A4

↑↑ 成大早餐讀冊活動照

「該做的事情就是那麼多，住院醫師的工時下降了，主治醫師的工

時必然上升。」以上這句話，大概是對於設法降低住院醫師工時的任

何努力與政策，普遍會產生的一個疑慮。

但事實上，住院醫師的工時顯著獲得改善，不過是醫勞小組在 102

年逼出《住院醫師勞動權益保障參考指引》之後的事情。然而，不論

是「住院醫師拿到專科之後繼續做住院醫師的事情（特別是值班），

熬個好幾年才能升主治醫師」，或者是「形式上升了主治醫師，卻仍

然必須值班」這樣的事情，卻是早在住院醫師工時獲得改善之前就有

的趨勢。會有這樣的趨勢，就在於本文開頭第一句「該做的事情就是

這麼多」，根本是錯誤的前提。

我們可以看到如右下圖所示，近二十年來，台灣的住院量明顯逐年

上升，且醫學中心（主要訓練住院醫師的場所）相對於其他醫院的床

數也是明顯擴張。

　　先不論這二十年來住院病人的疾病複雜度與照顧難易度是否有

所變化（事實上根據美國醫學研究院 Institute of Medicine 的報

告《Resident Duty Hours: Enhancing Sleep, Supervision, and

Safety》所述，美國當今住院病人的疾病嚴重度，相當於二、三十年

前住加護病房的病人），也不論現今住院醫師是否面臨更多文書作業

（paper work）必須處理（例如眾所皆知的學習護照、醫院評鑑所要

求的書面資料等等），近二十年來，在每年畢業的醫學生固定約 1300

名的情況下，面臨急速增加的住院量，除非住院醫師被一個當兩個操，

否則必然需要主治醫師投入值班的行列。而在現行醫界的階級制度下，

剛考到專科的住院醫師，也就順勢成為了被壓榨的對象，而成為了所

謂必須繼續值班的「CRV」（兼具 CR 總醫師與 VS 主治醫師的功能）。

　　然而，醫師養成制度最關鍵的一點就在於，住院醫師一定會變成主治醫

師，主治醫師也一定必須由住院醫師成長而來。因此，儘管因為醫學生總量

管制的緣故，而使得住院醫師的數量不足以照顧逐年遞增的住院病人，然

而，若盲目增加醫學生名額，也只能獲得短暫幾年充裕的住院醫師人力。一

旦這些多出來的住院醫師升上主治醫師，在現行的醫事人力體制之下，我們

要嘛讓這些多出來的主治醫師離開醫學中心，投入早已飽和的基層診所廝

殺，要嘛勢必得「創造」出更多的住院病人，讓這些多出來的主治醫師「有

事可做」（也才有錢可領），然而這麼一來，新增加的住院病人量，又會造

成住院醫師的相對缺乏，形成萬劫不復的惡性循環。

飢餓遊戲 望主治與住院醫師攜手捍衛勞動權益撰文 /黃致翰刊登 /民報 11.16

專題報導專題報導 B1

　　再回到「該做的事情就是那麼多，住院醫師的工時下降了，主治醫師的工時必然上升」這句話。我們已經說明了「該做的事情就是那麼多」這

個前提根本就是錯的，事實上是「該做的事情越來越多」。但後半段「住院醫師的工時下降了，主治醫師的工時必然上升」，事實上也非必然。根

據 Staiger 等人於 2010 年在《美國醫學會雜誌》（Journal of American Medical Association, JAMA）發表的研究顯示，美國自從 2003 年

規範住院醫師工時上限以來，住院醫師的工時當然是明顯下降。但有趣的是，住院醫師工時下降的同時，主治醫師的工時居然也下降了！由此可見「住

院醫師的工時下降了，主治醫師的工時必然上升」這句話比較像是一句恐嚇用的台詞。

　　然而，為何住院醫師的工時下降的同時，主治醫師的工時也能下降？在醫勞小組所舉辦的勞基法研討會中，台大駐院整合醫療病房的許甯傑醫師特別指

出，駐院主治醫師（Hospitalist）制度的火速發展，是一個關鍵因素。所謂駐院主治醫師，並不像現在被壓榨得值班的年輕主治醫師一樣，白天必須看門診、

查房、開會、教學，晚上繼續留在醫院值班，明天早上繼續上班。而是採取團隊照顧的模式，使用類似急診的輪班制度，確保主治醫師獲得充足的休息。由

於相較於其他專科，駐院主治醫師的週工時短，連續工時也短，又可以滿足照顧住院病人與教學的工作成就感。因此許醫師指出，駐院主治醫師已經是美國

畢業醫學生的職業生涯第一志願。

　　在電影《飢餓遊戲》中，獨裁暴君 Snow 非常聰明地利用舉辦飢餓

遊戲來鞏固他的權勢，避免人民反抗，讓他得以不斷詐取人民的勞動

力。飢餓遊戲最大的關鍵就在於，明明說白了就是每年抓 23 個人來殺

掉，但卻設計成讓 24 個平民來「競爭存活」的遊戲規則。但若仔細想

想為何每年就是該有 23 個人死掉，其實也沒有道理，其實也只是獨裁

暴君所設定的「遊戲規則」罷了，就像是「該做的事情就是那麼多，住

院醫師的工時下降了，主治醫師的工時必然上升」一樣。

　　醫勞小組從成立當初至今，倡議的一直都是「受僱醫師納入勞基

法」，然而掌權者也十分聰明，刻意分化主治醫師與住院醫師，舉行了

一個醫界的飢餓遊戲，設定了一個虛假的遊戲規則，「該做的事情就是

那麼多，住院醫師的工時下降了，主治醫師的工時必然上升」，誘導主

治醫師和住院醫師自相殘殺。事實上一旦受僱醫師團結一致，拒絕營利

與績效掛帥的經營模式，飢餓遊戲便無法繼續，醫師們也才能專注在教

學、研究以及臨床服務上。

專題報導專題報導 B2

　　衛福部醫事司近日宣佈，將重啟醫學系公費

生制度，開宗明義提到這是為了補足公立醫院人

力缺口，引起許多公費醫師力陳目前公費醫師制

度的弊病。

　　這個政策的緣起必須追溯到國家衛生研究院

在民國 103 年完成的「西醫師人力評估計畫」

和「內、外、婦、兒、急診五大科醫師人力評估

計畫」，研究結果發現在民國 112 年左右，五

大科醫師都將出現人力缺口，其中內科醫師缺口

更可能高達7000名。

　　然而衛福部醫事司沒有告訴大家的是，這個

計畫的研究方法，是假設未來臺灣仍維持目前領

先全世界的「每人一年 15次門診」就醫型態、

幾乎闕如的分級醫療制度以及走調的基層醫療。

國家衛生研究院很負責地在研究成果中，強調對

醫療需求的估算是基於「服務和給付方式不變」

的假設，但衛福部醫事司似乎只打算用數字恐嚇

社會大眾，以粗糙的公費生政策緩解部立醫院的

人力缺口。

　　事實上，在幅員遼闊、容易出現醫療資源分

配不均的地區如澳洲、中南美洲等，公費生制度

本就行之有年。在台灣早期醫療資源不足的年

代，公費醫師前輩們也為臺灣各地民眾的健康貢

獻良多。然而隨著經濟起飛，各地民間醫療機構

紛紛成立、擴張，也讓原本肩負醫療提供服務責

任的部立（以前叫作署立）醫院慢慢退居二線。

　　猶有甚者，衛福部進一步推動公立醫院盈虧

自負的政策，使得公立醫院被迫效法私立醫療機

構，力行營利為導向的經營方針，成為名符其實

的「功利」醫院。這樣的政策對設置於經濟相對

衛福部不願面對醫學系公費生的矛盾，卻總把公費醫師流失認定成個人道德問題 撰文 /醫勞小組

刊登 /關鍵評論

繁榮的公立醫院如臺北市立聯合醫院、現五大直

轄市的部立醫院不會有太大的經營困難；但對於

身處人口外流縣市的部立臺東、部立花蓮等醫

院，十幾年來可說一直都處於生死存亡的邊緣。

　　許多醫師不是被迫改變自己的行醫模式，就

是提早退休以明哲保身；有心經營的醫院如其他

中小型醫院一樣發展護理之家、洗腎中心和慢性

呼吸病房，或是外包給大型醫學中心成為分院；

經營不善的醫院便只能仰賴公費醫師提供服務。

　　然而這些經營不善的醫院往往缺乏對自身的

定位，也不得民眾的信任，卻又必須承接各式各

樣衛福部發包的醫療支援任務。營業額低迷不振

的情況下又必須盈虧自負，導致許多公費醫師待

遇和同儕比起來有天壤之別，住院醫師時期所學

也無法施展，公費綁定年限一到便紛紛離職求

去，醫院更無法累積病人，陷入惡性循環。

　　但另一方面，出現這樣的市場汰選，就代表

這些所謂醫療資源不足地區的民眾仍有其他醫療

服務選擇，衛福部能做的，一是編列預算支付這

些公立醫院醫事人員的薪資，二是積極輔導經營

不善的公立醫院轉型，使其更有競爭力。

　　醫師勞動條件改革小組多次在會議中提醒主

管機關，醫事人力的配置需要更細膩的政策，不

能當作填空格遊戲，衛福部卻總是把公費醫師人

力流失認定為個人道德品格問題，不願腳踏實地

面對問題。

　　作為促進醫療人員勞動權益的團體，我們必

須點明：衛福部主導的現代奴隸制度無法解決醫

療勞動問題；公費醫師待遇低落、極度不公的僱

傭契約、勞逸不均等問題，與完全闕如的勞動法

規保障有關。

　　綜合來說，契約公費醫師妾身未明，似是公

務員身份卻有低底薪及過多的業務，似是勞工身

份卻受縛於不公平的獎勵金制度和嚴格的就業限

制。台灣醫界的沉痾何其複雜，或許唯有將醫院

與醫師之間的勞動契約關係正常化，同時醫師勞

動者法律身份明確化（明確納入勞基法），才是

對症下藥之計。

專題報導專題報導 B3

　　我們暫不討論網路上一片「北榮官僚不意

外」「一群不思改革，只想要息事寧人的大老」

的討伐聲浪，在這件事上令人好奇的點有兩個：

1.神經外科的勞動情況是否真的慘如人間地獄？

2.對住院醫師的保障就是對主治醫師的剝削嗎？

　　從客觀條件上看神經外科的工作的確不討

喜，除了神經外科的訓練時數長 (6年 )，根據

衛福部公開資訊《103年教學醫院住院醫師值勤

時數資訊調查》，神經外科在區域醫院的平均單

週工時是88.3小時，在醫學中心是90.9小時，

皆是所有調查科別中最高的，每次值勤平均為 30

小時以上，也是所有科別中數一數二高的，學習占

總值勤時數的1/4左右，則是各科別之中偏低的，

國衛院在 102 年的報告也指出 PGY 想申請的專科

裡面，神經外科敬陪末座，所以雖然招生文寫得如

此誇張，也是其來有據。

　　神經外科的窘境是完全無法解套的嗎？在醫勞

小組粉絲專頁的「醫師勞權」專欄曾經有討論過：

無論主治醫師或者是住院醫師，只要符合「受僱醫

師」的條件，都應該享有勞動權益的保障。

　　國外對於住院主治醫師 (hospitalist) 等新

型態工時制度的研究，也已顯示住院醫師工時的下

降並不必然會造成主治醫師工時的上升；2014 年

底 JAMA 對於 ACGME 2011 版的檢討也指出工時限

制對於病人照護的品質也並無顯著影響。遺憾的

是，台灣整體醫界尚未認真思考從制度面去改善工

作效率、降低工作負擔的方法，以致大家總是侷限

在勞勞相爭的脈絡中打轉，問題永遠繼續存在。

　　誠然，現今臺灣醫療環境的病症除了工時過長

以外，還有醫療糾紛頻傳、健保給付不公等問題。

然而當我們生活中絕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診間、刀

房以及病房裡，對醫療制度的認識與社會脈動的理

解僅止於片刻偷閒時網路上人云亦云的讚聲，又怎

麼有辦法以基層醫師的角度去做倡議、提出真正有

1008 北榮神外招生文事件 撰文 /胡元瑞

北榮神經醫學中心主任說：

　　……住院醫師的重點是學習，住院醫師不足，主

治醫師就要做住院醫師的工作，加上社會有呼聲要縮減

住院醫師工時，從每周88小時降至 66小時，未來住院

醫師的工作都會更多落到主治醫師身上。

　　……一篇KUSO的文章只是讓社會看到住院醫師

工作量的問題，但關鍵的全國住院醫師分配、工時、教

育等，仍未受到廣泛關注。

　　　　　　　　　　　　　　　　　（以下空白）

　　……台北榮民總醫院神經外科又要招收第一年

神經外科住院醫師了！最合適的招生對象就是單身

未婚父母雙亡又沒有男女朋友，可以將身、心、靈

全部奉獻給醫院造福受苦受難的病患及家屬。

　　……若是您對自己的人生已經感到絕望，那麼

真正體驗過非人的生活，更能讓您體會人生最奢侈

的追求就是快樂。如果審慎思量之後，對於投身神

經外科醫師的行列仍能勾起您心底的一點悸動，那

麼多次蟬聯神經外科教學醫院評鑑第一名的台北榮

總神經外科絕對是您最好的選擇！

參考資料

1. 《103 年教學醫院住院醫師值勤時數資訊調查》　　http://mcia.mohw.gov.tw/openinfo/B100/B101-2.　　aspx?MOD=DOWNLOAD&FB_SEQ=31

2. 醫師勞權 Q & Ahttps://www.facebook.com/MEDLabor/photos/a.284548364961297.65886.194960133920121/909095105839950/?type=3

3. Trends in the Work Hours of Physicians in the United States, Douglas O. Staiger, David I. Auerbach, Peter I. Buerhaus, JAMA 2010;303(8):747-753

建設性的政策建議呢？面對問題，唯有先承認它

的存在才有可能進一步處理它，連踏出第一步都

不敢的醫界大老們，需要更多的 " 神外招生文 "

來挑戰他們。

選文評書選文評書 C1

醫師納入勞基法的「八年遺毒」　　日前衛福部鬆口，預計以八年的時程將醫師

工時納入「勞動基準法」保障，引起各界不同觀

點的爭論。八年的推估可能太過樂觀，原因筆者

將於底下詳述；但回首過去十多年來各界對於勞

基法的爭論，以及衛生署乃至現今衛福部一向的

推諉態度，還有近幾年來層出不窮的職災醫師及

其家庭，終究會令人覺得這「遲來的正義」也太

拖磨、太多悲愴。

　　如果政府真願意腳踏實地將醫師納入嚴謹的

法規保障，當然是一樁美事，不過細看這「三階

段」的過程，魔鬼似乎仍藏在細節裡。「三階段」

的作法是要讓醫院分別在 評鑑、《醫療法》、

《勞動基準法》的過程裡循序漸進，慢慢補足人

力，最後再以每週工時 68 小時的時數納入勞基

法「84-1 條」（責任制、議定工時）的條目裡。

　　但目前住院醫師工時超過評鑑規則「每週

88 小時」的狀況依然屢見不鮮，部分科別每週

工時破百乃屬常態，而鬆垮垮的建議性規範並未

帶給醫院實質改善動力，五大科又因工作操勞而

拒年輕醫師於門外，君不見「台北榮總神經外科

招生文」字字血淚？如此看來，補足人力根本只

是空想，逐步納入勞基法恐怕會因工時始終居高

不下而淪為空中樓閣，八年之後我們可能要繼續

聽見下一個「八年、N 階段」的說法，與這十幾

年來政府回應勞團的說詞如出一轍。

　　且八年達成的期待恐怕也太過樂觀，要在可

見的期限內讓醫師工時低於 40 小時難度不低，

國外醫師能符合者亦少。勞基法 84-1 條可能是

解套方案，藉由勞資協商得到合理的「議定工

時」，限制工時的同時也給予責任制的工作些許

彈性，願意在協商上讓步、擬定較低工時上限的

醫院也可以此作為號召，吸引更多新血投入。只

是國內勞工協商力道貧弱，醫療專業內部權閥、

師徒制林立，真有可能協商出人性的工時嗎？或

者只是重蹈過往護理師適用勞基法的覆轍？

　　我們心裡都明白，要改善醫療勞動環境，納

入勞基法不是萬能解藥。高齡化社會來到、重症

照護需求增加，如果健保給付制度沒有隨之調

整、醫院管理經營的壓力持續、醫病關係依然緊

張，縱使有了表面縮短工時的宣稱，也只是畫餅

充飢。衛生主管機關如真有心推動醫師工時保

障，有太多待辦作業要做，方能挽救過去數十年

來的滿紙荒唐。

撰文／陳宥任　　刊登／蘋果日報

　　　動部表示，考慮醫院人力規畫，第一

階段自今年至後年止，先由醫院自律，透過

醫院評鑑，以獎勵、建立申訴管道等方式，

強化醫院重視醫師的勞動條件。

　　第二階段自 2018 年起至 2023 年上半

年，以五年半時間強化醫院管理制度，包括

訂定法令規範工時，進行工時查核等手段，

保障醫師權益。如果一切順利，自 2023 年

7 月 1 日起，住院醫師正式納入勞基法。住

院醫師納入勞基法管理後，工時、休假、加

班及職災等都可獲得勞基法保障。

勞

　　經中央主管機關核定公告之下列工作者，得

由勞雇雙方另行約定，工作時間、例假、休假、

女性夜間工作，並報請當地主管機關核備，不受

第三十條、第三十二條、第三十六條、第三十七

條、第四十九條規定之限制。

　　一、監督、管理人員或責任制專業人員。

　　二、監視性或間歇性之工作。

　　三、其他性質特殊之工作。

　　前項約定應以書面為之，並應參考本法所定

之基準且不得損及勞工之健康及福祉。

勞基法第 84 條之一

選文評書選文評書 C2

　　10月 8日，總統大選倒數第 100 天，全國

勞工團體及工會組織在總統府前宣佈成立「2016

工鬥」連線，提出「五鬥一案」政策訴求，並要

求即將執政的政府妥善解決國道關廠案。

　　　　1. 「年金鬥基本保障」

　　　　2. 「長照鬥老殘安養」

　　　　3. 「約聘僱鬥正規聘僱」

　　　　4. 「醫護消鬥全民健康」

　　　　5. 「勞動者鬥政治罷工」

　　工鬥連線宣布：百日內將至各政府機關與政

黨進行一連串的抗議陳情。

乘著鬥陣的浪潮，醫師、護理師、家務移

工三方團體於 10月 30 日齊聚衛福部，抗議照

顧者長期處於過勞、超時的勞動環境，主責機關

卻毫無作為。現場並以行動劇演出醫生在急救時

因過勞心臟病發、護理人力不足而照顧失當、外

籍看護工慘遭壓榨而不支倒地等情形。

就住院醫師而言，單周工時超過 100小時

是家常便飯，更有每週 116 小時的誇張工時，

遠超勞基法雙周 84小時上限。超時工作不僅影

響醫師本身的健康，壓縮其精進專業知識技術的

時間，過度疲勞也會導致專注力低落，使醫療疏

失發生的機會提高。面臨如此難題，官員與醫院

協會卻訴諸醫師的醫德與責任，先是要求救人工

作者無上限地提供照顧，而後又在新聞上說「若

工時縮短醫院將減少提供醫療照護」，造成大眾

對醫師納入勞基法的恐慌。

實際上根據勞基法84-1條的規定，勞資雙

方可自行約定合理工時上限，逾時則給付加班

費，並不會有醫師開刀中途走人、病人沒人理的

窘境；改善醫師的值班和排班制度也有助於減輕

工作負擔同時無損病人權益。有了勞基法當後

盾，醫師才有爭取合理工時的條件。將醫師納入

勞動基準法，保障合理工時，避免超時工作帶來

的健康危害及醫療疏失。

工人鬥陣，醫護出陣

2016工鬥發起團體

全國關廠工人連線、國道收費員自救會、台灣國際勞

工協會、消防員工作權益促進會、醫師勞動條件改革

小組、基層護理產業工會、團結工聯（宜蘭縣產業總

工會、台北市產業總工會、桃園市產業總工會、新竹

縣產業總工會、苗栗縣產業總工會、台南市產業總工

會、新高市產業總工會、全國自主勞工聯盟、中華電

信工會、台塑關係企業工會全國聯合會）、大高雄總

工會、非典勞動工作坊、台北市環保局工會、環保局

工會市縣聯合會、台灣高等教育產業工會、中央健保

署工會、工作傷害受害人協會、全國關懷基層老人社

福連線協會、中華民國老年勞工關懷互助協會……

（陸續增加中）

政策比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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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ne Taiwan 就業加薪篇

★ 點亮台灣 六大勞動政策

★ 綠社盟 勞工政策白皮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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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iing.tw/posts/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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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文評書 C3選文評書

撰文／林毅

　　「今天早上出席國衛院研究的焦點團體，

現場大老每一個的開場白都是『工時規範是趨

勢……』。一直在衝第一線的人可能不會這麼強

烈的意識到，但這幾年下來，輿論其實真的改變

很多。」剛考過大七國考的柏翰，回想三年前演

講時每每要從『醫師工作有很辛苦嗎？』這樣最

基礎的資訊開始處理起，樂觀中帶著一些感慨，

「這其實真的是很大的成就。學弟妹現在要演講

起來應該輕鬆多了。」

　　七月末的溽暑，躲在窗櫺枝枒吐息著文藝氣

息的咖啡廳內，我跟柏翰就著木製吧檯相鄰而

坐，陽光的炙熱被隔絕在面前的玻璃窗外，徒留

一眼被點亮的燦然。

　　「醫勞小組的元老學長姐們，一開始的時候

像一隻菁英部隊，少少幾個人，卻戰力超強，一

下子就將論述完整建構起來，直搗敵營，在會議

桌、記者會，或政策倡議上很快地就有了一些成

績；但我那時就覺得：『醫師納入勞基法』這個

議題會打很久。光靠一小撮菁英是無法打持久戰

的。那時候我就覺得要做草根。」彼時大四的柏

翰，已與學長們一同在異議性團體、校園報紙、

圖博週等諸議題上有過諸多嘗試，更以陽明學生

會學術部部長的身分、主籌過媒體識讀工作坊與

國際電影節。「所以我們在陽明辦了在全國有史

以來第一場的醫勞講座，請勞工陣線的孫友聯秘

書長來講。」

　　在折疊式沙發椅一排排面向投影螢幕的會議

室裡，念過陽明研究所、卻一身社運界草莽味的

校友孫友聯，在台上講得慷慨激昂：醫生是不是

人？是！人需不需要休息？要！所以醫師應該納

入勞基法被保障！義正嚴詞曉以大義，卻不見台

下學弟妹群起共鳴鼓譟，換得的是一席帶著距離

感的眼神──為求易懂而被簡化的邏輯，顯然

不合醫學生們的胃口。「辦完之後我覺得：要講

得能服人，恐怕還是得由自己人來談；有同樣的

身分與處境，也比較懂得對方的邏輯。」

　　「我想要用我的方式，把看似艱深的想法講

得讓一般人也聽得懂：除了醫學生，也包括大

眾。」於是柏翰成為小組的外派講者，足跡從陽

明到北醫到長庚。「每場演講之前我都花了非常

多準備時間。論述是同樣一套沒錯，但我花超過

70%的時間在想：要怎麼講會比較好，如何能讓

自己的演講在三種層次中持續前進：讓對方聽懂

→讓對方聽懂並被說服→讓對方聽懂、說服並且

被打動。」做事力求完備的他，每場演講前的整

個周末、往往在來來回回挪移投影片間度過。

「小組走的第一場五一，在臺大醫院前穿醫師袍

戴公安帽的加冕儀式隊伍中，有很多我在陽明的

同班同學。大家可能會以為他們是我用人情關係

拉來的，但其實我在班上並不是很social的人，

我並沒有特意去拜託他們來。我想應該跟我在陽

明的演講有關吧──」書生氣息的俊秀臉龐，

用笑得靦腆取代洋洋得意，還不忘馬上補充一

句，「當然，因果關係不見得成立啦！」

　　即使不與他熟識，相談個幾句便能知道柏翰

的思慮邏輯之清晰縝密；此次訪談也豪不費力地

為自己出征：專訪黃柏翰 訪談／記錄　陳璇璘

焦點人物焦點人物 D1

英國公醫制度場景的經驗，也才得以讓自己慢下

步調、拉出距離回顧腳步忙亂的臨床生活，興起

想在大七畢業後留學一年的念頭。「那時去參加

健保二十周年研討會，發現各國與會學者對台灣

健保制度在『國家介入和醫院私有化的營利邏輯

間的衝突』超級有興趣。英國現在也有很多健康

政策得用專案發包的方式委由私人團體執行，這

些議題在英國也很夯，但全台灣只有陳美霞的團

隊做的比較有成果而已，我就覺得：要掌握這些

議題，應該要到國外去唸。」劍及履及的他，如

今已走入英國大學校園，修讀有關健康制度的碩

士課程。

焦點人物

是醫學生，覺得對於過勞的細節不用講那麼多，

變得想要把這種工作型態的生成背景講得更詳細

一點，像是保險制度、醫院公私營和國家管制；

於是開始試著自己找一些資料，沒想到越找越投

入，發現不只陳美霞在成大的團隊有些成果，國

外其實也有非常多對這些問題的討論。」走語至

此，柏翰難掩興奮地雙眼發光，「最有趣的是，

自己邊研究，會邊有一些自己模糊的推理，然後

發現：這些推論與學院學者們的討論方式相去不

遠，甚至有個概念化的專有名詞來代表它！感覺

不是在學別人的理論，而是：我想的是對的，別

人都立了個理論這樣說了。」溫文的語調中難掩

些許自豪。

　　大六大七邁入臨床實習後，臨床工作的壓力

使得柏翰無法再對小組維持先前的心力投注，戲

稱自己都在「耍廢」；但他轉用一些瑣碎的時間

寫些簡短的社論，於是《重新思考醫療的本質》、

《名為 DRG 的照妖鏡》、《全民的健康，全民

一起談》、《被出「賣」的公共醫療》、《健保

不倒，台灣醫療不會好？》幾篇文章陸續刊登於

自由時報和想想論壇，柏翰卻自謙「跟之前投入

的時間相比，實在沒花太多心思，只是稍微維繫

一下渺小的存在感而已。」

　　在臨床的疲憊轟炸中，柏翰替自己申請到英

國愛丁堡醫院實習一個月，有段短暫但實地進入

　　「我覺得我是在發現自己覺得重要、而小組

還沒人做的事情的時候，會一陣一陣的認真投

入；事情做完的時候，倒也不會給自己壓力說一

定要再找下一個項目貢獻。」柏翰平靜的語氣中

沒有罪疚、而是一種認識自己的坦然。「以前的

我覺得自己必須符合大家期待，彷彿如果不夠完

美就會失去別人對我的喜愛；是在跟女朋友交往

後，我能夠不再花這麼多時間在為別人而做的事

情上。」期待柏翰繼續成長，用時間去生成一個

周全、審慎、誠懇的，對世界的回應！

依據著腦中已準備好的敘事架構侃侃而談。「大

概是到台大大陸社的演講那次，因為這次面對的

一開始的時候像一隻菁英部隊，

少少幾個人，卻戰力超強，一下

子就將論述完整建構起來，直搗

敵營，然而，光靠一小撮菁英是

無法打持久戰的，那時候我就覺

得要做草根。

焦點人物 D2

　　為了深化在校醫學生對醫療體制的認識、提升勞動意

識，這學期醫勞小組在各大醫學院也發起了許多場讀書會，

陽明分部從勞動社會學讀書會入手，回顧自工業革命已降勞

工面臨的種種問題，反思醫療工作者同樣可能遭臨的異化和

勞動價值貶抑。成大和北醫則要帶大家從「醫療社會學」的

視角帶大家重新思考健康和醫療之間的相關性，想想：是否

只有醫療才能促進健康？醫療專業在發展的過程中，又是如

何與社會其他聲音互動？

　　若您對以上的主題有興趣，歡迎您與我們聯絡，一同加

入我們於各分部的讀書會，我們也將不定期公告相關活動於

「醫師勞動條件改革小組」粉絲專頁，並盼望您的蒞臨支持。

公佈欄

◎ 成大分部 《早餐讀冊：醫療社會學讀書會》◎ 活動時間：12/14、12/21、12/28、1/4、1/18( 一 ) 0800 ◎ 活動地點：成功大學庭園早餐內桌

公佈欄 E1

靠北住院醫師

小組要和「靠北住院醫師」粉絲專頁合作囉！

如果有想要匿名反（ㄎㄠ ˋ）映（ㄅㄟ ˇ）的

勞動現況，歡迎主動私訊至靠北住院醫師粉專。

我們將會選取數則趣味貼文，分享在下一期新開

設的「靠北專區」！

若是有特殊需求、一定要刊登者，也請私訊小組

粉專，直接和我們聯繫喔。

重要！若是您於工作場合遇到不合理待遇，

需要聲訴管道，請不吝與我們聯繫。

本小組絕非鍵盤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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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各位學長姐、學弟妹的發聲平台。

因此，我們有意於下期發刊前，依時事擇定題

目，向眾位邀稿，實際運行方式和報酬尚在討論

中，將會於定案後以 Email 和粉專貼文公佈。

若是不計報酬，對特定議題有感而發，也歡迎主

動與我們聯絡，僅需注意，每篇請以600字為限。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