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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朱孝兵 陈颖 副刊专刊部电话:23602873 2019年8月13日 星期二 12 副刊 · 读吧 《围城》脞谈之一 我读经典 书香 (陈学文) 文化名家谈读书 近日,朋友圈里不少作家朋友出新 书。先是一位知名老作家晒出一本将要出 版的新书。这是我非常敬重的老作家。这 位作家能够放下“斯文”,在朋友圈叫卖新 书,我决定下单以示支持。可就在我将要 下单时,我所熟悉的另一位年轻作家又发 出“新书预告”……心想,先观望一下再 说。这一观望可好,连续不断地竟有四五 个文友相继晒出将要出炉的新书—都是 农村大集上摊主用力吆喝卖货的架势…… 其中有两位大概见我被轮番轰炸仍按兵不 动,干脆直接发我微信,把下单路径写得比 合同还清晰。这一下,我犹豫起来。 我有多大必要买这些书?我不否认 这样的阅读可能不乏营养,可是如果照此 下去,朋友圈里再晒出来呢?倘若逐个 “支持”,我自己都怀疑这样“高尚情操”的 必要性。 作为一名写作者,我一直将阅读置于 写作之上,不敢有丝毫懈怠。也因此,每年 的稿费除了拿出固定数量做公益,大部分 就用作买书。至于买书的频率,我们小区 的菜鸟驿站那对“90 后”小夫妻最有发言 权,尤其是那个漂亮妻子,她往往在我取件 后帮我扫码时,用眼神问我:怎么这么多快 件?—而书的形状她也是一眼就能分辨 的,所以她从不把眼神的疑问诉诸口端,而 是换作一种令我十分愉悦的夸奖:气质真 好,一看就是读书人! 颜值不高,得到气质的褒扬也不 错。我想唯一配得上“气质”的,就是家 里那些似乎永远也读不完的书了。尽管 每年要淘汰许多,名著经典却恨不得一 口吞一本—书,仍是我的生活主题。 那么,我到底该不该买来文友的这些 书呢?犹豫之中,我从电脑前起身来到书 柜前,一眼就看到去年买来的乔叶的几本 书。一下子买了一个作家的几本书,这听 起来不可思议。 买乔叶的书,起因于半年前听其讲 座。那是个青年作家班,讲座后有个提问 环节,其中有个学员提问:“我知道你已经 出版了多本小说和散文,我也读了一些,但 还是想请你梳理一下,你觉得我们应该从 你的哪本书读起?请给个顺序。” 这个提问者无疑是乔叶的“铁粉”,他 很想系统地读一遍迄今为止的所有乔叶作 品。如果是我被提及这样的问题,我不知 要如何拼命地按捺住自己的得意和虚荣, 告诉他如何如何读下去—在这碎片化阅 读时代,夺人眼球的视频、影视剧风行,能 有人如此认真地“粘”住自己的著作,该是 比皇冠更大的奖赏吧! 乔叶怎么回答的?她用她那一贯不温 不火的语气回答道:“我很高兴你这么喜欢 我的作品,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们的阅读 时间有限,应该多读经典名著,那些经典的 营养才是你真正需要的。” 当时我坐在台下,这样的回答让我 抬起头定定地望住讲台上那个胖乎乎的 脸庞。如果我告诉你乔叶是个美女,显 然你会觉得我有阿谀之嫌。然而那一 刻,就在她那不急不慢的语速中,我真的 发现了她的美:她的自知、自谦、自持,还 有对他人的极度负责,而这一切高高托 起的是她的—自尊。面对乔叶,我不由 得多了一份发自骨子里的仰视。 很巧,此后一个偶然机会,我在家附近 的西西弗书店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乔叶的 几本书。我毫不犹豫地付款,将其打包而 回。几个月过去了,乔叶的书,我忙里偷闲 读完,大呼过瘾。对于我这样的“书虫”,辨 别出一本书里含有多少“淀粉”、多少“维他 命”,甚至多少黄金,并不困难。当我边读边 做笔记时,有那么一刻,解颐一笑:乔叶并不 主张买她的书,我怎么反而读上瘾了呢? 回过头再面对朋友圈里这几位作家朋 友,该做怎样的选择,依然颇费思量。但这 时我确定,我已懂得了真正的斯文。 真正的斯文 刘世芬 “徐先生死后,我们读着许多评论 他的文章,记念的诗歌,大都是出之于 自居为徐先生朋友的手笔。这些先生 们都好像是很知徐先生似的。其实,我 们就没有能读着一句于徐先生有比较 中肯的评语。” 上面一节,录自 1934 8 5 日南 京出的《创作与批评》第二期所载王平陵 《论徐志摩的诗》。写该文时,王平陵虽 36 岁,但其判断仍有幼稚处,如“徐志 摩死后”近三年所有关于徐的文章“就没 能读着一句于徐先生有比较中肯的评 语”,就说得绝对了。但接下去的具体言 说还真值得珍视。 针对陆小曼在《云游》序文中“夸奖” 她丈夫说的“说实话,他写的东西是比一 般人来得俏皮”,王平陵单刀直入地反驳 道:“像这样的 话,我以为是根 本错误了的。徐 先生也许与陆女 士谈心的时候, 不免使陆女士觉 着俏皮;但,他的诗和散文,都是很严肃 的。就是抒情的诗,也没有开玩笑的态 度,至少,俏皮的成分在他的诗集中,是 不容易发见的。” 穷追猛击,再引《云游》序文中“陆女 士又说”徐志摩“有些神仙似的句子看了 真叫人神往,叫人忘却人间有烟火气”, 再单刀直入地反驳道:“像这样的评语, 是更可笑了。徐先生决不是诗仙,他的 诗,很有几首富于社会的意义。”王平陵 认为《火车擒住轨》头四节“富于社会的 意义”:“就在这几行轻描淡写的诗句中, 我们可以体验到农村的荒凉,战后的寂 寞,而写法非常生动自然,胜过用十万字 来写的小说。像这些都带着深刻的‘人 间味’决没有像陆女士所说的脱除了‘烟 火气’呵!果如陆女士之所云云,徐先生 的诗,乃真为少奶奶小姐们的现物,毫 无价值可言了。” 两次定点射击陆小曼之后,王平陵 还要端起机关枪“横扫”一次:“有许多 人像陆女士似的批评徐先生的诗,以为 他是唯美的,抒情的,浪漫的。在我观 来,都是错误的。徐先生的诗有很多是 带严肃来的社会意义的。即是写爱情, 也没有出之以开玩笑的态度。”这最后 一句,字下是打了点符号的,表示强 调。这里的“横扫”,被驳击的对象至少 有一批当年和其后几十年声名卓著的 大家名家,如茅盾和冰心等。 不过,王平陵如此认真地跟陆小 曼计较,倒有些不值得。从陆小曼的 全部日记看,她并没有读过多少书,对 徐志摩的创作思想谈不上了解。加上 她因身体上的原 因,导致她精神 上的变更,对文 化更不上心。看 戏和打牌上瘾, 而且奖励她看得 上眼的戏子更是一掷千金,徐志摩无 论怎么拼力打几份工也赶不上陆小曼 的开销……徐志摩死后,陆小曼几篇 怀念丈夫的文字,也多半是应酬了事。 这篇《论徐志摩的诗》及其作者, 完全被人遗忘了!在该文前半部分, 王平陵自述他与徐志摩的交往,更是 极可贵的史料,尤其是徐志摩陪泰戈 尔到南京东南大学体育馆举行公开演 讲,徐志摩为演讲的泰戈尔做翻译,担 任演讲记录的就是王平陵。后来,王 徐二人又有几次约见。王平陵本人也 并非等闲之辈,在国民政府移至重庆 的时段,他和老舍等人几乎苦苦支撑 了整个抗战时期的文学,从事了不少 琐细的组织工作,对徐志摩的捍卫,体 现了王平陵文学立场的中立特点。 王平陵捍卫徐志摩 旧日书刊之八十七 龚明德 周作人 读的杂书真 多。譬如, 他随意就举 出 了《困 学 纪闻》。循其提示,我去查到这部南宋著 名学者王应麟的有益读物。在其中,读 到这么一节:“张碧字太碧,黄居难字乐 地,慕太白乐天也,亦李赤之类欤。”这几 位据说都是唐朝人,由于崇拜偶像改了 名字。张碧以字“太白”的李白为偶像, 将字改称“太碧”;另一个以字“乐天”的 白居易为偶像,全然改成对仗的“乐地” “居难”;李赤崇拜李白,姓氏一致,名字 也带上色,成了“赤”。 后人的批语,对这几个人有所论列: “张碧歌诗尚可观,难与李赤、黄居难同 论。”看来虽然都是名人“粉丝”,可创作 却各有高低。李赤、黄居难差些,张碧该 是其中水平最高的。好!现在查询方 便,打开《全唐诗》,果然有张碧介绍及诗 作:“张碧字太碧,贞元时人。”周作人似 乎没有翻检《全唐诗》,他从其它注引中, 抄出一首张碧诗作《农夫》:“运锄耕劚侵 星起,陇亩丰盈满家喜。到头禾黍属他 人,不知何处抛妻子。” 对这首诗,周作人评价不低:此诗深 刻,较之“脍 炙人口”的 《悯农》,“实 在有过之而 无不及,只 可惜不大有人说及”。诗人及作品也自 有命运。我们今天翻检方便,可以多举 一点例子。《全唐诗》中,收有张碧诗歌十 六首。其中一首《贫女》,也颇有底层意 识:“岂是昧容华,岂不知机织。自是生 寒门,良媒不相识。”这位容貌不差,会织 能作的女子,只因出身贫寒,找不到一户 好一些的人家。张碧由此批判了人世的 不公。 读了张碧的诗作,不由得想说几句 不算题外的话。虽然从名字看去,张碧 确实是李白的“粉丝”。他也是一个向往 李白诗歌艺术的崇拜者。向往偶像,向 其学习,努力实践,就会把自己的水准提 高,也能写出好作品来。后人(哪怕也是 大家的周作人)提起,也不跌份,这才算 不辱没崇拜的对象—李白。否则,只 会在下面跟人一通乱喊乱叫,一点不去 向“偶像”那样努力奋进,一点像样的成 绩也没有;这样的 “粉丝”,有你不多, 没有—也罢。 李白的一位够格“粉丝” 杨建民 据说,心理学家荣格曾数 次想去梵蒂冈图书馆,但临行 前又反悔。为何?有人推测: 梵蒂冈图书馆是历史最悠久的 图书馆之一,它见证了一本本 著作兴起衰老和死亡的过程。 可以说,它是世界上各种学说 的最大墓场。荣格的反悔是出 于有限对无限的恐惧。即使再 伟大坚定的理论,面对无尽的 时空,也不免战栗了。 在我国古代,诗与酒的关系,颇为 密切。可酒主要是焕发精神,诗为精 神产物。这样一来,酒似乎就成了诗 人的媒介。 可除去写诗,诗歌还能佐酒。这 不大好想。我们来说个例子。宋代诗 人苏舜钦,一次住在亲戚家,每天晚间 读书,要喝一大斗酒。亲戚也不是凡 人,乃北宋大臣,史称杜祁公的杜衍。 他听人说了此事,亦觉着奇怪,便在晚 上悄悄去偷看。 这天苏舜钦正读的是《汉书 · 张良 传》。当念到张良与刺客以大铁锤掷 击秦始皇一节时,苏击掌而叹:可惜没 有击中呵!随即满满斟了一大杯酒, 一口饮下。再往下,读到张良对刘邦 说:当初我在下邳起事,和陛下(刘邦) 在陈留之地相见,这是老天把我交给 陛下……一节时,苏舜钦以掌拍击书 案,感慨不已:君臣相知相遇,是如此 困难呵!说完又斟满一大杯酒,一饮 而尽。在窗外偷看多时的杜祁公笑 了:有这样的下酒菜(按:书),一晚一 斗酒不算多。 将《汉书》当下酒之物,后世传为 美谈。翻读苏舜钦诗作,果然酒气袭 人:“嘉果浮沉酒半醺,床头书册乱纷 纷。北轩凉吹开陈竹,卧看青天行白 云。”(《暑中闲咏》) 唐诗人贾岛,大家熟悉。他给我 们的印象,是“苦吟”,是为“推敲”选择 而冲撞大官韩愈……诗句得来不易, 贾岛也颇珍视。据说,每到大年除夕, 他便将一年所获诗作,工整摆放,然后 以酒祭拜。对此的解释是:耗劳了一 年的精神,以此做一点补偿。 诗酒相佐 鉴铭 至少从 南北朝起, 中国古人就 开始“敬惜 字纸”。他 们认为,文 字是文明的核心,是文化的载体,是上 天赐给人类的神圣工具,所以必须对 文字抱有敬意,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写 有文字,那就得慎重对待。譬如一张 纸、一本书、一个碎纸片,倘若有字,就 叫“字纸”,不能乱扔,更不能用“字纸” 垫桌子、盖坛子、糊窗子、纳鞋底子,只 能珍而重之地搜集起来,或者放到干 净的江河泉溪里漂走,或者放在干净 的砖塔石室里烧掉,或者选一块干净 的土地,挖个坑,埋起来,堆成小坟头, 每天拜一拜…… 到了清末和民国时代,一些地方还 建有“惜字 塔”“敬字 堂”之类的 建筑,对于 废弃的字纸 和书籍,人 们以烧为主。明清时还有人编写印发宣 传单,用封建迷信宣讲焚烧“字纸”的好 处,例如焚烧“字纸”能让子孙后代金榜 题名,用“字纸”盖咸菜坛子则会让子孙 后代变成笨蛋,乞讨度日。 尊重文字当然是好事,可是像我国 古人这样走极端,却是利弊参半,最大的 弊端就是不利于环保。比如说现在图书 市场上很多书卖不掉,长期积压,最后会 打成纸浆,循环利用。假如按照古人“敬 惜字纸”的迂腐做法,那只能给这些滞销 书建造一座高耸入云的惜字塔,分批烧 掉,既浪费纸张,又加重了雾霾。 ●杂说书籍 7 假如让古人见到滞销书 李开周 《围城》中“把自己的爱情看得太名贵” 的苏文纨嫁给了“肥头胖耳”的曹元朗,不 但让方鸿渐大感意外,小说的读者也会感 到不可思议。其实,在小说中,钱锺书还是 用心留了点暗示,可惜过于迂曲,很少有人 看出苏、曹二人的“前世姻缘”。 说二人有“前世姻缘”,还得从苏文 纨的博士论文和曹元朗的面相说起。先 看曹元朗的长相: “门房领了个滚圆脸的人进来,说 ‘曹先生’。鸿渐吓了一跳,想去年同船 回国那位孙太太的孩子怎长得这样大 了,险的叫他‘孙世兄’。天下竟有如此 相像的脸!做诗的人似乎不宜肥头胖 耳,诗怕不会好。忽然记起唐朝有名的 寒瘦诗人贾岛也是圆脸肥短身材,曹元 朗未可貌相。” 末尾 一笔,忽然 由“肥头胖 耳”的曹元 朗联想到 “也是圆脸肥短身材”的唐代诗人贾岛,除 了说“曹元朗未可貌相”外,还有一点别的 意思。暂且不表。再看苏文纨的博士论 文。苏文纨留学法国,在里昂大学获博士 学位,论文为《中国十八家白话诗人》。倘 是读过辛文房的《唐才子传》,看见“十八” 这个数字,就会想到姚合的《极玄集》。《唐 才子传》卷六云:“(姚合)选集王维、祖咏等 一十八人诗为《极玄集》一卷,序称维等皆 ‘诗家射雕手’也。”(见古典文学出版社 1957 年版,第 103 页)现今流传的《极玄集》 是明代刊本,选二十一人之诗,暂且不用管 它是真是伪。另外,曾国藩编纂的《十八家 诗钞》,是钱锺书熟读的书;陈梦家编选的 《新月诗选》为十八位诗人之作,钱锺书也 应知悉。这些权且不管,此处仅就《唐才子 传》所记“一十八人”立论。苏文纨的博士 论文无疑受了姚合唐诗选本的启发。在 唐诗史上,姚合与贾岛并称“姚贾”,“姚 贾”诗派是中晚唐之交重要的诗歌流 派。苏文纨是“姚”,曹元朗是“贾”,敢情 俩人在唐代就是好朋友了,怪不得能做 这现世夫妻! 读者诸君不要认为笔者是“十八扯”, 《围城》一书中点染中外文学知识为故事 情节的地方还真有一些,不妨再举一例: 《围城》第三章曾写到王尔恺用“紫墨水钢 笔”录上苏文纨旧诗的“飞金扇面”。一看 “王尔恺”这名字,您准会想到英国大作家 王尔德( 18541900 );一看见“扇子”,您 就会想到王尔德的戏剧名作《温德米尔夫 人的扇子》。您说是不是? 钱锺书基本是个书斋学者,见闻多 是来自书本,故他写的小说也罢,散文也 罢,素材取资于书册者,实在是多。 苏文纨与曹元朗的“前世姻缘” 陈汝洁 读《红楼梦》,对 赵姨娘这个人是既 嫌弃,又同情。 她长什么样? 书中没有写。但纵 然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恐怕仍没有人会把她想象成一位美人。 赵姨娘小气、刻薄、鄙俗、阴险,而且愚 蠢。这样一个人,如何与美丽为伍?其 实,她不是坏而是蠢,容易受人挑拨,被 人当枪使。就像探春所说:“耳朵又软, 心里又没有计算。” 然而,她是一开始就这样吗?能被贾 府选中,从丫环晋升为姨娘,想必也曾是 花容月貌、温柔体贴。不然,又何以撩动 孔夫子贾政那颗古井一般的心?那么,又 是什么让一颗珍珠暗淡成死珠子呢? 她为贾政生下一儿一女,可谓劳苦 功高。虽然出身低微,但不是都说母以 子贵吗?恐怕这也是她自认应该受宠的 最大资本。然而,生活给了她残酷的一 击。合府上下没人把她当主子看,甚至 下人都不把她当回事。 她的儿子贾环,只是她的宝贝,不是 贾府的宝贝。对比 像“得了活龙”一般 的贾宝玉,待遇更是 一个天上,一个地 下。就因为贾环是 庶出?就因为贾宝玉有一个作皇妃的姐 姐?其实,贾宝玉顽劣起来,比贾环有过 之而无不及;而贾环也没有那么不堪,第 七十五回作诗,“贾政看了,亦觉罕异。” 从她“肠子爬出来的”探春,知书明 理,光彩照人,是她的骄傲。奈何,这个 女儿却与她不亲,口口声声只认王夫人 作母。哥哥赵国基去世,她去找探春要 求在丧葬费上予以照顾,谁想被亲生女 儿毫不留情地当面怼了回来:“谁是我舅 舅?我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那里 又跑出一个舅舅来?”赵姨娘固然糊涂, 探春也稍显绝情了些。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面对相同 的境遇,是否能保持一颗平常心?不妨 说,希望与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再加上 不可抑制的妒忌和不可救药的愚蠢,造 就了赵姨娘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悲剧 人生。 可怜可叹赵姨娘 年世墨 其实,世界到处都是生活的宝藏。 一个聪慧的人,总能找到宝藏并照看好 自己,让自己的人生丰富多彩。伏尔泰 说:“耕耘自己的果园吧!”我们的果园在 哪里?在书本中—对于一个青少年来 说,读书是获取知识;但是,对于一个成 年人来说,读书是一种自救。 自己的果园 鲁先圣 bu vb b b b b u v b b b u v b a /0#%+ b b b b KXCGM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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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朱孝兵 陈 颖 副刊专刊部电话:23602873

2019年8月13日 星期二12 副刊·读吧

《围城》脞谈之一

我 读 经 典

书香(陈学文)

文化名家谈读书

近日,朋友圈里不少作家朋友出新书。先是一位知名老作家晒出一本将要出版的新书。这是我非常敬重的老作家。这位作家能够放下“斯文”,在朋友圈叫卖新书,我决定下单以示支持。可就在我将要下单时,我所熟悉的另一位年轻作家又发出“新书预告”……心想,先观望一下再说。这一观望可好,连续不断地竟有四五个文友相继晒出将要出炉的新书——都是农村大集上摊主用力吆喝卖货的架势……其中有两位大概见我被轮番轰炸仍按兵不动,干脆直接发我微信,把下单路径写得比合同还清晰。这一下,我犹豫起来。

我有多大必要买这些书?我不否认这样的阅读可能不乏营养,可是如果照此下去,朋友圈里再晒出来呢?倘若逐个

“支持”,我自己都怀疑这样“高尚情操”的必要性。

作为一名写作者,我一直将阅读置于写作之上,不敢有丝毫懈怠。也因此,每年的稿费除了拿出固定数量做公益,大部分就用作买书。至于买书的频率,我们小区的菜鸟驿站那对“90 后”小夫妻最有发言权,尤其是那个漂亮妻子,她往往在我取件后帮我扫码时,用眼神问我:怎么这么多快件?——而书的形状她也是一眼就能分辨的,所以她从不把眼神的疑问诉诸口端,而是换作一种令我十分愉悦的夸奖:气质真好,一看就是读书人!

颜值 不 高 ,得 到 气 质 的 褒 扬 也 不错。我想唯一配得上“气质”的,就是家里那些似乎永远也读不完的书了。尽管每年要淘汰许多,名著经典却恨不得一口吞一本——书,仍是我的生活主题。

那么,我到底该不该买来文友的这些书呢?犹豫之中,我从电脑前起身来到书柜前,一眼就看到去年买来的乔叶的几本书。一下子买了一个作家的几本书,这听起来不可思议。

买乔叶的书,起因于半年前听其讲座。那是个青年作家班,讲座后有个提问

环节,其中有个学员提问:“我知道你已经出版了多本小说和散文,我也读了一些,但还是想请你梳理一下,你觉得我们应该从你的哪本书读起?请给个顺序。”

这个提问者无疑是乔叶的“铁粉”,他很想系统地读一遍迄今为止的所有乔叶作品。如果是我被提及这样的问题,我不知要如何拼命地按捺住自己的得意和虚荣,告诉他如何如何读下去——在这碎片化阅读时代,夺人眼球的视频、影视剧风行,能有人如此认真地“粘”住自己的著作,该是比皇冠更大的奖赏吧!

乔叶怎么回答的?她用她那一贯不温不火的语气回答道:“我很高兴你这么喜欢我的作品,但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们的阅读时间有限,应该多读经典名著,那些经典的营养才是你真正需要的。”

当时我坐在台下,这样的回答让我抬起头定定地望住讲台上那个胖乎乎的脸庞。如果我告诉你乔叶是个美女,显然你会觉得我有阿谀之嫌。然而那一刻,就在她那不急不慢的语速中,我真的发现了她的美:她的自知、自谦、自持,还有对他人的极度负责,而这一切高高托起的是她的——自尊。面对乔叶,我不由得多了一份发自骨子里的仰视。

很巧,此后一个偶然机会,我在家附近的西西弗书店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乔叶的几本书。我毫不犹豫地付款,将其打包而回。几个月过去了,乔叶的书,我忙里偷闲读完,大呼过瘾。对于我这样的“书虫”,辨别出一本书里含有多少“淀粉”、多少“维他命”,甚至多少黄金,并不困难。当我边读边做笔记时,有那么一刻,解颐一笑:乔叶并不主张买她的书,我怎么反而读上瘾了呢?

回过头再面对朋友圈里这几位作家朋友,该做怎样的选择,依然颇费思量。但这时我确定,我已懂得了真正的斯文。

真正的斯文刘世芬

“徐先生死后,我们读着许多评论他的文章,记念的诗歌,大都是出之于自居为徐先生朋友的手笔。这些先生们都好像是很知徐先生似的。其实,我们就没有能读着一句于徐先生有比较中肯的评语。”

上面一节,录自 1934 年 8 月 5 日南京出的《创作与批评》第二期所载王平陵

《论徐志摩的诗》。写该文时,王平陵虽已36岁,但其判断仍有幼稚处,如“徐志摩死后”近三年所有关于徐的文章“就没能读着一句于徐先生有比较中肯的评语”,就说得绝对了。但接下去的具体言说还真值得珍视。

针对陆小曼在《云游》序文中“夸奖”她丈夫说的“说实话,他写的东西是比一般人来得俏皮”,王平陵单刀直入地反驳道 :“ 像 这 样 的话,我以为是根本错误了的。徐先生也许与陆女士谈心的时候,不免使陆女士觉着俏皮;但,他的诗和散文,都是很严肃的。就是抒情的诗,也没有开玩笑的态度,至少,俏皮的成分在他的诗集中,是不容易发见的。”

穷追猛击,再引《云游》序文中“陆女士又说”徐志摩“有些神仙似的句子看了真叫人神往,叫人忘却人间有烟火气”,再单刀直入地反驳道:“像这样的评语,是更可笑了。徐先生决不是诗仙,他的诗,很有几首富于社会的意义。”王平陵认为《火车擒住轨》头四节“富于社会的意义”:“就在这几行轻描淡写的诗句中,我们可以体验到农村的荒凉,战后的寂寞,而写法非常生动自然,胜过用十万字来写的小说。像这些都带着深刻的‘人间味’决没有像陆女士所说的脱除了‘烟火气’呵!果如陆女士之所云云,徐先生

的诗,乃真为少奶奶小姐们的现物,毫无价值可言了。”

两次定点射击陆小曼之后,王平陵还要端起机关枪“横扫”一次:“有许多人像陆女士似的批评徐先生的诗,以为他是唯美的,抒情的,浪漫的。在我观来,都是错误的。徐先生的诗有很多是带严肃来的社会意义的。即是写爱情,也没有出之以开玩笑的态度。”这最后一句,字下是打了点符号的,表示强调。这里的“横扫”,被驳击的对象至少有一批当年和其后几十年声名卓著的大家名家,如茅盾和冰心等。

不过,王平陵如此认真地跟陆小曼计较,倒有些不值得。从陆小曼的全部日记看,她并没有读过多少书,对徐志摩的创作思想谈不上了解。加上

她因身体上的原因,导致她精神上的变更,对文化更不上心。看戏和打牌上瘾,而且奖励她看得

上眼的戏子更是一掷千金,徐志摩无论怎么拼力打几份工也赶不上陆小曼的开销……徐志摩死后,陆小曼几篇怀念丈夫的文字,也多半是应酬了事。

这篇《论徐志摩的诗》及其作者,完全被人遗忘了!在该文前半部分,王平陵自述他与徐志摩的交往,更是极可贵的史料,尤其是徐志摩陪泰戈尔到南京东南大学体育馆举行公开演讲,徐志摩为演讲的泰戈尔做翻译,担任演讲记录的就是王平陵。后来,王徐二人又有几次约见。王平陵本人也并非等闲之辈,在国民政府移至重庆的时段,他和老舍等人几乎苦苦支撑了整个抗战时期的文学,从事了不少琐细的组织工作,对徐志摩的捍卫,体现了王平陵文学立场的中立特点。

王平陵捍卫徐志摩——旧日书刊之八十七

龚明德

周 作 人读的杂书真多 。 譬 如 ,他随意就举出 了《困 学纪闻》。循其提示,我去查到这部南宋著名学者王应麟的有益读物。在其中,读到这么一节:“张碧字太碧,黄居难字乐地,慕太白乐天也,亦李赤之类欤。”这几位据说都是唐朝人,由于崇拜偶像改了名字。张碧以字“太白”的李白为偶像,将字改称“太碧”;另一个以字“乐天”的白居易为偶像,全然改成对仗的“乐地”

“居难”;李赤崇拜李白,姓氏一致,名字也带上色,成了“赤”。

后人的批语,对这几个人有所论列:“张碧歌诗尚可观,难与李赤、黄居难同论。”看来虽然都是名人“粉丝”,可创作却各有高低。李赤、黄居难差些,张碧该是其中水平最高的。好!现在查询方便,打开《全唐诗》,果然有张碧介绍及诗作:“张碧字太碧,贞元时人。”周作人似乎没有翻检《全唐诗》,他从其它注引中,抄出一首张碧诗作《农夫》:“运锄耕劚侵星起,陇亩丰盈满家喜。到头禾黍属他人,不知何处抛妻子。”

对这首诗,周作人评价不低:此诗深

刻,较之“脍炙 人 口 ”的

《悯农》,“实在有过之而无 不 及 ,只

可惜不大有人说及”。诗人及作品也自有命运。我们今天翻检方便,可以多举一点例子。《全唐诗》中,收有张碧诗歌十六首。其中一首《贫女》,也颇有底层意识:“岂是昧容华,岂不知机织。自是生寒门,良媒不相识。”这位容貌不差,会织能作的女子,只因出身贫寒,找不到一户好一些的人家。张碧由此批判了人世的不公。

读了张碧的诗作,不由得想说几句不算题外的话。虽然从名字看去,张碧确实是李白的“粉丝”。他也是一个向往李白诗歌艺术的崇拜者。向往偶像,向其学习,努力实践,就会把自己的水准提高,也能写出好作品来。后人(哪怕也是大家的周作人)提起,也不跌份,这才算不辱没崇拜的对象——李白。否则,只会在下面跟人一通乱喊乱叫,一点不去向“偶像”那样努力奋进,一点像样的成绩 也 没 有 ;这 样 的

“粉丝”,有你不多,没有——也罢。

李白的一位够格“粉丝”杨建民

据说,心理学家荣格曾数次想去梵蒂冈图书馆,但临行前又反悔。为何?有人推测:梵蒂冈图书馆是历史最悠久的图书馆之一,它见证了一本本著作兴起衰老和死亡的过程。可以说,它是世界上各种学说的最大墓场。荣格的反悔是出于有限对无限的恐惧。即使再伟大坚定的理论,面对无尽的时空,也不免战栗了。

怕去图书馆

在我国古代,诗与酒的关系,颇为密切。可酒主要是焕发精神,诗为精神产物。这样一来,酒似乎就成了诗人的媒介。

可除去写诗,诗歌还能佐酒。这不大好想。我们来说个例子。宋代诗人苏舜钦,一次住在亲戚家,每天晚间读书,要喝一大斗酒。亲戚也不是凡人,乃北宋大臣,史称杜祁公的杜衍。他听人说了此事,亦觉着奇怪,便在晚上悄悄去偷看。

这天苏舜钦正读的是《汉书·张良传》。当念到张良与刺客以大铁锤掷击秦始皇一节时,苏击掌而叹:可惜没有击中呵!随即满满斟了一大杯酒,一口饮下。再往下,读到张良对刘邦说:当初我在下邳起事,和陛下(刘邦)在陈留之地相见,这是老天把我交给陛下……一节时,苏舜钦以掌拍击书案,感慨不已:君臣相知相遇,是如此困难呵!说完又斟满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在窗外偷看多时的杜祁公笑了:有这样的下酒菜(按:书),一晚一斗酒不算多。

将《汉书》当下酒之物,后世传为美谈。翻读苏舜钦诗作,果然酒气袭人:“嘉果浮沉酒半醺,床头书册乱纷纷。北轩凉吹开陈竹,卧看青天行白云。”(《暑中闲咏》)

唐诗人贾岛,大家熟悉。他给我们的印象,是“苦吟”,是为“推敲”选择而冲撞大官韩愈……诗句得来不易,贾岛也颇珍视。据说,每到大年除夕,他便将一年所获诗作,工整摆放,然后以酒祭拜。对此的解释是:耗劳了一年的精神,以此做一点补偿。

诗酒相佐鉴 铭

至少 从南 北 朝 起 ,中国古人就开 始“ 敬 惜字 纸 ”。 他们 认 为 ,文字是文明的核心,是文化的载体,是上天赐给人类的神圣工具,所以必须对文字抱有敬意,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写有文字,那就得慎重对待。譬如一张纸、一本书、一个碎纸片,倘若有字,就叫“字纸”,不能乱扔,更不能用“字纸”垫桌子、盖坛子、糊窗子、纳鞋底子,只能珍而重之地搜集起来,或者放到干净的江河泉溪里漂走,或者放在干净的砖塔石室里烧掉,或者选一块干净的土地,挖个坑,埋起来,堆成小坟头,每天拜一拜……

到了清末和民国时代,一些地方还

建 有“ 惜 字塔 ”“ 敬 字堂 ”之 类 的建 筑 ,对 于废弃的字纸和 书 籍 ,人

们以烧为主。明清时还有人编写印发宣传单,用封建迷信宣讲焚烧“字纸”的好处,例如焚烧“字纸”能让子孙后代金榜题名,用“字纸”盖咸菜坛子则会让子孙后代变成笨蛋,乞讨度日。

尊重文字当然是好事,可是像我国古人这样走极端,却是利弊参半,最大的弊端就是不利于环保。比如说现在图书市场上很多书卖不掉,长期积压,最后会打成纸浆,循环利用。假如按照古人“敬惜字纸”的迂腐做法,那只能给这些滞销书建造一座高耸入云的惜字塔,分批烧掉,既浪费纸张,又加重了雾霾。

●杂说书籍7

假如让古人见到滞销书李开周

《围城》中“把自己的爱情看得太名贵”的苏文纨嫁给了“肥头胖耳”的曹元朗,不但让方鸿渐大感意外,小说的读者也会感到不可思议。其实,在小说中,钱锺书还是用心留了点暗示,可惜过于迂曲,很少有人看出苏、曹二人的“前世姻缘”。

说二人有“前世姻缘”,还得从苏文纨的博士论文和曹元朗的面相说起。先看曹元朗的长相:

“门房领了个滚圆脸的人进来,说‘曹先生’。鸿渐吓了一跳,想去年同船回国那位孙太太的孩子怎长得这样大了,险的叫他‘孙世兄’。天下竟有如此相像的脸!做诗的人似乎不宜肥头胖耳,诗怕不会好。忽然记起唐朝有名的寒瘦诗人贾岛也是圆脸肥短身材,曹元朗未可貌相。”

末 尾一笔,忽然由“肥头胖耳”的曹元朗 联 想 到

“也是圆脸肥短身材”的唐代诗人贾岛,除了说“曹元朗未可貌相”外,还有一点别的意思。暂且不表。再看苏文纨的博士论文。苏文纨留学法国,在里昂大学获博士学位,论文为《中国十八家白话诗人》。倘是读过辛文房的《唐才子传》,看见“十八”这个数字,就会想到姚合的《极玄集》。《唐才子传》卷六云:“(姚合)选集王维、祖咏等一十八人诗为《极玄集》一卷,序称维等皆

‘诗家射雕手’也。”(见古典文学出版社1957年版,第103页)现今流传的《极玄集》是明代刊本,选二十一人之诗,暂且不用管它是真是伪。另外,曾国藩编纂的《十八家诗钞》,是钱锺书熟读的书;陈梦家编选的

《新月诗选》为十八位诗人之作,钱锺书也应知悉。这些权且不管,此处仅就《唐才子传》所记“一十八人”立论。苏文纨的博士

论文无疑受了姚合唐诗选本的启发。在唐诗史上,姚合与贾岛并称“姚贾”,“姚贾”诗派是中晚唐之交重要的诗歌流派。苏文纨是“姚”,曹元朗是“贾”,敢情俩人在唐代就是好朋友了,怪不得能做这现世夫妻!

读者诸君不要认为笔者是“十八扯”,《围城》一书中点染中外文学知识为故事情节的地方还真有一些,不妨再举一例:

《围城》第三章曾写到王尔恺用“紫墨水钢笔”录上苏文纨旧诗的“飞金扇面”。一看

“王尔恺”这名字,您准会想到英国大作家王尔德(1854—1900);一看见“扇子”,您就会想到王尔德的戏剧名作《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您说是不是?

钱锺书基本是个书斋学者,见闻多是来自书本,故他写的小说也罢,散文也罢,素材取资于书册者,实在是多。

苏文纨与曹元朗的“前世姻缘”陈汝洁

读《红楼梦》,对赵姨娘这个人是既嫌弃,又同情。

她 长 什 么 样 ?书中没有写。但纵然一千个读者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恐怕仍没有人会把她想象成一位美人。赵姨娘小气、刻薄、鄙俗、阴险,而且愚蠢。这样一个人,如何与美丽为伍?其实,她不是坏而是蠢,容易受人挑拨,被人当枪使。就像探春所说:“耳朵又软,心里又没有计算。”

然而,她是一开始就这样吗?能被贾府选中,从丫环晋升为姨娘,想必也曾是花容月貌、温柔体贴。不然,又何以撩动孔夫子贾政那颗古井一般的心?那么,又是什么让一颗珍珠暗淡成死珠子呢?

她为贾政生下一儿一女,可谓劳苦功高。虽然出身低微,但不是都说母以子贵吗?恐怕这也是她自认应该受宠的最大资本。然而,生活给了她残酷的一击。合府上下没人把她当主子看,甚至下人都不把她当回事。

她的儿子贾环,只是她的宝贝,不是

贾府的宝贝。对比像“得了活龙”一般的贾宝玉,待遇更是一 个 天 上 ,一 个 地下。就因为贾环是

庶出?就因为贾宝玉有一个作皇妃的姐姐?其实,贾宝玉顽劣起来,比贾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贾环也没有那么不堪,第七十五回作诗,“贾政看了,亦觉罕异。”

从她“肠子爬出来的”探春,知书明理,光彩照人,是她的骄傲。奈何,这个女儿却与她不亲,口口声声只认王夫人作母。哥哥赵国基去世,她去找探春要求在丧葬费上予以照顾,谁想被亲生女儿毫不留情地当面怼了回来:“谁是我舅舅?我舅舅年下才升了九省检点,那里又跑出一个舅舅来?”赵姨娘固然糊涂,探春也稍显绝情了些。

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面对相同的境遇,是否能保持一颗平常心?不妨说,希望与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再加上不可抑制的妒忌和不可救药的愚蠢,造就了赵姨娘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悲剧人生。

可怜可叹赵姨娘年世墨

其实,世界到处都是生活的宝藏。一个聪慧的人,总能找到宝藏并照看好自己,让自己的人生丰富多彩。伏尔泰说:“耕耘自己的果园吧!”我们的果园在哪里?在书本中——对于一个青少年来说,读书是获取知识;但是,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读书是一种自救。

自己的果园鲁先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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