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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üHAIFUKAN

我们在耕耘一块精神的栖息地

2017年 9月 8日第722期

踏入山谷的那一瞬间,孤独会突然地紧紧地抓住你的心,让你整个人犹如虚脱了一般。这也许是每一个独自进入荒野的人都会经历的体验:那是一种倏忽而逝的迷茫。你的视野中,只有莽莽苍苍。

今年 5 月,记者从太行山区的海家台出发,独自穿越一条荆棘丛生、绿荫密布的山谷。这是一条只需要三天的简短线路。从卫星地图看去,这条蜿蜒的山谷夹在两条形如剪刀的国道之间,只要不像鬼打墙那样绕圈,怎么都可以走出荒山野岭。

自然文学大师西格德·奥尔森说:“我们每个人的心底都蕴藏着原始的气质,涌动着一种对荒野的激 情 。”然 而 ,自 从 穿 越 成 为 一 种

“时尚”让这项极限运动骤然热络起来,却有不少人就在这样的穿越中,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命殒荒野

“2017 年 7 月 30 日,一名男子在 徒 步 穿 越 辉 县 山 区 时 坠 崖 身亡。同行者一共 4 人。为将遇难者送 往 山 下 ,救 援 人 员 分 成 多 个 小组 ,把 绳 索 系 在 腰 间 固 定 在 山 石上,护送担架下山……”这是 8 月中旬一家野外登山俱乐部暑期培训班,职业登山者杨博向俱乐部学员讲授山野自救和救援课程。

这次讲授以鳌太线穿越事故为主线,原因很简单,“鳌太线死人太多,而且大多是不必要的死亡。”杨 博 说 。 他 穿 越 过 狼 塔 C 线 、鳌太、贡嘎山、乌孙古道、夏特古道,最近一次穿越是 2014 年穿越洛克路——从丽江出发,经木里、亚丁,最终到达稻城。正是那一年,一名驴友在穿越途中因为“高反”死亡。

“其实当时有一支穿越团队跟后来出事的团队有交集,目睹‘高反’队员已经连续几天状况严重,还 曾 劝 诫 他 们 放 弃 ,但 是 他 们 没听。”杨博惋惜地说。

鳌太线,即纵贯秦岭鳌山与太

白山的一条主脉线路,太白山的主峰海拔 3767 米,鳌山海拔 3476 米,直线距离 30 公里,实际穿越 80 公里 。 鳌 太 区 域 山 峰 陡 峭 、石 海 茫茫,常年突现狂风、大雨、冰雹、暴雨、浓雾、冰雪等恶劣天气,风速可达六七级。

资深穿越者都知道,哪怕薄薄的一层雪,也会改变地形地貌,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以记者的经历 ,山 区 暴 雪 可 以 瞬 间 达 到 齐 膝深,让人的方向感完全失去。

最 有 名 的 一 次 鳌 太 事 故 ,是2012 年 11 月时,3 名驴友在鳌山失温死亡,7 名驴友被冻伤。幸存者说,当时山上的最低温度估计在零下 25 摄氏度,风力近 10 级,“两个人拉着手都站不住”。在积雪中跋涉,有两人出现了身体失温现象。3名伤者体力下降,逐渐被冻僵。

“野外穿越有太多不可知的危险,2011 年,经验丰富的户外领队牧野也殒命鳌太。”与牧野有过交集的杨博说。牧野一行遭遇突然而至的暴风雪,身体一向很好的牧野突然剧烈咳嗽、呼吸困难,高海拔感冒引发肺水肿。当救援小组艰难地赶到鳌山顶,牧野已经停止了呼吸……

“有一些失误我们称之为‘低级错误’。”杨博在培训中列举了业余穿越者的失误,从装备、路线规划、各种应急措施到身体素质、个性,涵盖上百项。

“某一支自组团队鳌太穿越失败,原因就是一众人等一路上一直在拍照晒照,终因体力耗费过大、耽误时间,导致暴风雪突至无法应对而放弃。”杨博说。他在大屏幕上播放了那支团队的各种“萌照”。

我们在穿越之中,迷失了穿越的真正意义。

谁读懂了荒野

一堵山墙挡住了去路。遮天蔽日的灌木丛、林木和两边的峭壁遮挡了视野,人如井底之蛙。这是

穿越的第二天。山墙 40 多米,有很多的缝隙,风化稍显严重。山墙那边是什么?回返,需要一整天,而且熟悉;前行,至少需要两天,而且陌生。怎么选?

每一个有经验的穿越者在碰到未知情况的时候,都会快速进行掂量。体力、心率,腿脚和双手的力量,食物和饮水……穿越者是把自己的生命交付给这项运动的,独自穿越如此,AA 制式的穿越团队也如此。

17 年来,鳌太线共遇难 21 人,失踪 8 人。2017 年 8 月下旬,又一名鳌太线穿越者失联。

“真正的穿越者对所有的生命都 抱 持 怜 悯 之 心 ,何 况 自 己 的 生命。不过,无论生死,都是自己担责。”杨博的授课资料中,有专门的

“法律责任”一章,其中最醒目的就是 十 年 前 的“ 中 国 驴 友 索 赔 第 一案”。该案至今仍然是职业穿越者最熟悉的案例。

2006 年 7 月,南宁青年梁某发帖召集网友报名到广西两江进行户外探险,骆某等 12 人应声一同前往。途中河道安营,骆某被山洪卷走。骆某父母将梁某等其他 12 人告上法庭。法院一审判决梁某个人赔偿死者父母 16 万余元,其余11 名被告共赔偿 4.8 万元。但 2009年 的 二 审 判 决“ 几 乎 是 颠 覆 性的”。二审法院认定,梁某在内的12 位自助游旅友,在该案受害人的死亡中“已尽必要的救助义务,主观上并无过错”。

该 案 立 刻 产 生 了 连 带 效 应 。2010 年 7 月“河南驴友第一案”中,郑州网友陈某发帖征集驴友相邀去爬山,结果导致一男性在爬山途中不幸遇难身亡。死者父母、妻子及子女将 15 名驴友告上法庭,索赔26 万余元。法院一审判决驳回原告诉讼请求,双方均未提出上诉。

“90%以上的穿越者都不合格,不是技能上的问题,而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荒野的意义何在。看看鳌太线上宿营地垃圾遍地,你就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了。”那天培训课后,杨博所在俱乐部的同事提到荒野穿越时,虽然认为自己的观点有点偏激,“但我始终坚持。”

杨博补充说:“很多业余穿越者更加在意在朋友圈显示自己是

‘强驴’,而他们被称为‘驴友’,指的就是一味暴走。其实荒野是一本大书,需要细心去读。大家不妨读一读徐仁修的书,或许能够改变自己的太 Low 的观念。”

他所推崇的徐仁修,被台湾人

称为“自然生态教父”。徐仁修的“荒野保护协会”的宗旨是“通过购买、长期租赁、委托或捐赠,取得荒地的监护与管理权,将之围护,尽可能让大自然经营自己,恢复生机”。

在徐仁修眼里,荒野是“各种生物亿万年共同演化,形成彼此关系的完美场域”,是对抗“人类对物质和权力的贪婪”的最后栖息地。人类只是大自然众多物种中的一种,没有权利泛滥无忌,拼命汲取逐渐枯竭的资源,直到“同归于尽”。

荒野穿越带给人的刺激与磨练确实无与伦比。正如“生态伦理之父”奥尔多·利奥波德在《沙乡年鉴》中所说:“对于我们这些少数人来说,能有机会看到大雁要比看电视更为重要,能有机会看到一朵白头翁花就如同自由地谈话一样,是一种不可剥夺的权利。”

对于那些把穿越荒野当作一种“时尚”的人来说,确有人缺乏必须通晓和恪守的常识和法则。当离开荒野时回眸,那些随风摇曳的树木之间、岩石之上,没有你来过的痕迹。

救赎与朝圣

“两个山峰的峭壁之间,有一条长约 8 公里东西走向的山谷,铺满沼泽地、赤杨林和纵横交错的细瘦云杉。斯坦佩德小道就从这条山谷中蜿蜒穿过,带领克里斯·麦坎德里斯走进阿拉斯加的漫漫荒野。”

克里斯·麦坎德里斯称自己为“超级流浪者”。1992 年 4 月,麦坎德里斯走进了麦金利山以北的阿拉斯加荒野。4 个月之后,几名猎人发现了他的尸体。这时候,距离他悄然离家出走开始自己的“超级流浪”已经过去了两年。

杰出的探险类作家的乔恩·克拉考尔将“超级流浪者”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走进荒野》,并与好莱坞著名导演肖恩·潘合作,将《走进荒野》改编、拍摄成了一部感人至深的电影。

麦坎德里斯不是一个专业旅行者,他没有配备充足的野外生存装备 ,甚 至 缺 乏 必 要 的 野 外 生 存 常识。他大抵算得上一个苦行僧,他的行为以及思想的核心在于一种反思,反思人类社会中的那些体制和秩序,甚至某些人沾沾自喜的所谓

“文明”大部分是否有存在的价值。这位年仅 24 岁的理想主义者,把生命以及最后的灵魂全部交付给了遥远荒蛮的阿拉斯加冰雪之地。

一个穿越者应该是一个思想

者,他的人文精神的积淀注入荒野,会让他的视角与众不同。没有这种积淀,注定是一具行走的躯壳。

电影《荒野》改编自美国作家谢莉尔·斯瑞德 2012 年的同名自传,她是又一位对荒野茫然无知的人。因为 45 岁的母亲英年早逝。受不了这一打击的谢莉尔颓靡不振,以吸毒、滥交来麻痹自己。当她意识到这种生活是一个绝望的黑洞时,她毅然选择行走太平洋山脊。

太平洋山脊全长 4290 公里,最低点接近海平面,最高点海拔 4004米,涵盖高山、沙漠、雪原、深溪、雨林,高反、雪盲、冻伤、滑坠、迷路以及野生动物都是可能经历的危险,每 年 大 约 2000 徒 步 者 ,完 成 率20%至 40%。

从一名婚姻破裂的绝望主妇,到踏上旅途时慌乱的菜鸟行者,再经过酷暑严寒后的逐渐释然与通达的女性,一路走来,谢莉尔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从万物中通透生与死,这恰恰就是荒野的意义所在。

只有深入荒野的人明白这句话:荒野的意义不言自明。沃尔多·爱默生说:“在丛林中我们重新找回了理智与信仰。”每一次消费,都是对自然的一次索取。如今,在甚嚣尘上的消费主义面前,这样的声音更加寓意深远。

“没有宁静,就不可能有顿悟……在城市里,不停地萦绕于我们原始感官的那些奇异的声浪将我们驱向精神崩溃的边缘,将我们从曾经体验过宁静的人变成焦虑不安、喜怒无常的人,陷于摧毁了健全心智和心理平衡的刺耳杂音之中。”“荒野朝圣者”奥尔森终生迷恋荒野,人生的谢幕也是在荒野上。

1982 年隆冬的一个早晨,一场新雪之后,83 岁的奥尔森执意出去试试新雪地鞋。在一片沼泽地的边际,一条小溪的源头,他面朝下倒在沼泽地边缘的雪地里。他因心脏病突发而亡。他在打字机上留下一句话:“一个新的冒险即将来临,而我相信它将是一个好的冒险。”

登上山脊,回望山谷,丛林密布,万籁俱寂。高空迁徙的猛禽从容翱翔,肉眼看去似乎是黑耳鸢。脚下是一片龙牙草和萝摩藤交缠着随风起伏摇摆。荒野之中,这是奥尔森所说的那种“简朴的愉悦”。

每一次穿越,都是一次朝圣。(题图制作:陈思理)

穿越者说□本报记者 龙平川

本刊策划 刘 梅编 辑 郭美宏校 对 赵 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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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名家

本专栏获全国报纸副刊专栏评选一等奖

那天我们看过玉笥山的屈子祠,去楚塘熊家湾寻访族谱。父亲又跟我说起“五风”时期外流的经历,那是饥荒年代的求生之路。他不知多少次说到湖滨,说到一个叫谢吉清的人 ,说 他 如 何 待 自 己 好 ,给 他 东 西吃。我突然跟父亲说,我们去寻找谢吉清吧。父亲先是一愣,变得兴奋起来。旋即又犹疑了,整整五十年过去了,他还在世吗?

伯母也曾经外流到过湖滨,她也想一起去看看。第二天我们起了一个早床。

湖滨是一个丘陵起伏的山区,西面不远处就是洞庭湖。父亲记得湖滨火车站,那一年,他一下火车,太阳就落山了,他一直朝东走,忍饥挨饿走了几里山路,天黑得看不清路,他寻了户人家睡了一晚。第二天又走了好几里山路才到湖滨农场。

我在路边打听,无人听说过湖滨农场。经过火车站时,东面是一片青葱葱的山岭。伯母说,那是赶山。父亲说不是,赶山很大。两个人争了起来。

没有发现东去的路。我只好继续往前开。

好不容易发现一条东去的小路,我犹豫着要不要拐下去。路面实在太小。这是一条新修的村道,两侧是密密的树林。在一个三岔路口,路边

有一栋房屋,我停车,父亲迫不及待跑下车去打听。他对着一个花甲之年的妇女说话,她听不懂他的话。我先问她这里有没有一个湖滨农场,她摇头说从没听说过。再问谢吉清时,我都没有一点信心了。

如我预料的一样,她摇头,又回问了一句:他是哪个村的?同样的问题我早问过父亲了,这时父亲显得十分窘迫。

这次问路严重打击了我们的信心。我不打算村村去问了,只是凭借着感觉往前开,期望着小路往右拐,向着南方走。那是父亲说的方位。

路往东走了一段后,果然朝南拐了,经过一个村庄,我觉得还需往南走。又一个村庄出现时,我想该问一问了。

视野开阔了很多,坡地上的村庄在七月阳光照耀下,稻田、树林和房屋全都亮得刺眼。一个中年男人打着赤膊走过地坪,地坪上晒了一地稻谷。我喊住他,很不好意思说出了谢吉清的名字,问他认不认识。

他回答我说:认得。谢吉清就在他们村里,他家房子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父亲紧跟着我,他也不相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他突然想起了谢吉清三个兄弟的名字,一口气说了出来。打赤膊的人说,是的,他们是三兄弟。我激动得一把握着他的手,就像怕他消失了,请他上车带路。

走了两百米后,他往左边山坡一指,说:到了,就是这里。

山坡上一片房屋,房子都是新砌的楼房。只有一间坡屋顶的青瓦旧屋,拆得只剩两间。谢吉清就住这栋旧房子里。他坐在一把很有些年月的旧藤椅上,望着父亲走近他,带路的人指着老人说他就是谢吉清。父亲脚步走得很犹疑,快到老人身边时,他突然往回走,对我说,搞错了,他不像吉清哥。房子里还坐着两位老人,他们都说藤椅上的老人就是吉清。

父亲又上前去喊他。老人耳朵失聪,听不见。赤膊男人在他耳边大声说:你认得他吗?老人摇头。父亲

伏到他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谢吉清仍然摇头。他不记得父亲了。

父亲僵在一边,不知道怎么办。谢吉清中风站不起来,偶尔偏过头来看一眼父亲。我跟房子里的人说明了来意。一位老太太进房了,她是吉清的妻子,赤膊男人又在她耳边大声说话,她也记不起来了。

谢吉清想着以前的事情,说起与父亲一起外流来的人,他记得他们的名字,但就是想不起父亲来。

喝过茶后,父亲问起吉清家里的情况,他的大儿子闻讯过来了。老人的几个儿子都砌了新房,小儿子去岳阳做生意了,孙子考到了清华大学。父亲又问那些曾给予他关心与照顾的人,他们都还健在。再问那些故意刁难欺负过他的人,他们都已过世了。

父亲塞给吉清钱。虽然吉清忘记了他,但那份恩情是在的,父亲不能不报。父亲在屋门口跟我说,吉清哥事后会想起他来的。他是在安慰我,更是在安慰自己。

地坪上,父亲和伯母看着稻田、菜地、沟渠和山坡上的树林,远山茵茵一色,泛着烟蓝。记忆中熟悉的一幕出现了,他们都说就是这里。这座山就是赶山。往事一涌而出,许多细节都在眼前的山坳里浮现了……

赶山往事

■ZHUANLAN本月专栏 熊育群■

一个穿越者应该是一个思想者,他的人文精神的积淀注入荒野,会让他的视角与众不同。没有这种积淀,注定是一具行走的躯壳。

“真正的穿越者对所有的生命都抱持怜悯之心,何况自己的生命。不过,无论生死,都是自己担责。”

——题 记

从万物中通透生与死,这就是荒野的意义所在。

龙平川/摄

好腿才能迈开步

日前,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发改委、财政部、商务部、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部等五部委联合下发《关于支持电视剧繁荣发展若干政策的通知》,内容分为 14条,其中第 7条强调:支持优秀电视剧“走出去”,打造“电视中国剧场”品牌,提升中国电视剧的竞争力和影响力。

年轻一代的观众,不少对欧美和日韩电视剧都不陌生,连相对小众的泰国剧也有不少拥趸。可以看出来,在全球化大趋势背景下,影视剧作品的文化藩篱已经趋近隐形。某节目曾对旅居中国的外国人进行街头采访,发现他们看中国的电视剧也一样津津有味,好评多集中在轻松的喜剧和制作精良的正剧。这说明我们不必担心好剧“老外看不懂”,那些“走不出去”的电视剧,唯一的原因就是质量太次而已;也不必在创作的时候想着为外国观众“量体裁衣”,毕竟外国的作品也没有哪部专门做给中国观众看的。

只有回归到创作的本质,才有“走出去”的资本。

暖胃只需家常菜

9月 6日,2017年第二届漫像文化年会在江苏常州召开。共青团中央网络影视中心副主任蔺玉红在会上表示,“动漫作品离中国优秀的传统底蕴越来越远,能被我们一代又一代记住的作品也就越来越少。”她倡议,漫画家应以中华文化为创作之源,多创作一些经典作品,使自己的作品成为青少年前行的力量。

现在中国经济腾飞,许多方面都比从前有很大的进步,但是做动漫的思维却僵化到“给孩子和青少年看的”的地步。迪士尼的合家欢作品,大人看了也能笑得出来;我们的某些作品,12岁以上的人看了都觉得无聊。一个老少皆宜的故事都讲不出来,谈何文化、传统、底蕴?

国产动漫正在极其缓慢前进着,由于种种原因,很多优秀的作品只能做成一集不到 10分钟的“泡面番”(形容一集的时间很短,只够泡一碗方便面),大部分作品上不了电视,它们中有不少都是“以中华文化为创作之源”的。可是还有一些作品,毫无廉耻地抄袭,粗制滥造地圈钱,堂而皇之地一再登录大银幕。《汽车人总动员》,把皮克斯的《赛车总动员》海报原样照着描了一遍改个名,做了一堆火柴人都不如的“3D”人物,就在电影院卖票了,还要拍续集。这种东西能过审,能进院线,才是对国漫极大的伤害。

想走得长远,只能回归创作的初心:写好我们熟悉的故事,用好我们熟悉的元素,在做“家常菜”的基础上再去考虑深度、底蕴之类的问题。

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

根据中央要求,教育部统一组织编写义务教育道德与法治、语文、历史教材,历时5年,完成编审工作,于今年 9 月开始在全国中小学投入使用。语文教材的编写采取“语文素养”和“人文精神”双线组元的方式编排,增加古诗文,增设专题栏目,大量编选反映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课文。

每次教材改编,语文教材的改动总是引人注目;每次高考结束,各卷作文题目都是大家热议的话题。可见语文教育和别的学科不同,它不仅仅教授语言文字知识,还有传承文化的重要功能。

古诗文记载的是历史,也是一个民族的文化审美。个人可以不认同,但不能不知道。所谓读书百遍其义自见,好文章刻进脑子里,随着长大成熟,自然会咀嚼出其中意味。

(本期主笔 李红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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