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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1: 我们聊点音乐吧zhuhaidaily.hizh.cn/resfile/2017-11-12/05/tqb2017111205.pdf2017/11/12  · 度疯狂地开始搜集其他作曲家 的作品,巴赫、莫扎特、贝多芬、

现在,我想说点音乐了。我憋了很久,一直想写点

关于音乐的文字,可又怕触碰音乐,这种矛盾在我心里斗争了大概有半个世纪了。时间过得真快啊,时间真像一只织布梭子,一来一去,一来一去,把我的青春就抽没了。

我是在完成第一部长篇小说的时候变得有点傻的,脑子里的那点东西在一个半月的时间里通过一根细细的管子,密密麻麻涂满了十余叠稿纸。后来我躺在树底下晒太阳,树叶弄花了我的脸,连猫偷吃牛奶也不知道驱赶。有一次,父亲来看我,我对父亲说,你给我弄点音乐来吧,随便什么都行,我活得真是无聊。我那个搞了一辈子作曲的父亲就给我找来了若干交响乐盒带,并且把他的录音机也一并带来了。我想我父亲是疯了,他难道不知道,当时我的脑子就是一个空囊,塞进了糠皮就成了枕头,塞进了棉花就成了被子,把水灌进去就成了热水袋……现在要往我脑子里灌交响乐,莫非也想把我弄成一个音乐家不成?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儿子在文学的道路上走得还算顺利吗?他难道不知道他儿子不可能继承他的衣钵吗?尽管我看见过他指挥近百余人的乐队,挥舞着指挥棒的手也曾确实让我着迷了一阵子,后来我反复看了看他的手,好像和我的手没什么不一样,因此我就对音乐失去了兴趣。

当然,你千万别把我的话

当真,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这样听听就听成了伟大的音乐家,那还要音乐学院干什么?还要那些专家教授干什么?你真的相信一个差不多傻了的人的一派胡言吗?

我就躺在树底下,看着远处的河流和山峦,听着一种叫做交响乐的东西,我的脑子就像干涸的池塘,被音乐的雨水漫漫洇满了。

父亲给我的多半是世界大师级人物的作品,而且都是欧洲作曲家的作品。当然,父亲当时给我的盒带毕竟有限,那时搞到一些资料也确实不容易,如果父亲不是从事音乐这个行当,这些作品还不知从哪里弄来。后来,我对于音乐的喜爱并不亚于对文学的喜爱,尤其是到了特区之后,我曾一度疯狂地开始搜集其他作曲家的作品,巴赫、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韩德尔、威尔弟、斯卡拉蒂、帕格尼尼、海顿、柏辽兹、德彪西、奥芬巴赫、拉威尔、肖邦、李斯特、柴柯夫斯基、老小约翰·施特劳斯、门德尔松、舒曼、勃拉姆斯、格林卡、穆索尔斯基、德沃夏克、西贝柳斯、瓦格纳、布鲁克纳,斯特拉文斯基等无一不是我研听的对象。当然,对于这些大师级作曲家,数不清的专家学者均有定论,互联网上有他们数不清的资料,再说就多余了。在这里,我想说的只是听他们作品之后的感受,这一点,没有人能抓住我的把柄,因为对于作品的理解,每个人都有所不同,没有所谓的

全对,也没有所谓的全错。聆听这些作品(音乐会除

外)的时候,我基本上是独自一人完成的。有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戴上耳机),有时是在汽车里,有时在下班后的办公室,听这些作品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只有这样你才能走进作品的门槛,和自然、音乐合为一体。

曾读过一本关于从心理角度上分析音乐的书,书上说,音乐欣赏可以有三种不同的层次:知性、感性、肉体。其中肉体的反应是自然的,是原始的,但又是最基础的。而知性及感性两方面却能在肉体的基础上帮助人达到最高境界。所以说,能不能在音乐欣赏过程中得到精神愉悦,关键在于能不能结合知性和感性的回应,把两个层面合二为一地来感知音乐。单纯的知性欣赏或感性欣赏总会遗漏某些东西或者偏颇地曲解某些东西。

还有另外一种声音认为:“聪慧的听者(音乐细胞比常人多出一些)用自己的灵魂接触音乐的灵魂,这样就触摸到音乐的本质——即音乐的原动力,从而达到音乐欣赏的极致”。

对于以上的两种观点,我保留自己的看法。我自始至终坚持认为,对于一部音乐作品,你能够听懂它,能和它产生某种共鸣,就已经达到了音乐欣赏的较高境界了,所谓作品与人的合二为一其实是不应提倡的,是不道德的,也是违背了音乐欣赏原则的。如果按照以上说法,需要人

与音乐融为一体,成为音乐的一部分,那么,听者的表现就乱了套了。大家都知道,一部伟大的音乐作品一般情况下会分成若干章节的,每一个章节所表现的内容都不尽相同,或喜悦或悲愤,或抒情或浪漫,或暴风骤雨或雷霆万钧,或花香鸟语或嬉笑怒骂,如果听者都进入到合二为一的境界,那么,音乐厅还能叫音乐厅吗?这很让人联想到精神病院。

第二种声音倒和合成心理学的创始人罗伯多·阿萨奇欧里的观点极为相似,罗伯多·阿萨奇欧里向听者极力推荐瓦格纳的《帕西法》,称《帕西法》可以帮助人们达到较高的层次,提高灵魂及人格的整合。我不知道罗伯多·阿萨奇欧里关于

“灵魂及人格的整合”指的是哪一方面,是音乐当中还是音乐之外,老实说我没有读懂,也没有理解透彻。如果仅对于字面上的理解,我则认为是对于人的素质的提高,而不是音乐当中的“合二为一”。如果他是想通过《帕西法》而提高全民的素质,这种想法我肯定没有意见。但是,仅仅一部《帕西法》就能提高人民的素质吗?他也太单纯了吧!不知道罗伯多·阿萨奇欧里想过没有,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听懂瓦格纳的《帕西法》,千分之一?万分之一?我没听过,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这部作品。当然这是瓦格纳的代表作,按道理不难找,但奇怪的是,我就是没找到过。我真的很想找来听听,看看是不

是像罗伯多·阿萨奇欧里所说的,我的素质和灵魂会有了一个提高。

关于音乐欣赏我就说这么多了,算是一个开场白吧,当然还想针对某一类型作品说些话,比如表现大自然的作品,比如表现人物命运的作品,再比如表现伟大爱情的作品等等,甚至可能对这些作品的代表人物,以及他们之间在表现同一主题时所体现出来的不同风格等。当然我得有时间,最主要的是我乐不乐意再写下去。

我现在仍然在听音乐,古典的、现代的和当代的。但悲哀的是,我的记忆力在减退,一部耳熟能详的作品我会突然忘记它的名字,或者我会想不起作者是谁,想起了作者我又会忘记他是哪个国家的人。这就有点糟糕,虽然并不妨碍音乐的欣赏,但忘却不应忘却的东西总会让人的情绪变坏。后来我想通了,忘却了就忘却了吧,因为我不能老在旧的作品当中打转,尽管它很经典。我现在经常关注是现代或者当代作曲家的作品,像我正在花较多时间研究的俄国现代作曲家普罗科菲耶夫、萧斯塔科维奇、哈哈图良,或者二十世纪伟大的大器晚成的捷克作曲家莱奥什·雅纳切克,我的脑子里得弄些新鲜的东西进来,否则我就变老了。

顺便说一句,这些作品的演绎,不能离开指挥家,我所喜欢的有埃里克·孔泽尔、皮埃尔·蒙都、马勒、小泽征二。尤其崇拜卡拉扬。

2017年11月12日 星期日 责任编辑:李更 校对:刘刚艺

05 海天

我们聊点音乐吧□高飞(珠海)

一张旧地图

香溪春晓(中国画) 杜为政 作品

□格子春秋(珠海)

童年,让人念念不忘、眷眷不已、恋恋不舍。

电影《念念》在现实与回忆的交错中徐徐展开。

育美、育男和爸爸妈妈生活在小镇上,家里开一个小面店为生。

爸爸是个粗暴鄙陋的汉子,妈妈却颇有文艺范,爱读书,常常给孩子们讲故事。兄妹俩听着妈妈的故事一天天长大,而爸爸妈妈之间隔阂日深,冲突愈烈,最终分开。

妈妈带着育美离开小镇,跟一个有家室的画家到了城市。颠沛流离中,尽管妈妈的

呵护仍在,但矛盾与耻感使母爱蒙上阴影,不再纯粹与安详。妈妈生孩子时难产死去,更使少年育美身心重创,对妈妈依恋怀念,同时又抗拒不解。

带着爱恨交加的情感和疑惑,背负着一把心锁,育美长大后以画画为生。她的作品诡异、鲜艳、冷酷压抑却又浓烈奔放,一如她的性格,敏感、抑郁、神经质、缺乏安全感,缠绵脆弱却又决绝高冷,让她的男友不胜其烦、无所适从。

育男怀着对妈妈和妹妹的深深思念,在与爸爸的对抗和怨怼中长大成人,读了大学在城市谋生,父亲遭遇意外去世时都没在身边。电影自始至终

没有爸爸的正面脸孔,只有侧影,只有他的怒骂、诅咒和喝斥。

一次客车事故,育美目睹萍水相逢的孕妇分娩,她对生命的意义有了感悟,母性由此萌动,也理解了妈妈,打开了心锁。

育美决定留下肚子里的小生命。她的退役拳手男友历经挫折也开始醒悟,与七岁便弃他而去的海员父亲,在冥冥之中达成了谅解。两人结了婚。生活翻开新的一页,过往的内心伤痛在慢慢疗愈。

育美的画风变了,变得柔软恬静。她以小时候妈妈讲的一个故事为题,创作了一套“送

小鱼回家”的绘本童书。电影是大团圆结局。在签

名售书的现场,“送小鱼回家”的故事吸引育男的眼光,共同的记忆引领失散多年的兄妹相认。

童年的际遇和记忆伴随一生,无论你是否觉察;原生家庭给每个人打下鲜明的烙印,犹如产地证明。

你的面貌发肤固然受之于父母,你的性格脾气,喜好做派,为人处世的方式又何尝不是源自父母。甚至你的学识技能,你的安身立命之本,也有赖父母的托举与授受。你的幸与不幸,都所来有自,源头就是父母,而父母的幸与不幸,又来源

于他们的父母。想了解一个人,请他讲讲

小时候的故事,讲讲他的父母,也许能藉此走进他的内心。

焦躁、烦闷、迷茫困惑之时,看不清自己,不明白因由,或面临抉择的关头,回忆一下童年。

万丈红尘中,想想我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想想我们的父母和祖辈,或者一切就有了答案。

《念念》的英文名字“Mur-mur of the heart”,可以翻译为《心之呢喃》,它触动了世人的父母心,也提供了一把认清自己、打开心门、体察同类、洞明世事的钥匙。

童年·钥匙

□刘鹏凯(珠海)

我想在雪后的阳光里坐上一阵子,看看太阳和山野,或者其它什么。

这个对于我来说好像是一次盛宴,不需要宾朋满座,也不需要欢歌笑语,只要有裸露的土地和顺着山塬刮过草尖的微风,就足够了。在这种无声的景象里,诉说和想象都来自内心的平静。

往往在这时,我会情不自禁地翻出那张旧地图。严格地说,这是一张上个世纪 50年代或者 60年代印制的地方行政区域图。到了我手里,它已变得陈旧和发黄,四角也已破损,每次打开它的时候,都会发出阵阵脆响,似乎有一种破裂的声音。这张地图是我在一位农民家中的黑墙上发现的,当初打动我的好像是上面的许多名字,如沙沟、黑刺崖、香炉山、三里铺、七营、红庄……它们朴素而又充满情感。当时我犹豫了一阵,才不安地向这位农民朋友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没想到他非常出乎我意料地说:“拿去吧,放我这也没啥用。”就这样,这张地图又辗转到我的手里。地图非常

破旧了,可是它所有的标识都异常清楚,这个地区所属的6个县以及乡镇,甚至每个村庄都清晰地具体到我的眼里。

自从有了这张地图,我开始东奔西跑,几年下来,这几个地方我全跑遍了。徒步、骑车抑或坐车,我惟恐漏掉一个角落。事实上,我仅仅去过这6个县的县城,即便再远一些,无非也是乡政府一级,真正的山野和村庄少之又少,因此,我至今无法进入它们的腹地,一切均停留在表象上。但是现在来看,它们又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去过的每一个地方总是让人怀念,恍如昨日。

过去的朋友都已结婚生子,过去的豪情万丈或许都不复存在,但是他们生活过的地方是我们常常聚会的地方。到如今,或许他们走了,或许他们还在,但那些地方却久久地存留在我的心间,令我怀想,令我遥望。

现在,那张旧地图不知被我放在了哪里,我曾经尝试着找过几次,但仍没找到。我想,找不到就算了,反正它在这几十平方米的范围内,早晚它想我了会自己出来的。

□江玉明(武汉)

回老家,妈妈高兴地递给我两个柑橘。

它已经失去鲜艳的光泽,皮都焉了。我剥开,尝了一瓣。

真苦!妈妈像是意料之中,平静地说:“苦是一种药”。

我几乎难以把整个柑橘吃下去,“我们这里种的柑橘这么苦,谁会吃啊!”

妈妈说,这是我远在畈上舅舅种的几棵柑橘树,每年柑橘成熟时,舅舅都会送一蛇皮袋过来。舅舅是当年外公外婆抱养的,和妈妈不是亲生。在我印象中,他成家以后,很少来往,因为他住在距离我们几十公里的畈上,靠种田养鱼为生。外公外婆去世后,走动更少。舅舅平时话语极少,做得苦,身体病也多。记得,我有一次,帮他看过胃病。

妈妈递给我两个柑橘,我才勉强吃下一个去。

不知道,妈妈怎么能把舅舅送来的那些柑橘,慢慢吃完。

我明知故问,为什么苦是一种药?

妈妈说,苦能治病。作为医生的我,看着那一个

剩下的柑橘,接不上话了。只有口里还有那苦涩的味道。临回城时,妈妈坐在我车上

送我,我拍了一张她的笑脸,苍老中,很美。

苦是一种药

□黄孝阳(南京)

现实是我们想象的结果,一杯水的现实源自于我们对水的渴望。水停止了蒸发。

从来没有这么多的现实,由想象分娩而出。你我的孤独,被喧嚣的社交媒体淹没。如被水淹没的岛屿,已难彼此凝视。

水已凉成了冰,今天这个晚上。冰面上有一个梦幻国度。踩着溜冰鞋的上帝腾空而起,主啊,柔软的腰肢。

我们在不同的时间尺度上,想象着你。我们在不同的屋子里,就你的容颜,尝试达成共识。尽可能心平气和。

先要有碰撞,这是痛苦的。才可能会有光,光一闪而逝。我们向黑暗交出手指,手掌,手臂。此种痛苦有n次方,有部分的自我在丧失,且不可挽回。这是必要的。

这个令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时刻,跳跃如雌鹿。你从一小块黑暗里面奔出,很快,无穷大。我们需要通过各自的不同,来理解生而为人的秘密。

新的逻辑,新的形式,新的内容,新的实践,新的秩序——在摇头摆尾。在这个清晨,鱼群从岛屿底部的洞穴中游出,是一团强烈的银白色的飓风。

让我们一起越过刀锋。不再为空中滴落的血悲恸。

现代性

□杨长征(珠海)

轮椅,木床,练拉力的弹簧,绝望的目光……那一年,孩子三岁,那一夜,暴雨。

家,距那条叫情侣的路,仅六百米,却再也没有走过。

一千,两千,三千,四千个日夜……轮椅,锈迹斑斑;木床,磨得溜光……

寂寂垂吊半空,乏力疲惫的弹簧。当年绝望的目光,少了几丝揪心的忧伤。

家,距那条路,还是六百米,只是,路,已无限延长……

弹 簧

尚可

大地风情

靳雄步 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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