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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耕耘一块精神的栖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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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2期2017年4月21日

本刊策划 刘 梅

编辑 李红笛

校对 赵 鹏

■ZHUANLAN本月专栏 蒋元明■

顺势教育(中)儿子因病在小学五年级后就中

断了学业,从此告别了学校。他是怎么成为网评人和作家的呢?现在回想起来,一些偶然因素在不经意间可能起了点作用。

儿子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开

始写起日记,还把本子小心地压在枕头底下。当时我们也没在意。

有一天,儿子不在家,妻子就悄悄对我说,看看儿子的日记,到底写些啥? 我假装正色道:“那不合适,个人隐私未经允许偷看了,在国外是犯法的!”妻子把嘴一撇:“我是他妈,看看就不行吗?” 不大一会儿就听见一阵笑声。 我忙问:“什么把你笑成这样?” 妻子把本子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上写着:“我今天很高兴。”前一天也是:“我今天很高兴。” 再前一天还是:“我今天很高兴。” 敢情这小子就会这么一句!

待儿子回来,我觉得当大人的还是要坦荡一点,就对儿子说,我们关心你,看了你的日记,但没经你同意是不对的,应当检讨。看儿子的样子倒也平静,并没有“坚决捍卫主权”的意思,我就接着说,写得不错,“我今天很高兴”,虽然只是一句话,却反映出自己的情绪,很好嘛。当然啦,如果能把自己为什么高兴,譬如老师表扬啦,同学们夸奖啦,或者做了一件什

么高兴的事啦, 把这个过程写出来,那就更好了。

到了四年级,他就有了这样的日记:

“1 月 27 日 星期日 晴今天我被叫去和同班同学郝药

乐打乒乓球。先是我发球。我啪的(地)一声把

球打给了郝药乐,郝药乐见发的是长球,往后一跳,一下把球打回了我的台前,我冷不防,没接住这个球。这下我丢了一分。该郝药乐发球了。他发了一个短球, 要不是我身子往前一伸,这个球我又要丢了。郝药乐一看球稍高, 正是一个好机会, 他猛的(地)一扣,我连接都没法接,只好又丢一分。(接着) 我连打了两个扣球,一下把郝药乐振(镇)住了,他抖擞精神跟我继续打。打到最后了,我扣球、长球、短球全用上了,但就是得不到最后一分。 郝药乐可能是有点急,发了一个稍高的球,我用力扣杀,他连忙挥拍,可是球已经从台上跳到地上去了。郝药乐败在了我手下,我高兴的(地)笑了。”

一篇日记,一场球赛,你来我往,长球短球,扣杀推挡,还有心理活动,有板有眼,蛮热闹的。

孺子可教。后来我就送了他一个

带塑料皮的小本本, 还在扉页上写道:“蒋萌:坚持到底 蒋元明 九一年十一月五日。”十一月六日,儿子就开始写新的日记了。

重病期间, 儿子的日记中断了,等到手恢复了功能, 才又开始写,写他的痛苦和苦闷, 写他的孤独与向往。是日记陪伴他度过了那最灰暗的日子,也是日记伴随他迎来了曙光的开启……

儿子是怎么开始写日记的,我不清楚。不过,我是有写日记的习惯的。写日记的好处是,一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许多陈年旧事,早就忘得光光的,但日记却清清楚楚记着,甚至还有细节,我的一些散文写作多亏日记提供了素材。二是“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笔头不停,下笔就不困难。

儿子与文字结缘,与日记多少有些关系吧。

但真正使文字过关,恐怕应归功于他自学英语。

手术后进入恢复期,整天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那份孤独、寂寞且不说, 耳朵里传来同学们又开学的消

息,这对儿子刺激很大。回学校是不可能了,只有自学一条路。那时学英语是潮流。开学前,妻子就去书店排队买课本、磁带和教参,还有复读机。从初中一年级课本买起,儿子就跟着复读机开始学英语,一遍一遍地放录音,一遍一遍跟着念,一道一道做习题。实在不明白的地方,就打电话请教“发小”。这下可有事干了,每天就是背单词 、记语法 、做习题 ,有得忙乎。我们天天要上班,他一人在家就拼命地学,用学习来冲淡孤寂,让单词赶走痛苦。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愣是在床上用几年时间,几乎与同学们同步, 直到学完大学英语课程、研究生英语课程。

八千单词,全部语法,几十本教参,几部复读机,少年变青年———其中的千辛万苦,心血滴碎,除了儿子自己默默承受, 我们也难以分担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苦难真是一所学校!萌萌这棵脆弱的树苗硬是在贫瘠的山坡上,在风雨吹打中顽强地生长……

几年的自学, 英语翻译成汉语,汉语翻译成英语,最后已能熟练地翻译几千字的文章了,这无疑也是一种对语言文字的练习。

他想学, 你只需支持鼓励就行了。“顺势而为”,既省力又有效。

好心未必好事成,严宽相济不简单

4 月 14 日, “中国作协网络文学研究院” 在杭州挂牌成立, 网络文学委员会主任陈崎嵘说, 目前网络文学缺乏一套审美评价标准, 导致其 “野蛮生长”。 网络文学应当思考如何承担起社会责任和文学责任, 产生精品和传世之作, 提高审美档次, 实现文化走出去, 体现中华文化的软实力。

网络文化需要监管, 但 “野蛮” 有时候也是一种生机勃勃的力量。 大量非专业的文艺爱好者, 出于单纯的热情投入其中, 创作出很多有个性的作品。 所以这股野蛮的力量也需要一定程度的保护。 至于 “审美评价标准”, 除了法律道德的底线不可触碰, 作品的美学价值哪来的统一标准呢? 另外, 传统文学领域, 也没有人人做到 “承担起社会责任和文学责任, 产生精品和传世之作”, 垃圾文学并不会因为直接印在纸上就比先发布在网络的作品高尚 。 或许对于一些专家来说, 网络文学还是新生事物, 陌生之余想法过多, 不如以平常心对待 , 让网络文学用“野蛮” 的力量, 笔直地成长。

书中自有意, 何必计较之

4 月 18 日, 第十四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成果在北京公布 。 根据调查成果 , 2016年我国成年国民 各 媒 介 综 合 阅 读 率 为

79.9%, 较 2015 年略有提升 。 同时 , 成年国民每天接触新兴媒介的时长整体上有不

同程度的提升, 传统媒介中 , 除纸质图书阅读时长外, 纸质报刊阅读时长均有不同程度下降。

其实没必要对阅读的 “量” 大惊小怪,将看完 30 本 《霸道总裁爱上我 》 的时间 ,用来闭目养神可能更有益于身心。

常看到很多鸡汤文抨击中国人不爱读书, 因为 “外国的地铁上, 人们都在翻看书籍, 而中国地铁的乘客都在看手机”。 被网友反驳: “他们的地铁根本没有信号, 你以为他们不想看手机吗?” 其实阅读的初衷是愉悦精神, 而不是逃避现实幻想和维持高雅的表象, 阅读的未来, 是光明的。

价不廉物不美, 市场饶过谁

4 月 19 日, 在山西省影院管理工作暨《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影产业促进法》 培训会上, 针对演员天价薪酬等问题未被立法, 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政策法制司广播影视法规处副处长王剑强表示, 希望随着市场秩序进一步优化, 该问题会通过市场自身力量得到解决。

演艺行业有特殊性 , 曝光率高 , 压力大, 一举一动都在公众的放大镜下, 高回报似乎也不无道理。 中国演艺圈自平民选秀开始进入偶像时代 , 偶像们吸引了大量的粉丝, 而粉丝, 就代表着巨大的经济收益。 一个偶像带来千万票房, 人家要价高一点, 片方当然也给得心甘情愿, 政策来监管, 自然是两头不讨好。 可是对于不是粉丝的观众而言就要忍受尴尬的演技和车祸一般的现场演唱, 感觉自己贡献的票房仿佛在交智商税。此时再听说这种艺人居然拿了那么多钱, 自然义愤填膺。 所以要根治天价薪酬, 打击演员和片方是没用的, 什么时候粉丝经济能冷却下来, 观众愿意给真正有价值的作品买单, 天价薪酬自然就降下来了。

(本期主笔 李红笛)

鸟类跨越国界与洲界,它们从远方带来的每一个信息,它们的生存与毁灭,都预言着这个世界的未来,预示着我们想象的羽翅或者翱翔九天,或者堕入尘埃。

观鸟者说□本报记者 龙平川

在人迹罕至的山谷或旷野 ,你听到的是什么?寂静。所谓“寂静”,其实是自然的风声、林声、虫鸣、鸟儿的欢唱。在这样的山谷和旷野,蹑足潜行的观鸟者是大自然的记录者, 他们用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爱好,追羽逐梦。

观鸟之旅

“伴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东蓝鸲开始了她动听的歌唱, 那一定是阳春三月。 那声音轻柔地呢喃在你的耳畔,音色温柔又带着期盼,希望中隐含着丝丝惋惜……” 谁人不知巴勒斯?“自然主义文学之父”约翰·巴勒斯(1837-1921 年)的文字来自于他身为一个博物学家兼散文家对大自然细致入微的观察、 聆听与感悟。 他也是在观鸟者心中教父一般的人物,不朽的经典。

“城市绿岛观鸟行”是北京观鸟爱好者每周的常规活动, 也是北京最著名的一个松散的观鸟组织,每次活动都吸引着大批的鸟类爱好者。 爱鸟人士小娟的双肩背包里就有一本被她读了无数遍的 《飞禽记》。她说:“城市绿岛观鸟行就是通过组织野外观鸟的形式, 增加鸟类的知识, 号召大家爱护野鸟并爱护相关的生态环境。”

大约十年前, 观鸟者 Panda 在观鸟网发了一个帖, 了解鸟友们的第一次观鸟的缘由。 他自己则是中学时候参加生物小组, 老师请了专家开展圆明园的鸟类调查, 他就报名了,“由此一发而不可收”。

网友“毛虫”在 2003 年的夏天,“在荷花开的季节里去圆明园拍荷花, 那时看到荷塘的一种白色的鸟飞起来很漂亮, 还可以在荷叶上飘飘然地行走,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地抓鱼。努力拍了几张,然后到处寻找鸟的资料想知道是什么鸟, 结果找到了好多资料和好多观鸟摄鸟的朋友,就这样开始观鸟拍鸟。”

每一个观鸟者的第一步都不一样,然而殊途同归,他们最终都成为鸟类的守护者,进而成为森林、湿地的守护者。 青藏高原海拔近五千米的长江源保护计划中的 “斑头雁守护行动”,这项由志愿者和当地政府支持的长期计划, 就有不少观鸟者的身影。一年又一年,他们像飞鸟一样来来去去, 几乎不为人知地默默奉献着自己。

据该项目负责人杨欣介绍,已属于濒危动物的斑头雁可以飞越喜马拉雅山脉,被誉为“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据估算,在开展“斑头雁守护行动”之前,长江源区四个湖域每年被盗捡的斑头雁鸟蛋近 2000枚……

世界上飞得最高的鸟却不能保护自己的繁衍和生存不受偷盗偷猎者的威胁。

鸟类为保护鸟巢而与人类之间进行的斗智斗勇的故事, 我是在巴勒斯的笔下第一次读到的: 它们为了吸引人类远离巢穴和雏鸟, 做出各种扑腾、扭曲的动作,甚至在人面前装死。

2017 年 4 月的一天, 我悄悄追随两只衔着食物的白头鹎进入丛林, 想看看它们的鸟巢在何处 。突然,这两只鸟儿停止了前行,它们转而飞向我头顶上的枝头, 开始激烈

短促地冲着我鸣叫 。它们嘴 里 的 食物已经不见了。我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它们就在我的头顶闪转腾挪。 白头鹎以悦耳的鸣叫声闻名,它们是鸟类的歌者,声音悠远绵长,然而这一次,它们的动作和叫声中充满了不安,甚至愤怒。它们在枝头嘶叫时甚至俯冲下来, 然后再回到枝头。我轻轻退回去,一步,两步……它们终于不再焦躁不安,鸣声轻柔婉转。 我在慢慢后退中看见它们衔起藏好的食物, 看了我最后一眼,然后向丛林中轻盈地飞去。

鸟类被称为自然中的精灵 ,但是鸟类的防御能力并不强, 相对于人类,它们更是自然中的弱者。

“寂静”之声

“完全寂静的声音, 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声音之一;对我来说,寂静也是声音。” 这是世界著名的交响乐指挥兼编曲安德烈·克斯特兰尼兹的名言。

美国声音生态学家戈登·汉普顿在 《一平方英寸的寂

静》中追求这样的寂静,他的“一平方英寸的寂静”是一个环保项目:在奥林匹克国家公园霍河雨林的一个方寸之地,站在这个点上,要听不见一切人为的噪音。 他首先呼吁立法设立禁飞区, 尤其是直升机游览项目对雨林造成的毁灭性影响。

无独有偶, 我所认识的几位观鸟者为了保护一片广阔的湿地公园,一直在与公园管理方沟通,要求取消湿地内的喇叭声。 他们说:“每隔十几分钟,公园里就会响起‘不许钓鱼、不许烧烤’这样的广播,声音嘶哑、刺耳,这样的广播极大影响了鸟儿。湿地公园的作用是什么,管理者自己都不明白!” 三年过去了,这样的沟通毫无效果……

北京北方一片郊野湿地附近 ,北飞南去的鸳鸯都在这里聚集,“它

们 专 挑刚 刚 发起 来 的嫩芽吃,它们就是祸害!” 一名当地的年轻农

户咬牙切齿地对我说。鸟类保护者劝他关照鸟类,“当地政府针对这种损失是有专项补助的, 你可以去申请”。 这名年轻人悄悄对我说:“补助?你知道申请有多难吗?一次次地跑,都没人搭理你,觉得你有病!”

今天的观鸟活动兴起于 18 世纪晚期的英国和北欧,早期是一项纯粹的贵族消遣活动,如今已经演变成世界上最流行的户外运动项目之一,是自然保护主义者最为青睐的经典项目。

身为资深观鸟人士的 “大老鹰 ”介绍 ,中国观鸟活动始于 1996年,当时我国一家民间环保组织举办了群众性观鸟活动,之后中国业余观鸟群体才逐步兴起。 如今,北京观鸟会已渐成规模,定期举办鸟类知识和环保讲座,组织观鸟及科

考活动。观鸟活动带

来的变化是巨大的,如今遍布全国各地的湿地

公园建设、 自然湿地保护,一定程度上也是在保护鸟类、

保护鸟类生态环境的影响下形成的。在上海的崇明东滩湿地,观鸟

者的鸟类数据成为湿地保护的重要依据。东滩地处国际湿地公约《拉姆萨公约》 认定的国际重要湿地内,一直是亚太候鸟迁徙路线上的重要驿站和栖息地,目前,已经被发现的野生鸟类有约 149种,其中包括国家一二级保护动物和濒危物种 14种。

在生态伦理学家看来 ,人类只是地球上的一个物种,不能无限制地扩展自己的生存环境而影响到其他物种的生存。罗伯特·科赫,这位 1905 年的诺贝尔医学和生理学奖获得者曾经说过 :“人类终有一天必须拼力对抗噪音,如同(当年)对抗霍乱和瘟疫一样。” 人类活动的肆无忌惮,破坏的不仅是鸟类等野生动物的生存环境,祸害的最终是自己。

追羽逐梦

关于鸟类羽毛色彩的问题多年来一直萦绕在人们的心头: 到底是什么造就了它们一身五彩的羽衣?这些五颜六色的效果是羽毛本身的颜色吗, 还是在光学作用下形成的奇观?

科普作家杰西卡在 《霓裳羽衣的秘密》 中写道:“把红色的羽毛研磨成粉末,粉末会保持原有的红色。而如果从一只小水鸭身上拔下来一根绿色的羽毛, 研成的粉末却是黄色的。 而蓝色的羽毛变成粉末之后呈现的颜色也同样不可思议: 绚烂的蓝色会瞬时变成单调的棕色。早在数百年前,牛顿就指出,鸟类羽毛的颜色不单来源于色素, 还是羽毛结构和光学神奇作用的结果。”

从孔雀的蓝色羽毛到天鹅的白色披风, 鸟类羽毛的缤纷色彩主要来源于两种途径: 化学色彩和结构色彩。化学色彩乃色素沉积所致,就像人类的衣物要经过染料染洗,才会拥有各种颜色; 而结构色彩则是因为羽毛特殊的内部结构, 在光学作用下产生的色彩。在很多情况下,是这两种系统共同作用, 才让我们的眼睛看到了最终的绚丽色彩。

正是这样的绚丽色彩以及鸟类特有的姿态吸引了无数拍摄者的目光。一位鸟类保护者说,他的主要任务就是防两类人:盗猎的和摄影的。“生态摄影是拍动物安详、怡然的样子,而不是悚然惊飞的样子,但摄影者却都喜欢拍鸟儿飞翔, 要把鸟儿轰来轰去。”

“一些非常惊艳的鸟类照片,其实是一种摆拍。”“大老鹰”说,北京十渡的红翅悬臂雀照片几乎都是固定地点投食拍摄的, 这种鸟类的生存能力已经被完全破坏,“这类摄影对鸟类的影响不亚于盗猎!”

19 世纪的约翰·奥杜本著有四卷本的《美洲鸟类》画册和五卷《鸟类传记》, 这两本著作奠定了他鸟类学家的地位。不过,在那个时代,美洲大陆上的鸟类画家们习惯于用枪把它们打死。奥杜本把鸟儿杀死后,用磨尖的铁丝串起来,摆出造型,供他作画。他这种“很不体面”的方式,让他终究不能算一个出色的观鸟者。

“林中有奇鸟,自言是凤凰。清朝饮醴泉 ,日夕栖山冈 。高鸣彻九州,延颈望八荒。”这首中国魏晋时代诗人阮籍的作品,描写的是古代中国龙图腾之外的另一个图腾:凤凰。 这是一种传说中的不死鸟。中国古代以鸟类为题材的作品更是不可胜数,蔚为大观。

鹤 ,被称为 “天神的信使 ”。驾鹤而去, 不仅是死亡的含蓄表达,更是得道成仙、前往另一个极乐世界的象征。 因为鹤的寿命比较长,我们用“松鹤延年”表示长寿,但其实 ,鹤是不上树的 。古人不知道今天生物学分类意义上的鹤,他们在树上看见的“鹤”要么是鹳,要么是鹭……

正因为鸟类的图腾如此具有象征意义,著名历史学家和汉学家薛爱华在他 1967 年的著作 《朱雀》中把“朱雀”当作唐代南方的意象。在古代中国,朱雀与青龙、白虎、玄武并称“天之四灵 ”。在薛爱华的笔下,南方朱雀“化身为红袖飞扬的南越女子”;相比于冥顽不化、抱残守缺的北方, 荒蛮的南方则有了更多的新的体验与灵动。 如果说北方严厉、冷峻而又正统,那么南方则温暖和煦而又五彩缤纷, 给了去往与向往南方的诗人另一种想象。

古往今来,人们观照鸟的时候,其实看见的是自己。

专栏·名家

本专栏获全国报纸副刊专栏评选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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