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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贸易经济研究１９９９—２０１６：知识图谱分析

荆林波

内容提要：本研究根据中国社会科学评价研究院研发的中国人文社会科学期刊引文

数据库（简称 ＣＨＳＳＣＤ），通过领域专家构建贸易经济领域的重要关键词，以作者标注的关键词为主，同时采用文本挖掘算法从题目和摘要中再抽取重要关键词作为补充，绘制

该领域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分析研究主题、发表论文机构与作者的状况。这是国内首

次进行此类研究，希望得到广大同行的关注。

关 键 词：流通　贸易　电子商务作者简介：荆林波，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评价研究院院长、研究员；浙江工

商大学、中南民族大学兼职教授，１００７３２。

中图分类号：Ｆ７１０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２－８１０２（２０１８）１２－０００５－１３

一、引　言

回顾中国改革开放４０年的成就，我们不可否认：中国的城市改革与价格改革、流通体制改革

等密切相关，与我们这里探讨的贸易经济所涉及的领域也紧密相关。然而，长期以来，我国的贸易

经济研究一直处于被动与摇摆的境地。所谓“被动”是指，国内贸易研究被国际贸易研究所“压

制”，其根源在于我国的国内贸易研究缺乏独立的学科体系，没有一脉相承的知识体系，更无法与

国际同行之间进行有效的学术交流。就单从“国内贸易”一词，与“流通”“商贸”等词，如何翻译成

英文，就成为一个学术界的难题。大约 １０年前，我们在与香港利丰集团共同合作推出《中国流通发展报告》（蓝皮书系列），在全球同时出版中文版和英文版，而且我们的英文版内容是根据国外读

者的需求重新写作的，当时，我们面临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流通”如何翻译。特别是，研究国内贸易

的经济学者如何与主流经济学家进行对话，如何按照科学的研究范式进行问题探讨，都成为业界

人士需要深思的问题。为此，我们较早地提出国内贸易的学者必须从消费研究入手，与宏观经济

学者、与主流经济学家对话，才有可能创新出自己的学科领地。所谓“摇摆”是指，国内贸易经济学

５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新时代流通服务业高质量发展的路径选择与效率体系构建”（１８ＺＤＡ０５８），本研究也得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创新工程的支持，本文是为了配合纪念中国改革开放 ４０年而作，该研究得到中国社会科学评价研究院引文数据库的支持。作者感谢浙江工商大学现代商贸研究中心和中南民族大学的支持，感谢匿名评审人的修改建议，文责自负。

科的颠沛流离的历史。２０世纪 ５０年代，按照苏联模式，我们陆续在国内建立部门经济学，其中包括商业经济学。中国人民大学、上海财经学院（现在的上海财经大学）等学校开设了商业经济学，

出版了相关的教材。“文化大革命”期间，我国的商业经济学研究处于停滞状态。随着改革开放，

我国陆续引入了市场营销管理等课程，这对丰富我国的贸易经济研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当然，有

的学者认为这对商业经济学也产生了巨大的冲击。特别是，在２０世纪９０年代我国的学科调整中，商业经济学受到压缩和合并，在教学体系中不再具有独立的地位。尽管部分院校经过争取保留了

商业经济学科，但是，商业经济学科整体面临萎缩的现实已经呈现，加上中央机构的精简撤并，使

商业经济学的发展前景雪上加霜。１９９３年３月，根据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批准的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撤销物资部与商业部，组建国内贸易部。１９９８年 ３月，根据第九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批准的国务院机构改革方案，将煤炭工业部、机械工业部、冶金工业部、国内

贸易部、轻工总会和纺织总会等１０个原部级经济部门分别改组为国家局，交由国家经贸委管理。２００１年２月１９日，国家经贸委主任盛华仁宣布，正式撤销国家经贸委管理的九个国家局。① 总之，贸易经济学科的创立、撤并乃至恢复和主管部门的不断变动，对贸易经济研究都带来了直接与间

接的影响。

本研究的相关数据来源于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社会科学评价研究院研发的中国人文社会科

学期刊引文数据库（简称 ＣＨＳＳＣＤ），通过领域专家构建贸易经济领域的重要关键词“贸易、流通、商贸、物流、内贸、电子商务、市场、信息流、外资、业态、零售、百货、便利店、购物中心、内外贸一体

化”等作为检索入口词，对该数据库收录的１９９９—２０１６年的７９０余种期刊的题录数据进行检索，得到流通领域的相关文献３８０００余篇及其相关题录信息（题目、摘要和关键词），以作者标注的关键词为主，同时采用文本挖掘算法从题目和摘要中再抽取重要关键词作为补充，绘制该领域的关键

词共现网络图。

二、贸易经济研究的演变：１９９９—２０１６年

为了清晰地展示网络关系，在图谱关键词共现关系展示中，仅展示各个时间段内出现频次较

高的前６０个关键词及其共现关系。（一）贸易经济理论研究和学科发展的阶段性特征

１贸易经济研究起步阶段图１展示的是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我们发现，在经历了亚洲金融风暴之后，我

国电子商务企业开始起步，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当时的研究重点在于中国流通业如何参与国际竞争，本土流通企业如何利用外资，特别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在即，如何应对外资“狼来了”。一种相对普

遍的看法是中国本土的流通企业无法与外资流通企业竞争。最悲观的看法来自麦肯锡的研究报告，

他们预言：“中国入世五年内，中国零售业６０％的零售市场将由３至５家世界级零售巨头控制，３０％的市场将由国家级零售巨头控制，剩下不到１０％的市场零头则掌握在区域性零售巨头手中。”

北京地区的发文量高达７３２篇，位居榜首。湖北省以 ３１３篇位居第二名，上海、广东和江苏的发文量为２４０～２６０篇，发表论文超过１００篇的包括福建、浙江、天津、湖南和山东。内蒙古、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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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九个国家局分别是：国家国内贸易局、国家煤炭工业局、国家机械工业局、国家冶金工业局、国家石油和化学工业局、国家

轻工业局、国家纺织工业局、国家建筑材料工业局、国家有色金属工业局，有关行政职能并入国家经贸委。

图 １　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

海南、新疆、宁夏、青海等边远地区发文在３０篇以下。这个阶段的研究，发论文前２５家机构和作者的情况，如表１所示。

　　表 １ 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前 ２５家发表论文的机构／作者与数量 单位：篇

机　构 发文数 作　者 发文数

中国社会科学院 １１２ 冯宗宪＠西安交通大学 ９

武汉大学 １０１ 徐从才＠南京经济学院 ７

厦门大学 ９３ 刘力＠中共中央党校 ６

南京大学 ７９ 王健＠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６

复旦大学 ７１ 赖春萍＠厦门大学 ６

南开大学 ７０ 尹翔硕＠复旦大学 ６

中国人民大学 ６３ 王晓德＠南开大学 ６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６３ 陈永福＠中国农业大学 ６

北方交通大学 ５０ 蔡奕＠厦门大学 ５

上海财经大学 ４９ 王亚平＠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 ５

浙江大学 ４９ 张建红＠云南大学 ５

中山大学 ４３ 孙健＠青岛海洋大学 ５

北京大学 ４０ 邓福光＠中共中央党校 ５

吉林大学 ３６ 夏友富＠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５

东北财经大学 ３４ 丁志国＠吉林大学 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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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１

机　构 发文数 作　者 发文数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３３ 郭友群＠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４

南京经济学院 ３３ 吴先明＠武汉大学 ４

天津财经学院 ３２ 梁琦＠南京大学 ４

兰州商学院 ３２ 肖光恩＠湖北大学 ４

西安交通大学 ３１ 汪应洛＠西安交通大学 ４

湖南大学 ３０ 侯立军＠南京经济学院 ４

暨南大学 ３０ 裴长洪＠中国社会科学院 ４

清华大学 ２９ 谷克鉴＠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４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２７ 俞剑平＠浙江大学 ４

山西财经大学 ２７ 江小涓＠中国社会科学院 ４

　　注：（１）在作者发文量计算过程中，为了尽量避免作者重名情况对计算结果的影响，采用“作者＠机构”的形式作为作者唯一

标识。例如“冯宗宪＠西安交通大学”表示西安交通大学的冯宗宪，从表中可以看出，其在 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发文 ９篇。关于论文合

著情况，如果一篇文章有多位作者，则每位作者的发文量都累计一次；如果是有多个机构，则每个机构累计一次；如果多位作者属

于一个机构，则该机构仅计算一次。（２）北方交通大学现更名为北京交通大学；天津财经学院现更名为天津财经大学。下同。

可以发现，中国社会科学院发表论文位居第一，发表论文数量超过 １１０篇，老牌的财经院校比如上海财经大学、东北财经大学、原来的南京经济学院、天津财经学院、兰州商学院与山西财经大

学表现抢眼。研究国际贸易的学者如江小涓、裴长洪、谷克鉴、夏友富、尹翔硕、刘力等发表论文较

多，冯宗宪、王健的发表论文量较多，流通经济中只有徐从才的发表论文数量较多。

２加快对外开放步伐下的贸易经济理论研究图２展示的是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２００３年，内外贸合一，商务部应运而生。

２００３年第十届人大一次会议决定，把国家经济贸易委员会内负责贸易的部门和外经贸部合并成“商务部”。麦肯锡的预言不幸破灭，外资进入中国之后，本土零售企业加快改革与创新步伐，在与

外资企业的竞争中求生，内资零售商掀起了新一轮的求生、求发展运动，并购成为２００６年乃至以后几年中国零售市场的主旋律之一。① 中国的比较优势、对外贸易、外资、对策等成为当时的研究

重点。

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北京地区的作者发表论文 １６１１篇，位居第一名，上海市湖北的发文量分别突破７００篇，江苏和广东的发文量分别突破了６００篇，浙江和天津的发文量分别超过了 ４００篇，山东和福建的发文量超过３００篇。相对于其他地区的磅礴发展，边远地区如内蒙古、新疆、贵州、宁夏、青海和海南等省区，尽管统计的是五年的发文量，但仍然没有超过 ３０篇。这个阶段的研究，发表论文数量前２５家机构与作者的情况，如表２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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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２００７中国零售业发展报告》是如此表述的：２００６年是我国零售业全面对外开放的第二年，面对外资商业资本的快速进入，内资零售业面临的竞争压力进一步加大，或者以更快的速度跑马圈地避免在新一轮竞争中被淘汰，或者合纵连横快速做大做

强，或者主动与内外资商业巨头联姻寻求“庇护”。

图 ２　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

　　表 ２ 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前 ２５家发表论文的机构／作者与数量 单位：篇

机　构 发文数 作　者 发文数

南开大学 ２７５ 魏浩＠南京大学 １７

中国社会科学院 ２４１ 赖明勇＠湖南大学 １５

武汉大学 ２１２ 文启湘＠西安交通大学 １４

复旦大学 ２０１ 冯宗宪＠西安交通大学 １４

中国人民大学 １８８ 唐海燕＠上海立信会计学院 １４

浙江大学 １７９ 刘昌黎＠东北财经大学 １３

西安交通大学 １６４ 王述英＠南开大学 １３

厦门大学 １５６ 王健＠福州大学 １３

南京大学 １５０ 李琪＠西安交通大学 １２

华中科技大学 １２４ 尹翔硕＠复旦大学 １２

暨南大学 １１５ 张二震＠南京大学 １１

上海财经大学 １１４ 郑吉昌＠浙江树人大学 １０

吉林大学 １０９ 吕国民＠暨南大学 １０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１０７ 邵兵家＠重庆大学 １０

南京财经大学 １０３ 韩耀＠南京财经大学 １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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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２

机　构 发文数 作　者 发文数

北京师范大学 １００ 沈木珠＠南京财经大学 １０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９７ 曲如晓＠北京师范大学 １０

中山大学 ９１ 夏春玉＠东北财经大学 １０北京大学 ８９ 佟家栋＠南开大学 ９湖南大学 ８９ 许和连＠湖南大学 ９

江西财经大学 ８８ 刘彦平＠南开大学 ９清华大学 ８６ 孙文远＠南京审计学院 ９

武汉理工大学 ８４ 王淑云＠烟台大学 ９东北财经大学 ７７ 顾海英＠上海交通大学 ９华东师范大学 ７５ 桑百川＠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９

研究机构中，南开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武汉大学、复旦大学和中国人民大学发文数位居前

五名。高产的作者中，包括研究国际贸易的魏浩、佟家栋、桑百川等；研究电子商务的冯宗宪、李

琪、邵兵家等；研究流通经济的有文启湘和夏春玉。值得注意的是魏浩与刘彦平分别毕业于南京

大学和南开大学，现在他们分别在北京师范大学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作。

３金融危机时期贸易经济研究重点的转变图３展示的是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这个时期，研究的重点在金融危机之后，如何

促进国际贸易，特别是农产品、贸易摩擦等话题，服务贸易与电子商务等话题开始成为主流问题。

图 ３　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

在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我们发现，北京的发表论文数量仍然位居第一名，但是发文数量五年期间，有所下降，只有１５３３篇。上海的发文量继续保持在 ７００篇以上，继续排在第二名。而江苏的发文量继续保持在６００篇以上，排名超过了湖北，位居第三名。湖北发文量由 ７３４篇下降到 ４６８篇，位居第五名。浙江、天津和湖南的发文量都在３００篇以上。排在后面的省区中，新疆的进步较大，发文量接近５０篇。这个阶段的研究，发表论文数量前２５家机构与作者的情况，如表３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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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 ３ 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前 ２５家发表论文的机构／作者与数量 单位：篇

机　构 发文数 作　者 发文数

南开大学 ２９１ 赵放＠吉林大学 １９中国人民大学 ２３５ 陈继勇＠武汉大学 １８中国社会科学院 ２３０ 魏浩＠北京师范大学 １７武汉大学 ２１３ 保建云＠中国人民大学 １６复旦大学 １９５ 黄建忠＠厦门大学 １６厦门大学 １８６ 宋则＠中国社会科学院 １５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１８２ 崔日明＠辽宁大学 １４南京大学 １５２ 任保平＠西北大学 １４

上海财经大学 １３５ 冯宗宪＠西安交通大学 １３湖南大学 １３４ 赖明勇＠湖南大学 １３吉林大学 １３０ 尹翔硕＠复旦大学 １３

西安交通大学 １２７ 鞠颂东＠北方交通大学 １３北京大学 １１５ 李荣林＠南开大学 １２浙江大学 １１４ 刘正＠南京财经大学 １２重庆大学 １１４ 范爱军＠山东大学 １２暨南大学 １１０ 张曙霄＠东北师范大学 １２

北方交通大学 １１０ 仇怡＠湖南科技大学 １１广东外语外贸大学 １０８ 朱廷臖＠兰州商学院 １１南京财经大学 １０７ 李春顶＠复旦大学 １１山东大学 １０５ 张彬＠武汉大学 １１

北京物资学院 １０２ 傅京燕＠暨南大学 １１东北财经大学 １００ 吴宏＠武汉大学 １０北京师范大学 １００ 孔庆峰＠山东大学 １０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９６ 祁春节＠华中农业大学 １０华中科技大学 ８５ 裴长洪＠中国社会科学院 １０

位居前五的机构与上个五年，只是发生了位次的变化。北方交通大学和北京物资学院首次上

榜。位居前列的高产作者中，前五位的作者赵放、陈继勇、魏浩、保建云和黄建忠都是研究世界经

济与国际贸易的，研究流通经济的只有宋则上榜。总体而言，国际贸易研究的实力比研究内贸或

流通经济的实力要强很多。

４新时期贸易经济研究的新趋势

图４展示的是２０１１—２０１６年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这个时期研究的重点是围绕如何保持经济

增长，推动“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扩大对外贸易，特别是从国内如何促进消费，如何加快流通领

域转型，实现“互联网 ＋流通”转变，也就是说如何推动我国从流通大国向流通强国迈进。① 商务

部为此制定了具体的时间表，贸易强国成为我们下一个努力实现的战略目标。②

通过分析２０１１—２０１６年的数据，我们发现北京的发表论文数量继续保持在首位，并且发文数

１１

①

②

《关于推进国内贸易流通现代化建设法治化营商环境的意见》指出，到２０２０年基本建成法治化营商环境。内外贸一体化是从贸易大国走向贸易强国的基石。国内贸易流通体制改革发展综合试点在全国９个城市展开。

２０２０年前将进一步巩固经贸大国地位，２０３５年基本建成经贸强国，到２０５０年前将全面建成经贸强国。资料来源：《商务部：明确建立经贸强国时间表》，ｈｔｔｐ：／／ｆｉｎａｎｃｅｐｅｏｐｌｅｃｏｍｃｎ／ｎ１／２０１７／１２２６／ｃ１００４－２９７２８４２５ｈｔｍｌ，２０１７年１２月２６日。

图 ４　２０１１—２０１６年的关键词共现网络图

量高达１８５４篇，首次突破１８００篇，这是历次五年期间发文数量最高的。上海的发文量为 ７８９篇，接近８００篇，继续排在第二名。江苏和湖北的发文量分别突破了６００篇，排在第三名和第四名。广东的发文量为５４９篇，排在第五名。特别说明的是，浙江的发文量取得历史性突破，达到了４７０篇，排在第六名。新疆的发文量突破 １００篇，超过了河北的发文量，达到 １０９篇，这个进步是惊人的。这个阶段的研究，发表论文数量前２５家机构与作者的情况，如表４所示。

　　表 ４ 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前 ２５家发表论文的机构／作者与数量 单位：篇

机　构 发文数 作　者 发文数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２５４ 王健＠福州大学 １８中国社会科学院 ２４２ 杨坚争＠上海理工大学 １６中国人民大学 ２２９ 阚大学＠南昌工程学院 １５南开大学 ２１１ 赵春明＠北京师范大学 １５武汉大学 １８０ 崔日明＠辽宁大学 １５南京大学 １４７ 魏浩＠北京师范大学 １４厦门大学 １３１ 李骏阳＠上海大学 １３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１３０ 沈铭辉＠中国社会科学院 １３吉林大学 １２０ 徐康宁＠东南大学 １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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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表 ４

机　构 发文数 作　者 发文数

复旦大学 １１２ 周念利＠对外经济贸易大学 １２上海财经大学 １０８ 谢建国＠南京大学 １２北京大学 １０２ 骆温平＠上海海事大学 １２山东大学 ９８ 张二震＠南京大学 １１

东北财经大学 ９５ 董千里＠长安大学 １１中央财经大学 ９５ 耿晔强＠山西大学 １１暨南大学 ９４ 丁宁＠安徽财经大学 １１

北京师范大学 ９０ 盛斌＠南开大学 １１西安交通大学 ８４ 胡剑波＠贵州财经大学 １１南京财经大学 ８１ 许和连＠湖南大学 １１湖南大学 ７７ 张夏恒＠长安大学 １１

北方交通大学 ７５ 林玲＠武汉大学 １０浙江工商大学 ７４ 刘伟＠上海海事大学 １０北京物资学院 ７３ 陈继勇＠武汉大学 １０中山大学 ７１ 沈国兵＠复旦大学 １０

江西财经大学 ６６ 何黎明＠中国物流与采购联合会 １０

发文机构中，对外经济贸易大学首次位居榜首，前 １０位的发文机构发表的论文数量都在 １１０篇以上。浙江工商大学首次进入２５强。研究电子商务的王健与杨坚争位居高产作者前两名。研究流通经济与物流的李骏阳、骆温平、丁宁、刘伟、何黎明等榜上有名。

（二）改革开放以来贸易经济研究的特点

我们的研究是国内第一次通过关键词和作者为主，采用文本挖掘算法，绘制该领域的关键词

共现网络图，分析研究主题、发表论文机构与作者的状况。通过这项研究，我们可以清晰地了解过

去近２０年期间，我国贸易经济研究领域的波动情况，掌握研究主题的变迁轨迹，通晓各个研究机构的发文状况，以及高产作家的发文状况与分布。

１发文主题随着经济环境变化而不断变化从大的方面来看，从关注国际贸易逐步走向关注国内贸易，尤其关注国内消费、流通等问题。从核

心词来看，研究的深度已经从一般的外资、外贸进入价值链、竞争优势等深层次问题研究。从更新角度

来看，新的领域不断出现，比如从一开始的电子商务到如今的跨境电子商务，从贸易区域到“一带一路”，

从货物贸易到服务贸易。从上榜的高产作者来看，我们发现越来越多的关注国内贸易的学者进入榜单。

２论文发表地区呈现高度集中的现象北京、上海、江苏、湖北和广东等地区的发文量位居第一阵营，这些地区集中了大量的科研机

构与高等院校。北京一直位居发文地区首位，１９９９—２０１６年一共发表了 ５７３０篇，占全部 ３８０２９篇论文的１５０７％，一个地区的发文量接近全国的 １／６。同期，上海、江苏、湖北和广东分别发表了２５４８篇、２１９９篇、２１１９篇和 １９１２篇，排在前五的省市发表的论文总数为 １４５０８篇，占全国发表论文的比重３８１５％，超过全国的１／３。而边远地区总是处于落后的阵营，我们预计我国贸易经济研究不均匀的状况短期内很难改变。

３高产机构呈现高度集中的现象中国社会科学院、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人民大学、南开大学、武汉大学、南京大学、厦门大

３１

学、复旦大学等大学构成了第一阵营。中国社会科学院在历次排名中都位居前三名，发表论文数

量非常稳定，是唯一一家机构做到如此业绩的。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中国社会科学院发表论文 １１２篇，排名第１名；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发表论文 ２４１篇，排在第 ２名；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发表论文 ２３０篇，排在第３名；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发表论文２４２篇，排在第２名。总之，１９９９—２０１６年，中国社会科学院一共发表了８２５篇论文，比许多省市区发表的论文总量还要多，占全国的发文比例为２１７％。

南开大学的发文总量在全国是最高的，达到８４７篇。中国人民大学和武汉大学的发文量突破７００篇，复旦大学、厦门大学、对外经贸大学和南京大学的发文量在 ５２８～５７９篇。南开大学、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人民大学、武汉大学、复旦大学、厦门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和南京大学，这 ８家机构的发文总量为５３３２篇，占全部发文量的１４０２％。

上海财经大学、西安交通大学、浙江大学的发文量达到４００篇，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吉林大学的发文量接近４００篇。如果把上海财经大学、西安交通大学、浙江大学、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吉林大学、北京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和北方交通大学这 ８所大学算做第二阵营，它们的发文量达到 ２９３９篇，那么，第一阵营和第二阵营的１６家机构的发文量达到８２７１篇，占全部发文量的２１７５％。

而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则是近年进步最大的一家机构。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发表论文 ３３篇，排在第１６名；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发表论文９７篇，排在第１７名；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发表论文１８２篇，排在第７名；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发表论文２５４篇，跃居首位。

４高产作者出现高度集中的现象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西安交通大学发表了３１篇论文，而冯宗宪就发表了 ９篇论文，一个人发文量

占全校发文量的比例接近３０％。同样，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在 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发表了 ３３篇论文，而王健发表了６篇，夏友富发表了５篇，两人发表总量占全校的１／３。再比如，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福州大学发表了５９篇论文，而有王健参与发表的论文就有 １８篇，占比刚好超过 ３０％。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上海理工大学，该校在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发表了３９篇论文，而有杨坚争参与的就有１６篇，一个人的发文量占全校的发文量比例高达４１０３％。

５贸易经济传统高校的变迁状况有喜有忧浙江工商大学的成长轨迹如下：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当时的杭州商学院（２００４年经教育部批准更

名为浙江工商大学）发表论文２１篇，排在第 ３１名；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该校发表论文 ４７篇，排在第 ４５名；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浙江工商大学发表论文８５篇，排在第２６名；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浙江工商大学发表论文７４篇，排在第２２名。

东北财经大学在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发表论文３４篇，排在第 １５名，成绩非常理想；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该校发表论文７７篇，排在第２４名，下滑比较明显。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发表论文１００篇，排在第２２名；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发表论文９５篇，排在第１４名，上升比较明显，基本到达第二阵营队伍的水平。

山西财经大学在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发表论文２７篇，排在第２５名，成绩非常好，说明老商业部的院校的师资水平比较高；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该校发表论文３２篇，排在第 ７１名，下滑非常明显，侧面反映了当时该校教师大量流失所带来的恶果。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发表论文 ２１篇，排在第 １１８名，这种大踏步后退的态势与全国同类高校的快速发展态势正好相反。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发表论文 ２９篇，排在第７５名，上升比较明显。

兰州财经大学在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发表论文３２篇，排在第１９名，成绩算比较理想的；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该校发表论文３６篇，排在第６２名，下滑比较明显。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发表论文 ４０篇，排在第 ６３名。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发表论文２４篇，排在第９０名，下降的态势仍然持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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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财经学院在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发表论文３２篇，排在第１９名，成绩算比较理想的；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该校发表论文３６篇，排在第６２名，下滑比较明显。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发表论文 ４０篇，排在第 ６３名。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发表论文５０篇，排在第４１名，下降的态势有所扭转。

安徽财经大学在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发表论文２４篇，排在第 ２７名，位居前 ３０强，说明科研成果数量比较高。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该校发表论文２７篇，排在第８４名，下滑比较明显，期间大量教师南下。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发表论文６２篇，排在第３９名，队伍逐步稳定，成绩有所回升。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发表论文４８篇，排在第４２名，回升的势头在进一步加强。

北京物资学院在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发表论文１６篇，排在第４０名，基本上反映了该校的真实水平。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该校发表论文３１篇，排在第 ７３名，下滑比较明显。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发表论文 １０２篇，排在第２１名，回升势头非常强。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发表论文 ７３篇，排在第 ２３名，基本上维持在这个水平。

北京工商大学在１９９９—２００１年发表论文７篇，排在第 １００名。２００２—２００６年，该校发表论文４４篇，排在第４６名，上升明显，进入 ５０强。２００７—２０１１年，发表论文 ６２篇，排在第 ４０名，又有就长足进步。２０１２—２０１６年，发表论文２７篇，排在第８０名，下降比较明显。说明该校的科研状况不稳定。

三、贸易经济研究值得关注的话题

我们认为：贸易经济研究值得关注的话题包括如下方面。

１贸易经济研究的范式转化。如何构建贸易经济学的学科体系，既区别于传统的部门经济学，又有别于现有的市场营销理论。特别是，如何在规范研究（Ｎｏｒｍａｌｔｉｖ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和实证研究（Ｐｏｓｉｔｉｖ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中探索出一个新路。

２贸易经济研究的主线应当围绕消费问题展开，从而在宏观经济学的研究中找到自己的定位，通过消费研究的深化，与主流经济学进行对话，参与国家经济重大话题的讨论，才能争夺自己

的话语权，才能有自己研究的一席之地。我们的研究团队从２０１０年开始就试图进入消费领域的研究，并且对消费率（荆林波、王雪峰，２０１１）、扩大消费①等话题进行了一些有益的探索，但是，我们现有的研究仍然不够，仍然值得深度挖掘。

３贸易经济研究必须响应时代的召唤，解决相关实际问题，实时参与到热点话题的讨论之中。比如，线上线下融合、“新零售”等话题，都属于贸易经济研究的范畴，然而，很遗憾，我们看到的场

景是贸易经济学者的缺失甚至失语，却让一些非理论工作者在摸索。这的确有悖于国情，我们有

如此庞大的贸易经济研究队伍，却没有针对性地解决中国现实经济中的问题，也让相关实业者对

我国贸易经济研究水平产生怀疑。

４贸易经济研究必须加大开放力度，与国内外同行加强学术互动，与第一产业、第二产业乃至第三产业的相关领域深化融合。众所周知，全球的产业进一步整合，产业之间的边界越来越模糊，

三次产业之间日益融合，这就更需要我们的贸易经济研究者深入产业内部，从全球价值链角度，探

索产业升级、产业融合和产业发展的路径。

５１

① 荆林波主持的社科重大课题“‘十二五’期间扩大消费若干重大问题研究”，研究了我国消费现状、问题和成因，并且提出

相应的对策建议。

四、未来贸易经济研究评价工作的重点

我们后续将研究的问题，包括而不仅仅限于如下方面。

１关于如何评价论文质量的研究众所周知，发文数量与发文质量并不等同，它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如何确认发文的影响力，是我们

下一步需要挖掘的内容。目前，流行的评价方法是采取影响因子分析法。影响因子（ＩｍｐａｃｔＦａｃｔｏｒ，ＩＦ）是汤森路透公司出品的期刊引证报告（ＪｏｕｒｎａｌＣｉｔａｔｉｏｎＲｅｐｏｒｔｓ，ＪＣＲ）中的一项指标数据。① 之后，影响因子不断异化，许多机构越来越依赖于以期刊影响因子来评判一篇论文甚至作者本身的科研水

平，进而影响他们的职称评定和获取科研项目资助等机会。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以刊评人”“以刊

评文”的评价怪象。② 为此，谷歌引入了Ｈ５分析方法，基于那些收录在谷歌学术系统中的学术期刊最近５年的论文数量及各论文被引用５次的状况，相比较于影响因子，Ｈ５从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上进行了扩展。当然，Ｈ５指数仍然有需要改进的地方，毕竟它局限于传统的引文评价思路，并且五年的评价时间段也不足以发现那些具有较强创新性、一时难以被时代接受的重要学术成果。

２关于考核激励制度的相关研究一个机构所制定的发表论文的奖惩政策对该机构发表论文有多大引导作用，对学术生态的短

期影响与长期影响是如何的？这也是我们感兴趣的话题。比如，我国许多高校对教师制定了严格

的考核制度，有的大学对在读的研究生制定了发表核心期刊论文的硬性指标，甚至对在读的硕士

研究生也要求发表若干核心期刊的论文。③ 类似的规定必然对该机构的发表论文数量产生重大的

导向作用。现在需要深入分析的是这种规定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必须针对性地进行一定

时间的跟踪研究，而不是简单地下结论。再比如，中国社会科学院推出了创新工程项目，也相应地

出台了一系列考核办法，这种考核是否有效？是否有利于激发科研人员的创作？是否做到了短期

考核与长期发展相吻合？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持续跟踪研究。

３关于高产作者的相关研究高产作者对一个机构的带动作用非常明显，因此，如何保护高产作者持续高产、如何构建高产

作者为龙头的研究团队、如何防止高产作者被其他机构撬走等问题，都值得我们后续研究。从目

前看来，我国机构之间频繁出现挖人，对学科的发展带来很大的影响。高产作者作为一个学科的

带头人，他或者她的变动，常常导致某机构出现一个学科的沦陷而另一个机构的崛起。特别是自

２０１５年１０月国务院印发《统筹推进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总体方案》以来，全国高校争夺学科带头人趋于白热化，教育部被迫在 ２０１７年 １月发布《关于坚持正确导向促进高校高层次人才合理有序流动的通知》，要求坚持正确的人才流动导向，不鼓励东部高校从中西部、东北地区高校

６１

　Ｆｉｎａｎｃｅ＆ＴｒａｄｅＥｃｏｎｏｍｉｃｓ，Ｖｏｌ３９，Ｎｏ１２，２０１８

①

②

③

该指标于１９６３年由加菲尔德（Ｇａｒｆｉｅｌｄ）等提出，是为了《科学引文索引》（ＳｃｉｅｎｃｅＣｉｔａｔｉｏｎＩｎｄｅｘ，ＳＣＩ）数据库在遴选期刊时更具有可操作性。

首先，影响因子高低取决于所属学科的发展情况，学科越不成熟，越需要相互印证，导致引用就多，影响因子就高。但是

不同学科其文献更新速度、学科发展情况存在差异，靠单一影响因子来进行期刊评价甚至跨学科的期刊评价，就会有失公允。再

次，从引用行为本身来看，也会受到出版时滞、传播途径、名人效应等各方面的影响。最后，也不排除有些期刊为了提高自己的影

响因子，人为要求作者强制引用该刊文章甚至与其他期刊建立互相引用联盟，扩大自己的被引次数（荆林波、逯万辉，２０１７）。有人测算：每年大约３万名文科博士生，一人必须发表２篇核心期刊，就需要发表６万篇论文，就将近所有核心期刊刊发

文量的一半了。

引进人才。教育部部长陈宝生甚至疾呼：“挖走这些人才，就是在掘人家的‘命根’。”①比如，苏州

大学通过所谓的“挖人”，其在全国排名已经从 １００名左右升至前 ２０名。我国贸易经济领域也出现类似的“挖人”现象，如何客观评价这些引智挖人对学科建设的影响，需要我们后续持续研究。

４关于人员跨区域之间的合作研究比如在某学校攻读硕士、博士，而后去其他机构从事教学科研工作，而师生之间的合作如何持

续，这种跨地区的合作对科研利弊得失如何，加上现有的网络结构、社会团体（比如学会成员之间

是如何进行合作研究的），这些都可以通过社会网络图谱进行挖掘分析。

５关于贸易经济学科研究内容的变迁本文前面已经分析了发文主题随着经济环境变化而不断变化，下一步将研究某一个主题是谁

最先研究、在何期刊发表，而后如何形成一个研究热点，以及该研究如何深化发展的。

综上所述，这是我们对贸易经济发表论文进行的知识图谱分析，随后我们将陆续对其他学科进行类

似的分析，也希望我们的研究能够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并且对我们的学科评价找到一条更为科学的路径。

参考文献：

１陈文玲：《论流通一般》，《财贸经济》１９９７年第９期。

２丁俊发、赵娴：《流通经济学概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２０１２年版。

３黄国雄、刘玉齐、王强：《中国商贸流通业６０年发展与瞻望》，《财贸经济》２００９年第９期。

４荆林波、逯万辉：《重构期刊评价体系》，《中国社会科学报》２０１７年２月２１日。

５荆林波、王雪峰：《消费率决定理论模型及应用研究》，《经济学动态》２０１１年第１１期。

６荆林波、依绍华、李蕊：《中国流通理论前沿７》，社科文献出版社２０１５年版。

７荆林波：《关于扩大消费的若干问题研究》，经济科学出版社２０１２年版。

８宋则、荆林波：《中国流通理论前沿５》，社科文献出版社２００８年版。

９夏春玉：《流通概论》，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９年版。

１０徐从才：《流通经济学》，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２００６年版。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ｏｎＣｈｉｎａｓＴｒａｄｅＥｃｏｎｏｍｙｉｎ１９９９—２００６：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ＭａｐＡｎａｌｙｓｉｓ

ＪＩＮＧＬｉｎｂｏ（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ｆｏｒＣｈｉｎｅｓｅ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ａｎｄＡｓｓｅｓｓｍｅｎｔ，ＣＡＳＳ，１００７３２）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Ｔｈｉｓ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ｂａｓｅｄｏｎｔｈｅＣｈｉｎｅｓｅＨｕｍａｎｉｔｉｅｓａｎｄ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ＣｉｔａｔｉｏｎＤａｔａｂａｓｅ（ＣＨＳＳＣ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ｂｙｔｈｅ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ｆｏｒＣｈｉｎｅｓｅＳｏｃｉａｌ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ａｎｄＡｓｓｅｓｓｍｅｎｔ，ＣｈｉｎｅｓｅＡｃａｄｅｍｙｏｆＳｏｃｉａｌ

Ｓｃｉｅｎｃｅｓ（ＣＡＳＳ），ｔｈｅ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ｏｎｔｒａｄｅｅｃｏｎｏｍｙｃｏｎｔｒｉｂｕｔｅｄｂｙｔｈｅｅｘｐｅｒｔｓｏｆｔｈｅｆｉｅｌｄｗｉｔｈｔｈｅｋｅｙｗｏｒｄｓ

ａｎｎｏｔａｔｅｄｂｙｔｈｅａｕｔｈｏｒｓｃｏｎｓｔｉｔｕｔｉｎｇｔｈｅｍａｊｏｒｉｔｙ，ａｎｄｔｈｅｓｕｐｐｌｅｍｅｎｔｏｆｔｈｅ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ｅｘｔｒａｃｔｅｄｆｒｏｍｔｈｅｔｉｔｌｅｓ

ａｎｄ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ｓｔｈｒｏｕｇｈｔｈｅｔｅｘｔｍｉｎｉｎｇａｌｇｏｒｉｔｈｍ，ｍａｐｓｏｕｔｔｈｅｋｅｙｗｏｒｄｃｏｏｃｃｕｒｒｅｎｃｅｎｅｔｗｏｒｋｏｆｔｈｅｆｉｅｌｄ，ａｎｄ

ａｎａｌｙｚｅｓｔｈｅｒｅｓｅａｒｃｈｔｏｐｉｃｓ，ｐｕｂｌｉｓｈｅｒｓａｎｄａｕｔｈｏｒｓｏｆｔｈｅｐａｐｅｒｓｉｎｑｕｅｓｔｉｏｎＩｔｉｓｈｏｐｅｄｔｈａｔｔｈｉｓ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ｔｈｅｆｉｒｓｔｏｆｉｔｓｋｉｎｄｉｎＣｈｉｎａ，ｗｉｌｌａｔｔｒａｃｔｔｈｅａｔｔｅｎｔｉｏｎｏｆｉｎｔｅｒｅｓｔｅｄｐａｒｔｉｅｓ．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Ｃｉｒｃｕｌａｔｉｏｎ，Ｔｒａｄｅ，Ｅｂｕｓｉｎｅｓｓ

ＪＥＬ：Ｆ１０，Ｎ７０

责任编辑：汀　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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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何晨阳：《高校挖人大战引教育部部长陈宝生疾呼就是在掘人家的“命根”》，新华网，２０１７年３月３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