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旧情epaper.dongfeng.net/page/1/2018-07/13/a7/20180713a7_pdf.pdf · 2018. 7. 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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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儿迈入高中校园这阵子,我俩的内心,他激动,我更激动。
我曾经的曾经,被他复制!我经历的经历,由他延伸!
不同的是,我那时是在乡下上的小学和初中,在镇上读的高中。而他呢,城里生城里长城里上学,当下就读的高中还是省重点,实乃第一次梦想成真。于儿子是的,于我也是。
他内敛独行,不善言语与交际,但从他学习与处事看,他心如明镜。
这九年如何一路走来,未来如何一路前行,前者我清楚,后者他会比我更清楚。
学前,儿子由他妈带,学后这九年由我带。这一转折,成了他成长路上的“分水岭”,对家庭而言也是如此。
这些年我彷徨,挣扎,终于在他上初中后,我看到了一线曙光。
儿子上的初中是市重点。我以为,性格的养成比成绩的提升更重要,因此,在分班方面,我并未苛求。期中考试后的家长会上,我得知儿子的成绩在班上排名第十,比学前摸底时提升了两名,在整个年级估计在 300 名左右,为中等水平,努力有望。
这之后,为他确定的中考目标是省重点,因此成绩必须提升到全年级 250 名以内。最好的一次期末考考到了班级第一、年级173,他乐了,我也乐了。
后来成绩大体维持在班级前三、年级 200 多,属中上水平。此间他入了团,看得出他有些开心,佩戴上了团徽,多了一些自信。
上了初二以后,原本矮瘦的他身高猛往上蹿,一下到了 175 公分,不过体重只有90多斤,依然很瘦。这之后凡让他与人比高,乐比之余,自信心的提升不言而喻。
中考前一学期,我由于工作原因常出门在外,就把老家大哥大嫂接过来保障后勤。人多了,吃饭之时难免你言我语,儿子因此多了些话茬,偶尔还对饭菜提点意见。由此可见他有了主意,也或许是逆反。
一次就因给他碗里夹了点菜,他不依不饶,然后很是有一段日子,不与我同桌吃饭。期间正遇期中考试,成绩一下又掉到了年级300名开外,我们为之捏了一把汗。
如何扭转乾坤?只有寄希望
于中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试了。老师向他承诺,若这次考到了230名以内请他吃饭,结果235名。饭虽没吃到,但成绩已恢复到正常水平。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家里的氛围仍然沉闷。
有一天中午叫他吃饭,先是大嫂叫,后是我叫,他不应不理。最后我忍无可忍地去拽他,吼他,踢他,他也被激怒了,与我剑拔弩张。父子关系有如绷弦将断之势。
见势不妙,大嫂劝我别惹他,后来老师也说孩子压力大别招他,我想也是。
就在中考前两天,大嫂说,儿子叫她第二天早上就回老家,她已备好行李。我一听不知如何接话。前些天本来约定待儿子考完一起回去的。
家里重又回到只我们父子两人,气氛似乎好了一些。
考完了,如释重负的他又像从前那个跟屁虫似的,我走到哪,他跟到哪。考前考后,判若两人!
7 月 7 日下午 5 时许,我俩从襄阳赶回十堰,急切地上网查询成绩,反复多次均查无结果。这下更急了,感觉有点大势不妙!心急之下,我多次问他究竟估分多少,能否上线?他沉思未答。
直到晚上8点多,正当我俩焦急无措之时,手机响了,手机里传来“您好,您是闫楚崎同学的家长吗?我这边是东风高中,您孩子已被我校录取…… ”
“你考上了!被录取了!儿子成功了!儿子好样的!”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儿子跃身跳了起来并随即抓起手机查询,这次果真有了分数及录取结果。后来发现,几次查无结果是错把报考号输成了准考证号。
这次中考的成绩堪称初中三年最好的一次,属超常发挥,特别是英语和语文。
就在这两日,为期十天的军训开始了,送儿子到了学校,那感觉如同送到了千里之外似的。
床铺收拾停当,我俩踱步于寝室与阳台之间,时而坐下与人搭话,时而站立相觑互语。
对他,少不了些许叮嘱。对我,多了点依依不舍。就在儿子换上迷彩色军训装
的那一刻,望着面前挺拔威武的他,不禁感慨——
“儿子,长大了!”
秋高气爽的日子,我驱车奔向阔别多年的故乡。
我的故乡在安陆城郊的一个古老村落。那是我童年生活的地方,也是个美妙绝伦的地方。村子面朝一条长河,背靠一片山林,傍依一塘鱼水,房前屋后种满了庄稼,全村人每天都沉浸在醉人的绿色之中。我那时候经常和一帮淘气的小伙伴跑到田头地尾玩耍,肚子饿了就埋火野炊,诸如土豆、红薯、花生、蔬菜瓜果等等,都是我们的自助美食。大人们也不责骂我们,只是叮嘱:“吃,只管吃,莫糟蹋(浪费)就是了。”我每天背着书包到城关小学上学都要经过禹王庙、土地庙,穿过古城墙和铺满青石板的不知哪朝哪代遗留下来的一条老街。放学了,或是到小人书店里看小人书,或是到茶馆门口听听楚剧和说书,或是到皮影戏厅里赶个免费尾场,
直到玩够了才回家。流经村前的一条河叫涢水,
安陆人称它为府河,是汉水最大的支流。河水碧蓝碧蓝的,清澈透底,老远看见它就想扑上去喝几口。家乡人用府河水酿造的涢酒醇香四溢,久负盛名;用府河水泡制的白花菜成为湖北一绝;用府河水烧炖的滑肉滑鱼是远近闻名的特色美食,还上过国宴。
府河沿岸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沙滩。一入夏夜,星月倒映河水,萤火虫漫天飞舞,沙滩上的奇石怪贝闪闪发光,天然组合,交相辉映,似飞来闹市,似落地银河。府河彼岸的远处有一座形似宝鼎的山峰,名叫白兆山。雾雨天时,白兆山朦朦胧胧,时隐时现;一俟放晴,山体轮廓分明,山顶林木清晰可见,甚至能看 到 一 棵 参 天 大 树 在 迎 风 摇曳。那棵大树叫李白树,相传李
白“隐居安陆,蹉跎十年”,时常在这棵大树下一边豪饮涢酒,一边狂放吟诗。“李白树”因此得名。每每遥望白兆山,听着老人们讲那山上的神奇传说,我的脑中总是充满着无穷无尽的幻想。
几十年后的今天,当我重新踏上故土时,发现我的故乡大变模样:人多了,车多了,平房变高楼了,街道变宽大了。这些变化当然是好,可有些变化却叫我不敢恭维。比如说,古城墙、老街道、土地庙、禹王庙不见踪迹;老茶馆、皮影厅、小人书店被麻将馆、网吧、游戏厅替代;清澈的府河被蒙上了几层浑浊;金灿灿的沙滩被掏挖得只剩下坑坑洼洼的泥浆;雾霾缠绕着烟尘几近吞噬了白兆山。如此的变化使我看不到记忆中的故乡,顿生几分乘兴而来的缺憾。
我热望还原我的故乡!
儿子,大了■闫化祥(襄阳达安汽车检测中心有限公司)
故乡旧情■隗金明(东风公司退休员工)
■父亲 龚淼侯绘画作品
绘
画
作
品
■生机 东风模冲模具分公司曹纲摄影作品
副刊·文艺 A720182018年年77月月 1313日日 星期五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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