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講上古音（一）

第九講上古音（一）

朱磊上海外國語大學語言研究院

漢語歷史音韻學

一、主要材料、方法和目標

主要材料：其他漢藏語形聲字上古詩歌押韻（《詩經》等）

古代文獻中的異文、重文古代文獻的注音對音材料（梵漢、藏漢、西夏漢、滿漢

等）中古音現代方言語音

主要目標：考證上古音音系構擬上古音音值

二、上古聲母

2.1 主要結論：1. 古無輕脣音； 2. 古無舌上音； 3. 照三歸端；4. 娘日歸泥； 5. 照二歸精； 6. 喻三歸匣； 7. 喻四歸定

影 /Øʔ 莊 ʧ 章 ʨ 精 ts 幫 ( 非 ) p 知 ȶ 端 t 見 k

初 ʧʰ 昌 ʨʰ 清 tsʰ 滂 ( 敷 ) pʰ 徹 ȶʰ 透 tʰ 溪 kʰ

崇 ʤ 船 ʥ 從 dz 並 ( 奉 ) b 澄 ȡ 定 d 群 g

日 ȵʑ 來 l喻三 ɣ 明 ( 微 )

m 泥 ( 娘 ) n 疑 ŋ喻四 j

曉 x 生 ʃ 書 ɕ 心 s

匣 ɣ 禪 ʑ 邪 z

錢大昕

章太炎黃侃曾運乾

二、上古聲母

2.1.1 古無輕唇音伏羲《白虎通·三皇》 — 庖羲《周易·繫辭》穮，方遙反《字林》設莞筵紛純《周禮·司几筵》

鄭玄注：鄭司農云：紛讀爲豳。鳧鷖在亹《大雅·鳧鷖》

鄭玄箋：亹之言門也。बु�द्ध buddha 梵 — 浮屠芳 p a ʰ ŋ 厦门無 mau 南昌

古代文獻中的異文、重文古代文獻中的注音

對音材料現代方言語音

二、上古聲母2.1.1 古無輕唇音問：輕脣之音，何以知古人必讀重脣也？曰：《廣韻》平聲五十七部，有輕脣者僅九部，去其無字者，僅二十餘紐。證以經典，皆可讀重脣。如：“伏羲”即“庖羲”，“伯服”即“伯犕”，“士魴”即“士彭”，“扶服”即“匍匐”，“密勿”即“蠠沒”，“附婁”即“部婁”，“汶山”即“岷山”，“望諸”即“孟諸”，“負尾”即“陪尾”，“苾芬”即“馥芬”，“有匪”即“有邲”，“繁纓”即“鞶纓”，“方羊”即“旁羊”，“封域”即“邦域”，“亹亹”即“勉勉”，“膴膴”即“腜腜”，“蕪菁”即“蔓菁”，“封”讀如“窆”，“佛”讀如“弼”，“紛”讀如“豳”，“繁”讀如“婆”，“亹”讀如“門”，“妃”讀如“配”，“負”讀如“背”，“茀”讀如“孛”，“艴”讀如“勃”，“鳳”讀如“鵬”。凡今人所謂輕脣者，漢、魏以前皆讀重脣，知輕脣之非古矣。呂忱《字林》反“穮”為“方遥”，反“襮”為“方沃”，反“邶”為“方代”。“穮”、“襮”、“邶”皆重脣，則“方”之為重脣可知也。忱，魏人，其時反切初行，正欲人之共曉，豈有故設“類隔”之例以惑人者乎？神珙《五音九弄反紐圖》有重脣，無輕脣。即《涅槃經》所列脣吻聲，亦無輕脣。輕脣之名，大約出於齊梁以後，而陸法言《切韻》因之，相承至今。然“非”“敷”兩母之卒無可分，亦可知其不出於自然矣。

——錢大昕《潛研堂文集 · 答問十二》


二、上古聲母

2.1.2 古無舌上音大野既豬《尚書·禹貢》 —大野既都《史記》壺涿氏《周禮·秋官》

鄭玄注：故書涿為獨沖：涌搖也，从水、中，讀若動。《説文·水部》實惟我特。《鄘風·柏舟》

韓詩作直，云相當值。《經典釋文》樁，都江切《廣韻·江韻》ति� ti 梵 — 提，題，致，知廈門：知 ti，超 tʰiau，茶 te

對音材料現代方言語音


二、上古聲母

2.1.2 古無舌上音

古无舌头舌上之分，知彻澄三母，以今音读之，与照穿床无别也，求之古音，则与端透定无异。《说文》“沖”读若“动”。《书》“惟予沖人”，《释文》直忠切。古读直如特。沖子犹童子也。字母家不识古音，读沖为蟲，不知古读蟲亦如同也。《诗》“蕴隆蟲蟲”，《释文》：“直忠反。徐徒冬反”。《尔雅》作爞爞。郭都冬反。韩诗作烔。音徒冬反。”是蟲与同音不异。 ……

古音陟如得。《周礼》，太卜掌三梦之法，三曰咸陟。注：“陟之言得也，读如王德翟人之德。”《诗》“陟其高山”，笺：“陟，登也。”登、得声相近。

——錢大昕《十駕齋養新錄 · 舌音類隔之說不可信》


二、上古聲母

2.1.3 照三歸端周 — 雕，彫，琱玉楖雕矢磐《周禮 · 考工記》

鄭玄注：故書雕或為舟四丘為甸。《周禮 · 地官 · 小司徒》

鄭玄注：甸之言乘也武松读了印信榜文，方知端的有虎。《水浒传》

現代方言語音古代文獻中的異文、重文

古代文獻中的注音形聲字

二、上古聲母

2.1.3 照三歸端

古人多舌音，后代多变为齿音，不独知、徹、澄三母为然也。如《诗》重穋字，《周礼》作穜稑，是重、穜同音。陆德明云：“禾边作重是重穋之字，禾边在童是穜蓺之字，今人乱之已久。”予谓古人重、童同音。《峄山碑》動从童，《说文》董从童。《左传》“予发如此种种”，徐仙民作董董。古音不独重穋读为穜，即種蓺字亦读如穜也。后代读重为齿音，并从重之字亦改读齿音，此齐梁人强为分别耳，而元朗以为相乱，误矣。今人以舟、周属照母，辀、啁属知母，谓有齿舌之分，此不识古音者也。《考工记》“玉楖雕矢磬”，注：“故书雕或为舟。”是雕有舟音。《诗》“何以舟之”，传云：“舟，带也。”古读舟如雕，故与带声相近。彫、雕、琱、鵰皆从周声，调亦从周声，是古读周亦如雕也。《考工记》“大车车辕挚”，注：“挚，輈也。”《释文》：“輈音周，一音弔，或竹二反。”陆氏於辀字兼收三音，弔与雕有轻重之分，而同为舌音，周、挚声相近，故又转为竹二切。今分周为照母，竹为知母，非古音之正矣。

——錢大昕《十駕齋養新錄 · 舌音類隔之說不可信》

古代文獻中的異文、重文


二、上古聲母

2.1.4 娘日歸泥而 — 耐女 — 如若 — 諾仁 — 佞女 — 汝妻帑 — 妻女男，任也《白虎通義》ति�ni ， ��nī ， �ne ， �nai 梵 — 尼न्त्य ntya > न्य� nyaṃ 梵 — 然



對音材料

二、上古聲母

2.1.4 娘日歸泥

古音有舌頭泥紐，其後支別，則舌上有娘紐，半舌半齒有日紐，於古皆泥紐也。何以明之？涅從日聲，《廣雅 ·釋詁》：“涅，泥也。”涅而不緇，亦為泥而不滓，是日、泥音同也。……日與泥、内同音，故知其在泥紐也。入之聲今在日紐，古文以入為内。《釋名》曰：“入，内也，内使還也。”是則入聲同内，在泥紐也。任之聲今在日紐，《白虎通德論》、《釋名》皆云：“男，任也。”又曰：“南之為言，任也。”《淮南 ·天文訓》曰：“南吕者，任包大也。”是古音任同男、南，本在泥紐也。

——章太炎《國故論衡 · 古音娘日二紐歸泥說》

古代文獻中的注音

二、上古聲母

2.1.5 照二歸精斬（莊母）— 漸（精母）捉（莊母）— 足（精母）臻（莊母）— 秦（從母）察（初母）— 祭（精母）瘡（初母）— 倉（清母）襯（初母）— 親（清母）驟（崇母）— 聚（從母）崇（崇母）— 宗（精母）柴（崇母）— 此（清母）茬（崇母）— 在（從母）瘦（生母）— 叟（心母）霜（生母）— 相（心母）鯫從母，仕崇母垢切《廣韻》

省，所生母景切，又息心母井切《廣韻》

則莫能以速中。《周禮 · 考工記》鄭玄注：故書速或作數。幼壯孝弟。《禮記 · 射儀》鄭玄注：壯或爲將。

形聲字古代文獻中的注音


二、上古聲母

2.1.5 照二歸精

由精而變者，曰莊；由清而變者，曰初；由從而變者，曰床；由心而變者，曰邪，曰疏。

——黃侃《聲韻略說》

二、上古聲母2.1.6 喻三歸匣

雩 ( 云 ) — 鄠 (匣 )云 — 魂 (匣 )爰 ( 云 ) — 缓 (匣 )古者倉頡之作書也，自環者謂之私《韓非子 ·五蠹》

韓非曰：倉頡作字，自營為厶《說文》陳孔奐《左傳·襄公二十七年》

陳孔瑗《公羊傳·襄公二十七年》楚公子围 (云 )《春秋》楚灵王围《汉书·古今人表》回 (匣 ) 《史记·楚世家》

《史记》多作“回” 《音义》出其东门 , 聊乐我员 (云 ) 《詩經》

员 ,《韩诗》作“魂” ( 匣 )，神也。《释文》

形聲字


二、上古聲母

2.1.6 喻三歸匣

喉聲影母獨立，本世界制字審音之通則，喻、于二母（近人分喻母三等為于母），本非影母濁聲。于母古隸牙聲匣母，喻母古隸舌聲定母，部仵秩然，不相陵犯。等韻家強之與影母清濁相配，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者也。

——曾運乾《喻母古讀考》

二、上古聲母2.1.7 喻四歸定夷 (以 ) — 荑 (定 ) 舀 (以 ) — 稻 (定 ) 也 (以 ) — 地 (定 ) 弋 (以 ) — 代 (定 ) 匪夷 ( 以 ) 所思《易·渙》夷 , 荀本作弟 ( 定 )《釋文》妻之姊妹曰姨 ( 以 ),姨 , 弟 ( 定 ) 也 , 言與己妻相長弟也《釋名·釋親屬》易 ( 以 ) 牙《管子·戒》狄 ( 定 ) 牙《大戴記·保傅篇》、《論衡·譴古篇》皋陶 ( 定 ) 謨《尚書》繇 ( 以 ) 《離騷》、《尚書大傳》、《說文》赧王延 ( 以 ) 立《周本紀》誕 ( 定 ) 《索引》

形聲字


二、上古聲母

2.1.7 喻四歸定

古讀“夷”如“弟”，《易 ·渙 “》匪夷所思”，《釋文 “》夷”荀本作“弟”；又《易 ·明夷 “》夷于左股” ,《釋文》子夏本作“睇”，又作‘眱’ ; 《說文 ‘ ’》鴺從鳥夷聲，金文作‘鵜’，從鳥弟聲。按：弟，徒禮、特計二切，睇，特計切，杜兮切，並定母。

——曾運乾《喻母古讀考》


二、上古聲母

2.2 上古聲類及其音值1. 古無輕脣音； 2. 古無舌上音； 3. 照三歸舌音；4. 娘日歸泥； 5. 照二歸精； 6. 喻三歸匣； 7. 喻四歸定

影 /Øʔ 莊 ʧ 章 ʨ 精 ts 幫 ( 非 ) p 知 ȶ 端 t 見 k

初 ʧʰ 昌 ʨʰ 清 tsʰ 滂 ( 敷 ) pʰ 徹 ȶʰ 透 tʰ 溪 kʰ

崇 ʤ 船 ʥ 從 dz 並 ( 奉 ) b 澄 ȡ 定 d 群 g

日 ȵʑ 來 l喻三 ɣ 明 ( 微 )

m 泥 ( 娘 ) n 疑 ŋ喻四 j

曉 x 生 ʃ 書 ɕ 心 s

匣 ɣ 禪 ʑ 邪 z

錢大昕

章太炎黃侃曾運乾

二、上古聲母

2.2.1 何為“歸”？1. 古無輕脣音； 2. 古無舌上音； 3. 照三歸舌音；4. 娘日歸泥； 5. 照二歸精； 6. 喻三歸匣； 7. 喻四歸定

影 /Øʔ 精 ( 莊 ) ts 幫 ( 非 ) p 端 ( 知章 ) t 見 k

清 ( 初 ) tsʰ 滂 ( 敷 ) pʰ 透 ( 徹昌 ) tʰ 溪 kʰ

從 ( 崇 ) dz 並 ( 奉 ) b 定 ( 澄船喻四 ) d 群 g

來 l 明 ( 微 ) m 泥 ( 娘日 ) n 疑 ŋ

曉 x 心 ( 生 ) s 書 ɕ

匣 ( 喻三 ) ɣ 邪 z 禪 ʑ ?

可能是音同，也可能只是音近判別方法：看是否存在分化條件

二、上古聲母

A1 歸 A2

找得到分化條件找不到分化條件

A1與 A2的不同 A1與 A2的不同是分化條件導致的不是別的因素導致的它們原本相同它們原本不同

A1=A2 A1≈A2

可能是音同，也可能只是音近判別方法：看是否存在分化條件

二、上古聲母

古類

居類

k

ʨ

+ 一等韻

+ 三等韻

存在分化條件所以原來古類 =居類即：中古見母只有一類

參考：

二、上古聲母相同

舌上歸舌頭

脣音舌音齒音牙音喉音半舌半齒

一等幫滂並明端透定泥精清從心見溪疑影曉匣來

二等幫滂並明知徹澄娘莊初崇生見溪疑影曉匣來

三等幫滂並明非敷奉微

知徹澄娘莊初崇生章昌船書禪精清從心邪

見溪群疑影曉云以來日

四等幫滂並明端透定泥精清從心見溪疑影曉匣來


娘日歸泥








娘歸泥日歸泥相近

二、上古聲母相近

照三歸端








二、上古聲母有人認為相同

有人認為相近

照二歸精









喻三歸匣








二、上古聲母相近

喻四歸定









輕唇歸重唇








開口合口

非央后元音央后元音


輕唇歸重唇

二、上古聲母

1. 古無輕脣音； 2. 古無舌上音； 3. 照三歸舌音；4. 娘日歸泥； 5. 照二歸精； 6. 喻三歸匣； 7. 喻四歸定

影 /Øʔ 莊精 ts 幫 ( 非 ) p 章端 ( 知 ) t 見 k

初清 tsʰ 滂 ( 敷 ) pʰ

昌透 ( 徹 ) tʰ 溪 kʰ

崇從 dz 並 ( 奉 ) b 喻四船定 ( 澄 ) d 群 g

來 l 明 ( 微 ) m 日泥 ( 娘 ) n 疑 ŋ

曉 x 生心 s 書 ɕ

匣 ( 喻三 ) ɣ 邪 z 禪 ʑ

相同相近

二、上古聲母

1. 古無輕脣音； 2. 古無舌上音； 3. 照三歸舌音；4. 娘日歸泥； 5. 照二歸精； 6. 喻三歸匣； 7. 喻四歸定

附：黃侃“古音十九紐”

只從材料歸納，不考慮分化條件古群歸溪，古邪歸心

影 ( 以云 ) 精 ( 莊 ) 幫 ( 非 ) 端 ( 知章 ) 見

清 ( 初 ) 滂 ( 敷 ) 透 ( 徹昌書 ) 溪 ( 群 )

從 ( 崇 ) 並 ( 奉 ) 定 ( 澄船禪 )

明 ( 微 ) 泥 ( 娘日 ) 來疑

曉心 ( 邪生 )

匣

二、上古聲母

2.2.2 音值構擬音值？

影 /Øʔ 莊精 ts 幫 ( 非 ) p 章端 ( 知 ) t 見 k

初清 tsʰ 滂 ( 敷 ) pʰ

昌透 ( 徹 ) tʰ 溪 kʰ

崇從 dz 並 ( 奉 ) b 喻四船定 ( 澄 ) d 群 g

來 l 明 ( 微 ) m 日泥 ( 娘 ) n 疑 ŋ

曉 x 生心 s 書 ɕ

匣 ( 喻三 ) ɣ 邪 z 禪 ʑ

二、上古聲母

幫 ( 非 ) p 端 ( 知 ) t 章精 ts 莊見 k 影 /Øʔ

滂 ( 敷 ) pʰ

透 ( 徹 ) tʰ

昌清 tsʰ 初溪 kʰ

並 ( 奉 ) b

定 ( 澄 ) d 船喻四從 dz 崇群 g

明 ( 微 ) m

泥 ( 娘 ) n 日來 l 疑 ŋ

書 ɕ 心 s 生曉 x

禪 ʑ 邪 z 匣 ( 喻三 ) ɣ

二、上古聲母

幫 ( 非 ) p 端 ( 知 ) t 章 ȶ 精 ts 莊見 k 影 /Øʔ

滂 ( 敷 ) pʰ

透 ( 徹 ) tʰ

昌 ȶʰ 清 tsʰ 初溪 kʰ

並 ( 奉 ) b

定 ( 澄 ) d 船 ȡ 喻四從 dz 崇群 g

明 ( 微 ) m

泥 ( 娘 ) n 日 ȵ 來 l 疑 ŋ



二、上古聲母


滂 ( 敷 ) pʰ

透 ( 徹 ) tʰ


並 ( 奉 ) b

定 ( 澄 ) d 船 ȡ 喻四從 dz 崇群 g

明 ( 微 ) m

泥 ( 娘 ) n 日 ȵ 来 l 疑 ŋ



d ( 高本漢 ) ( 定澄為 d)ʰ

(ʎ 王力 )

r ( 李方桂 )

二、上古聲母

但是，來母一定是 l 嗎？

漢藏同源詞藍 — རམས rams 藍靛

零 — ར� ང re ŋ 單獨

略 — རགས rags 粗略

爛 — རལ ral 破，壞

古漢越語譯音烈 — rat5

猛烈

練 — ren2 鍛煉

揚 — ལང la ŋ 起，立

用 — ལ� ངས lo s ŋ 用，享用

葉 — ལ� བ leb 扁，平

延 — lan1 蔓延

蠅 — lăng2 綠頭蠅

悠 — lâu1長久

來母 r 喻四 l

蒲立本（ Pullyblank ）、 Schuessler 、包擬古（ Bodman ）、俞敏、

鄭張尚芳、潘悟雲等

二、上古聲母


滂 ( 敷 ) pʰ

透 ( 徹 ) tʰ


並 ( 奉 ) b

定 ( 澄 ) d 船 ȡ 從 dz 崇群 g

明 ( 微 ) m

泥 ( 娘 ) n 喻四 l 来 r 日 ȵ 疑 ŋ



本來只出現在二等韻中，後來某些字變為三等韻。因此，它們與精組是因條件不同而分化的。

二等一三四等

1. 二等韻中，莊組與其他聲母的字可互做反切下字，三等韻中卻只有其他聲母字做莊組的反切下字；

2. 中古同一韻部的二三等韻莊組字往往存在互補或又讀關係。

二、上古聲母

幫 ( 非 ) p 端 ( 知 ) t 章 ȶ 精 ts 見 k 影 /Øʔ

滂 ( 敷 ) pʰ

透 ( 徹 ) tʰ 昌 ȶʰ 清 tsʰ 溪 kʰ

並 ( 奉 ) b 定 ( 澄 ) d 船 ȡ 從 dz 群 g

明 ( 微 ) m 泥 ( 娘 ) n 喻四 l 来 r 日 ȵ 疑 ŋ

書 ɕ 心 s 曉 x


那麼，導致莊組分化的二等條件究竟是一種什麽語音條件呢？

二、上古聲母

2.2.3 複輔音聲母

稟 — 廩癝檁凜懍离螭摛魑 — 離籬璃監鑒艦檻 — 籃襤濫覽文紋旻閔 — 吝數藪擻 — 婁樓螻屢縷襄鑲 — 囊孃釀瓤讓壤不律謂之筆《爾雅》

谷，古祿切，又盧谷切

形聲字古代文獻

幫 —— 來

透 ( 徹 ) —— 來

見 —— 來

明 ( 微 ) —— 來

心 ( 生 ) —— 來

心 —— 泥

幫 —— 來

見 —— 來

二、上古聲母

角落，旮旯palam 風（朝鮮）— 風

風 — 嵐毗藍、焚輪、勃來

གྲང graŋ 涼，冷（藏）— 涼གྲ� གས grogs 朋友（藏）— 客

現代方言其他漢藏語

見 —— 來

幫 ( 非 ) —— 來

見 —— 來

溪 —— 來

譯音材料

二、上古聲母

中古二等韻的來源*Cr-在一、三、四等大多失落 C在二等總是失落 r

一等：藍、覽、濫；蘭、欄、瀾；巒、鸞、鑾；二等：監、檻；柬、揀、諫；彎、蠻；鬲三等：戀、孌四等：鬲 kr kr mr kr

二、上古聲母

中古莊組的來源精組 +r（二等）*tsr- ， *tshr- ， *dzr- ， *sr- （二等） r在二等失落，但將精組中央化為莊組

一等：藍、覽、濫；蘭、欄、瀾；巒、鸞、鑾；二等：監、檻；柬、揀、諫；彎、蠻；鬲三等：戀、孌四等：鬲 kr kr mr kr

二、上古聲母

幫 ( 非 ) p 端 ( 知 ) t 章 ȶ 精 ts 見 k 影 /Øʔ

滂 ( 敷 ) pʰ

透 ( 徹 ) tʰ 昌 ȶʰ 清 tsʰ 溪 kʰ

並 ( 奉 ) b 定 ( 澄 ) d 船 ȡ 從 dz 群 g

明 ( 微 ) m 泥 ( 娘 ) n 喻四 l 来 r 日 ȵ 疑 ŋ

書 ɕ 心 s 曉 x


Cr- 在二等變為莊組

章組是否也來自某種複輔音？

知組是否也是來自某種複輔音？

李方桂： *krj- 等；楊劍橋： *klj- 等

分化條件：二等 r 、三等 i 介音

二、上古聲母

幫 ( 非 ) p 端 ( 知 ) t 精 ts 見 k 影 /Øʔ

滂 ( 敷 ) pʰ 透 ( 徹 ) tʰ 清 tsʰ 溪 kʰ

並 ( 奉 ) b 定 ( 澄 ) d 從 dz 群 g

明 ( 微 ) m 泥 ( 娘 ) n 喻四 l 来 r 疑 ŋ

心 s 曉 x

邪 z 匣 ( 喻三 ) ɣ

楊劍橋

上古漢語單輔音

二、上古聲母

2.2.4 清鼻音聲母

m̥�每梅霉莓 — 悔晦誨海民泯岷抿愍緡崏 — 昏婚涽惛睧棔焝閽昬睯n̥� ŋ� l̥ �能 — 態，難 — 嘆灘午 — 許，義 — 犧，虐 — 謔賴 — 獺，禮 — 體

二、上古聲母

總結：

歸類單輔音聲母

擬音

複輔音聲母

清鼻音聲母

1. 古無輕脣音2. 古無舌上音3. 照三歸舌音4. 娘日歸泥5. 照二歸精6. 喻三歸匣7. 喻四歸定

第九講 上古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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