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014年10月24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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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中郎将袁逢家的后花园风景如画。潺潺流动的溪水边，是一大片绿茵茵

的草坪。草坪中央，放置着新近堆放的“四只象”连体灵璧石。

此块连体灵璧石高丈许，长约两丈，重数万斤，形状酷似四只大小不等的大象。四只石头象玲珑剔透。各自的躯体由中间部分的象形鼻子、耳朵、牙、尾巴和腿紧密相连，高低错落，美轮美奂，堪称天下绝版上品灵璧石。

小胖子袁术挺着胸脯子，手拎一把大铁锤，在草坪上出现。论年龄，这位名叫袁术的小朋友比曹操大不了多少，但个头要比曹操、虎子和黑蛋他们高出半头，人也长得敦实健壮。

袁术围着“四只象”灵璧石转悠了两圈，最终停下。他歪斜着头，发现了施展威力的目标，双手抡起大铁锤，使劲地敲砸“四只象”那凹凸不平的棱角：“嗨，我看是你这石头块子硬，还是我手里的铁锤子硬？”

袁绍、曹操、虎子、黑蛋等小朋友从假山的石洞里相继钻出。作为哥哥的袁绍，看见草坪上的袁术用大铁锤在砸灵璧石，急忙走上前来制止道：“唉，莫砸，莫砸。术弟啊，你现时所砸的，可不是一块寻常的石头——前面像一只大象，后面紧

跟着三只小象，每只象中间有石质的鼻子、牙、耳朵、尾巴和腿相连。这么一块细巧中看的石头，万一砸坏了，蛮可惜的……”

袁术扭过头来，斜楞着眼瞪了袁绍一眼，不满地说：“我砸自家的石头块子，你管得着吗？要管呀，回你自个儿家管去！”

“哎呀，术弟，我离开咱们的家才几天，你怎么竟这样说话呢？”袁绍说着，弯腰捡起掉落在草坪上的一个碎陶器片儿，轻轻地敲击灵璧石边缘的“象牙”和“象鼻子”，“大伙儿听，敲击这石象的任何部位，都能发出嗡嗡的响声呢！”

“我可不管它发不发出什么嗡嗡的响声——偏要砸……谁不让我砸呀，我就砸谁！”小袁术说着，再次抡起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那把大铁锤，在袁绍的面前晃了晃。那架势很清楚，如果袁绍再说句什么不中听的话，他袁术当真会朝着他的这个家兄狠狠地那么一砸——

袁绍见状，惶恐万分地嗫嚅道：“啊，你、你砸谁？”

袁绍是个干大事而惜命、见小利而忘命的人。见袁术这样对待自己，他本来要上前去拦，稍加犹豫，也没有这个勇气了。

“哼，我要把这只小石象从这块大石头的上面给砸下来，搬到我的卧室里去！”袁术双手抡起的那个大铁锤，最终没有砸向自己的同父异母哥哥袁绍，却落到了巨型灵璧石后半部的小石象上。

哗——整个小石象从巨型连体灵璧石的后部脱落，瞬间成了碎石块。

袁绍见状，知道自己已没有什么话好讲，气愤地朝着袁术大声说了句：“我这就喊咱爹去。这是他心爱的宝贝石头，待会儿他来了，不打你才怪！”说着便拔腿向厅堂跑去。

“我才不怕呢。”望着袁绍渐渐远去的背影，袁术的脸上现出不屑的神情，“哼，这小姨娘养的，似野兔子一般跑去告我的黑状？俺不怕！”

袁术说的是大实话。旧宗法制度下，家庭的正支，妻子所生的孩子叫嫡出；家庭的旁支，妾所生的孩子叫庶出。袁术的父亲袁逢妻妾甚多，明媒正娶的夫人生了他袁术，婢妾生下了袁绍。因为这嫡出、庶出的缘故呀，袁术打心眼里看不起自己的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并曾在其他公开的场合多次戏称：“嘿嘿，绍乃吾家奴。”

听得袁术如此辱骂袁绍，曹操非常反感，说出的话很不中听：“袁术啊，‘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袁绍毕竟是你的本家哥哥，你怎能这样寒碜他呢？”

“是啊，是啊，你袁术再自负，也不该如此侮蔑自己的兄长啊。”虎子、黑蛋等几个小朋友，也附和着打抱不平。

“哎，这是我家的后花园，这是我家的假山，这是我家的灵璧石。关他小姨娘养的屁事儿，关你们几个屁事儿，关你曹操、曹阿瞒屁事儿？”小袁术轻蔑地扫了虎子、黑蛋们和曹操一眼，手握大铁锤，奋力砸向残余巨型灵璧石中间的“象尾巴”和“象鼻子”，挑衅地说，“曹阿瞒你小子睁开眼睛看着，我这里还要砸呢！关你屁事。哼，小太监。”

在又一只小石象的“象尾巴”和“象鼻子”被哗哗地砸碎之后，小袁术高高抡起的大铁锤，又重重地落在了巨型灵璧石的一条细“象腿”上，哗——。

“袁术，莫砸！这石象好着呢。”曹操大声制止袁术。对于袁术的第一次戏呼自己为“小太监”，曹操他，忍了。

“我偏要砸，小太监，看你曹阿瞒能把我怎么着！”袁术恶作剧地咬牙切齿、摇头晃脑，压根儿没把又矮又瘦的小个子曹操放在眼里。

曹操见袁术如此无礼，不甘示弱地骂道：“放你妈的狗屁！谁是小太监？”

“谁放狗屁？就你是小太监！”身强力壮的小袁术顿时来了勇气，将大铁锤丢在了草坪上，小拳头攥得紧紧的，一步步地向前，直逼弱者曹操。

看着袁术那虎视眈眈的蛮横模样，曹操毫无惧色，寸步不让：“你小子放屁，我不是小太监！”

小胖子袁术挤眉弄眼地笑道：“嘻嘻，你就是小太监。怎么啦？我说的话有错吗？褪掉裤子，让我们几个看一看！虎子，黑蛋，还有你们几个小伙伴儿，这小狗熊自己不脱裤子，我们摁倒他，帮他脱，好不好呀？”

“我们……我们……”在场的虎子、黑蛋等小朋友，任凭小袁术声嘶力竭地吆喝、怂恿，没有一个人敢去扒脱曹操的裤子。

“哼，你们几个不上阵也罢。看俺的——小狗熊曹阿瞒，不客气了，啊！”袁术捋起袖子，凑到曹操的跟前跃跃欲试，就要动手扒脱曹操的裤子。

“我不是小狗熊。你不客气能把我怎么着？”曹操不服气地争辩说。——外人有所不知，他曹操打小崇拜英雄，他曹操要当英雄，不当狗熊，更不当小狗熊。

“快来看，都来看曹阿瞒是狗熊，小狗熊，小小的狗熊啊。”袁术果真扒脱掉了曹操的上半截裤子，得意地扬起手臂左摇右摆，模仿着小狗熊的憨态可掬模样，继续奚落辱骂曹操。

“狗日的，你小子也太欺负人了！”眼看裤子就要被袁术给扒掉了。此时的曹操一点儿也不示弱，麻利地提好裤子，束紧腰带，啪地给了小胖子袁术一个响亮的耳光：“我不是小狗熊，你袁术自个才是小狗熊呢！”

“好啊，你小子打人，小狗熊！”袁术自恃身高体胖力气大，与矮小瘦弱的曹操像山羊抵架一般地扭打起来。

在这场搏斗中，谁都不甘示弱。但见各方面都占绝对优势的小胖子袁术嘻嘻地笑着，以泰山压顶之势，想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曹操制伏。曹操呢，被逼到假山石洞的壁角，两腿稳稳地蹬着，两只手用力地拽着小袁术的上衣，头死死地顶住袁术的前胸。袁术狠命下压曹操的头部，想就势将曹操摁倒在自己的面前。

虎子、黑蛋们见状，站在草坪上急得直跺脚，大声地喊：“打架了！打大架喽……”

身子瘦弱的曹操，眼看就要被小胖子袁术给摔趴下了。

曹操顿觉天旋地转，脑际瞬间闪过自己被打败之后，胜利者袁术那得意忘形的神态：“喂，怎么样？曹操，小狗熊你甘拜下 风 ， 服 气 我 了 吧 ？” 曹 操 反 唇 相 讥 ：

“嘿，叫我甘拜下风？叫我服气小子你？没门儿！”

幻觉倏忽消失。这时的曹操弯腰向前，脚下如生根一般，用尽吃奶力气，头抵着小胖子袁术的腹部，步步紧逼，将其摔了个四仰八叉。曹操就势骑在袁术身上，用拳头在袁术的屁股上狠劲地捶打起来：“我不是小狗熊，你袁术才是小狗熊呢！”

袁术被压在身下无力还手，痛得嗷嗷直叫：“孬狗熊打人啦！救命啊，救命！”

曹操那攥紧的小拳头像击鼓一般落在袁术的身上：“我不是狗熊，是英雄！你袁术是狗熊。狗熊，孬狗熊！专打你这个孬狗熊！孬狗熊，我叫你欺负人！”

【第三章】 不 是 狗 熊

传传奇奇少年曹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