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刊恭喜你成为草根

0012010/07

刊首语　Foreword

邓小平曾经悄悄地以一名普通公民，一

名普通共产党员的身份捐款给希望工程，他

老人家有这么高的权力，这么高的威信，为什

么没有发公文推动捐款？因为他深知慈善公益

的本质，慈善公益是个人的行为，是自己内心

的需要，只有回到民间才有活力。

推动民间公益的先行者中，自然也包括当

年发起创办“希望工程”的徐永光。

6月21日，徐永光出门前认真考虑着“穿

什么”的问题，这一天，在出席王振耀由“司

长”转身“院长”的就职报告会前，这位在公

益领域驰骋了20年的领军人物特别关注了自

己的着装。

临行的时候，徐永光脱下了西服，摘下了

领带，他要以一个“草根”形象出现在会场。

这副草根装扮，全场掌声雷动，经久不息的掌

声同样是给予回归民间的王振耀。

这位前民政部司长的“民间情怀”感动

了许多人，大家给王振耀封了个无冕头衔——

“民间社会秘书长”。

改革开放以来，新的激励机制把创造财

富的权利和动力从“官”位放到了基层民间，

当每一个个人都成为财富创造的引擎的时候，

我们整个社会的经济建设发生了翻天覆地的

变化。

同样，社会建设也需要这样的下放，需要

回归到民间草根的层次，每个人的层次，只有

这样，我们社会问题才有希望解决。

中国公益慈善要向民间靠，在民政部司

长位置上，王振耀就多次表示慈善活动就应

该是民间的技术、民间的理念、民间的创新，

如果一个社会所有的进步完全靠政府推动，

恭喜你成为草根

那一定缺乏活力，难以健康发展。公益慈善回

归民间，也是国际通行的标准。

因此，在祝贺各位草根组织从NPI孵化出

壳时，南都公益基金会副秘书长程玉饱含深

情地说了一句，谢谢你们成为草根。

正是因由草根的力量，我们才能够告别

盲目捐赠或被捐赠，让每位捐赠人的尊严得

到尊重，让每位受益人能够参与，让每一分钱

的使用都变得公开透明。

本期，怀着一种敬畏的心情，我们集结了

“透明”这个封面专题，因为“透明”对公益组

织而言就是命根子。

但是，这个说起来容易的“透明”，业内

却花费了漫长的20年的努力和等待，黑发变成

了白发，其中的艰辛，参与者觉得甚至比“入

世”还难。直到今天，当已经有如此多的公

众、企业开始选择透明的公益慈善组织的时

候，我们依然看到还是有机构可以不靠“透

明”生存。

透明，不仅仅需要勇气、坚持，还需要技

术和能力。最初级的透明是公示捐款数目，第

二级是公示用款的情况，第三级是项目、管理

流程的全透明，是建立在对每个人的尊重基

础上的透明。

当然，最后，我们需要将美国基金会中心

总裁Bradford K. Smith的话谨记于心。什么

是透明的宗旨？Smith说，还有很多人没有依

靠、没有工作，健康状况非常差，在贫困线上

挣扎，所以，我们必须要加紧我们的工作，这

恰恰是我们提高行业透明度的最终宗旨，就

是要及时的为这些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帮助。

透明之后，我们才能走向智慧公益。

zycnzj.com/ www.zycnzj.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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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2010/07

目　录 2010年第7期　总第30期

001 刊首语 005 读者留言006 声音

封面人物

007 [焦点] 王振耀：从司长到院长016 [新锐] 韩杰荣：拯救民勤不是一时感动

创新项目

020 [@公益] 瓷娃娃：建所罕见病网络医院022 [就业] 快乐实习生：实习“人生初体验”024 [环保] Belu：有道德的水品牌

封面专题透明为王028 [引领者] 8位透明主帅 045 [Q+A] “玻璃口袋”怎么做047 [个案] 全透明的"真爱梦想"

049 [个案] 卧云村里的公开票选052 [个案] 李连杰：大家为什么信任“壹基金”053 [个案] 格桑花：公信力打造募捐神话055 [个案] 冯仑：在阿拉善SEE，规则比人大056 [个案] 三个自律平台058 [后记] “基金会中心”试用报告新鲜出炉

创业学院

061 [媒体策略·吴昊亮] 怎么说，媒体才能听？064 [领导力] 谁是社会创业家066 [管理之道·袁岳] 向妈妈学管理

特别报道 067 [社会创新发现之旅] 社会创新的4个要素

企业公民

069 [趋势] CSR信息披露，你准备好了么？

P9

P28

P30

P32

P34

P38 P40 P42



0032010/07

070 [好主意] 6个成功运用社会媒体的企业公益活动

视觉

073 [音像店] 我想对你说074 [纪实] 我们出壳了！

资助导航

076 [连线] 我和盖茨基金会的最大挑战

观察

078 [冯永锋专栏] 不是造血，而是变性

080 时讯

编辑委员会主任：

编辑委员会：

出品人兼总编：

执行主编：

策划：

顾问：

特约主笔：

编辑部：

发行：

美编（志愿者）：

插画（志愿者）：

主办：

地址：

邮编：

电话：

传真：

E-mail：

网址：

商玉生

邓国胜丁元竹冯哲甘东宇

顾远何道峰胡泳李凡

李方李小云吕朝徐永光

杨团袁岳张强赵黎青

郑远长朱传一朱健刚（以拼音为序）

吕朝

陈迎炜

王晓磊王开源

李媛丁立宋波黄文峰

杨子云卢昱

周丹薇张菁华婉伶

苏仙黄

王胤陈伟

佟佳熹胖兔子粥粥王亮

NPI公益组织发展中心

北京市朝阳区朝外北街

吉庆里9-10号蓝筹名座

E座2区502号(北京项目办)

100020

010-82573870 82573365

010-82573850

[email protected]

www.npi.org.cn

本刊（原《NPO纵横》）部分文图摘录于相

关媒体、网站（文后专有标注出处），在此一

并鸣谢！并欢迎与编辑部联系。

特别感谢福特基金会资助本刊出版

合作、来稿与反馈请发：[email protected]

联系人：周丹薇

出版日期：2010年7月20日

P48

P16



004 2010/07

P49

CONTENTS 2010年第7期　总第30期

001 Foreword005 Messages from Readers006 VoicesCover Story007 [Focus]: Wang Zhenyao: From a Sub-Secretary to a College Prisident016 [Up-and-comings]: Han Jierong: Saving Minqin is not out of Sensation in a MinuteInnovative Project020 [Social Using] Porcelain Doll: Building an e-hospital for TreatingOrphan diseases 022 [Employment] Happy Interns:The First Life Experience from Practice024 [Environment Protection] Belu: A Water Brand of MoralityCover Topic Transparency is the King 028 [leaders] Eight Transparent Chief Commanders045 [Q+A] How to Make a Glass Pocket047 [Cases] Clearly Transparent Shanghai Cherished Dream Charity Foundation 049 [Cases] Election in Woyun Village052 [Cases] Jet Li: Why do People Trust One Foundation053 [Cases] Gesanghua: A Raising Myth Created by Credibility055 [Cases] Feng Lun: Rules are Stronger than People in Society of Entrepreneurs & Ecology056 [Cases] Three Self-disciplined Platforms

058 [Post Script] A New Try-on Report of Foundation CenterEntrepreneurship College061 [Media Tactics·Wu Haoliang] How to Speak Loudly to Make Media Heard?064 [Leading Abil ity] Who is the Social Entrepreneurs?066 [Mamagement·Yuan Yue] Learning Management from the MotherSpecial Report067 [The Trip of Finding Social Innovation] 4 Factors of Social InnovationCorporate Citizen 069 [Tendency] Are you Ready for Information Publicity of CSR?070 [Good Ideas] Six Socially Useful Activities Successful ly Held by Enterprises Using Social MediaVision073 [Video & Audio Store] I Want to Say...074 [Record] We were out from Shells!Direction for Charity 076 [On Line] The Biggest Challenge Bill & Melinda Gates Foundation and I FacingObervation078 [Feng Yongfeng column] Not Produce Blood, but Change the Nature080 lately Info

P73

P56



0052010/07

读者留言　From reader

有为才有机会读6月号封面专题，颇有些感触。

政府购买服务秉承新公共管理的理念，

引起全世界政府公共服务改革的热潮。如

今，政府购买服务也受到中国地方政府的青

睐，政府购买服务的实践在各个领域如火如

荼的进行着，并已逐渐形成了“政府扶持、

非政府组织运作、社会参与”的各种地方模

式。在取得经验、发现问题的同时，政府购

买服务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政府购买服务的大规模进行对于活跃于

各个服务领域的社会组织，尤其是草根NGO

来说，仿佛看到了发展的春天，因为参与政

府购买给草根NGO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一

是摆脱资金困境；二是更易于活动的开展。

但是我们在现实中看到的却是草根NGO们的

无奈。草根NGO参与政府购买服务，面临着

重重障碍。身份的不合法首先将这些工商登

记的草根NGO挡在了外面，在这种艰难的情

境下，成功获得政府购买服务项目的草根

NGO的经验告诉我们：有为才能有机会。

政府购买服务的理想状态是政府根据社

会组织的竞标结果选择有资质的组织来承担

服务，由于中国目前社会组织的发展还处于

初级阶段，符合资质的组织少之又少。这个

现实加上政府购买服务的潜在风险使得政府

一方就会格外谨慎。

我们从更广泛的领域、更大规模的购

买行动中，看到了作为购买方的政府的巨大

转变，这种转变就代表着政府在推动购买服

务过程中的积极态度。所以对于草根NGO而

言，要想获取政府的青睐，有所作为远胜于

无奈的呼吁。

此外，我们也希望有更多合作案例分享。

——北京读者卢未青

非洲创新启示四月号杂志@公益栏目中详细介绍了

Ushahidi这个基于手机平台在海地赈灾上的应

用，让我对非洲充满敬意。

在非洲，那里有很多地方没有完善的基

础设施，甚至于连用电也很难保障。为什么一

个物质条件远远比不上中国的地方，为何能产

生出如此优异的创新？假如我们只是讲技术，

也许硅谷确实是最佳的朝圣之地。但是，假如

讲到技术与民生之结合，非洲让世界刮目。

最近，我读到Ethan Zuckerman写的“创新

源于局限”（Innovation from constraints）的

理论，对非洲的创新恍然大悟。

“创新源于局限”这一理论有七大法

则：1、创新常常来源于局限；2、切勿与本

土文化相对抗；3、聆听和拥抱市场机制；4、

在现有的平台和框架基础上进行创新；5、从

远处看问题是难以抓住要害的；6、你拥有的

比你缺乏的更重要；7、在现有的基础设施之

上建立基础设施。

现在有很多年轻的非洲人，他们就在物

资非常匮乏的情况下发明了很多对当地非常实

用的工具和软件，甚至像ushahidi那样，将软

件的源代码公开，让全世界都可以享用，真实

的印证了“创新源于局限”的观点。

在中国，我们不乏优秀的程序员，我们

更不乏热心公益的用户，我们缺乏的是一种贴

近生活的眼光以及锁定一个很小的关注点去创

新的能力。

手机也能给农民带来增收，给农村妇女带

来识字课程，甚至可以成为远程医疗、远程工

作等系列创新的平台。所有这一切，都已经发

生在非洲这块土地上了。借用Worldchanging.

com网站发起人Alex Steffen的话来说，他们借

助手机，实现了“蛙跳式”的发展。

那我们还等什么？

——广州读者叶富华



006 2010/07

来源：公益时报

声音　Voice

四川省委匿名人士：“四川人用彩

铃感恩，表面上看是一种形式，然而

实际上是八千万四川人感恩的一种具

体行动，无须社会发杂音，更无须无关

者指责。”

——近日，多家主流媒体报道，四

川将全面推广5首抗震救灾歌曲以弘扬抗

震救灾精神和四川人民对援建的感恩之

情。按照四川省委统一部署，四川所有

手机、座机、大灵通和小灵通用户的彩

铃和炫铃音将陆续更换为指定的抗震救

灾歌曲。

尽管四川省委出来辟了谣：用户还可以将彩铃更换回来，但是这种统一部署的做法依然招来一片“我的地盘谁做主”的“社会杂音”。“无关者”称：多么幸运四川不产“呜呜祖拉”。

周飙：“如果我们放眼纵观世界，

不需要多少洞察力，便可发现，那些吸

引了最多慈善家目光的地区，和那些源

源不断产生慈善家的地区，最显著的区

别，就是制度；若不改变制度，不建立

起码的市场环境，再多的慈善捐助都无

法消除那些制度每时每刻在制造的贫困、

苦难和不公。”

——7月9日，《21世纪经济报道》

发表周飙文章《慈善亦有“道”：从巴菲

特说起》。

目前大多慈善组织只将视线集中在做好某个项目或某个领域，而这些倾向性资助有可能会大幅改变资源配置，使得处于盲区的领域条件恶化。推动整个市场制度的建设，这对慈善组织和慈善家提出了更高层次的要求。

广东慈善总会工作人员：“根据广

东省委办、省府办的联合发文，献爱心要

充分尊重捐款人的意愿，不可能‘如此摊

派’，所以如遇逼捐情况，捐款人完全可

以直接拒绝。”

——7月2日《成都晚报》称，6月30

日是第一个“广东扶贫济困日”，网上对

此骂声一片，网友纷纷晒出自己“被捐

款”的遭遇：直接从工资扣除、月入千元

“贡献”300元、发文“责任到人”甚至

学生也要“人头20元”。

“可以直接拒绝”是理想状态，有上级指示就有下级摊派。这种饮鸩止渴的“行政索捐”，将极大损害慈善热情，这种成功，不可复制。

李慕松：“谈到社会责任，过去常

有一种提法，认为是做慈善，我本人不太

赞成这个提法。我认为慈善是一种居高临

下的，但社会责任是中国人知恩图报，因

为社会大众抚育了我们、国家抚育了我

们，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6月30日，菲尼克斯电气中国公

司总裁李慕松教授在人民网谈怎样看待企

业社会责任。

企业社会责任不仅是慈善，也关乎到企业的生存。履行企业社会责任应该列入企业的战略发展规划和管理中，成为“企业文化”的核心部分。

张小济：“这完全是作秀，千万不

能认真，西方国家经常有这样的事情出

现，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美国的国情和

中国的不同，他们已经完成了资本积累，

而中国是发展中国家，现在最需要做的就

是资本累积，提高长期生产的能力，这是

企业的第一责任，做公益慈善是道德上的

责任，但不是第一责任。捐助能帮助更多

的人，但把更多的钱用于扩大再生产，才

能让更多的人致富。我们国家现在最需要

的是解决长期发展问题。”

——近日，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对

外经济研究部部长接受《公益时报》采访

时，称比尔·盖茨和巴菲特共同发动的

“财富捐赠誓言”是作秀。

张老师的观点显然有些偏颇。比尔·盖茨和巴菲特倡导的是慈善观念和新财富观，并不是一种单纯劝募。而且，社会发展与公益慈善并不矛盾，我们希望更多社会企业家和慈善家的出现，更好的利用财富，促进社会良性发展。

主持人 | 周丹薇



0072010/07

也是部长或者省长了，但他对中国公民社会的贡献并不

比他当省长部长小。

我想，振耀先生的回归一定会对社会与更大的贡

献。有一次他对我说，你这几年出了不少的书，我说没

有官，不忙只能乱写了。按照他的水平，他在以后的新

的工作中一定不会像我这样乱写的。

《南方周末》·谭翊飞

辞职了，我不奇怪

在阿拉善的年会上见到过王司长，请教他对于村民

自治的看法，谈到农村社区建设，没想到他的评价非常直

率。我的第一印象是，这个人不是个官，说话完全没有官

气。没有官气的人的人当不了官，这大概是官僚体制的淘

汰机制，所以听到他辞职的消息我一点也不奇怪。

四海孔子书院·冯哲

心忧天下的人

我与王司长没什么交往，只记得有一次在龙泉寺

透过屏幕听过他对社会公益机构的讲座，感觉他人有正

气，心忧天下，有极强的社会责任感，对中国社会公益

现状有深刻的体认，对公益机构非常关心。是个值得交

往的人。

封面人物　Feature　|　大家看

大家看：从司长到院长

中国农业大学人文与发展学院·李小云

一个想要有所创新的官员的命运

振耀先生的辞职与我们国家日益明显的国家开放，

进取学习精神的下降有着明显的关系。当一个政府的官

僚结构日趋固化，这种固化的官僚结构又缺乏来自上或

者下的干预从而被制约和平衡时，一个想要有所创新的

官员在官僚体制内部的处境就可想而知了。改革开放之

时，对外开放和创新学习作为党的具体政策首先打破了

官僚化的政府机构在用人方面的固化性障碍，这种政策

体现在干部的知识化，年轻化。今天许多中央的领导

人大都是那个时期被提拔起来的。现在很强调干部的德

行，这主要是这么多年干部的腐败的教训。但是问题

是强调德行却没能有效的减少腐败，反倒让一些有能力

的干部的提升出现了问题。因为官是稀缺的资源也是中

国官本位思想影响下的社会地位的象征，很多人事实都

追求升官，而现行的官场明规则是所谓的内部考评，公

示，当一个敢于想敢于说真话的官员遇到这些“民主程

序”时，就会遇到“群众意见大”而被淘汰。

我不能说振耀先生的辞职和这种官场明规则有关。

但以我对他的有限了解看，他的曝光率太高，很少说那

些不疼不痒的官话，说的问题太多，自己的观点太多等

等都有关系。

王振耀是官员中少见的一直保持着批评精神的学

者，这是他的特点，现在他做了院长，回归到了他原本

的自我，一个人能够选择自己的职业，而且有很多人能

为这种选择提供支持，不仅是道义的而且是实际的，这

是我们这个社会最应值得称道的进步，就这点来说，振

耀先生给了我们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实际的案例。

实际上，还要很多的官员也都选择了同样的道路。

永光先生曾作为团中央的组织部长，按理说到现在至少



008 2010/07

封面人物　Feature　|　大家看

零点集团·袁岳

这是一个好消息

几周前与民政部救济司的司长王振耀先生一同在美

国中华医学基金会的董事会上见面，听他用英语介绍中

国的公益组织的发展，最近则听到他辞去官职就任北京

师范大学公益研究院院长的消息。

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振耀是一位亲切而又博达的学友，我可以期待

未来有更多的机会与他在各类公益场面见面与交流，我

也应邀担任研究院的咨询委员会成员，期待有更多的就

近请教的机会。

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因为虽然振耀过去在体制内也算高官，而且在我看

来他是不多的对于公益、公民社会、非政府组织发展有知

识、有热情、有担当、有推进行动的官员，但在体制内他

这样的草根官员的上升空间大概也就到顶了，而且作为司

长基本上看起来有个官衔，但却是决定不了啥大事情的夹

心饼干的角色，做到现在要想成就点事情，也许体制外还

可以多点空间，至少到这年龄，就奋力一试吧。

对于很多其他的公益界人士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

有这么一位来自体制内而对体制外充满同情的行动

型学者，我们可以期待他带领的团队能演绎出更多的有

可行性也有高度的方案与设想出来，何况这个研究院还

有壹基金支持的背景。

要说遗憾，就是在体制内少了那么一位很熟悉公益

而且充满使命感的高级官员，多少觉得有点可惜。

官员做学者，振耀不是开创者，像吴建民大使退任

后做外交学院院长、像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任兼任清华

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中央部委现任高官辞职去做生意

的也不在少数，但是辞任做学者的高官却非常少。这至少

说明，振耀是位有自己明确热爱的专业人士，也说明他是

位不基于物欲而是基于自己的心念寻求方向的人物。

我认识振耀大约12年，他也是我在哈佛梅森项目中

的大师兄，在这些年，我们有机会参与讨论问题、共同讲

演、以官方和民间的不同身份参与国际交流、以校友的身

份在一起分享，处处感受到振耀的谦虚姿态、亲和风格、

热情心境、专业洞察，而且他从来没有摆个官样与谱儿，

没有例行公事与套语老话，非常自然朴素。他不仅对我们

这样有点交往的朋友如此，对于一般的公益朋友也如此。

这与很多当官的典型可是一种异数，以我自己在机关里的

观察，这样的官员并不是多数，这也是为何他也只能官至

如此的一个原因吧。其实看振耀的样子，你大概就能看出

他的出身与背景，他就是很好地保持着本色，但是他所做

的很多事情，又反映出他超越一般官员的努力。

南都公益基金会·徐永光

为闪亮转身干杯

首先祝贺王振耀司长闪亮转身。为王振耀的转身，

我们曾开了一个很小的聚会，我喝了三大杯。当时朋友

说王振耀下台了，但是又说不对，王振耀上岸了。在出

席壹基金公益研究院成立大会前，我认真地考虑应该穿

什么？最后临行的时候，我脱下了西服，摘下了领带，

我要穿一个草根的形象。我们由衷希望王振耀领导的公

益研究院能够认真研究，拿出符合中国国情的办法、方

案和建议，能够拿出让庙堂点头，让江湖鼓掌的好的东

西。希望公益研究院要做一件事情，让民间公益慈善保

持民间的本色，给民间公益留一方净土。

青艾工程·李扁

经历曲折，人格完整

在哪里积累，就会在哪里成功。这位三十年前的民

办教师，如今跑到大学里去当教授，我是很看好的。他

的经历比那些单纯从教师到教授的要丰富、扭曲得多。

我同意这种观点：官学商，都经历过，并且都成功的

人，一定比单纯从事某一项而成功的人，人生更精彩，

人格更健全，人性更丰富。



0092010/07

封面人物　Feature　|　故事

辞职司长王振耀文 | 特约撰稿何忠洲（《南方周末》）

曾在民政部任过三任司长的前民政部社会公益与慈善事业司司长的王振耀，6月21日正式出任北师大壹基金公益研究院院长。距离他退休还有好几年时间。

新的民政部部长也在此时走马上任，而经过几年的努力，社会慈善公益事业已经风生水起，还没到退休年纪的王振耀的这一选择，引起了社会的极大关注。

王之前一直是中国政府中开明官员的代表，在大众面前一直拥有很高的出镜率，有着甚为良好的名声，这些都构成了王任期内由仕致学的最大看点。



010 2010/07


王振耀其人

王振耀今年56岁，在民政部20年，

司长都已三任做了十多年了。

他拥有着来自各方面的好名声：被

称为“学者型官员”，他拥有北京大学法

学博士学位，关于村民自治、救灾慈善、

民主改革等方面一系列专业领域的研究论

述，遍布于网络；他还被称为“平民官

员”，小到村民自治选举的投票程序、慈

善救灾款项的发放、老年和孤儿津贴的救

助，他都有散布于民间的忙碌身影。

体制内他也甚为安稳：三任司长，是

“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抗震救灾模

范”、“中国改革开放30年社会人物”。

拥有这样的荣誉，对于出身农家者

言，已经够了。

何况早就是厅局级待遇，每个月上

万的收入，有中国享受特殊医疗照顾的蓝

卡，退休后还可以拿到让绝大多数中国人

都拿不到的退休金。

纵使不再往上走，至多再过四年，

他就可以光荣退休，颐养天年。这在社会

矛盾迭出、官民矛盾仍然紧张的情势下，

当属明智之举，可谓功成身退。

但是，他却选择了辞去司长职位。

辞职选择

辞职首先是一种个人的选择。

民政部办公厅新闻办工作人员向记

者核实，王振耀的辞职完全是一次正常的

工作调动。

据称，部领导曾对王进行了挽留，

王也曾犹豫许久，不过最终，挂印而去。

王对记者说，自己觉得有更大的空间

需要自己去做。

他出任院长的北师大壹基金研究院，

属于北师大和李连杰壹基金共同合作，

壹基金为此投入启动资金2000万。号称是

“中国第一所汇聚公益、教育、政府、及企

业各届的力量，联合建成的致力于服务社

会大众、企业、公益组织的公益研究院”，

要打造中国公益研究的“黄埔军校”。

而进入知识界，则有着王更多的梦

想与抱负。

30多年前，王振耀还是一名乡村民

办教师时，他对教授就极为仰视。

仰视是因为相信知识，1977年，王

振耀抓住了恢复高考的机会，24岁时考

入天津南开大学历史系，学习世界历史。

后来又到武汉华中师范大学政治学系学习

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

1986年，硕士毕业，他先是到中共

中央农村政策研究室发展研究所。

这是那个时代最为牵动国人视线的部

门，农业的一举一动影响着整个国家的兴

衰起伏，当时的研究室主任是被称为“农

村改革之父”的杜润生，研究所所长就是

现今国务院副总理王岐山。

这是人生中的一次大锤炼。多年

后，他在向记者回忆时说，“那个时候重

视实验对我影响挺大。”把自然科学中的

实证理论引入到社会科学，是改革开放打

开国门后一批知识分子对上世纪二三十年

代实证研究的重拾。

一年后，王振耀成了该所的非经济

室副主任。

促使他更加重视实践的是后来，在

政策研究部门一年后，他进入了实际操作

部门，这便是民政部生涯的开始。

在民政部的这段历史，王振耀推动村

民自治选举；推动建立了城市居民最低生

活保障制度、农村特困户救助制度和国家

自然灾害救助四级响应体系；首倡并大力

推广“平民慈善”、“以善治促慈善”等

理念，广泛号召全社会的共同参与⋯⋯

尽管推动中国的慈善事业步入了良

性发展的轨道，但王振耀很快发现自己所

仰视的教授们所提供的知识，和实际需要

之间，有着巨大的差距。汶川大地震是一

个例子。

对于这样一个巨大事件，他告诉记

者，整个中国最后形成系统的研究报告，

只有两份。知识提供的不足与隔靴搔痒，

使得最初对灾情的评估都显得困难重重。

他将这归咎于知识界，认为知识分

子没有为社会提供可操作的方案和设计。

反思之后，他的结论是：中国传统

的知识生产方式急需要改变。

王振耀视察雪灾灾情

王振耀亲切看望晚晴托老部老人

王振耀为孤残儿童代表穿上爱心毛衣

王振耀在儿童福利院询问孩子学习情况



0112010/07

“任何国家的发展与转型，知识分子都应该起着先

导作用。”6月，面对记者，他毫不掩饰对中国知识界

的不满与担忧，而在两个月前，他所在的北师大社会发

展与公共政策研究所推出“2009年度中国社会政策十大

创新”的时候，他就曾公开批评，中国的知识分子“当

前的认知与研究水平都相当不够”。

改变传统知识分子思维方式的第一步就是从“我”

做起。

王振耀觉得自己看到一个更为广大的空间需要自己

去开拓。

于是，他干脆自己当了教授。

细节癖

身在官场，而将矛头对准了知识界，王振耀将其上

升到反思中国科举文化、权力文化基因的高度。这种文

化基因的毛病是，批判重于建设，空谈多于脚踏实地。

王振耀说，“老谈一些空泛的政策。没有脚踏实

地的研究，知识界不能提供可操作的建设性的方案与设

计，政府官员就是想推也推不动。”

在他看来，中国的发展与转型，首先是从社会开始的，

与其更多的批判政府，还不如多着力于民间社会的建设。

民间社会建设的主张背后，有着一个更为强大的

逻辑。

“中国人传统的思维模式里总有彻底改造的因子，

总有一个大结局的冲动。要么不动，要么就大动。”学

世界历史的王振耀对此充满忧虑，“问题在于就算有个

大结局，最后还是要走建设这一条路的。”

这成了王振耀选择辞职走向民间的第一推动力。

不求最终解决方案的王振耀，目光定在了一点一滴

的改进上——而这，被视为是知识分子形成自己社会担

当的前提，这使得王振耀养成了近乎苛刻的细节癖。

直接的刺激来自于哈佛的学习经历。

1999年，王振耀到美国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学

习行政管理。结果，课堂上，一本正经所提出来讨论的

问题是，给几页纸订书钉，应该钉在哪里？

“我们哪里会把这些当作学问呀？”王振耀在二十

年后还在发出当时的惊呼，“我们都习惯于关注定义、

历史地位等大话题。”

对细节、对实用可操作性的癖好贯穿了王振耀的始

终。他的学生与同事们向记者详尽的描述了他对一个表

格的挑剔，不过，让他们心服口服的是，他们在王振耀

的电脑上发现，他将每一张名片都细细的分类，然后扫

描到电脑中，一目了然。

他甚至以一个司长的身份极力鼓吹，大学里面最为

重要的一点是厕所没有卫生纸问题。他甚至笑言这个应

该列入国家的“985计划”。“缺乏人文关怀的教育，

培养出的学生必然难知百姓疾苦。”“在笑话中，民众

的认识就改变了。”

身为救灾司司长的王振耀，还曾经为了一笔500元的

个人捐款办理个人所得税免除，而通过多个部门办理足足

10道手续，历时两个月就为了拿回50元的个税免除。

这一举动虽然暗地里遭到指责，但后来却推动整个

北京的个人免税。

从自己做起推动每一点滴的现实改进，这些，王振

耀认为才是中国真正需要的。也是他在当了院长之后所

要大力引导推广的。

与细节相对应的，是数字管理。

在中国的行政官员里面，民政部官员王振耀往往比

统计局、财政局官员都更爱说数字。采访他的记者无一

不会发现，每次论证，王振耀都是通过一系列的数字计

算来的，虽然枯燥，却让人不会再有疑问。

仕而优则学

6月25日，全国人大常委会决定免去李学举的民政

部部长职务，任命李立国为民政部部长。李学举，一直

是王振耀的上司，王振耀任民政部基层政权司农村处处

长时，李学举是司长，王振耀任司长时，李则是民政部

部长。

而王振耀的年纪也被屡屡提及，临近退休，官场

上升空间已经不大。同时，也传出王振耀在官场“另

类”、心生倦意的说法。

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王振耀否认了心生倦意的说

法，也没有更多的从待遇上考虑问题。

调到北师大后，虽然以人才引进被授予“二级教

授”，明面上王振耀所拿到的工资每年要比民政部司长

任上高出一万多元，但是王振耀却要退了蓝卡——可以

享受特殊照顾的公费医疗照顾卡，而且退休金也要少很

多，甚至还包括对未来的预期，毕竟公务员旱涝保收，

研究院却要创收。

“静态的说，我的收入是降低了。”王振耀对记者

解释。这还不包括一般人意识中官场地位等等因素。

熟悉王振耀的朋友解释说，王是一个“不基于物欲

而是基于自己的心念追求”的人，对理想的追求，使得

王振耀的脚步从来未曾稍有停息。

他表示，“我敢说，22年的民政系统生涯，我为公

共服务的时候我没有偷懒，还是为老百姓真正的做了一

些事情。”

王振耀是一个喜欢宣讲自己主张的人。



012 2010/07


中国官员在当下的声名并不特别好，王振耀是个例外。

他的谦和、诚恳与透明经常会让我这样的时政记者心生疑惑：是民

政部有什么特别容人之处？还是王本人背景了得、以致无所顾忌？

体制内的中国官员都是框架中人，所以像王振耀这样开放到手机公

开、什么人什么时候想起什么事都可以随便给他打的程度，还是让我一直

颇为诧异。

我曾亲见他在一个极为高端的论坛上，利用提问的机会，与讨论话

题毫不相关的提出中国对老人和儿童关照的缺乏，逼问“我觉得大家是否

都忘了自己将来都会老？”以致各学者和官员不得不岔开话题稍作响应。

我也亲见他首先响应媒体的质疑，对慈善得炙手可热的陈发树发难、对慈

善捐款绝大部分流进财政曝光并表示不满，对大国崛起中中国很多福利不

及发展中国家的批评与痛心⋯⋯

但是，作为主管社会福利与慈善事业的司长，这毕竟是其份内之

事，至多，可以说他为了民众利益或自己部门利益而不惜对其他部门的

工作表示质疑——在中国的体制框架下，这当然是极为不符合潜规则的

事——但也并不是完全不可理解，在中国的官场，为自己部门利益呼吁与

一搏的情形也屡有得见，何况像民政这样本来就一直比较弱势的部门。

我的惊诧在于：他孜孜不倦于为中国最底层、最为大众者谋求一点

一滴的改变与福利。

甚至提到他时我们在很大程度上都不得不提的：让“海选”成为9亿

农民共识的村民自治、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农村特困户救助制

度、国家自然灾害救助四级响应体系和平民慈善等。

这些，或为他所推动，或为他直接提出，都在中国产生或者正在产

生巨大而深远的影响。或正如他所说，从未偷懒，有点空间就希望能够做

更多的事。

中国传统儒家的兼济抱负在他的身上则有着一种现代化的气息，从

自身做起、从一点一滴做起。不陷入抱怨，而从反省自身做起。而实际

上，王本人不过来自于河南鲁山的一个小山村。

在当前的环境下，我愿意把我的尊敬献给这样一个体制内的理想主

义者。他让我们对中国的改革还心存希望！

王的辞职使得他面临着诸多体制内好处的丧失或者减少，譬如退休

金、养老保险、医疗等等。而且，毕竟距离退休还有好几年，越到后面会

有更大的机会。

更大的风险我已经见到过，当年温州市副市长，在仕途正盛的时

候，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硬是要出官场进商场，结果，几年后，记者的

报道题目是：吴敏一求职记。其间的尴尬与辛酸可想而知！

大环境如此，夫何言之！愿走入民间的王振耀，能够真正找到自己

的空间并打出属于自己真正的天下！

采访手记

我印象中的王振耀文 | 何忠洲

汶川地震后，他曾先后就“政府慈

善”、“巨额股权捐赠”、“慈善基金免

税”、“善款流入财政”等个案事件做

过公开表态。而在官员中，这是非常罕见

的。

同样，在当院长的第一天，他同样

发出了一个“一石激起千层浪”的倡议：

亿万富翁每年捐100万元应该成为一个责

任底线。

不过，王振耀的解释是，中国富人

应该对比尔·盖茨捐出自己财产一半的做

法作出回应，一百万只是一个表示，捐赠

虽然属于富人自愿的事，但是应该形成富

人捐赠的社会压力。“这话我在当司长时

不敢说，容易被误会为政府的意见，现在

不在政府中了，就说了出来。”

在媒体眼中，王振耀简直就是一个

“宠儿”，只要在管理范围内，有事，只

要拨通他的电话即可。他也会毫不吝惜对

记者的赞誉。

记者曾经报道他对中国老年人高龄

津贴的呼吁，再次见面，他一把抓住记者

的手，“你真是救了全中国的老年人一

把。”他说。

他也曾将这种高度的赞扬毫不吝惜

的给中国孤儿院的院长，称他们“是全世

界最伟大的院长”。

理想使得王振耀从来没有稍作停

息，尽管他明白，当中国的环境下，当司

长完全可以不作为，也会有很多种理由。

“可是那样有什么意思呢？”他反

问。

所以，“为救灾我求人，为孤儿我

也求人”。

李连杰后来解释他游说王振耀的原

因时说，“他经常不顾实际的困难，也要

费力弄出政策或建议。”

在李连杰游说王振耀出任北师大壹

基金公益研究院院长一职的时候，王振耀

一度有过犹豫，但是随后念及自己所面临

的更大空间，欣然接手，那个时候，连待

遇都还未曾谈好。

不满足的王振耀，这一次，就在临

退休的前几年，终于还是给自己又找了另

外一条极具挑战的活儿。



0132010/07

封面人物　Feature　|　现场

我刚刚接过研究院院长的聘书，绝不

仅仅标志着我在全国公益领域的一个新使

命的开始，更为重要的意义是意味着一个

有公益界鼎立支持的，理论与实践密切结

合型的研究机构的产生，标志着中国公益

事业的发展发生了重大的结构性的变化。

公益界的同仁，终于有了一个向公

益事业提供综合性研究服务的新型学术支

持机构，如果更通俗一些说，就是大家有

了一个共同的学术研究的秘书处。

公益研究院的战略定位，是研究院

的安身立命之本，公益研究院制订战略的

基础，是对于公益现状，特别是慈善事业

发展现状的基本认识。

最为重要的基本问题就是，当代的中国，究竟有多少的慈善公益空间？

我们来看一下三组数据。

第一，中国慈善2009年已经达到509

亿，占当年三十多万亿GDP的0.17%，与

中国财政收入6800亿的比例，不到5%，

比较一下，美国2008年的捐款三千亿美

元，他们占当年14万亿美元GDP的2%左

右。因为当年美国财政收入三万亿美元是

10%，要达到美国的水平，中国年度捐赠

额应该是六千亿。

第二，中国慈善组织的数量。2009

年，中国的基金会为1843个，美国的慈

善组织超过一百万，英国比较活跃的慈善

组织超过十六万，加拿大慈善组织也有

八万家以上，中国慈善组织的数量还很不

好，跟发达国家比较。

第三，中国基金会的人员，2009年

不到两万，美国慈善组织的从业人员则超

过九百万，而英国则有六十万从业人员。

中国慈善公益发展的空间究竟有多

大，未来五年中国的捐款数额年度能否达

到五千亿元，慈善组织能否达到五十万

个，就业人员能够达到五百万人，借鉴中

国经济发展的经验，我国社会也应该建立

发展公益慈善事业的明确目标，这样的具

体目标的确定，在经济具备了初步的条件

以后，已经不是一个不可思议的风险了，

关键是要达成基本的社会共识，然后才会

落实为重大的社会行动。

因此公益研究院的基本战略定位，

就是要在拓展公益事业发展空间方面，发

挥社会推进器的作用。

这样一种战略定位，来自于我们对

于社会发展阶段的基本认识，众所周知中

国社会已经到了一个十分关键的发展阶

段，中国的财富量积聚增长，2009年的

GDP已经达到33.5万亿元，而人均GDP达

到了25188元。

如果没有极大意外，中国将要超过人均GDP四千美元，提前四十年实现邓

王振耀就职演说



014 2010/07

封面人物　Feature　|　现场

小平先生所确定的2050年发展目标。

而根据国际发展的一般经验，未来十年，中国的人均

GDP完全有可能达到一万美元，而达到发达国家的门槛。经

济发展的速度完全能够大大提前实现“三步走战略”。

经济的发展，一方面带来整个社会结构的深刻变

化，工业化，城镇化，信息化，全球化迅速地叠加发

展。对于社会管理提出了根本性的挑战，另一方面财富

量的大规模快速增长，要求习惯于低水平生活的社会大

众，对于财富的管理，作出新的较为艰难的社会选择。

从而使贫富之间，能够建立兄弟情谊，并和睦相处。

应该看到，经济的急速发展，客观上一定是到了教

育的发展期，主要是因为社会矛盾到了一个突发期，传统

的安全管理对象发生了变化，政治性的管理正在大踏步地

转向社会管理，社会管理的基础，就是一定要有一个十分

有活力的公民社会，而公民对于公益事业的全面投入，是

社会健康发展的基本标志。中国社会的平稳转型，依赖于

公益慈善事业的快速发展。还要特别看到，社会的转型，

一定要从中国知识学习方式和生产方式的全面转型。听话

式的学习方式所产生的社会后果，显然只能是在高速公路

上要求用老黄牛拉奔驰汽车的滑稽途径。

在经济、技术和生产条件的急剧改变过程中，社会

的认知方式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传统理念在发生极大

的冲击。如何引导社会结构的转型？中国知识界具有不

可替代的作用。

中国知识界的转型方式，转型速度，往往直接或间接地决定着整个社会的转型，同样慈善公益事业的研究方式也要转型，这种转型也要直接或间接地给予公益慈善事业以较大的影响。

我们认为，对于公益研究院的研究工作而言，应该

进行以下三个方面的清晰定位。

第一，需要推进研究对象，研究内容的转型。社

会大众的公益需求，应该成为研究院的基本研究对象，

这种需求既包括贫困人口，当然也包括妇女人口，还自

然包括各类企业和社会组织。作为基本研究对象，社会

大众日常的主要公益需求是什么？大众的需求会发生什

么样的变化，各个不同社会群体之间的主要差异是什么

等等。如何研究这些需求，如何传播大众意见，是社会

大众的需求，与公益慈善界建立起有机的联系，应该成

为研究院的重要职责。我们之所以强调对于不同人的需

求，给予更多的关注，努力发现不同人的需求，其立足

点就是发现包括我们自身在内的社会大众的一般需求，

并找出有效的解决办法，是中国知识界的一大难题。我

最近两年呼吁的名牌大学普通学生卫生间没有卫生纸的

现象，就是突出的案例，让我们的改进从关注和尊重包

括我们自己在内的社会大众的不同公益需求开始。

第二，推进公益学习的转型。公益研究院的学习

和培训，将立足于中国的实际，特别是北师大的独特教

育优势。因为哈佛大学、宾州大学密切合作，努力建立

新型的学习和培训体制。我们对于传统的人才观并不赞

成，他把学历，而不是把社会贡献和社会成果放在首

位，结果专家人员往往遭到排斥。公益事业的杰出人

物，应该是公益研究院的导师，公益研究院的目标之

一，应该是用更为有效的学习和培训方式，培养更多公

益事业的杰出人才。

第三，推进研究方式的转型。我们的研究不是封闭

式的，我们要搭建服务平台，不提倡进行平面的研究竞

赛，而是要进行互补性的联合研究。中国公益知识生产

方式的转型，首先需要一种结构性布局的自觉性，我们

需要在案例研究，标准化研究，公益理念传播方式的研

究等方面，与国际和国内的同行增进共识，形成合作与

基层的优势，生产各项具有影响力的产品，从而使公益

王振耀（右）与南都基金会徐永光副理事长。（人民网记者常红摄）



0152010/07

知识真正具有强大的社会力量。我们将按照现在的团队

精神建设新的精神，以推进中国公益社会建设，作为各

项活动的落脚点。公益研究的平台，应该具有综合性，

通过建设各种服务平台和项目，向所有公益领域开放，

提供主动服务。

我们的工作重心将更多集中于公益政策研究，公益

项目服务，公益人才培养，这样几个领域。

我们认为尽管存在着较大的不平衡，但中国的本土

毕竟已经产生了众多的公益人物和公益经验，而在台湾，

在香港和澳门，则更具有相当多的现代公益发展方向。

为了使研究院一开始就深深地植根于中国慈善公益的落脚点，我们将研究院的开幕之举定位为发现之旅，我们将在各个公益组织的影响下，进行深度的探索。

其基本的内容包括：

> 我们将系统发现中国年度捐赠亿元的慈善者，同时

发现年度捐赠千万元，百万元的慈善者。在国际慈善界，

对于富人从事慈善的基本道德标准，就是他们捐款数量的

多少。我们将依据捐款数量，深入研究中国著名慈善家的

理念，努力促成不同类别慈善家建立更多的交流平台，同

时总结案例，使其列为国际社会公益教学的参照内容。

> 我们将系统发现中国最有影响力的慈善项目，我

们将依据项目的规模和质量，探索制订标准，来发现有

重大社会影响力的项目，研究其内容的构成和成功的经

验，形成一定的案例示范，在媒体进行传播。

> 我们将系统发现中国公益组织，最有影响力的领

导人物，中国众多的公益组织中有许多杰出的领导人，

他们在领导公益组织和拓展项目等方面，充分展示了高

超的领导能力和艺术，这种公益领导能力，应该成为社

会的宝贵财富，需要学术界依据一定的标准进行发现，

使他们进入课堂和教材，向社会大众进行展示。

> 我们将系统发现中国公益事业的研究机构和研究

人物，中国的知识界，每年向慈善界贡献了什么样的思

想、理念和技术，每年的著作是什么，有什么有影响力

的文章，这需要不断地向社会大众进行展示。

> 我们将发现最有影响力的媒体，公益事业的发

展，需要媒体的密切参与，有哪些媒体在传播公益理念

方面最有影响，同样需要去发现，去评价，去推广，同

样需要进入课堂，进入国际社会，展现中国公益传播项

目的创新平台。

这样一些发现，需要相当广泛的社会参与，这实

际是要形成一套比较系统的社会评价特质，建立起一种

较为公正的社会与研究结合的评价机制，这样的机制，

在国际公益慈善界早已成为范例，而我们还很陌生，我

们恳请各位资深委员的密切指导。我们深深地知道，要

发展公益慈善事业，必须形成较强的公益慈善的社会压

力，这是一种社会道德的压力，这样的压力，必须发自

于社会，才能形成社会影响力。当然这种压力不能作为

负面的谴责，更为重要的是正面的弘扬。在香港的公益

日，就是要买旗做公益，当满城都买旗做公益标志的时

候，少数人就会觉得很尴尬。

目前中国已经有87.5万个千万富翁，大家清楚知道，我国社会的贫富差距在不断地加大，当前一个时期，我们一定要广泛地宣传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贫富差距日益拉大的社会发展格局里，遭受最大损害的将是富人，而不是穷人。

而采取何种方式，以化解社会矛盾，从而使富人与

穷人之间和睦相处的主动权在富人手里。

一百多年前，福特汽车公司为了使自身的汽车能够

有销售市场，从而主动地为工人大幅度地涨工资。而卡耐

基则是在致富之路上想到自己的社会责任，从而开始了社

会慈善的壮举。最近社会在热议盖茨和巴菲特倡导的富人

在生前将财富的一半捐献给社会公益的活动。现在是中国

社会作出响应的时候了，是中国的比尔·盖茨，中国的巴

菲特站出来的时候，尽管中国社会有着众多的一万捐赠的

慈善家，但发展的格局还很不平衡。为了推动社会公益事

业的发展，我们倡议5.5万个亿万富豪，应该把每年的捐

款定为一百万，这应该成为一种基本的公益慈善道德体

系，作为一种基本的社会责任底线，也应该成为一种广泛

的社会活动。如果亿万富翁年度捐款达到百万，千万富翁

年度捐款达到十万，整个国家的公益事业，将会很快达到

年度捐款越过千亿，甚至向两千亿元迈进，这样中国公益

事业就会真正有实力迈向更加广阔的发展远景。公益研究

院将利用多种形式，推动类似的公益活动。

在过去22年民政部的行政管理工作中，我从多个

方面得到社会各界的积极支持。你们的关心，你们的建

议，你们的批评，你们的合作，一直是政府行政管理改

进的源泉。现在，我卸任了司长的职务，回到了民间，

受任于北师大和壹基金公益研究院，并开始了为社会服

务的生涯。作为公益大家庭的一员，我们毅然本着为公

众服务的精神，来为大家服务。

我知道我的直接领导换成了在座各位，换成了学

校和理事会，公益慈善领域的服务标准更高，公益研究

院的工作将更有挑战性，我和我的团队将接受大家的检

验，努力与大家一道为建设一个更为发达的现代公民社

会而努力。



016 2010/07

封面人物　Feature

回到民勤不再逃离

4月24日晚7时，甘肃民勤，一道恐

怖的黑幕自西向东扑过来，不到10分钟

天就完全黑透，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沙

土。街上的护栏、高耸的烟囱被风刮倒，

户外广告牌几乎全部掀翻。在农业种植

区，近2万个塑料大棚被摧毁，地膜刮得

到处都是。接近零度的夜晚，棚内作物存

活艰难。农网电线也被大风刮断，引发了

13起火灾。

这一天，发生了民勤县有气象记录

以来最强的一次特强沙尘暴，造成全县各

类直接经济损失约2.5亿元。

“拯救民勤网”志愿者第一时间通

过多个网站、博客、微博、BBS、SNS平台

以及数十个QQ群等，将发生在身边的这场

灾害传播了出去。网站最高网站访问量达

到5000IP，在搜狐3小时后就上了头条。

拯救民勤网(www.minqin.cn)创办于

2004年4月，是全国第一个也是最专业的

民勤环境主题网站。6年前，还在读大学

的韩杰荣发起这个网站时就迫切地感到，

民勤的沙漠化治理不是减缓环境压力的问

题，而是生死存续的命题！而这些，需要

得到更多人的关注和参与，于是网络和信

息技术成为他所找到的最好手段。

民勤就是那个著名的“苏武牧羊”

故事发源地，它位于甘肃河西走廊东北

部。过去这里盛产黄河蜜瓜、甘草，也曾

韩杰荣：拯救民勤不是一时感动文 | 郜璐莉

民勤协会创始人负责人韩杰荣



0172010/07

经是重要商品粮基地，而现在，它成了中国四大沙尘暴

策源地之一。多年前温家宝总理曾经批示，“决不能让

民勤成为第二个罗布泊”，此后每年都会在各种场合多

次强调了这个问题，但如今，民勤因缺水和人为因素导

致的荒漠化日趋严重。

韩杰荣就是民勤人，就住在青土湖边。最初，他也

像很多当地人一样，听父母的话，努力读书，考出去，

离开民勤。他做到了，工作后辞职，考上了兰州大学的

计算机专业。但有一天他发现，其实自己无法离开这个

生他养他的土地。

2004年4月11日，那天，中央电视台新闻调查栏目

播出的节目叫《无水的绿洲》，整整四十分钟的节目就

说了一件事——民勤的干旱与沙漠化。看完节目，27岁

的韩杰荣像一个懵懂的人被谁打了一拳，突然发现，家

乡已不是原来的家乡。虽然一直都有风沙，虽然总是要

走好几公里去打水，但习以为常的生活让人感觉迟钝，

因为变化总是缓慢地发生。那是他第一次从外人的眼中

看到了民勤的真实面貌。那一晚，他睡不着了，故乡像

母亲一样养育了他们，现在她危在旦夕，为什么大家都

选择逃离而不是拯救？

“为了民勤的未来，我决心做这个关于民勤的网

站”，那就是“拯救民勤”（www.minqing.net），他

在首页写下：“拯救民勤，保护家园，关注民勤，守土

有责”，“如果我们爱她，让我们拯救她⋯⋯”。

虽然，那天晚上韩杰荣只来得及做一个页面，但他

没想到两个月后，这个不见经传的小网站留言板上已经

有了1300多条留言，散落在世界各地的民勤人在这里倾

吐思乡之情和对家乡的担忧，也有很多人表示要为改变

家乡而努力，其中坐“沙发”的“一梦如是”，就是后

来成为工作伙伴的马俊河，他帮助韩杰荣把网上世界与

现实相连。当时的马俊河23岁，在昆明打工，刚学会上

网，也刚学会搜索，下班没事去网吧，搜“民勤”，正

好看到开通刚两天的“拯救民勤”⋯⋯后来他与韩杰荣

在现实中的相识，是第二年的正月初四，一帮出外打工

的老乡一次小型家庭聚会上。

韩杰荣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感受到网络的力量。最

初，韩杰荣只有一个朦胧的想法，就是要去做，通过自己

的行动，尽可能让更多人了解和关注民勤，那以后，他开

始下决心利用互联网来完成自己的梦想，他要在网上让人

们看到真实的民勤，让同胞改变逃离家乡的观念。

而马俊河，自2003年起就在外地打工之余，用手中的

笔和照相机，以个人博客“天下民勤网”真实记录民勤的环

境变化和荒漠化治理的进程。加入“拯救民勤”后，他又发

表了大量关于民勤生态治理的文字和环境现实的图片。

“拯救民勤”直击民勤现状，关注着民勤的生

态、环境、经济、新闻，展示民勤历史人文、文化教

育、旅游景点、农副特产等内容，向外界全面展示了一

个真实的民勤。它是第一个也是最专业的民勤环境主题

网站，网站经过4年多的不断努力，已经发布相关文章2

万多篇，浏览量突破100万次。办网站的经费，每年有上

千元，一直由韩杰荣、张永祥、马俊河等几个人分担。

接下来，他们又在此基础上打造了拯救民勤论坛

(bbs.minqin.cn)。六年来，韩杰荣欣慰地发现，可供利

用的信息手段越来越丰富，他们拿出自己大量的业余时

间，通过网站、博客、微博、BBS、QQ群、SNS平台等

WEB2.0的方式对民勤进行全方位宣传。

拯救民勤网自创办以来，收集、转载、创作民勤

相关环境资料2万余份，渐渐地，注册会员数量不断增

多，文章信息量、访问量也逐渐增大，截止2010年3月

31 日，网站来访IP总数为472万，也就是说6年间至少

有470万人次访问过拯救民勤网站集群。目前，拯救民

勤网已经得到了大众的广泛认同，"拯救民勤"的提法和

概念也被广泛引用。

让当地人留在当地

“拯救民勤”不只是一句口号，韩杰荣当初做网站

的目的，一是希望搭建连接民勤人和民勤的纽带，改变

“逃离”的观念；二是试图恢复民勤的植被。韩杰荣深

知，时至今日，网站还只是一个信息汇集点，需要更多

地落实到行动上，“我们希望民勤人，以及更多人能参

与到治沙里，只有行动才能改变。”

2005年，依托网站集群形成的资源，韩杰荣和马俊

河等成立了拯救民勤志愿者协会，这是民勤第一个环保

公益组织。每年他们通过“拯救民勤”集群招募志愿者

到民勤植树，还开展了大学生支教、环保教育、农业生

态调查等活动。

协会成立后他们组织和参与了很多活动，渐渐的

他们发现，往往是喊得热闹的，热点一过就没人关注。

2006年6月17日，世界防治沙漠化和干旱日，协会作为

用塑料网拉成小方格，防止沙漠中的沙子流动2010年4月24日，民勤特大沙尘暴 2010年3月，沙尘暴中的毛驴车



018 2010/07

封面人物　Feature

众多参与方之一加入“沙漠盾牌拯救民勤

全球行动”，一些书法绘画名家在现场创

作义卖，现场募捐到80几万，但活动过

后，没有人知道钱是否拿去种了梭梭。韩

杰荣们发现，民勤需要的是持续的关注，

而不是一时的感动。他们认为：离开或者

生态移民，会让更多土地加速沙化，只有

让当地人留在当地，才能改变当地环境。

自2007年初起，他们选择夹河乡国

栋村，也就是马俊河家所在的村子，创立

生态林基地，目的在于恢复原国栋林场被

开垦后撂荒的600亩沙地。

国栋村原地名蒿子滩，从名字就可以

看出，它原先应该是水草丰美的地方。国

栋村林场系三北防护林的一部分，上世纪

90年代初，毁于当时近乎全民行为的开荒

种地，后来土地耕作成本提高、地下水位

下降、农副产品价格下跌，土地因此被闲

置撂荒。现在，大部分土地已全部沙化。

拯救民勤志愿者组织与国栋村委会

经过商讨，将其中已经沙化的沙地承包，

建立生态林基地，同时也作为志愿活动

地，所有活动经费由志愿者分摊。梭梭苗

由县林业局提供，秋天树苗成活后就把工

钱支付给村民。

3年来，已种植梭梭500多亩，成活

率在90%以上，直接受益人群为3000人。

种植梭梭采用了两种办法，但都是通过互

联网组织的，一是在全国各地招募志愿

者实地种植，已有200多人参与了植树活

动；另一种是网络冠名捐助，当地居民种

植，种植后由当地居民进行看护。为了治

沙，政府实行关井压田，当地人的收入变

少了。现在种国栋生态林，村民一天能种

五亩，一亩80-100元，两三天就有不错

收入，积极性很高。

韩杰荣在兰州负责网络信息，马俊河

在家乡组织种树。在志愿者参与的种树活

动中，马俊河还采用了生态旅游的形式，

沿途参观雷台公园、白马寺、文庙、红崖

山水库、瑞安堡、镇国塔等名胜古迹，并

配合当地环境的解说，寓教于乐，给参与

者留下深刻的印象。2010年的活动，报名

人数已突破200人，是前三年的总和。

三年多植树造林的实践，使马俊河

对民勤的荒漠化治理有着一般人难以企及

的理解。他知道，怎么才能让梭梭成活率

高，在荒地种植一亩梭梭不同地段的成本

不同⋯⋯这些，只有亲身实践才能了解。

一个对接现实的虚拟植树平台

在国栋志愿者生态林项目的执行过

程中，协会在民勤开展了相关调查，发现

上世纪80年代起，民勤在林场、柴湾、

沙窝子等原始植被上大量开荒，2000年以

来由于地下水位下降，这些新开地又被大

量撂荒，民勤每个村庄周围，都有逐渐沙

化的土地，总面积达10万多亩。

而县政府目前的重心在几个风沙口和

青土湖等重要位置的治理工作，短时间内无

法开展针对于村庄周边生态的治理活动。

2009年搞志愿者植树活动时，韩杰

荣和马俊河就意识到，每年搞一个大活

动，把一个村子花团锦绣的，其他村子怎

么办？那些撂荒的土地很容易变成沙砾戈

壁。韩杰荣和马俊河开始思考如何在全县

推广国栋思路的方法？

经过3年来的实践，他们发现在活动

结束后，很多捐助者、志愿者都非常想更

清晰、直观地了解树木的成长状况和实际

的治理效果，目前已有的互联网植树项目

没有一个是与现实相结合的，这是一个短

板，将直接影响人们参与互联网植树活动

的积极性。

于是有网友提议，限于距民勤太

远，能不能通过构建网络植树的方式参与

到民勤的环保推广中。另一个方面，为了

募集更多的资金，加快村落小生态治理进

度，也迫切需要一个更完善的网络平台带

动更多的公众捐助和参与到植树活动中

来。原先的网站平台上只有简单的情况介

绍，召集页面，支付页面等，功能单一，

吸引力不够强。

正是那一年，绿化基金推出e-tree，通

过网络植树活动筹集了13亿人民币，并要在

甘肃通渭县种沙棘，这对韩杰荣触动很大，

“我们可以有这样的平台，让大家能直观看

到当地情况，能够有更多人参与。”

大家讨论后决定开发一个更具有趣民勤协会创始人马俊河



0192010/07

味性、参与性、互动性的互联网现实植树平台。

很快，在MIT（麻省理工学院）、中国科技大学、

福特基金会、奥美、中山大学、自然之友的支持下，

拯救民勤志愿者协会开始进行“我们的村庄我们的家乡

互联网现实植树平台”项目的探索。

通过互联网与现实结合的模式开展村落小生态的治

理，目的是通过搭建一个完善的互联网平台，在Web GIS网

络地理信息地图上标注需要治理的村庄并结合FLASH虚拟地

图真实再现当地环境现状，以寓教于乐的游戏、SNS等交互

方式吸引公众参与沙漠化地区的生态保护治理，并通过网

络捐助、短信捐助等方式筹集治理资金。

平台最低开发成本差不多要9万，韩杰荣和马俊河

坦言，“现在发现规划得有点太大了，4000亩，至少要

募到120万”，算完后他们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只有

做到这个水平才有足够多的影响力。”

这是“拯救民勤”要应对的一个很大挑战。

未来的憧憬

2009年春，马俊河辞去了在兰州的工作，回到民勤国

栋村种树，他打算通过“互联网现实植树平台”，将这种

治理民勤模式以纯民间方式向周围各个村庄推荐。他给家

里拉了网线，想通过网络扩大“拯救民勤”的影响力，期

望以此凝聚起更多的志愿者，合力拯救民勤。同时，他也

不得不做一点小买卖维持生计。对于父母家人的不解，马

俊河“装作没听见”。没有工作，身旁也没有亲人，这一

年来，他过着大多数同龄人难以理解的孤独生活，但他觉

得踏实。在外面打工晃悠了差不多大半年中国，却没有归

属感，只有回到民勤，才能有自己心里想要的东西。

“拯救民勤”至今没一个专职的机构专职的工作人

员，因为缺乏资金，因为主创人员需要另一份工作来维持

生存。他们不缺想法，不缺动力和激情，缺的是支持。今

年他们有个很大的感触，突然觉得能跟很多人对话了，似

乎因为今年沙尘暴厉害了，关注的人也开始多了。

对于未来，他们是这样憧憬的：

结合GPS定位，通过区域虚拟地图，根据实际情况

划出一个植树区域，春秋两季拍照上传，人们通过链接

可以查看到这个区域的真实动态的照片，在网站地图

上，每个植树位置与真实一致。系统有完善的种植行为

操作和积分体系。网民每种植一颗虚拟树，企业可以认

领种植一颗实体树，以彰显其企业社会责任；父母可以

在网上给孩子种植一片自己孩子的亲子林，有能力的家

长还可以捐助实际的林地，然后可以带孩子去实地植

树。还可以做纪念林，友谊林，冠名林等多种活动。

此外，还可以把树种成汉字字型、图案等，在地图上

生成点阵，在相应的位置植树就可以形成一种互联网人文

景观；网植过程中还可以随机弹出一些精心选择的环保、

节能、自然、地理常识，寓教于乐，起到科普教育的目

的；当然，还可以号召村民上网讲述他们自己的故事⋯⋯

平台计划于2010年底开发完成，通过WEB 2.0的推

广、互联网筹资、组织公众参与的方式，加快村落小生

态冶理的进度。实现每年20个村庄，4000亩募资种植任

务的预期冶理目标。这个项目如果成功实施，将直接影

响和改善民勤县31万人的生活环境。

“我们的村庄，我们的家乡，互联网现实植树平台”项目获奖类别：“芯世界”公益创新先锋奖获奖机构：拯救民勤志愿者协会项目简介：通过互联网与现实结合的模式开展村落小生态的治理，目的是通过搭建一个完善的互联网平台，吸引公众参与沙漠化地区的生态保护治理，并通过网络捐助、短信捐助等方式筹集治理资金。

2007年五·一植树 2010年种植活动中的志愿者



020 2010/07

罕见病群体的网络通途

如果说罕见病网络医院必须有一位

守护天使的话，这位天使就是王奕鸥。今

年28岁的她，一头卷发，一双明眸，娇

小而恬静，她本身是一名成骨不全症患

者，从小到大，骨折过六次，大学毕业后

做过一段时间的律师，随后毅然辞职，创

办瓷娃娃关怀协会，对成骨不全症患者群

体做一些关怀服务工作。

还在大学期间，王奕鸥就利用自己

的专业特长开始创建一个叫“玻璃之城”

的网站，想要给患有同样病症的人提供一

个交流的平台。短短一个多月间，网站的

注册量就达到一百多人。他们在上面讨论

成骨不全的诊断、治疗方法，交流生活的

办法和细节。

从那时起，在王奕鸥心中，就开始

有了一个梦想：

在中国，罕见病患者被估计有千万

之众。如果有一个网络虚拟医院，不仅能

分门别类找到这些不同类型的罕见病病

人，还能将极为稀少但非常重要的医生资

源聚集于此，像现实中的医院一样，将他

们分为不同的科室，患者在自己的科室完

成初步的诊断和一些医疗上的问询，然

后，再到现实医院最终诊治⋯⋯

利用“社会性网络服务”（SNS）建

立罕见病网络医院，尽管在国内并没有可

以模仿的对象和成熟的经验，但王奕鸥充

满信心。

这份自信来源于她对罕见病群体需

求的精准把握，长期的关怀服务经验以及

对社会政策的熟知。王奕鸥说：

“我了解罕见病病人，深知他们的

苦痛和需求，因为我是其中的一员。我相

信网络医院的建立能够减轻他们的痛楚并

感知到希望。对于一个骨折过上百次的人

来说，哪怕仅仅只是让他们少辗转奔波一

次，对他们来说也是莫大的帮助。”

瓷娃娃关怀协会在2008年5月正式成

立至今的两年时间里，服务并保持联系的

成骨不全症患者一千余人次。这些患者通

过网络搜索、媒体报道、以及相互之间的

口口相传找到瓷娃娃关怀协会寻求帮助。

最初的瓷娃娃关怀协会只有王奕鸥

和黄如方两人，他们购买了一部小灵通作

为热线，接受患者家属的咨询。接着尝试

发行期刊《瓷娃娃》，免费邮寄给各地的

患者。王奕鸥说，最初印制期刊的费用来

自几个善良的患者家属。

热线的开通和期刊的寄递使得咨询

的患者成倍增加，他们大多询问的是有

关治疗的问题，这让医疗转介服务变得

急迫。

“目前，国内仅有北京、山东、天

津的几家医院能够对成骨不全症患者进行

有效的手术治疗。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帮

助患者安排医院和医生，帮他们挂号，做

一些病人的心理疏导工作，为此，协会还

在山东和天津的相关医院设立了瓷娃娃关

爱之家。”

为了减少病人来回奔波之苦，瓷娃

娃关怀协会在患者和医生搭建好桥梁之

后，医生往往要求协会能够帮助提供患者

的X光片或是一些化验结果，再斟酌是否需

要病人亲自来一趟，是否可以进行手术治

疗。这期间，协会需要跟病人通过电话、

电子邮件多次沟通以确保信息的完整度。

更为棘手的是，这种循环往复的沟

通，对患者来说也极为不便。很多患者不

知道自己提前要准备什么东西，而在电子

瓷娃娃：搭建一所罕见病网络医院文 | 刘少峰

“芯世界”先锋奖案例：瓷娃娃罕见病网络医院

瓷娃娃罕见病网络

医院项目，将依靠瓷娃娃

关怀协会多年来服务于成

骨不全症患者所积累的丰

富经验和医疗、患者资

源，通过建立网络医院，

为罕见病患者和医生建立

一座畅通无阻的桥梁，促

进医生和患者、患者和患

者之间的沟通交流。



0212010/07

邮件、附件的使用上他们往往并不娴熟，甚至不知道如

何压缩图片，需要工作人员一个一个去教，这牵扯了工

作人员极大的精力。

“能不能建立这样一个平台：病人可以按照设计

好的格式填写自己的信息，通过一个按钮上传需要的材

料，在这个过程中图片被自动压缩；如果医生也在使用

这个平台，他便能很快阅读到病人的资料，回复包括初

诊意见、应该去哪家医院、怎样挂号，需要带哪些东西

等信息。这样做不仅可以使病人的资料快捷、全面的提

交，还在病人和医生之间建立了直接的联系，一些初期

的诊断和建议将减少病人来回波折的次数。对于患者和

患者家庭来说，意义不言自明。”

这就是王奕鸥们对这家网络医院最初的想法。直到

看到Intel公益创新大赛的通知，才意识到这个想法可

以成为一个“宏大”的项目：它不局限于成骨不全症患

者，还可以覆盖到所有罕见病群体。它存在的意义也将

在实践和不断的摸索中被发现。

建设者的资格和假想敌

如何实现王奕鸥和她的团队关于“罕见病网络医

院”模块、功能的整体规划，对网站的建设者来说，是

一个不小的考验。

最令王奕鸥担心的是建站的一些技术细节：

“比如医生资源的维护，怎么样让医生长期愿意为

这个公益平台服务；未来如何提高病人的参与度、信任

度；特需门诊中的视频问诊如何实现等等。”

罕见病由于每个病种患病人数相对较少，将他们汇

集在一个平台，并非易事。与其他罕见病组织建立的关

系将成为问题的突破口。自身的成熟度和丰富经验，以

及长期与其他罕见病组织建立的良好关系，让某些问题

看起来并非没有解决之道。王奕鸥希望能够通过与各个

罕见病组织合作，一方面直接提供病人资源，另一方面

利用各自掌握的志愿者、媒体资源大力宣传网络医院，

让更多的罕见病患者来到这个平台，使用这个平台。

王奕鸥的构想是：随着平台的全面推进，医生的范

围不再囿于协和等北京天津的少数医院。全国各地的医

院、医生会逐渐进入，建立比较系统的医生网络成为可

能。此外，只要征得病人本身的意愿，网络医院还能配

合医生开展一些病人状况的调查，为科研及医疗机构研

究提供临床病例。

网络医院的功能远不止这些。它的平台属性，使得

更多模块能够被轻易植入。比如为了促进病人之间的互

助、交流，增进其群体归属感的社交功能以及开心农场

等游戏版块的融入。另外，它还有可能成为重要信息的

发布平台。

瓷娃娃罕见病网络医院的案例具有非常广泛的意义，

尤其在于它对不同的对象具有不一样的启示：1、对于罕见

病的病人和家属而言，网络能够成为联系病友与医生、了

解病情、寻找治疗渠道、降低医治费用、缓解心情焦虑等

作用，它带给罕见病病人和家属的不仅是救治的希望，也

是心灵的慰藉；2、对于政府部门和慈善组织而言，有了一

个了解罕见病的窗口和容易介入的平台，特别是在了解之

后逐步建立相关的救助机制和项目，尽快为这一看似难以

破解的难题，找到可以解决（或缓解）的渠道；3、对于社

会而言，罕见病作为重大社会问题，长期无方可治的隐患

是可怕的，更可怕的是社会对于此类问题和人群的无知，

此案例以经济的技术手段，为社会提供了一个经济的解决

方案，其社会价值不可低估。

一个好案例不仅在于它本身的价值，更在于它的可

复制性。瓷娃娃罕见病网络医院当然可以应用到其他罕见

病的工作中，如白血病、先天性心脏病、严重肾病（尿毒

症）、血友病等，甚至可以采取类似的方法建立“专科网

络医院”，让病人、医生、慈善组织、政府部门和社会上

爱心机构、人士等有一个交流、互动的平台，让爱心、资

金、志愿者、政策、医疗资源等形成合力，找到解决这些

特殊困难的渠道。

一个好案例的价值需要有人去开发。如果我们对于

以上的认识是统一的，或是基本认同的，那进一步的关

键就是如何实现其价值。它可以通过有魄力和眼光的慈

善组织出面支持并实施一个个好的有针对性的项目；它

可以加大对瓷娃娃网络医院的支持力度，把它扩大并专

业化；它可以通过爱心企业、机构和人士的倾力支持，

慈善事业应该更专业化；它也可以由一批有志向和奉献

精神的志愿者启动此项目。当然，更应该得到相关政府

部门和政策的支持。

案例点评

一个好案例的价值点评人 | 民政部社会福利和慈善事业促进司处长郑远长



022 2010/07

创新项目　Innovation Project

有这样一组不容乐观的数字：2010

年全国高校毕业生人数631万，比去年

增长54万；而大学毕业生的就业率仅为

68%。可以说，在中国，绝大多数人都有

一个固有思维，即认为大学生毕业后没找

到工作是非常丢人的事情。这种社会共识

导致了中国的年轻大学生在就业问题上普

遍存在紧张、焦虑的心态，承受着巨大的

心理压力。

从而以功利的角度来理解就业，去

做一份自己未必快乐的工作，付出消耗青

春的代价。

另一方面，随着中国的快速发展，

社会越来越多元化，新鲜的生活方式和

工作方式层出不穷。而作为大学毕业

生，由于对社会更新的获知能力有限，

却往往没有机会了解或体验到这些新鲜

的工作岗位。

什么样的工作才快乐？能否建立

一种平台，帮助年轻人获得工作的初体

验？“快乐实习生”公益项目就是这样

诞生的。

独立乐队经纪助理、熊猫饲养员、

古琴制造师等，鲜活有趣的实习机会，为

年轻人提供实践机会，以体验故事来推广

一种更广阔的就业观，并呼吁社会重视作

为人生阶段的“实习生”制度及文化。

项目自启动以来，已有50余位实习

生先后奔赴分别位于十几个不同城市的岗

位，发布了逾百篇实习生活博文（项目要

求每个参与者都要图文记录实习过程，与

更多的年轻人共享他们的体验），目前订

阅博客的固定用户超过1000余人，说明

了有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在思考这些问题；

在豆瓣网的主办方页面有约7600人参与

“快乐实习生”，高踞豆瓣网首位（是同

类活动平均关注度的5倍之多）。

“快乐实习生”的官方博客、豆瓣

等互动平台，为单一实习岗位的二度传播

提供了桥梁，读者可以通过访问网站、订

阅博客、关注活动等方式及时获取项目的

最新信息，向自己感兴趣的实习岗位报名

投档。

“快乐实习生”项目通过国内对年

轻人有重要影响力的《城市画报》杂志发

起，结合官方博客稳步上升的影响力，可

为参与项目的企业有效建立积极正面的社

快乐实习生：实习“人生初体验”文 | 刘琼雄

刘琼雄 “快乐实习生”及“荒岛图书馆”公益项目的发起者。乐创益公平贸易发展中心发起人/理事长。

湛江华峰渔排渔农助理丁王莹拉萨平之客家庭客栈服务生岑鸣君

做婚礼策划助手苏格兰舞蹈工作坊助理现场照



0232010/07

快乐实习生2010年7月发布的部分岗位：

友成-NGO合作项目助理（上海）

NPI深圳恩派公益组织发展中心-管家公(婆)（深圳）

瓷娃娃-创意产品设计师（北京）

3G门户暑期实习生（广州、北京）

深圳蜗行蜗宿客栈策划推广助理（深圳）

漂流中国视频编辑（广州）

“岛之旅旅行社”海岛导游（珠海）

青年志-青年文化研究员（北京）

荼蘼皂工房招聘皂师助手兼店员（石家庄）

维瓦拉|VIVALA音乐&视觉工作室掘歌员兼摄影助理（成都）

易豆厨房美食教室美食讲师助教&活动策划（长春）

乐创益-展览馆接待员（上海）

厦门cherry32咖啡馆咖啡师助理（厦门）

《城市画报》-“悠游广州”编辑助理（广州）

守望者青年客栈暑期义工（厦门）

快乐实习生相关网站：

博客 http://sxs.imartcc.com/

互动社区 http://www.douban.com/event/11053126/

会公益形象联想；“乐创益”机构作为项目的主办方和

指导方，监督项目资金运作的公开透明、增强公信度，

在公平贸易精神的指导下，为每个实习的劳动者争取最

大的劳动价值回报，并为参与项目的企业颁发“企业社

会责任”证书。

随着项目的快速成长，相对固定的团队规模需要依

赖ICT技术以解决海量数据的分析和整理。官方博客，

将逐步拓展其作为社区网站的功能：实习生将可通过工

作领域、实习长度、薪酬等多种分类导航找到心仪的岗

位；企业可以通过后台提供的实习生数据统计分析以决

定最适合提供的岗位，并通过关键字综合检索进行简历

筛选。

对于未来，“快乐实习生”希望通过帮扶待就业

的大学生，逐步营造出宽松的就业社会环境，成为中国

年轻人正式踏入社会之前的充满积极心情的“人生阶

段”，培养他们体验更多，去寻找自己真正喜欢的职

业，以人生的角度去引导年轻人健康的就业观念。

同时，项目也将邀请社会成功人士分享他们的“人

生初体验”，他们的实习阶段的故事，以服务更多更大

范围的待业年轻人。

方随琴坊古琴手工作坊学徒陈文飞

雁南飞茶田度假村茶山采茶学徒陈昱

广州扬梦之风聋人艺术团林晓莹

香江野生动物世界熊猫饲养员魏钰钰摩登天空旅行团乐队乐队助理林日和



024 2010/07

创新项目　Innovation Project　|　环保

卖水也“道德”

当Reed P a g e t还是个年轻人的时

候，他曾经尝试过通过各种不同的渠道来

表达自己对于社会与环境问题日益增长的

关注。从政治涂鸦到纪录片的拍摄，他几

乎走遍全球，试了个遍，依然深感迷茫。

2006年，联合国发展计划署发表的

“2006 人类发展报告”指出，全球有超

过10 亿人无法取得清洁用水，每年更有

180 万儿童死于腹泻。“水资源已经成

为攸关人类发展的重要问题，但各国政府

对此投注的心力，却远远不及军事与战

争。”前任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因此提出

“联合国全球盟约”，鼓励全球企业能够

更持续地对人类社会做出贡献。

于是，ReedPaget灵机一动，“我们

何不开一家公司来积极地解决水污染的问

题？”他认为，要让全球人类都有干净的

饮用水，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直接开一间卖

饮用瓶装水的公司，并且把100% 的获利

捐给全球各种净水计划。

2004年，Reed Paget和一个朋友合

作开办了Belu——英国第一家承诺将所

有盈利均投入公益净水项目的瓶装水公

司。它的发音近似代表自然清澈的“蓝色

（Blue）”。

既然是饮用瓶装水，水源当然是卖

点。为了降低运送中产生的碳排放，Reed

Paget决定在英国寻找水源。在走遍全英

70 多处水源地后，他们终于找出最棒的

水源。

Belu：有道德的水品牌

从那开始，Be l u成为首个“碳中

和”瓶装水品牌。

玉米做的包装瓶

除了向马里、印度、孟加拉和马达

加斯加的4万多人提供纯净水，Belu还

投入了80多万英镑开展一系列环境项

目，以及45万英镑用于开发可降解生态

包装瓶。

一直以来，普通塑料饮用瓶通常在

炼油厂进行回收处理，或者更简单的方法

就是倾倒在垃圾场。但据专家分析，如果

让普通塑料饮用瓶掩埋在土壤中自然分

解，需要1000 年时间才能完成。

Belu针对这种情况，研制出世界上

第一款由玉米制成的“环保生物水瓶”。

这种水瓶不仅能够承受半升威尔士矿泉水

的重量，而且还可以当作土壤肥料。这种

水瓶在商业堆肥的促进下，可在12 个星

期内分解。如果被放在家庭堆肥中，降解

的时间需要更长一些，大约在9 个月到1

年时间，但不造成任何环境污染。

Belu推出的这种新产品，将继续刺

激消费者对可降解产品的需求。该公司

的一位负责人表示：“想想看，用玉米

做的塑料瓶，这对地球所作的贡献将是

多么巨大。”

美国《时代》杂志也给这家英国饮

用水厂商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别看它只

是一个小小的盛水容器，但它很可能会引

导一场新的革命。”

英国Belu公司创造了首个“碳中和”瓶装水品牌，并研制出世界上第一款由玉米制成的“环保生物水瓶”。它所倡导的这种“对地球负责任”的环保消费理念也受到越来越多消费者的认同——公司用了仅4 年的时间，就将年收入从1.3 万美元增长至去年的近400 万美元。



0252010/07

“之所以研发这种新产品，是为了响应联合国关

于企业界应增加对环保投入的号召。” Belu发言人马

伊·西蒙森（Maye Simonson）表示，“这种新型饮料

瓶的研发成功，将刺激市场对生物降解材料制品的需

求，对保护地球环境意义重大。”

这种生物水瓶的零售价是45 便士一个。“消费者

每购买一个这种可降解水瓶，就能为生活在印度或非洲

的一个人提供一个月的饮用水。”

在戈尔身上打推广牌

这样一个小型的、独立的道德水品牌, 如何在被

国际大公司垄断的激烈市场上开拓出一条生路？Reed

Paget坦承“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产品生产万事俱备，Reed Paget便将心力全部投

入到产品的推广中。健康而环保的概念，让Belu 成

功出现在伦敦远近驰名的高级餐厅，如No b u 的桌

上，高级量贩店Waitrose 也正式贩售Belu。接着，为

了让更多年轻人关注，Reed Paget积极地进入英国各

地的音乐季。在音乐季上，可分解的环保瓶也大受瞩

目，一时间媒体争相报道，Belu 则因此成为人们追捧

的新产品。

此后，Reed Paget又找到个更好的机会：当美国

前副总统戈尔（Al Gore）主演的环保纪录片《不愿面

对的真相》（AnInconvenient Truth）在英国上映时，

Reed Paget找到纪录片的发行商，让他们在Belu 瓶身

上做广告。

2008年，Belu乘胜追击，赢得了英国最大零售商

的销售渠道，并且英国一些最大的餐饮集团，如Tragus

和伦敦D&D 也都开始使用它的产品。Reed Paget说，

“作为一家新企业，虽然我们的产品并不是最便宜的，

但是我们在环境方面的使命仍然吸引了足够的消费者，

为我们赢得充分的市场份额，从而使公司顺利起步。一

旦规模起来了，我们就能够降低价格，然后进一步扩大

规模。”

Belu 公司在自身快速发展的同时，始终关注世界

各地水资源改善的各项计划。截至目前，公司已为印度

一个超过1 万人的村庄开辟了干净的水源，他们还在

西非展开水源改善计划，并且投入到伦敦泰晤士河的整

治。

更重要的是，Reed Paget当初希望引起大众对水资

源的关注，这也已收到一些成效。Belu的产品对于整个

道德瓶装水市场产生了影响，“自从Belu进入市场，一

些其它的品牌也纷纷开始投资支持净水项目，也开始走

向碳中和，并且停止使用PVC的瓶盖。”

“瓶装水”的挑战

位于美国的地球政策协会做的一项调查显示，由于

瓶装水需要经过提取、包装和运输等环节，它对环境的

损害程度是自来水的1万倍。因此，很多环保人士建议

直接取缔瓶装水。

但Belu公司的高层则表示，人们总是希望饮料能够

方便携带，满足随时随地的需要，这一点无可厚非。生

产可生物降解的水瓶在为人们提供这一便捷的同时，也

能倡导更加环保的生活方式。

据悉其他公司也在努力研制可生物降解产品——可

口可乐公司也在研究使用可生物降解瓶的可行性；雀巢公

司也正在为其牛奶巧克力制品开发新型包装盒，其好处是

在水中即可分解。面对这些竞争对手，帕杰并不以为然：

“我们只关心环保，而非怎样去塞满投资人的口袋，和他

们有本质上的区别。”正如《时代周刊》所评价的：“通

过更环保的日常选择，进一步为环境与社会作出更多的贡

献，Belu为我们展示了一个‘社会企业’应有的姿态。”

他们都相信Belu的愿景

Reed始终坚信传统的商业模式使我们生活的地球

无法持续正常运转，因为环境成为追逐利益的牺牲品。

他认为，“我们可以充分利用广大消费者的支持，向大

型消费品公司传递一条信息——如果他们希望继续做生

意，就必须把地球放在重中之重的地位。”

Ecobrands Capital Partners是一家位于伦敦的风

险投资机构，重点关注生态及道德品牌。该机构的投

资经理Chris Hunter认为Belu目前正处于关键的成长阶

段，他相信那些具备环境意识的投资人之所以选择支持

Belu, 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Belu是开创性的。

他解释说，“许多其他机构也有一些社会或慈善

价值，但是Belu将很多价值整合起来-它使用当地的水

源，所有净收入投回慈善组织，而且它是碳中和的。投

资者们每每在Belu需要他们的时候就会出现，因为他们

都相信Belu的愿景。”

事实证明，Belu公司所倡导的“对地球负责任”的

环保消费理念也受到了越来越多消费者的认可。仅仅依

靠7名员工，Belu就实现了250万英镑的年营业额，并且

100%为业务所得。它用了仅4 年的时间，就将年收入从

1.3万美元增长至去年的近400万美元。

伴随着商业上的成功，Belu还得到了各方广泛的赞

誉，Reed Paget还因此获得了英国独立报和Schwab基金

会共同颁发的“2008年欧洲社会企业家”荣耀。

（摘编自《外滩画报》、英国领事馆文教处网站）



026 2010/07

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　前言

专题策划：徐永光、潘采夫、陈迎炜、周丹薇

编辑：陈迎炜、周丹薇

特别鸣谢：商玉生、何道峰、邓国胜、柏铮、刘佑平、刘洲鸿、

庄爱玲、李玉生、何文、潘江雪、宋宗合、李卓、吴延梅、

胡斌、李洁、郑敏、朱爱晶、谭花、王辉

透明为王



0272010/07

前不久，史玉柱的时间拍卖被搅

得沸沸扬扬，出最高价的竞拍人最后

拒绝付钱，理由只有一个，“我不相

信那个基金会”。

无独有偶，玉树地震之后，加多宝

集团决定向玉树捐助逾亿元，但却在那

次慈善晚会上拒绝捐给指定的两家基金

会，而是自行选择了他信得过的基金

会。徐永光认为，企业的理性选择，预

示基金会未来的竞争趋势是：透明为王！

《中国青年报》最近的调查表

明，“透明”已经成为当下中国公众

对受捐机构的首要要求。

早在120年前，美国卡耐基基金会

主席曾经说过：慈善事业要有玻璃做的

口袋。最早将“玻璃口袋”这个观念带

到国内的是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政策研

究中心杨团，她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基

金会或者公益组织，你的口袋里有多少

钱，你做什么事情，要透明到像玻璃一

样，人人都可以看见。因为你是非营利

组织，运营的是公众的信任。

为了这只“玻璃口袋”，中国

公益仁人志士们已经进行了20年不

懈的追求，第一个阶段是1990年到

1995年，用公益界领军人物徐永光的

话形容，这是松散活动期，这个时期

“透明”的工作仅仅是停留在“业内

一起交流”。第二阶段是“松散联合

期”：1998年到2005年。这一阶段的

里程碑事件就是推出了何谓“透明”

的“公信力标准’。

从2005年至今是第三阶段“联合

行动期”，公益界有了自己的自律准

则。国家十一五规划纲要提出完善民

间组织自律机制，在十一五规划的最

后一年2010年，推动行业自律机制建

设的基金会中心网问世了，这被认为

是“透明”探索路上迈出了一大步。

业内为之欢欣鼓舞。7月8日，中

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常务副理事长在

启动仪式上殷切希望在未来三十年或

者更短的时间，在中国基金会信息中

心网这个透明的平台上，公益界能向

世人展现出更加灿烂的生命之花。

然而，透明之路任重而道远，在

所有基金会中，仅有620家在基金会

信息中心上公布了财务信息，而公开

项目信息的还只有24家。在启动仪式

上，我们走遍了整个会场也没有找到

“红十字会”、“慈善会”等这样官

办公益机构的身影。

正如一位网友在博客中写道：

“中国的现状就是存在着一些民政部

长都管不了的基金会或者基金会型的

组织。既然基金会中心已经公开宣称

要促进全行业透明，那么能不能促进

它们的透明，这不仅仅是一家机构、

一次联合行动应该去啃的一根骨头，

而是整个行业的硬骨头。”

只有这样，才能“真的让基金会的

‘透明’和基金会的过活产生关联”；

也只有这样，才能真正“让透明成

为一家基金会或公益组织的命根子”；

这年头，基金会和公益组织能不

能活下去，活得好不好，还很难说是

由“活干得漂亮”决定的，更不用说

公开透明了。

“公开透明”的价值观对于一些

公益组织来说，还好像是浮在天上的

云彩，对业内来说还有不少难啃的硬

骨头。

记得，美国一家基金会的理事会

主席在接受美国国会调查时曾说过一句

很有份量的话，他说：如果大家对基金

会不放心，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基金会透

明，向公众交待他们在做什么？这句话

推动了美国公益的“透明”化进程，也

因此诞生了美国基金会中心。

正如这位博友所期待的，如果，

在之后的十年八年，信息最公开的基

金会，就是中国最优秀的基金会，是

活得最好，最值得尊敬的基金会，也

许我们的呼吁、我们的行动、我们的

基金会中心就成功了！

但愿，我们此次有关“透明为

王”专题，真的能让更多的人去反思和

敬畏“透明”，让更多人行走在“透明

之路”上。让我们以无比恭敬的心记住

这些为了那只“玻璃口袋”奋斗的人

们，因为，正是他们让我们看到了希

望，让这个行业见到了阳光。



028 2010/07

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　透明主帅

商玉生 1964年北京大学物理系

毕业，在中国科学院物理研究所

从事研究工作20多年；1986年

入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员会担任

研究员、政策战略处处长、中国

科学基金研究会秘书长兼法人代

表；2000年以后，成为中国基金

会和非营利组织信息网召集人及

创办人之一；北京恩玖非营利组

织发展研究中心创始理事长；同

时兼任吴作人国际美术基金会秘

书长、法人代表，中国青少年发

展基金会（第五届理事会）监事

等。主要从事科学基金管理以及

第三部门研究及实务领导工作。

商玉生文 | 周丹薇



0292010/07

政府管制低密度，行业自律高密度，这两者关系是相辅相成的，只有做到高度的行业自律，才能使我们的法律环境更加改善。 ——商玉生

北京40多度的盛夏，一位鬓发苍白的老

人从西三环赶到北四环，在一个咖啡厅里，

应约为一位年轻的公益人传道授业解惑。

这是前辈和新丁之间的对话，他们

谈公民社会发展、谈NPO不透明的积弊、

谈公益组织自律行动，老人温和慈祥的解

答着每一个问题。

这位71岁高龄的老人，正是商玉生

先生。他被称为基金会行业自律的元老

级、功勋级人物，已经为之奋斗了20年，

“白了少年头”。

从1990年承德民间基金会行业交流

会开始，商玉生就致力于中国基金会公

信力建设。1998年推动“中国基金会与

NPO信息网”的发起并担任召集人；2001

年创办北京恩玖信息中心，推动NPO公信

力培训，起草《中国非营利组织公信力

标准》；2003年恩玖与麦克里兰开发的

公信力培训教材，至今仍是行业此类课

件中最完整的；2005年他承担了《公益

性NPO自律准则》的制定工作，为基金会

和NPO行业自律做出了实质性突破。1996

年主持编写了第一本《中国基金会指

南》，并提出建立中国基金会中心。而

今年7月启动的基金会中心网，正是他多

年追求的结果。

这位信奉老子思想的老先生，却

并不“无为而治”。当有感于业内太多

的盛衰浮沉，看到问题的症结在于缺失

自律时，他疾呼“自律者生，不自律者

亡”，并且开始联合业内志同道合者，

探寻行业自律机制的构建。退休之后，

他也没有在家颐养天年，而是全身心投

入到自律行动中来，带领年轻人“长江

后浪推前浪”。

商玉生经常会提起四个字“顺其自

然”。最初做自律，他并没有什么蓝图，

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对行业发展和社会发展

很重要，就“一根筋”的做了。他甚至有

些羡慕现在年轻的公益人，可以由师傅领

进门，“我们那个时候，刚开始根本没有

公民社会的概念、NPO的概念，都是从头

学起一点点积累。”

在“摸着石头过河”的道路上，德

鲁克成为商玉生的精神导师。15年前他

翻阅德鲁克经典丛书，读到非营利组织的

使命是为了改善社会和我们每个人的生

活，它们为其使命存在，这一点让他铭记

于心，也成为这些年来兢兢业业推动行业

自律的动力。

如今外在的诱惑力太大，商玉生老

先生常常告诫年轻人不要因为进了公益

圈，从事了公益事业，就觉得进了保险

伞。他说，保险伞不是金钱不是权利，而

是我们对自己的要求，“非营利组织是干

什么的？是一种进行人类社会对人类的一

种改造，是做一种人类精神文明这样的工

作，如果我们从事的是这样一个伟大的事

业，那么，我们应该从自己做起，应该更

加自律”。

《石匠的故事》是商玉生最爱给

青年人讲的故事之一：山脚下有三个石

匠，有人走过去问他们在干什么，第一

个石匠说：“我在混口饭吃。”第二个

石匠一边敲打石块一边说：“我在做世

界上最好的石匠活。”第三个石匠眼中带

着想象的光辉仰望天空说：“我在建造一

座大教堂。”

也许，跟第三个石匠一样，商玉生

也在乐此不疲的敲石砖、垒石料，参与打

造着一座中国公益的殿堂。

（徐永光先生对此文亦有贡献）

Q：为什么在中国没有

出现美国那样的独立评

估组织？

A：中国跟美国的文化

不一样。在美国，这样

的“看门狗”组织可以

理直气壮的向各个NPO

要资料来进行分析评

估，而且还理直气壮的

收费。但是在中国，这

样的组织出现不了，因

为你去向这些NPO要资

料，人家可以以各种理

由不给你。

Q&A



030 2010/07

阎明复上海阎宝航社会公益基

金会名誉会长。1975年后任中共

中央编译局毛泽东著作编译室翻

译，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副总

编辑、党委副书记。1983年任第

六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秘书长、

机关党组成员。1985年任中共中

央统战部部长。1986年被增选为

第六届全国政协常委。 1 9 8 7 年

当选为中共十三届中央委员、中

央书记处书记。1988年被选为第

七届全国政协副主席1991年5月

至1997年7月任民政部副部长；

1997年8月至2002年任中华慈善

总会会长。

本书为阎明复于2000年10月应美国麦克利兰基金会

之邀，率中华慈善总会代表团访问美国洛杉机等地后

所作。书中记录了作者访问上述城市和美国20余个

基金会、慈善组织的交流活动，以随笔的形式记录了

作者在美国之见闻，内容丰富，行文流畅，对美国的

慈善组织、慈善事业和慈善活动，均做了生动、翔实

的介绍，同时还选录了随团访问的专家、学者的部分

著文和美国专家提供的美国独立部门、私人基金会诸

方面的资料、情况，对中国的慈善事业和开创有中国

特色的社会工作和慈善工作很有借鉴作用。

《美国慈善事业一瞥》


阎明复文 | 周丹薇



0312010/07

慈善机构必须具有良好的信誉和社会公信度，才能生存、发展、壮大，才能够不负公众的期望，履行慈善事业赋予的崇高而又神圣的职责。 ——阎明复

无论在共和国的历史上，还是在中

国公益史上，阎明复绝对是值得写一笔的

人物。

这漫长而又短暂的7 0多年里，他

曾经给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这样中

国卓越的领袖当过翻译，担任过中共中

央书记处书记、全国政协常务副主席、

中共中央统战部长这样重要的职务。而

他觉得，自己一生最有意义的只有两件

事：一是组织出版了中国的第一部大百

科全书，二是参与创办中华慈善总会并

在此工作了5年。

在一些人的回忆录中，阎明复极具

人格魅力：质朴真诚、善良热情、心胸宽

阔、忧国忧民。

文革中，因不说假话，他在著名

的、关押过许多重要人物的秦城监狱住了

7年半的牢房；在1998年张北地震中，67

岁高龄的他焦急万分，四处发动社会力

量，操劳到腰疼得无法入睡。一身休闲的

中装，一双黑色的中式布鞋，温和尔雅的

声调，带有一点文人气，是他给大家留下

的印象。

阎明复的人生信条是与人为善，尽

最大力量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他后来执掌

慈善，与少时受家庭熏陶有着很大的渊

源。抗战期间，他的父亲、著名的中共谍

报精英阎宝航带着家人从北平迁往南京，

再迁武汉、重庆，阎宅一直是流亡学生、

难民和革命者的栖身避难处，被誉为“阎

家老店”。

阎明复认为自己是个文人，慈善总

会就是为人民做一些实事。他的很多“文

人的想法”，正好可以在这里实施。“中

国的慈善工作早该在建国初期就开始做

了”，在创建和执掌中华慈善总会的经历

中，阎明复对中国公益慈善事业有着许多

深刻的思考和大力的推动。

“是中国的老百姓激励着我们，推

动着我们的事业。这就要求我们必须成为

廉洁、透明度非常高、不滥用人民一分

钱、在人民中有极大公信度的机构。”阎

明复认为，由于国内公益机构的发展，中

国政府将出台更多的所得税免税政策，这

将促使越来越多的资金转移到基金会方

面，因此，基金会如何解决自身的诚信问

题、财务管理问题以及监督问题，就显得

非常迫切。

1998年，他联合17家基金会，发起

中国基金会与NPO信息网，推动行业交流

与自律，2003年，他又亲自推动召开了

NPO诚信培训工作会议；与麦克里兰基金

会进行合作，由后者出资，约请国际著

名基金会的财务管理专家介入，共同研

究建立中国基金会的诚信制度，探讨中

国基金会及公益机构的诚信标准，支持

《公信力系列培训》教材的开发，给公

益行业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富。“我们

敞开我们自己自律的东西，建议民政部

同意我们成立一个NGO自律检查机构，这

个很重要。”

阎明复离开中华慈善总会以后，仍

然十分关心行业的公信力建设，曾经在中

华慈善总会有过短期任职的徐永光至今还

清楚地记得，2005年，当他正式离开中华

慈善总会那天，阎明复专门打电话给他，

表示理解，末了不忘叮嘱说，“一定要继

续推动行业公信力的建设。”

阎明复晚年，在没有任何报酬的慈

善组织工作期间，他更加繁忙更加劳累。

他对年轻人也有着更高的期待：“中国的

公益工作不能仅靠少数慈善家的捐赠，要

成为全民的工作才行。”

（刘佑平先生对此文亦有贡献）



032 2010/07


徐永光 1 9 4 9 年出生于浙江温

州，法学硕士，南都公益基金会

副理事长兼秘书长，中国青少年

发展基金会副理事长，第九、第

十届全国政协委员。1986年任团

中央组织部部长；1989年3月任

中国青少年发展基金会秘书长并

创建希望工程；2005年任中华慈

善总会副会长、中华慈善大会组

委会副主任兼秘书长；2007年5

月任南都公益基金会副理事长兼

秘书长。潜心中国NGO事业20

年，在非营利组织管理和研究领

域有重要建树，主编《中国第三

部门研究丛书》，著有《叩问天

人之际—徐永光说希望工程》。

南都公益基金会以 “ 支持民间

公益”为宗旨，关注转型期的中

国社会问题，其实施的旨在改善

农民工子女成长环境的新公民计

划，被誉为徐永光的第二个希望

工程。

徐永光文 | 周丹薇



0332010/07

在当今中国，许多人“穷”凶极恶，见利忘义，不少官员贪污腐败，损公肥私，我们非营利组织的从业者，必须坚守道德底线。其他方面的风险在所难免，而道德风险必须是零。自律是非营利组织的不败法宝，公众信任是非营利组织的命根子。 ——徐永光

在很多人眼里，徐永光永远是一个

年轻、热情、有活力的人。当过兵的他身

体很好，喜欢游泳、打羽毛球，唱歌很

棒，一看谁唱得不好还“抢话筒”。他热

爱喝啤酒，即使是犯痛风病也在所不惜，

常说“不痛快，毋宁死！”。他放弃光明

的仕途为公益创业，认为自己找到了幸

福，可以做真实的自我。熟识他的人都说

“这是个很真的人！”

徐永光经常看电影到深夜，《闻香

识女人》已经看过了好几遍，他用其勉励

大家：虽然说真话很难，但是还是要维护

“为真”的精神，这两个字也是他给新公

民学校定的校训之一。在他的要求下，南

都基金会的办公室全面装修，换成玻璃

墙，“基金会就是要透明”。

这位面色和蔼，语调沉稳，满头浓

密的黑发，嘴角永远挂着笑意的温州人，

还有着“张扬”的一面，在大是大非的问

题上绝不妥协。

1994年，香港《壹周刊》发表了题

为《千里追查七千万元下落，希望工程善

款失踪》的文章，对希望工程进行诬蔑和

诽谤，造成中国青基会和希望工程名誉的

极大损失。“为了希望工程和青基会的荣

誉，我们只有豁出去了，就是刀山也要

上，就是油锅也要下。”徐永光冒着打官

司的巨大风险，“我们打官司！把官司打

到他们家门口去！”经过了漫长的6年，

青基会终于得以讨回清白。

在青基会，徐永光提出了“五透明

五不准”的自律守则：财务管理透明、

收入分配透明、投资运作透明、物资管

理透明、资助管理透明。“有了信誉，没

有钱可以有钱；丢了信誉，有了钱也会衰

败。自律不仅是对社会公众有交待，也完

全符合中国青基会的根本利益”。他对自

己2005年创立的南都基金会也制定了规

则，“非公募基金会的钱虽然出自发起人

或定向募集，但一旦进入基金会，就属于

公共资产，同样要杜绝资金营运中的腐

败。作为资助型机构，为了杜绝申请机构

送礼、吃请，保证资助款发放、使用公

正、透明。”

他还积极发动参与了整个行业的自

律。从199 0年民间基金会会议一直到

2010年基金会中心成立，徐永光在大小

会议上呼吁倡导，不遗余力。他说，“基

金会中心，就是想让这个行业做得更好，

更公开透明，让原来混的机构变好，让优

秀的机构获得更多的支持，让中间的机构

在竞争中提升，让继续混的机构最后混不

下去。”

2009年底，徐永光联合其他23家基

金会，联署质疑财税新规，指出新规是一

种倒退。“我们愿意做玻璃口袋，但现在

税收制度让玻璃口袋也不真实。按财政部

门免税资格，人员工资超过当地的两倍，

就取消免税资格。但是非公募基金会应该

是精英化的，工资应该相对和市场接近。

这种规定容易导致出现不透明、避税，不

得不做一些帐务上的处理，严重损害非公

募基金会发展和规范管理。”

“语不惊人死不休”，徐永光以其

充满激情的号召力，乐此不疲的推动着慈

善体制的改革。

Q : 公众现在普遍对善

款的使用抱有怀疑和忧

虑，如何建立监管机

制，消除这种担忧？

A：我觉得解决这个问

题，公民自己是有责任

的，也是可以有所作为

的。因为要不要捐款，

捐款捐给谁，对捐款使

用的结果进行监督，都

是你的权利。最后你捐

了捐以后说，我不知道

捐款用在哪里，难道你

自己没有责任吗？所

以，要解决慈善机构存

在的捐款使用不透明的

问题，或者解决你对捐

款使用不满意的问题，

办法在你自己手里。

Q&A



034 2010/07


何道峰云南大学经济学学士，

复旦大学经济学硕士。历任中央

农村政策研究室市场流通组副组

长、副研究员；国务院发展研究

中心副研究员、农业部研究员；

北海中汇置业房地产有限公司董

事长；中国西部人力资源开发中

心主任；1995年至今任华夏西部

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现任昆百

大董事长。1999年以来，出任中

国扶贫基金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法定代表人。2009年，当选为北

京云南企业商会首届会长。

何道峰文 | 周丹薇



0352010/07

深夜打坐前，何道峰给记者打去电

话。这位身兼数职依然张弛有度的“跨界

人士”，从百忙中挤出了一个小时的时

间，接受采访。

他被誉为“多面手”，曾经在国家

部委从事政策研究工作，然后“下海”从

商，做过实业公司、投资公司、百货公司

的董事长，继而转战非营利领域，以志愿

者身份出任中国扶贫基金会秘书长，法定

代表人，执行副会长。

管理中国扶贫基金会以来，何道峰

一直在书写中国基金会发展的传奇。他将

具有浓重政府色彩的中国扶贫基金会，

改造成了中国第一个独立自主的公募基金

会，并在战略管控、机构建设、内部管

理、团队建设、项目设计和执行管理、财

务管理、受益人参与项目互动等方面进

行了深入地改革，并实行诚信自律的阳

光性、透明性管理，从而使年捐款额从

1998年的1800多万元上升到2010年预计

超过10亿元。2006年他率先举起中国NPO

自律行动的大旗，担任由中国扶贫基金

会、中国青基会和爱德基金会联合发起的

自律行动指导委员会轮值主席，指导开发

了《中国公益性NPO自律准则》。

带有一点西南官话云南口音，何

道峰极有耐心的介绍扶贫基金会。他强

调，基金会最核心的文化就是诚实、透

明，最本质的部分，在于建造一个捐助

人、受助人、社会各界人士的公益平

台。基金会提供服务，并不扮演主角，

它搭建的平台应该是一个透明的平台，

置于阳光之下。何道峰到扶贫基金会的

第一件事就是信息公开，先做年报、信息

发布网站，把财务送去审计并披露详细的

财务报表。而当时，个别公募基金会只是

发布财务审计意见书。

何道峰似乎还是一个 “ 机制论

者”，谈话中，他多次提到机制的重要

性。“机制就像发动机，如果是往复式

冲程发动机，转速只能推动一辆汽车，

如果是喷气式冲程发动机，每一秒的转

速就可以达到相当的高度，使飞机飞起

来。所以，正是机制决定了行为方式，

行为方式将会决定结果”，扶贫基金会

的核心原则之一就是：不相信任何人，

只相信管理逻辑。

除了对外建立起健全的捐赠信息、

财务信息、项目信息发布系统之外，基

金会的机制还体现在内部文化上。每

年年终的全体员工大会就是个“牢骚

会”，大家可以透明的发表意见。

何道峰曾笑称自己适合当低调的

“土拨鼠”，“我不需要作为一个新闻发

言人统一说法，机构不设专门发言人制

度，我们不希望造就壁垒森严的组织形

态。大家看到的基金会就是真实的，我们

讲的也是真实的东西。”

什么偏好也没有的何道峰，“兼容

并包”就是他的喜好，从儒释道到基督

教，从西方音乐到中国音乐，他均有涉

猎。这让他也保持了一种包容心和平常

心。他说“自律行动要推动体制改革，首

先公益组织自己要耐得住寂寞，要用十年

磨一剑的精神要改变他人的误解，最终时

间能证明一切。”

Q：基金会中心是否能

通过对基金会会员的奖

惩来实现自律？

A：我不认同自律通过

奖惩来实现。奖惩只有

两种人有这个权力，第

一是国家，第二是社会

的监督方，比如捐赠

人、公众媒体。但基金

会中心作为一个系统，

很难做成一个非常严密

的行业组织，奖惩不具

有操作性。我们一直认

为自律就是一种自然披

露，按照不同深度来披

露，比如注册信息、

财务审计信息、项目

信息，只需要按照披露

的深度就能看出来每个

机构情况，等于已经给

公众提供了一个市场，

一个柜台、橱窗或展览

会，方便政府、公众、

捐赠人、媒体看到各家

机构情况。更深度的评

价应该由研究学者和中

介结构去做。

Q&A

行业自律机制的建立，就可以避免‘一人生病，大家吃药’的麻烦，规避‘劣币驱逐良币’的可怕后果。 ——何道峰



036 2010/07


王振耀 1982年毕业于天津南开

大学历史系，获历史学学士学

位； 1 9 8 6 年毕业于武汉华中师

范大学政治学系，获法学硕士学

位；1999-2000年就读于美国哈

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获行政

管理硕士学位；2001年毕业于北

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获法学博

士学位。历任国务院农村发展研

究中心助理研究员、非经济分析

室副主任，民政部基层政权建设

司农村处处长、基层政权建设司

副司长，民政部救灾救济司副司

长、司长、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政

部社会福利和慈善事业促进司司

长，现任北师大壹基金公益研究

院院长。

王振耀文 | 周丹薇



0372010/07

最近，王振耀终于有了一个新的乐

趣，被太太“胁迫”着看世界杯。之前，

他的同事笑谈，王振耀只有一个兴趣，就

是学习、思考和研究问题。

最近，王振耀很火，没有最火，只

有更火。“三任司长”被游说为“二级教

授”，公益界的老朋友戏言，要让王振耀

承担“民间社会的秘书长”。

他是大家眼中的“平民官员”，名

片印上私人手机，经常在会议午餐时随意

落座，边吃边接受采访；他是媒体常说的

“学者型官员”，著作颇丰。

在司长任上，王振耀曾大刀阔斧的

进行一系列改革，推动中国的慈善事业步

入良性发展的轨道。他最欣慰的是离开民

政部前，财政部要对孤儿保障来进行专项

拨款，“这是我一生中收到的又一个很好

的礼物”。

王振耀对自己的定位是“社会工程

师＋行政官员”，他更看重建设性的意见

和行动。他认为，要保护和提高广大民众

的捐赠热情就要建立一套更加法制化、透

明化的慈善机制，增加慈善的针对性和追

踪监督力度。在他的支持下，2006年10

月，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成立。汶川地

震之后，他们研发了“5.12汶川地震捐赠

信息管理系统”。这个系统具有捐赠信息

录入、款物支付使用、数据批量导入导出

和统计报表自动生成等多种功能，并可向

捐赠者提供已捐款物去向的查询和捐赠凭

证的在线申请功能。中民慈善发展至今，

已经由发布每周全国慈善动态、每月全国

慈善动态、中国年度慈善捐赠报告开始向

各行业专题报告发展。

谈及公益事业的理想状态，北师大

壹基金公益研究院院长王振耀称：公益事

业的理想状态是民间引领政府，我们的

民间太缺少较真儿的人，钱捐了就捐了，

即使不清不楚即使不满意也就过去了。

Information在中国经常被翻译成为“情

报”，按照我们中国的传统文化“情报”

意味着要保密，但其实它是信息，我们要

对公益领域的information较真儿，而不

是当成“情报”去保密。公益事业的发展

应该经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就是公布捐

款数量；第二个等级是公布捐款运用的进

展，并对捐款人及时回馈。中民慈善捐助

信息中心成立就是其中第二大步。

第三个等级就是信息的分类、加

工，生产出相应的信息产品。王振耀称，

现在中国的基金会有一部分认识到了第一

个阶段，很少有基金会可以做到第二阶

段，而今天基金会中心网的开启是第三个

阶段的开始，希望这会是中国基金会发展

的一个全新的开始。

成为北师大壹基金公益研究院院长

之后，王振耀将与致力于信息透明的机构

合作，在如何制定更为严密的标准，更为

规范的程序，更为发达的评价系统，以及

分析、研究各个项目上做出更多的努力。

尽管从孙子兵法就开始说‘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就已经知道了数据计算的重要性，但是由于我们的文化对于定性、对于宗法伦理、对于政治过于重视，我们对于信息的索取、信息的搜集、信息的分析往往视之为秘密、机密，往往阻碍了对于数据的加工、分析和整理。 ——王振耀

Q：在中国，慈善立法

进一步完善的现实困难

是什么？

A：现在研究程序性的

这种风气特别缺乏，所

以别说立新法了，就现

有的法律它普及执行起

来就很难。我觉得现在

立法最大的困难是我们

的传统文化，大家不愿

意较这个真，所以说很

多已有的法律不能具体

化，所以将来如果还是

现在这种氛围的话，立

出了新法还是会比较笼

统，恐怕还是在纸上。

Q&A



038 2010/07


邓国胜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

院创新与社会责任研究中心主

任，副教授，博士。 1 9 9 9 年毕

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法学博士，

1 9 9 9 - 2 0 0 1 年在清华大学 2 1 世

纪发展研究院博士后流动站工

作。2002~2005年担任清华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NGO研究所副所

长， 2 0 0 5 ~ 2 0 0 7 年担任所长，

2007~2008年美国印第安纳大学

访问学者。主要从事公共与非营

利组织管理、社会企业与新公益

研究。

邓国胜文 | 周丹薇



0392010/07

2 0 0 9年，邓国胜绝对是一匹“黑

马”。年度十大公益新闻人物、中国公民

社会发展年度十大事件，他的名字均赫然

上榜。

邓国胜被称为“一针见血”的公益专

家。由于指出5·12捐赠信息披露程度不

高，民间NGO缺乏制度化参与渠道，官办

慈善组织会阻碍中国慈善事业发展，这位

文质彬彬、敏锐敢言的年轻副教授也得到

了业内的积极响应，赢得了颇高的评价。

邓国胜极为重视数据的客观和严

谨。在2009年，邓国胜有关“救灾捐款管

理机制分析”的研究报告足见他的功力。

经过近一年的深入调查研究，第一次向世

人揭开了汶川善款流向问题。

邓国胜团队的研究表明汶川善款

“极可能80%左右流入了政府的财政专

户，变成了政府的‘额外税收’，由政府

部门统筹用于灾区。”

“仅仅不被贪污是远远不够的。”

邓国胜们的研究无意于去关注这些流入政

府账户的钱有没有被贪污。他们要探讨的

问题，重要性也许丝毫不亚于贪污。“在

80%这个数字背后，这位清华大学公共管

理学院新任创新与社会责任研究中心主任

的副教授看到的，是另一种不容乐观的现

状和隐忧。这种隐忧，不像贪污问题那样

刺激神经，却关乎这个国家正在发生或正

要发生的一场深刻的社会变革。”

邓国胜团队的报告还暴露出了信

息披露方面的问题。虽然关于信息披露

相关的法律法规很多，但是，这次调研

发现，大部分政府和民间组织信息披露

很不完善，很多机构只披露了接受了谁

的捐赠，而且很详细，但是关于资金使

用情况和使用效率几乎没有机构公开。

“政府出台了很多信息披露的法律法

规，有时候地方政府自己也没有做到，

更谈不上监督民间组织披露，由于信息

不能披露，直接影响到民间组织的公信

力，导致老百姓一手捐钱，一手骂娘，

不知道钱用到哪里去。”

报告在网上“激起千层浪”，引起

了社会高度关注，也引发了社会各界对于

慈善捐款流向和管理的反思。

在赢得了颇高的媒体曝光率之后，

邓国胜仍然潜心研究，保持着对现状的

忧思。他认为，虽然舆论对救灾捐赠款

的公开透明问题形成了巨大压力，公众

的监督意识有所提高，但是，总的来

说，迄今为止，公众在行动上还不多。

“主要原因在于：公众比较分散，数量

庞大，容易导致搭便车行为；由于缺乏

中介机构披露与引导，公众监督成本太

高；公众监督还缺乏有效的途径。在这

种情况下，公众监督行为的改进还非常有

限，还有待进一步推进。”

这匹黑马，将继续他的征程。

Q：您如何看待网络捐

赠？

A ：网络捐赠的成本

低，覆盖面广，而且有

利于捐赠的公开透明

化，是国际募款发展的

趋势之一。我认为，线

下捐赠和网上捐赠各有

利弊，适合不同的捐赠

者和不同的慈善项目方

式。网络捐赠的安全问

题，是个技术问题，需

要在技术层面解决。需

要注意的是，技术层面

的问题很难彻底解决，

但这并不是不鼓励网上

捐赠。公众只要记住其

中的风险，并采取相应

的措施，还是可以较好

防范或降低风险。

Q&A

基金会的评估，要从谁入手？其实不是从公募基金会先开刀，而是应该先从非公募基金会开刀。 ——邓国胜



040 2010/07


杨团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政策

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员，中国

社会学会社会政策专业委员会理

事长，硕士生导师。国务院公共

突发事件专家组成员，国家民政

部特邀咨询专家。中国社会学会

社会政策专业委员会副理事长，

《社会学研究》编委，《中华医

院管理杂志》常务编委，中国人

民大学、苏州大学客座教授。同

时兼任中华慈善总会、中国青少

年发展基金会等十余家非营利组

织机构的常务理事或理事。

杨团文 | 周丹薇

Q：如何营造自愿公开

信息的良好氛围？

A：我认为应该第一由

政府带头。因为政府现

在掌握着全社会信息的

70%～80%，但是这些

信息大部分不公开。所

以需要制订政府信息公

开法，要明确政府信息

公开是一般原则，不公

开是例外。明确政府信

息公开的内容和方式，

然后，在这样一个大形

势下，第三方独立评

估，做好信用评级和推

广，提供多种形式的专

业化服务。

Q&A



0412010/07

早在2002年，杨团接受中央电视台《时空

连线》白岩松采访时，就提出了“透明口袋”的

概念：

我记得卡耐基基金会主席曾经说过：慈善

事业要有玻璃做的口袋。玻璃做的口袋，就是说

你的口袋里有多少钱，你做什么事情，要透明到

像玻璃一样，人人都可以看见。为什么要这样

呢？因为你是非营利组织，运营的是公众的信

任。比如说基金会，你的资产等于说是社会委托

你来营运这个资产，你这个受托人所承担的是什

么？是公众的信任。

我们的公益事业应该是一个玻璃做的透明

的口袋，可是为我们现在看到的都是不透明的口

袋，顶多是一个镀了膜的口袋呢？

杨团认为主要是有一些做公益事业的人，

本身对于为什么要做公益事业，公益组织和政府

有什么区别、和企业有什么区别搞不清楚。

她当初做慈善总会副秘书长时，在为了能

不能向公众公布账目这件事情上，慈善总会内部

就引起了很大的争论。

杨团齐耳短发、细框眼镜，一副标准的

“女教授脸”，是奋斗在“透明”一线的女斗

士，很多公开场合上，你都能够看到杨团为了

“透明”慷慨陈词、直言不讳：

“政府垄断救灾资金的使用，哪怕它是公

开透明的，会有什么问题？”

“目前非公募基金会并不那么懂得自律，

原因是什么？”

“（陈光标）这样的高调是透明、公开、

公正的高调，这样的榜样我觉得他树得好！”

“NGO组织的自律除了一般的冷冰冰的文字

规则之外，还要靠那些活生生的人的作用！”

句句铿锵有力，常常说出很多人想说不敢说

的话，令会场响起阵阵掌声。有人评价说，她是最

富有激情和社会责任感的教授之一。

有人说杨团的“平民情怀”是受她父母的

影响。她出身在一个革命家庭，他的父亲杨述曾

经身居北京市委宣传部长高位，但却没有把杨团

送到精英学校，而让她上了东交民巷小学，为她

创造一个和普通市民孩子一起成长的环境。

直到青年时代，母亲韦君宜依然丝毫不放

松对杨团的要求。1969年，年已20岁的杨团因

好友变故取销了与北京3000知青赴云南农场的

报名，母亲知道后立即反对并且和杨团长谈到半

夜，理由是：今天能为一个朋友放弃对学校的承

诺，明天就能为自己的利益脱离革命队伍。

善良、平等、正直、勇于承担，这些做人

的基本品质，在杨团的青少年时光，一点一滴地

栽进她的心田。杨团先后在国家体改委研究所、

中国人口福利基金会、中华慈善总会工作过，

1998年底进入中国社科院。她一直追求着社会

公平正义，从未放弃。

杨团曾说：“人生的道路是各式各样的，

人的心思、志量、感情，也是各式各样的。我

想，我会选择走我自己的路，这也是对妈妈所走

的路的一种继承。”

2002年，在中央电视台，杨团面对全国亿

万观众，面对当时青基会负责人徐永光，毫不

客气地指出：青基会还不够透明。虽然她认为

青基会的信息披露要比别的NGO好得多。

那次采访中，杨团说，慈善事业的玻璃口袋

里装的是公益机构为社会创造的财富，社会价值取

决于公众对于公益机构公信力的认可，而老百姓对

你认不认可，就要看你的监督机制够不够透明。真

正好的NGO组织是那些透明度要高过国家标准的。

NGO组织要想获得更多的社会认可和参与，也应把

自己的公信力用良好的监督机制树立起来。

此后，“玻璃口袋”成为媒体引用率最高

的词汇之一，杨团耐心的给一批批的记者讲解分

析，以唤起社会大众对于公益透明的监督意识，

唤起公益行业对于信息公开的重视，同时也发起

参与了民间组织的自律行动。

玻璃做的口袋，就是说你的口袋里有多少钱，你做什么事情，要透明到像玻璃一样，人人都可以看见。因为你是非营利组织，运营的是公众的信任。 ——杨团



042 2010/07

陈鸿道与他的王老吉一样，是个传奇。

自1995年在东莞推出第一瓶红色罐装

王老吉之后，加多宝集团用十几年的时间，

将无数罐这样的饮料销到了全国各地并已延

伸至东南亚、欧美等海外市场。汶川地震

后，王老吉为灾区捐出高达1亿元的善款，

成为国内单笔最高捐款的民营企业。而大多

数人并不知道董事长就是陈鸿道先生。

面相端正，说话慢条斯理的陈鸿道笃

信佛教，在香港素有“佛商”之称。他行事

极为低调，即使在亿元捐款这样重大的社会

活动上，也并未现身。不擅在公众面前露面

的陈鸿道，倒是时有出席一些宣扬佛法、善

事的场合。而讲究修行、追求宁静的佛家精

神似乎也渗入到了加多宝集团的企业文化，

在加多宝集团的管理中，陈鸿道非常讲求和

谐，内部也关注员工的意见和建议，保证决

策的民主性和信息的透明性。

2010年，青海玉树地震发生后，陈鸿

道决定捐赠更多的资金，而且对捐赠去向

的透明度提出了要求。之前，汶川地震1亿

元捐款捐给有关部门之后，陈鸿道无法了解

捐款使用的结果，深感遗憾。那么这次，捐

给谁？陈鸿道和加多宝公司进行了调查和研

究，认为中国扶贫基金会透明度高，是值得

信赖的合作伙伴。于是，在央视举行的劝募

晚会上，虽然有关部门指定了受捐机构，但

陈鸿道先生仍然坚持要把1.1亿捐给非指定

机构中国扶贫基金会。

在基金会中心网暨行业透明大会上，徐

永光先生特别提到了陈鸿道，他认为，陈鸿

道是企业界推动公开透明的代表人物，陈鸿

道的决定，表明捐款人开始理性选择自己信

赖的基金会，也预示基金会未来的竞争趋势

是：透明为王。

陈鸿道与他的王老吉一样，在推动透明

公益的过程中，也将成为传奇。

（徐永光先生对此文亦有贡献）

陈鸿道广东东莞人，现为广东加多宝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香港鸿

道(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1995年以加多宝公司的名义，加多宝从广

药集团取得红色易拉罐装王老吉凉茶在内地的独家经营权，至2008

年，红色易拉罐装王老吉凉茶的销售额突破100亿元人民币，成为销

售额超越了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中国罐装饮料市场第一品牌。


陈鸿道文 | 周丹薇

“济世为怀”是180多年前凉茶始祖王老吉确立的祖训。集团捐献一个亿善款，是本自佛家大慈大悲的情怀，尽一个企业公民应尽的社会责任，发自内心地希望能够帮助受灾的人。



0432010/07

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　轻松一刻

刚刚过去的世界杯令人们回味无穷，本期专题我们特别将那些奋斗在公益透明赛场的领军人物和“世界杯”足球赛场上的主帅们“对号入座”，敬请当茶余饭后的轻松一刻。

公益界需要娱乐，娱乐是一种精神，与准确无关。

透明赛场的“世界杯”主帅们文 | 潘采夫

商玉生VS博斯克

博斯克是皇家马德里的功勋主帅，曾率队获得所有俱乐部荣誉，在他职业

生涯的晚年，为了实现让西班牙足球走上世界之巅的梦想，这位老帅毅然接过

西班牙国家队的担子，把一生的清誉押在一支志向高远的球队身上。在功利足

球遍地的南非世界杯，老帅博斯克毫不动摇，高举技术流的理想主义大旗，最

终在决赛中力克荷兰，美丽足球在非洲这篇黑土地上结出了果实。

商玉生先生正是中国公益事业的一位老帅，他为基金会行业自律奋斗了一

生，不管物质世界的诱惑有多大，商玉生从未偏离自己理想的航道。他和博斯

克，都是为了美好梦想而坚持到底的“一根筋”。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他们

的执着、自律、梦想、坚持，感染着这条道路上的追随者。

阎明复VS范马尔维克

荷兰国家队主教练范马尔维克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儒帅，他的执教经历堪

称辉煌。在他之前，荷兰队已经三十多年没有进入世界杯决赛，为了实现重回

世界之巅的理想，范马尔维克带领荷兰队向最高荣誉进发。在他的民主管理之

下，荷兰队具有很强的凝聚力，一举闯入决赛。

阎明复这位具有文人气质的前辈，和范马尔维克的性格非常相似，为人都

是儒雅、务实、低调、质朴，极具人格魅力。为了“透明公益”的理想，阎明

复对自己的行业有着深入的思考，并且倾注极大的热情去推动事业的发展。

徐永光VS马拉多纳

马拉多纳肯定是知名度最高的教练，他对祖国阿根廷的爱世界闻名，为了

阿根廷足球，这位球王毫不犹豫地闯了一回地雷阵。他不仅是球技最好的主教

练，他还用热情和活力感染着队员，每一次上场之前，他都要一个个亲吻自己

的队员，他总是能够让队员热血沸腾地去战斗。

在中国公益领域，徐永光简直就是马拉多纳。年轻，热情，理想，活力四

射。两人都口才了得，又都充溢着激情。徐永光以他的坚忍不拔，在推动自律

和行业透明的道路上，不遗余力，乐此不疲，因他对公益的热情和爱。



044 2010/07

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　轻松一刻

何道峰VS马蒂诺

当巴拉圭历史上第一次闯进八强，他们的主教练马蒂诺哭得像个孩子。这

位深谙管理学的阿根廷教练，如今已成了巴拉圭的民族英雄。在他接手之后，

把诚实、低调的风格带进球队，巴拉圭的管理模式、球队文化都发生了极大的

变化，球队战斗力明显增强，并在预选赛战胜了强大的阿根廷队。

何道峰是中国扶贫基金会的掌舵人，他是中国公益界少见的管理学大师，他的

管理方式民主、透明、兼容并蓄，注重发挥机制的作用，在他的治下，中国扶贫基

金会已经成为最成功的基金会之一，并成为公益基金会诚信透明的管理样板。

王振耀VS勒夫

勒夫是本届世界杯最迷人的教练，他的外型和其他教练格格不入。更迷人

的地方，在于他对德国队的改造，让一支机械、呆板的球队变得人性、开放、

美丽。勒夫成功了，他的青年军也成为最受欢迎的球队。

王振耀可能没勒夫那样帅，但他对一个体制进行改革的努力，与勒夫一样

值得尊敬。王振耀的离开体制，不代表他没有成功，毕竟他面对的体制要顽固得

多，而且他也做成了那么多事情，他倡导的“平民慈善”、“以善治促慈善”等

理念也开始深入人心。我们需要向那些披坚执锐，锐意进取的改革者致敬。

邓国胜VS杰瓦奇

加纳是一匹黑马，当非洲球队相继沉沦之后，加纳队在主帅拉杰瓦奇的率

领下，依靠两记“重磅炮弹”力克美国，一举闯入八强，实现了加纳队历史上

的突破。主教练杰瓦奇就是缔造这一奇迹的黑马。

邓国胜也是一匹黑马，对5.12地震捐款去向的质疑，是邓国胜的重量级炮弹之

一，这些威力巨大的言论，把邓国胜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他也成为焦点人物。

杨团V塔巴雷斯

在塔巴雷斯的率领下，乌拉圭赢了全世界球迷的尊敬，他们面对任何球

队，都敢于展开面对面的强攻。塔巴雷斯冷静、严谨但并不保守，他以开放的

心态，给球队打造了毫不保守，光明磊落的战术。

杨团风格亦然，理性而又直言敢谏。平民立场，透明态度，她可以说是乌

拉圭队的第一代言人。

陈鸿道VS邓加

邓加对巴西队的改造卓有成效，人们对他的贡献大大低估了。邓加接手之

前，巴西队被称为豪华马戏团，纪律废弛，作风腐化，缺少战斗力。邓加致力

于把巴西队打造成注重实效的铁血部队，他做到了。

企业社会责任这一领域，王老吉有着五星巴西的王者之气，而陈鸿道和邓

加一样，低调，严谨，不张扬，注重实效。他不在意浮名，只在乎他的善款到

哪里去了。他坚持自己的信念，选择自己信任的合作伙伴，这是企业家做公益

的可贵的品质。



0452010/07

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　Q+A

透明到什么程度

《公益事业捐赠法》《基金会管理

条例》《基金会信息公布办法》分别有受

赠人应当向政府有关部门报告捐赠财产管

理使用情况，公开真实、准确、完整的信

息资料，接受社会监督，捐赠人有权查询

捐赠财产情况，政府有关部门审计、年检

等一系列规定，这些都为捐赠财产的使用

管理公开透明建立了基本的法律依据。

但事实上基金会等公益组织报告

的、公开的仍是总收支情况和没有违法

违规的审计结论，公布的资助项目也大

多是广告性质，实施结果少见公告。所

有这些，对捐赠人来说，别说看得一头

雾水，更是无法反映自己捐款的使用情

况。尤其在捐赠人不查询时，受赠人是

否有报告反馈的义务，法律没说法，事

实无约束。这样的透明程度显然和公众

的要求差距很大。

无私心则少秘密，严格管理则不怕

公开。公开透明是赢得公众信任的根本前

提，非营利组织运营的恰恰是公众的信

任。公众所要求的“透明”，无非是基金

会等公益组织要做到，公开项目，通报进

展，财务透明，结果反馈，社会公告，接

受查核，本着对捐赠人、受益人和公共财

产负责的精神，践行公益规则，实现公益

目的。但要做成这样的“玻璃口袋”并非

易事。

哪些内容该透明

项目具体操作办法该透明。各基金

会等公益组织推出的公益项目，不只是项

目广告，具体操作办法也应该公布。这不

仅是满足捐赠人的需要，更是向社会公开

的过程。办法科学，才能获得支持；办法

透明，才能监督有力。操作是“暗箱”，

谁还看得见，如何参与，怎样监督？

捐款的去向该透明。“一对一”的

公益组织依据什么规定透明？透明什么？谁来透明？什么时候透明？透明的程度够不够靠什么尺子衡量？披露的信息是否可靠，如果不可靠有什么后果？等等，都是我们在执行中做“玻璃口袋”绕不开的问题。

“玻璃口袋”怎样做文 | 崔子研



046 2010/07

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　Q+A

捐赠项目，如捐建小学、医院，结对资助学生，都是该

公开透明的。当捐赠人及时得到中期报告、竣工报告，

收到孩子们的感谢信、学习汇报，以及项目的财务情况

报告，甚至是能够亲眼看到实施成果时，任何人都不会

再有担心。一般性捐款没有指定具体对象，有时是集中

一般性零散捐款，按统一标准进行资助，如非“结队”

资助补贴灾区学生、家庭等。这种情况下“点对点”难

以做到，但受助对象总名单和参与资助的捐赠者总名单

还是能够对应起来的，捐款的去向还是明了的。

资助对象安排该透明。在捐赠人没有明确特定受益

人时，公益机构有对不特定对象实施资助分配的权力。

要确保公正，符合宗旨，就要扩大捐赠人的参与，使安

排过程透明。要向捐赠人告知遴选办法，提供相关资

料，取得认可，接受督察。

项目进展该透明。尤其是捐建小学、医院等大额

资金工程项目，涉及招标、资金、质量、监理等诸多方

面，也容易出现违法违规问题。大型公益活动，也同样

涉及很多市场因素。项目进展过程就是管理、监督过

程，就应是公开、透明过程。赋予捐赠人、社会随时参

与监督的权利，就是保证透明的前提。不这样做，不管

事实如何，都会让人产生疑惑，就会影响公信力。

专项活动该透明。对于专项捐款用于专题片、文艺

演出、体育竞赛、夏令营、调研评估等专项活动，捐款

的指向、目的都十分明确，所要达到的效果也有约定，

不论是组织程序还是财务开支，都必须向捐赠人提供翔

实的专项报告。

主题劝募和专项基金该透明。如救灾劝募项目，资

助大学生、农民工主题劝募项目以及专项基金项目等，

捐赠人是针对这一劝募主题或特定项目参与公益的，也

十分关心项目管理、资金使用和实施效果。因此，这些

项目应该专帐专管，专项审计，专项公告，在项目进展

中或结束后，都该保证透明，向社会及捐赠人有客观全

面的交代。

怎样保证透明

慈善捐款不仅需要立法“硬”监督，也需要政府、

捐款人和社会的“软”监督，同时更需要公益组织的自

我管理、行业管理。

主动原则。现在公益组织典型表现为因为出事被

质询，因为报道被揭露，因为应急而公告，因为被查而

审计，基本上是被动的危机公关，被动的事件处理，被

动的搪塞解释，被动的总结完善。公益组织的公信力在

被动过程中急剧下降。尽管有的公益组织每年都能按规

定主动公告，但信息笼统，透明的深度和广度都十分

欠缺。即使一些品牌机构，也都没有完善的跟踪系统、

评估系统、反馈系统，没有定期的公告制度、反馈制

度、新闻发布制度等等。一切的根结就是不想主动“透

明”。殊不知，只有主动才能避免被动。

自律原则。有些公益组织基本上是按筹资第一、宣

传第二、管理第三、形象第四、总结第五⋯⋯的顺序开

展工作。自我监督人人强调，加强自律呼声很高，可就

是在实际工作中，排不上靠前的位置。普遍是有说法、

缺人手、少实践、弱研究，自我监督基本处于忙救火、

做形象、堵视听层面。在没有事件触动，没有硬性约

束，没有详细规章，再加上需要节约成本的情况下，自

我监督真的成了自觉自知了。自觉不能成为行动，自知

不能改变事实。没有自律就没有质量，没有质量就没有

透明，没有透明就没有信任，没有信任就没有生命。自

律是透明的重要条件，透明是自律的客观要求。

曝光原则。公益机构一出现问题，承认错误的较

少，解释推脱的较多，怕被曝光简直到了神经质的程

度。其实不被曝光倒是怪事，更为可怕。公益事业不是

“完美”的代名词，公益也需摸石头过河，在教训中完

善发展至为重要。事件不但要解决，更需向社会公开，

这对公益事业发展也有示范意义，推动作用。社会要敢

于曝光，公益组织要不怕曝光，公众要适应曝光。

监管原则。自律不能代替法律、他律。在法律无章

可循的情况下，行政监管、社会监督的外部约束始终是

规范公益组织行为的前提。政府监管不是出了问题后，

而是在常规性的审计、登记、评估等各项管理中。政府

应详细制定并强制要求公益组织财务、项目必须公开的

内容。只有硬性的公开化要求，严格的免税资格确认，

科学的质量等级评估，严厉的事故责任处罚，才能发挥

政府的监管作用。社会监督不只是促进公益组织的自省

自律，更重要的是促动加强行政监管的手段，在目的一

致的前提下，同政府监管互促互动。

竞争原则。公益是市场，竞争决胜汰。只有培育

形成充分的公益市场，百花齐放，百舸争流，各类公益

组织才能在市场竞争中完善自身，公信力的价值才能体

现。谁透明，谁赢得信任就更多，谁就会在竞争中取得

优势。同样，谁想在竞争中取胜，谁就得完善制度、保

证质量，谁就得敢于坚持透明。

行业原则。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公益领域也得有

自身的游戏规则。当透明成为行业的规则、社会认同的

基础时，不透明就成为问题，这样的机构就成了另类，

这种结果就能显示行业“自行淘汰”的效力。只有整个

公益行业建立自律公约，对透明形成共识，才能进一步

统一规范，营造氛围，共建公信。

(本文来源：《公益时报》 )



0472010/07

“上市公司”的路演

2010年4月23日，上海真爱梦想公益

基金会秘书长吴冲站在新闻发布会舞台

中央，为现场100多名捐赠人、同行、志

愿者及媒体朋友详述2009年基金会的运

作情况。完整的数据、透彻的剖析、缜密

又富有创意的思考和精彩的现场问答互动

让所有现场听众犹如经历了一次上市公司

路演，大家都觉得难以想象，这是一个

2008年才在上海注册成立的非公募基金

会能够为公众呈现的年报发布会。

作为一个由上市公司和金融机构专

业管理人士发起与运营的基金会，“公

开、透明”之理念不是在准备2009年年报

的过程中产生的，而是在基金会创立之初

就根植于真爱梦想的基因。

早在2008年汶川地震时，真爱梦想就

积极参与救灾活动，地震之后20天内，共筹

到赈灾现金捐款1,659,727.61元，物资捐赠

701,097元（未计玩具总动员筹集物资），

并将物资直接运到地震灾区灾民手里。当

时，“真爱梦想”在博客上公布了两张表：

明细支出表和筹款物资表，以及余款使用计

划。而在数字的背后，是基金会理事长潘江

雪、吴冲等七人的付出——专业、高效的

全透明的“真爱梦想”运作，各种层面的沟通，组织前方和后方，

深圳、北京、上海三地的募款、购买救灾物

资，在机场、火车站指挥搬运，并且所有的

收支都有清晰准确的财务记录，做到公开披

露⋯⋯一位网友评价说：“非常清楚，谢

谢！如果其他的公益慈善团体也能如此清晰

地反应出收支情况，那么整个慈善公益捐赠

行为的规模会更大些。”

两年时间里，真爱梦想不仅锁定目

标在“专注于探索乡村素质教育的公益产

品和服务领域”，更借鉴商业化的管理运

做，使集图书、互联网电脑为一体的多媒

体教室“梦想中心”数量迅猛增长，从

2007年的2家，到2009年底的51家，2010

年超过130家；从意在提高教师专业成长

的梦想领路人的教师培训，到符合国家新

课改理念的梦想课程，逐步形成极富特色

的教育公益供应体系。

基金会口号从“爱，让梦飞翔”到

“让公益更有效率”，这反映了真爱梦想

对公益的理解。作为一个来自民间的非公

募基金会，真爱梦想面临诸多挑战。在实

践和不断的探索、学习、总结中，真爱梦

想坚持认为：基于公开、透明前提下的专

业、高效的管理与运营，是赢得社会的信

任与持续参与的关键所在。

独特的年报披露

2010年初，基金会决定以对外举行

年报新闻发布会的形式对2009年的工作进

行总结和全面信息披露时，基金会内部对

此没有任何异议。因为真爱梦想清楚地知

道，要真正将公益专业化，做一个称职的

NGO经营者，基本准则之一就是以商业化

的管理思想对公益事业进行管理——基金

会作为公益财产的受托机构，有义务建立

制度化的自我约束机制。体现在信息披露

方面，就是在相对固定的格式框架内，不

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　个案

潘江雪在深圳年报发布会上



048 2010/07


以管理层自身意愿和得失为取舍，真实准确、及时完整地

披露基金会运营管理的核心信息及监管要点。在这个意义

上，严格的报表内容格式化可以保障披露内容的基本质量

和完备性，避免报喜不报忧、避重就轻的情况发生。

目前，在中国公益领域还没有具体的年报披露指引，

现行的基金会财务会计报告虽然能够大体反映基金会的基本

财务状况，但较笼统，细节性披露太少，针对性不强，比如

捐款收入是谁捐的、各捐了多少、服务收入中提供了哪些服

务、支出项目到底有多少、具体是如何分布的等等都没有体

现，因此不符合真爱梦想理想中的“全透明”要求。

2009年是真爱梦想注册成立后的第一个完整运营

年，如何规划开始，也意味着如何定位未来。是降低自

我要求，仅按照现有信息披露制度完成报告做到“合规

合法”即可？还是探索新路，在合规合法前提下，有勇

气对自身提出更高的标准，给捐赠人和社会关注公益的

人们一份更有责任的答卷？

经过一番讨论，真爱梦想选择了后者。具有金融

行业背景的基金会管理层从中国证监会对上市公司年报

披露的格式准则中受到启发，决定以此为模板结合公益

组织的运作特点加以调整，结合非专业人士对财务数据

的阅读需求（因为与上市公司年报不同，公益机构年报

的阅读者是更为广泛的公众），形成真爱梦想独特的

年报披露结构，又引用全球最大的独立慈善评估机构

Charity Navigator的指标系统对基金会的组织效率和组

织能力进行了模拟的自我评估。真爱梦想期待和支持建

立中国自己的慈善组织第三方独立评估系统，基金会的

公信力依托信息披露的规范性和有效性，组织效率和组

织能力的评估体现。唯有公开透明、专业高效，才能不

辜负社会各界的信任与期待。

不仅是罗列数据

当年报的格式确定下来，相关信息的统计与填充

就是对一个机构“基本功”的考验了。年报给人的直观

印象虽然是“罗列数据”，但这些数据的来源却不是凭

空，而是基于有效的管理才能够得来。

真爱梦想的各个项目都有一套完整的管理体系。比

如梦想中心建设管理系统就包括前期的选点评分系统、

申请表、建设系列表、成本预算表、项目确认函，建设

中的施工手册、材料接收清单，建成的竣工形象报告以

及成本测算等一系列的文件报备。梦想课程项目、梦想

领路人项目也是如此。只有每个项目管理文件完备，成

本明晰，财务说明详细充分，总体的财务信息才可以做

到真正的公开、透明，让捐赠人知道每一分钱花在了什

么地方。在年报撰写中，将平时积累的翔实的文件、数

据加以客观分析，真爱梦想的捐赠明细、花费明细，以

及项目发展与管理情况就一一呈现于目前了。

理性的外壳内，拥有的是柔软的情感。年报结语

有一段诗意的描述：“两年后的这一天，第100间梦想

中心的建设材料已经装上一辆大卡车上路了，它将穿越

长江三角洲，从黄河平原进入黄土高原，北上荒凉的戈

壁和初融的祁连山雪水灌溉的河西走廊⋯⋯在荒无人烟

的塔里木盆地和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默默前行1500公

里，到达中国的西北部边疆——喀什。

在那里，图木舒克中学的1800名师生正在等待

着，一扇新的可能性的窗户即将打开⋯⋯”，许多人读

到这里眼睛会变得湿润，因为真爱梦想的“全透明”，

使他们看见了爱的翅膀正承载着教育梦想在理性的天空

中飞翔。

潘江雪



0492010/07

2008年11月14日，爱德基金会联合

卧云村灾后重建委员会，在卧云村各个村

民小组公示了由社区群众推选出来的弱势

家庭名单。谁也不曾想到，因为这份名

单，卧云村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一石激起千层浪

2008年7月23日，爱德基金会汶川地

震重建办公室在绵竹市广济镇卧云村挂

牌成立。9月，在前期调研了解需求的基

础上，卧云村民房重建工作进入筹备阶

段。一方面，爱德基金会推动村民票选成

立“卧云村灾后重建委员会”，负责社区

重建事务的总体协调；一方面，邀请专家

爱德基金会的经验是：项目管理中的公开透明，不是一句口号、一种理念，也不是一个结果。公开透明是一个需要持之以恒去坚持的过程，有的时候甚至要顶着莫大的压力，但是正是有着这样公开透明的项目操作程序，才达成了卧云村社区重建与发展项目的既定目标。

卧云村里的公开票选文 | 谭花

志愿者开始户型设计等相关工作。与此同

时，爱德基金会在社区群众中发出倡议，

希望社区群众选出弱势家庭，以保证社区

中的弱势家庭，获得更为公正的待遇。

然而，这个倡议受到了村民极大的

反对，首要原因是所有人都觉得大伙的房

子都倒了，都很困难，外来援助的哪怕只

有一分钱都希望能够平分。在这样的精神

主导下，各个村民小组想出了各种各样的

办法来应对此事：有的按照实际情况选出

组内的弱势家庭，却私下拟定拿到民房补

助后在组内进行平分的协议；有的在选票

上各写各的名字，自己的或是本家族的，

完全不能反映组内真实的情况；有的干脆

很豪爽地宣布，哪怕不要爱德的补助，也

不选弱势家庭。村民间的利益纷争，一时

间被激化。

　　

不接受“无意见”

这显然不是爱德想要看到的结果。

社区弱势家庭受其教育、身体等因素所

限，家庭经济水平较低，应对灾害的能力

较弱；与社区普通家庭相比，他们的重建

压力更大。爱德选择弱势家庭的决定，首

先是希望通过公开透明的项目操作程序，

保障弱势群体获得平等的生存、居住等权

力；并以此为契机，培育尊老爱幼、扶贫

济困的社区精神，与卧云村村民共同建设

一个团结友爱、有血有肉的和谐社区。

项目管理中的公开透明，不是一句

卧云村民在填写选票选取重建委员会委员



050 2010/07

口号、一种理念，也不是一个结果。公开透明是一个需

要持之以恒去坚持的过程，只有每个操作程序的公开透

明，才能保证项目内容和结果的尽可能公正。

如村民所建议的，“其实，爱德作为捐助人，你们

可以自己选择弱势家庭。如果是爱德选出来的，我们也

不会有意见的”。这确实是一句“肺腑之言”，爱德完

全有理由相信村民们的“无意见”。只因为，尊重捐助

人的意愿，很多时候，是他们不得不做出的无奈选择。

显然，爱德不能接受这样的建议。公益资源是社会

的公共资源，不是爱德的私人资源，公共资源的使用，

必须做到公正、公开和透明。而只有社区的公共参与，

才能最大程度确保操作过程的公正和公开透明。对社区

情况最为熟悉的村民们，无疑是最好的决策者。作为一

个外援机构，如果爱德带着对社区的一知半解做出鲁莽

判断，其不透明的程序和不公正的结果，不仅是对公益

资源的浪费，更会对目标社区的后续发展造成后患无穷

的伤害。

于是，2008年11月，爱德基金会组成特别工作小

组，专程赶赴卧云村。通过前期的接触，工作小组发现

重建委员会成员对于选择弱势家庭一事，也存在不同程

度的疑惑和反对。鉴于这一现状，工作小组决定先召集

重建委员会所有成员，就弱势家庭选择一事在重建委员

会内部沟通并达成一致意见。随后，工作小组与卧云灾

后重建委员会一起，陆续在卧云村16个村民小组，通过

群众会议的形式，票选出了弱势家庭。接着，爱德工作

小组对票选出的弱势家庭进行了逐户调研核实，并最终

形成了公示名单，在卧云村各个小组进行了公示。

热闹的群众会议

群众会议分别在各个村民小组的空地上举行，由爱

德工作人员主持，灾后重建委员会成员协助。爱德工作

人员首先向村民介绍了爱德基金会背景、爱德汶川地震

工作，以及选择卧云村作为项目村的背景和原因，让村

民了解到爱德选择卧云村，不仅仅是因为卧云村的严重

受灾程度，更因为卧云村村民在紧急救援阶段所表现出

来的团结合作、积极热情的社区精神。随后，从民间团

体的工作原则出发，向村民解释为何要选择弱势家庭。

然而，大伙儿并不买账，人群中开始发出类似“大

家的房子都倒了，所有人都很困难”的声音。甚至有群

众中途离场，似乎一点都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对此，工作人员并不气馁，一边安抚要离场的村民

“听我说完，你再要走我不拦着你”，一边循循善诱：

“是的，我们当然知道大家都很困难，也就是因为看到

大家困难，我们才在村里设了办公室，就是想帮助大家

做一些事情。”看到人群中有人开始点头默认，工作人

员继续说道：“虽然大家的房子都倒了，但是，我们也

请大家用心想想，在所有房屋倒塌的家庭中，真的是所

有人都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吗？我们中间，是不是有人条

件还是要稍微好些，还有一点能力盖个一间半间房子？

有的人条件差些，别人可以自己盖两间房的，他们家可

能半间也盖不了？”

闻此，人群中大部分人会意地点头，表示邻里间确

实还是有些差距的，确实有人家条件要差些，盖房子更

困难些。这时，开始要离场的哪位村民质问：“有些人

家平时天天打麻将、好吃懒做的，凭什么他们能得到，

勤快能干的人家却得不到呢？”这一质疑，也得到了现

场大部分群众的积极响应。

“是的，确实有些家庭是因为比较懒才比较困难。

但是，我们请大家也认真想一下，我们小组中，是不是

也有另外的一些人家，因为一些客观的原因，比如重

病、残疾、年老无依靠，他们不是因为好吃懒做不是因

为坐享其成，而真的是因为客观条件的限制，使得他们

没有办法获得更多的机会，造成家庭比较多的困难？”

团体合影


丘仲辉



0512010/07

工作人员反问道。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提出问题的群众肯定地回答。

“所以，这刚好也是爱德为什么坚持开群众会议、

坚持要你们选择弱势家庭的原因。如果只是凭爱德工作

人员去观察，我们能看到的只是结果，我们看不到原

因。我们让大家选弱势家庭的原因，就是希望能把事情

做得更公正合理一些。我们也不希望最后选出来的，都

是因为好吃懒做而榜上有名的家庭。谁是因为懒而困

难，谁是因为生病而困难，你们比我们更清楚。”

至此，大部分群众已经开始理解爱德坚持通过群

众票选确定弱势家庭的原因和目的。然而，因为之前的

一些“坊间传言”，大伙儿心里其实还不是很踏实。终

于，有群众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选了弱势家庭，

爱德的补助就全部给他们，不给我们了？”

“不是的。其实，爱德在卧云村的民房补助标准已

经确定了，就是等着弱势家庭确定后才能向大家公布。

需要向大家说明的是，你们的补助，不会因为弱势家庭

而减少。弱势家庭的补助标准，只会在一般标准的基础

上提高一点点，不会对你们的补助造成任何影响。”工

作人员解释道：“这样做，首先是希望大家在自己的能

力范围之内，能够更多地关心其他人；同时也是希望选

出来的弱势家庭，虽然有了大家的关心和支持，但也要

尽可能地自食其力。所以，他们的补助会比其他人高

些，但不会高出很多。”

听到这里，大伙儿终于松了一口气，纷纷开始传递

并填写选票。对于不会写字的群众代表，工作人员则走

到他/她身旁，协助其填写选票。

收集齐选票，工作人员就开始了现场唱票。并在票

数统计结束后，向现场群众询问票选结果是否符合组内

实情，大家还有无疑问。

看到自己家“榜上无名”，有位女村民代表站出

来表示不满，觉得自己家更困难。未及工作人员仔细询

问，周围群众已经开始责怪她：“你倒是凭良心说说

看，你家比上面哪家还困难了？”面对邻居们现场版的

“舆论监督”，女代表嗫嚅了几句，不再言语。见此，

工作人员面带微笑，也不再做任何反馈——群众的眼睛

是雪亮的，群众监督永远是最有效的力量！

群众会议结束后，16个村民小组的弱势家庭名单全

部选出。随后的几天里，爱德工作小组对票选出的弱势

家庭进行了逐户调研核实，并最终形成了公示名单，于

14日在卧云村各个小组进行了公示。

“我们有权利知道”

对社区群众公开票选出的名单，仍然进行公示，不

仅是对社区群众参与决策工作的肯定，更是为了进一步

保障社区每一位群众的知情权。社区群众的知情权是其

参与公共监督的前提；而有效的公共监督，又是进一步

促进公开透明、提高项目管理质量的不可或缺的手段。

这是一个环环相扣的过程，脚踏实地做好每一步，才能

最终促成积极的项目成果。

爱德常驻卧云工作人员有这样一句名言：“钱可

以不发，发钱一定要公示”。这是工作人员曾经回应村

干部质疑的一句话，是爱德公开透明的项目管理原则从

“理论”落地为“实践”的真实写照。如今，它也成为

卧云村灾后重建委员会和村民们的“基本觉悟”——灾

后重建委员会觉得“我们有义务告之”，村民们觉得

“我们有权利知道”，逐渐形成了相互监督、共同发展

的社区氛围。2009年6月，卧云村的毛坯房建设工程全

部完工。村民兴奋地告诉我们：“在周边的村庄中，我

们村的民房建设，不是起步最快的，但现在是速度最

快、问题最少、进展最顺利的。”

随着社区公共事务管理日趋公开化、透明化，社区

群众的参与热情也日渐高涨：村文艺骨干积极投身各类

社区文化活动；灾后重建委员会成员主动承担重建项目

质量监督职责，村民们也乐于发现问题并提供给灾后重

建委员会统一协调解决；甚至，有爱心人士，牵头在全

村策划了一次为2009年8月莫拉克台风灾害而开展的募

捐活动。而正是这种全社区的热情参与，及其对公平透

明的社区管理模式的推动，才为重建工程的顺利开展搭

建了最为安全有效的平台。

而今，回望两年前“坚持社区参与，坚持程序透明”

的决策，爱德深感欣慰。正是有着这样公开透明的项目操作

程序，才达成了卧云村社区重建与发展项目的既定目标。爱

德人自信满满的说：“我们没有浪费公益资源，没有辜负所

谓汶川地震捐助人的殷切期望及卧云村群众的信任。”

卧云新居卧云村灾后重建委员会会议



052 2010/07


壹基金是由李连杰先生发起成立的国际性公益

组织，遍及中国（含中国香港地区）、美国、

新加坡等国家。在中国大陆地区，壹基金与中

国红十字总会合作，于2006年12月8日发起成立

了“中国红十字会李连杰壹基金计划”，并于

2007年4月19日在北京正式启动，是在中国红十

字总会架构下独立运作的慈善计划和专案。

问:“壹基金”在效率方面

到底有多高？也就是说，每十

元钱到底有几元实际到达被救

援者的手中？

李连杰：我记得20 0 6年

12月14日我在《黄金甲》第

一次说出 “ 壹基金”，我请

求媒体的第一件事就是监管，

第二是帮助推广。所以“壹基

金”在整个筹备期间就做了大

量的社会调查，去了解中国

人目前的社会状况，对捐款

所存在的顾虑是什么？这些

都有一个清晰的答案。所以

“壹基金”在运作一开始就

要针对解决市场调查发现的

问题，就在公信力上，透明

度上，持续发展上等等各方

面建立一个有效的机制。

我们基本上有很清晰的目

标，要好心做好事，别好心做

了坏事。坏事就是对法律的不

熟悉，以及对运作的整个成长

不利。所以在中国2004年的基

金管理条例非常清楚的规定，

公募基金会运营成本不能超过

当年项目总支出的10%。我们

按照这样的条规来严格遵守，

还要设立自己的监管机构。比

如说我们找了全球顶级的两家

会计师行，一个是德勤，一个

是毕马威。当然我们是和中国

红十字会合作，也受到审计署

每年正常的国家审计。

问：您觉得 “ 壹基金 ”

和其他的公募组织相比，优

势在哪里？大家为什么信任

“壹基金”？

李连杰：我个人觉得这个

基金应当是属于整个社会的基

金，是民间自发者的基金。在

过去三年的运作中，一步一步

建立起大家的信任。比如说在

汶川地震的时候，我就会非

常清晰的知道一个上海小朋

友捐三个口罩，经过拍照进

入机场，库存到四川，从四

川提货分给灾区的孩子，照

了三张相，把这三个口罩圆

满的送到了的过程，全部放

在网上。这么细小的事情，

有这么清晰的流程来告诉捐

助者：您具体帮到哪里了？

结果是什么？我相信这是很

重要的信息回馈，因为如果

一位捐款人捐了钱以后，没

有信息回馈，有时候会影响

到捐款人持续的捐款行为。

问：在目前“壹基金”的

捐款当中，没有使用的部分是

如何监管呢？

李连杰：没有使用的部分

基本上就摆在银行里，因为条

例里规定得非常清楚，70%要

出去，10%做运作成本，20%可

作为储蓄基金。储蓄基金在应

付突发事件的时候要调动，以

及储备基金可以做投资增值的

部分，但是只赢不能输，输的

话法人自己要填出来。

因为我们是专案，基本

上我们不会做任何增值保值

的动作。

（2010年7月2日，李连杰

做客网易财经会客厅。以上内

容摘编自此次访谈）

李连杰：大家为什么信任“壹基金”



0532010/07

“格桑花”致力于西部的捐资助学，在其创办人洪波和刘袆的心里，始终有一个“透明口袋”，她们认为实地考察和对捐助人的反馈是十分必要且非常重要的工作。

　　

在“格桑花”网站还未建立之前，

洪波的藏族朋友边巴就被洪波和刘袆“软

玉树地震发生后不久，一个ID为zuola的网友在著名的微博客网站twitter上发了这样一条短消息：我是冲着格桑花西部助学网站有一个很牛的在线财务系统我才捐款的。这条消息被众多网友“锐推”。

格桑花：公信力打造募捐神话文 | 刘少峰

“格桑花”结对捐助流程

磨硬泡”发展成了“义工”，负责拉萨孩

子的收集和物资的发送。一些诸如发送物

资过程中的记录、拍照、收据收条的回馈

等繁琐流程让边巴极为困惑，他说，不相

信就不要捐，事情不就简单了吗？为什么

你们汉族人连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竟然还

要做，不可思议。

“捐助人看见反馈才安心踏实。才

更有信心支持我们。”洪波在自己的博客

里写到。一开始，她们采用与捐助人签订

捐助协议，承诺按照捐助人指定的孩子和

捐助方式进行物资的发送，并在发送之

后，及时将照片、收据收条回馈给捐助

人。除此之外，他们还希望孩子能给捐助

人写信，真正做到让捐助人放心。

“格桑花”成立之后，实地考察、

实地发放和反馈等工作开始更多的由义工

和志愿者承担，相应的一些工作流程和规

章制度被建立起来。

结对捐助系统中的所有信息均来源

于义工的实地调查。调查结果需要在“格

桑花”网站上进行公布。内容主要包括捐

助点所在地区情况介绍、学校情况介绍、

格桑花义工扬中进行玉树地震募捐



054 2010/07

支出明细页截图（部分）


财务公开系统是格桑花西部助学接受全社会监督的平台。公开、透明、清晰是这套财务系统的优点。负责信息系统开发的苑旭说，“让每一笔款的收支明细都清楚的呈现在捐助人的眼前。”

系统首页详细详细列出了 “ 格桑

花”所有账户的收入和支出金额以及各类

项目的收入、支出金额和余额。

财务公开系统分收支明细、收入明

细、支出明细和月报表。其中支出明细页

可以清晰的看到每一笔捐款的日期、汇款

人和用途摘要。

格桑花的财务公开系统拥有广泛的

影响力。

2010年4月14日，玉树地震发生后

不久，一个ID为zuola的网友在著名的微

博客网站twitte r上发了这样一条短消

息：我是冲着格桑花西部助学网站有一个

很牛的在线财务系统我才捐款的。这条消

息被众多网友RT（Retweet，twitter专

有名辞，中文名译作“锐推”，有“转

发”之义）。当天，“格桑花”在官方网

站紧急启动的玉树地震抢险专款募集收到

了近20万元的善款。3天后，5车价值80

多万元的救灾物资运抵灾区。让世人再次

见证了“格桑花”透明带来的募捐神话。

民政部社会福利和慈善事业促进司处长

郑远长高度评价格桑花是利用信息通讯技术

推动“透明为王”的典型样本，郑远长说，

格桑花之所以能培养出这么忠诚的捐赠人，

秘诀的关键点还是公信力。而公信力的形成

没有其他办法，只有靠公开和透明。格桑花

做到了，其他慈善组织其实也可以做到，只

要有决心，当然还要有相应的技术手段。

学校关于调查所做的工作以及学生资料书

面审核结果、义工家访抽查比例，合格

率，捐助部审查意见以及一些实际的家访

抽查过程。这些信息都配有很多实地拍摄

的照片，方便捐助人直观感受。

实地发放同样由义工和志愿者担

当，并邀请捐助人代表和网友监督；他们

需要对整个过程进行拍照留存，收取领款

表和收据，其中领款表上必须有家长、孩

子、老师、助学义工或当地联系人现场签

字，学校盖章。详细的发布助学款发放报

告需在网站发布。同时，还会以邮件的形

式将与捐助人建立一对一结对捐助关系的

孩子的相关情况和照片反馈给捐助人。

“格桑花”在2008年5月份专门为

财务的统计和监督开发了“财务公开系

统”，与结对捐助系统实现对接，支持互

相嵌套调用对方的数据库，收支统计信息

和助学统计信息采取即时更新的统计方

式，公开每一笔收支帐目。任何人都可以

进入格桑花财务公开系统进行总收支明细

帐目、总收支分类统计、收入/支出分类

明细，以及《结对助学》财务报表的查

询，捐助人可在财务公开系统中看到格桑

花收支情况的全部信息。

系统首页截图（部分）



0552010/07

阿拉善SEE生态协会成立于2004年6

月5日。如果说1994年3月31日在民政部

注册年成立的“自然之友”是知识分子主

动站出来承担中国的环境责任，那么，阿

拉善SEE的成立，则是中国企业家群体主

动承担中国的环境责任和公民社会培育的

责任的集体尝试。

2009年9月份，新浪网就共和国60大

庆做了一个评比，叫共和国地标。2004

年的共和国地标，在内蒙古的阿拉善地

区。理由是，阿拉善SEE生态协会成立

了，代表着中国新兴的企业家阶层努力承

担社会责任的尝试。

2009年8月1日，阿拉善SEE生态协会

发起成立SEE基金会。由此，阿拉善SEE

生态协会在阿拉善区域以外的环保NGO资

助业务移交到SEE基金会进行管理。

阿拉善SEE领导层的缓解选举被看做

是一场来自机构内部“透明”的真正演

冯仑：在阿拉善SEE，规则比人大

练。选举全程公开，每位竞选者演说完

毕，投票开始。然后经过选举产生了执行

理事、监事、章程委员会委员。新选出的

各委员将召开闭门会议，选举会长、副会

长、监事长、章程委员会主任。

辩论、选举、表决，从小学到大

学，我们似乎都没有得到相应的训练，这

些“各撑一片天”的企业大佬们在SEE首

先从开会学起，2008年开始引入了西方

“罗伯特议事规则”，专门制订了一套

《SEE议事规则》，43条条款，详细规定

了发言、辩论、动议、表决、选举、会议

议程等规则，并将其作为章程附件。

万通集团董事长冯仑是SEE前两届的

执委，这一届被选举为章程委员会主席。

他深有感触：在SEE，规则比人大。这件

事情，在中国说很容易，做非常难，阿拉

善SEE真正地做到了。解决了比如说创办

者的更替问题，领导人程序化的更替问

题，领导人更替问题困扰了中国几百年，

但是阿拉善已经换了三届，已经进入了有

透明程序的选举任用，这是一个很大的进

步。第二点是创造了一种机制。SEE由法

律方面的人专门组成一个章程委员会，专

门制定游戏规则，有监事。150位大大小

小的企业家怎样能够按照一种规则有序参

与事务，这非常值得大家关注。

有了规则，选举开始时发生的冲突

才能解决；有了规则，协会的章程才能制

订，有了规则，协会的工作才能有效推

进。SEE有一个非常坚实的规则基础。

去年换届以后，阿拉善SEE成员发展

急速增长，大概这半年增长的企业家人数

超过过去四年的60%。由于解决了这些问

题，今天的阿拉善SEE应该说走到了一个

比较顺利的发展轨道。

（以上内容摘编自近期燕山大讲堂

冯仑有关“从野蛮生长到理想丰满”的演

讲，详见上期杂志）

投票

冯仑



056 2010/07


三个自律平台

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

2004年11月，在民政部领导的直接关心和支持下，

中国第一个政府公益网站——“中国捐助网”正式开

通，网站主要通过报道中国社会捐助和公益事业发展情

况，并在第一时间发布慈善公益政策法规，推介慈善公

益活动。

2007年2月，为进一步完善慈善捐助信息的汇总、

分析和发布，切实提高慈善捐助信息的透明度，搭建捐

助方、慈善组织及需救助对象的沟通平台，在“中国捐

助网”这一平台的基础上，在王振耀司长的大力支持与

倡导下，民政部主管的“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也同

时成立揭牌。

从慈善信息本身来看，中心副主任刘佑平认为，慈

善信息披露的欠缺是由于部分当事者缺乏信息公开的意

识，但也不排除想公开但没有数据可公开、没有途径可

披露、没有渠道可公示的无奈。中国慈善事业发展的基

本数据长期处于无序化、碎片化、零散化的状态，2008

年民政部和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联合发布《2007年度

中国慈善捐助年度报告》，才第一次全面、明确地统计

了中国慈善捐赠事业发展的第一个权威数字。因此，没

有统计标准、没有发布平台，是阻碍慈善信息公开的第

一个拦路虎。在这一现实基础上，2008年初，中心制

定了全国慈善信息平台的开发和建设方案，计划用三年

左右的时间，建成一个基于全国慈善基础数据采集和应

用，具有资讯整合和发布、慈善项目管理、网上求助救

助管理、捐赠信息管理以及志愿者、项目、组织、学界

等基本业务和信息管理的综合信息平台；并初步建立了

捐赠信息采集和统计指标体系和慈善发展指数，为机构

慈善信息统计和各地慈善事业发展状态评价提供了得力

工具，使原本凌乱的信息逐渐地能够有序组织起来。

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全国慈善信息平台的基础框架已

经成功搭建，并在2008年51·2汶川地震、2010年4·14玉

树地震中，为回应社会舆论对救灾捐赠信息公开透明的要

求，规范救灾捐赠信息统计工作发挥了重大的作用。

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主任彭建梅指出，慈善信

息透明公开一直是中心的使命，中心将在民政部的支持

下，积极推动信息公开透明政策与制度的落实。

除此之外，中心还积极组织、参与各项慈善公益活

动，从舆论倡导和氛围创造上，引领慈善信息公开的潮

流。2009年10月，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首次提出了以

信息促进公益发展，以透明慈善为基础的“智慧慈善”理

念。未来中心将以“智慧慈善”计划为契机，以更智慧的

方式，通过新一代信息技术来改变慈善组织、企业、政府

和人们相互交互的方式，提高慈善的透明度、参与度、灵

活性、效率和响应速度，推动慈善领域的创新和发展。

中民慈善捐助信息中心中心团队

文 | 宋宗合



0572010/07

中国基金会中心

中国基金会中心好比一个大家一起种的瓜，现在应

该说是瓜熟蒂落了。

基金会中心的LOGO是一个沙漏，象征着公信力，象

征透明、公正和标准；沙子是金色的，象征着财富；沙

漏的运动象征聚财散财的过程，并且寓意取之于社会而

用之于社会。

2010年7月8日，基金会中心网的启动宣告了一个

民间公益行业的自觉、觉醒。基金会中心网由中国青少年

发展基金会、中国扶贫基金会、南都公益基金会等35家公

募、非公募基金会，共同发起筹建。建立的背后是一段20

年不懈努力的历程。

2009年10月，中国非公募基金会高层参访团访美，

见到美国基金会中心如此详细的信息披露时，十分震

惊：美国基金会中心拥有全美最大的综合性资助者和基

金数据库，发布各种纸质、电子、在线信息，针对基金

会发展、赠与和实践活动进行研究并发布相关报告，并

提供一系列免费或廉价教育项目。数据至少涵盖美国10

万多家基金会。

参访团很快达成共识，中国也需要做这么一个网络

信息平台。为此还派筹备组去学习了整整一个星期。

有意思的事，50年前美国基金会中心在华盛顿成

立时的起源和“透明”有关，当时，主要是几家有影响

的基金会为应对政府对基金会的不信任而成立的。美国

基金会中心总裁Brad Smith先生在中国基金会中心成立

仪式上开玩笑说，NGO和政府的关系就像谈恋爱，恋爱

中会有一些怀疑和不信任，所以公开信息，从而获得政

府以及公众的信任。50年后的今天，他们不仅做到了这

点，而且他们的成就令人惊讶。

中国基金会中心也是中美公益界合作结出的一个硕

果。自诞生的第一天，这家机构就背负着“行业透明”

的重担，而且是推动整个行业的“主动透明”——将利

用互联网公开披露全国各基金会的财务收支、资助项目

和捐款信息，使之成为社会公众和捐赠者监督基金会工

作、监督捐款使用的透明窗口，也成为政府强化对基金

会监督管理的有效渠道。

在草根公益组织迅速发展的同时，也需要更加严密的

财务和内部管理制度来增加公信力，自律吧应运而生了。

“自律吧”是一套基于普遍接受的原则的价值观；

一项推动社会组织自律和问责的自愿行动；一个社会组织

和其他利益相关方组成的小区。“自律吧”是一个开创性

的小区，就像天涯“来吧”、百度“贴吧”一样，由“承

诺对自己、他人负责任”的民间组织们自发组成，通过制

定、遵行规则，来加强交流，建立自律机制，促进信息公

开，保障捐款人的权益，逐步推动建立适合民间组织生存

的法律和社会环境。“自律吧”也是一个以语气词结尾的

祈使句，让更多的组织加入“负责任”的行动。

“自律吧”由壹基金发起、13个公益资深人士志愿

筹备。初步组成的“筹备委员会”首先制定了筹委会的

规章，约定自己所代表的机构将积极参与“自律吧”的

发起；约定一旦“自律吧”发起并通过其章程（自律吧

“自律吧”

规则），筹委会即自行解散；还拟定了民间组织的《自

律准则(草)》和《自律吧规则(草)》，作为“自律吧”

正式发起时供所有发起人共同讨论的草案。

2009年10月30日，在“自律吧”成立大会上，130多

家来自全国各地的公益组织共同探讨草案并通过了“社会

组织自律准则”，承诺愿意以该准则为努力方向，以实践

提升社会组织的公信力，从而推动公益领域的健康发展。

全国百余家机构代表讨论两个自律草案

嘉宾聚沙



058 2010/07

基金会中心网(www.foundationcenter.

org.cn)上线了！

得到这个信息之后，我第一时间点开

了它的页面。之所以这样的关切，不仅因

为我在一直从事公益领域信息化，算是同

行；也不仅因为基金会中心的建设团队中

有我的师长、朋友和客户；最重要的是，

在我看来，这个平台的进展如何，可能会

是影响到未来中国公益走向的砝码之一。

先给我一个足够好的理由

中国的经济体，从“单位”一统天

下，到目前私营企业和自由职业者大量涌

现，经过了三十年。在这么长的时间内，

慈善领域的垄断，也渐渐松动。原来，就

只有几家公募基金会可以接受捐赠，而捐

赠也主要地通过“单位”摊派的方式进

行。自从《基金会管理条例》之后，非公

募募基金会大量涌现。而5·.12的民间捐

赠井喷，让基金会看到了垄断的慈善资源

之外，还有这么大一块蛋糕。

增量改革总是最容易的。新的土壤

上产生的种子，也许会扩散到整块土地。

但是，要说服大家做出新的选择，你必须

要有足够好的理由。

有一些事情，我想基金会中心的创立

者一定是深有感触的。比如5·12地震的时

候，王石捐款门的事件，说明中国公众对于

摊派式捐款的习以为常，和对自主选择捐款

方向与捐款对象的陌生。比如今年初，章子

怡的捐款门事件，可以看到公众对透明性和

公信力，有多么的渴求。比如壹基金利用名

人效应和专业PR所做出的出色的公益传播，

可以看到公众对公益信息充分的兴趣。而可

能最让这些基金会的负责人们五味杂陈的是

今年初，陈光标“标哥”以个人名义明目

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　后记

“基金会中心”试用报告新鲜出炉特约主笔 | 卢昱

张胆（注：此词原为褒义，见《晋书。王敦

传》）在江苏劝募四千多万元，又直接派发

给贫困者的事件⋯⋯而公众居然是一边倒的

高度赞可。如果慈善事业这么做才对，那还

要基金会干什么呢？

危机感，责任感，使命感，或者是

推动中国慈善业改革的“野心”，有一些

东西，让这些基金会做了共同的选择。建

立行业规范，引导公众理念，开拓慈善市

场，理顺公益链条。我想这些基金会中心

的推动者，一定会有这样的愿景。也只有

他们这个量级的实力和能量，对这个行业

的参与者，还有这个行业的管理者、执法

者，才能起到引导作用。他们的这个尝

试，是否会成为改革的先声，影响到公众

对自主捐助的信心、影响到在现有行业垄

断之外创造一个新的公益市场的可能性，

让我们拭目以待。

主要功能试用初评

我们来看基金会中心的系统。

首先，我们看到的应该是基金会中心团

队最想让我们看到的两项功能：基金会数据

查询，和基金会及其项目的可视化地图。这

应该是基金会中心网的核心服务内容。

搜索确实很方便。我们选择一个分

类、选择一个地域（省份），或类型（公

募或非公募）就可以搜索到想知道的基金

会。这里收录了全国1800多家基金会。

所以，我们要找基金会，不用去各个地方

的民政部查，而只要在这里查一下就可以

看到，相信光是这个功能，就可以为网站

带来不少的点击率。

数据库是方便大家工作的一个重要

进步。特别是可以对基金会的年度工作报

告进行检索和下载。这样的数据收集工作



0592010/07

一定花了基金会中心团队的大量心血。但给行业伙伴带

来的方便也是不言而喻的。

更有意思的是，基金会中心根据这些基金会的年度

工作报告制作了一系列分析工具。

最简单的，是根据基金会的“净资产，捐赠收入和

公益支出”进行的排序。用户可以选择年份和基金会类

型，排序结果一目了然，可以极大的方便捐赠者。

在排序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基金会中心开发可视化

的分析工具。用户可以选择最多5个基金会的基本财务

信息（包括总资产，捐赠收入，总支出，公益性支出，

行政办公支出5类），分别以图表（bar chart）、走势

图（line chart）的形式对比分析，结果简洁直观。

这些工具对于捐赠者选择基金会是非常有用的。

对于捐助者来说，当然发展趋势越好（捐赠收入越多，

公益性支出越多，行政费用占收入比例越低）的基金会

越受欢迎。这个工具实现了数据的可视化。具有非常高

的可用性。惟一的遗憾是目前数据还不够多，很多数据

都是空白的。但是我相信，随着大家更多地使用这个

平台，会有越来越多的基金会主动把自己的信息公布出

来，并放到这个平台上。信息是越用才会越有用，这也

是行业规范的建设规律。基金会中心的地图应用是一大亮点。对美国政府网

站的信息分析表明，80%的数据含有地理信息成分。因

此，基于地图的可视化是今天各种数据库都会想到的解

决方案。基金会中心更是把地图的可视化放到了重要的

地位。

基金会中心提供了两个地图服务。一个是“地图检

索”。这是一个非常类似于NPP地图（http://www.nppcn.

com/）的服务。以省区划分的中国地图由flash制作，和

数据库关联。当鼠标停留在某个省区时，地图上显示出该

省的基金会的总数，公募基金会的数据和非公募基金会的

数量。在点击某个省区后，页面上列出该省区所有基金会

左图：基金会中心地图显示右图：NPP地图显示



060 2010/07

的名字列表。地图操作相当直观流畅。美中不足的是世界

地图和切了一半的中国地图背景很扰乱视觉。

除了“地图检索”之外，“慈善地图”也是基金会

中心提供的另一个地图服务。奇怪的是，这两个地图服

务并没有直接关联。也许是为了减少对数据库的压力，

基金会中心限定用户注册才能使用“慈善地图”。这个

地图使用baidu地图提供的API和数据库结合的方式来标

注基金会的地址和基金会项目的地址。地图可以放大，

缩小，移动，非常直接方便。惟一的问题就是速度。但

公平地说，这个地图表现得已经非常好了。1800个点，

又没有做大比例上合并等优化措施，这可不是闹着玩

的。百度的帮助和服务器的强大应该在其中起了重要的

作用。所谓“得道多助”吧，对的事情，就会有大家都

来帮忙。相信随着这个平台做得更好，会有更多的企业

参与到合作中来。

　　

如果给它打分的话　　

如果让我对基金会中心网打分，我会给它80分。我

认为，主要的得分点在于：

1、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所做的选择和自己的目标

一致。

老话说，不磨刀背，便是捷径，达成所愿，便是成

功，很多开发项目的失败在于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

做了很多花哨但与业务关系不大的功能。基金会中心在

这一点上是没有问题的，紧扣着自己的目标做开发。

2、知道用户想要什么。

我相信他们对用户是做过一些调查的。虽然有一些

服务，还可以再扩展。比如用户可能对行政费用占捐赠

收入的比例更感兴趣，而不是仅对行政费用感兴趣。但

能够提供总资产，捐赠收入，总支出，公益性支出等信

息，已经大大地方便公众和可能的捐赠者了。

3、可视化做得相当好。

用地图、图表来显示，很直观。我个人认为，这将

成为很多基金会游说自己捐赠者的有用武器。拿到捐赠

者面前一看，我们基金会捐赠收入发展多快，办公费用多

省，比其它基金会好那么多，多有说服力！相信，未来基

金会中心网，也将因此成为被大家普遍引用的平台。

除了肯定的80分，也来说说扣掉的20分。

首先，似乎还缺乏系统的 V I S 体系（ V i s u a l

Identity System，视觉识别系统）。这样一个平台应

该有鲜明而严格的视觉体系，毕竟这是行业性平台。当

然，也许只是因为美工对这个行业不了解（比如首页显

示“学习中心”时，照片是一个大学图书馆，而“新闻

中心”时，banner处显示了一个射电望远镜，还飘来

一句话“大象也能跳舞”⋯⋯多少让人摸不着头脑），

所以给我们造成这样的印象。话说回来，一套VIS系统

要做好，可能要花十几二十万，成本是高了点。采不采

用，还取决于基金会中心的决策和未来的定位。不过，

如果要对公众广泛传播，可能这个钱是省不了的。

其次，平台有用户系统，但似乎只用于看地图，而

没有提供其他的服务，后台也没有一个。而注册用户与

订阅也没有关系。这个让注册用户感觉很怪。

最后，还有不少小BUG或用户体验方面需要改进的

地方，比如在一个页面多次搜索（主要是非营利组织搜

索和年报搜索）时会出错；排序结果无法用鼠标选中；

页面中可进一步点击查看的地方少（比如CMS发布的信

息中只能看基金会名而无法点击进去查看），用户互动

性较差⋯⋯等等。

但是这些问题，瑕不掩瑜。只要大家不断地继续使

用，相信都可以不断改进。

试用了基金会中心网站，我对于基金会中心能够成

为行业平台，毫不怀疑。国内没有任何可与这个平台竞

争的数据库。不说其他的，就是要来这些年报，除了民

政部，又有谁能做到。

不过，基金会中心是否能推进一些改变，还更取决

于线下而不是线上的行动。比如对官员的培训，对基金

会的劝说，还有，最重要的，对公众的引导，让他们学

会做出自己的公益选择。直到有一天，当处在“单位”

的人们能够理直气壮地对摊派捐款说“不”时，拿出来

的是基金会中心的表格，那这个平台，才算是真正实现

了改变行业的使命。

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

封面专题　Cover Story　|　后记



0612010/07

创业学院　Innovation College　|　媒体策略

一直以来，媒体合作为NGO所重视。

借助媒体的传播，可以让能力弱、资金有

限的NGO工作和理念，得到效果倍增的传

播，产生尽可能大的社会影响力。然而，

实际运行中，诸多NGO的媒体之路并不那

么顺畅，或者说磕磕绊绊。

NGO发现，自己经过努力，却并不能

让媒体“听自己的话”。建立有效的媒体

策略，了解媒体，懂媒体的心，NGO才能

有效和媒体合作。

媒体选择

NGO必须认识到，并非所有的媒体都

是你这次所希望推广内容的合适报道者。

报纸、杂志、电视、电台、网络，甚至不

同的栏目⋯⋯同为媒体，彼此之间有很大

的差异。

时效性是媒体选择中首要的区分。

日报极重时效性，事件即使只是过时了两

三天，也难于采用；杂志适宜做深度报

道，适宜做故事，如果只是一则短讯，去

找杂志，并非最佳选择；电视电台有新闻

栏目，也有深度专栏，各取所需；而网络

媒体空间无限，门槛最低。

媒体报道领域也是必须考虑的区分，

时事、财经、科技⋯⋯不同的领域，有不

同的对应媒体和记者分线，不是说找到记

者就行，而要找到“做这个”的记者。

在媒体属性上，官办媒体以政策宣传

为主要功能，而市场化媒体更乐于关注老

百姓的生活话题，也就更适合基层NGO。

最后不要忽略地域，一项本地的活动，

应当寻找乐于贴近本地的地方性媒体，而无

需一力追求全国性的媒体的影响力。

所以，你所希望为媒体所关注的究

吴昊亮毕业于南京大

学，理学法学双学士，

后留学获法学硕士，从

事报媒记者数年，曾报

道环保与助残等诸多

N G O 活动，现为网站

频道主编。大学期间，

发起建立绿石环境行动

网络，历任干事长、监

察长、理事，期间所负

责项目两次获福特环保

奖，并长期主持绿石基

金以小额资助和培训支

持基层青年学生环境组

织发展，后发起建立济

溪环境交流网络，现为

绿石监事、济溪执行委

员，并为全球绿色资助

基金会中国顾问。（联

系邮箱 w u . h a o l i a n g @

gsean.net）

怎么说，媒体才能听？

竟是哪一类，想好了吗？

天时、地利、人和

速度——再快一些

速度是媒体的专业生命价值体现。

有新闻发生，取决于不同介质，媒体以其

所能的最快速度反映。网媒最快，即时

呈现，即如日报，也需当日定稿，次日见

报。而有的NGO，活动完成之后，不能连

续作战，而是优哉游哉，新闻稿甚至迟至

一周后才传到媒体。这种现象，在商业、

政府媒体部门，极少出现，相比之下，

NGO的木讷缓慢难以接受。

时机——卡着点来

NGO当然应该坚持持之以恒的工作，

而若考虑媒体传播，则又可以灵活机变，

选择合适的时机也很重要，适当“应

景”。比如在一些环境日、助残日，也正

是媒体寻找素材来关注的日子，在这些日

子开展活动，或者把攒了也许一年两年的

一些调查拿来正式发布，获得关注的难度

远大于平时。又或逢年过节，大事件发

生，媒体的关注点移向热点，相呼应的素

材必然受欢迎。

态度——再热情一些

有NGO矜持的表示，酒香不怕巷子

深，等着媒体自己去发掘。人都是感情的

动物，何况媒体是被专业的企业、政府媒

体人员宠坏了的。在媒体合作的过程前、

中、后，各个阶段，NGO都应当安排有专

门人员，热心迎候，时时关心了解记者需

要什么帮助，及时提供各种信息。则媒体

会更愿意和这样的组织合作，甚至建立长

文 | 吴昊亮



062 2010/07

创业学院　Innovation College　|　媒体策略

期的信息互通机制。

主题——关注民声

许多NGO苦恼他们所关注的议题，得

不到媒体的关注，而意图指责媒体“居

然”不关注应受重视的社会问题。

实际情况如何呢，都市类媒体已经

更多市场化，老百姓所关注的，才会带来

读者，才会带来收视率，才会带来点击

量。而NGO呢，却反而坐在办公室里，拍

脑袋提出自己认为老百姓应当关注而实际

只是自己关注的议题，又或者处于资助方

驱动，在为资助方关注的议题打工，那

么，又有什么理由要媒体关注办公室内的

几个人或者资助方关注的议题呢？

通常而言，NGO关注的大的方向正

确，却无法落实到具体问题，泛泛而失去

社会价值。譬如某组织长期关注的绿色骑

行，每年坚持在特别的日子，组织志愿者

骑车溜一圈，关注媒体日渐稀少；而当地

都市报却主动作为，花了半版关注CBD区

域自行车无处停，导致白领骑车出行受挫

的问题。两者的思维差异可见一斑。

媒体在呼应社会生活的呼唤，NGO应

当更多走向社会生活第一线，去发现社

会生活的真正需求，才能和媒体良好互

动，如果还是坐在办公室拍脑袋，则希望

渺茫。

容易忽视的地方

预先宣传策划的价值

又有NGO成为一项应当颇受瞩目的年

度性群众活动的公益伙伴，投入人力，寄

以厚望，事后几乎没有媒体关注这项活

动，而给予报道，所以大失所望。

在纷繁芜杂的社会生活中，一成不

变的例行活动，如果可以把去年的报道

套上今年的时间地点，就可再用，那么

说明这项活动就已失去了媒体关注。所

谓新闻，必须“新”，必须不同。一个

新的概念，一段行为艺术，把一个本无

亮点的话题突出来，是绿色和平等国际

组织所擅长，和值得NGO去吸收其精髓

的。大学环保社团用废弃一次性筷子扎

成的蔚为壮观的筷子树，就是一个典型

的成功策划案例。

新闻发布会的价值

新闻发布会，或者并非一定以此形

式，而可称为新闻的同步发布的重要性。

媒体的长枪短炮



0632010/07

为了让大家更好理解，下面给出三个模拟案例：

案例一

河南某机构，在教育部门下注册为民办非企业单

位，主要收养艾滋孤儿，因原主管部门调整，不再让挂

靠，面临年检无法通过而失去合法身份，孩子们将失去

他们的庇护所。

媒体策略建议：最适合新闻类媒体操作，着眼点在

孩子们身上，儿童是社会所普遍关注的弱势群体，“失

去家”这一悲情点更易引发公众关注，而赢得社会支

持，推动政府部门过问解决。不可选“失去挂靠”更直

接但公众不太容易理解、难于共鸣的行业内部机制问题

为报道点。

案例二

某机构关注农村妇女自杀率高问题，经过长期努

有一重要的关系社会生活的NGO行动，组织方遴选

了一家重头媒体沟通发布，想当然的以为其它媒体会次

第跟进。确实会有少部分媒体跟进，而殊不知，对于大

部分媒体而言，成为新闻的第一时间发布方才有新闻价

值，成为二手货的新闻已经成了旧闻，兴趣大减，除非

极端重要必发新闻，并不会“跟进”。

邮件列表的价值

当NGO成员缺乏有丰富媒体经验的媒体关系人员

时，一个简单而有效的手段是建立媒体邮件列表，随时

发布信息，由媒体来自行选择感兴趣的话题进行采访报

道。经常地，NGO觉得重大的，媒体却觉得无聊，NGO觉

得不是回事儿的，媒体却会发现闪光点。

自助性媒体价值

网络时代改变了媒体的传统路径。求助于知名媒体

比较不易，实际上，NGO的网站、博客本身可以成为一

个有效的媒体，并非一定要登报上电视。

几个误区

媒体并非有闻必录

对媒体来说，新闻内容的价值是核心。

有很多组织苦恼和纳闷自己精心策划的活动不受

关注，又有很多组织发现自己并未重视的一项工作成为

关注热点。对于媒体来说，新闻内容的价值是核心。如

果确实希望媒体关注，创造策划有价值的内容，才是关

键。大众媒体关心的是老百姓关心的，官方媒体关心的

是政府所关心的。

实际上，对真正有价值的内容，媒体会蜂拥追逐而

来，没有哪家“敢于”缺席。所难的只是内容实在缺乏

价值，强扭的瓜不甜。

审稿令媒体忌讳

有NGO津津乐道的介绍，通过审稿控制媒体对自己

报道的质量。却不知道在挑战媒体的独立性和职业操

守。从终极规则上看，媒体最大的义务仅限于提供NGO

所提供素材部分的稿件阅读核实。对于坚持审稿要求的

组织，有职业操守的媒体的最好选择是——不合作。

媒体是NGO天然的同盟军

有一种看法认为，媒体是NGO天然的同盟军，可能

是出于NGO通常为社会弱势群体或者社会问题而工作，

而这也正是媒体所倡导的方向。甚至有NGO抱怨，吃苦

受累，无私奉献，为何媒体无动于衷？

这是错误的观念。媒体是社会的看门狗（watchdog），

秉持独立的原则，正确就褒扬，错误的就批判。

NGO也并非永远做正确的事情，媒体就有责任指出

并监督。曾有某机构组织媒体团采访赈灾NGO，参与条

件是只报正面，纯属荒谬。

所以，最后给NGO的几点媒体策略建议是：贴近老

百姓真实生活的内容，创新，热情、专业而快速，建一

个邮件列表时时发信，尊重和听取媒体建议，必要时聘

请媒体人员担任策略顾问。

力，在试点村庄取得成效，希望媒体关注和报道。

媒体策略建议：长期项目，没有新的触发点，则不

适合新闻类消息操作，适合杂志等制作专题，深度探寻

所关注的妇女自杀问题和寻找到解决之道。

案例三

某机构希望和媒体合作，在艾滋病日之前用持续一

年的时间，持续报道受艾滋病影响的女性人物故事。

媒体策略建议：除非是相关行业类媒体，或者对艾

滋病问题因某些原因成为年度关注点，否则很难有媒体

合作来操作这个话题，建议完全可以通过自有网站或内

刊，制作专题，来报道所采访的人物，不一定要依赖第

三方媒体。

（以上案例来自惠泽人主办之“公民社会走向合作

系列培训”第一期）

案例模拟



064 2010/07

每个社会企业都有一位核心人物，即统领这一组织

的社会创业家。如果没有一位具有个人魅力的核心领导

者，这个组织就不可能存在。

那么，成为社会创业家需要具备哪些条件呢？

创业能力：社会创业家能发现那些未被充分利用

的，被闲置的资源来解决那些未被满足的社会需求；

创新能力：通过把传统意义上互不相关的做法进行

有机结合，社会创业家能创造新的服务、新产品和新的

方法来解决社会问题。

改变现状的能力：社会创业家会对自己领导的组

织进行改革，也能使一个垂死机构重现活力。最重要的

是，他们能通过发掘自我发展的可能性来改变他们所服

务的社区和人群。

成功的社会创业家通常也是一些有领导力、善于讲

故事、深谙人事管理、有远见、能把握机会且善于建立

同盟的人。

领导力

社会创业家所具备的一个非常突出的能力就是领导

力。他们非常善于给他们的机构设定一个使命，并调动

人们为这使命而努力。

使命感对于所有的非营利组织来说都是至关重要

的，因为这为他们明确了活动的目的。

对许多企业而言，财物或商业指标，如股价、收益

率或者是市场份额等为他们提供了目标和方向，但在非

营利组织里，指导目标是由其使命感所决定的。

使命就像一面旗帜，使所有的员工、客户、支持者

即使在组织的物质基础和提供的服务都刚刚起步时就能

团结在一起。

建立使命感包括几个步骤：这一使命必须是与一个

用户群体尚未得到满足的需求相关；它不能太抽象或者

模糊，它应该是有挑战性和有需求的。

成功的社会创业家通常都是雄心勃勃，通过设定一

个远大的使命带给机构革新的力量，实现比他们原本的

设想更宏伟的目标。

这种做法就和一些成功的商业领袖一样：他们为企

业设定很高的目标，例如在生产力和产品质量上追求飞

跃性的改进，以此来激励员工大胆的设想。

为了获得支持，使命必须是相当连贯、清晰的，

但同时也需要有足够的灵活性，以允许其得到进一步的

发展。社会组织需要靠它的成长来激发人们的热情和支

持，以保证其不断地向前发展，所以，社会创业家在善

于“建立使命”的同时，还必须要善于“管理使命”。

会讲故事的人

社会创业家必须要善于向人们传达他们的使命。成

创业学院　Innovation College　|　领导力

他们关心他人、充满热情、道德高尚。他们一定是会讲故事的人。他们善于找到同盟，是人际关系的高手。他们善于创造新的服务、新产品和新的方法来解决社会问题。

社会创业家所需具备的素质、技能和价值观

谁是社会创业家？

文 |（英）查尔斯·里德比特



0652010/07

功的社会创业家都是些很会讲故事的人。

这种善于讲故事的能力使他们与职业经理人和政

客有着明显的区别。当你让职业经理人描述一下他们

的企业时，他们很可能是给你分析企业的市场份额和

生产流程；如果你去问政客们的政治主张，他们将告

诉你一大堆抽象的价值观、具体的政策措施以及尖锐的

言论观点。

而社会创业家呢，他们最可能告诉你的是一个有关

一个人如何通过参与某个项目而改变了一生的故事。

社会创业家通过故事和寓言来传递他们的价值观和

动力源泉，这让他们显得与众不同且更具说服力。

这也同时鼓励了其他工作人员和用户在思考问题时

要富有想象力，而不是按部就班地或抽象分析式地思考

问题。

人才

社会企业都是精英云集的地方，因为除此以外他

们通常没有其他的资源。社会创业家认识到，他们的员

工、支持者和用户所掌握的知识和想法是组织最重要的

资源。

社会创业家必须能和员工进行很好的沟通，尤其是

那些在项目早期阶段加盟的、带领整个项目向前发展的

核心员工。同时，他们也要善于和客户和其他服务对象

进行交流。社会企业家是与人和机会打交道，而不是计

划或者流程。

1、远见卓识，把握机遇

社会创业家都很有远见，他们会以富于教益的语言

来描述他们的目标。但是他们决不会让自己深受计划和

战略的束缚，而是切合实际，把握机遇。当机会来临的

时候，他们会努力把握，而不会拘泥于原来的计划。社

会创业家们不会感情用事，尤其是对待他们的用户。他

们会务实地看待用户所面临的各种问题的本质。他们把

用户看作是能动的、有需求的人群，而不是依赖他人、

被动接受社会福利服务的人群。

2、建立同盟

社会创业家都善于建立同盟。这些组织通常都很弱

小，仅靠自身的资源是无法生存的。

他们必须依靠一个更为广泛的支持网络才能发展壮

大，因此，社会创业家只有精于建立其支持网络才能获

得成功。成功的社会创业家都善于建立合作网络。他们

在社交上都有足够的自信。只要是他们认为有助于项目

开展的人，他们都会主动与之交谈，并尽一切努力说服

对方。

社会创业家们不拘泥于某种意识形态，因为他们不

能被某种政治立场所束缚，不然就会丧失一些潜在的支

持者。对于他们正在努力解决的各种问题，社会创业家

们不会接受简单的一面之词。他们解决问题的方式已经

超越了传统意义上的左与右、市场与国家的区分。

社会创业家面临的挑战

社会创业家能在几乎一无所有的情况下创造出一个

充满活力的组织。这要求他们有极强的能力，尤其是领

导技巧。然而与此同时，这些能力也为带来负面因素。

认清这些困难的实质至关重要，因为那正是推广社会企

业精神中所遇到的真正的制约因素。

1、公信力

社会创业家们不喜欢委员会和官僚式机构。他们认

为政府机构对公共资金流向进行说明时的办事程序繁琐

而又冗长，这使得国家公务员和地方官员怀疑社会创业

家们是否愿意对他们使用公共资金的方式负责。这关系

到社会创业家们自己也难以回答的一个更大的问题：他

们到底对谁负责？

任何领域的社会创业家都不愿受制于理事会或是委

员会。他们的经营管理通常都很私人化，没有固定的程

序和步骤。社会创业家的辩词是他们通过保证所提供的

服务的质量来对客户负责。

他们倾向于经营一个开放性的组织，鼓励员工和客

户表达自己的观点，而正式的委员会通常只把这样的权

力给予那些有管理经验的人。这是许多社会创业家有待

解决的重要问题。随着政府与社会企业签约合作的方式

逐渐盛行，社会创业家可以尝试在与政府部门的发包方

进行有关目标制定和计划实施的过程中，建立一种可协

商的问责方式。

在社会创业家向社会表明其有能力参与和经营很大

一部分的社会福利服务之前，他们必须证明这种服务有

配套的机制来确保其公信力。这种公信力不应该与社会

创业家所独有的品质，即独立性和创新性发生冲突。

民间非营利部门和独立于公共部门以外的机构—如

民办学校——会发现，尝试不同形式的问责机制和用户

参与的模式是非常有效的，这些模式包括市民评审委员

会、公民投票以及其他形式的民意咨询活动等。

2、技能缺陷

社会创业家们往往缺乏当组织发展壮大到一定阶段

时所必需的重要技能。因此，他们通常需要努力提高自

身的执行及分析能力来管理一个更加庞大、复杂且需要

更多资金投入的组织。

（本文摘编自英国大使馆文化教育处出品的《社会

创业家的崛起》一书，有删节）



066 2010/07

袁岳北京大学

社会学博士，

哈佛大学肯尼

迪政府学院

MPA，现任零

点研究咨询集

团董事长。

向妈妈学管理文 | 袁岳

创业学院　Innovation College　|　袁岳专栏

袁岳的 “ 家 ” 在

现今社会已经非常罕见

了。他的母亲有兄弟姐

妹8人，父亲这边也是

兄弟姐妹8人，袁岳和

兄弟姐妹共12人，再加

上伯叔姑姨家的孩子，

可真像是个小王国。袁

岳母亲是这个大家族

的节点，王国中的国

王，父亲是这个王国的

外交大臣。袁岳的管理

经验就是向母亲学习来

的。记得一位儒商曾说

过，过去人们的生命、

精神是融合在家族、

家庭里，是个体 ——

家庭 —— 地区 —— 国

家——天下，现在“家

族”这个环节断裂了，

外出谋生的人们3-5年

甚至也不回家看看。

何处是精神的家园？

于是人们寄托于企

业、机构。可以说，

未来好的企业一定是

具有 “ 大家族 ” 的感

觉，领导对下仁爱，

员工对上忠诚，同事之

间彼此友爱，成为一

个精神共同体。所以，

向家族的族长学习管理

不失为当下社会创业者

们的一种智慧选择。

示范型管理

老妈在她看到的问题或者家人前来请

求解决的问题上，最主要的做法是把这件

事情怎么做先示范下，然后做给家人看。

这一点是我老妈处理与儿媳妇关系中的重

要经验，她很少数落儿媳妇。面临可能的

问题，她的方法就是给我的嫂嫂们做个样

子，然后让她们自己做，再把发现的问题

矫正。一边做一边教是她能力建设的一个

基本模式。

最低责任管理

我老妈能干兼非常强势，在我的记

忆中打我最多的就是她了，但这并不意味

着她事事包办，至少越到后来对于孩子的

事情包办得越少，而逐渐采用最低限度责

任法。这个最低限度责任就是保障孩子生

活的最低基础条件。她很少向孩子们哭

穷，那么多孩子的生活她总是认为是她和

老爸需要担当的责任。但她也有限度，比

如孩子结婚她准备好嫁妆和新房，她在孩

子新婚大概一周以后就要求孩子独立吃

饭；而在以后孩子成家的问题管理上，她

主要充当规则提议者与仲裁者的角色——

早年她更加有强势的裁定，现在更加注重

以情动人。

压力型沟通

我母亲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凡家里做

一件事情，总要做成，她不能容忍这件事

情拖在那里，直到现在这种结果取向的模

式依然存在。在这样一个前提下，她要求

做事情要有目标，怎么做要有说法，谁去

做要落实到人，啥时候做到要有时间点，

这些确定之后她就去催责任人，她的角色

就变成了总监督人，这对于处理她自己并

不专长而担当者相对熟悉的工作事项（比

如我二哥常被责成帮助落实亲友中孩子找

工作的事情）非常有效。

参与沟通法

我很小的时候就注意到我家里有家

庭会议，参加者主要是我们家的哥哥、

姐夫，后来有兴趣的嫂嫂也可以参加。家

庭会议主要用来讨论家里的重大事项，比

如家里的重大典礼或者婚丧建造事宜，当

然很重要的也涉及到兄弟之间办事费用的

摊派。通常家庭会议的主持者是我的兄弟

姐妹中某个时期事业比较发达又有话语权

与责任感的人（历史上我记得分别经历

了我三哥、二哥、五哥、七哥主持的过

程），遇到争议往往我大姐夫的发言很

有权威性，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也会发表

自己的看法，而最后我老妈会发表权威

的决定性意见。

仪式性管理

母亲生活在一个巨大的家族网络中，

但作为一个平民之家的管理，她一直在体

面与节俭中寻找平衡。老妈对于亲友甚至

近邻的生日、婚丧嫁娶、孩子满月等等这

类的事情，凡请到她面子上的，她非常注

意随个礼带个红包，但她对于我们自己家

办的事情基本上都不允许收礼金，她看人

家办庆典热闹也很高兴，但她往往反对自

己家年节的时候放爆竹。家里祭祖这类的

仪式她很在意，但涉及到她自己的生日则

大半反对办席（但她对给老爸生日办席则

完全没有意见）。



0672010/07

特别报道 TOPICS　|　社会创新发现之旅

7月5日NP I刚刚出炉了一个项目，

“社会创新孵化园”在上海揭牌。从一开始

有这个想法一直到最后成型，大概花了一年

半左右的时间。孵化园的面积并不大，1600

平米，基本上是政府出地方，NPI设计运

营。这个项目其实是城市残疾人就业的社

会创新案例集群（一个台湾的学者对我说

最好不要再叫“残疾人”了，不礼貌，应

该叫“身心不便者”，但在大陆从官方到

民间都还沿用原来的叫法，在此权且还用

原名称），我们引进了很多这方面的机构

和项目，在这里集中展示，而项目和项目，

团队和团队之间又能发生一些关系，所以我

想可能会是一个有意思的案例。

　　

公务员的培训也可以这么做

这两年“社会”这个词特别的热闹，

我记得我上大学的时候，社会学系是很难

招生的。而这几年我发现跟“社会”有关

的词越来越多了，比如“社会组织”“社

会建设”“社会创业”，现在我们又讲

“社会创新”。有一句话，“前30年的中

国改革开放创造了经济发展，接下来的30

年就是要创造社会的发展”，接下来还有

社会创新的4个要素 ——以上海社会创新孵化园为例

一句话，“经济发展的原因是因为发展出

了很多的企业，企业是经济发展当中非常

重要的细胞。而社会组织（NPO）是社会发

展最重要的细胞，是最有活力和动力的，

所以说社会组织应该发挥重要的作用。”

当然我们也发现对社会创新的定义

众说纷纭，我们根据研究和实践中的体会

认为有四个要素是最要紧的：

第一，要基于解决一个社会问题；

第二，要有一个创新的业务模式；第三，

能够出现一些精彩的人物，即我们所说

的“社会企业家”，或者叫“社会创业

者”；第四，要倡导跨部门的合作。

我们在设计“社会创新孵化园”的

时候也基本上是按照这四个社会创新要素

来设计的。

在孵化园里有一个项目叫“黑暗中

的对话”，是一个非常典型的社会创新的

案例。它是由盲人培训师来培训健全人，

在完全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下进行团队建

设的项目。开园那天，邀请了一些嘉宾，

一些领导去体验，民政部的几位部长、上

海市的副书记等组成了一个省部级的团，

他们在“黑暗中的对话”中“玩”得特别

高兴，本来只安排了大概五分钟的体验时

文 | 吕朝



068 2010/07

特别报道 TOPICS　|　社会创新发现之旅

间，后来工作人员催了好几次，他们都不出来，最后大

家的感触都很深，部长们一致要求请其中的盲人培训师

出来见个面（因为里面的环境是完全黑的，体验者只能

听到培训师的声音），给他们鼓鼓掌。这种项目是可以

卖给大公司的，后来政府领导说公务员的培训、团队建

设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做，党建基地可以用这样的方式

来做，青少年的德育教育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来做⋯⋯

这都是我们始料不及的，也体现出社会创新的价值

和力量。

　　

社会创新不只是技术发明，更多的是资源整合

在上海社会创新孵化园我们是如何体现社会创新的

几个要素呢？

第一，回应社会问题。这个园区实际上我们想探索

残疾人在现代服务业就业的问题。因为像上海这样一个

特大城市，原来是有很多的福利工厂的，残疾人可以在

里面做一些制造业相关的工作，但是它们在改革开放以

后基本上都停掉了，残疾人虽然生存没有太大问题（上

海的残疾人福利保障还是不错的），但是基本上很难出

门。我在一次研讨会上讲，衡量一个城市文明程度的重

要指标，就是在大街上能不能看到残疾人。人口统计说

7％的人是有各种各样的残疾的，但是在大街上我们很

难看到残疾人，残疾人都出不来门，但是到香港、日

本、台湾等地出差，经常可以看到残疾人，这说明残疾

人融入社会这块我们做的还很不够，就业是融入社会的

最重要手段。园区引进了很多残疾人的服务项目，就是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

第二，创新的业务模式。什么叫创新的业务模式？

并不是只有技术发明的才叫创新，实际上各种各样的好

的方法加在一起，就成为一个新的模式，这也是创新。

我们引进了很多的项目，在现代服务业里面残疾人可以

就业的项目，比如说“残疾人餐厅”，是一个面包烘焙

坊和简餐厅，这个餐厅有六个残疾人服务员，他们有轻

度的智障，这种简单的工作他们完全可以胜任。你走进

去，他们对你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很有感染力。

第三，一定要出现一些社会创业者。比如说“残

疾人餐厅”，创始人就毕业于哈佛商学院，在美国做过

餐厅，是西雅图36个麦当劳连锁店的总负责人。回国以

后，她希望在国内也做一项跟公益有关的社会创业，刚

好这个餐厅就请她来做。我们有聋人的设计师事务所，

这是由一个广告公司的高级设计总监发起的。还有一位

中央美院的画家，他能发掘精神疾病患者的艺术天分，

他想注册成一个品牌，将来可以为这些残疾人生产、注

册绘画的作品⋯⋯

跨部门合作，要先从互相体谅开始

最后，我想讲讲跨部门合作。这个话题讲过很多，

听起来好像很容易，但是跨部门合作其实是很难的。作

为一个NGO，和企业合作，和政府合作，我觉得都并不

是那么轻而易举。

我们和政府合作有一个小例子：

这个项目政府立项后，委托我们来运作，有一天政

府的主管领导问我：“你们开始干了吗？”

我说没有，他说“政府已经下文了，你们怎么还没

动作呢？”

我说“还没有签合同,我们没有拿到钱呢⋯⋯”

我原来做企业，在经济环境和信誉体系不好的情况

下，我们是签了合同都不能开始干，要先把预付款给我

才能开始干。后来的经济环境、法律环境都比较好了，

我们签了合同就可以开始干了，哪怕对方的首款还没有

到。但是NPO和政府合作按照怎样的规则和惯例呢，政

府习惯于行政命令，领导发话就是布置了任务，政府自

己的人干不存在签约、预付款这些问题，公务员、事业

单位的工资都是政府发的。政府和企业合作，有的企业

为了拿政府的订单愿意先垫付，但NPO就不行了，它没

有利润，垫不起，所以要拿到预付款才能开始干活儿。

政府理解了NPO的难处（也是它的特点），就会在拨款

等方面动作快一些，同时NPO也需要理解政府原来的体

制惯性不会为了一个项目而改变，要逐渐改进。这些小

事让我们得到了很大的经验。

我们讲跨部门合作，大道理很多，但是要先从互相

体谅开始，要了解政府、企业的运行的内在逻辑是什么

样的，只是需要互相的体谅。

（本文摘编自新公益嘉年华“社会创新发现之旅”

论坛吕朝发言。）

7月8日，作为“新公益嘉年华”的重要组成部份，由

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发起、NPI公益组织发展中心联合

主办的“社会创新发现之旅”活动在北京拉开帷幕。“社

会创新发现之旅”将会在北京、深圳、上海三地举行，通

过挖掘呈现当地丰富有趣的社会创新案例来调动跨领域的

专业人士对创新公益机构的关注和支持。此次盛会将成为

中国公益领域中一个标志性的活动品牌。首届新公益嘉年

华活动将于2010年夏天在上海启动，今后每年或每两年一

届，选择不同城市举办，持续推动中国的社会创新进程。

相关链接

新公益嘉年华开启



0692010/07

如果有两家上市公司，它们通过财务报告所显示出

来的财务状况近似，但其中一家管理完善、关爱员工、

热心于慈善公益、致力于环境保护，如果让你选择一家

进行投资的话，你会选择哪一只？对绝大部分人来说，

答案是不言而喻的。没错，健全的制度、充足的人力储

备、良好的社会形象将有益于一家公司的永续发展。

企业社会责任报告的目的正是向投资者披露包括雇

员、环境管理、社会公益等方面的信息，以便投资者可

以做出正确的投资决策。

在知识经济时代，一个企业的价值更多地与企业的

人力资源、企业文化、品牌价值相关，这些资产难以用

货币来衡量。

来自投资者的非财务信息需求驱动

非财务信息相对更具有前瞻性，可以反映企业未来的

财务状况，是了解企业面临重大机会和风险的重要依据。

2003年，一项在欧洲开展的“企业社会责任调查

(CSREurope/EuronextSurvey)”表明，86%的机构投资

者认为企业的社会责任表现与长期业绩有联系。来自证

券市场上的表现也证实了二者的相关性。有研究表明，

在环境业绩方面比竞争对手优秀的公司，在股票市场上

的表现也会比竞争对手优秀。

来自投资者的非财务信息需求驱动上市公司披露更

详尽的社会责任信息。

今年1月，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首次要求上

市公司向投资者披露可能给公司商业运营带来潜在风险的

气候变化因素，并随后给出了指南文件，对如何披露进行

指引。而这样的要求源自2007年以后包括美国最大的公共

养老基金在内的多个投资者组织一直游说的结果。

2 0 0 1 年，法国政府要求所有在第一股票市场

(Premiermarche)上市的公司从2002年开始在年度财务

报告中必须披露与劳工、健康与安全、环境、社会、人

权、社区参与等问题有关的信息。同样，2002年，南非

的约翰内斯堡证券交易所（JohannesburgStockExcha

nge）也要求在该所上市的所有公司披露一类非财务信

息——综合的可持续发展报告。

社会责任信息的披露制度将如何演进

在国内我们也可以观察到类似的发展轨迹，深交所

于2006年9月25日发布了《深圳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社

会责任指引》，要求上市公司自愿披露公司社会责任报

告。随后在《关于做好上市公司2008年年度报告工作的

通知》中，深交所进一步要求深证100指数的样本股公

司必须披露社会责任报告。同时期上交所也要求作为公

司治理板块样本的230家公司、在境外上市的50家公司

以及金融类的21家公司必须披露社会责任报告。

虽然现在企业社会责任信息的披露还不像财务报告

那样规范，披露的基础也是以自愿为主，但当我们把时

间拉回到19世纪中期的美国证券市场，你会发现美国强

制性的信息披露制度是上个世纪30年代大危机后才开始

建立的，要求上市公司按照规定的内容和格式进行信息

披露，并承担法律责任。同时，披露的准则及内容也在

不断的随着市场的变化而调整，直至今日为大家所熟悉

的年度报告等等。

中国社会责任信息的披露制度将如何演进，现在还

很难下论断，但我们已经看到了一个不可扭转的潮流，

那就是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将由历史性、定量化的财务

信息向前瞻性、定性化的非财务信息扩展。

在这一历史大潮之前，所有的上市公司都应该认真

思考一下，准备好迎接挑战了吗？

企业公民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　趋势

文 | 瑞森德企业社会责任机构研究员韦红萍

CSR信息披露，你准备好了么？



070 2010/07

活跃在社交网络上的公司正在通过

做公益活动来建立与他人更好的关系。这

些公司利用社会媒体，采取了一系列令人

难以置信的新方式来与非营利组织和顾客

交往。这些创新性举措包括比赛，经验分

享，资金募集和服务于社区的活动。

当伴随精彩活动的公益营销（cause

marketing）和企业社会责任（CSR）项目已

经存在一段时间的时候，开放的、面向大

众的基于社会化媒体的活动还是全新的。

现在已经有企业在这方面做出了努力，我

们来看一下其中做的最好的几个案例吧。

以下五个企业的创新举措代表了到

现在为止的几个最好的“为社会公益服务

的社会化媒体”活动。

“捐赠者选择”（DonorsChoose）与Crate & Barrel礼券

背景介绍：Crate & Barrel（美国家

居用品连锁店）与Donorschoose（美国

著名公益筹资网站）是合作伙伴关系。

Crate & Barrel通过电子邮件将25美元的

Donorschoose代金券送给顾客，收到礼券

的顾客因此可以到Donorschoose上选择

自己感兴趣的教育项目捐款（使用代金

券）。当然，Crate & Barrel也因此在顾

客中树立了极为良好的形象。

Crate & Barrel花费了自己部分的广

告预算，将“捐赠者选择”的代金券送给

它的顾客，允许这些顾客来决定在网上给

哪一个教育项目捐款。“捐赠者选择”上

的特色项目（features projects）是由来

自美国各地的教师发布上去的，潜在的捐

赠者可以浏览这些项目并且发表评论。

捐赠者选择组织运营五年以来，已

经有14500个项目创立，约347000名学生

从中获益，超过434000小时的课堂教学

成为现实。根据华尔街日报的报道，一

项基准研究发现，在Crate & Barrel连锁

店发放的礼券中，11%的礼券在“捐赠者

选择”上使用，使用礼券中顾客中有82%

的人表示“下一步很有可能到Crate &

Barrel来购买他们的房间陈设或配件”。

与此相较的是控制组的顾客中有76%的人

表示“下一步很有可能到Crate & Barrel

来购买他们的房间陈设或配件”。

Cau s e a n d E f f e c t的博主Ley l a

Farah写道，“在这个个案研究中，两组

顾客体验的是完全相同的商店、产品和销

售伙伴，但是在那些离开商店的顾客中，

那些被给予一个可做慈善的机会的顾客

们，感受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体验。”

塔吉特（美国著名零售公司）让Facebook的用户来决定捐款目标

在社会化媒体的公益竞赛中，塔吉

特的Bullseye Gives项目提供了300万

美元来支持公益活动。超过2周的投票

将决定塔吉特如何捐赠这笔资金。它的

企业公民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　好主意

6个企业成功运用社会媒体的公益活动

翻译 | 李心怡特别鸣谢 | E惠社



0712010/07

Facebook社区（现在有超过90万的人加

入）将在10个非营利组织中做出决定

“塔吉特的Bullseye Gives项目用比

赛的形式将企业社会责任和社会化媒体

结合起来，这是一种全新的尝试。我们

看到许多企业也在效仿这一做法，例如

Chasebank和百事，几乎已经要对比赛感

到疲倦了，”Change的写博人Alexandra

Bornkessel说，“这是个很具有创新意义

的方法，使得很多人参与进来，很多人开

始表达观点。当塔吉特取得成功时，我

们学到的是，它使得非营利组织想要更

多——这就挑战我们要做的更好。”

福特帮助美国无家可归的人

在美国，有许许多多无家可归的

人。Mark Horvath也曾经因为失业而无家

可归。这些群体往往游荡在街道上，被人

忽视。为了唤起人们对无家可归的人的注

意，Mark Horvath用福特公司赞助的汽车

开始了自己的“被忽视的人”运动，驾车

游美国，记录了许多无家可归的人的真实

生存状态。

许多活动都投入了大量的资金，但

最重要的其实是明显性和影响力。这就是

为什么福特赞助Mark Horvath驾车穿越美

国的行为。这个公司仅仅是提供了一辆福

特Flex车以及一个公司推广页面，来支持

Horvath鲜为人知的“被忽略的人”运动。

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呢？福特使得无家可归

成为了怀旧的美国之路上的首要问题。

而且，Horvath跨越11，263英里的

努力使得“被忽略的人”运动在网络上获

得合法地位。从去年夏天开始，Horvath就

成为了对抗无家可归问题的全国领导者。

“让我们在这里变得真实一点，无家

可归可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Horvath

说，“当我失业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收

入，丧失了抵押品赎回权，也因此失去了

房子。福特在我身上冒了很大的险，并且

它替我们双方都付清了金额。除了几个电

视台的宣传，许多报纸和博客的褒扬，我

相信Scott Monty和福特在我身上投资最大

的回报就是帮助了那些受伤的人们。”

“福特对‘被忽略的人’运动的支

持从来就不是一个潜在顾客开发流程；

只是因为我们信任Mark的使命，也是因

为它本身就与我们的战略主动精神相切

合，” Scott Monty（福特的社会化媒体

团队领导）说，“在福特公司最开始的日

子里，我们一直就相信要回馈我们做生意

的社区——这只是我们公司的天性。我们

觉得Mark的项目是一个很好的延伸这些想

法的方式，同时也为我们宣传自己的强势

产品提供了机会。”



072 2010/07

Stonyfield（英国知名奶制品品牌）农场说：“养一头牛吧”

Stonyfield农场的“养一头牛”项目会向感兴趣的

团体介绍有机农场里的生活以及它对我们这个星球健康

的影响。在企业社会责任方面的努力与公司的有机差别

装置巧妙地联结在了一起。并且，Stonyfield捐献了自

己10%的利润（到现在为止已有1000万美元）来支持环

境以及有机农场的发展。

“他们现在已经将自己所经历的故事和社会责任

做成了很具有吸引力的、教育性的、成功的社会化媒体

集合：农场视频日记、一个农场主的博客、Twitter账

号（附带标准的客户服务与推广）、网上社区等等，”

Change.org网站的博客作者 Amy Sample Ward说道，

“再说一点趣闻吧，我一直都觉得Stonyfield的内容是

如此具有吸引力，连作为一个纯素主义者（注：既不吃

也不用任何动物产品如蛋、丝绸、皮革的人）的我也加

入了‘养一头牛’项目呢。”

百事可乐的焕新竞赛

百事焕新竞赛（Pepsi Refresh）仍然在运作：奖励

仍然需被承认，社区影响力也需得到确认。但是非常明

显的是，百事退出了今年的美国橄榄球超级杯大赛广告

竞争，而将2000万美元的预算转投到这项利于社区的项目

中，是一个相当大胆的举措。放弃在橄榄球超级杯大赛上

的广告投放，转而举办焕新竞赛，使得百事的决定看起来

更加聪明，也为百事吸引来了大量的公众注意力。

焕新竞赛也在网上获得了大量的支持。“百事焕新

项目能够成功运作是有许多原因的。但我认为其中有两条

原因最为突出，” Jason Falls（社会化媒体探索者的博

客作者）说道，“首先，这不仅仅是写一张支票来赞助公

益活动的问题，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个项目会像滚雪球一

样，一点点积累影响，直至实现大规模的效应。”

“第二个原因是，作为投票者的我们，在究竟是谁

得到这笔钱的问题上是拥有部分（而且似乎是不止一小

部分）决定权的，”Falls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帮助百

事决定如何给我们的社区、环境、健康投资。百事这样

做就不仅仅是支持公益活动了，这是在让你的顾客决定

哪个公益活动更值得获得支持。”

可敬的行动：泰森公司发起“缓解饥饿”行动

我们已经看到，在社会化媒体评论比赛中，许多公

司用爆满的微博和博文来支持他们自己。但是泰森公司

所做的捐献鸡肉的努力可并非什么哄人的花招。这个公

司已经将他们过去十年间做的缓解饥饿的努力进化成了

现在它在社会化媒体上的智慧。作为努力的一部分，泰

森赞助了许多致力于饥饿问题的慈善团体，比如“献出

我们的力量”（Share Our Strength）。在那一时期，泰

森已经向全国的食品银行捐献了超过4100万磅的鸡肉。

“在我心目中，泰森很真心实意地将这项公益放在

首位，”Change网站的写博人John Haydon说，“Billy

Shore，‘献出我们的力量’的创始人，以及其他组织

的领导都认可泰森的长期承诺。拥有共同的使命，肩并

肩地站在一起，会创造出两个组织的同心协力——这是

不能被忽视的。”

以上只是列举了许多社会公益努力中的一少部分。

作为读者的你，又愿意添加上哪些正在努力做公益的企

业社会媒体呢？

（来源：Geof f L i v ing s ton， h t tp : //ma shab l e .

com/2010/02/18/corporate-social-good-campaigns）E惠社

www.ecauses.org

企业公民　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　好主意



0732010/07

京城的郊区，有这么一群孩子，他们

随着父母的工作流动而流动就学；为了解决

这群打工者孩子“有学上”的问题，在过去

的二十多年时间里，一批教育工作者投身到

打工子弟的教育事业中，默默奉献。

在他们当中，有一位音乐老师——

李昕，从2004年起加入了打工子弟学校

教师的行列中，怀着对孩子们真挚的爱和

对音乐的梦想，一待就是6年。

在这6年中，李昕用音乐和孩子们互

动，深深地感觉到音乐给这群孩子带来的

快乐，他希望通过孩子们自己的歌声来向

外界传达他们真实的内心世界。

《我想对你说》这张音乐专辑共收

录了10首歌曲，其中歌词大部分来自于

文 | 蓝海

我想对你说孩子们的现场演唱。摄影：刘少峰

李昕在王府井走唱。李昕：[email protected]

打工子弟学校的孩子们的作文，经师生共

同整理谱曲后创作成歌曲，再由北京智泉

打工子弟学校的“中国孩子”合唱队来录

制，计划于7月份出版发行，并以义卖的

形式出售；义卖所得用于组建中国孩子艺

术团，为喜欢文艺有特长的孩子们搭建一

个成长和发展的舞台，同时以文艺的形式

支持更多的打工子弟学校开展文体教学和

教师能力建设项目。由于没有支持项目，

所以专辑制作没有经费来源，参与的工作

人员没有经济补贴，均以志愿服务的形式

进行参与，为了让专辑能够顺利的出版，

李昕和他的制作团队通过走唱、街头义演

的形式向社会各界发起了“4000人每人奉

献10元钱”的倡议，以支持专辑的出版。

视觉　Sight　|　音像店

摄影：高鹏



074 2010/07

我们出壳了！

一句祝福·一段鼓励·一点提醒

我今天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海”

的感觉，我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机构，中

国的NGO终于要成海了，这是一个巨大的

希望和胜利。

尽管今天出壳的这6家机构可能还有

大部分并没有正式登记为民非或者社团，

但是，成海了就是希望，我相信你们不仅

是抱团取暖，而且是聚拢壮大。

——中国社科院社会政策研究中心

副主任杨团

你们的成功出壳意味着中国NGO向专

业化又迈进了一步，相信你们在财务管

理、组织管理等上基本上实现了可持续生

存发展，希望你们再接再厉，为社会、为

弱势群体提供更为专业高效的服务。

——福特基金会中国首席代表费约翰

出壳是什么含义？

第一层意思是长全了，可以出来

了，放飞了！祝贺大家！

第二层意思，你们在放飞的同时，

将会接受长久的残酷的考验。在壳中的支

持、呵护，欢快、营养，没有了，真正能

否翱翔，需要各位继续努力!

——联想社会责任总监马健荣

出壳了！对于孵出来的小鸡是什么

感觉？浑身湿漉漉的，有些焦虑有些惶

恐？有点复杂的心情？所以我想给大家带

来一些鼓励，首先，我想鼓励大家的是，

今天我们从事草根NGO事业具有非同小可

的意义！它将决定我们自身、我们的社

会、我们这个地球的未来——是天堂还是

地狱。可能有人会问，这个世界上有这么

多有财富、有权力的人，为什么不是他们

而是我们弱小的草根决定世界的命运呢？

视觉　Sight　|　纪实

6月22日，三里屯“一坐一忘”丽江主题餐厅，NPI北京孵化器第一期6家孵化机构顺利

出壳。他们分别是瓷娃娃关怀协会，乐龄合作社，影弟工作室，北京启明星成瘾者服务中

心，视野中国和歌路营教育咨询中心。出壳仪式上，本次项目的出资方福特基金会的费约翰

先生和联想集团的马健荣先生分别致辞，费约翰先生对6家机构出壳表示祝贺并肯定了他们

一年来的成长。马健荣先生认为本次出壳仪式在使馆区举行，并吸引了国内外朋友的参与，

充分说明了草根NGO从事的公益事业的开放性。南都公益基金会在过去的一年为6家机构提

供了很多资金和技术的支持，副秘书长程玉女士也赶来致辞，希望给大家更多的鼓励。

程玉

马健荣

费约翰

杨团



0752010/07

我为什么这么说？大家知道改革开放使我们的国家

发生了奇迹般的变化，这个奇迹是如何创造出来的？归

根到底是因为社会的激励机制发生了深层次的变化，这

种新的激励机制把生产与创造财富的权利、动力从很高

的层面下放到基层，到企业、到个体，当每一个个人都

成为财富创造的引擎时，我们这个社会的经济、物质生

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十年后的今天，单纯地追求经济发展、财富

积累带来很多新的社会问题，教育的、环境的、贫穷

的、健康的、社会公平公正的等等，这些问题的严峻

程度已经到了这样一个临界点，即，解决这些问题的

权利和动力也必须下放、回归到到基础的层次、到草

根的层次、到每个人的层次，只有这样我们的社会问

题才有希望获得解决，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说在座大家

的存在对我们的未来具有非同小可的意义。我到美国

后学到一句话：“如果你不是站在‘解决问题’的一

方，你已经站到了‘问题’的一方”，我祝贺大家站

在了解决问题的这一方。

我对大家的第二个鼓励来自我最近读到的一段话，

“永远不要怀疑一小撮有思想的、有奉献精神的公民

可以改变这个世界。实际上，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这段掷地有声的话是美国人类学家马格丽特·米得

（Margaret Mead）说的，我看到这段话时觉得它特别

有能量，今天，也把它送给大家，我们今天做这个工作

或许有时会有些孤独感，觉得是自己是少数，但是不要

忘记我们的能量是巨大的。

第三，我想鼓励大家的是我们面对的环境并没有

那么恶劣。改革开放的一些先驱，像当年安徽凤阳县最

初包产到户的那几个农民是签了“生死书”的，今天我

们做这件事可能有生计之苦，但是我们不至于有生命之

虞，希望我们能快乐公益。

第四，我觉得最初那个“孵化小鸡”的比喻也并

不恰当，因为我们大家在“入壳”前已经有了自己的形

象、思维、行动，很多东西我们已经具备了，我们今天

所取得的成绩也很大程度是靠我们自身的努力，我们完

全有理由在这里庆祝自己，庆祝我们的伙伴，为我们的

成功而高兴！

最后，我想重申，南都公益基金会的使命是支持民间

公益，让人人都有希望，希望南都的这一使命能给大家带

来希望。同时，做为一家资助型的公益基金会，南都使命

的实现也要靠大家的努力和成功，因此，谢谢大家！

——南都公益基金会副秘书长程玉

歌路营以情景剧的形式告诉大家他们机构的成员是如何从天南海北汇聚在一起，共同为青年人服务。视野团队。

启明星成瘾者服务中心现场展示。瓷娃娃关怀协会以一首配乐诗朗诵描绘了瓷娃娃们如何顽强的和罕见病魔斗争，并始终保持乐观和希望。

UCCA－影弟工作室独立电影会讨论现场。乐龄合作社创业团队。



076 2010/07

资助导航　Direction for Charity

杰夫·莱科斯作为比尔和梅林达盖茨

基金会的CEO，已上任18个月。在与微软合

作27年后，他在2008年9月接受这个职位。

他是如何看待盖茨基金会的规模，以实现

其庞大的投资呢？杰夫的回答是“伙伴关

系”。对盖茨基金会而言，这种伙伴关系在

政府，企业和非政府组织之间发展。最大的

挑战是：使人们认识到，成功是可能的。

问：盖茨基金会进行了一些非常大

的投资。这会导致同样大规模的变化吗？

杰夫：如果您思考一下全球卫生领

域的支出，它已经在世界呈现出显著的影

响。近年来，1亿多儿童接种了疫苗，拯

救了数百万的生命，在未来几年来，将通

过扩大免疫接种疫苗和引进新的疫苗，拯

救800万儿童的生命。

我们与广泛的合作伙伴联合进行这

些类型的投资。虽然我们是一个很大的基

金会，但是我们正在做的工作，只代表

这个领域整体资金的很小的百分比。全球

疫苗和免疫联盟（GAVI）已经为2.5亿儿

童接种了疫苗，这不只是来自盖茨基金会

的捐助，还有一大批国家捐助和其他合作

伙伴。在规模上，我们始终认为我们如何

能够有效地利用我们的资源与合作伙伴一

起，就可以实现这些伟大的愿望。

问：盖茨基金会在这些伙伴关系中

起到哪些特殊的作用呢？

杰夫：我认为最有效的慈善事业来

源于确定的领域，我们可以成为一个创新

的催化剂或新的一种干预，以驱动可持续

的变革。现在，私营部门经常这样做，但

一般来说，他们只是为了看到利润。公益

部门将投资提高社会生活质量的事情，但

它不会冒险。因此，我们可以资助政府和

私营部门不能或不会做的创新。一个很好

的例子就是我们与GSK（葛兰素史克，致

力于通过医药领域的积极探索、帮助人们

实现健康人生，提高生活质量）联合进行

的疟疾疫苗的工作。他们做了一些创新的

研究，但他们没有看到市场的机会，所以

我们与他们合作，提出进一步推动这项工

作。当然最终，如果成功，我希望各国政

府参与到提供疫苗的工作中来。

问：你们提供100亿美元研制疫苗的承

诺是你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投资。什么是

实现你们所期待的改变的最大障碍？

杰夫：我们必须明确，参与资助疫

苗的公众和政府领导看到了我们已经取

得的成功。 2008年，有900万5岁以下儿

童死亡，而1960年为2000万。这个比例

的大幅下降是因为疫苗的有效使用，以及

对疫苗提供、卫生系统、科学和技术的投

资。如果我能挥动魔术棒，我会用它来使

各实体看到这个巨大的机会，这将会对全

世界数百万儿童的健康产生积极影响。

同时，把我们成功的故事告诉大家

也是非常重要的。梅琳达和比尔·盖茨在

去年10月前往华盛顿参加一个题为“活

的例子：为什么我们是急躁的乐观主义

者”的活动，在这方面我们与政策制定

者，以及对全球健康领域的成就有所意识

的人们有很多可做的事情。

问：医疗服务发展的问题往往发生

在社区——人们就诊的后勤保障，找到运

输工具和到达的时间等。您如何看待这些

各种各样的问题，它们该如何被解决？

杰夫：我认为对需要解决的问题的

采访并摄 | 杰克·莱尔编译 | 张菁

来源 | Alliance magazine

杰夫·莱科斯：我和盖茨基金会的最大挑战

杰夫·莱科斯



0772010/07

广度的认识非常重要。因此，举例来说，

重要的是要鼓励各国政府在卫生系统进行

投资，以增强其能力，不仅提供疫苗，也

包括其他的卫生健康干预。

现在，我们在三个地区支持一些重

点工作，配合、发展和评估孕妇和儿童的

最佳服务方案。近900万孩子在5岁死亡，

约360万孩子在出生后28天死亡，5岁以

下死亡的比例越来越高。所以，我们真的

是在努力搞清楚在社区一线的卫生工作者

和第一级诊所如何帮助确保母亲和年轻孩

子的健康，为此我们需要与这些地区的公

共卫生系统建立伙伴关系。

问：什么样的非政府组织也许能达

到这一水平？你会支持他们而作为你的

整体战略的一部分吗？

杰夫：这是不可置疑的。与公众一

线卫生工作者的工作中，我们正在与非政

府组织合作，如保护儿童，与卫生领域的

慈善组织合作等。我们是一个资助组织，

只有约800名雇员，因此我们正在制定战

略并发展能够在这个平台上的合作关系，

而他们往往就是你所提到的NGO。

问：你是否担心，与GAVI这样的疫

苗和免疫联盟的伙伴关系会使自己成为大

官僚，从而产生新的一些大的国际官僚机

构，你希望自己的工作将有哪些不同？

杰夫：我们发展积极的伙伴关系，

这一点很重要。所有进入执政实体的人都

需要警惕并确保我们从媒介获得的信息是

好的和积极的。GAVI，已经为2.5亿孩子

提供疫苗，保护了约500万儿童的生命。

问：自您加入盖茨基金会，或者在您

的职业生涯的某些阶段，您思考过如何创

建大规模的改变吗？如果有，是什么引起

这种变化？

杰夫：我从我的商业生涯中获得的

经验之一是伙伴关系的重要性。一个像微

软这样的公司大约有75万合作伙伴，他们

在微软的外围开展业务，在规模上创造了

一个巨大的影响。我认为在慈善领域，伙

伴关系也非常重要，我们只有在选择了合

适的合作伙伴后才可以获得成功。

问：除了基金会和慈善家，您还在

哪里看到加快体制转变的希望？

杰夫：当然，政府资助发挥关键作

用，我认为公司正意识到他们也能发挥作

用。当我在莫桑比克时，我访问了Banco

P roc red i t。这实际上是一个银行，他

们特别关注一个称之为三重底线的概念

（triple bottom line：三重底线是一个

用于企业及其投资的社会责任的术语，指

环境、社会、经济。所有的公司都有一个

常规的衡量其财政绩效的底线，企业寻求

的另两条衡量他们业绩的底线是其积极的

社会影响和生态环境的可持续发展。）他

们想有利可图，而且他们想到达那些还没

有开发银行服务的社会领域。他们是一个

公司在不同的地区建树不同的例子。

多边机构也发挥了重要作用：我们

正与世界粮食计划署呼吁一个称为“为进

步而购买”的创举，这是世界粮食计划署为

实现粮食安全任务的倡议，也是他们将小农

场主作为粮食储备来源的一个方法。我们相

信，一个伟大而长期的，可持续发展粮食安

全的方法是在发展中国家发展农业，这样，

发展中国家能更有效地养活自己。

问：最后，你觉得实现盖茨基金会

的使命对您个人来说最具挑战的是什么？

杰夫：这里还有太多东西要学。有

时我学习关于疟疾的知识，有时我又关注

发展中国家的农业发展问题，有时又思考

美国的教育问题。我们了解人们正在进行

的工作和还没有进行的工作，这非常重

要。我认为，最关键的挑战是确保我们一

直在不断地学习。我认为这是人生成功和

确保慈善事业有效性的关键。

杰夫·莱克斯访问纺织厂，这是一个生产耐用蚊帐的制造商，在坦桑尼亚的阿鲁莎。（Credit Jake Lyell，东非的国际摄影师和摄影记者）



078 2010/07

一个很是值得我信任的朋友，最近

向我颇为得意地说他所在的环保组织要

办“社会企业”。他甚至更为得意地说

他所在的组织手头经过长时间的积金攒

银，有了200万元的资金，而且经过专制

领导人的创意和规划，也早早地预备好了

项目思路。

有这200万元作股本，有了高精尖的

“技术方案”，投资、孵化、壮大、发展

一家社会企业，应当不成问题。

我忍不住多嘴多舌地回问了一句，

对投资市场来说，200万元算什么呢？难

道你所在的环保组织已经到了无以维生的

地步了吗？他说没有，随着这家环保组织

名声的越来越大，送上门来的资本越来越

多，排队在门口等候接手的项目也越来越

多，因此，筹资对于这家环保组织，过去

不是问题，现在不是问题，未来也不会是

问题。以前是看资金方脸色，估计现在资

金方要看这家组织的脸色。

于是我又忍不住又绕嘴绕舌地问了一

句：“既然如此，那么就有了第二个问题，

你敢相信环保组织有运作企业的能力吗？”

他说这我没敢想，我敢想的只是也

许这样可以给NGO杀出一条血路，让他们

再也不用为筹资而犯愁，让他们不再想做

事时为资金所困扰。他很是慷慨大度地

说，“过去我们是深受筹资之苦的，我们

不想今后这些NGO小弟弟小妹妹、NGO子

子孙孙们，再遭受我们的艰苦。”

我说那是你把心愿当现实，我说那

是你把弱项当强项，我说你是把少数人的

尝试当成绝大多数人的必然。

于是我开始给他讲我的道理。我说

得苦口婆心，口干舌燥，眼冒金星。最

后，他一句也听不进去。他说，我刚刚去

过欧洲，那边就有人开社会企业，他们做

冯永锋福建人，1990年

考入北京大学中文系，

1995年在西藏日报社工

作，从 1 9 9 8 年至今在

《光明日报》科技部。

创办达尔问环境研究所。

文 | 冯永锋

不是造血，而是变性

得很成功。他又说，我做过市场调查，很

多人都对社会企业有创办的渴望，很多人

都有购买社会企业产品的渴望。

他甚至给我举了某个远在天边近在眼

前的环保组织的案例。说他们现在其实就

是在做社会企业，他们每组织一次活动都

要收费，每次收费都考虑到了赢利空间。

我很生气地不理他了，像个独裁者一样

回到家里，开始写下我所有反驳的理由。

　　

理由 1 ：环保组织生来就是一个“耗血组织”

环保组织之所以会在中国出现，是

因为中国有大量的环境真相无人理睬，有

无数的环境苦难无人去担当。因此，在积

贫续弱的政府环保部门之外，势必需要在

每个有足够公众的地方，凝聚出一家甚至

数家敢于替自然苦难代言、替环境社会苦

难代言的机构。这些机构的价值就在于把

社会的能量引导、汇流到自己身上，然后

化用为解决自然苦难和社会苦难的药方，

进而促进问题的改良和社会的进步。

因此，环保组织一定得是一个面向

问题的解题高手，得有解决现实问题的勇

气和智慧。也因此，公众才可以放心大胆

地把自己的生命、学识、胆量、智慧和财

富推送到环保组织的门庭之内，任其肆意

调度和发挥。因为，大家相信，每个人的

零碎付出，通过环保组织的整合和加持，

都对整体环境的改良有助益。

也因为如此，在中国，在世界，任

何一家环保组织，只要他有能力去面对现

实问题去尝试解决，那么，社会能量一定

会呼啸着如影随形而至。

这意味着，环保组织的 “ 筹资能

力”，体现在其解决问题的勇气和能力。

专栏　Column　|　冯永锋



0792010/07

不民，商不商善不善。

现在，有些环保组织不像环保组织，有些公益组织

不像公益组织，有些基金会不像基金会，要么是一开始

就在变性，要么走了几次台步就开始变性；要么就是走

了一段后，觉得此生太艰难，早早变性以连夜脱逃——

为了逃得遮人耳目，难免要披上一方原来还戴的头巾，

以示忠贞，以益迷惑。

　　

理由3：会花钱就不愁没钱花　　

而已而已。环保组织的造血能力根本不需要通过办

社会企业获取，你只需要锐利地做你所能做的环境改良

事业，一定会有资金追着你的影子跑，你能发1亿元，

一定有10亿元等你的召唤。办企业的人也没有必要创办

环保组织，你只需要把钱捐给基金会就好，你能捐得出

去，就一定有人能帮你花得精妙。

变性也没什么不好。因为社会本来就允许所有的人

变性，从金变成铁，从钻石变成玻璃，从草变成木，从

水变成泥，从湿地变成沙漠，从可生存之林变成死亡之

海。你可以变性，你可以面对现实问题不敢作声，你可

以去追逐你所有想追逐的轻巧事业，但你不要对我说，

你要创办一个社会企业，“以帮助NGO自身造血”。我

所担心的不是你不可能造血，而是你换心改性“变革”

得不成功，最终落个左右为难，妖不妖鬼不鬼。

只要你有能力解决问题，就一定会有大量的资金、场

地、人员、物质供你支配。这意味着，很多环保组织筹

资困难，是因为他们无论年纪大小，都没有好好地想要

去解决现实问题。因此，很容易就遭遇社会能量的冷

眼。想要筹资，是不可能的。

环保组织根本不需要造血，环保组织生来就是一个

“耗血组织”，他生来就是帮助社会花费多余的血量，

并让这些血重新焕发生机，输送到最需要血的地方。环

保组织根本不需要去通过创办企业挣钱，他需要的恰恰

是帮助社会大量的企业花掉其“剩余价值”。环保组织

恰恰不能去创办企业，他恰恰要坚定地让自己成自然利

益的忠实代言人，做环境永远的仆人。

　　

理由2：各安其位互相协作　　

如果说你觉得这个道理很浅显，容易接受，那么，我

再告诉你，环保组织没有能力创办企业，环保组织一旦创

办企业，其结果只有两个，要么速亡速朽，要么变性。

这个社会不是分为阶层，而是分为“营地”或者

说“聚落”的。每一个人多半都只有一两个相对比较独

特的价值。有着共同独特价值的人聚合在一起，形成一

个区域小气候，大家内部互相影响，对外一致发力。于

是，这个聚落的稳定性和有效性就在社会生态链中形成

了，这个聚落的价值也得到了其他聚落的认同和期待。

作为无数聚落中的环保组织，也是这样的一个聚

落，生存在这样聚落里的人，身上最缺乏的，就是挣钱

的才能，身上最突出的，是花钱的才能；身上最缺乏

的，是追逐私利的才能，身上最突出的，是追逐公益的

才能。从才能学或者说社会生态学来说，追逐私益与追

逐公益具有同样的价值，如果一个社会生态系统是健康

的，那么，大家各安其位，互不侵犯，互相协作。而如

果让一群只擅长追逐公益的人，去追逐私益，实际上就

导致了社会生态系统的紊乱，参与者不得好果，还把社

会生态系统的基本态给搅得丝麻不分，头绪无措。

当然也可能不会出现局面失控的后果。因为，有很

多组织，开始搅局之前，其实已经离开了原先的聚落，

纵身跃入其他看上去更美的聚落中。尽管面目似曾相

识，但身体的本性已经发生转变。既然频道已经变换，

原本踢足球的人去演了电影，那么，从他步入影坛的那

一天起，我们就要忘记他过去的脚法，而只需要用演技

去衡量即可。

环保组织去办社会企业，与企业去办公益组织，官

员去当公益专家，与公益专家去当官员，其实都有一个

换情变性的过程。有些人变得彻底，因此，其乐融融；

有些人变得不伦不类，结果，男不男女不女，官不官民

摄影：方昕



080 2010/07

时　讯　Info

北京市政府亿元买300公益项目

今年起，北京市民政局等政府部门将为公益项目

的投资方和需求方搭建平台，实现供需对接，让好的

公益服务项目及时落地。同时，市民政局和市社会建

设办还将出资上亿元，购买其中约300个涉及民生的优

秀公益服务项目。

据悉，300个项目将涉及扶贫救助、扶老助残、

医疗卫生、文体科普、妇幼保护、服务三农、法律援

助、支教助学、生态环境、促进就业共十大类民生领

域。

今后，市民政局等部门每年都将出资，购买社会

组织的好的公益服务项目。

纽约将启动城市纺织品回收计划

纽约市准备从9月份引进最大的城市纺织品回收计

划之一，目的是让服装捐赠简单化，简单到好像扔服

装一样。

按环境保护局的统计，每个美国人每年大概扔掉

10磅袜子、衬衫、牛仔裤和被单。在纽约，2008年扔

掉大约190,000吨纺织品。根据预计方案，纽约市将在

高流量地区放置50个回收箱，与一家非营利组织签署

一份10-15年的合同，他们将负责这些城市回收箱。

善意实业国际 (Goodwill Industries International)

是投标签约的机构之一。据悉，改计划一旦成功的

话，将变成全国性的，其创造的就业机会将远大于垃

圾填埋场。

　　

中国企业公益传播研究报告发布

近日，国内首份针对企业公益传播行为的专项报

告—《中国企业公益传播研究报告》新鲜出炉。研究

表明：电力、电网、银行与石化业都强化了公益传播

的力度，但其他设备制造商、交通运输业等公益传播

较弱；外资企业在公益传播中处于领先水平，具有较

完善的公益传播体系，国有企业和大型民营企业也紧

随其后，也开始重视企业公益担当和公益传播；50%的

企业公益行为传播频率相对较低，往往针对企业捐赠

和社会重大事件进行集中传播，而针对企业公益项目

和进展情况传播较少。

成都成立公益组织程序简化

近日，《成都市人民政府关于开展社会组织登记

管理体制改革试点工作意见》出台，工商经济类、社

会公益类社会组织除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必须取得许

可证的外，申请人不用先找业务主管部门，可直接办

理登记手续。

江苏推动民政事业率先发展

7月3日，民政部与江苏省人民政府在南京就共同

推进江苏民政事业率先发展签署合作协议。据此，部

省将着重从推进社会组织改革与发展、创新现代城乡

基层社会管理和服务模式、探索建立普惠的社会福利

制度、不断完善救灾救助体系、完善优抚安置服务体

系、做好行政区划和行政管理体制改革相关工作、加

强民政事业基层基础建设等方面，加强合作。

社会企业家技能培训北京开课

6月29日，社会企业家技能培训-北京站开课，这

是继成都、南京和深圳之后，全国系列培训活动的第

四站。此项目由英国文化协会全球发起，在中国由英

国使/领馆文化教育处、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和南都

公益基金会联合主办，旨在为非营利组织从业者、社

区领袖、有创业精神的年轻人、以及现有或潜在的社

会企业家提供培训和多种机会，使其获得相关技能，

从而通过创办或运营社会企业的方式来解决社会需求

并加强社区的建设，并实现企业的自我造血功能和自

我发展。

招商局扶贫创新奖启动

7月16日，由招商局慈善基金会和中国社会组织

促进会联合主办、NPI公益组织发展中心承办的“招

商局扶贫创新奖”活动启动。评选将面向社会各界，

针对城镇、乡村及流动贫困人群等问题，公开征集创

新、有效、可复制、可持续的扶贫项目和模式，提供

资金、专家指导、专业志愿者咨询等关键支持，并通

过发掘有推广价值的有效方案，形成示范效应并撬动

社会资源。



2010年7月刊 恭喜你成为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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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刊恭喜你成为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