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活的味道epaper.bhxww.com/bhrb/resfile/2020-09-05/03/bhrb...2020/09/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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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5日 星期六副刊 副刊部主编 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3主 编 李 方 责任编辑 庞华坚

版 式 林为坤 校 对 庞华坚

电话:0779-2029821 电子邮箱:pb536000@163.com

中国的食物,说简单点可以归结为两个字:鲜、香。南方人吃的多为“鲜”,而北方人吃的多为“香”。

拿羊来说,新疆食羊,要不放馕坑里烤着吃,要不放馕里夹着吃。好吃是好吃,但吃的是“香”而非“鲜”。海南吃羊,看起来似乎更粗暴,去了毛连皮也不剥,直接切块儿放锅里炖了喝汤。这节奏,按梁实秋的话来说就是“北方佬看了要大吃一惊”。不过这样做也有好处,它能最大限度上保持食物原汁原味,吃的就是一个

“鲜”。闲来无事,在百度上刷帖子。一个吃

播网红,隔三差五就去买海鲜来吃。什么帝王蟹、石头鱼啥的,在他那儿都是“常客”。而他在品尝这些食物时,往往也都是围绕着一个“鲜”评说。一次见到一评论说:“每次都见到你说鱼蟹啥的很鲜,我是北方人,请教一下这个鲜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这个问题倒是一下子问倒了大家。我上百度专门查了一下这个字的含义,这样说:“此字始见于西周金文,古字形从鱼从羊,羊肉和鱼肉都是味道鲜美的食物,本义为新鲜味美。又指活鱼、鲜鱼,又指新杀的鱼鳖鸟兽,引申为新鲜、鲜明。”

虽然这是相对权威的解释,但我觉得其仍不能表达出“鲜”的含义。也不怪百度,鲜本身就是一种味道,想用语言来轻松表达其意韵,可谓是难到极致。语言在味道面前显示出它的苍白无力来。不用嘴巴亲自尝试,不让舌尖亲自体会,鲜是什么,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

说到鲜就不可能不提海鲜了。小时候生活在郑州,看见一些大排档

门口矗着一个大大的 LED 灯牌,上面写着“生猛海鲜”,幼时也不理解是什么意思。现在看来,无非就是“鲜活”的“海

鲜”。但在当时,每每看到这个词,脑海中总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幅

猛男图,就是那种搞健美的 ,浑 身 带 着

古铜色肌肉的壮汉,而又要把它和海鲜联系在一起……这也是为什么我小时候不喜欢吃海鲜的原因之一。

其实真要想吃好的海鲜,还必须吃“生猛”的。不鲜活,吃着鲜味也就淡了许多。甲壳类海鲜死亡时间长了,吃了还会食物中毒。所以要想把海鲜吃好,必须保证食材的新鲜度。最好就是把海鲜捕捞上来直接吃,也就是常说的“海鲜刺身”。这样既能保证其新鲜度,也能保证营养最大限度上不流失。当然,这种做法还有很多人不敢吃、吃不惯,包括我。既然刺身这种形式不能广泛流传,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捞上来活海鲜后立马加工了。而这个加工也有门道,最正宗也是最好的办法便是煮或者蒸,以此来保证其鲜美度。

我很喜欢吃竹节虾,清蒸竹节虾。别看只是简简单单清蒸,却是最能直接反映食材优良程度的一种加工方式。如果竹节虾是冰冻的,做好后虾肉就会黏在虾壳上,且不说味道如何,单是想把虾肉完整吃到嘴里就是一件难事。但如果是新鲜的虾,蒸好后虾肉与壳几乎是完全分离的,吃到嘴里甚至还带有一丝丝甜味,那叫一个鲜!海南本地渔民在做清蒸海鲜时,会在蒸笼底部炖上粥,等海鲜全部蒸好,一碗粥也刚好出来。粥内混进了海鲜的汁,变得鲜美无比,如果你平时喝一碗粥就饱了,喝这个海鲜粥,两碗还不算完事,正所谓“眼馋肚里饱”。所以说,想要吃好一次,从开头到结尾一个环节都不能有所疏漏,这样最终才能完美地诠释食物,也算是对食物的一种尊重吧。

鲜不仅仅局限于海鲜上。

我曾有幸吃过正宗的猪肚煲鸡,感觉这道顺德菜可谓是把除海鲜之外的鲜味诠释到了极致。做法也很简单,把整鸡放入猪肚内炖,再放入诸多名贵药材。整鸡的鲜与猪肚的鲜混在了一起,形成独有的味道。其中胡椒为其去了腥,再加上药材的陪衬,可谓是一道大菜。不过要我说,这道菜虽然是广东菜,但要想做好还是离不开海南的食材。海南的文昌鸡甲于天下,且胡椒也闻名全国。这道菜最离不开的两样东西便是鸡和胡椒了。鸡不够味,只会凸显出猪肚的味道;胡椒没到位,又压不住肉腥。因此我想,做这道菜最好的方法,便是找顺德的大厨到海南施展其厨艺。

不仅是鸡,包括之前说到的海南东山羊,炖的汤也是鲜得紧。东 山 羊 炖 起来 除 了 葱姜,不需要放 任 何 东西,直接清炖 便 可 。炖好后,淡白色的汤上有像桑蚕丝一样飘逸的羊油,看起来无比诱人,喝到肚

里同样畅快,不比喝海鲜粥差。喝完一小碗羊汤,再吃羊肉,羊皮吃起来很有弹性且不粘牙,吃到嘴里那叫一个舒服。山羊肉很紧实,有嚼头,不像绵羊肉那样松散。当然,紧实的肉也有缺陷,那便是做不了烤肉。我曾经尝试用这种羊肉做过烤肉,烤了一整只羊腿,足足十五六斤。烤熟后正准备吃,一嘴下去,好家伙,险些没给我牙给崩碎了。无奈,以后只能将烤东山羊这个念头给抛在脑后了。

鲜活的味道肖若洋

来了——这奔雷,这闪电的图腾。苍穹低眉,它也是被撕裂的一部分。颤颤流水,大地无言,蚁群惊悚,花朵失声,群

鸟背叛秩序。天空捂着痛点,一寸又一寸。

地上,熟悉的陌生人,用冷静之鼓,承续了闪电与雷霆。

一首诗与一百部史,被敲凿,延伸。百折不挠啊,呐喊的回旋,

像风雨声,卷起世事的残棋局里反向的锋刃。

非逻辑

一滴复一滴,水有兼容的秉性。一朵覆一朵,花与自身相顾盼。一丝缠一丝,烟影清冽,飘动中传达着某种不安。

一个人,不得不沉于时代的江湖,如溺水者,既茫然,又无助。

人海包围了他,没有硝烟,也无战事。他的身边似有更多的人走过来。

但他的孤独与惊慌,并不轻于一只陷入狼群里的羊。

我是我自己的陌生人。阳光日日复生出另一个我。

回到夜晚,我常常忘记清晨的样子。我渴望接纳,又不得不学会优雅与抗拒。

奔奔 雷雷(外一章)

杨 东

常常怀念那些被浪费掉的时光,它们像一颗颗甜蜜的糖果,在人生的途中闪烁。

年少的时候,会逃掉老师的课,与几个伙伴跑到学校旁边的果园里去,偷偷采摘已开始弥漫成熟芳香的苹果。常常是看守园林的中年男人,在田地一头追赶做托儿的伙伴,而我则在另一头,将一个又一个红硕的苹果,贪婪地塞入鼓鼓的书包里。及至觉得可以大快朵颐的时候,才在看林人发觉上了当的叫骂声中,嘻嘻笑着遥遥丢他一个得意鬼脸,跑去跟伙伴们会合。那些大而红的苹果,常常将课本压得起了褶皱,留下难看的印痕。也会因为贪吃,回家拉了肚子,一趟趟跑厕所,被大人们责骂没有出息。甚至连第二天的考试都会忘记,等到了教室,才发现书包里的文具全丢在了那片向阳的山坡上。

可是却在梦里,念念不忘山坡上温暖洒下的阳光。鸟儿在头顶悠闲飞过,叫声惊动安静午休的草茎,梧桐阔大的叶子铺展开来,犹如一把巨伞,为我们恍惚的梦境遮挡风尘。那样的时光,甜蜜,寂静,明亮,是夹在书本里透明的糖纸,或者马路上快乐跳跃的弹珠,阳光温柔抚过每一片草茎,宛若手指落在琴弦上发出的轻微声响。

我还会想起生病在床的那些时日。是因工作疲于奔命,身体起了病变,罢工不行,只好入院修养。值班的护士有弯月一样含笑的眉眼,会在唤我吃药打针的时候,哄小孩子一样说一声:乖,听话。我总是会在这句话后,乖成如温顺的小猫小狗,任她给我注射针剂,或一杯杯苦涩的中药。我迷恋她手腕上叮当作响的藏式银镯,是山泉水清脆流过的声响。我喜欢看她穿梭在各个病床前,柔声细语地提醒病人平日的注意事项。

更多的时候,病房里安静得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甚至心跳。我听见风从春天的树梢上吹过,它还掀起某个孩子的衣角。有不知疲倦的清洁工人,在扫着庭院里的尘灰,扫帚划过路面时,发出有节奏的刷刷的声响。这样的声音,因为病房的寂静而愈加清晰,闭上眼睛,便犹如儿时早起的父母,打扫积了一夜的雪花或者落叶。

知道疾病不会快快退去,便索性将工作忘在脑后。平素里买来无暇翻看的图书,那时便成了最奢侈的享受,每一页文字都不舍读完,似乎翻过去,这样散漫幸福的时光,也会跟着成为过去。假若在工作中,突然因别的事情要占去宝贵的时间,或许会因这样的浪费而觉得心疼。可是任性霸道的疾病,却让我在无能为力时,用自己轻易不会舍得“浪费”的闲散光阴,将我一路疾奔的灵魂,重新拉回到从容向前延伸的慢行轨道。

生命中有多少光阴,值得这样放纵浪费掉呢?一路走着,每一条格言,都会告诫我们,要惜时如金,要珍爱春光。可是,当你行至终途,回首观望,才会明白,真正对时光的善待,很多时候恰恰是孩子一样肆无忌惮地浪费。那些读书时迷离恍惚的瞬间,躺在清晨的床上眷恋不起的慵懒,无人能懂的发呆,将毛线织了又拆的空荡时光,在午夜的电影院里看荧幕上下爱情妖娆绽放的寂寞,东游西逛、不务正业的年少时光……正是它们,一点点地串联起我们庸常的人生,并给予这一程生命闪亮的光华。

那些闪

那些闪烁的光华

烁的光华

桃 的 品种很多。水蜜

桃,蟠桃,还有黄桃。蟠桃,在我老家

不常见,这大概是神仙之物。父亲给我讲过故事里王

母娘娘的蟠桃会,“三月三,王母娘娘坐法船”也是家乡打夯歌里的

词。传说西王母的蟠桃盛会每年还有三次,除了三月三,还有六月六、八

月初八。她的蟠桃周穆王和汉武帝都品尝过,似乎都没有食后长生不老的作用,

但贵为天子,且均为有为的君王。《汉武帝内传》载:“七月初七,王母降,自设天厨,以

玉盘盛仙桃七颗,像鹅卵般大,圆形色青,王母赠帝四颗,自食三颗,帝食后留核准备种植,王母说这种桃三千年才能结果,中土地薄,无法种植。”三千年才结一次果,果然是神仙才等得来的仙果。我注意到这话里的一个细节,桃是青色的,与传说中歪嘴的大蜜桃和凹嘴的蟠桃不一样,这是赏心悦目的粉红。三千年的周穆王,两千年的汉武帝,沧海桑田,瑶池边的西王母演变了天庭的王母娘娘。

我国有桃由来已久,石家庄东边的藁城台西商代遗址曾出土过几枚桃核。桃好吃,桃核大都被废弃,有一些以桃仁的身份进入药房。有的桃

核有好的归宿,诸如《核舟记》中的。在老黄手下的桃核,也算有造化。老黄是我朋友云芳的爱人,业余雕刻,他的桃核雕很瞩目,有罗汉、仙翁、佛手,还有百子的石榴。有一件赤足的罗汉,双耳垂肩,闭双眼,聆听状,右手持花杯,左手半握,好似在冥想苦想。僧袍宽大,衣服皱褶流畅自然,右足着地,左足内翻抵右足。佛造像生动,整体线条流畅,方寸之间包罗慈悲世界,颜色微黄,似有包浆的光泽。旁边摆着叶盘。这件老黄利用业余时间雕刻的佛,一直珍藏在他们的博古架上,是老黄珍爱的东西。这枚桃核,也许是三岁的庭子从街上捡来的,也许是桃上市的时候,老黄请卖桃的人特意留下的。受老黄的熏陶,庭子也有一定的艺术鉴赏力,一枚桃核,一块石头,甚至一串废弃的钥匙,在他家都能伸出艺术的触角。

如果按绘画上的工笔写意分类,“花杯叶盘”属于工笔,另一个“纳福罗汉”,则是写意的,具有现代艺术的冲击力。罗汉微侧脸,高耸的鼻子下,伸出一节舌头,印度罗汉的样子,慈悲,安详。罗汉袒胸,裸露着嶙峋的肋骨,右手持如意,左手手捧着钵盂,头上飞着寓福的蝙蝠,蝙蝠巧妙的踩在宝葫芦冒出的烟上。其僧袍宽松多皱褶,着僧鞋,半蹲,须发清晰,神态逼真,活脱脱一尊化缘归来,正享受人间烟火的欢喜佛。

我有一个猛犸象牙化石的吊牌,玉化的象牙牌上卓然站着一只弯着角的羊,有玉树临风之态,这是老黄送我的礼物。老黄爱雕刻,可以说技艺

精湛物尽其用。我记得他陪爱人云芳回山西探亲,千里迢迢的,还背回几根木头,其中有我写过的狐狸木。一根平常的狐狸木,被他一把雕刻刀,一块砂纸,一段光阴,雕刻打磨成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一枚普普通通的桃核,因为老黄而有生命。雕刻不是老黄的专业,确是他痴迷的甜蜜事

业。老黄是学美术的,现在美术作品就像花一样在他家芬芳。云芳发来一张照片,她抱着吉他正在自弹自唱,这本是老黄的拿手节目,云芳正试图与老黄搭建另一条交流的途径,很羡慕云芳和老黄。如果两个人是两棵桃树,那就是枝丫相伴、根系相连的典范。

相由心生,老黄雕刻的同时,自己何不是在修行呢?他的悲悯情怀和人生追求,正与云芳的写作理念契合,呈现苦难,但不绝望,像绝处逢生的桃树。云芳说,老黄是雕刻信仰的人。我欣赏老黄,一来是他的执著,更因为他对生活的爱。他的作品都是独一的,绝不复制。这也符合我的理念。

老黄有自己的工作室“木石山盟”,艺名“白羽”。名字有来历,老黄居于燕山南麓,向往飞将军李广走马燕山、白羽裂石的神技。

我把老黄的桃核作品照片发给木集兄,他大呼好技艺,并告诉我,“蟠桃形扁,中间凹两头圆弧凸起,像古代的玉璧,好(孔洞)的部分就是桃核所在。蟠桃好咬,公众场合显得雅观。”我随即想起我大口吃桃子满下巴汁水的笑话。

桃 记刘亚荣

在朋友圈中看到一个小视频,一棵极其年老的树,单看其树根,你会以为那是一棵死了许久的树,根部几乎全是干枯的,待你顺着根部一点一点往上瞧,绿叶便一点一点地茂盛起来,直至树的顶端,葳蕤的叶子盖满整树的枝干,让人叹为观止。

我看到弯弯曲曲的枝干上,系了很多红布条,用来祈福的那种红布条,想来很多人是认为这样的树成“精”了吧?树上的红布条,承载着人们别样的愉悦、激动、兴奋、幽怨,甚至是怨恨,在风中飘扬,貌似努力地替他们寻找人生微茫的光亮。母亲病重时,我也曾在这样的老树上系过红布条,奈何在树上系红布条的人有成千上万,这些人对老树来说,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有可能它一不小心,就把我对它许下的希求,忘记了。

树上那些枝杈挂满苍老的愿望,如灰尘的颗粒,一粒盖着一粒,跟老树一起生长、苍

老。谁能活过一棵树呢?几百年来,它一直立在那里,风雨中,落叶又发芽。它像一条古老又神秘的河流,秘密隐藏在时间深处,让人无处打捞。多像我们疲惫又割舍不掉的生活,或者梦想与追求,永远在遥不可及的地方。

在这样的苍穹里,我不是悲观,只是心里偶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与疼痛。我的散文诗集《夜飞翔》在 2017 年的夏天面世,之后的诗歌写作,且走且停,在现实与记忆之间徘徊、辨识、挣扎,书越读越多,思想却仿佛不曾长进,依然傻乎乎地在时间里静静地、默默地等待一束属于自己生 命 的光。

我知道,不能将时间再荒废下去,不能得过且过,时间不等人,我要让血液沿着血管的方向,加速奔跑,让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让希望之花在体内绽放开来。蒋勋说:“也许花朵落下或留在树上,是用不同的方式完成了自己。花开花落,生命轮回,人也罢,草木也罢,都有自己的使命,或大或小,或伟大,或卑微,都有存在的理由。”

许多年后,谁还会在时间里思考、谈论大地上的那一株株老树?我 仿 佛 突 然 看 见 ,一 片 烟 雾 ,从2017 年的《夜飞翔》里飘散到我眼前,我看见了另一个我。

老 树简 洁

秋天的湖泊 军美 作

空山新雨后铃兰 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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