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色小镇”：回归理性发展

2019 年 5 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就宏观经济运行情况举行发布会。关于新型城镇

化建设情况，国家发展改革委新闻发言人孟玮表示，特色小镇建设正逐步回归理性，

坚持产业建镇、特色兴镇，统筹推进规范纠偏和典型引路，涌现出一批产业特色鲜

明、要素集聚、环境优美、宜居宜业的特色小镇，淘汰整改了 427 个“问题小镇”。

6 月上旬，工信部赛迪顾问发布了《2019 中国产业特色小镇白皮书》。《白皮

书》中指出，2019 年是产业“特色小镇”由战略规划向落地实践推进的关键年，未

来一段时间中国将位于约瑟姆“S”型曲线快速阶段的后半段，根据《国家新型城镇

化规划(2014-2020 年)》，2020 年，常住人口城镇化率达到 60%左右；单从一线城

市观察，城镇化率早已进入 70%的饱和区间，应运而生的是一线城市周边的三四线

城市，城市圈逐步崛起，因此，产业“特色小镇”成为该阶段的必然产物。“特色

小镇”要以产业的运营为核心，发展中做到产、城、人、文并重。

6 月 22 日，国家发改委规划司城乡融合发展处处长刘春雨表示，今年下半年，

第二轮全国“特色小镇”典型经验将会推广上线；同时，政府正在研究制定有利于

引导“特色小镇”发展规范化的标准和地方标准，为创建更多的精品小镇提供制度

土壤。他同时表示，国家发改委将继续发挥政府与金融机构的作用，对一些高质量

的“特色小镇”给予财政、金融和土地等政策支持，有效缓解“特色小镇”在建设

前期资金压力比较大、土地指标供给不到位的问题，整体上在规范纠偏的同时，激

励先进。从市县层面看，要把企业作为“特色小镇”发展的主力军，可引入央企，

也可使用国企，但更多是鼓励引入大型民企建设，这样企业就可扩大有效投资，更

多彰显小镇特征特色。同时，地方政府要解决概念泛发问题，防止把不符合内涵标

准的项目冠名为“特色小镇”。

从 2016 年的“特色小镇”申报热潮，到如今“问题小镇”的淘汰，这或将在一

定程度上预示着“特色小镇”高质量建设的到来。回归理性发展、发挥“特色小镇”

的活力与生命力，“特色小镇”再一次成为了人们关注的焦点。

一、“特色小镇”发展历程

（一）何为“特色小镇”？

“特色小镇”即“立足一定资源禀赋或产业基础，区别于行政建制镇和产业园

区，利用 3 平方公里左右国土空间（其中建设用地 1 平方公里左右），在差异定位

和领域细分中构建小镇大产业，集聚高端要素和特色产业，兼具特色文化、特色生

态和特色建筑等鲜明魅力，打造高效创业圈、宜居生活圈、繁荣商业圈、美丽生态

圈，形成产业特而强、功能聚而合、形态小而美、机制新而活的创新创业平台。”1

因此，“特色小镇”最主要的特点可分为以下几点：

首先，“非镇非区”。“特色小镇”位于城区之外，不属于城区的一部分，同

时也不同于较大规模、用地相对较为粗放的产业园区。

其次，产业“特而强”、功能“聚而合”。“特色小镇”强调立足于当地特色

产业，融合其他相关产业，形成产业与城镇有机互动的发展模式。

第三，形态“小而美”。“特色小镇”用地面积相对更小，主要针对小城镇，

形成产业、居住和服务等空间功能布局的紧凑、协调、和谐。

最后，机制“新而活”。“特色小镇”的发展由地方带头负责，政府积极引导，

企业直接参与，激发了市场的活力。

（二）“特色小镇”的起源与发展

“特色小镇”这一发展模式始于浙江。2014 年 10 月，“梦想小镇”的概念由

时任浙江省长李强于杭州云栖小镇提出，他将“特色小镇”称为驱动新经济发展的

重要力量之一，并将其定位为浙江产业创新的重要载体之一。2015 年 4 月，浙江省

政府出台了《关于加快“特色小镇”规划建设的指导意见》，首次对“特色小镇”

的概念做了界定，并决定将在全省重点培育和规划建设 100 个左右“特色小镇”。

受到“浙江模式”的启发，从 2015 年开始，全国各地都陆续开始学习“浙江模

1 国家发展改革委办公厅：《关于建立特色小镇和特色小城镇高质量发展机制的通知》，发改办规划〔2018〕1041 号

式”、建设“特色小镇”。2016 年 7 月，城乡建设部、国家发展改革委、财政部共

同发布《关于开展特色小镇培育工作的通知》。《通知》中指出，我国小城镇建设

发展还比较滞后，主要体现在发展动力不足，产业发展比较薄弱。此次“特色小镇”

培育工作旨在让更多的小镇真正成为就近城镇化的载体，吸纳更多农村剩余劳动力

在小镇就业，目标是到 2020 年在全国培育 1000 个左右“特色小镇”。

2017 年，“特色小镇”在探索中不断发展。经过一年多的尝试，针对发展过程

中“概念不清、定位不准、急于求成、盲目发展以及市场化不足”等问题，国家发

展改革委、国土资源部、环境保护部、住房城乡建设部又联合印发了《关于规范推

进特色小镇和特色小城镇建设的若干意见》，对“特色小镇”的下一步发展提出了

更准确的定位和建议。

2018 年和 2019 年是产业“特色小镇”由战略规划向落地实践推进的关键年。

2018 年，随着十九大的召开，国家发展改革委办公厅再一次发布《关于建立“特色

小镇”和特色小城镇高质量发展机制的通知》，为“特色小镇”的发展给出进一步

的科学指导。《通知》中强调，各地区应加快建立规范纠偏机制，逐年淘汰不实小

镇，加强对问题小镇的监督整改；此外，各地区部门应强化年度监测评估和动态调

整，确保数量服从于质量。

二、“特色小镇”的功能和作用

北京市委研究室副主任余钟夫指出：“特色小镇”热有着很深层次的原因，“特

色小镇”从主客观两个方面都迎合了中国发展的诉求。过去 30 年，中国的高速发展

主要依靠两个方面，第一是以出口为导向的制造业，第二是铺天盖地的城镇化，分

别代表了“产”和“城”，是过去我们赖以发展的两个法宝。但时至今日，这两方

面都出现了一些问题。以“城”为例，过去从上到下的城市发展方式带来了很多的

问题，比如城市病，不光是北京，很多省市城市，甚至一些地级市，都出现了城市

病。从“产”来说，过去我国产业发展的 30 多年，主要是以各类园区作为高度聚集

区，如经济技术开发区、科技园区和各种工业大院，现在这些地方都出现了空间上

“产城分离”的状况，造成了较大的城乡差距。正因为过去 30 多年中国赖以发展的

两大法宝，从空间上和结构上都面临着很大的问题，所以需要有新的形式、新的载

体去重新找到一种方式，这就是中国最根本的要求，而“特色小镇”恰好从产业和

城市两个方面都符合了新发展阶段的新需要。1

“特色小镇”对于发展特色产业，打造经济高质量发展平台；优化产业布局，

推动城乡融合发展；保护传统文化，丰富小镇文化内涵拥有着巨大的作用。

（一）发展特色产业，打造经济高质量发展平台

“特色小镇”的生命力在于发挥特色，核心在于发展产业。“特色”是小镇的

灵魂，是人无我有、人有我优、人优我特；“产业”是小镇成功的关键，是将当地

的乡韵民情、资源禀赋充分利用起来，挖掘出产业、生态或人文方面的特色优势，

因地制宜地发展最有特色和最有发展潜力的产业，找准产业定位，进行科学规划，

创新发展模式，将小镇的产业、文化、就业、社区服务等功能有机融合。此外，小

镇的发展中也应积极与其他相关产业技术融合，如智能制造、医药健康、科技创新、

数字创意等产业，延长产业链，利用产业的发展带动当地群众生活品质的提升。

比如位于江苏省无锡的灵山小镇·拈花湾。小镇依托于附近的灵山大佛，处处

彰显当地的“禅文化”：命名上借用了灵山会上佛祖拈花而迦叶微笑的经典故事；

提供给游客品茗、抄经、打坐等禅意生活的全方位体验；客栈取名为“吃茶去”、

“一花一世界”“棒喝”……这种独一无二的“禅文化”赋予了灵山小镇·拈花湾

与众不同的休闲旅游新模式，吸引了大批游客，形成了文旅商结合的运营模式。

根据《2019 中国产业特色小镇白皮书》，当前全国“特色小镇”的主导产业中，

以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数量居多，特别是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文旅康养产业。此外，

也有依托第一产业即农业，特别是新兴农业形成的田园综合体和新兴农业小镇。《白

皮书》认为，在“特色小镇”的产业发展路径中，选择三产为主导产业更容易形成

人口聚集效应，同时多数环节的附加价值也比较高。

国家发改委规划司城乡融合发展处处长刘春雨表示，“特色小镇”是当下经济

高质量发展的新平台，有利于提高经济效率和供给质量，节约成本。这是推进供给

侧结构性改革，破解中国无效供给过多、有效供给不足的一个平台。

1 《学者建议降温特色小镇热：防止运动式造城，防止房地产化倾向》，澎湃新闻网，2016 年 11 月 28 日。

（二）优化产业布局，推动城乡融合发展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打造“特色小镇”正是推进以人为核

心的新型城镇化、实现乡村振兴的一项重要举措。从城镇化的进程来看，小城镇对

我国经济社会发展具有十分重要且不可替代的作用。小城镇是促进城乡协调发展最

直接最有效的途径，是促进就近就地城镇化的重要载体，具有城市不可比拟的绿色

发展优势。1

“特色小镇”具有非镇非区属性，小面积内集聚了特色产业和各类高端要素，

布局方式更加多样。中国城镇化的一大特点就是就地、就近城镇化，相当一部分农

业转移人口会选择到县城或小城镇就业和生活，同时，由于大城市房价和生活成本

不断攀升，部分在城市打工的农民工也会选择返乡创业，因此，在城乡融合发展大

趋势下，“特色小镇”吸纳了大量农业转移人口在里面就业和生活，成为了农业人

口转向市民化的重要载体，并为农民工返乡创业的提供了平台。比如安徽合肥三瓜

公社小镇。“三瓜公社”原为大洼村、倪黄村、东洼村，这三个村落均以传统农业

为主，虽然具有良好的农村生态环境，但产业基础薄弱、地区较为贫困，因此农民

返乡结业创业人数少。“三瓜公社”通过“互联网+旅游”的发展模式，将农业和文

旅融合起来，促进周边地区一、二、三产旅发展，吸引了年轻劳动力返乡就业创业。

国家发改委规划司城乡融合发展处处长刘春雨指出，预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

城市要素下乡发展、市民下乡消费会越来越多。如果一个小镇建好了，在城乡之间

或是在乡村里，有较好基础设施、公共服务、生态环境，就有望成为城乡要素配置、

产业发展和市民下乡消费的一个新的支点，这是未来显而易见的趋势。

（三）保护传统文化，丰富小镇文化内涵

以小镇作为载体和空间，推动传统文化创新性、保护、成果转化，既可把这些

非遗实现传承，又能给小镇发展注入好的文化内涵和灵魂。目前许多小镇的建设都

以当地传统文化为主题，既成为了小镇的一个特色，吸引了大批游客；又很好地保

护了文化遗产的传承。比如江苏苏州苏绣小镇。镇湖自古以来便有“闺阁家家架秀

棚，妇姑人人习巧针”的传统，苏绣文化底蕴浓郁，被国家有关部门评为“刺绣艺

1 徐晓兵：打造特色小镇需要以特色产业为基础，《兰州日报》，2018 年 5 月 28 日。

术之乡”“中国刺绣基地镇”“文化产业示范基地”“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苏

绣项目）生产性保护示范基地”，拥有较高的品牌知名度。小镇的建设规划以苏绣

文化为基础，形成传统、再生、未来三个核心，实现苏绣产业的高端集聚，在保护

苏绣文化的同时，带动当地的经济发展。

三、“特色小镇”发展中的问题与挑战

从 2016 年发展起步至今，“特色小镇”快速“聚集人气”，高速发展的同时许

多问题与挑战也随之而生。

（一）数量猛增，名不副实

第一个问题是数量过多，许多“特色小镇”名不副实。根据住建部的规划，到

2020 年将建成 1000 个“特色小镇”，而各省实际规划数量远超预期，翻倍增长。

研究机构克而瑞的统计数据显示，目前省级“特色小镇”、企业主导建设的“特色

小镇”总量已达 2000 个左右。如果把计划建设的全部算上，“特色小镇”的总量已

多达五六千个。1这些急于建成的“特色小镇”或是“拼凑”而成，或是普遍盲目求

大求全，仓促之下缺乏理性规划和引导。

《瞭望》新闻周刊在《特色小镇“八大凑”》一文中，指出了当下“特色小镇”

的八大“拼凑”问题：一是产品不够，“吃喝”来凑；二是产业不够，“房地产”

来凑；三是项目不够，“农作物”来凑；四是形象不够，“穿衣戴帽”来凑；五是

景色不够，“挖湖造绿”来凑；六是数量不够，“园区景区”来凑；七是资金不够，

“PPP 项目”来凑；八是活动不够，“节庆会展”来凑。

一些小镇由于旅游、文化产品缺乏或特色不明显，“旅游特色小镇”最终建成

了“小吃一条街”。据《瞭望》新闻周刊的报道，比如在西部某地，这一带争搭一

部热播影视剧“便车”，先后建起了 5 家风格类似的小镇。尽管名称各不相同，但

餐饮美食都成为这几个小镇的“主打产品”。其中一个小镇，主要的建筑风格并非

当地风格，反倒“复刻”了香港电影中的部分街头场景。开业前几月红红火火，新

鲜劲过后门可罗雀。各地以小吃、餐饮为主的“特色小镇”，几乎在重复相同的命

1 丁阳：“特色小镇”为何怪象多？，腾讯评论，2018 年 11 月 13 日。

运。

再如，全国各地以农作物命名的小镇众多：葡萄小镇、萝卜小镇、胡椒小镇、

油茶小镇……不少地方的群众反映，这样的小镇只是为了完成指标任务的“凑数工

程”。据媒体报道，在中部某省一个香菇小镇看到，首期 300 多亩土地上棚架林立，

活动板房、菌棒水池都已经建好。小镇的总体规划分为香菇产业基地、易地扶贫搬

迁安置区以及生态建设区三部分。其中，香菇产业基地由当地一家食品有限公司承

建。“挂羊头卖狗肉。这哪里是什么‘特色小镇’？就是企业的一个大的香菇生产

基地。”基地附近的群众说。1

（二）同质化明显，千镇一面

一些地区在比拼数量的背景下，蜂拥而建的“特色小镇”普遍质量不高，定位

雷同，忽略了区域特点，同质化明显。

“特色小镇”在做整体设计时，既要突出核心产业，也要有模式创新。如果不

能在模式上和产业上进行创新和突破，众多运营模式和市场定位相似的小镇就会扎

堆。比如在马嵬驿与袁家村以民俗文化体验的形式吸引了日过 20 万人次的旅游盛景

后，周边的东黄村也推出体验关中大集的东黄小镇。然而，有了马嵬驿与袁家村的

成功在前，东黄小镇如果不找到自己独树一帜的突破点，那么自然不会吸引游客到

访。纵观目前已公布的第二批“特色小镇”，其中仅金融小镇就有 33 个，大部分聚

集在浙江和广州，而且运营模式雷同，大部分是单纯的拷贝格林威治基金小镇模式，

这不得不让人担忧这些金融小镇中真正能发挥金融小镇的作用，为其他产业提供支

撑和孵化作用的金融小镇又能有几家。2

“特色小镇”的“特色”是制胜法宝，失去了特色，小镇也就失去了其吸引力。

（三）房地产化倾向严重

“特色小镇”的建设无法避开房地产业，小镇需要依靠居住、物业来形成一个

完整的商业模式；但是，如果房地产过多介入“特色小镇”，小镇建设转变为以房

1 张军 李钧德 梁建强 李金红 邓华宁：瞭望｜特色小镇“八大凑”，《瞭望》新闻周刊，2018 年 11 月 11 日。 2 石章强：特色小镇如何避免同质化大坑？，网易号“迈点”，2018 年 10 月 18 日。

地产为主的话，那么“特色小镇”也就失去了它本身的价值。

一方面，在某些地区，由于缺乏优质特色产业支撑，房地产项目就成为了“特

色小镇”建设中的主角。据《瞭望》新闻周刊报道，南方某地打造的“欧洲文化风

情小镇”，已开盘地产大都售罄，但小镇上冷冷清清，商铺大门紧锁，几乎看不到

车辆和行人。

另一方面，一些地方政府为促进“特色小镇”建设，在很多方面提供了政策优

惠，因此，房地产商以建设“特色小镇”的名义向政府拿地的成本相对较低。有些

“特色小镇”其实就是“假小镇真房产”，是房地产商在借产业概念的炒作，变相

拿地做房地产。

面对房地产化的倾向，国家发展改革委规划司副司长陈亚军表示，要避免“特

色小镇”建设“穿新鞋走老路”，“特色小镇”不是脱实向虚，搞形象工程，搞以

房地产开发为主导的造城运动，形成新的“空镇” “鬼镇”。在征集第二批全国“特

色小镇”时，发改委也特意规定，“以房地产为单一产业不得推荐”。

（四）品牌宣传缺乏

当下，“特色小镇”的主要传播渠道为微信，中央媒体成为核心的首发信息源，

通过视频、微博、纸媒、博客、app 等方式进行的宣传较少，且宣传过程中品牌建

设意识不足，舆论关注热度呈现明显的两极分化现象，多数小镇宣传效果仍有待提

升，品牌传播还需“多条腿走路”。

（图源：人民在线《特色小镇舆论生态研究报告》，2018）

随着以上各种问题层出不穷，有关“特色小镇”的负面舆论压力也越来越大，

“盲目开发”“资源浪费”“违规乱建”“资本运转难”等负面词语热度上升。不

少学者和权威媒体也对“特色小镇”表示质疑，呼吁“特色小镇”“降温”的声音

越来越大。

四、我国“特色小镇”发展中的尝试与探索

尽管“特色小镇”作为新生事物，其建设和发展面临着许多问题和挑战；但是

在过去三年多的时间内，我国依然出现了不少成功的、值得借鉴学习的优秀案例。

（一）德清地理信息小镇：探索发展新引擎

德清地理信息小镇被称为中国的“达沃斯小镇”，位于湖州莫干山，区位条件

极其优越：位于长三角中心，距省会杭州仅需半个小时车程，距上海 163.8 公里，

高速、高铁、火车、飞机均可抵达，便捷的交通网络真正实现了“一小时经济圈”。

区位优势仅仅是众多高新技术企业“扎堆”小镇的原因之一。作为全省首批 37

个“特色小镇”创建单位之一，小镇以地理信息产业为核心，按照生产、生活、生

态“三生”融合发展理念，着力打造全国首个地理信息创新驱动示范区，目前已吸

引近 200 位“地球观察员”入驻。“地球观察员”实为规模不等的地理信息企业，

包括千寻位置、超图软件、长光卫星这些龙头企业，它们用各自的方式观测和“思

考”蓝色星球。这些“地球观察员”中有的发射了全国首颗以县域命名的遥感卫星

“德清一号”，从 535 公里的高处能看清路上一辆小轿车的型号；有的搬来亚洲最

大的微波测量实验室，以方便给地球做“B 超”；有的派出机器人潜入地下管网将

德清及周边地下 20 米内的地下空间“翻”了个底朝天……1

为了吸引这些企业的入驻，小镇在建设中力求提供完善的基础设施、一流的商

务配套、优越的生态环境，并通过创业辅导、创业融资等服务，打造一个低成本、

便利化、全要素的综合性创业创新服务平台。除此之外，小镇还出台了一系列政策

性文件，包括《扶持地理信息产业专项资金管理办法》《英溪人才计划实施意见》；

同时，省测绘与地理信息局也出台了《关于支持浙江省地理信息产业园企业发展的

若干意见》等众多政策，鼓励和引导了地理信息及相关企业向德清集聚。

借着 2018 年联合国全球地理信息管理德清论坛这一契机，小镇积极准备、做好

1 德清地理信息小镇：“撬动”地球的小镇，新华网，2018 年 10 月 19 日。

品牌宣传，吸引了更多国内、国际地理信息企业的关注，成功打造国内外的良好口

碑。

德清地理信息小镇的建设突出产业、城市、科技三者的高度融合。围绕地理信

息产业这一战略性定位，小镇进行了合理的布局和规划，并以智慧生活体验、文化

创意线下体验等体验为抓手，实现了新兴产业的聚集，打造了高科技创新小镇的一

大典范。

（二）诸暨袜艺小镇：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

“国际袜都”诸暨是全球唯一的袜业主题小镇。起步于上世纪 70 年代的大唐袜

业，如今每年生产的袜子总量占全国的 70%以上，占全球的三分之一。作为劳动密

集型的传统产业之一，袜子产业面临着产能过剩、生产成本飞涨的现实，转型升级

势在必行。

诸暨袜艺小镇在规划时就特地将小镇设计为袜子的形状，力争成为全球最先进

的袜业制造中心、全球一流的袜业文化中心、全球唯一的袜业主题景观空间和袜业

旅游目的地。小镇共打造了三大平台：“智造硅谷”致力于成长为小镇的智能制造

集聚区，主要有海讯两创园、圣凯科技园、天顺精品园三大工业园区，旨在通过智

能制造、技术研发提升袜艺制作水平；“时尚市集”是小镇的智慧中枢和文化艺术

旅游区，主要有袜业智库、滨水休闲文化长廊、艺术村落等功能区；“众创空间”

是小镇的电商群落生态区，将电商园、大学生创业园、中国针织原料市场、物流园

区等项目紧密串联，借力“互联网+”“袜艺+”等元素，让传统袜业迸发出新的活

力。

诸暨袜艺小镇破除了产业主要靠低廉劳动力、低端产品、低价竞争的“三低”

传统路径依赖，完成了传统产业的转型升级，创造了新的经济增长点和小镇特色。

（三）天津西青杨柳青文旅小镇：搭建保护传统文化的新平台

杨柳青文旅小镇地处京畿要冲，隶属于天津市西青区，历史沉积久远，文化底

蕴深厚。自金代建镇始，历经元、明、清、民国诸朝至今，已过千年。明清时，杨

柳青镇就是中国北方地区民间艺术集散地，孕育出了中国四大木版年画之首的杨柳

青年画、享誉津京的杨柳青风筝和剪纸等令人叹为观止的民间艺术。

以杨柳青文化为核心，杨柳青文旅小镇旨在将传统的杨柳青年画与现代人生活

融合起来，提高杨柳青古镇的知名度，吸引更多游客，通过文旅产业拉动一二三产

业联动发展，促进杨柳青古镇、西青区乃至天津市的经济社会发展。

为了体现杨柳青文化，小镇特意邀请了澜德斯国际设计团队，对小镇进行了全

面的勘探和改造，在不影响行人交通的基础上，增强美观程度。活动创意上，澜德

斯国际设计团队通过将二维的年画场景化，生动还原了年画中的情景，将杨柳青年

画主题进行情景化设计，如年画主题雕塑，游客可进行摆拍、互动、体验，构成传

统与现代融合的多维立体“新年画”，并通过互联网快速分享传播；此外，小镇还

积极开发年画衍生产品、举办民俗文化嘉年华，加大杨柳青文化的宣传力度。

五、国外“特色小镇”发展经验

（一）美国布兰森小镇

布兰森（Branson）是美国中部密苏里州塔尼县的一个小镇，常住人口虽然只有

7000 人，但年旅游度假人次却高达 900 万。这个聚集了舞蹈、音乐、杂技、魔术、

马术等各种展览和演出的小镇有“世界舞台音乐之都”之称，是全美演出场所最集

中的城镇，仅排名在纽约、拉斯维加斯之后。

美国布兰森小镇的成功大概可归于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优秀的区位条件。

布兰森地处美国中部，交通方便，主要客源为中部各州的家庭。在大规模城市

化的背景下，很多自然风景都因大规模开发房地产而减色；而布兰森则是“距离自

然最近的城市”，远离城市的喧嚣和杂乱，小镇保留了当地最初的样子，满足了都

市人逃离大城市的需求。比如很多湖泊周边都未开发，而是作为自然风光景点保留。

第二，主题特色鲜明，小镇定位清晰。

小镇的整体建设紧紧围绕着“音乐戏剧演艺”进行，设计了多种多样的体验活

动。演艺主题的游轮上拥有大剧院级别的演艺大厅，通过音乐会、舞台剧、空中杂

技等节目，充分展现美利坚精神和中西部拓荒时代，营造原汁原味的浓厚美式文化

氛围。作为小镇演艺主题的终极体验场所，令顾客流连忘返。除此之外，小镇还定

期举办主题节事活动，比如圣诞音乐嘉年华、布兰森世界音乐节、布兰森国际音乐

大会、布兰森牛仔音乐狂欢节、布兰森房车音乐节、布兰森乡村音乐大赛等，保持

热点和关注度。依靠小镇自身的特色和知名度，布兰森小镇还注重扶持本土音乐戏

剧演员，由政府帮助这些艺人出版作品、宣传和演出，以形成稳定优质的人才储备

和较强的市场号召力。

由于布兰森小镇的主要定位仍然是音乐戏剧表演，其次才是观光、购物等，考

虑到演出活动多在夜间开展的特点，因此相比于同类旅游小镇就形成了更高的游客

住宿率。

第三，依托特色产业，形成“文化+”产业生态圈。

布兰森小镇已经形成了演艺业态高度集聚，占全部业态 2/3 以上。所有的演出

场所主要沿两条主线营造，并在小镇的各种装饰上体现地道乡村格调。一是以猫王、

达顿、米奇·吉利等美国音乐戏剧名人为主题的演艺场所，内部演出以怀旧和创意

模仿秀为主。二是以乡村音乐、蓝调音乐、爵士乐、摇滚乐、舞台剧等门类为主题

的演艺场所，吸引专项爱好者集聚。

第四，多方联动，提供全方位服务。

布兰森小镇在大力培育音乐戏剧演产业的同时，也积极发展旅游服务业和房地

产业。其中既包括高档次、设施齐全的度假物业，也包括餐饮、娱乐、购物和商贸

会展等服务项目。对于热衷购物的游客，小镇上有三个 Outlets、两个大型购物中

心；对于热爱户外活动或自然观光的游客，小镇提供了丰富的日间户外休闲活动：

钓鱼、打猎、打高尔夫、骑马；乘坐小火车、游轮、直升机、游艇、水上摩托、滑

水等。

第五，政府支持，助力小镇发展。

布兰森镇政府为打造布兰森小镇的特色，发展演艺产业给予充分的政策和资金

支持，将其做大做强后实现对旅游服务业和度假地产业等增值产业的有力推动，并

引导本土居民参与产业经营，实现利益相关方的和谐相处。1

（二）法国格拉斯小镇

法国格拉斯（Grasse）小镇有“世界香水之都”“法国香水的摇篮”之称，是

世界上最香的“特色小镇”。小镇的支柱产业为香水产业，每年为格拉斯创造超过

6 亿欧元的财富。格拉斯小镇主要有以下几大优势特点:

第一，区位条件十分优秀。

格拉斯小镇位于法国南部普罗旺斯区域内，是尼斯和戛纳之间的一个山区小城，

面对地中海、背靠阿尔卑斯山，距离尼斯机场 40 分钟车程，距离戛纳需要 20 分钟

车程，可以有效吸引前往尼斯、戛纳旅游的游客来参观体验。

第二，享誉全球的特色产业。

格拉斯小镇的名字总是可以迅速与“香水”联系起来，香水也成为了格拉斯小

镇的一个名片。小镇是法国香水的重要产地和原料供应地，约 80%的香水都在这里

制造。这格拉斯的香水也是养花业延伸，是花田加工业的结果。养花业的兴盛，使

香水业迅速发展起来。每年花开时节，全世界的香水师都会从各地蜂拥而至，以发

掘出新的香味。这里也有花宫娜最古老的香水加工厂, 还有香奈儿、莫利纳尔、嘉

利玛等知名香水加工厂，是全球顶级的香水生产地。依靠高质量、高知名度的香水

产业，格拉斯小镇已经产生了诸多香水业巨头和全球知名品牌。格拉斯小镇除了通

过自身品牌的力量和制作技术令香水小镇闻名于世，还积极让格拉斯融入全球产业

链，在不断进行产业升级和改良发展的同时，也为原居民带来更多商机和就业机会，

达到真正的可持续的发展。

除了养花业和香水业，小镇还将产业链拓展到香水旅游、花田高端度假等方面，

真正实现了全面发展。

第三，传统的延续和成功的转型。

格拉斯小镇香水产业的发展离不开传统手工业的延续与改良。16 世纪时期，小

镇传统手工业使用橄榄油熟皮技术制作手套，会产生难闻的气味，皮匠开始制造香

1 《美国音乐小镇：布兰森》，微信公号“中国旅游规划设计与建筑设计”，2018 年 6 月 19 日。

精加入其中，遂产生了香精制作工艺。1730 年，法国第一家香精香料生产公司诞生

于格拉斯小镇。从此，香水业正式在格拉斯落地生根。

从 16 世纪至今，格拉斯小镇在延续传统的基础上，完成了两次成功的转型。第

一阶段属于手工业转型阶段（从皮套产业转向香水业）。这一阶段从 16 世纪初开始

一直持续到 17 世纪中叶，当时，格拉斯人以制皮手工业为主，但制皮手工业污染严

重，对居民生活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为改善环境，格拉斯人开始种植薰衣草，并逐

步淘汰一些传统的皮套产业，而当地的匠人开始从传统皮套业转向香精与香水业。

香精与香水的生产可以与当地资源相结合，当地温暖湿润的气候适合鲜花生长，成

为香水最好的原材料。第二阶段是服务业提升阶段，鲜花种植更多的是与旅游业结

合起来，改变了鲜花种植过去主要作为香水原材料的功能，而香水生产原材料的不

足则通过更多的利用全球资源由国际贸易来解决，而自身的环境得以保护，并用以

吸引全球游客。1

目前，小镇还开创了香水培训学校，针对香水产业链进行人才培训，加强人才

的培养和储备。

六、“特色小镇”的发展建议

（一）政府积极引导，出台落实相应政策

为了防止“特色小镇”从三年前“一哄而上”的过热态势转变成“一哄而散”

的过冷态势，国家有关部门在已有政策的基础上，继续出台相关政策，严格落地实

施细则，引导和推进“特色小镇”理性、高质量发展，进一步发挥“特色小镇”对

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积极作用。

国家发改委规划司城乡融合发展处处长刘春雨表示，政府的责任主要体现在以

下五个方面：

一是压实各有关部门责任。国家发改委将继续加强统筹协调和督促指导，推动

各地区各有关部门强化规范和监管。

二是压实各级责任。省级政府要建立一个部门协同机制，由省发改委牵头组织，

1 特色小镇（3）法国格拉斯小镇，游览界，2017 年 12 月 29 日。

统一行动、指挥，统筹好先进制造、农业、能源、信息、科创、文旅体育等小镇发

展，避免行业主管部门各自为政，负责省级“特色小镇”支持与规范。

三是持续开展典型引路。今年下半年即将开启全国第二轮典型经验分享会，给

更多地方政府提供可供参考的建设经验，拓宽思路。

四是适度进行政策激励。无论是吸引上百万人口的美国布雷森小镇，还是创新

为先、发展高科技产业的德清地理信息小镇，当地政府都在小镇筹划、建设、宣传

等方面给予了相应的政策帮扶。因此，政府的角色在“特色小镇”的发展中至关重

要。政府通过对“特色小镇”给予财政、金融和土地等政策支持，能够降低企业成

本，有效缓解小镇建设初期资金压力比较大的问题。这样的政策优惠有利于企业的

集聚。

五是规范纠偏和典型引路两手抓。刘春雨表示，当前存在一手硬一手软的问题，

硬的是规范纠偏，软的是典型引路。在“特色小镇”的建设中，有关政府要坚持年

度考核、定期验收，“培育一批、创建一批、验收一批”的政策，对高质量小镇给

予政策激励，适当淘汰有问题的小镇。

（二）激发市场活力，拓宽融资渠道

国家开发银行行长郑之杰曾表示，要实现 2020 年培育一千个“特色小镇”的发

展目标，相关融资需求巨大，根据国开行的预测，仅浙江省建设 70 多个“特色小镇”

的融资需求就超过 5 千亿。融资问题贯穿“特色小镇”的规划、建设、后续宣传整

个过程，是小镇发展的支撑。

目前，“特色小镇”建设的融资渠道主要可以分为政府资金、社会资金和金融

机构三大类。中国“特色小镇”的兴建主要是政府主导。其中，部分地方政府存在

刹不住手的现象，大包大揽，基本没有吸引市场资本的参与，而且造成政府债务负

担加重。

未来，连接政府与社会资金的 PPP 模式或将成为未来“特色小镇”建设的主要

融资模式。《2019 中国产业特色小镇白皮书》称，PPP 作为连接基础设施建设与社

会资金的枢纽，一方面可以减轻政府的资金压力，另一方面也为庞大的社会资本拓

宽了投资渠道，是“特色小镇”融资的主要模式之一。

除此之外，政府也应联合金融机构设立种子基金、天使基金等专项扶持基金，

积极引进各类风投基金公司，鼓励金融机构信贷投放向地理信息产业等战略性新兴

产业倾斜。

（三）打造特色产业，兼顾综合发展

2017 年年底，国家发展改革委、国土资源部、环境保护部、住房城乡建设部发

布的《关于规范推进“特色小镇”和特色小城镇建设的若干意见》指出，各地区要

准确理解“特色小镇”内涵特质，“不能把特色小镇当成筐、什么都往里装”。

在“特色小镇”的发展过程中，资源整合是关键。“特色小镇”的建设需要充

分利用和开发当地已有的的自然、历史、文化资源，这是“特色小镇”发展的资本。

产业是“特色小镇”发展的核心竞争力，是“特色小镇”发展的“家底”。“特

色小镇”的建设必须有别于那些大批量建造的房地产项目，它需要有一项与众不同

的产业，需要保证产业链的主题性强、独特性强，体现小镇的“小而精”。

在发展过程中，小镇还需要围绕主题产业拓展产业链，实现全方位发展。与传

统产业园区较为单一的生产功能不同，“特色小镇”的功能综合性强：企业生产办

公、社区生活、旅游、休闲观光、文化创意等。不同产业类型的小镇，其主导功能

会有所侧重，如生产制造类小镇通常以生产功能为主，文化创意类、康体旅游类小

镇则旅游休憩功能比重较高。

（四）优化选址，形成要素互补

区位条件是“特色小镇”成功的必要条件。“特色小镇”多属于产业型小镇，

因此其空间选址往往遵循产业区位的规律，通常以环境优良、交通便利等宜居性以

及民俗传统等文化性为主要因素。

例如美国好时小镇 ( Hershey ) ，位于宾夕法尼亚州首府哈里斯堡市的东部市

郊，是北美地区最大的巧克力及巧克力类糖果制造商好时企业所在地。好时企业选

择落户于此，一方面是由于好时小镇是创始人米尔顿好时先生的出生地，更重要的

是小镇区位满足糖果行业发展要求。糖果行业的单位利润低，扩大销售是盈利的主

要手段，因此销售市场资源成为产业发展的重要因素。好时小镇所在的哈里斯堡市

是美国东西海岸的交通要冲，是由东海岸通往中西部各州的重要门户，也是一个纵

贯南北、横贯西东的重要贸易口岸，自古即为交通要地，是货物批发、零售中心。

同时郊区的牧场资源、生态环境则为巧克力的生产提供了新鲜的牛奶及干净的生产

环境。

《2019 中国产业特色小镇白皮书》认为，“特色小镇”应首选都市群周边与主

城相连的小镇：城区人口 500 万人以上的 1 小时左右通勤圈内，人口密度超过 1500

人/平方公里的 34 个都市圈内，可以重点关注上海、南京、杭州、宁波、广州、深

圳等成熟型都市圈，以及首都都市圈、合肥、青岛等发展型都市圈。

专家指出，大城市发展到一定阶段，会出现空间饱和、房地价高、环境恶化等

问题，周边的小城镇具有空间、价格、生态方面的优势。“特色小镇”布局在核心

大城市周边，相互能形成人流交换、物流交换、信息流交换，形成要素互补。1

（五）加强交流学习，创新发展理念

“特色小镇”这一概念最早来自国外，尤其是欧美发达国家，在经过工业化和

城镇化之后，由于城市、产业和社会各方面的发展需求，逐渐形成了形态各异、主

题鲜明的“特色小镇”。这些小镇的发展时间长，运转模式成熟且取得了不错的成

绩，可以为我国“特色小镇”的发展提供一定的理论依据与参考范例。正如上海元

合集团董事长马成樑所说，“国外很多成功案例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我们会找到一

些与之相似的产业进行对比，或者，在产业链的布局和延伸上也会采纳国外小镇的

做法进行深度学习，在此基础上加以创新。”

因此，我们应与国内外优秀“特色小镇”项目考察与交流的模式，汲取先进发

展与运维经验，对特色产业进行定项考察，设立“特色小镇”高端峰会、“特色小

镇”联盟、游学项目、交流分享会、推介会等等。但借鉴学习并不意味着简单的复

制粘贴，在实际发展过程中更要因地制宜，结合实际情况做好规划。

（六）以人为本，坚持发展为民

“特色小镇”必须是以人为本的，在建设过程中，不仅要融合政府、企业和社

1 《“特色小镇”怎么建？国家发改委官员：正研究制定规范化标准，既纠偏更激励先进》，经济观察网，2019 年 6 月 22 日。

会各界的力量，更要符合当地居民以及参观者的需求；不能只追求完成指标和经济

效益，更要注重“人”的因素。

“特色小镇”虽然具有聚集、发展产业的功能，但从根本上，小镇还是当地居

民的社会生活共同体。“特色小镇”需要构建当地居民对小镇的归属感，在建设中

应积极调动居民参积极性，充分听取并尊重当地居民的意见，强调小镇的收益与居

民共享。“特色小镇”的建设唯有获得居民的认同，才能顺利有序地展开。同时，

我们不能以“发展”为名，实则打扰当地人的正常生活，而是让所有产品和服务的

内容围绕“人”的生活本质进行，让小镇每一个人能够安居乐业。

（七）尊重客观规律，理性持续发展

2017 博鳌房地产论坛上，思凯莱董事长李涛表示，“特色小镇”不是一个空间，

而是一个城市的一部分。从发展的态势看，目前很多“特色小镇”从整体上和很多

内在规律性的东西有一定的差距。“特色小镇”的形成需要时间的积累和专业团队

的操作，这不是三五年就能形成的。在过去以往很多次浪潮中大家都看到了，违背

规律性的发展必然会导致失败。

“特色小镇”的建设不能忽视既有的环境、文化、传统、历史而生硬地进行改

造。中国著名古建筑园林艺术学家陈从周先生曾经在提及造园、城市规划时，特意

强调了“因借”一词，即建造必须因山顺水，巧取利用已有的自然人文景观。无论

是天津西青杨柳青文旅小镇还是诸暨袜艺小镇，亦或是布兰森音乐小镇、格拉斯香

水小镇，都避免了发展过程中的急于求成或一味模仿，而是立足于自身已有的资源

和特色，合理规划，最终实现了“特色小镇”的成功。

在经历了扩张过快、背离实际的阶段后，接下来“特色小镇”唯有精准定位、

立足产业、创新驱动、回归理性发展，才能在“大浪淘沙”的过程中站稳脚跟。

（编辑：杨卫娜，系人民网新媒体智库研究员；郑可欣，系人民网新媒体智库

见习助理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