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昙花 井里的月亮zhuhaidaily.hizh.cn/resfile/2019-06-30/05/tqb2019063005.pd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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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慢时光
声色
月光下的昙花□宁 雨
夏品西瓜□古滕客
肩上的风景□左中美
笔记
竹筛上的乡愁□念花抄
责任编辑:盛祥兰 美编:邱耀升 校对:蔡斌 组版:徐益忠
2019年6月30日 星期日05 闲情
味蕾
片断
诗与画
只有色彩和线条托起她的灵魂□吴晓云
夜宿三坡镇□李 南
油画《田园诗》。 于晓威 作
应该是我姑姑们说起的,说我爷爷出门去给人做木匠活的时候,身上背着工具篮子,脖子上架着我母亲。从我后来听母亲讲述的依稀往事,我爷爷是那种乡间比较初级的普通木匠,给人做些床架桌椅、箱柜仓斗之类的日常用具,由此我猜想着,我爷爷出门做活的地方应该不会很远,大多就在本村里以及附近的村庄。爷爷带了母亲去,想必在他做活的时候,就让母亲在一旁玩耍,家人去田间干活,可以省去带一个小孩子,而母亲在爷爷身边,也可以一起跟着吃些好食。听说爷爷在他的四个女儿里面,最疼的就是我母亲、他的小女五妹。一来母亲是老小,二来母亲比三个姐姐也要聪明伶俐一些。听姑姑们说,我爷爷难得做了一点酥肉,放在楼上的柜子里,只许我母亲和他一起吃一点,我奶奶和姑姑们都没有份。“爹他就疼五妹。”姑姑们这样说。
我曾为母亲想象过那些温情的时光:母亲被爷爷架在脖子上,小手被爷爷的两手牵着,又或是抱着爷爷依然发丝浓密的头,一路上看着田野,看庄稼、树木、野花、蜜蜂、蝴蝶、蜻蜓、飞鸟以及更远处的风景。一个父亲的肩膀,成为一个孩子人生里最初的温暖的高地,让她看到了她站在地上的时候看不到或者看不清的许多事物。同时,这一双肩膀,一定给了她人生最初的踏实和安然,让她觉得这个世界有着稳稳的依靠。
在我家的楼上,一直珍藏着一只精致的扇形茶盘,内底漆红,外底漆黑,盘把是一个蝴蝶结的形状,听说是我爷爷的手迹。我母亲一直非常珍爱这只茶盘,每年只有年节的时候才拿出来,细细擦净,端着茶饭敬献神灵。平日里,若是有人家家里办事,要来借用这只茶盘在席上敬茶,母亲总是一再嘱咐人多小心,不要把茶盘弄坏。听说,爷爷是在母亲九岁那年去世的,这只茶盘,是我所知道家里留下来的爷爷唯一的手迹。藉着这只茶盘,我想着母亲她一定一次又一次地在内心里回到了过去,回到她的父亲的身旁,重新回到他稳实、温暖的肩上,看见这人世最初的风景。
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没有哪一个画家比弗里达·卡罗更痛苦。
这位墨西哥女画家6岁患小儿麻痹,这仅仅是痛苦的开始,18岁那年她遭遇严重车祸,一根电线杆穿透她的身体,这还不是痛苦的全部。在短暂的47年生命里,她经历了无数次手术,经历流产,经历背叛,她临死时写下:“我希望离世是快乐的,我不愿意再来。”
弗里达·卡罗是一个漂亮女人,黑发如瀑,长眉入鬓,眼神澄澈,身材苗条,这具美丽的身体深陷极度痛苦,只有色彩和线条托起她的灵魂,让她与苦难搏斗,最终开出繁复而灿烂的花朵。
弗里达·卡罗画过一系列分裂的自画像,两个弗里达面无表情,裸露心脏,正在疗伤;被白天和黑夜一分为二的弗里达,一种不分昼夜的痛苦随时都在折磨她的生命。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弗里达·卡罗的作品让人惊心动魄:她身穿矫正胸衣辗转在一双巨手里;她人面鹿身,全身插满带血的箭镞;她斜躺在龟裂的大地上,身体长满了树叶,这大约是她久卧病榻,奄奄一息的身体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她的作品如此痛苦,色彩却绚烂至极,背景大都是深沉的蓝天、广袤的森林、缤纷的热带花朵,让她的痛苦在对比之下更加沉重。
生命总是有奇迹,弗里达·卡罗居然慢慢地站起来了。1929年,27岁的她与壁画家里韦拉结婚了,这对艺术家的结合有恩爱、有憎恨、有背叛、有创伤,他们在1940年离婚,但他们的爱情与婚姻的点点滴滴,永远存留在弗里达的画作中:她与流产的婴儿坐在病床上哭泣;她在婚姻中的狂暴情绪;尤其是她身体的痛楚,像狂风暴雨一样,摧残着她细腻的艺术家神经。
她的人生是痛苦的,她的艺术是经典的,全世界都在崇拜她。高傲的毕加索青睐于她,她以艺术家的身份登上法国时尚杂志封面,人们爱她鸦翅般的浓眉,湖水般的眼睛,爱她的脸上永远纯真的表情。
弗里达·卡罗天性活泼,受伤之后依然对生命充满热情,她汲取墨西哥传统艺术的养料,盘起头发,穿上长裙,作品中穿插着猴子、骷髅、血液、心脏等超现实元素,让人深刻领会生与死、爱与痛、男与女、自然与人类这些亘古不变的话题。
1949年,美丽的女画家弗里达·卡罗在举办个展之后,永远逝去。她最懂得生命的痛苦,所以,哪怕有一丝丝欢悦,她都用画笔在画布上浓烈而深情地呈现。
弗里达·卡罗的画《两个弗里达》。
炎炎夏日,正是西瓜上市的好时节。西瓜可挖着吃,可切块儿吃,西瓜皮还能做出一道道佳肴。几片凉如雪、甜似蜜的西瓜入口,能解渴去烦,神清气爽。难以想象的是,古代文人不仅会吃,还吃得优雅。
西瓜又称“寒瓜”,以清甜多汁、营养丰富著称,素有“夏季瓜果之王”的美誉。早在汉代,西瓜就传入我国,东汉刘祯有诗赞曰:“杨晖发藻,九彩杂糅,蓝皮蜜里,素肥丹瓤。”非常生动地描绘了西瓜的神韵。魏晋南北朝时,称西瓜为“寒瓜”。南朝沈约的《行园》,记载着这样的内容:“寒瓜方卧垅,秋菰已满坡。紫茄纷烂漫,绿芳郁参差。”看来,西瓜丰收的场景也非常诱人。
西瓜皮绿瓤红,甜汁四溢,博得了文人墨客的交口称赞。以西瓜为题的诗最脍炙人口的,当属南宋名将文天祥的《西瓜吟》:“拔出金佩刀,斫破苍玉瓶。千点红樱桃,一团黄水晶。下咽顿除烟火气,入齿便作冰雪声。长安清富说邵平,争如汉朝作公卿。”拔刀切瓜,如破玉瓶,这种姿态
何等豪迈潇洒。寥寥数笔,言简意赅,把西瓜的形、色、味及切西瓜的动作、吃瓜的情景描绘得惟妙惟肖。
西瓜有翠绿相间的波浪条纹,切开来一口咬去,半块落肚,一种沁凉和甜津直抵肺腑,舒畅爽口,让人心旷神怡。南宋方回的《秋熟》写道:
“西瓜足解渴,割裂青瑶肤。”元代诗人方夔的《食西瓜》赞美说:“恨无纤手削驼峰,醉嚼寒瓜一百筒。缕缕花实沾唾碧,痕痕丹血掐肤红。香浮笑语牙生水,凉水衣襟骨有风。”佳人尽情品味西瓜的欢乐情景,尽收眼底。
在历代文人当中,最会吃瓜并能吃出道理来的,应该是明代大才子解缙。据说,他曾经撰写过一副“西瓜联”。上联写:“坐南朝北吃西瓜,皮向东甩。”下联配:“自上而下读左传,书往右翻。”明代瞿佑的《西瓜》诗,更让人读后馋涎欲滴:“采得青门绿玉房,巧将猩血沁中央。结成曦日三危露,泻出流霞九酿浆。”
乾隆皇帝也曾留下“咏瓜”的名句。相传,乾隆与纪晓岚微服私访,
走累了,再加上口渴,就到一家店吃了一个西瓜。乾隆对店家说:“这瓜不能白吃,送您一副对联如何?”于是,提笔写道:“堂中摆满翡翠玉,弯刀辟成月牙天。”店家见这字写得凝厚稳健,俊逸潇洒,神韵十足,越看越喜欢,随即请人制成匾额悬挂于瓜店门楣之上,引得买瓜之人络绎不绝,争相鉴赏。
纪晓岚也写过一首西瓜诗:“种出东陵子母瓜,伊州佳种莫相夸。凉争冰雪甜争蜜,消得温暾倾诸茶。”他用对比的方法表明,即使是闻名的哈密瓜与西瓜相比,也没有什么可夸耀的。清代诗人陈维崧有一首《洞仙歌·西瓜》,其中说“嫩瓤凉瓠,正红冰凝结,绀唾霞膏斗芳洁”,堪称“咏西瓜”诗词中的精品。
如今,正值盛夏酷暑,尤其是烈日当空、蝉噪聒耳之时,午睡醒来,一边品尝着西瓜的清凉美味,一边欣赏着古人的文韵风雅,不禁暑气顿消。此时,一种透心的清凉和惬意便涌上了心头。这种盛夏品西瓜的快慰,确实饱含着诗情画意。
小麦铃是兰溪北乡的一道传统小吃。把和好的面团搓成小指粗细的长条,揪下一小截以拇指按住在竹篾糠筛上斜着往前推,面随手走在竹筛上,滚成一粒粒外表印满竹筛纹路的“小铃铛”,而后入沸水与蔬菜肉类等烧煮即成。小麦铃口味咸鲜,口感滑爽,别具风味。
去当地人家里做客,无论主人家是否从事粮食生产,总能在他们家中发现这样一个物件儿——“糠筛”。
这种竹篾制作的器具原本用来在手工舂米时筛去谷糠和碎米,如今稻谷脱壳早已机械化,糠筛却并没有和石臼一样淡出日常生活。在勤劳能干的主妇手中,它又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主妇们灵巧熟练的手法包含“搓揪按推滚又弹”,像极了白居易笔下琵琶女的“轻拢慢捻抹复挑”,食物和音乐在声音之外竟然会有如此有趣的相似点。
有的主妇会在小麦粉中加入荞麦粉等杂粮粉制作杂粮小麦铃;也可用不同颜色的蔬菜汁和面制作彩色小麦铃,谁说食物不可以色彩斑斓,充满诗情画意?
其实,类似小麦铃的面食其它地方也有。比如,贾平凹先生在《陕西小吃小识录》提到的“圪咜”,以及其它地方的“麻食”“猴(猫)耳朵”等。有的直接用手指肚儿捏一个窝窝儿,吃的时候敏感的舌头能感觉到指纹;还有的是用草帽、草席,甚至是梳子搓出来的。村民的智慧的确令人佩服。
小麦铃用竹筛制作,食客从心理上更容易接受。印满竹筛纹路中空螺旋状的小麦铃,与汤汁的接触面积变大,烧煮时更容易入味;食用时用筷子夹取不易打滑,而且还能吸附更加多鲜美浓郁的汤汁,吃起来更加爽滑。
在配菜搭配上,小麦铃可荤可素,丰俭由人。一般加入土豆、竹笋、菌菇、嫩南瓜、萝卜干等较耐炖煮的蔬菜及猪肉排骨猪油渣等一起烧煮,再佐以雪菜、葱花食用。
个人偏好用猪胴骨和脊骨加一片火腿熬制的高汤来烧煮小麦铃。高汤好了,汤底也不能浪费,骨头上的肉撕下来还是加回汤里,同时加入土豆,土豆中的淀粉能起到勾芡的作用,使汤汁变得浓郁。再加入适量雪菜和几朵香菇增加鲜味,荤素搭配,鲜香无比。那滋味简直美到要飞起来。
久在异乡,虽然如今通讯的便捷与鸿雁传书的古代,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但是普天之下所有游子思乡之情,从古至今都是一般无二。故乡山川的影像、家人亲友的话音或许可以慰藉天涯游子的心,但是只有那一方水土造就的熟悉味道,可以温暖异乡人的肠胃。
我睡得那么沉
在深草遮掩的乡村旅店
仿佛昏死了半个世纪。
只有偶尔的火车声
朝着百里峡方向渐渐消失。
凌晨四点,公鸡开始打鸣
星星推窗而入——
我睡得还是那么深啊
我的苍老梦见了我的年轻……
秋天的夜里,我跟着父亲到菜园去给白菜浇水。父亲在前面挑水,我在后面用罐子提水。
我看到好多白色的蜻蜓和蝴蝶,从父亲的水桶里飞起来。我的罐子里也有白色的蜻蜓和蝴蝶飞起来。
我疑惑了。四下一望,月亮出来了,那些月光就如长翅膀的蜻蜓和蝴蝶,栖落在村里的屋子上、菜园的树枝上。
在夜里,父亲不允许我走近井台,他把水桶从井里用井绳提出来,把水倒进我的罐子里。
当我们刚到菜园的时候,我远远看到井口黑乎乎的,像一个盲人的无神的瞳仁。
月亮出来了,那井沿也亮了,明晃晃的,井沿上趴满了蝴蝶和蜻蜓。在又一次提水时,我故意落在父亲的背后,等他走远了,我则回到井边,就趴在井沿外,往井里看。
我吃惊了,那是一井筒的蝴蝶和蜻蜓。我看到了井底里的我,那水里也有一个
趴在井口的少年,我张嘴他也张嘴。都笑。那是一井筒的月亮,真亮啊,我想到白
糖和冰糖,是那种结晶的。第二天,我早早起来上学,地上有霜了,
我猜是昨夜的月光结冰了。
散步的灰鼠
那时候,小灰鼠吃完晚饭,就出去散步。外面月亮已经升得老高老高了,它看见
月亮从水磨坊那儿携一大片的清光,耀着麦垛耀着窠巢走进白杨林了。首先,它踱到草丛里,那里正传来一阵一阵纺车的声音,有个小姑娘正陪着纺车娘坐在蒲团上,纺着傍晚的炊烟和鸟儿的声音。不信,你说那棉穗鼓绷绷的,不就是纺进了鸟儿的声音?
它踱下草根,开始休息。然而它想到,在矮村庄的背后,还有一
位叫蟋蟀的勤奋少年,每晚总是蹲在家里练习小提琴。果真它看见,在那里。有一间用草叶编成的小屋,对着窗棂,少年蟋蟀正拉出一阵一阵的汗水和专心。
慢慢地,小灰鼠在草茎上眠熟了。慢慢地,它什么也听不见了。寂静的洼地上,白杨林伸出的手指指向
天空,那儿有扁扁的麦黄的月晕。
井里的月亮□耿 立
(外一篇)
首见昙花,在寄居小院。邻家阿姨肥硕,面沉。为客者,敬
而远之,百不敢扰。那日,有敲门声,竟是阿姨,眉弯,嘴角翘起,一枚上弦月。“今晚昙花将开,记得看。”我忙不迭地诺诺,若有惊喜,只为忽见月之上弦。
是晚,无月,约另一租户大哥大姐同赏昙花。大家猫腰撅腚,脑袋聚在那一朵昙花的骨朵下,目光如炬。天上星子渺远,身边花蚊长歌。没半个时辰,脸上、腕上、腿上,皆种满红玛瑙的痘痘,痒痒难耐,打道回屋,花露水、风油精、驱蚊液伺候。痒止,忍不住门外昙花之下再聚首,如此三番五次,从初华,大华,到盛华。
从此,昙花的记忆里总有一串痒痒的红玛瑙痘痘。
不疯魔,不成活。喜欢阳光如簇穿透云海的场面。
浩阔的瑰丽,美得奢华,瞬间便是永恒。为昙花命名者,定是眼开手阔之人。一场花事,如朝暾,如日落,云如火,火烧云,日头在火中融化、寂灭、重生。
真实的昙花,并不瑰丽,但妖娆。昙花盛开时,是朗月飘落人间院落,就那夜,一个小院,仿若天堂的入口。当然,昙花的花瓣,比月色更白更清,舒
卷有致,窈窕绰约,月光下的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
于无昙花的夜里赏昙花,有天地一人的孤独和浩阔之感。昙花,只在心里,初华,大华,盛华,复又慢慢闭合,跌落。有时候,它只在极远处,忽明忽暗,是如豆的灯火,迷乱的白衣小妖。于是,想起《月光曲》,想起《春江花月夜》,想起《夜深沉》,想起《十面埋伏》,想起蒲松龄干宝一类的人物。诗歌音乐和鬼怪神仙故事,奇奇怪怪地聚拢在昙花的灯火中,又消散于黢黑黢黑的夜深处。
人是需要一点念想的。这念想,无关吃饭穿衣、香车宝马、官位职位,也无关儿孙绕膝、父慈子孝。怎么说呢,像张爱玲的眉心痣和明月光,像贝多芬的《致爱丽丝》。像,但不全像,或根本不是。
母亲是一个昙花爱好者。她的一盆昙花在阳台上,生得顶天立地,枝干纵横。每当昙花开时,母亲到午夜都不肯安眠。守在花边,一脸皱纹尽然舒展,目光昙香朗润。幼年失怙,母亲的母亲跟她说,她的父亲去了远方。每年,八月十五、大年初一,母亲的母亲总在桌子上多放一双筷子、一只碗,在桌旁多摆一个座位。她母女俩的年饭,最不济时是一盆冻白菜帮子拌黄
酱,包山芋面饺子。母亲记忆里,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食物。因为,五更灯影,她见到了和她一样宽眉大眼的爹。孩童,天眼开着,幻象亦为心念结出花朵。后来,政府送来一纸证明,她的爹一九四二年牺牲,地点在山西右玉。母亲的心,瞬间天崩地裂,那时她年方九岁。
九岁的母亲开始养花,大丽花、对叶菊、玫瑰花、风信子。年近八旬,她终于找到了昙花。昙花的名字,如云边日出。但昙花,是绝对属于黑夜的,是黑夜之书,是黑夜的精灵,是黑夜里的浩阔和妖娆。
把心里坍塌的缺口补上,是母亲一辈子的事业。她供养昙花,昙花在黑夜里圆满又跌落。
有人管它叫韦陀花,说昙花耗尽一世精神,数个时辰的绽放只为报答韦陀的养育。这像红楼里的绛珠仙草和神瑛侍者,这个版本,多出的是一点禅意。大千世界,谁是谁的昙花,谁又是谁的韦陀。
话说昙花可食,治便秘、咳血、高血压、高血脂。央求母亲把开罢的花送我数朵。花细细切丝,清水煮沸,精盐少许,麻油数滴,成昙花汤。趁月黑风高之夜,轻嚼慢饮。缥缥渺渺,有一朵昙花从头顶飞升,比月光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