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故事《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之不怕真老虎

半夜里，大头儿子要去小便，小头爸爸不肯陪。

大头儿子说他害怕，一定要小头爸爸陪。小头爸爸就是不答应，因为小

头爸爸半夜里去小便，从来没叫大头儿子陪。

大头儿子没办法，只好自己抱起布狮子，咚咚咚地朝厕所里跑，可他刚

跑出三步，就又跑回来了，把布狮子往床上一扔，说：“布狮子是布做的，要

是碰上真老虎，又有什么用。”

大头儿子又拿哒哒哒枪，万一真的有老虎来，也好哒哒哒哒吓唬它。大

头儿子握着枪，把哒哒哒枪往沙发一扔，说：“哒哒哒枪没有子弹，要是碰上

真老虎，又有什么用。”

大头儿子站在房间里，东看看，西看看，他看见小头爸爸睡在大床上一

动不动，被子蒙着头，好像一座小山坡。真的老虎只怕真的爸爸。

大头儿子跑过去，摇摇小山坡：“小头爸爸，陪陪我吧！”

小山坡睡着了，发出呼呼的打鼾声。

忽然，大头儿子有了主意。这回，他一样东西也没拿，独自一个人朝厕

所里跑。咚咚咚咚，他一边跑，嘴里一边大声说：“我是小头爸爸，我是小头

爸爸！”大头儿子这么说着，好像真的变成了小头爸爸，他一点也不害怕了。

大头儿子很快跑进厕所，小便后又很快跑回来了。

大床上的小山坡坐了起来，他张开手臂，把他的假小头爸爸紧紧地搂进

怀里。

儿童故事和儿童小说的区别

《大头儿子和小头爸

爸》之不怕真老虎

《妈妈最爱谁》

小说的“情节”与故事

的“事件”的区别

在儿童故事里，它是按

照时间顺序来叙述事件

的，就像《大头儿子和

小头爸爸》之不怕真老

虎里，它只是叙述大头

儿子不敢自己一人上厕

所，要小头爸爸陪，因

为他怕真的老虎会捉

他，但小头爸爸不肯，

于是他想尽办法想出打

败老虎的方法，最后，

他想出了一个方法，就

是在他去厕所时，他就

大喊小头爸爸，因为他

觉得真老虎怕小头爸

爸，所以他上厕所时也

不怕了。在这个故事

里，他就只是单纯的叙

述一个事件罢了。

在儿童小说里，一定有

“情节”。情节也是一

样在叙述事件，只是特

别强调因果关系罢了，

就像《妈妈最爱谁》

里，起初妈妈最爱

“我”，因为爸爸要去

部队服役，所以只有

“我”和妈妈在一起，

而当战争结束时，爸爸

便会在家，然后妈妈就

比较爱爸爸，这使到

“我”很妒忌，每天想

尽办法要得到妈妈的关

心。过后，妈妈添了一

个弟弟，所以妈妈便非

常疼爱弟弟，便忽略了

“我”和爸爸。在这个

小说里，妈妈爱不一样

的人都有原因，起初妈

妈爱“我”，是因为爸

爸不在家，爸爸在家

时，妈妈就爱爸爸，过

后，当有小弟弟时，妈

妈就爱小弟弟，因为小

弟弟需要照顾，所以整

个事件都有因果关系。

小说中的人物与故事中

人物的区别

故事是以扁平人物为

主。扁平人物是指故事

的人物性格缺少变化或

性格特征突出而单一的

人物。在这篇故事里，

大头儿子的性格就是比

较胆怯，一个人上厕所

会比较害怕，此外就没

有什么性格变化了。

小说是以圆形人物为

主。圆形人物是指小说

中具有复杂性格特征的

人物。在这篇小说里，

在妈妈爱“我”时，我

很开心，也享受妈妈给

我的爱，但是当爸爸剥

夺妈妈给我的爱时，我

很生气，也很嫉妒，常

常跟爸爸“抢”妈妈的

爱，这就显示了“我”

的复杂性格。

 儿童小说和儿童故事的区别与联系

　　儿童小说和儿童故事在小读者那里是很难区分的，他们往往都有曲折生动

的故事，鲜明可爱的人物，活泼有趣的语言，都具有较强的叙事性，且两种体

裁都有人物、环境、情节等因素，但它们又有着明显的区别。从读者对象来说，

儿童小说的读者是小学高年级以上的少年儿童，儿童故事是小学低年级和幼儿

园的孩子。从作品反映的社会内容来说，儿童小说所反映的社会生活较儿童故

事复杂深刻。作为两种不同的文学样式，最根本的区别还在艺术追求和表现手

法上，主要表现在情节、人物与环境三个方面：

　　一、小说的“情节”与故事的“事件”的区别

　　人们日常习惯用“故事情节”这一说法，把情节与故事看成了一个东西。

为了区分小说的情节和故事，儿童文学理论家朱自强在讨论小说与故事（作为

文体）的区别时，把作品要素的故事称为“事件”，小说中的故事与情节是两

个不同的要素。佛斯特在《小说面面观》中论述了故事与情节的区别：“现在，

我们该给情节下个定义了。我们曾给故事下过这样的定义：它是按照时间顺序

来叙述事件的，情节同样要叙述事件，只不过特别强调因果关系罢了。如‘国

王死了，不久王后也死去’便是故事，而‘国王死了，不久王后也因伤心而

死’则是情节，虽然情节中也有时间顺序，但却被因果关系所掩盖，又例如：

‘王后死了，原因不详，后来才发现她是因国王去世面悲伤过度致死的。’这

也是情节，不过带点神秘色彩而已。这种形式还可以再加以发展。这句话不仅

没涉及时间顺序，而且尽量不同故事连在一起。对于王后已死这件事，如果我

们再问：‘以后呢?’便是故事，要是问：什么原因?’则是情节，这就是小说中

故事与情节的基本区别。”（（英）爱•摩•福斯特《小说面面观》，花城出

版社 1984年版，第 75至 76页。）

　　故事按照时间生活来叙述，小说是按照价值生活来叙述，日本作家新美南

吉的故事《糖块儿》中，事件是按时间的顺序来安排的，母子三人上船——武

士上船——孩子们为争糖块而争吵——吵醒武士——武士拔刀走来——武士把

糖块劈成两牛，分给孩子——武士重新回去打盹。作家在构思时显然把精力和

着眼点放在按照时间顺序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上面，而不是放在怎样讲一个故

事上面。在这个故事里，事件本身是自信而有力的。

　　然而，小说家在安排情节时过多地关注价值生活，淡化事件。比如，日本

作家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灌木丛中》中，“小说中惟—‘实际发生过的事

情’，仅仅是有人遇害：作者对这个故事可以有两种处理选择，要么让情节依

附于故事，要么让它们分离；显而易见，前种选择与其说接近于小说特性，不

如说接近于新闻的特性，因此，芥川选择了后者，而且最充分地促进了情节与

故事的分离一一他通过八位目击者叙述同一个事件，每个人的叙述又与他人颇

多抵触，这使得我们作为读者直到最后仍不能确定事件本身的真正经过，但获

得了比事件本身复杂得多，丰富得多的情节，用托马舍夫斯基的话说就是获得

‘了解这些事情的方式’。芥川这篇小说之所以是我们需要的恰当的例子，正

是因为它几乎是袒露地凸现了情节的动律。这篇小说的故事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而情节却相反地极尽变化——它的成功，不可能来自‘内容’，而是一种‘形

式’的胜利，即小说情节对小说故事施加厂巨大的变形作用，多个目击者的多

种叙述角度使单一的本事显现为多样化情节。”（李洁非《小说学引论》，广

西教育出版社 1995年版，第 73至 74页）

　　 “如果一篇作品，作者只是意在把事件按照现实生活中的本来面貌讲述给

读者，它基本上就属于故事文体，如果作者面对事件首先和主要考虑的是如何

讲述事件，那它就基本上会成为一篇小说，作者为安排事件所设计的装置，添

枝加叶、设置玄机、倒叙等，就成为小说的情节。说得绝对一点，故事中的事

件必须是有意思的，而小说中的事件却可以是没意思的。”（朱自强《小学语

文文学教育》，东北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年 6月版，第 155页）

　　 儿童小说的故事和情节接近重叠为多，如马克•吐温的《汤姆•索亚历险

记》、尼•诺索夫的《马列耶夫在学校和家里》、凯斯特纳的《两个洛蒂》以

事件发展顺序来组织情节，很少有叙事变形，但文学作品的艺术水平的高低是

不以此为标准的。

　　二、小说中的人物与故事中人物的区别

　　作为叙事文学，小说中的人物和故事中的人物都是作品的一个要素，但是，

小说的人物与故事的人物存在着以下区别：

 第一，故事以扁平人物为主，小说以圆形人物为主

　　佛斯特指出：“十七世纪时，扁平人物称为‘性格’人物，而现在有时

被称作类型人物或漫画人物。他们最单纯的形式，就是按照—个简单的意念

或特性而被创造出来。” （英）爱•摩•福斯特《小说面面观》，花城出版

社 1984年版，第 59页。圆形人物不是平面和单一的，而是立体和复杂

的，从不同的侧面看会呈现出不同的性格特征。儿童故事淡化对人物外貌内

心及生活环境的描写，而以讲述完整有趣的故事为主，作品中的人物是扁平

人物，如《糖块儿》中的武士和妈妈人物形象模糊，只是一个概念和符号。

而小说中的人物则以描写人物为主，人物的内心外貌举止生活环境等都有具

体生动的描写，特别还表现人物复杂多变的性格，如《草房子》中主人公桑

桑在窥视到成人的秘密时，胆怯好奇充满矛盾和痛苦，桑桑给自己已婚的男

老师蒋一轮和女青年白雀之间传递情书时，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危险的事

情，但又摆脱不了蒋一轮和白雀困惑和迷惘的眼神。从蒋老师和白雀两个热

恋中的人看，桑桑是他们爱情的使者；从道德意义上看，桑桑是破坏蒋老师

家庭生活的一个罪恶的原因；从桑桑在我生活来看，因为参与到成人的秘密

生活中，使自己困惑与迷惘，为自己走向成熟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理想和障

碍，在复杂的生活中，桑桑逐渐成长，人物性格也越来越复杂多面，桑桑是

一个具有艺术审美张力的圆形人物。

　　 第二、在人物与事件的关系中，小说以人物优先，故事以事件优先。

　　 儿童小说与儿童故事都具有人物与事件两大要素。但是，在小说里，事

件是以人物为中心组织起来的，如苏联作家班台莱耶夫的儿童小说《表》的

主人公彼奇卡，是一个孤儿，在流浪生活中，他沾染上了一些坏毛病。有一

次，他为饥饿所迫，在偷人家的面包时，被关进了拘留所。在拘留所里，彼

奇卡骗取了醉汉库德亚尔的金表。第二天，彼奇卡被送往教养院，在路上，

他想跑掉，但遗失了金表，他只好又回来。在教养院，为藏匿金表，他费尽

心机，最后把金表埋在了院子的角落里。彼奇卡本想半夜起来，挖出金表逃

走，但因为埋表的地方被新堆上了冬季取暖用的木材，他在夜里搬木材时着

了凉，结果不但金表没挖出来，自己反倒住进了医院。后来，在把木材移到

仓库的劳动中，彼奇卡出于想快些挖出金表，运木材干得很欢，结果被大家

选为管总务的组长，为大家发各种东西，彼奇卡最愿意干的活就是发木材，

所以，那一年的冬天，教养院的屋子烧得很热。后来，彼奇卡在发木材时却

变得越来越吝啬，大家都奇怪起来。原来，彼奇卡在教养院的生活中，既尝

到了集体生活的温暖，又得到了大家尤其是院长的关怀和信任，决心成为一

个新人的彼奇卡此时已经改变了对金表的态度，最后他把金表还给了库德亚

尔的女儿。 在《表》这部小说中，彼奇卡这个人物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他的

思想、性格是事件发展、变化的动力，围绕金表展开的所有行为，都受其思

想、性格的驱使。阅读这部故事性很强的小说，读者对彼奇卡这个人物的关

注超过了对事件的关注。在故事中，人物的地位就没有小说中的人物那么高

了。比如《糖块儿》这篇故事中的人物与事件相比，读者对事件的发展会更

感兴趣、更为关注。

　　三、小说中的环境与故事中的背景

　　儿童小说为了更好地表现人物和主题，往往有独立 的、恰当的环境描

写，不少环境描写生动细致。黄蓓佳的儿童小说《小船，小船》中的一段景

物描写“东边的天空火红火红的，青青的芦苇映着这片霞光，微微闪出一种

紫色。叶片上有露水，水珠儿是红的，芦芦的头一动，红水珠儿就跟着闪出

蓝的、橙的、黄的各种颜色的光芒，就像神话里的那种宝珠，不时的，有一

只翠绿的小青蛙"噗"一声跳上芦苇，蹲在叶梗上，那水珠就纷纷地往下掉

落，落在清碧碧的河水里。”把主人公生活的自然环境的优美如一幅画般展

现在读者面前，增加了小说的意境。 而儿童故事的环境描写一般是故事发生

时的背景交待，即使是有环境描写也是一种轮廓，甚至没有环境描写。如冰

波的儿童故事名篇《梨子提琴》是一篇极抒情的儿童故事，但在描写景物方

面近乎空白，如写“小松鼠还在松树上拉小提琴。”那优美的琴声传遍森

林，故事写到 “森林里，真安静。狐狸让小野鸡躺在他的大尾巴上，这样，

小野鸡听音乐会觉得更舒服些。狮子让小兔子躺在他的怀里，这样，小兔子

听音乐会觉得更暖和些。” 儿童故事则主要通过故事情节来吸引少年儿童，

它不注重人物刻画和环境描写。儿童小说环境描写对人物性格的形成和发展

具有象征意义，不是简单的自然环境的描摹，如曹文轩《草房子》中多处写

桑桑养的白鸽在天空中飞翔的景象，主要是衬托桑桑不同时期的情绪和心

理，这种环境描写是必不可少的。儿童故事中若要有太多的环境描写，会冲

淡故事情节的发展，分散小读者的注意力。所以，在环境描写方面，儿童故

事和儿童小说具有不同的审美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