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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　評

楊開煌（Yang, Kai-Huang）銘傳大學教授兼兩岸研究中心主任

解讀中共政權的「人權」議題

Interpretation of Human Rights Issue in Communist China

壹、前言

　　「人權」議題是中共政權受到內外非議較多的議題之一，然而我們也注意

到中共政權的第一份白皮書就是發布在1991年的「中國的人權狀況」，當時中

共政權身受「天安門事件」的影響，國際形象大壞的情況下，發表的「中國的

人權狀況」，顯然是為了說明中國大陸的「人權觀」、當前大陸社會的人權狀

況及中共政權對大陸人民的「人權」作為。當然中共政權的解釋，並不能消除

國際社會，特別是西方社會政權與媒體對中共政權在人權方面的攻擊，而且是

呈現越來越嚴厲的趨勢。反之，中共政權也開始兩種反擊作為：

　　一是不斷公布自己的人權情況：自1991年以來，大陸國務院發表有關人權

方面的白皮書，共15篇正式的文件，1992年之後人權白皮書如下：

　　「西藏的主權歸屬與人權狀況」(1992年9月)　　　「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1995年12月)　　「1996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 (1997年3月)　　「中國的宗教信仰自由狀況」 (1997年10月)　　「西藏自治區人權事業的新進展」 (1998年2月)　　「1998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 (1999年4月)　　「中國人權發展50年」 (2000年2月)　　「2000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 (2001年4月)　　「2003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 (2004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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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卷第6期　中華民國102年6月

　　「2004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 (2005年4月)　　「2009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2010年9月26日)　　「2012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2013年5月14日)　　「國家人權行動計畫（2009-2010年）」 (2009年4月)　　「國家人權行動計畫(2012-2015年)」2010/6(2010年6月)　　除此之外，中共政權也自1 9 9 8 年以來國務院每年公布「美國的人權紀

錄」，反駁美國國務院在「國別人權報告」中，對中國大陸人權狀先的批評；

中共認這份報告稱「國別人權報告」「充滿了對包括中國在內的 190 多個國家

和地區的人權狀況的扭曲和指控。然而美國卻對自己糟糕的人權狀況熟視無睹 , 鮮有提及。」美國國務院對「中」方的質疑回答是：「美國不對自己的人權狀

況進行報告 , 是因為這種報告可能被看作政府宣傳，因而缺乏可靠性。國務院

稱這並不意味著美國不存在人權問題。美國政府和國務院稱中國發表報告的行

為是完全正當的, 並符合主權國家之間外交關係的對等原則；除此以外，並無立

場。」美國官式的回答，確實是經驗老到的答覆，一方面代表美國政府自認為

自己的人權沒有問題，所以「不作政府宣傳」，間接地也攻擊了中共國務院的

人權報告則是「政府宣傳，因而缺乏可靠性」，之後又藉稱中國發表報告的行

為是完全正當的，並符合主權國家之間外交關係的對等原則。」以表示美國務

院發表「國別人權報告」的作法也是正確、正當的。

　　其實美國官方的答覆，也說明了「中」、美之間價值的不同，在大陸方面

認為：我們如果批評其他人，則必須是自己做得到，做得沒有問題才能評論別

人，美方則認為可以以一種標準評價別人，自己不必作到完美。那麼在「人

權」議題上是否也存在著差別呢？

貳、中共政權的「人權觀」與爭議

一、中共政權的「人權觀」

　　我們細心閱讀中共政權的「人權白皮書」中共對人權的看法，確實存在著

差異，當然也有相同的內涵，當然也存在著差異，但是是否是根本性的差異

呢？

　　首先中共承認人權的普遍性：這裡所謂的普遍性包含了兩層的意義，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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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共同的標準，1991年的「中國的人權狀況」，在文件的一開始就提出：

「享有充分的人權，是長期以來人類追求的理想。從第一次提出『人權』這個

偉大的名詞後，多少世紀以來，各國人民為爭取人權作出了不懈的努力，取得

了重大的成果。」二是迄今為止，沒有任何國家的人權是典範，此一普遍性的

論述，自然為中共也留下為自己辯護的伏筆，文件說「但是，就世界範圍來

說，現代社會還遠沒有能使人們達到享有充分的人權這一崇高的目標。這也就

是為什麼無數仁人志士仍矢志不渝地要為此而努力奮鬥的原因。」這裡有同有

異。

　　其次是人權的兩面性，即既有國際性的一面，但也有國情性的一面：中共

的文件稱「人權問題雖然有其國際性的一面，但主要是一個國家主權範圍內的

問題。因此，觀察一個國家的人權狀況，不能割斷該國的歷史，不能脫離該國

的國情；衡量一個國家的人權狀況，不能按一個模式或某個國家和區域的情況

來套。」

　　換言之，大陸是反對美國的「國別人權報告」的作法，然而大陸的作法有

其自我矛盾之處，一是既然人權有國際性的一面必然有其共同的標準，故而

「衡量一個國家的人權狀況」，自然可以「按一個模式」來套，因此，大陸應

該質疑的不是「一個模式」，而是誰來決定這個「模式」；二是發表大陸的人

權報告時，所採用的標準，其實也是一樣的標準，只是更加著墨於有成績的部

分，如生活品質的改善，經濟的自由權等，而對公民的人身保護，公民安全等

權利，則比較籠統；三是發表「美國的人權紀錄」時，其所使用的標準，也是

以美國的「模式」，此一作法在政治的反擊上，有其一定的作用，但在邏輯上

兌矛盾的。

　　其三是人權的發展性，即由集體性人權而個體性人權；在這一方面與西方

的人權觀，就有根本性的差異，西方的人權觀是追逆到神，人權直接源自於神

權，所以人生而有權，生而有平等之權，政府的存在就是為了保障「人」的這

些權，使得每一個人的人權不受他人的侵犯，當然更不受政府的侵犯；在西方

的更積極的人權，則是要求政府不僅僅是保障人權；而且還必須創造人權可以

實現和發展的環境、條件。但是在中國討論人權所感受的壓迫和威脅，最初是

來自歐美帝國主義對中國的侵略和中國的貧窮、匱乏生存的威脅，同時在中國

也沒有神權的傳統，所以並沒有神賦人權的觀念，所以在中國講人權首先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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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歐美帝國主義的壓迫和威脅，換言之，在中共的「人權觀」中，集體安全是

最優先的考量，其後在個體的部分，則是溫飽問題最為優先。所以在中共國務

院的「人權白皮書」，總是將大陸人民生活、收入等議題，放在最先前的部分

作說明，同時也發明政治、社會、文化等權利的情況，但是中共的白皮書也承

認「中國」是一個發展中的大國，人口眾多，區域差異較大，資源有限，環境

和生態保護壓力大，發展中不平衡、不協調、不可持續問題依然突出。國家各

項事業發展中關係人民群眾切身利益的問題還較多，需要繼續付出艱苦努力加

以解決。在「中國」，實現更高水準的人權保障，任務依然十分繁重。 1這說明

人權的實踐存在著一個逐步豐富和完善的發展過程；而至於美國的「國別人權

報告」則只談政治犯、思想犯、輿論犯這一部份。所以美國的報告，必然是攻

擊和撻伐大陸的人權表現。

　　從以上的分析來看，中共的「人權觀」是有與世界趨同的趨勢，只是中共

認為集體人權優先，個人的人權是循序漸進地完善，在完善的過程中，不允許

他國以人權為藉口干預他國的內政；然而由於中共實行是一黨領導下的社會主

義制度，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制度大大不同，所以西方國家尤其是美國根本

不相信中共在人權議題的改正，她仍以美國現行的標準來抨擊。因此雙方在人

權議題上的爭執，就從「人權觀」的異同之爭，轉而為美國的霸道之爭。

二、中共反擊美國對大陸人權的攻擊

　　第一、中共認為自改革開放，特別是新世紀以來，中共政權對人權議題的

重視是不斷提高，這些努力包括「保障人權」字句入憲，法律制度的完備，強

化執政為民的理念，人民生存與生活的保障大大提升，公民享有更多的知情

權、監督權和參與公共事務的權利。大規模的清理超期羈押活動，逐步建立嚴

格的超期羈押追究制度和相應的糾正、防止機制，使超期羈押問題基本得到解

決，有力地維護公民的人身自由權利 2等等。客觀而言，中共在人權議題不能說

沒有改進，但是法律的規定畢竟不等於是實踐的行動；因此，中共的辯護是有

漏洞，有盲點的。　　第二、中共認為「美國的指責是別有用心」，中共說，美方「無視於中國

1 國務院新聞辦公室，「2012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2013年5月），2013年6月1日下載，《中國政府網》，http://www.gov.cn/zwgk/2013-05/14/content_2402180.htm。

2 董雲虎，「評中美人權之爭——兼駁“中國人權倒退論”」（2004年3月31日），2013年6月6日下載，《人民網》，http://www.people.com.cn/BIG5/shizheng/1026/242124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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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人權不斷進步的客觀事實和基本態勢，熱衷於搜集一些所謂『個案』肆意

加以歪曲和誇大，甚至不惜杜撰所謂『事實』，攻擊中國。……其目的無非是

想藉口人權問題醜化中國的形象，破壞中國的穩定，遏制中國的發展。」由於

中共並沒有指出「杜撰」為何？是以這一部分暫時不論；然而，中共在實踐

「國家尊重和保障人權」方面也確實有可議之處，而最為人所詬病的就是對

「異議人士」的不容忍，打壓和迫害，由於中共是一黨治國的政治體制，因而

總是將共黨、政府、國家和民族視為一體，因此，對反對共黨政權的人視為反

對國家的人、反對民族的人，因而合法使用國家暴力來應付反政權的人，這一

部分在中共政權來看，就是合法打擊，在外國來看就是侵害人權；而中共政權

的對「異議人士」的不容忍，也是對自己政權缺乏信心的表現。其實狀況的好

壞不是以大多數公民的生活常態為準，主要還在於「異議人士」的態度，從邏

輯上來說，一個政權如果能夠容忍批評者，容忍異議者，肯定對一般公民的人

權就更不會去侵犯，所以美國的報告，會「別有用心」，除非是「杜撰」，否

則美國的報告「別有用心」，並不等於大陸的人權紀錄是好的。3美國國內「人

權劣跡斑斑凸顯雙重標準」也只能突顯美國自己的矛盾，同樣也不證中共在人

權議題上的正確性。

　　總之，在人權議題上，中共所謂的「進步」，是一種歷史性的自我對比，

在這一方面的進步，應該是不足以自豪的「進步」，因為真正有意義的進步，

不應該只在於量的遞增，而在於質的飛躍。我們如果以此角度，來閱讀中共在

今（2013）年5月中旬發表的「2012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白皮書 4評析大陸

人權的「進步」問題。

參、「2012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之解析

　　首先本文的總字數為二萬一千字左右，內容除前文外，包括經濟人權部分

約三千九百字，政治人權部分約五千字，文化人權部分約三千三百字，社會人

權部分約四千五百字，生態人權部分約二千六百字及人權交流部分約一千六百

字，如果我們將經濟、文化、社會、生態歸入量的遞增，政治人權視為質的變

3 「評中美人權之爭——兼駁“中國人權倒退論”」（2004年3月31日）。4 國務院新聞辦公室，「《2012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白皮書」（2013年5月14日），2013年6月1日下載，

《中國網》，http://big5.china.com.cn/gate/big5/news.china.com.cn/txt/2013-05/14/content_28817358.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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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則前者共一萬六千字左右，約占了76%；與2009年的「中國人權事業的進

展」白皮書相較， 5總字數約一萬五千字左右，內容除前文外，包括了人民的生

存權和發展權一千六百字左右，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三千一百字左右，人權的

司法保障一千七百五十字左右，經濟、社會和文化權利二千七百字左右，少數

民族的平等權利和特殊保護一千九百字左右，殘疾人權益一千五百字左右，及

人權交流部分約一千四百字；但如果我們以2012年的人權分類來看，則經濟、

社會、文化、少數民族、殘疾人權共有七千八百字，約占了52%，從重視的程度

來看，可以說是更重視量的遞增部分，在質的變化上是不足的。

　　其次從政治人權的內容比重來看，首先仍是制度、法規的部分為多，約

三千九百字，實踐的介紹為少，約一千一百字；相比2009年制度、法規的部分

為三千字，而實踐的介紹為一千七百字，也看出重視的傾向性。

　　其三從政治人權的內容來看，2012年文件特別提到「新修改的刑事訴訟

法寫入『尊重和保障人權』內容，並在證據制度、辯護制度、強制措施、偵查

措施、審查起訴、審判程式、執行程式的修改完善和增加規定特別程式中，貫

徹了尊重和保障人權的精神。」文件認為「這是中國人權事業的重大進步，對

於懲罰犯罪，保護人民，保障公民的訴訟權利和其他合法權利，具有重大意

義。」然而，在其他人權觀念已經普及的國家，此一保障早己是半世紀之前就

已經實踐，更何況大陸在實踐上，地方的法院依然有違反此一規定的現象；

2012年文件也提到「切實保障公民的知情權和表達權。隨著改革的深化以及信

息技術的迅猛發展，中國公眾的知情範圍日益擴大，表達空間不斷拓展。」然

而大陸社會的網站被封鎖，外界的信息被阻攔，更是越來越普遍，顯然中共所

謂的「知情權」是指人民了解政府的作為，而一般的「知情權」則是指信息自

由。兩者的內容很不相同。前者是由政權決定人民的應知的信息內容和時機，

後者則是人民自己決定。

　　其四從社會穩定的角度來看，中共的人權白皮書在政治人權之節的開首就

說「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發展道路，是公民權利和政治權利在中國得到實現

的根本保障。」因此如果真正見效的話，大陸的社會應該是有序的，穩定的，

然而中共的維穩經費，在2009年已達人民幣5,140億元，而自2011年起，連續3年維穩費用預算超過軍費。這代表中共政權對內部安全的關心和憂慮更勝於外

5 國務院新聞辦公室，「2009年中國人權事業的進展」（2010年9月26日），2013年6月1日下載，《人民網》，http://politics.people.com.cn/GB/1026/1281757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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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安全的威脅，2012年為7,017.63億元，比當年的軍費6,702.74億元為多。今

（2013）年大陸十二屆「全國人大」一次會議上，其預算報告內容指出：2013年國防支出預算為人民幣7,406.22億元，維穩費為7,690.8億元。 6可見「維穩」

仍是今日大陸官方眼中最大的政治問題。而高調維穩的背后，正說明當前整個

大陸社會處於極不穩定的狀態，當前各類維權抗爭事件並未因為官方的軟硬而

有所緩解。按大陸著名社會學者于建嶸所指出的其中的原因極為簡單，即當前

大陸的政治體制，無法通過制度化的合法途徑，從根本上解決底層民眾的利益

訴求。于建嶸還指出另一個中共政權在維護人權的問題所在，他說：「在中國

地方政府以『穩定』為藉口侵犯民眾的合法權益，破壞最基本的社會規則已到

了非常嚴重的地步，所產生的社會危害十分巨大。」 7此一現象極有可能是地方

或基層的官方、利益集團的勾結，其利益與基層民眾的直接對立，官方不合理

的偏袒，逼使民眾不得不以暴力對抗，以維護自身利益，由此引發大規模的社

會動盪。有時更令人不可思議的就是地方或基層政權的上級單位的官官相護，

不能秉公辦理，依法糾處，其結果政權的利益被少數官僚的利益所綁架，形成

惡性循環，增加共產黨執政的合法性危機。而在大陸，這一部分的官方作為，

對人權的傷害又是最大、最嚴重的，也是外界批評最多的部分，而中共在其人

權白皮書中，並未作反省，因此，其可靠性也就備受質疑。

　　其五是從中共的自我反省的角度來看，中共人權白皮書的說法是「中國是

一個發展中的大國，人口眾多，區域差異較大，資源有限，環境和生態保護壓

力大，發展中不平衡、不協調、不可持續問題依然突出。國家各項事業發展中

關係人民群眾切身利益的問題還較多，需要繼續付出艱苦努力加以解決。在中

國，實現更高水準的人權保障，任務依然十分繁重。」這樣的反省基本是空泛

的，虛應故事的花瓶和裝飾而已，不具實質的意義，因為中共並未就外界所關

切的議題，給予正面的回答，更未提法改尋的想法；「習李政權」當前最為關

注的是中共幹部的貪腐問題，而習李政權所關心的「貪腐」，集中在操守方

面，其實中共幹部對大陸人權的忽視或迫害，是一種權力的「貪腐」，其對中

共政權的傷害絕不低於操守方面的「貪腐」，甚至為害更深，因為操守的「貪

腐」只是執行的問題，權力的「貪腐」是觀念的問題，中共幹部如果在「權力

6 中央社，「大陸維穩費預算連3年超過軍費」（2013年3月5日），2013年6月1日下載，《中央通訊社》， http://www.cna.com.tw/News/aCN/201303050129-1.aspx。

7 于建嶸，抗爭性政治：中國政治社會學基本問題（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年8月第1版），頁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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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上有偏差，則自然無法促進大陸在人權議題上出現質的飛躍，如此一來也

就否定中共自己所假設人權的發展觀。

肆、中國大陸人權議題的發展：人權教育

　　在中共發表的「國家人權行動計畫（2012－2015年）」乙文中，我們發現

在未來的歲月中，中共有計劃「廣泛開展各種形式的人權教育和培訓」，這無

寧是中共政權在近年來人權議題上，最有意義的行動，按此文件的說法，他們

將「在全社會傳播人權理念，普及人權知識。」具體的作法是：8 　　—— 將人權教育納入公務員培訓計畫。強化對公務人員的人權教育培訓。

支持人權研究機構編寫人權培訓教材，參與人權培訓工作。

　　—— 加強中小學人權教育。將人權知識融入相關課程，納入學校法制教

育。開展適合青少年特點的人權教育活動，推動中小學依法治校和民

主管理，營造尊重人權的教育環境。

　　—— 鼓勵高等院校開設人權公選課程和專業課程。支持人權相關學科和專

業建設，鼓勵開展人權理論研究。

　　—— 鼓勵並推動企事業單位普及人權知識，形成尊重和保障人權的企業文

化。

　　—— 鼓勵新聞媒體傳播人權知識。提高全民人權意識，形成全社會重視人

權的輿論氛圍。

　　—— 發揮國家人權教育與培訓基地的作用。到2015年，至少新增5個國家人

權教育與培訓基地。

　　這是一個相當全面的教育計畫，如果「習李政體」真正重視，責成各級政

權的一把手，當成中央重要文件，認真學習，形成運動，喚起全民重視，則必

然對中共幹部的權力「貪腐」是一種警惕，從而有可能使大陸的人權現象出現

質的變化。當然，中共政權要傳播的肯定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人權

觀」，必然地也會引起西方人權分子的嘲諷和撻伐，然而，我們如果細心的思

辯，可以發現兩者還是有其相通之處，只要中共此一計畫不只是文書作業，而

是行動方案，持之以恆，自有成效。

8 國務院新聞辦公室，「國家人權行動計畫（2012－2015年）」，2013年6月2日下載，《鳳凰網》，http://news.ifeng.com/mainland/detail_2012_06/11/15206496_0.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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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結論

　　中國的文化傳統中沒有個人主義的人權觀念。在西方人權的觀念，是直接

源自「神」與「上帝」，因為每個人都是上帝的子民，所以所有的人都是平等

的，都有同樣的價值，任何人都有要求以「人」的方式被對待的權利。因此邏

輯地導出人權是天賦的、超越世俗權力的、普遍的、不可讓渡的，只要是人就

能享有，任何人（包括法人）皆不能剝奪它的。 9但這種人權的觀念，對中國

人其實是陌生的，是似懂非懂的。因為中國是非宗教民族，所以這種「人源自

神」而得到的普遍性，平等性的「權利」在中國文化中也不存在，在中國人的

教育中也不存在，中國人講的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所以人的權利不是天

生神授，而是父母所賜，父母的權利又為其父母所賜，所以祖先才是我們在世

界享有生命、生存、生活的源頭；父母有保障，我們才有保障，這自然就是集

體主義人權觀的根源，由是論之，中共政權強調的集體主義人權觀，是源自於

中國文化，但是父母基於自然法則，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侵犯子女的權利，但

是政權則是另一回事，因此，西方許多規範政府權力、約束政府權力的法規、

作法對中共而言，是完全可以照搬、借用的。以當今中共的強大「集體安全議

題」應該已經不大成問題，因此，大陸人民對中共人權實踐的批判，不會立即

影響集體的安全，也不必然影響中共政權，大陸的人權議題主要在內部，在於

中共政權對自己人民的不信任，不容忍；至於中共政權在人權議題上其他方面

的努力，固然不應抹殺，但是這也是統治者應有作為，無需自我宣傳，反而是

應該立足人道主義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對外界的批評採取「無則加勉，有則改

之」應對，反而更有利於改善中共政權的形象，強化其統治的合法性。

　　其實說得多，何如做得多，習近平也提醒「空談誤國，實幹興邦」，中共

政權的人權形象關鍵在做，不在說。

9 「中共的人權問題」（2001年2月22日），2013年6月2日下載，http://www.socialwork.com.hk/artical/sociology/china_human.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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