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 责任编辑:严晓星 校对:李婧 年 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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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一瓣
乡土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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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马天下
责任编辑:严晓星 校对:李婧2018年 1月 10日 星期三夜明珠15
过江龙果通脉丹□丁兆梅
雪 文佳
� � � �有幸作为市人大代表之一, 在今年两会期间视察南通城建。 正逢烟雨空濛的三九天, 只好撑伞而行。 自古以来, 雨蒙蒙更易引起情深深的思绪, 这次也不例外,镜片外的通城, 移步换景, 如一幅绵延的水墨长卷, 别有一番韵味。 伞下诸位, 并未因天公不作美而扫了兴致, 几百朵伞花在雨中漫步, 与井然有序的地铁一号线施工现场和五山森林公园军山片区大手笔工程, 居然形成了错落别致的映衬, 摄入镜头发至朋友圈, 点赞者众, 自是沾沾自喜。
一路绿色伴随, 养眼养心养神。 五山公园山水相依, 负氧离子到处都是, 这是比别处更胜一筹的好处。 作为一个中重度四体不勤的脑力劳动者, 抓紧时间多吸几口, 改善下超负荷运转的循环系统, 也算是履职之外的一个享受吧。
会议期间, 有领导谈发展, 也提治理; 说要顺应潮流往高处行, 也讲必须脚踏实地往洼处夯。 辩证的话总更易引发共鸣, 毕竟偏见无处不在, 克服不易, 且行且反思。 正如人要和谐统一才能自我进步那样, 通城亦是一个血肉相依的有机体,冲锋新台阶的背后是精心保养, 容光焕发的支撑是身心健康。 这些话从市领导口中出来, 通过话筒向通城传播, 挺顺耳的,至少形式与内容达到了高度统一。 身处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大会场, 座位逼仄, 时间一长, 腰腿眼手总还会累的, 不知为何, 听着这些, 倒觉自在不少。 大概是本性使然吧, 谁不希望家乡越来越好呢?
在外走得多了, 渐渐发现, 通城早已变成他乡人眼里心间的诗和远方了。 过江龙果通脉丹, 灯心草来化橘红, 家居大西南研究中草药的朋友这样形容通城。 这让我惊喜羞涩之余不免惶恐: 她们待腻了的地方, 我们正向往; 我们熟透了的家乡,真有那么好? 别是客气话场面话, 你好我好大家好啊哈哈。 不自信导致话多, 问得勤了, 看着别人童叟无欺的真诚眼神, 听他们毫无修饰的随意闲谈, 终于确定, 一城山水一城诗, 通城, 如今已经是一通而百通, 不错的。
大健康下难免小恙, 作为一个有机体, 感冒发热咳嗽哮喘未必是坏事。 人有病, 身体知道, 所以它以自己的方式提醒中央智能处理器, 喂, 对我重视点, 要环保要遵循自然规律要科学发展,不然,我吃不消了,你也走不远了。 咱俩相互依存,得合作才能共赢啊。
是了是了, 身心健康是所有存款之前的那个“1”, 缺了这个打头的“1”, 后面的零, 全成浮云。 大自然从来不曾亏待我们, 她的馈赠慷慨大方, 青山绿水, 依江临海, 沃土平原, 都是赐给我们的金山银山, 通城当然舍不得丢弃。 撸起袖子加油干了之后, 消耗的元气精力, 都是要有强有力补给的。 修桥修道修路, 建房建园建厂, 这是一条腿; 治水治气治土, 治乱治脏治堵, 这是另一条腿。 两条腿一前一后紧紧相伴, 才会稳狠准地奔向小目标, 才能可持续地有未来。
过江龙果通脉丹, 灯心草来化橘红。懂中草药的朋友, 隔空道出了时代的真谛。 真是个会把脉的高人, 通城的气色、体质、 状态、 基因、 遗传、 环境, 她竟是旁观者清。
幸好当局者也不迷。 辩证法早就说明了, 发展难免引发一些副作用, 有人心烦气躁, 有人失眠气滞, 有人体虚哮喘, 有人发热头昏。 虽够不上住院休养, 却也须好生调理。 过江龙果通脉丹, 灯心草来化橘红, 各种理气舒筋, 慢慢活血化瘀, 以期行气止痛。 相比于民间, 体制内同样高手如云, 我已经看见, 各种对症的方子,顺时顺势用了上去, 效果也在逐步显现。你我他, 都身处其中, 也许先知先觉, 也许不知不觉, 也许后知后觉。 谈笑风生中, 舆情滔天中, 激荡和变化已然发生,知与不知, 都在那里, 不增不减, 不卑不亢。
而今通城, 恰同学少年, 风华正茂。
� � � �来到埃及,我想解开一个情结,那就是撒哈拉沙漠。 如果说是三毛启蒙了我对撒哈拉的文字印象, 那么我对撒哈拉的直观感受则来自于一部电影———《英国病人》。
《英国病人》里有大量的镜头对准黄沙漫漫的撒哈拉沙漠,连绵起伏,一望无垠,金色阳光下骆驼的剪影, 深深浅浅波涛一般起伏的灼热黄色沙浪……带给人无尽的遐想。
当然, 我也对救活男主角艾玛殊的贝都因人充满好奇。在阿拉伯语里,“贝都因”的意思是“荒原上的游牧民”,这是一个以沙漠旷野为家的游牧部落。
那天,我们坐在四驱吉普车里,从红海沿岸冲着沙浪,开进了撒哈拉沙漠,陡峭的山脉,扑面而来的风沙,这真是一块杂草不生的荒漠。
登上一座沙丘,坐在山头,金色的阳光把我拉成一个长长的影子。 终于来到了撒哈拉,我百感交集,仰起头,想象着此刻天空会不会飞过来一架飞机。《英国病人》里,驾驶着螺旋桨飞机,在蓝天中俯瞰撒哈拉沙漠的情景如在眼前。
后来,在沙漠的平坦之处,我看到了贝都因人的茅草屋,风从四面八方钻进屋子,实际上这样的茅草屋根本挡不了多少风。 屋子的地面上摊放了几张地毯,这就是他们晚上睡觉的“床”。生活设施如此简陋, 但贝都因人是快乐的。 不信,看看他们的孩子们,哪一个不是笑嘻嘻的?他们用不太干净的手抓着馕,吃得津津有味,大眼睛扑闪扑闪,好奇地盯着陌生的我们。
在一间屋子里, 我看到一个正在用骆驼毛编织挂毯的女人, 她和其他贝都因妇女一
样,都裹着黑色的头巾,沉默不语。 茅草屋里挂着几块织好的毛毯,图案以沙漠风情为主,也有格子条纹的图案。 我买了两块棕色和咖啡色交织的条纹图案的地毯,带回了上海。 现在,当我坐在沙发上休憩, 望着茶几下铺着的骆驼毛毯时, 我就想起那天的日落时分, 夕阳染红了沙漠,我抱着骆驼毛毯,坐在返回红海岸边的吉普车里,耳边回荡着阿拉伯歌曲,看苍茫暮色自窗前一一掠过,情不自禁就热泪盈眶了。
撒哈拉,撒哈拉,我想我的撒哈拉情结终于可以解开了。 虽然,撒哈拉沙漠那么无限辽阔,而我脚下的这块埃及境内的撒哈拉和三毛待过的撒哈拉还有不少距离,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毕竟看到了《英国病人》里那些让我心醉的撒哈拉沙漠的好风光呀。
� � � �扒鱼是一项适合冬天的活动。扒鱼的工具是扒网。 小型扒网的形状很
像畚箕,上面两只畚箕环,环的两条腿是固定在一起的,然后与网口连接(网口一般用厚竹板制成),一支竹篙作柄,网柄固定在畚箕环的背脊上,这样,扒网就有了可靠的支撑。 畚箕环与网口结上渔网,扒鱼时,扒网朝后扒,网被甩在后面,正好成为一个口袋。
三叔会扒鱼。三叔是我的本家堂叔,只比我大几个月。 三叔家认为三叔上学没什么出息,小学读完了就让他辍学在家,我虽然还在上学, 但这时正在停课闹革命, 也就时常在家。三叔羡慕我上学有书读,我很喜欢三叔的自由自在。我经常看到三叔扛着个扒网,在小河边上走来走去,就跟他说,你什么时候也带我去扒回鱼。
冬天的一个黄昏, 三叔喊我跟他一起去扒鱼。外面正刮着尖厉的西北风,天空欲雪未雪的样子,我有点不想去,我说我没有扒网。三叔说,不用,你只管跟着我,帮我背鱼富子(一种扁形小口竹篓)就行。 三叔又吩咐我穿件旧点的衣裳。我本来就没有新衣裳,他还要我穿旧的,这个三叔。
三叔今天的穿着比平时更旧: 头上扣一顶老头帽(中间有洞露眼睛的那种),穿件深灰色中山装旧上衣, 青蓝布裤子的膝盖上对称补着两块大补丁。 当然,我跟他也差不多,只是上下的颜色对调了一下。
扛上扒网的三叔,完全成了一个渔夫。在我面前,他越发的显得老练。他并不急着下沟
塘扒鱼,他说要找个干枯的沟塘。沟里的水少了,鱼就没处逃,三叔说,他总是自以为是,生怕我不懂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当然,这也与我自己有关,因为他每次这样说,我总是装得恍然大悟,让他更加得意。
我们终于来到一条小河上。 三叔先跑到水边观察一下,说声有鱼。 接着,他叫我趴在北岸上,盯着小河北边某户人家,说你看见有人出来了,就赶紧给我发信号。
哦,原来三叔是来偷扒人家鱼塘的鱼。我说这不好吧。 三叔说,没事,我们只是扒点杂鱼,又不逮他的家鱼。
三叔扒鱼的技术果然不错,而且有力。但见他将扒网向河心猛的一抛, 随即握住竹篙使劲地朝自己的怀里拉,三下两下,扒网就已经来到脚下,接着,他猛地将扒网朝上一扒,“哗啦”一声,扒网上了岸。只见网兜里有鱼在水草和污泥里拱着闹腾着,有鲫鱼、昂刺、小虾等等, 三叔当然来不及抓, 他叫我一边望风,一边帮助捡鱼,他好继续扒……
毕竟是养鱼塘,里面的鱼就是多。不一会儿,三叔的富子就装不下了,那户人家仍然没有人出现。三叔还想扒一会,我说不行,手冻得吃不消了。不知是因为今天扒鱼的行为属于偷还是因为天太冷, 尽管处在避风的河坡上,我还是冻得浑身直抖, 连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三叔却说他热得要命,衣服都快淌湿了。 我看他简直成了个泥猴儿,网上是泥水,脚上是泥水,身上脸上也是泥水,难怪他要我穿一身旧衣服。 我当然也是一身的泥水,一身的鱼腥。
三叔得意地哼着歌子。三叔的嗓子不好,且五音不全,但我还是听出来了,他唱的是《大海航行靠舵手》:“鱼儿离不开水呀,瓜儿离不开秧……”,富子装好了,我蹲在河边上洗手,听三叔忽然不唱了,我说,你唱呀,记不得了吧,下一句是“革命群众离不开共产党”,但是,仍然没有三叔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啊,我也吓得不敢出声了,原来是鱼塘的主人站在那里。
鱼塘主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河岸上, 脸上一副很严肃的神情。想逃是逃不掉的。鱼塘主人两手拢在袖筒里,站在北风中。天上不知什么时候下雪了, 鱼塘主人的头发和胡子上沾了不少雪花。 他不急不慢地说,怎么办? 要不要报到大队革委会去?我忽然想到三叔家的成分不好,可不能捅到革委会去,一个“偷”字他背不起。 我想,不能让三叔为难,便边朝岸上爬边说:叔,你别难为他,是我叫他来的。鱼塘主人似乎到这时才看到了我:呵呵,是大林啊,你?你说我能相信吗?我们的大林,学校里的班主席,三好学生,会干这种事? 他又把脸转向了三叔。
雪天里的三叔,僵硬地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塑。 这时,雪花飞得更密更有劲了。
僵持了一会,鱼塘主人不再多话,他让三叔把鱼倒下来, 又从里面拿出四条不算太小的鲫鱼,用一根草串起来,递给我,说:“大林难得到这里来,这个算是叔送你的。”又说,“以后啊,想吃鱼你就来找我。 ”
这个冬天,忽然想起扒鱼,竟然翻出四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不知道三叔现在怎样了,冬天的他,还扒鱼吗?
� � � �“姐,我妈过来,你别告诉她实情。 ”小张嘱咐我。
“真的太谢谢了,幸亏你,小张说检查很难预约的。 ”她微笑着打招呼,眼下有明显的疲色。
我把她让进办公室。闲聊几句,她忽然发问。“小王医生,我昨天遇到奇怪的事。大概晚
上10点多钟,有人打我电话,向我了解病情,还说我是肿瘤转移。 ”她顿了顿,眼睛认真地盯住我。“我被说得糊里糊涂,后来小张接了电话,骂了那人一通,说他是骗子。 可人家怎么知道我做了什么检查呢? ”
我和小张悄悄对视一眼。“阿姨,医院里骗子小偷很多的,医生要
了解情况直接来问你就是,而且那么晚了,医生不下班么? 我猜呀,应该是吓唬你,然后骗你买什么东西,你可千万别上当呀。 ”
“我也说呢,我就是胆囊炎,又没什么大毛病。 昨天可给吓了一跳,都没睡好。 ”
手机响,她接电话,语调欢快:“我没事,刚刚小王医生也说了,医院里骗子很多……”
来到撒哈拉沙漠□陆小鹿
骗□文彦
扒鱼□孙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