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 出 现 “ 天 道 ” 这

个词是在 《尚书》 中,很多

先 秦 书 籍 中 也 出 现 了 这 个

词 ， 主 要 指 “ 自 然 的 规

律”。“天道酬勤”可能由

《尚 书·大 诰》“ 天 閟 毖 我

成功所”“天亦惟用勤毖我

民 ” 之 句 引 申 或 转 述 而

来。原文如下：

天閟毖我成功所，予不

敢 不 极 卒 宁 王 图 事 。 肆 予

大 化 诱 我 友 邦 君 ，天 棐 忱

辞，其考我民，予曷其不于

前 宁 人 图 功 攸 终 ？ 天 亦 惟

用勤毖我民，若有疾，予曷

敢不于前宁人攸受休毕！

李爽

历史文化源流

耿哲

韩钧宇

郭橙橙

李想

阮余群

於敬人

话题一：艺术要走向大众

李想：古典和高雅并不等于远距离。说到古

典音乐，其实是经典，经典正是经过广大观众反

复欣赏并热情接受的艺术。所以我们从业第一

天起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别人眼中的“古典”，因为

我们是青春的。2017 年我们带着音乐走进基

层，2018年我们还要进一步推广，我们的主题就

叫“青春故事音乐会”。

我们不想给自己贴上令人有距离感的标签，

因为我们是演员的同时也是观众。我们作为一

名演员，更想感受到观众被感染后的回馈，得到

一种共鸣。

我们这次选的全是中国歌曲，来讲述我们共

同的青春故事。

阮余群：“青春故事音乐会”的缘起，就是我

们一直很想用“给观众讲述我们的事儿”的方式，

来做一场音乐会。抓住青春的主题，做一个普及

大众的音乐会，让大众来接触高雅艺术。

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要坚定文化自信，

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建设社会主义文

化强国。这让我们很受鼓舞。所以我跟李想牵

头，找到这帮兄弟姐妹，把想法一说，大家立刻达

成了共识。然后我们向院里汇报，院领导认为非

常好，觉得我们年轻人能有这样一份心情和想

法，要大力支持。

我们选定的曲目很多是我们上大学的时候

唱过的，感触很深，等于演的就是我们自己，所以

大家很投入，内心的情感也很容易就表现了出

来。而且很多歌曲观众都听过，很容易达成共

鸣，取得非常好的演出效果。

李想：我们这次想探索一下，改变观演关系，

营造了很强的带入感，目的就是让艺术能真正走

进群众。我们的演出形式，并不拘泥于演员只站

在舞台上，我们会走到观众席中，与观众面对面

演唱，我作为主持人或者说是讲述人，也是用讲

故事的方式与观众拉近距离。

在每场音乐会的结束，我们做了一个尝试和

创新。演出结束，我们站在台上，然后转过身背

对观众，邀请观众与我们一起合影，拍一张全家

福。没想到观众的配合程度非常高！我们没有

做任何策划或安排，就这一个合影，我们把观演

互动的情绪留在了照片里。

怎样培育良好的观演关系，这是我们从业以

来一直很关注的。因为歌剧是歌剧院的艺术，是

从西方传过来的。怎样让我们普通听众和观众

接受，不仅在形式上要求创新，在演出内容上也

要进行一点一点的突破，让观众，甚至是从没接

触过歌剧的人，很容易就接受和喜欢。

话题二：我们与艺术一起成长

李爽：文化也是要与时俱进的，其实这个责

任很重大，需要我们肩负起这一份重担。院里的

年轻人都愿意去做这件事情，我们这一轮其实是

试探性的演出，并不是要摆脱高雅艺术，而是在

尝试不同的艺术呈现方式。今后，我们会慢慢把

来自不同国家和地区的歌曲融会进来。这是一

个系列。就像李想讲的，要有很强的带入感，这

样将会有更多的人接触、理解和喜欢。我们想让

大家知道，高雅艺术并不是听不懂的，只是需要

合适的方式引领和培养。这就是我们的初衷。

我们去四个地方演出，而且进行了四场讲

座。不论地方大小，大家的心很一致，我们七个

人全部到场，为的是把我们的艺术生活与大家交

流分享，让大家有一个直观的感受。我们每场演

出完，大家都舍不得走，我觉得这样就成功了。

以前演出也遇到过糟心的事儿。2003年我

大学毕业，有一次在某地演出，我和乐队的同事

们在台上表演，结果台下吵吵闹闹，有嗑瓜子的，

有小孩子跑来跑去，还有抽烟的，当时我很沮丧，

问自己：我干这一行对吗？但是随着从业时间的

延展，我觉得不是我们的观众听不进去，而是我

们的表现方式和引领方式有欠缺。比如这次演

出，音乐刚响起来时，台下还是有些吵闹的，但是

随着我们的表演进入状态，观众也渐入佳境，台

下鸦雀无声，有共鸣时又掌声热烈，令人感动。

这起码让我们意识到，观众不是单纯来观看的

人，而是与我们有互动有交融的朋友，因为他们

从我们的表演中似乎能找到自己。

郭橙橙：我们都是出生成长在改革开放以

后，生活水平提高了，大家对美的追求也在不断

提高，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且这个美是广义的。

第一场在淮安的演出，李想在台上播放了一

张我的照片，不是剧照，而是生活照，是我在法国

留学时的照片。

我们这一代人出国没有太多生活上的苦，但

一个中国人在国外远离家乡的情感是一样的，尤

其我们学歌剧，怎样把外国好的东西学回来用在

自己身上，还是有难度的。当时，李想说，“真年

轻啊”，问我照片中是多大。那时我 19岁，说到

这里我的情绪便开始控制不住，掉泪了。平时我

在台上是很理性的，因为演出不能太情绪化。为

了控制情绪，我赶紧看了一下侧台的群姐（阮余

群），她摆了个手势，让我不要哭。

我当时唱的是《思念》，对着自己 19岁在法

国时的照片，很多记忆涌上心头，我的家在中国，

我想家了。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不能自已，感觉

心一下子就化了。但这就是生活，这也是艺术，

没有生活哪来的艺术？

韩钧宇：我的体会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走

心，一个是成长。这次的音乐会，说实话，一开始

我没有完全融入到里面，到了第三场，我才觉得

进入状态。演出有一首歌是《我的深情为你守

候》。这首歌在我毕业的时候感触特别深。我在

中央音乐学院学习 8年，应该说人生中最青春、

美好的时光都留在了那里。所以一唱这首歌，就

想到学校，心中就有一种恋恋不舍。这歌是我跟

橙橙一起唱的，一看到歌词“凝望天边的星斗”，

我就想到每次迎着星斗学习的场景，这时的感情

是不一样的。当十年二十年后，我们再回头看今

天的音乐会，跟观众一起合拍的照片，肯定也会

勾起我们心里美好的回忆。

我是这次演出年龄最小的，跟哥哥姐姐们一

起演出，觉得成长很快。每次上台，我其实都很

紧张。因为我们追求完美，但是越想完美就越容

易紧张。这次哥哥姐姐们对我很关照，让我能够很

快地平复下来，进入状态。这次音乐会，也让我懂

得干任何事情都需要更稳健更走心，在音乐路上我

要学习的东西也很多很多……

话题三：最广阔的舞台在人民中间

李想：我们要让观众觉得我们展现的就是大

家身边的人和事。演员走心了，表演必然会走到

观众的心里，产生心灵的碰撞，彼此都能找到属

于自己的情怀。

阮余群：我们的演出不拘泥于舞台上。选用

的剧场不是特别大的剧场，都是几百人的，这样

更适合我们演出，让我们觉得特别接地气，没有

距离感，观众能跟我们一起互动。

耿哲：我忽然想起一句话，有个喜剧类栏目

说，我们做喜剧是认真的，我想说我们做艺术是

真诚的。以前的演出，一般第一场演完后就比较

轻松了，但这次的四场一直绷着，一直处在紧张

的状态中，因为我们用心了，一直在思考每一个

环节应该怎么注意、怎么把握、怎么呈现，所以压

力也很大。应该说这对我们来说是常规歌剧演

出的一次突破。

各行各业，各个年龄段的每个人都有青春，都

有回忆。歌找准了，观众就愿意来看，能接受。现

在可以说，演出是很成功的。

阮余群：我们在淮安演出结束后合影时，连

灯光音响的三位老师都参与了，而且淮安演出都

加座了。

耿哲：我唱《阿拉木汗》，看似很简单的歌，要

唱好不容易。其中有一个情景是“送你一枝玫瑰

花”，我就在观众席中临时找了一名观众互动，把

玫瑰花送给她，用这样的方式来表现歌词中的爱

情。我们团队中的於敬人平时话不多，但每次演

出都是非常受欢迎的。

於敬人：大家特别热爱自己的工作，没有那

么多的功利心，大家把心思全部投入到怎样做好

这次音乐会中，凝聚力特别强。在演出中，感动

观众的同时，也感动和鼓舞着我们自己。

阮余群：我们事先就说好了，大家在一起排

练，吵起来不能记仇，有意见和想法一定要交流，

要说出来，不能在酬劳、吃住等事情上计较。所以，

我说等我们老了，我们这个“青春故事音乐会”会有

更多年轻的演员接过来，将青春的路永远走下去。

李想：在任何一个地方，无论大小，我们都找

跟当地有关的一首歌曲、组织排练，从视觉听觉

上都要跟当地有关，而且这首歌曲不上节目单。

我们在淮安，早上去周总理故居采风。然后我们

选了一首《送上我心头的思念》，是歌唱周总理

的，也是我们大学时唱过的。在福建，因为靠着

海边，所以选取了《大海啊故乡》，等等，都是在演

出之前现场排练的。我们发现这是必要的，因为

我们不能准备一台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节目来应

付我们的观众。

阮余群：每个人从一个角度走到舞台上，唱

完再自然走下台，唱完后，台上台下的人就成了

兄弟姐妹。我们最后一个曲目是《掌声响起来》，

当我们唱“掌声响起来”时，每个人内心的感受是

非常饱满的，有关青春的一切都浮现在眼前。观

众很热情，但我们没有返场，所以怎么办？干脆

邀请大家与我们一起唱。有一场韩钧宇忘词了，

因为前面刚唱完《青春舞曲》很热闹，我们都还沉

浸在音乐中。

韩钧宇：这时候要唱“孤独站在这舞台，听到

掌声响起来，我的心中有无限感慨，多少青春不

在”，因为我还沉浸在那种艺术想象中，结果到我

唱的时候忘词了。一般忘词我们都会掩饰一下，

比如跟着对口型就行了。但这次演唱，我觉得唱

的是自己，就不想掩饰，所以用了一个捂脸的动

作。大家一看，知道我忘词了，但是观众们回以

宽容又热情的掌声，让我感动不已。

我们最后一场演出之前，有一个人突然到后

台，大家都不认识，他就站在那看了我们一会儿，

然后他过来说，他也喜欢唱歌。一聊，原来他是

卖花的，专门给我们这次演出现场送花，我看到

他的手可能因为经常扎花，很粗糙，但是他的脸

上洋溢着真诚。那会我正好要练声，就带着他到

室外，唱了一首《为你歌唱》，我唱了几遍，他就模

仿，特别痴迷，激动得不得了，唱完了舍不得离

开，还跟我们每个人合影。

李想：我们四场音乐会配有四场讲座。我们

事先没有研究讲座怎么讲，定了个主题“台前的

高音，幕后的故事”，以聊天的方式，拉近与观众

的距离，告诉他们，我们平时都在干什么。

观众的真诚和热情，让我们很感动。在淮

安，有个老爷爷很认真地掏出一个小本向我们提

问题。老爷爷问得很具体，有一首歌叫《多情的

土地》，他问我们要用什么样的情绪来把握这首

歌。这首歌正好是男中音的歌，我们请耿哲做了

示范。他们问的每一个问题，无论专业与否，我

们都很认真地回答，因为这也证明歌剧是被大众

所喜爱的。

阮余群：我们是歌剧团的一部分，大家用这

样的一种方式来尝试表演，现在看来还要继续走

下去。我们计划2018年还要在天津、重庆演出，

所以过几天还要总结一下之前的经验，继续细腻

化和深化，把古典和我们原创的剧目结合在一

起，采取各种形式，让大家感受歌剧的魅力。

我们用最真实的声音，来感动大家，只要大

家欢迎我们，我们就成功了。

我们想的是传递能打动人的正能量，我们想

把我们的青春多多地留在舞台上，这样才不辜负

我们这个新时代。

歌剧走向大众的实验

——关于青春故事音乐会的七人对话

文化之约

主持人：江河 刘同华对话嘉宾：中央歌剧院女高音歌唱家、国家一级演员、中央歌剧

院歌剧团副团长阮余群，中央歌剧院男高音歌唱家、国家一级演员李爽、李想，中央歌剧院男高音歌唱家韩钧宇，中央歌剧院男中音歌唱家耿哲，中央歌剧院青年男中音於敬人，中央歌剧院歌剧团独唱歌剧演员郭橙橙。

主持词：提到歌剧，很多人马上想到的关键词是“高雅”，是男高音歌唱

家帕瓦罗蒂，或是歌剧 《卡门》《茶花女》 等，觉得这门在华丽舞台

上表演的艺术，欣赏起来有距离感，难免曲高和寡。党的十九大报告

指出，社会主义文艺是人民的文艺，必须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

向，文艺创造要深入生活、扎根于人民。歌剧是一门非常擅长表达人

情感的艺术，如何让它走向大众，让人人都能感受到它的魅力，来自

中央歌剧院的七位年轻歌唱家在十九大召开后，开始了他们的第一轮

实验……

2018年 1月 12日 星期五55 文化 周刊WEN HUA ZHOU KAN

责任编辑：张欢电话：（010）59598071邮箱：jjbwhzk@sina.com

“天道酬勤”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的文化密

码，也是炎黄子孙几千年来始终屹立世界东方的

精神写照。

中国是一个古老的国度，有着辉煌的文明和

灿烂的文化；中国也是一个年轻的国度，它能够

“日新其德”“日勤其业”，始终以一种昂扬自信

的态度辛勤耕耘、坦然面对变化和未来，所以中

国历史的演进是一个不断旧邦新造的过程，而不

像历史上其他大国那样昙花一现后便长期沉寂，

甚或复归于尘埃。

在 2018 年新年贺词中，习近平主席满怀豪

情地说道：“天道酬勤，日新月异。2017 年，我

们召开了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开

启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

新年贺词中引用“天道酬勤”，展现出一个大国

的战略定力和文化自信，也展现出共产党人不忘初

心的情怀和牢记使命的坚韧、昂扬向上的精神力量。

“天道酬勤”意为上天会酬报勤奋的人，一

分耕耘一分收获。坚持下去，结果总不会太差。

这句话跟 《周易》《尚书》《左传》 等中华文化原

典有着密切的关系。

《周易·谦卦》 彖辞中屡次提及天道。谦卦是

《周易》 第十五卦，从卦象上来看，上卦是地

（坤），下卦是山 （艮），寓意山本来是高出于地

的，却自居于地之下。《周易》 在阐发此义时以

天道运行为依据：“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

而流谦，鬼神害盈而福谦，人道恶盈而好谦。”

就是说，天道是公平的，大自然是无私的、是博

爱的，不会偏爱一个人，也不会刻意为难一个

人，所谓“天道下济而光明，地道卑而上行”。

天道无私，懈怠的人往往会错失机遇，谦和上进

的君子往往能脱颖而出。《周易·乾卦》 的六爻也

分别从潜龙、见龙、惕龙、跃龙、飞龙、亢龙论

述了天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天道刚

健，运转不息，这是自然的规律；君子也应该遵

循这一自然规律，自强不息，奋斗不止。

《尚书·大诰》 中以周公的口吻，点出了周朝

取代殷商的原因：“天閟毖我成功所”“天亦惟用

勤毖我民”，这一说法与天道酬勤可谓异曲同

工。实际上，周从一个偏处西垂的小邦，成为风

光无限的华夏共主和中国历史延续时间最长的王

朝，正是靠的一个“勤”字。例如文王为国事操

劳，经常忘记吃饭；周公为礼贤下士、招揽人才

而“一沐三捉发，一饭三吐哺”。正是有鉴于

此，历朝诸多有作为的君主，积极汲取经验和教

训，励精图治，终有一番作为。如清代君主就以

“勤政爱民”自勉，并时时以“清慎勤”要求臣

工，康乾盛世由此成就。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中国

历史上也曾有低谷时期， 近 现 代 就 是 一 个 低

谷。但即使在低谷时期，仍然有一大批先进的

中国人没有丧失自信力和奋斗的勇气。章太炎

在日本强加给中国屈辱的“二十一条”的民国

初年，仍然持有很强的文化自尊，这是因为他

穿 透 了 历 史 ， 从 中 国 古 代 语 言 文 字 、 典 章 制

度、人物事迹中感悟到华夏民族身上那种不朽

力 量 和 创 造 伟 力 。 实 际 上 ， 从 石 库 门 到 天 安

门，从南湖红船到复兴号巨轮，中国共产党辉

煌成就背后，同样是不懈奋斗的顽强意志。经

过多年的奋斗，中国人民先后“站起来”“富

起 来 ”， 目 前 正 以 昂 扬 的 姿 态 迈 步 在 “ 强 起

来”的大路上。今天，我们比历史上任何时期

都更接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目标，比历史上任

何时期都更有信心、有能力实现这个目标。

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绝不是轻轻松松、敲

锣打鼓就能实现的。习近平在十九届中央政治

局常委同中外记者见面会上指出：“中国共产

党是世界上最大的政党。大就要有大的样子。

实践充分证明，中国共产党能够带领人民进行

伟 大 的 社 会 革 命 ， 也 能 够 进 行 伟 大 的 自 我 革

命。我们要永葆蓬勃朝气，永远做人民公仆、

时代先锋、民族脊梁。全面从严治党永远在路

上，不能有任何喘口气、歇歇脚的念头。”

“民生在勤，勤则不匮”。新时代呼唤新气

象，新时代呼唤新作为。时间的脚步永不停息，

奋斗的热情也永不止息。

天 道 酬 勤■朱偲

天道酬勤，日新月异。2017年，我们召开了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开启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 ——国家主席习近平二〇一八年新年贺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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