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IEWS OF FILM ACADEMIES 学苑论坛 157

为广大科技工作者提供最新的科学研究成果和实验技术，

面向广大农民传播农业科学知识和推广农业实用技术，

针对老人教授养生保健常识和健康生活注意事项等。

三是，建立合理化网络科教电视节目评价体系。目

前唯收视率（点击率）的评价体系，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

对网络科教电视的重视程度。因此，应转变思想，充分

关注公共利益和社会需求，体现网络科教电视导向作用，

加强对受众以及受众行为的研究，采用新的研究方法，

建立合理化网络科教电视评价体系，对网络电视科教节

目的传播效果和影响力进行科学准确的评估。

四是，组建高素质网络科教电视队伍。网络科教电

视队伍科学素养的高低是网络科教电视传播成功与否的

关键。因此，应加强对网络科教电视节目制作人员的培训，

采取“请进来送出去”的方法，逐步建立一支具备科技

专业背景和媒体经验的复合型人才队伍。“请进来”是指

邀请名科技节目编辑、名科学家来为网络科教电视节目

制作人员讲学、作报告，有针对性地为网络科教电视节

目制作人员进行指导和建议。“送出去”是指不定期地送

网络科教电视节目制作人员出去参加座谈交流、业务培

训、学术会议，到其他媒体甚至国外媒体学习科学传播

经验等，从而提高网络电视媒体对重大科学事件、公共

卫生事件和重大自然灾害等突发事件的反应能力。

（刘萍，讲师，大连理工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部新闻

与传播学系，116023）

众所周知，媒介暴力研究作为影视传播效果研究的

重要组成部分，伴随了大众媒介近百年的发展历程。长

期以来，暴力一直都是电影、电视等大众媒介的主要内

容和题材之一，以至其对受众的影响，尤其是对儿童、

青少年的影响问题，成为诸多学者、专家们一直讨论的

焦点。而另一方面，备受争议的媒介暴力在电影、电视

剧中依然大行其道，儿童动画领域更是如此。媒介暴力

研究，主要包括媒介暴力内容的测量以及对目标受众的

传播效果。围绕这些问题，本文选取了电视动画片《喜

羊羊与灰太狼》，做内容分析和案例研究。

一、媒介暴力与动画

媒介暴力通常有两种含义。一是媒介所承载的暴力

内容；二是作为拥有媒介的组织机构凭借其某种权利，

如采访权、报道权等实施的具有强制性的侵犯性行为。

本文所涉及的媒介暴力是指前者，意为媒介内容的暴力

化，后者则通常称之为媒体暴力。媒介与媒体，在日常

生活中虽然很少区分，且字义上很难区别，但在严格意

义上来讲，媒体含有组织机构之意，媒介指的是作为组

织机构的媒体所拥有的传播信息的载体。

关于暴力的界定，本文沿用了格伯纳（George

Gerbner）的暴力定义“以公然的武力对他人或自身，或

从媒介暴力看电视动画片

《喜羊羊与灰太狼》

文　方明豪 /Text/Fang Minghao

提要：媒介暴力作为大众媒介不可或缺的题材，它既是一个备受争议的大众话题，同时也是相关学界

所关注的焦点。本文围绕这一媒介暴力问题，采用内容分析和案例研究的手法，以当前热门电视动画

片《喜羊羊与灰太狼》为案例，探讨媒介暴力对儿童群体的影响以及媒体社会责任缺失的现状。

关键词：媒介暴力 目标受众 传播效果 收视率

者违背他人意愿，带来伤害或死亡痛苦的强迫性行为”，（1）

并在此基础上补充了“语言暴力”和“物品损毁”内涵，

对暴力概念界定为，有意识的，用肢体（包括使用武器）

以及言辞行为，对他人身心和财物造成的伤害。

对于媒介暴力与动画，格伯纳在 80 年代曾经做过

电视节目内容分析，指出各类电视节目中 , 电视剧具有

相对较高的暴力倾向：平均有 80% 的电视剧含有暴力情

节，平均每小时出现 7.5 个暴力镜头；在儿童类电视节

目中虽然凶杀场面相对少些，但暴力镜头的出现频率却

最高，而动画片中的暴力动作及情节是所有电视节目中

出现频率最高的。（2）

国内情况同样不容乐观，笔者观察了近期播出的，

诸如《山猫和吉米》、《果宝特工》、《天火传说》、《机甲

兽神》、《虹猫蓝兔七侠传》等国产动画片的结果，大多

数动画中或多或少都带有暴力内容。本文选取的动画案

例——《喜羊羊与灰太狼》是一部当前广大受众所喜爱

的动画片。内容以羊和狼群之间互相斗争的故事为主题

所展开，自 2005 年 6 月首播开始，共连续播出六百多集，

On Pleasant Goat and Big Big Wolf and the Violence in Media

（1）Gerbner .G et al 1979: The demonstration of power:violence profile no.10,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29.

（2）Gerbner .G et al 1980: The “mainstreaming” of America:violence profi le no.11,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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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狼的场景中，原因是灰太狼捕羊失败。

2．暴力性质。根据片中情节，其暴力性质可分为“正

义暴力”、“邪恶暴力”以及该片中非正非邪的“诙谐暴

力”。“正义暴力”指的是动画中所假定的正面角色“羊

群”对反面角色“灰太狼”等实施的带有暴力性质的行

为和言语，样本中共出现 6 次，占总体的 23%；“邪恶暴

力”的受害者为“羊群”，出现次数为 6次，占 23%；“诙

谐暴力”是指该片中的反面角色红太狼对灰太狼的暴力

行为，含有夸张和诙谐的成分，出现次数为 9 次，占总

体的 35% ；其他暴力，包括羊群内部暴力以及非正非邪

角色所实施的暴力行为，出现 5次，占 19%。（见图 2）

3．实施暴力的手段。可分为“肢体暴力”、“武器暴力”

和“言辞暴力”。其中，“肢体暴力”与“言辞暴力”行

为出现频率较低，分别为 25%、11%，“言辞暴力”行为

则全部出自于反面角色红太狼，攻击目标是灰太狼；最

高的是使用“武器”的暴力行为，占总体的 64%。（见图 3）

所使武器主要有，弓箭、棍棒、绳索、麻袋、各种枪械、

平底锅等。从暴力真实度来讲，“肢体行为”、“言辞行为”

相对于“武器行为”更为真实；同样是武器，“棍棒”、“平

底锅”等常见手段相对于片中频繁出现的各种发明武器

更有逼真效果。

4．暴力行为是否得到惩罚。片中暴力行为“得到

惩罚”和“没有得到惩罚”分别为 8 次和 18 次，各占

总体的 31% 和 69%。（见图 4）受到惩罚的暴力行为包括，

反面角色灰太狼的所有暴力行为 7 次和懒羊羊棍棒击昏

泰哥（老虎）1 次；没有受到惩罚的暴力行为包括，代表

正义的羊群暴力行为 8 次、泰哥殴打灰太狼 1 次、最多

的是红太狼对灰太狼的暴力行为，共 9次。

通过上述内容分析结果来看，该片中最为突出的问

在全国几十家电视台相继热播，其中福建少儿频道播出

时曾经创下动画最高收视率 17.3%。

该动画片不仅在儿童、青少年受众中产生了极大的

反响，同时在成年受众中也掀起了追捧热潮，社会上甚

至出现了“嫁人要嫁灰太狼”的流行语。另一方面，受

众对其媒介暴力的质疑声也不少见，尤其是对片中频繁

出现的“红太狼锅打灰太狼”的场面。原本是一部以 3—

6 岁低龄儿童为目标受众的动画片何以促成一种社会风

气，对此，本文旨在从其媒介暴力角度入手，通过内容

分析和传播效果的案例研究，寻求问题存在的根源。

二、《喜羊羊与灰太狼》媒介暴力的内容分析

在该片中的媒介暴力的内容分析设计方面，本文考

虑到该片每一集的故事情节、动画要素、结构等均具有

较强的均质性这一特性，采取了小样本抽样分析方案。

抽样方案设计中，本文采用了系统抽样法，从可收集到

的总共 540 集《喜羊羊与灰太狼》电视动画中抽取了共

6 集，分别为第 5 集《变色狼》、第 105 集《森林女声》、

第 205 集《拳头枪》、第 305 集《古古怪界大作战第 25 集》、

第 405 集《都是月亮惹的祸》和第 505 集《珍稀大蘑菇》；

其中，第 305 集是作为片中片《古古怪界大作战》的一

个片断，考虑到其故事情节不完整等特点，所以，最终

从样本中去除。

对于媒介暴力的内容分析，主要围绕了该片是否含

有对儿童“高危害性暴力”这一问题所展开。所谓“高

危害性暴力”，是指儿童易于模仿或内化的暴力行为。美

国国家电视暴力研究结果认为，“高危害性暴力”具有下

列五个显著特征：分别为“施暴者非常有魅力”、“暴力

看起来很公正”、“暴力行为没有受到惩罚”、“暴力对受

害者造成的后果是无害的”和“暴力非常真实”。（3）本

文参照上述五个标准，主要分析《喜羊羊与灰太狼》片

中的“暴力场面次数”、“施暴主体”、“暴力性质”、“暴

力行为是否动用武器”、“暴力行为是否得到惩罚”等方面。

1．施暴主体以及暴力情节出现频度。主要考察该

片主人公“羊群”、“灰太狼”以及“红太狼”等主要施

暴主体及其暴力行为出现的场次。在共五集、总片长约

六十分钟的动画中（片头、片尾时长去掉，每一集约为

十二分钟），共出现暴力场面 26 次，每集平均约五次；

施暴主体方面，红太狼排第一位，次数为 9 次，占总体

的 35%，其他依次为，以沸羊羊为首的羊群 31%、灰太

狼 23%、其他角色占 12%；（见图 1）其中，暴力行为的持

续时间最长为 1 分 10 秒，出现在红太狼用平底锅殴打灰 （3）Joel Federman 1998: National Television Violence Study,Volume3.

REVIEWS OF FILM ACADEMIES 学苑论坛 159

题并不是媒介暴力研究中经常提及的以“正义”的形象

出现的“合理化”暴力，而是夸张、滑稽等娱乐化处理

的“诙谐暴力”。统计结果显示，该类暴力行为在所有

暴力中所占比率最高，单集出现频度最高的是第 105 集，

共出现 3 次；另外，该暴力行为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使

用器械为日常用具，逼真度较高，暴力性质非正非邪（如

果去掉其夸张而滑稽的成分可以纳入到家庭暴力范畴）等

特点；再则，考虑到片中该类暴力行为对受害者（灰太狼）

没有造成严重后果，施暴者（红太狼）的卡通形象没有丑

化等因素，可以说，基本符合上述“高危害性暴力”的

五个特征。那么，这一危害性程度高、又是被娱乐化处

理的媒介暴力，对于目标受众——儿童会产生何种影响。

围绕这一问题，再来看该片媒介暴力的传播效果。

三、《喜羊羊与灰太狼》媒介

暴力的传播效果分析

关 于 媒 介 暴 力 对 儿 童 的 影 响， 安 德 森

（F.S.Anderson）收集了 1956—1976 年的 20 年间、共 67

项相关研究成果，发现其中有 75% 的研究结果认定电视

暴力与儿童攻击性行为之间存在某种关联。（4）在国内，

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于 1996 年对全国 3349 名 10—15 岁

的儿童进行的相关研究结果，同样发现了儿童偏好暴力

节目与其攻击性需要有显著相关。（5）

诚然，众多研究结果支持媒介暴力与儿童的暴力

化倾向有一定的相关性这一观点，但媒介暴力是否直

接导致儿童的效仿、其影响程度具体如何等问题上，

其测量和界定依然模糊不定。塞伦·麦克莱（Ciaran

McCullagh）把它称之为“媒介暴力研究的死胡同”。（6）

基于此，本文采用了案例研究法，同时，所探讨的问题

也不仅仅是媒介暴力是否导致儿童的效仿，更为重要的

是儿童在观看动画过程中会学到什么。

在当前国内众多动画片中，可以说《喜羊羊与灰太

狼》并不是一部宣扬媒介暴力的典型动画片，但其受众

之广、收视率之高等层面来讲，其所含有的媒介暴力的

影响程度不容忽视。曾经长期接触该片的一位五岁孩子

的家长在其博客中这样写道：

《喜羊羊与灰太狼》在荧屏上已经整整五年了！只

记得那个时候乔乔刚出生才四个月，我和乔爸爸会偶尔

看看这部剧。

……

昨晚，孩子爸爸回家挺晚的，都到了该她上床睡觉

的时间了，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我都忘了放在哪

儿的大扇子，对着爸爸的脑袋打了一下说“妈妈，这是

我的平底锅！”

记得刚让她接触这部剧的时候，乔乔跟我说，“妈妈，

灰太狼最可怜了，她老婆总是拿锅打他脑袋，一打就打

出个大包”。那个时候我还在窃笑，我的孩子能看得懂剧

里的故事情节了，还能用语言简单的表述出来，真了不起。

而现在，每每瞧着孩子看着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的

该片还津津有味的样子，真不知道该怎么办！（7）

多年从事媒介暴力研究的班杜拉（Albert Bandura）

曾经提出社会学理论，解释了儿童通过观察他人行为而

获得认知能力，并模仿这些行为的过程。依次为 ：（1）注

意过程（即观察者如何观察被模仿者）；（2）通过对被模仿

者的行为进行符号编码和复述而保留在自己的记忆中；（3）

再造过程；（4）强化和激活因素决定观察者是否把观察来

的行为转化为自己的行为。（8）上述案例恰如其分地反映

了这一点。不可否认，这一过程会受到被模仿者的个体

差异因素的影响，但是，对刚刚开始接触电视媒介的儿

童来说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很难分辨，从而容易出现对

媒介暴力的简单复制。心理学研究表明：“对于长期、频

繁的接触媒介暴力的 3—5 岁孩子来说，就容易出现一些

模仿暴力的语言和行为。”（9） 2009年7月15日的《青年报》

曾经报道过《为救喜羊羊 两岁男童砸电视打狼》的事件：

当天，王女士两岁半的儿子看的正是现在风靡一时

的动画片《喜羊羊与灰太狼》，而当看到灰太狼即将阴

谋得逞的时候，出于义愤，他拿起自己的心形塑料玩具，

用尖角处狠狠地砸向了灰太狼。可怜 34 英寸的液晶屏，

右下角被砸出了两个大坑，向外呈喷射状，整整占据了

屏幕的四分之三。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电视媒介中频繁出现的暴力行

为会直接导致儿童的效仿。相反，更多的研究认为，即

使是低龄儿童观看动画片同样对所看到的场景进行解读，

会将动画片与他们日常生活中一些有意义的情境联系起

来，而不是一味地进行简单复制。罗伯特·豪爵（Robert

Hodge）和戴维·奇普（David Tripp）认为“与其说是动

画片中的暴力行为会对儿童的行为产生影响，还不如说是

如何表现和解读暴力行为的态度影响了儿童的行为”，（10）

强调了儿童自身的主观能动性，指出媒介暴力对儿童认

知态度层面上的影响。

那么，儿童又是如何解读《喜羊羊与灰太狼》，一

位六岁儿童的家长这样描述了孩子对灰太狼的认识：

（4）Anderson,F.S 1977: TV violence and viewer aggression : accumulation of study resuts 1956-1976,Public Opinion Quarterly,41.

（5）王玲宁《社会学视野下的媒介暴力效果研究》，学林出版社 2009 年版，

第 19 页。

（6）[ 美 ] 塞伦·麦克莱《传媒社会学》，静平译，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

2005 年版，第 3 页。

（7）参见http://www.ankang06.org/space/?action-viewspace-itemid-8310943。（8）[ 美 ]A. 班杜拉《思想和行动的社会基础——社会认知论》（上），林颖

等译，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2001 年版，第 69 页。

（9）卜卫《媒介暴力和儿童》，《政工研究动态》2007 年第 11 期，第 16 页。

（10）Robert Hodge and David Tripp 1986: Children and Television: A semiotic Approach ,Cambridge Polity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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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下午，带孩子出去玩的时候，决定给他买

一个。带他走进一家体育用品的专卖店，各种各样的滑板，

五颜六色的煞是漂亮，便选了一款带红红的火焰图案动

感十足的。不料他却说不喜欢，我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呀，他指着那款黑乎乎的头像，上面挂着两只大灯泡眼

的，我说这是什么呀，他朝我撇撇嘴，“这都不知道，这

是灰太狼啊”。我说你这个好像不好看，没那个喜羊羊好

看，我说还是买那个喜羊羊吧。他说：“灰太狼多酷啊”，

我说灰太狼好像是个坏蛋哎，他说 ：“灰太狼遇到困难死

不掉，狠呢”，我想想，也是，这个灰太狼好像一直死不

掉，坚强得很，儿子能从这个反面角色身上看到这一点，

也挺不容易呢。于是由他作主，我来付钱。（11）

显然，儿童在媒介暴力的接触过程中，并不是一直

处于被动的角色。相反，发挥其主观能动性一面，一定

程度上过滤其暴力成分，吸收对自我成长所需要的积极

因素。即使这一施暴主体是虚拟环境中的一个反面角色。

另一名 10 岁儿童在《喜羊羊与灰太狼》观后感文中这样

写道：

灰太狼是个坏蛋，但不是十足的坏蛋，最多只能是

九足的吧。他时刻不忘抓羊吃羊，给羊族制造了许多麻烦。

但他也可爱，他身上有很多优点是很让人羡慕的：他幽

默乐观、勤奋勇敢、善于发明。最令人惊讶的是他对老

婆红太狼无限忠诚，天天被骂也不还嘴，夜夜挨打也不

还手，还时刻关心老婆，犯错了马上真心检讨。（12）

可见，儿童对媒介暴力的解读并不那么单纯、直观。

儿童对媒介暴力的解释也不是完全按照传者的动机和意

图进行，对于儿童来说它既是一个模仿的过程，同时也

是一个解构的过程。它可以解构施暴主体的行为和动机，

同时也可以解构暴力受害者的行为和态度。但是，从上

述案例中也可以看到，其能动思维由于年幼的原因，分

辨能力的欠缺，往往表现于解构过程中的误读和错解。

正因为如此，探讨媒介暴力对儿童的影响，并不能局限

于媒介暴力与儿童行为是否相关，而更应该强调媒介暴

力所传递的信息是否清晰、明确。显然，模糊而不明确

的信息本身将会导致其超负荷的观察、编码、复制以及

构建的整个认知过程。

《喜羊羊与灰太狼》也是如此，作为同样的暴力行

为，羊群的“正义暴力”和灰太狼的“邪恶暴力”给儿

童受众的信息是直观、明确，具有易于解读的一面；相

反，片中的诙谐式的暴力行为则给儿童带来的是更多的

困惑和不解，从而出现认知偏差。何况，片中“诙谐暴

力”所描述的更多的是家庭暴力，反映的更多的是世人

所诟病的功利思想。对此，安东尼·吉登斯（Anthony

Giddens）曾经说过“电视中频繁出现的暴力形象并非必

然被受众效仿，相反，他们受到片中反映的内在道德主

题的影响也许会更多”。（13）

四、对《喜羊羊与灰太狼》媒介暴力的反思

首先，通过上述内容分析和案例研究不难看到，儿

童动画中的媒介暴力应该做到信息内容的简洁化、透明

化。这一点是其目标受众的高模仿性，还有其解读信息

能力的有限性等特点所决定的。霍夫兰（Carl Hovland）

曾经做过“一面理”和“两面理”的传播技巧与传播效

果的实验。实验结果表明，文化水平越低越容易接受“一

面理”式的单一说教，传播效果也越显著；而文化水平

较高的群体往往倾向于“两面理”，排斥“一面理”宣传

式的说教方式。同理，类似《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动画

所面对的是年幼受众，暴力内容的表达方式不能过于复

杂。“红太狼锅打灰太狼”式的暴力行为，或许在制片方

那里是出于“轻松”“幽默”的目的所设计，但是对低龄

儿童来说是一个过于复杂难以解读的信息，更可能是一

个被误读的信息。

其次，动画要正确地引导儿童，树立健康的价值观。

在儿童的社会化过程中起着关键作用的主要包括，学校

（幼儿教育）、家庭、大众媒介还有同伴群体。其中，学校

教育的应试化、家庭的独生子女化已经对儿童的健康成

长有了深刻的影响，而这些问题往往是短期内很难改观

的社会问题。正因为如此，大众媒介的重要性才凸显出来。

对于儿童群体来说动画是重要的信息来源，是汲取知识

并形成其价值观念的重要途径。《喜羊羊与灰太狼》中的

直观意义上的“家庭”只有一个反面角色的家庭，但年

幼儿童的单纯模仿或幼稚解读过程中完全可以把它置换

成现实家庭，从而形成扭曲的家庭观念。样本中灰太狼

在家的场景有十次，其中有九次被红太狼打骂，原因多

为“捕羊失败”。该片中出现的这些家庭暴力再加上从中

折射出的功利思想、坐享其成的享乐心态很难说是媒介

理应传播的内容。虽然，它是一个反面人物家庭，但不

能忘记动画面对的是年幼的受众群体。

再次，儿童动画不能为了盈利，一味地强调收视率。

《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收视率之高，在业界所熟知，在

这一收视率的美丽光环下该片受到了来自各界的赞誉和

追捧，被称为国产动画的难得佳作。原本以低龄儿童为

目标受众而制作的该片，却在社会上引起了较大反响，

尤其是在年轻女性群体中形成颓废的非主流价值观。究

其原因，该片内容加入了成人因素，以此来哗众取宠，

达到提高收视率的目的。如果从信息的有效传播这一角

度来讲，可以说该片存在目标受众不明确的致命缺陷。

再则，对于无任何媒介素养可言的儿童群体来说，一味

地强调高收视率本身毫无意义。改版前的浙江卫视《非

诚勿扰》节目虽然不是动画片，但足以让我们做以反思。

大众媒体在当前市场经济的大潮流下，追逐利益本身无

可厚非，但负责任的媒体更应该认识到其应有的社会导

向责任。

（方明豪，讲师，大连理工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部新

闻与传播学系，116023）

（11）参见 http://club.baby.sina.com.cn/thread-1912257-1-1.html.（12） 参见 http://q.xxt.cn/singleq/recarticledetail.action?cid=10002906&artI

d=2358264&id=3745320。（13）[ 英 ] 安东尼·吉登斯《社会学：电视与暴力》，赵旭东等译 , 北京

大学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435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