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故事

晚晴/养心 2017年 12月 8日 星期五责任编辑：卢国平 校对：费治中21

行到东溪看水时，坐临孤屿发船迟。野凫眠岸有闲意，老树着花无丑枝。短短蒲茸齐似剪，平平沙石净于筛。情虽不厌住不得，薄暮归家车马疲。东溪，即宛溪，在梅尧臣

的故乡安徽宣西。 这是一首写景诗，其中“老树着花无丑枝”可视为咏老的哲理隽句。

第一句，写行到之地(东溪)与到此之由(看水)已暗含有“闲意”。 第二句写面对之景(孤屿)与留连之情(发迟)，可见景物之美。 三、四两句，写看水时所见岸旁之景有野凫眠岸，老树着花；五、六两句写水中洲渚，蒲茸似剪而平，沙石似筛而净。 最后两句总括前四句，回应“发船迟”，大有流连忘返之意。

对“野凫眠岸有闲意，老树着花无丑枝”句，元代方回赞为“当世名句” (《瀛奎律髓》)，清代纪昀赞为“名下无虚”(《瀛奎律髓评》)； 陈衍说“是名句”(《宋诗精华录》)。 大家对“名句”都有共识，那它究竟妙在哪里呢？ 宋代胡仔说：

“似此等句，须细味之，方见其用意。 ” (《苕溪渔隐丛话后集》) 前人多从所写意境方面加以“细味”，我们可就“老树着花无丑枝” 体会其哲理意味。

“老树着花”，本身就存在着矛盾。 树老了，一般都近于枯朽，而开花则是在其健壮之时。今二者统一了起来， 老树尚且开花， 可见仍有着旺盛的生命力， 还有着青春活力。 老树着花，自是一种奇观，因而诗人说

“无丑枝”。 因缀着鲜花，其枝也俏， 充满了对老树焕发青春活力的赞美。 欧阳修曾说梅尧臣的诗“文词愈清新， 心意难老大，有如妖娆女，老自有余态”(《水谷夜行》)。“老树着花”正是诗人心态的写照， 也是他人生

观的体现。 这对于老年人来说，也不乏鼓舞意义：“老树着花”就是“老有所为”。 老同志发挥余热，为社会继续作贡献，他们除了原有的社会责任心外，还在于他们认为“为”中有“乐”，“为”中有“学”。“为中有学”，就能不断充实提高自己， 与时俱进，开拓创新；“为中有乐”，就能乐此不疲，持续为之。

老而有养，加上老有所学、老有所乐、老有所为，自然他们对社会作了贡献，对自身，也能延年益寿。

“老树着花”这本身也是给“幼树”、“壮树”作了榜样。 郑板桥曾在《题竹》诗中讲了这少与老的关系：“新竹高于旧竹枝，全凭老干为扶持。 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老树的老当益壮、 老而弥坚的风范也给年轻人以鼓舞、激励。

我们固然欢迎老树前头万木春。 新秀高于老树枝，雏凤清于老凤声， 这是必然的客观规律。 同时， 我们也希望众多的“老树”虬枝如龙，鲜花似锦，形成一道奇丽的景观。

前不久我去看望一位老同学，一进她家的门，就看见桌子上放着纸、 铅笔和橡皮等，我说：“这么用功？ 在做什么功课呀！ ”她说：“哪里是做什么功课，我在玩‘数独’游戏，都被它迷住了！”我走近一看， 原来是一种填数字的游戏，过去在报纸上看到过。 它是在一张纸上画一个大的正方形，再把它分九个相等的中等正方形，然后再把每个中等

正方形分九个小方格，在一些小方格内填入1到9中的某些数，其他空白的小方格由玩游戏的人去填缺少的数字，填满以后，所有横行和竖行的小方格中都是数字1到9，但上、下、左、右相临的数字不能重复。

我说：“不就是填几个数吗？ 真那么有趣？ ”她说：“看起来简单，做起来不那么容易，不信你回去试试。 ”她又介绍一些“入门”经验，然后说：“你自己

边玩边琢磨吧，方法很多，要动脑子想啊， 经常玩可以锻炼大脑，防止老年痴呆症。 ”

回家以后， 我也开始玩起“数独”。 记得我的第一份“数独”作业，几乎花去了一天的时间。 我先按照老同学教的方法，从已填“数”比较多的小方格开始， 果然很快就找到几个该填的数，我想这也不太难吧！ 谁知接下来就难了，好像进入了“迷宫”，左冲、右闯就是找不到出路，写了擦，擦了又写，纸都快擦破了，实在没有耐心了，就抱着“碰运气”的心理去猜，可走几步以后， 常常是两个相同的数“顶牛”，不得不唉声叹气地全部擦掉，最后还是得耐心地、一步一步地分析上、下、左、右的数字关系， 找出那个唯一正确的数。 等问题解决以后，感觉豁然开朗，就像两句古诗所写：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己也高兴地笑了，心里还真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女儿看我对玩“数独”有兴趣，就买了一本书， 全书共有两百个题目，按从易到难的顺序排版，这样做起来方便多了。 我每天

做完该做的事， 就坐下来做数独作业， 慢慢地也摸索出一些解题方法：比较法、排除法……使做题的速度快了不少。

在我的影响下，女儿和外孙也有了兴趣。 有时外孙放学回来，会过来看我玩数独。 到底小孩子脑子快，常常能支几个“妙招”帮我解决难题。 每逢这种情况，我就摸着他的头说：“真是聪明小孩！ ”他也得意地笑了。

女儿工作比较忙， 但在茶余饭后也会拿数独书看看，研究一番， 来了兴趣还会做一道题，如做不完，就第二天上班搭公交车时做，还真是执著。 有时在周末或节、假日，我们会来个小比赛，看谁的速度快，每次都是外孙独领风骚，我垫底。 后来他们为了鼓励我， 就让我做容易的题目，还真不错，有一次我和女儿打了个平手。

玩数独不仅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乐趣， 还能提高我们的逻辑思维能力和推理判断能力，可以说是一种“大脑体操”。特别是对老年人， 可以预防老年痴呆症，有助于我们健康、快乐地安度晚年。

我玩数独□梨雪

春秋时期， 楚国的子文担任楚国最高的官职令尹。他有个弟弟子新，犯了死罪，被执法官廷理拘囚于狱中。廷理弄清了子新的背景后，又将他释放了。

子文知道后， 把廷理召进衙署， 责备道：“国家之所以设立廷理这一官职， 就是为了查察哪些人违背法令， 哪些人触犯了刑律， 然后分别依法加以惩治啊。 那些正直的官员执法，应当是柔和而不曲意阿从，刚强而不向权势屈服。 如今你背弃国家之法、君王之令，却徇私释放犯法者，说明你理不正、心不公。 难道是察觉了我有废公营私的意图吗？ 不然你为什么徇情枉法呢？ 我身居高位，管理全国的士民百姓， 理应带头奉公守法，成为士民百姓的表率。士民百姓中如有人心怀怨恨，触犯了刑法，我一定不能法外开恩，饶恕其罪行。 如今我的亲属触犯了刑法， 证据确凿，却让廷理因缘我的私心、看在我的情面上而予以释放， 不就是把我徇情枉法、 废公营私之心， 明显地标著于举国上下了吗？ 执掌一国的大权柄，却以废公营私而名闻天下， 我与其这样不义而生， 倒不如守义而死！ ”说完，立即吩咐部下，把子新捆绑了交给廷理，并对他声明：“你如果不对子新依法量刑，我就自刎而死。 ”

廷理吓得头也不敢抬，诺诺连声，哪敢再徇私情，回去后就按律处死了子新。

楚成王听说了此事， 来不及穿上鞋子，就赶到子文家中，拉着他的手说：“寡人年纪太轻，用人失误，违背了先生的意愿， 望先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当即罢免了那个廷理。 此后，楚成王对子文更加尊敬，不但让他掌管一国的军政大权，连宫廷内部的事务也让他参与管理。

楚国的士民百姓们听说了这件事， 纷纷互相庆贺道：“像子文这样大公无私的人担任令尹，我们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人们还编了歌谣唱道：

“子文的家族啊，触犯了国家法律；

廷理释放了他啊， 子文却不批准；

忧念我们怀怨的百姓啊，公平而又方正。 ”

令尹子文大义灭亲□沈淦

咏老隽句：老树着花无丑枝梅尧臣的《东溪》赏析□徐应佩

▲梅尧臣画像荩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