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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感悟
■■■若有所思
■■■心海微澜
版6 人 生2015年 12月30日 星期三
编辑/版式:杜 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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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SHENGRENSHENG
奶奶去世时我才十四岁,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我已近不惑之年。
从我有记忆起,奶奶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古稀老人了。她很爱干净,身上斜襟的蓝色、藏青色唐装总是那么整洁;头发花 白 稀 疏 但 总 是 很 干 净 , 编 辫 子 盘 成 发髻,再用一根细长的银簪扎着。
奶 奶 是 个 种 菜 的 好 手 。 在 我 的 记 忆里,奶奶的菜园一年四季都挂满各种各样的瓜果蔬菜,白的豆角、绿的辣椒、青的节瓜、紫的茄子、黄的南瓜、红的西红柿……一年四季都生机盎然。每逢圩日,天刚 蒙 蒙 亮 , 奶 奶 便 到 菜 园 摘 菜 采 果 , 清洗 、 整 理 、 捆 扎 , 在 簸 箕 里 码 得 整 整 齐齐,便挑到四公里外的集市去卖。奶奶很讲究“讨口彩”,每每要动身时,都要我们一 大 群 孙 儿 们 大 喊 “ 奶 奶 好 卖 ! 奶 奶 好卖!” ,越大声她就越开心,嘴里连连回应
“好卖!好卖!”直到拐过邻居阿公门前那棵高大的龙眼树,不见了身影。
傍晚,奶奶赶集回来,也是我们欢天喜地的时候,因为奶奶会从卖菜的钱里抽一 些 买 零 食 给 我 们 , 有 时 是 “ 弹 子 糖 ”、
“牛耳饼”、薄荷糖,有时是时令水果。因为孙辈众多,怕漏掉了谁,奶奶总是让我们把人叫齐了才分,就算我们馋得口水直流,也得耐着性子围着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遍又一遍地数着手中的零食。即便这样,还是有个别“狡猾”的堂哥重复讨要,或者趁乱同时伸出左手和右手。每次分到最后,奶奶总是疑惑地喃喃自语,不知哪里出了错。而这时候,讨了巧的堂哥便会掩嘴匆匆离开,把小弟小妹们争先恐后 的 揭 发 告 状 声 和 奶 奶 的 嗔 骂 声 抛 在 身后。这样温暖的场景不断重复上演,一直到我们长大成人。
奶奶对晚辈疼爱的最直接表达就是尽其所能捣鼓一些吃的给我们解馋。除了赶集带回零食外,奶奶时不时用籼米粉、糯米粉、玉米粉、木薯粉做成各种煎饼、糍粑 、 馍 馍 , 或 者 是 直 接 炒 玉 米 粒 、 黄 豆粒、蚕豆粒之类的。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奶奶做的,我们都爱吃。我最爱吃奶奶做的木薯煎饼,奶奶在和木薯粉时撒一些自家菜园的香葱,柴火烧着大铁锅,倒上自产的花生油,煎出来的木薯饼那个香啊,现在想起来,还直流口水。
奶 奶 治 疗 “ 上 火 ” 的 本 领 很 让 我 叹服。每年入夏,奶奶都会带上磨得亮锃锃的 镰 刀 四 处 采 集 草 药 , 采 回 来 后 剁 碎 晒干,然后装袋挂在她房间的墙壁上,我们称之为“凉茶”。每当我们“热气”了,喉咙痛、鼻子“喷火”,母亲就会吩咐我们:
“跟奶奶要些凉茶回来。”奶奶的凉茶功力深厚,不管喉咙肿痛,还是鼻子“喷火”,
一 碗 凉 茶 下 去 , 睡 一 觉 起 来 都 好 了 。 如今,每当我喝凉茶降火时,都会格外怀念我的奶奶,并懊悔当初没向她讨教配方。
奶奶的爱也有“狠”的时候。老一辈的人认为小孩在某一段时间里“不听话”,爱哭爱闹,就是其体内有“邪气”,需要扎针将“邪气”放出来。奶奶的扎针部位是手指中间关节明显凸起的那一个点上。十指 连 心 , 那 痛 是 钻 心 的 , 一 辈 子 都 忘 不了。每当奶奶觉得该给孙儿们放“邪气”了,便会让孙儿们互相转告,互相监督,确保无一人漏网。这个时候,那些已经十二 三 岁 开 外 的 堂 哥 堂 姐 们 便 会 格 外 令 人
“ 憎 恨 ”。 因 为 他 们 已 经 长 大 , 不 用 扎 针了,便成了奶奶的“帮凶”,专门抓我们这些小年纪的弟弟妹妹送到奶奶面前,并合伙用力掰开我们紧攥的手,然后看着奶奶一 个 手 指 一 个 手 指 地 扎 , 直 到 挤 出 “ 邪气”的确凿证据——一种粘粘的、透明的液体。这时,他们便会发出恶作剧得逞般的欢呼声,全然不顾已经痛得一把鼻涕一把 泪 水 的 我 们 。 最 后 , 还 是 奶 奶 安 慰 我们。扎完针后,她会给我们痛得不敢伸直手指的手里塞几颗彩色的“弹子糖”,让这种“酷刑”以一种近乎皆大欢喜的方式落幕。
奶奶没读过书,却懂道理,在村里人缘极好,大家都信赖和敬重她,村里的哥儿 姐 儿 到 了 婚 嫁 的 年 龄 都 愿 意 找 奶 奶 保媒。经奶奶牵线,十有八九能成功,成为夫妻的十有八九过得很恩爱。这些恩爱的夫 妻 逢 年 过 节 都 会 提 着 酒 肉 礼 物 来 “ 谢媒”。这样一来,奶奶便多出了许多干儿子、干女儿、干孙儿。
奶奶有个妯娌,生了三个儿子,其中有两个是“吃公家饭的”,因此总在奶奶面前得瑟。奶奶自觉理亏似的不敢出声,却在 暗 地 里 教 育 我 们 要 争 气 , 以 后 考 上 大学,让她也能扬眉吐气。我家阿最哥从小聪明,读书厉害,村里的老师都断定这是个“读大学的苗”。奶奶听了自然高兴,过年发压岁钱总是偷偷多发给他。阿最哥固然不负众望,考上了大学。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农村,这是多么长脸的事啊!从此,奶奶走路腰板比以前更直挺了,脚步更轻快了。
从那时起,八岁的我就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我也要考上大学!
数年之后,我也如愿考上了大学。可惜,奶奶没能等到我考上大学便去世了。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子,一直到现在,生活起起伏伏,有喜有忧。当我收获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奶奶在帮助我;当我陷入困境时,奶奶会鼓励我“乖孙女,你肯定能闯过去!”,于是我便变得坚强起来。
接近年关,林子心事重重。同居女友情绪异常,几天前就开始清洗被褥衣物、打听火车时间,一副从此不再回来的样子。
高考落榜后,林子被父亲责怪了几句,就负气跑了出来。他发誓,不混出个人样,决不回家。已经三年了,他没有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
林子女友叫刘淑敏,是林子从车站“捡”的。那晚,林子送工友回家,在火车站见一个女孩子在人群里边哭边诉钱包被偷的老故事。听见女孩说的是家乡话,他便上前询问,结果是邻村的。林子说:“你信
得过我,就跟我走,我有一间房,虽然破但能遮风挡雨。”于是,女孩就跟着林子走了。
林子住的是城乡交界处用膨胀材料组装的简易房。原先住着一个拾荒的老头,后来,老头以 500元的价格将房子卖给了林子。
林子把女孩领回家,用冰箱的包装箱将屋子隔成了两部分,女孩子住里面,他住外边。女孩一直担心被欺负,林子却秋毫不犯,倒是在一个打雷的晚上,女孩自己钻进了林子的被窝。
开发区是片神奇的土地,传颂着不少外地人一夜暴富的传奇。林子不止一次对女孩说:“天生我才必有用,我一定要在这个城市
拥有自己的房屋,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带着憧憬,林子进厂干过流水线,合伙开过小饭
馆,但始终没发财。最后,他干脆骑三轮走街串巷或者到拆迁工地砸钢筋,捣鼓起收破烂来。没想到,这不但没发财,还让一块儿水泥渣崩伤右眼,由于治疗不及时感染了,右眼肿得像一个鸽子蛋。
林子两人感情也出现了问题,每天出货和收入总不对数,都少几十块。他想问淑敏,但看她日渐消瘦并不时呕吐便打消了念头。他明白,淑敏就要离他而去了。
腊月三十,分手的话他先说出:“想离开就走吧,
我不会记恨你。”女人默然。林子继续说:“咱俩的状况你也知道,就这些家当,你拣值钱的带走。”淑敏说:
“这是你说的,我爱拿什么就拿什么。”林子说:“当然。”女人说:“不管怎么说,俺俩好了一场,我想明天走,今晚我们好好吃顿饭,肉和菜,下午就买好了,还专门给你买了瓶泰山大麯,你也好几个月没喝过酒了。”林子说:“花那钱干什么,买瓶直沽大高粱就行了。”女人气乐了:“都不在一块过了,还想着省钱。”
最后的晚餐,有红烧肉,还有鱼。淑敏不怎么动筷子,却催他多吃多喝。想起两人一直恩恩爱爱,现在却选择分手,林子百感交集,不由伶仃大醉。
第二天,林子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家乡老宅里。怎回事?父亲说:“是淑敏连夜租车带你回来的。”林子问:“淑敏走了?”父亲乐呵呵地说:“淑敏以后就是咱家媳妇了,我和你娘正张罗给你们举办婚礼!”淑敏端着一碗面汤进来,林子问:“搞什么名堂?”淑敏说:
“你不是说让我带走最值钱的吗?除了你,咱还有什么?”林子不好意思地说:“看你存私房钱,以为你要离开呢。”淑敏说:“以后,咱就不出去了,中央惠农政策这么好,种地、种菜也能致富。你和爸妈不能老这样僵持,再说,咱很快就有小宝宝了。”
简直是喜出望外,不由大声喊:“我要当爸爸了!”淑敏红着脸打他一拳:“瞧你这大嗓门!”
这时,初一的炮仗已连成一片。
叶素琪
把最值钱的带回家把最值钱的带回家把最值钱的带回家
有一次,跟一位美国同事聊天,谈到了雀斑。她问我,中国女孩子是不是都不喜欢雀斑?我说,是的。她说 , 小 时 候 她 也 不 喜 欢 雀斑,但是现在她觉得雀斑很好,因为她奶奶告诉她,那是 天 使 亲 吻 留 下 的 爱 的 印记,天使特别喜欢她,所以她的雀斑特别多。
阅读了 《我曾以为父亲是上帝》 这本书,给我留下的最深刻印象就是美国人非常 善 于 互 相 安 慰 。 这 一 点 ,我们可以在美国电影里得到印证。前年,我的朋友从美
国 东 部 坐 飞 机 到 西 部 旅 行 ,飞机晚点,乘客有点躁动不安。空乘走过来问:“每个人都到了吗?”大家回答,都到了。空乘说,非常好,每个人都很准时。接着,空乘又说,大家知不知道我们的飞机为什么还没起飞——因为地勤还没有把我们的零食装上飞机,这么长的旅途怎么能没有零食呢?不想要零食让 飞 机 直 接 起 飞 的 请 举 手 。显然没有人举手,空乘停顿了两秒钟说,好!等我们的零食到了,马上起飞!我们将为您提供最好的服务!乘
客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了下来。电 影 《亲 爱 的》 里 面 ,
田文军把孩子丢了,鲁晓娟见到他之后近乎歇斯底里地捶打。面对不幸的事情,不是受害者,是不能够体会受害者当时的心情,即便是感同身受也无法让被害者真的感受到你的心情,甚至是你用多大力度去向他灌输积极
向上,也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所 遭 遇 的 灾 难 是 多 么 的 不幸。我们大人常常教育孩子要学会感恩,却在他们打破了心爱的玩具十分沮丧时而对他们大发雷霆,这导致他们无法体谅别人遭遇困厄而表现出的冷漠。所以,我觉得 安 慰 才 是 最 好 的 感 恩 教育,真正的安慰是安静地陪
伴和理性的帮助,云淡风轻却又真情流露。
在印尼的巴厘岛有一句谚语,告诉人们在社会中给自己一个合适的定位:在前做一名好的领导者,在中间做一名好的建设者,在背后做一名好的支持者。而现在,我要在这一句话后面再加上一句话:在旁边做一名好的安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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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课间休息只有十分钟,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我走出教室,准备去操场慢跑。低头一看:忘记换鞋了!高跟鞋跑步,可是件累人的事。没办法,只好折去办公室,换运动鞋。
夜晚的寒意还穿不透身上的外套。此时,偌大的操场,在校园的喧闹中给予我一份宁谧。我在跑道上徐徐向前,借着柔柔的路灯,见一个高高的学生从对面走来。“今天怎么晚了?”与他擦肩而过时,他出我意料地问了句。 淡淡地,犹如问候一个熟悉的人。我一怔,旋即笑道:“晚了
吗?那我该什么时候来?”他停住脚步:“当然是刚下课的时候啊!”我没有减慢脚步,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暖暖的。
来操场锻炼是不久前的事。那时,诸多的不顺,满腹的委屈压抑得整个人变得沉重起来。一次课间,我来到空阔的操场,在夜幕的遮掩下快速奔跑,连同脸上肆虐的泪水,将沉重一股脑地卸给了弯弯的跑道。而操场毫无怨言地,照单全收。渐渐地,心灵和脚步都变得越来越轻盈。之后,我便揣着一份依恋,经常去操场走走——当
然不再是排遣发泄,而是舒展锻炼。细细回想,我来操场的次数屈指可数,且我
之前也没见过这样一个学生。他是如何会注意到我呢?
我好奇地揣测着:也许,我快步走出教学楼时,引起了他的注意?也许,我在操场享一份恬淡时,恰好闯入了他宁静的世界?也许,我第一次来派遣心头负累时,他就看到了众多学生服中有个显眼的“不速之客”。不管怎样,我谢谢有人用目光牵系了一个纤弱的身影!
偶然的机会,“邂逅”了用音乐煮文字的梅子。她那枝灵秀的笔能开出清丽的花儿。她写了本美丽的书,粉色的封面上飘着花瓣,仿佛低头就可嗅到芬芳。尤其喜欢着她的书名——风会记住一朵花的香。世间鲜花纷繁,牡丹雍容,玫瑰迷人,百合淡雅,这些娇美的花儿各有爱怜者。而那山腰上,那一朵朵渺小得叫不上名的小花,它 们 的 美 丽 会 投 映 在 谁 的 眼 中 , 芳 香 可 有 人 铭记?花海中,它们是如此微小。梅子淡淡地说,就算无人欣赏,也没有关系。至少,它的香,有一丝风会记得!
人海中,我们是渺小的。但生活低迷时,暗夜里也会温暖的关注。这份牵系,无以为报。当第 一 缕 阳 光 照 上 时 , 推 开 窗 , 它 温 柔 地 洒 在 脸上,点亮笑容。
我轻轻前行,曾经路过了温暖的目光。
刘秀娟
我路过了谁的
我路过了谁的
我路过了谁的
我路过了谁的
我路过了谁的
我路过了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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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目光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静静地想他。读幼师时,用勤工俭学攒下的钱,在超市买了个近百块的打火机送给他。第一次那么奢侈,回去时却骗他说十几块。那时他已戒烟,可是一遇到别人抽烟,他就赶紧凑上去,喜津津地帮人点火,然后再“啪”地一声关上。在农村,难得一见有造型的打火机,他逢人就强调说:“这是我小女儿自己挣钱,给我买的!”
曾经一针一线为他缝钱包,针线很蹩脚。可是他不嫌丑,一直带在身边。为他勾了一条当时最流行的银灰色围巾,跟他军绿色帽子实在不搭,可他还老缠在脖子上。回家看到他那样子,又是温暖又是惭愧,于是又买了一条军绿色的围巾给他。他老说,已经有围巾了,还破费。
那时他病重,我每个周末都往返百里,为他清洗被褥污浊。他定定地看着我:“凤,让你受苦了!”我轻轻捂他的嘴:“爸,你别这样说。”他把头别过去。我知道,他又哭了。他是个坚强的人,走过多少风霜雪雨,他不曾流泪。此时,他却显得如此脆弱。
我刚提起要买辆摩托车,方便回家。他就抖抖索索地找出一个布包,里头是一堆零零星星的钞票。他说:“这是我攒的,有四千多,你拿去买车。”我霎时哭了:“不,爸爸,我有。”他顿时发怒了:“让你拿,你就拿!”说完,他急剧地咳嗽起来。我赶紧为他抚后背,他用力推开我的手。直到我答应收下他的钞票,他才平静下来。那时,他的目光是何等慈祥温柔。
临走前的夜晚,他异常清醒,让我读他给我写的信:“凤儿,我走之后,那些乐器都留给你……你们都长大了,我也可以放心去找你妈了。”我握着他的手,瘦骨嶙峋如枯枝的手,一时语塞,不知何以言说,惟有泪流……在三十多年的时光,这一万一千六百多个日子里,只知自己曾经那么真心实意地爱过这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也是一心一意地爱着我。风欲静而树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世间有灵肉之说,人的肉身不过是一具皮囊,而灵魂却可以长生。若果真如此,那么,此时他又漂在何方呢?
父
亲胡晓凤
覃红梅
杨本科
奶奶奶 奶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