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首宗放下終身職法官不幹，跑去當神

學生的案例，造成法界和媒體圈的高度興

趣。現在選擇提前退休的陳國文，至少少

拿兩千萬的退休金，怎麼會有這種人？到

底有什麼外界不知道的內幕？

撰文◎曾心悌

攝影◎林勝發

放下法學 投身神學

前一陣子的恐龍法官新

聞此起彼落，一時間

大家對於「法官」這

份工作，從高度的「景仰」，

變成人人過街可以喊打的「老

鼠」。當陳國文選擇提早退休，

去讀神學院的消息一出，大家馬

上先聯想到，是不是有什麼司法

內幕讓他待不下去，不然誰會選

擇一個月十多萬的退休俸不領，

跑去「跳更大的火坑」？！

陳國文笑笑說：「其實這不是

很正常的現象，我對自己的信心

陳 國文

◎播出時間：1/12（四）晚間9：00

沒有很大，只想默默地去讀，也

不知將來會怎樣？現在大家都在

報導，我壓力很大。」會引起這

麼多輿論的關注，其實有一點陰

錯陽差。因為有媒體記者在法院

的電梯裡，看到團契邀請陳國文

作見證的海報，大家都很意外和

好奇，一直平步青雲的他，怎麼

會提前退休？於是一傳十，十傳

百，聚會當天來了一百多人，把

他給嚇壞了！

出生道士家族

上帝的安排，總是出奇不意。

誰又會相信，外公、舅舅和媽媽

都是幫人消災解厄的道士，他能

成為基督徒，還放下法官不做，

去念神學院？

雖然從小看見家人在廟裡忙進

忙出，幫許多人消災解厄，但他

卻打心裡不信這些東西。他說：

「因為你都看在眼裡，那些人並

沒有得到改變，還是一而再再而

三的來，反正他們會認為是自己

不對，做得不夠，也許就要花更

多錢去作法事吧！」上了大學

16 好消息 2012 / 1 No.205

後，陳國文加入社團，社團的輔

導是一名神父，這位神父的生活

給他很大的震撼。

神父帶來震撼

「他來輔大是教哲學的，是

哲學博士，也是一名宣教士。我

很羨慕他那種到世界各地教學的

生活，也對他神父的身分很感興

趣。台灣人的觀念，一定是生活

上遭逢巨變，在萬念俱灰下才會

選擇出家之類的。但他的家庭環

境非常好，我問他為什麼會選擇

當神父？他告訴我說，他從小就

想要服事神，這個答案讓我很意

外。」神父常會出一些問題讓他

思考，特別是創造主的觀念，陳

國文印象深刻，連他會選擇法官

的工作，也和這個有關。

「神父一直強調『利他』的

觀念，也逐漸影響我。當時會認

為，法官就是服務群眾，律師卻

只是拿錢辦事。」

陳國文的法官仕途一路順遂，

從地方法院到最高法院，已經

是公務員職等中最高的一等，

最高法院的法官是法律人終身追

求的目標。最高法院的法官不用

開庭，只要每天就重大爭議的案

件研究、寫判決書即可，有點

像中央研究院的院士一樣，比較

接近學術的領域。但這樣的工作

型態，也不見得輕鬆，因為生死

都在他的手中，心理的壓力和負

擔，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像的。

天人交戰的工作

例如之前轟動震驚社會的弒

親案，他就曾天人交戰好一段時

間。「在社會的眼中，這個孩子

罪大惡極，非得要處死不可。但

我看過他，感覺到他的悔意，稚

氣的臉龐，並不是什麼凶神惡

煞，或許只是一時走偏了路，但

如今卻必須付上慘痛的代價。我

努力想幫他找出不被判處死刑的

條文，但我找不到。他的父母被

他殺死了，我常想，若他父母還

活著，應該也會幫他求情吧？！

當然，這個人最後還是被判處死

刑了！但我的心裡還是覺得很遺

憾。」很多時候，若防制那一塊

先做好，法官就不用為難。

陳國文表示，我國的法律都是

沿用西方的法律制度而來，但西

方法律制度的背後，是以基督教

信仰文化為根基，但我國並非如

此，空有條文制度，卻沒有起初

立意的精神，執行起來當然就會

打折扣。

法學神學相通

他愈鑽研法律，愈發現很多

立法精神都是從基督教信仰而

來，所以當有朋友傳福音給他，

介紹他讀聖經時，他一讀就欲罷

不能，非常樂在其中。「大學時

期透過神父，雖然也聽過福音，

但當時不是很懂，只是羨慕神父

的生活方式。十多年後再聽見福

音，開始讀經，特別是舊約的律

法書，那些內容和我所學的息息

相關，所以很快就進入狀況。但

這一前一後，也經過了十多年的

時間。」

禱告經歷主

信主對陳國文而言，是一個重

大的決定，礙於家人們還是傳統

信仰，他並沒有立刻受洗。有一

陣子媽媽身體不太好，還曾希望

陳國文把廟接下來管理，這對已

經信主的他，實在很為難。他只

好和太太一起禱告，交託給神。

「禱告完並沒什麼改變，甚至

納莉颱風過後，別的廟都倒了，

她的廟還屹立在那。後來是台北

市政府，判定那間廟是在土石流

的危險區域，必須遷移。當時媽

媽身體不好，政府還給她一筆搬

遷費，她也就答應了！最後那些

東西到底搬去哪我也不知道，媽

媽後來也沒有再提。」陳國文笑

著說。

媽媽最後住院的那段期間，

u在輔仁大學時參加社團，培養出利他的性格。v神父給陳國文（中）的影響很大，讓他有了創造主的觀

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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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上帝是公義的神，

也是慈愛的父，在祂的手中

有律法也有恩典。律法是用

在嚇阻、處罰，但上帝也看

重理解、包容和原諒。人心

都會偏頗，唯有耶和華鑒察

人心。陳國文在世人眼中或

許很傻，很不值得，但其實

他做的是極有價值，關係台

灣未來的事。

【晶玉採訪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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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院的教授，竟然跟我說：『別

的理由我一定是阻止，唯獨這個

理由不會，我可不敢跟上帝搶

人！』」

從有人服侍，高高在上的法

官，到成為一名再普通不過的神

學生，陳國文坦言一開始還真有

點不習慣，他笑說：「以前開

會、行程都有書記官安排，所以

我常忘記去上學，因為沒人通

知。上課的時候，有時老師會問

我懂不懂？以前都是我問別人，

現在換成別人問我，當下還反應

不過來，覺得這個人怎麼這麼沒

有禮貌！」

作一個橋樑

不過現在的他漸入佳境，更希

望有一天可以回到法院，開一門

關於基督教神學和法學關連性的

課程，讓法官們明白這些立法背

後的意義，有許多法律條文，都

包含了神的智慧和恩典。

「有一個案例是先生過世，

但他生前欠了銀行一千多萬，死

後若妻子或小孩沒有在期限內申

請拋棄或限定繼承的話，他們就

會平白背負了這筆債務，但很多

弱勢的人根本就不懂這些條文。

後來，有一位基督徒法官提出釋

憲，引用了以賽亞書，上帝要照

顧孤兒寡母的觀念，呼籲廢除這

條法律。後來，這條法律真的廢

除，照顧了幾十萬人，比以後再

想辦法去照顧這些弱勢，或因為

繼承債務所引發的社會問題，付

出的成本相對少了許多。」

或許在外面的人看陳國文很

傻，要是他再撐個兩年，就可以

領到更多的退休金，但他笑著搖

搖頭說：「若這真是神要你做

的，就沒有損失多少的問題，反

倒是若你不聽話，可能損失會更

多。」

陳國文有帶教會的長老去為媽媽

禱告，原本情緒低落煩躁的陳媽

媽，只要禱告後，心裡就舒暢許

多，逐漸也感受到耶穌的喜樂和

平安，所以最後也決志信主了！

這一切的發展，也都不是陳國文

當初所能料想到的。

不是帶職是全職

這些年來，陳國文一直感覺到

上帝在催逼他，他也曾想過要帶

職事奉，長官也建議他可以一邊

辦公，一邊念神學院，不需要辭

職。

「我也試過這樣子一段時間，

但我發現，愈是深入研究，愈發

現要將法學和神學連結在一塊

兒，讓法官能夠明白、信服，並

且接受，是件不容易的事，需要

花費很大的心力，這樣子勢必會

影響到我的工作。」

陳國文的長官告訴他說，你現

在的位置就是上帝的位置，若是

辭職了，跑去當個學生，你就什

麼都也不是，還談什麼理想、公

平、正義呢？話雖如此，但陳國

文還是做了這個決定。「這次長

官就沒攔阻我了！甚至我去見高

院院長的時候，他的姊姊也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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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 參加孩子的受洗典禮。

y服事是一條辛苦但蒙福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