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書序　　005

前言　　006

第 1 部

這是你會放進嘴裡的東西

紅人A.1.牛排醬（A.1. Steak Sauce）………………………………………………………………………014

普瑞納愛寶牛腰風味肉汁饗宴狗罐頭（Purina Alpo Chop House Beef Tenderloin Flavor in Gourmet Gravy）……020

畢諾食物酵素（Beano）… …………………………………………………………………………………027

櫻桃酒心巧克力（Chocolate Cherry Cordials）… …………………………………………………………033

香菸（Cigarettes）………………………………………………………………………………………………038

咖啡（Coffee）…………………………………………………………………………………………………043

Cool Whip打發鮮奶油（Cool Whip）… …………………………………………………………………049

多力多滋夜電通宵起司堡玉米片（Doritos Late Night All Nighter Cheeseburger Chips）… ……………054

輕鬆起司空氣噴霧（Easy Cheese Aerosol Spread）… ……………………………………………………061

美強生優生嬰兒配方奶（Enfamil Lipil Baby Formula）……………………………………………………067

Enzyte天然草本壯陽藥（Enzyte）… ……………………………………………………………………072

Hostess檸檬水果派（Hostess Lemon Fruit Pie）… ………………………………………………………078

熱袋義式臘腸披薩（Hot Pockets Pepperoni Pizza）… ……………………………………………………082

我真不敢相信，這不是奶油！（I Can't Believe It's Not Butter）… ……………………………………085

李施德霖漱口水（FreshBurst Listerine）……………………………………………………………………090

美多錠（Midol）… ……………………………………………………………………………………………096

傲白潔白口香糖（Orbit White Gum）… ……………………………………………………………………100

高蛋白質能量棒（PowerBar ProteinPlus）… ………………………………………………………………105

紅牛（Red Bull）… ……………………………………………………………………………………………110

紅葡萄酒（Red Wine）… ……………………………………………………………………………………113

山謬亞當斯豐收南瓜精釀艾爾啤酒（Samuel Adams Harvest Pumpkin Ale）… ………………………118

Slim Jim饗瘦牛肉乾（Slim Jim）…………………………………………………………………………124

南方安逸蛋酒（Southern Comfort Egg Nog）… ……………………………………………………………128

SPAM培根午餐肉（SPAM with Bacon）……………………………………………………………………139

自來水（Tap Water）… ………………………………………………………………………………………143

唯他可可椰子水（Vita Coco Coconut Water）………………………………………………………………149

CONTENTS

　

第 2 部

這是你會不放進嘴裡的東西

AXE香體噴霧（Axe Deodorant）……………………………………………………………………………154

彩色火焰人造木頭（Colored-Flame Artificial Logs）… ……………………………………………………157

博士倫 renu瑞霖隱形眼鏡清潔藥水（Bausch & Lomb Renu Contact Lens Cleaner Solution）…………161

CoverGirl超濃密奢華睫毛膏（CoverGirl LashBlast Luxe Mascara）… …………………………………164

鑽石牌摩擦火柴（Diamond Strike Anywhere Matches）… …………………………………………………168

Downy四月清香衣物柔軟精（April Fresh Downy Fabric Softener）… …………………………………172

Febreze 空氣清新劑（Febreze）… ………………………………………………………………………176

Fix-A-Flat爆胎救星（Fix-A-Flat）…………………………………………………………………………181

流感疫苗（A Flu Shot）… ……………………………………………………………………………………185

汽油（Gasoline）… ……………………………………………………………………………………………190

海倫仙度絲洗髮精（Head & Shoulders Shampoo）…………………………………………………………197

海洛因（Heroin）………………………………………………………………………………………………201

Just For Men染髮劑（Just for Men Hair Color）… ………………………………………………………206

KY慾望情侶情趣提昇凝露（K-Y Yours+Mine Couples Lubricants）… …………………………………212

露得清活力修護液SPF 15（Neutrogena Healthy Skin Face Lotion SPF 15）… …………………………216

Noxzema經典洗面霜（Noxzema）… ……………………………………………………………………220

培樂多黏土麵團（Play-Doh）………………………………………………………………………………226

必利痔軟膏（Preparation H）…………………………………………………………………………………231

雷達檸檬香氛殺蟲劑（Lemon Scent Raid）… ……………………………………………………………236

潤克斯玻璃處理劑（Rain-X）………………………………………………………………………………240

Sta-Green樹木及灌木培養土（Sta-Green Tree and Shrub Planting Mix）………………………………245

汰漬洗衣球（Tide Pods）… …………………………………………………………………………………251

Titleist 高爾夫球（Titleist Golf Balls）………………………………………………………………………257

Triple Paste尿布濕疹膏（Triple Paste Diaper Cream）……………………………………………………260

銘謝… …………………………………………………………………………………………………………265

　

　

第 1 部

這是你會 放進嘴裡的東西

紅人A.1.牛排醬014

這就是你加到肉排上的東西

紅人A.1.牛排醬

它是一種硫基化合物醬料、唾液分泌誘發機，

以及一堆黏稠的細菌代謝產物

註：此篇中，很榮幸能特別專訪名廚奧爾頓．布朗（Alton Brown），主廚很大方地與我分享他對於成分的一些看法。

番茄（Tomatoes）

番茄糊中的番茄來自於毒名遠播的茄科，其葉和莖有毒，但果實卻

可食用。所有的番茄―不只是牛排番茄這個品種―都含有大約

0.25% 的麩胺酸（glutamic acid），這是一種風味極佳的化學物質，讓

牛肉帶有肉味。番茄纖維濃縮過後也會散發出此種濃厚的鮮味。

奧爾頓．布朗：跟菇類、熟成起司、紅酒與牛肉一樣，番茄含有會散

發出肉味的胺基酸（amino acids），也就是大家所熟悉的「鮮味」

（umami）1。將他們與肉排結合，便可將美味逼到最大值。

葡萄乾醬（Raisin Paste）

自從主廚布蘭德（H. W. Brand）在一八二○年代，將葡萄乾醬加

1 umami即為日語「うま味」。

015

進英王喬治四世的牛排醬汁中，葡萄乾醬變成為牛排醬汁的重要成分之

一，葡萄乾含有抗氧劑，在尚無冰箱的時代，它可幫助蓋掉肉類變質的

異味。

奧爾頓．布朗：在牛排醬中加入葡萄乾醬的發想非常偉大。牛排的終

極好朋友是一杯紅酒，同樣地，這跟複雜的「鮮味」效應有關。紅酒

是由葡萄製成，葡萄乾也是葡萄做的，所以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而

葡萄乾醬也可取代油脂（例如在這邊是橄欖油），於醬汁中發揮黏附

的效用。

蒸餾醋（Distilled Vinegar）

歷史最悠久的肉類嫩精之一。早期的A.1.醬使用比較好吃（也比較

貴）的麥芽醋（malt vinegar），就是由不加啤酒花的啤酒製造而成。

而蒸餾醋則是利用醋酸桿菌發酵，以純酒精在工業釀造桶中製作而成。

奧爾頓．布朗：食用醋（vinegar）含有醋酸（acetic acid）成分，而

在口中，酸味可誘人分泌出最極致的肉類嫩精：唾液。酸味也可以幫

助平衡甜度，具提味效果。很久以前，A.1.的配方是使用麥芽醋，此

種醋的複雜風味，是在大麥發芽的製麥過程中產生的。

玉米糖漿（Corn Syrup）

這邊跟許多其他美國食物一樣，玉米糖漿作為甜味劑與增稠劑使

用。早期的廣告以「已預先消化、可被血液直接吸收」來形容這傢伙，

讓它聽起來好像是個好東西。沒錯，在二次大戰期間它的確是個好東

西，當時將捐贈血液中的紅血球集中起來，並且儲存在玉米澱粉裡以待

使用。

奧爾頓．布朗：少許甜味劑可強化肉排香煎時所產生的風味，但是

A.1.醬中的番茄膏（tomato paste）已可達到此功效。此處的玉米糖

漿作用主要是口感上的調整，能讓番茄糊（tomato puree）中殘留的

細小組織吃起來更滑順、讓醬汁附著在主要食材上，並且蓋掉異味

紅人A.1.牛排醬016

（問問瑪莉．包萍就知道了2），同時，添加玉米糖漿也能滿足美國

人最愛的口味─甜。

鹽（Salt）

鹽、糖及肉類的鮮味都是好的滋味，引導我們吃下營養的食物；反

之，苦味及酸味則是不好的滋味，讓我們避開酸和鹼。當鹽巴遇到味

蕾，它會降低我們對於苦味的感受。光一大匙A.1.醬的鈉含量即為一天

建議攝取量的八分之一（而且，應該沒有人會只加那麼一點點吧？）

奧爾頓．布朗：「醬汁（sauce）」這個字最初是起源於拉丁文的

「sal」，也就是鹽巴（salt）的意思，它是唯一讓醬汁的存在有絕對

意義之成分。除了鹽巴本身的好滋味之外，也有人認為它對於味蕾會

起特殊作用，加強味蕾偵測味道的功能。而更重要的是，鹽巴可以平

衡甜味，若沒有鹽巴，A.1.醬就會變成甜點醬。

壓碎的香橙果泥（Crushed Orange Puree）

舊版 A.1. 醬使用的柑橘果醬是以味道較為苦甜的苦橙（Seville

oranges）製作而成，之後轉而使用果泥，可能是為了追求香氣而非口

感的緣故。

奧爾頓．布朗：柑橘果醬非常獨特的苦味，遇上麥芽醋的狂野酸味，

兩者結合在一起變成非常美味的醬汁。雖然對於大多數的柑橘類來

說，其氣味方面的表現，比口感還要突出，但以果泥取代較貴的果醬

仍可為A.1.醬在口感上增添複雜度。此外，使用果泥也可幫助掩蓋蒸

餾醋的廉價感。

2 瑪莉．包萍（Mary Poppins）為迪士尼電影及音樂劇「歡樂滿人間」的主角，當中有一首歌為

〈A Spoonful of Sugar（一匙甜糖）〉，歌詞主要闡述要在工作中尋找樂趣，就如同一匙糖即

可幫助吃下苦澀的藥。

017

乾燥大蒜和洋蔥（Dried Garlic and Onion）

牛 肉 含 有 大 量 硫 基 味 道 的 化 合 物， 大 多 為 硫 化 氫（hydrogen

sulfide）。而大蒜與洋蔥也含有硫化物，因此即使是最糟糕的部位，大

蒜與洋蔥也能使其味道更加豐富而且更有「肉味」。

奧爾頓．布朗：關於乾燥和新鮮孰優孰劣，這邊就是一個很好的案

例，除了乾燥的大蒜與洋蔥比新鮮時味道更濃郁之外，乾燥後的標準

化產品也能使其表現出可預期的穩定。

辛香料和香草（Spices and Herbs）

可想而知，這是商業機密。

奧爾頓．布朗：法律上，食品製造商不需要將香草與辛香料一一列

出。我無法嚐出A.1.醬裡的各種香味來源，但如果要製作奧爾頓 .布

朗版本的醬汁，我會使用乾燥菇粉、五香粉、白胡椒與鯷魚（嚴格來

說，鯷魚雖非辛香料，但它是一種非常濃郁的調味料）。

焦糖色素（Caramel Color）

糖或類似的碳水化合物大約在華氏 130 度（攝氏 54 度）時就會燒

焦。焦黃的顏色會蓋掉番茄的紅。

奧爾頓．布朗：色香味，人類首先是以雙眼來品嘗食物，而焦糖的顏

色代表著「香煎」，也就是我們期待牛排應有的樣子。沒有焦糖色

素，A.1.會看起來像義大利麵醬，或者更糟糕⋯⋯番茄醬。

三仙膠（Xanthan Gum，又稱黃原膠、玉米糖膠）

為野油菜黃單胞菌（Xanthomonas campestris）代謝排出的一種多

醣體，它是一種擁有特殊黏性的膠黏物：它可以使混合物增稠、讓成分

安定，但是，當它被搖動或傾倒時，又會表現出流動的行為3。

3 此特性為假塑性流體性質（pseudoplastic fluid）。

紅人A.1.牛排醬018

【採訪幕後】

我 深愛A.1.醬，愛到可以直接用湯匙舀來吃。

我們興起這個念頭，想透過採訪電視上的偉大主廚，了解他們

對於 A.1. 醬的看法與意見，我聯繫了許多電視名廚的經紀人，包含：

Rachael Ray（瑞秋．雷），Wolfgang Puck（沃夫甘．帕克），Paula

Deen（寶拉．狄恩），Alain Ducasse（亞朗．杜卡斯），Mario Batali

（ 馬 利 歐． 巴 塔 立 ），Nigella Lawson（ 奈 潔 拉． 羅 森 ），Emeril

Lagasse（ 艾 默 利． 拉 加 西 ），Alice Waters（ 愛 莉 絲． 華 特 斯 ），

Anthony Bourdain（安東尼．波登）、Jamie Oliver（傑米．奧利佛），

and Tom Colicchio（湯姆．柯里奇歐），但沒人可以或願意提供協助，

甚至他們大多沒有任何回應。巴比．福雷（Bobby Flay）的工作人員本

來說他會有所回應，但後來福雷卻反悔了。

只有奧爾頓．布朗！只有他排除萬難，對於我們的問題給出通透而

睿智的答案，並且告訴我們他認為所謂神祕的香草與辛香料可能是什麼

，奧爾頓．布朗的偉大，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天然香料、合成香料、辛香料

天然香料（Natural flavorings）是指油脂（oil）、香精（essence）、萃

取物（extract）或蒸餾物（distillate）這些含有香味化學物質的香料，而此

香味化學物質來自於辛香料、水果、蔬菜、香草（herb）、樹皮、根、葉等

類似之植物原料，以及肉類、家禽、海鮮、或乳製品。其主要的功能是用於

調味而非營養攝取。

合成香料（Artificial flavorings）是指用以增添產品風味，且不符合天然

香料定義的任何物質（是的，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FDA）文件中的用詞就是「任何物質any substance」）。

辛香料（Spices）是指帶有香氣的植物物質，於食物中使用時，主要取

其調味之功能，而非營養。

019

我們的研究不會止步於目前現行的成分表。當大集團買下小型家庭

企業時，他們通常會巧妙地變更其新併購的產品配方，不論是為了降低

製造成本或是為了符合生產流程。

雖然沒有證據，但我懷疑，自一九八○年代起曾被多次轉手的

A.1.醬在過去幾年之間，有非常高的可能性其配方已有所更改。

但是你要如何找出某產品三十或六十年前的成分呢？特別是當母公

司不想要幫你的時候（甚至是併購之前的配方）？你照著我的方法做：

回頭找找我們的老朋友，網路。

用 Google 圖書（Google Books）找出一九五六年十一月五日該期

的《生活》（Life）雜誌。預覽該期雜誌並下拉至第七十九頁。你將會

看到整頁全彩的炙燒牛排，而有一瓶A.1.牛排醬像個征服者一般，站在

牛排前面。現在，放大看標籤的部分，Google 以高解析度掃描這些圖

片，所以你便可清楚看到瓶身上的成分列表，再與現行的成分相比較。

孩子，這就是你如何獲得別人都沒有的資料之方法。

看著眼前的那張圖片，成分表倒數第二項那邊，A.1.以前含有一種

「特拉卡甘膠」（tragacanth）的成分，在現今的產品中完全不見其蹤

影。稍加研究後發現它是一種樹汁，過去廣泛作為增稠劑使用（或許比

三仙膠的使用還早）。現在已經很少用於食物上了，令人好奇它的味道

吃起來是什麼樣子。

普瑞納愛寶牛腰風味肉汁饗宴狗罐頭020

這就是你讓你們家狗狗吃的東西

普瑞納愛寶牛腰風味肉汁饗宴狗罐頭

使用雞肉、玉米、小麥，和不知名的肝臟，

調味後吃起來像牛肉

家禽（Poultry）

這裡藏著一些見不得光的小祕密，根據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的定義

，家禽除了指經人類馴化過的鳥類，如：雞、火雞、鴨與鵝之外，也包

含某些你在故事書中較不常見的生物，像是鴕鳥、鴯鶓、乳鴿、珠雞、

雉、鷓鴣、鵪鶉或鴿子。雖然你家的Lucky或許不介意吃下這些鳥類，

但如果愛寶（Alpo）的狗糧是用鴿子做的，勢必引起輿論紛擾，不過，

若以原料取得的容易度來說，這裡所指的禽類，大概不是雞肉就是火雞

肉（所謂取得的容易度是指愛寶工廠購買原料的那一天，哪一種鳥類的

市場價格較便宜）。

肝（Liver）

肝臟富含鐵質，對於寵物而言是「熱門部位」―當狗在野外獵食

時，牠們通常會優先吞食肝臟跟其他器官。但問題是，愛寶狗食使用的

021

肝並非野外獵食而來，而是來自於動物加工廠，但成分表從不會明確指

出是哪一種動物的肝。我們很確定不會是馬肝，儘管馬肉曾是狗食的主

要成分，但在撰寫本文的當下，美國最後一間馬屠宰場已於二○○七年

關閉。

小麥麩質（Wheat Gluten）

這東西口感如橡膠，為高蛋白質含量物，它是去除麥粒中的碳水化

合物後所剩下的東西。（你家附近的全食超市〔Whole Food〕4中，調

味過的麩質通常稱為麵筋〔seitan〕，素食者經常以麵筋作為肉類的替

代品。）麩質由兩種蛋白質所組成：穀膠蛋白（gliadin），黏稠有毒

性，會引起一種乳糜瀉（celiac disease）的疾病；至於另一種麥穀蛋白

（glutenin），其英文單字則是與麩質（gluten）及膠（glue）擁有一樣

的拉丁文字根，此種蛋白讓麵糰有彈性可伸展。健康的美國人當中（統

計數字似乎都會提及與「健康」的人相比），約有 0.75%（1% 的四分

之三）的人對麥穀蛋白過敏，但狗就不同了，一九三七年時的一份研究

顯示，以大量的麥穀蛋白餵食六隻狗，牠們全部都明顯出現類似癲癇抽

搐的反應，極可能是蛋白質過敏引起的。此外，高麥穀蛋白飲食的狗會

缺乏動物體內的必需胺基酸：離胺酸（lysine）。

大豆粉（Soy Flour）

大豆作物富含離胺酸。你難道不知道嗎？當產品品名含有「牛肉」

的字眼時，我們就必須對該項愛寶產品到底含有多少此類的植物性蛋白

抱持懷疑態度。事實上，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警告消費者，在選擇寵物

食品時應注意以下情形發生的可能性：即使家禽被列在成分表的第一順

4 為美國的連鎖超市。

普瑞納愛寶牛腰風味肉汁饗宴狗罐頭022

位，但小麥和黃豆產品（若合併計算）可能會是為該產品最大宗的蛋白

質成分來源。

肉類副產品（Meat By-products）

葷食者大多食用動物的肌肉。幾乎沒有雜食動物不喜歡牛腰肉、雞

胸肉或豬後腿，但是不同文化對於食用動物內臟或下水有不一樣的看

法。生活富裕的美國盎格魯白人通常不吃心臟或肺臟，然而其他文化則

視內臟為美味食材。現代生活講究效率，充分運用手邊的資源，所以肉

類加工廠一點也不會覺得將肺、脾、腎、腦、血、骨、胃、腸、及某些

脂肪組織等部位，作為狗食出售有什麼不對。我們聽起來覺得很噁心，

但是請記得，三萬年前當你的寶貝愛犬 Lucky還是一匹狼，如果重返當

年獵食的生活，牠不可能會放著那些美味多汁的部位不吃。

牛肉（Beef）

終於！我們終於看到牛肉了！法律上對於牛肉的定義（就跟彈力塑

身褲一樣，可超強延伸）包含骨骼肌、牛舌、橫膈膜、心臟、食道、背

脂、皮、肌肉、神經、與附著在肉上的血管。等一下！標籤上寫的不是

「牛腰肉」嗎？事情完全不是這樣，標籤上寫的是「牛腰肉風味」。根

據它在成分標籤上出現的順序在肉類副產品之後，愛寶狗食裡的脾臟可

能還比牛腰肉多。

修飾玉米澱粉（Modified Cornstarch）

一般的玉米澱粉和水加熱後，會變成濃稠、白霧膠狀，而修飾玉米

澱粉則是會變成透明膠狀，很適合拿來塗在水果派上。這兩者有何不

同？修飾玉米澱粉分子互相交錯連結，而非長鏈延伸，這樣一來，他們

便可跟普通澱粉一樣遇水膨脹，而同時，卻不會斷掉變成不透明的顏

023

色。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核准可用來修飾玉米澱粉的化學物質中，包含

鹽 酸 與 硫 酸（hydrochloric and sulfuric acids）、 過 氧 化 氫（hydrogen

peroxide）、氯（chlorine），以及氯化鈉（sodium chloride）。

磷酸鈣（Calcium Phosphate）

是骨頭，但又不盡然。狗狗愛啃的脊椎大骨是一種特殊的磷酸鈣

―羥磷灰石（hydroxyapatite）。然而，當美國國內的動物飼料成分

中含有真正的骨頭時，則是以骨粉（bone meal）標示在成分列表上，

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對於「骨粉」（bone meal）則有明確的定義。所

以這邊的磷酸鈣到底是什麼東西？它很像骨頭卻不是真的骨頭。它是礦

物質型態的磷酸鈣，從地底下挖出來，加進愛寶狗食裡，提供你愛犬必

需的鈣質。往好的方面看，你只需較少的磷酸鈣便可達到等量的骨粉效

果，此外，也能避免牛海綿狀腦病（bovine spongiform encephalopathy，

俗稱狂牛症）傳染的風險（這是好事一樁，雖然狗不會被此病傳染，但

是何須冒這個風險？）；而缺點便是過多磷酸鈣礦物會導致鈣結石

（calcium uroliths，也就是俗稱的小狗膀胱結石），尤其是小型犬種，

例如約克夏犬。

天然風味（Natural Flavor）

根據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寵物食品常含有「分解物」（digests），

這是將原料加熱，經過酵素和（或）酸處理後，形成濃縮的天然風味。

至於是什麼風味，肝？家禽？牛肉？還是死亡的味道？某種程度上，你

家那隻狗也算是食腐動物，牠很自然地會被剛死掉的肉味吸引，寵物食

品製造商知道狗的這種癖好，所以竭盡所能地讓溼飼料味道濃郁，但又

不能太臭，畢竟從口袋裡掏錢出來買狗糧的是人類不是狗，即使狗狗再

喜歡，人類卻還是會退避三舍。

普瑞納愛寶牛腰風味肉汁饗宴狗罐頭024

【採訪幕後】

當 我詢問愛寶公司「狗罐頭裡的肝臟是什麼肝？」時，麻煩就現

身了。

與我之前提過的一樣，每當我接觸一項產品，我會先連絡出品公

司。當他們聽到有人打算報導他們的產品時，都會很興奮，然而，當我

提出問題之後，他們通常會三緘其口，並且再也不想跟我有任何聯繫。

愛寶也是如此。愛寶為普瑞納集團下的一個子公司，而普瑞納本身

更是雀巢旗下的一個子公司。當愛寶公司一開始聽到我想要報導「愛寶

牛腰風味肉汁饗宴狗罐頭」這項產品時，都感到非常興奮。大部分的企

業公關都相信任何曝光都有助益，但是當我開始詢問肉類副產品以及肝

臟的問題時，他們的態度便轉成業界的官方用語：

胡斯托先生：

感謝您再度聯繫。我們要重申愛寶ALPO®是高品質產品，所有的愛

寶ALPO®產品對狗而言都是百分之百完整且均衡的飲食，所有的成

分都列於包裝上，符合寵物食品的規範標準。感謝數百萬狗狗愛好者

的忠誠與信賴，在過去以及未來持續地以愛寶ALPO®產品餵食他們

的狗。再度感謝您對於我們產品的關注。

對於這樣的聲明，我總是自己把它翻譯為「麥來亂！我們又沒違

法！」違不違法跟告訴我們是哪一種動物的肝臟根本牛頭不對馬嘴。當

然，我不會就這樣放棄，老實說，我對於寵物食品製造商不用交代他們

的肝臟是從哪來的這件事情，感到相當震驚。

為什麼要特別針對肝臟？因為肝臟是人體內的大型過濾器，它可排

除血液中各式各樣的毒素，就如同汽車空氣濾清器或是冷氣濾網一樣，

在毒素還沒被排出或處理之前，它們可能會累積在肝臟裡面。美國食品

藥品管理局列出二十九種以上可能累積在動物肝臟中的各種物質，從抗

025

生素到殺蟲劑都榜上有名。難道我們不該知道那個肝是打哪兒來的嗎？

我認為這跟美國寵物食品的詭異現狀有關：寵物食品遷就人類主人

的好惡，多過於寵物本身的需求。

舉例來說，在一九五○年《生活》雜誌的廣告中，Ken-L Ration狗

食聲稱他們的產品是以「美國政府審查，馬的精瘦紅肉」製成。現在，

就算馬肉比其他肉類在價格上更有競爭力（雖然我們很難想像從墨西哥

載來的馬肉竟比當地農場養的雞還便宜的景象），我強烈認為你不可能

在狗食的成分標籤上看到過馬的存在，即使你的狗狗很可能對野味濃厚

新鮮、冷藏和「冷凍」政策

一九九○年代中期，美國農業部決定管一管冰過的雞肉。特別是他們想

要開始提倡「冷凍雞肉」的規範。在這之前，一隻硬梆梆的冷凍雞也可以技

術性地標示為「新鮮」雞。一九九五年八月，在過漫長的公聽會之後，農業

部重新定義了「新鮮」一詞：內部體溫未曾低於華氏26度（攝氏 -3度）的

家禽（此為生雞被凍硬的溫度）。至於曾經被儲存於華氏26度至0度（攝

氏 -3度至攝氏 -17度）之間的雞，則有了新的標示「冷凍」（hard chilled）。

此規定在一九九六年一月發布於美國聯邦公告（Federal Register），並且立

即獲得新聞媒體的關注。紐約時報大力讚揚農業部，讓硬梆梆的冷凍雞再也

不能被稱為「新鮮雞」。

但是請記得，那是一九九五年，是過去四十年以來共和黨第一次占多數

的國會，是金瑞契的「與美國有約」（Contract With America）國會，他們

不碰任何會增加產業聯邦法規的案子，所以國會刻意拒絕將預算撥給農業部

以強化冷凍規範。（我們即將在本書後面的章節看到，如果食品規範沒有強

化，某些製造商甚至可以視若無睹）。反之，國會要求農業部「重新思考」

「新鮮」的定義。

美國農業部的那群人接受到國會的暗示。幾乎是立即地，他們撤回原案

換上一套新的。現在，曾經被儲存於華氏26度（攝氏 -3度）以下的雞，再

也當不成新鮮雞，但也沒有強制一定要標示為「冷凍雞」，這麼一來，至少

儲存於華氏0度（攝氏 -17度）以下的雞仍會是冷凍雞。這項新法案最後在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七日實施生效。

普瑞納愛寶牛腰風味肉汁饗宴狗罐頭026

的馬肉垂涎三尺。

為什麼呢？

因為寵物食品製造商知道，你（為寵物購買食物的人）看到馬肉就

會失去興趣，同理，製造商也會宣傳他們的貓食產品內含蔬菜，即使你

的貓是嚴格的肉食動物（obligate carnivore）根本不需要蔬菜：你覺得

你的貓應該要有「均衡」的肉與蔬菜，所以寵物食品製造商調整配方以

便符合你的需求（而且大概也可以降低他們的成本），即使你的貓一點

也不在意。所以，問題真的不在於你家的狗有多麼想吃馬肉，而是你不

樂意看到你的大丹犬吃掉可愛的小馬兒。

經過我對於價格、法律以及用詞模糊規範標準的研究，我確信愛寶

狗食使用的肝若不是牛、家禽、豬的肝，那麼就是羊肝或以上多種混

合，端看採購原料時哪一種市場價格最便宜。如果雀巢／普瑞納／愛寶

的那幫人能夠率直地告訴我答案，我也不會對於愛寶所使用的肝有這麼

多想法，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對於肝臟原料來源的迴避態度，讓人產生疑

慮。當你詢問時，他們的態度就像是「我沒有義務讓你知道肝臟的來

源」，這種態度不但沒有幫助，反而會讓人更加疑神疑鬼。這麼說雖然

有點有違常理，但的確存在著一種可能性：他們唯一掩飾的事實，就是

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在某一特定日期，愛寶狗食裡的肝是什麼肝。

027

這就是你吃下肚的東西

畢諾食物酵素

一種來自黑麴黴，可以修補人類基因缺陷的酵素

α-半乳糖甘酵素（Alpha-Galactosidase）

你的小腸做不到的事，畢諾辦得到。豆子、綠花椰菜、白花椰菜以

及球芽甘藍都是吃了會放屁的「音樂水果」（musical fruits），而豆子

含有複合式碳水化合物（complex carbs），跟棉子糖（raffinose）一

樣，是單胃動物（例如豬、雞和人類）無法消化的東西。這種碳水化合

物會原封不動地進入小腸，而小腸那邊的細菌會將它轉化為CO2、氫、

甲烷，與硫化物，這些氣體必須要找個地方釋放。α- 半乳糖甘酵素是

從黑麴黴（在老洋蔥上髒黑色的黴菌）中萃取出來的，再加上一點點水

的幫助，就能分解棉子糖，留下較簡單的半乳糖（galactose）和蔗糖分

子，易消化且不易腐敗。

轉化酶（Invertase）

這是另一種酵素，它可以將蔗糖更進一步分解成葡萄糖及果糖，讓

植物較不易風倒（wind-prone），也就是說，畢諾食物酵素可能對糖尿

病患者有不良的影響，因為這項產品會將高麗菜分解為蔗糖、葡萄糖或

畢諾食物酵素028

果糖，糖尿病患者的生活不需要這些東西。兩難的地方在於你是要多放

屁，還是要多吸收碳水化合物？因為每一百公克畢諾酵素可分解的食

物，分解後會多增加四克的碳水化合物。

纖維素凝膠（Cellulose Gel）

和大部分的藥丸一樣，畢諾中的活性成分（α- 半乳糖甘酵素）只

占總量一小部分；剩下的其他成分則為業界所稱之賦形劑（excipient）

― 輔 助 藥 劑 的 惰 性 成 分。 這 種 微 晶 纖 維 素（microcrystalline

cellulose）的作用如同填充物，其來源 90% 來自木漿，10% 來自棉屬植

物的細胞壁，這種纖維素對於片劑的製作非常重要：它能將所有成分黏

合在一起，且易在腸道內分解。

馬鈴薯澱粉（Potato Starch）

跟卡戴珊一家5一樣，食品工業品質（industrial-quality）的馬鈴薯

澱粉是一種無臭、無味、無色的物質，它們的存在主要是為了增加份

量。在此，馬鈴薯澱粉主要作為崩解劑）：它會吸收胃裡的水分，讓藥

片崩解而釋放出α-半乳糖甘酵素，以利酵素大師作法。

矽酸膠（Colloidal Silica）

這是一種奈米粒子（nanoparticle），在化學上跟小得不可思議的

碎砂粒子相似。製藥界裡稱之為助流劑（glidant）―一種極度細微的

粉末，在進入模具之前，包覆其他成分，讓它們在製作過程中能滑過彼

此，減少摩擦。

5 卡戴珊一家（the Kardashians）為美國紐約名媛家族。

029

硬脂酸鎂（Magnesium Stearate）

肥皂的皂垢，在這邊變成有用的東西。製藥商將此種粉末狀潤滑劑

加入混合物中，避免其他粉末狀的成分沾黏在機器上。一個藥丸只需要

大約 0.5% 的添加量即可，若是加太多這種滑不溜丟的東西，反而會讓

片劑從一開始就無法成型。

甘露醇（Mannitol）

一種甜味溫和的糖醇（sugar alcohol），增添口感讓吃藥也可以是

一種愉悅的感受。不過，奇怪的是，高劑量的糖醇會引起腸道不適，除

了腫脹及腹瀉外，還會引發……爆炸性的放屁。

畢諾食物酵素030

【採訪幕後】

有 的時候，企業的公關人員是有用、良好資訊的母脈（參見汰漬

洗衣球那一章）。有時候他們僅稍微有幫助；有時候他們又是

一點用都沒有。而有時候，他們則不經意似地跟你打太極。

在美國，幾乎每個產業都有同業公會。美國乳製品協會（American

Dairy Council）代表酪農業者；美國國家玉米生產者協會（National

Corn Growers Association）為玉米栽種者服務；美國電信協會（United

States Telecom Association）站在美國電信產業的立場發聲；即便是美

國獨立社區銀行協會（Independent Community Bankers of America），

也是支持獨立的社區銀行業者。這些同業公會的總部通常在華盛頓特

區，許多人認為這些公協會只不過是說客罷了。說客（lobbyist）這個

名詞來自於這些人的老套行徑：他們在參議院及眾議院的大廳等待，留

住路過的議員，告訴他們其所屬之產業有多棒、建議參議員或眾議員可

為該產業做些無害的舉手之勞。

而該產業會承諾支持此政治人物作為回報―有時候是以競選獻金

的形式（這樣的獻金往往什麼都能賄賂，以合法的形式），而有些時候

則是來自該公協會該產業成員的選票支持。為了推廣這種「幕後的動

機」，他們甚至為此行為創造出一個荒謬可笑的動詞―「遊說」

酵素

某些科學反應很難發生，特別是那些涉及讓有生命的東西保持活著的狀

態。可能需要非常高的溫度、或是高濃度的酸、或某種其他的生命威脅，在

這樣的條件下才會促使反應發生。酵素是一種蛋白質，它是特殊種類的催化

劑，而所謂的催化劑，則是可以降低特定化學反應啟動門檻的物質──讓生

命的化學反應在較為一般的溫度或環境下得以發生。

031

（lobby）。

記者們必須與各式各樣的產業公會打交道，因為公會的人非常了解

該產業，而且可以回答大部分的問題。即使他們自己無法回答，他們也

知道在該領域當中，誰能回答的出你的問題，讓你能快速地撥出正確的

電話。如果你想要知道在美國最了解水泥乾燥時間的人是誰，你就去找

水泥和建築材料國家委員會（National Council For Cement and Building

Materials）―他們知道你最應該跟哪號人物談一談。

一般來說是這樣。

當我進行這篇採訪時，想要確認的最後一件事是：我想要知道「修

飾馬鈴薯澱粉」到底是什麼東西，以及使用了那些化學物質來修飾它。

這雖然是最後一分鐘才冒出的問題，但有些採訪中，最偉大的部分往往

就是來自於靈機一動的最後一個問題。

我致電美國馬鈴薯協會（Potato Association of America，該協會強

調自己是「致力於馬鈴薯產業升級的專業協會」），詢問他們一個簡單

的問題：「什麼是修飾馬鈴薯澱粉，而所謂的修飾又是如何修飾？」公

關人員回覆「哇，我們非常歡迎媒體詢問這類的問題，我會把你的問題

轉給國家馬鈴薯委員會（National Potato Council），他們那邊有專家可

以回答這類的問題。」

而國家馬鈴薯委員會（強調「在國會山莊為馬鈴薯發聲」）的公關

人員說，嗯……我們不過是遊說的公關公司，你或許會想要跟我們的姊

妹組織，性質比較偏向科學的美國馬鈴薯委員會（US Potato Board）談

一談。

而美國馬鈴薯委員會（強調致力於「最大化栽種者的投資報酬」）

說：「哇，真是個很棒的問題。但你知道誰才是這方面真正的專家嗎？

那就是國家澱粉（National Starch）。建議您跟他們聯繫，他們的電話

是……」

畢諾食物酵素032

「早安，這裡是國家澱粉―釋放澱粉科技的力量，您需要我幫您

轉接給誰呢？」我告訴他們我有一個簡單的問題：「什麼是修飾馬鈴薯

澱粉，以及修飾的物理／化學加工過程是什麼？」接起這通電話的公關

人員說她剛好知道他們組織裡誰可以幫上這個忙，尤其是我已歷經此番

周折。她替我聯繫上那個人的語音留言。

那傢伙休假到二月十三日，遠遠來不及趕上此篇專欄的截稿期限，

所以我們從未有機會得知馬鈴薯澱粉是如何被修飾的。這樣的事情發生

頻率非常之高：有的時候是你搞定採訪，但事實上，有的時候是採訪搞

死你。

033

這就是你吃下肚的東西

櫻桃酒心巧克力

這是真的！本產品沒有用到口水

（但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類似口水的東西）

馬拉斯奇諾櫻桃（Maraschino Cherry）6

這種糖果的特點，也是其玄妙之處，就在於他們到底是用什麼手

法，讓液態的酒餡能夠包裹在櫻桃之外，並且再將整個櫻桃酒心餡放入

巧克力外殼中？歷史上，古早的作法是用巴爾幹櫻桃（Balkan cherry）

泡漬在美味的馬拉斯加櫻桃利口酒中（Marasca liqueur），但這是傳統

的作法；現代版的馬拉斯奇諾櫻桃大部分來自密西根州，而且沒那麼精

緻典雅：浸漬的液體變成玉米糖漿和高果糖玉米糖漿。

食用紅色四十號著色劑（Red Dye #40）

馬拉斯奇諾櫻桃不自然的紅，事實上正是來自於食用紅色四十號著

色劑，一種氮基（又稱偶氮）染料，它是石油的衍生物。某些歐洲國家

要求必須標示食用紅色四十號可能對兒童有負面的影響；而在美國，公

6 此種漬櫻桃也常見於雞尾酒或甜點中。

櫻桃酒心巧克力034

共科學利益中心（Center for Science in the Public Interest）認為食用紅

色四十號的關鍵安全研究是有缺陷的，他們希望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能

夠禁止食用紅色四十號的使用，而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目前正在考慮當

中。

二氧化硫（Sulfur Dioxide）

這個簡單的化學物質是用來添加在水果中，防止氧化酵素的反應，

讓水果不會變黑。一般來說，它對大部分的人是安全的，但是對於敏感

的人，SO2 可能誘發氣喘發作（類似於過敏性休克！）此外，還有個矛

盾的地方，那就是這種化學物質會破壞維他命B1 分子，這對那些將馬

拉斯奇諾櫻桃視為健康食品的人來說，還真是殘酷的事實。

糖（Sugar）

將蔗糖溶液加熱到 185 度變成濃稠的糖漿狀態，並且倒入模具中

後，放入櫻桃，接著再倒入更多蔗糖溶液；冷卻之後即可獲得白色的

「子彈」―外面是固體的糖，中間則有櫻桃被包在裡面。

轉化酶（Invertase）

消化作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在我們的嘴巴裡還是從工廠開始？

這種消化酵素通常出現在人體的唾液或是小腸中（不過製作糖果糕點時

所使用的轉化酶則是來自酵母菌，或許這能讓你稍微放心一些）。將它

加入還是溫熱的糖漿時，轉化酶隨即開始作用，嗯，將蔗糖分解為組成

蔗糖的要素―葡萄糖及果糖。

035

牛奶巧克力外衣（Milk Chocolate Coating）

裹在糖衣櫻桃子彈之外，就像威利．旺卡7的巧克力瀑布一樣，牛

奶巧克力將櫻桃、糖，和轉化酶封入其中。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酵素

會運用櫻桃中的水分來分解―製造商稱之為「水解」（hydrolyze）

―蔗糖分子，形成大家所期待、如魔法般的液態糖心。

PGPR

PGPR即為交酯化蓖麻酸聚合甘油酯（polyglycerol polyricinoleate）

為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允許的食物添加物中相對較新的一項。這東西是

一種乳化劑，是由甘油（glycerol）和提煉自蓖麻（castor bean）8的蓖

麻油酸（ricinoleic acid）在實驗室中製造而成。為什麼某些赫赫有名的

巧克力廠商要額外費心將PGPR加入他們的巧克力中呢？明明可可豆中

所內含的天然可可脂即可達到同樣的效果。幾乎所有的巧克力在經過生

產設備時，都會用到以下兩種許可的乳化劑其中之一：大豆卵磷脂

（soya lecithin）或PGPR。而目前PGPR比較便宜。

香莢蘭醛（Vanillin，又稱香蘭素）

這種化學分子負責香草（vanilla）的香氣及味道來源，但是如果你

能在實驗室中用化學物質合成出一模一樣的分子，那麼它跟「真正的」

香草（vanilla）還算是同樣的東西嗎？雖然這個問題可以讓學生在哲學

概論課上論辯不休，但美國政府則是比較務實：他們說只有來自香草豆

莢的香莢蘭醛才是天然的。不論如何，這的確是個還有爭議的問題：世

7 威利．旺卡為兒童文學《查理與巧克力工廠》（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中的重

要角色，故事中他開設世界最大、最富創意的糖果工廠。在2005年改編的電影《巧克力冒險工

廠》（Charlie and the Chocolate Factory）中，由影星強尼．戴普飾威利．旺卡一角。

8 蓖字讀音同必，蓖麻為一年或多年生之草本植物。

櫻桃酒心巧克力036

界上將近87%的香莢蘭醛是由人工合成而來的。

馬拉斯奇諾櫻桃

想一想低調的醃黃瓜，如果以適當的方法製作，它仍能保有些微的爽脆

口感。跟醃黃瓜一樣，櫻桃酒心巧克力製造商在製造馬拉斯奇諾櫻桃時，也

想要保留櫻桃的口感。他們不想要變成像罐頭櫻桃或冷凍櫻桃解凍後的軟爛

或扁塌。所以在櫻桃採收後，他們會先將櫻桃浸入含有鹽巴和SO2的醃汁

中，以避免酵素發揮作用將糖分解掉，進而導致水果腐敗。另外，由於浸泡

在醃汁中可以阻止腐敗，而蔬果變黑正是腐敗所帶來的結果，因此SO2也有

防止水果變黑的效果（這也是它經常出現在像是白葡萄酒、沙拉吧的新鮮蘋

果切片，或是萵苣生菜這類東西上的原因）。此外，浸泡於醃汁中還能帶來

些微的漂白效果，因為櫻桃果皮上所有的淡紅色色素都會被破壞分解掉，變

成顏色看起來就「很醃漬」的黃櫻桃。

如果醃汁的鹽巴及SO2保持適當的濃度，櫻桃將可維持天然穩定的狀態

長達數個月。當製造商開始要去籽準備製作馬拉斯奇諾櫻桃時，他們會徹底

地清潔去除鹽分，並且將SO2的濃度降低至50ppm以下9，依照明確的配

方緩慢地加入著色劑（食用紅色四十號色素）及固體的糖。櫻桃香料則是在

最後階段才加入此用來包裹的糖漿中。他們可以說是先將「櫻桃的本質」從

櫻桃中拿走，數個月之後再把它放回去。

9 ppm（parts per million）為濃度單位，代表百萬分之一。

037

【採訪幕後】

我 要嚴正澄清一點：櫻桃酒心巧克力裡面沒有人類的唾液。不會

有噴頭將口水灑到櫻桃上、沒有人的工作是對著輸送帶上的糖

果吐口水。櫻桃酒心巧克力裡面沒有口水，真的沒有。

然而，櫻桃酒心巧克力裡面有人造的唾液酵素。

消化作用是藉由唾液酵素從口腔開始。接著經過胃到達小腸，那邊

的其他酵素也會對消化工作有所貢獻。因為轉化酶在口腔及小腸中都

有，所以它也是消化過程中的一環。一旦將轉化酶噴到糖衣櫻桃上後，

未來的二十四小時之內消化分解作用就會開始。三週之內，外層糖衣就

會被完全液化，或稱「酒心化」。

換言之（也就只能這麼說），櫻桃酒心巧克力已經為你事先消化過

了。

香菸038

這就是你放在雙唇之間的東西

香菸

聞起來像起司臭味的腳、

棕灰色的汁液、原本是可以抽的野草

菸草（Tobacco）

這種菸草可能會帶來些微的迷幻效果，而一切都是尼古丁的功勞，

尼古丁是一種植物鹼，它是由植物演化所產生的東西，用來抵抗食草動

物。菸草可以咀嚼、沖泡，或是吸入其燃燒後產生的煙，而某些南美巫

師偏好的享用方法則是拿來灌腸。

紙（Paper）

雖然菸草公司對於其產品中多到數不清的成分保密到家，但是我們

仍可確知任意指定廠牌的香菸中，大約占 10% 的成分是什麼，那就是

捲菸紙―纖維素和一條細細的黏合劑。

薄荷腦（Menthol）

這是菸草公司唯一願意開誠布公的添加物，薄荷腦是薄荷的衍生

物，有局部麻醉及支氣管擴張的效果。這可以讓抽菸者將更多的煙吸入

039

肺部，在那裡，可以更有效地吸收尼古丁和其他燃燒產物。

氫氧化銨（Ammonium Hydroxide）

基本上就是氨水中的阿摩尼亞。有一些證據顯示阿摩尼亞會與菸草

起作用，釋放出尼古丁，使其更加容易進入血液當中（菸草商反對此論

點）。他們當然不認同，因為此氫氧化銨的物質安全資料表a 警告我

們：吸入阿摩尼亞蒸氣，不論其來源為何都有可能損害上呼吸道。

海狸香（Castoreum）

通常出現在海狸囊腺（位於動物生殖器附近）分泌物中，這種物質

經過處理後能讓你的香菸帶有甜蜜的香氣與煙燻的風味。菲利普莫里斯

公司（Philip Morris）在一九九一年時，只使用了 8 磅這種濃郁刺鼻的

東西，便可製造出4億根香菸―可見只需要一點點生殖器的分泌物，

便能如此持久。

2-乙醯基 -3-乙基吡嗪（2-Acetyl-3-Ethylpyrazine）

根據菸草產業的文件，吡嗪（pyrazine，一種芳香環化合物）能提

供「地球深層的味道」。這還真是有趣，因為同樣的化合物質在食物製

備時，則是被形容為吃起來像馬鈴薯。

苦配巴油（Copaiba Oil）

巴西企圖仰賴苦配巴樹（copaiba tree）的油性樹脂，來達到在石化

燃料上的獨立自主性。由於油性樹脂的易燃性相當之高，所以它甚至不

10 物質安全資料表（Material Safety Data Sheet）簡稱MSDS，有如「化學品的身分證」，以簡

明扼要的方式在表上載明該化學物質的特性，作為化學物質管理上的基本工具。

香菸040

需經過精煉即可直接加到柴油引擎內。那這種東西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香

菸中呢？一種可能的原因是由於氫氧化銨會降低可燃性，所以菸草製造

商必須加入無毒的觸媒劑以抵銷氫氧化銨的效果―或許真是這樣，不

過苦配巴油在民俗療法中也被用於治療前列腺腫瘤（與淋病）。我們還

是選擇相信觸媒劑的說法好了。

苯基甲基酮（苯乙酮）Phenyl Methyl Ketone（Acetophenone）

C6H5COCH3 是催淚瓦斯的主要成分，任何曾經處理過在菸灰缸中

無燄燃燒香菸的人都不會對此感到意外。這裡它應該是作為低劑量的麻

醉劑使用。

丙位—庚內酯（Gamma-Heptalactone）

此化合物為 CYP2A6 酵素的溫和抑制劑，而 CYP2A6 酵素會分解血

流中的物質―包含尼古丁。因此，庚內酯可透過減緩 CYP2A6 代謝尼

古丁的速度，來讓寶貴的尼古丁在你體內停留久一點。

糖（Sugar）

糖燃燒會釋放出乙醛（酒精發酵也是一樣的道理）。至少有一項研

究指出乙醛含有麻醉的功效，若此事為真，那麼將它加入香菸中就是一

件很划算的事。同時，乙醛也是科學家眼中的正向增強物：當它與尼古

丁結合在一起時，個別成分會增強另一種成分對你大腦所產生的效用

（以及增加你想要持續吸菸的可能性）。

乙醯丙酸（Levulinic Acid）

這種結晶狀的物質會讓人體的上呼吸道較不敏感，當你吸入刺激的

物質（例如煙）時，這種東西只會讓你覺得平順或溫和。這東西也能加